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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洚晓
“这主意不错。”朱永在边上听着,却是点了点头。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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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一章 督广西(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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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几十艘江船靠了岸,丁一微笑着提了袍襟,领着怀集的乡绅上了岸,却是远远迎了上,行近了便揖手笑道:“太保康健啊!学生的家眷,竟沾得太保的官威,实在是有运气的,要不这千里迢迢南下,只怕不知遇着什么波折。”
丁一这话说得比较平俗,但却也透着亲近的味儿,石璞从官轿里出来,也笑着迎了上来,把着丁一的手臂,笑道:“节庵好眼力啊,以虏首为束脩,真士林佳话……今日见着,果然是少年英才!”
他这话说出来,却是句句都有门道,先提节庵也就是于谦,就是示意着他看在于谦份上,不想把事情搞得太过份;又提了当日西直门外,丁一以鞑虏首级为拜师礼的往事,便是示意丁一,他是知道丁某人来龙去脉的;再一句少年英才,无非就是警告丁一,他石太保历经数朝,见过的风浪多了,丁某人别想着给他闹什么妖娥子,老实在怀集圈禁吧!
丁一微微笑了笑又寒喧几句,便给石璞引见了随行来迎的乡绅来跟石太保一一见礼,太子太保,位极人臣,这对于这些乡绅来说,能见着这样的人物,真是三生有幸,值得在族谱里写上一笔的事。所以他们都很激动,而石璞明显也很享受这样的敬仰。
“如晋啊,来来,这位赵将军却也是深谙兵事的,汝等却可好好亲近一番。”石璞见着丁一这做派,又带着乡绅来,觉得丁一是服软的了,完全交出掌握着的人脉关系,要知道这年代,中央政权下达的行政命令,也就是到县一级,再往下去,往往就是乡绅在以族规家法,治理乡间了,看着丁一把这些人也带来,石璞倒也没怎么为难他,反而给丁一介绍起随他而来的赵辅。
只是赵辅犹豫了一下,不论官职名声,都应该他先上前去跟丁一行礼,只是如何称呼丁一,他有些拿不准主意,身为都指挥佥事,他当然不可能跟那些大头兵一样,咋咋呼呼叫丁如晋了。再说虽然丁一这左副都御史是正三品,赵辅的都指挥佥事也是正三品,可就算现在不是明末那种文官想杀都督总兵,就提剑杀了的时节,文官武臣的品级也差得远了,哪里能一回事?
但他随石璞南下,却是很清楚如今丁一圣眷不再了,他向来就不觉得,小他十来岁的丁某人,有什么惊天的本事的,所以心中极为看不起丁一,认为他是仗着于谦,盗名欺世罢了。
虽然路边那二三十个纹丝不动的泥猴,教赵辅略为收起轻蔑之意,但他仍然不认为丁一有什么值得他敬仰的,就算做到左副都御史又如何?落架凤凰不如鸡!失了圣眷,丁某人又有几天能蹦跶的?
但没等他开口,丁一却就转过来身,淡然笑着:“赵将军?年少有为啊!”赵辅一张脸立时胀得通红,年少有为?年少?整整大了丁某人十多岁好么?加上这年月的人结婚早,赵辅的大儿子都不见得比丁一小几岁!
“太保,看着这赵将军,学生便愈觉马齿渐增,青葱不再了啊!”丁一就这么对赵辅来了一句,却转头去石璞说话,那做派就如当赵辅是个小孩,哄上一句,然后要聊天,还得跟石璞这成年人才有话题,“唉,先前学生就乞过一次骸骨的了,蒙圣上恩准,得享余年,谁知去冬国家有事,又硬来开个恩科,将学生这乞了骸骨的人,生生差来广西,万幸太保来了,总算得脱啊!”
一番话说得石璞心里不住骂娘,因为丁一这话,是很有一些讽嘲他已七十多,还贪恋权位,不肯辞官退休的味道——再扯远一些,何尝又不是在讽刺赵辅的恩主吏部尚书老王直呢?不也是跟石璞差不多,数朝元老就是不肯自请辞去!
但不论肚子里如何骂娘,丁某人是真的乞过骸骨的,石璞脸上却还不得不维持着笑意答道:“如晋安能枉自菲薄?正是为国家效力之际,怎么能说出这等丧气的话来?老夫足足较你大了一个甲子,不也一样为朝廷奔波么?”
丁一听着,不住赞叹石璞高风亮节,为国事操劳真是士林典范,一时间,赵辅那一肚子的火,就在夏日微风慢慢地愈烘愈烈,却又无处可以发作,站在一旁,竟然如大人说话插不上嘴的小孩,那张脸皮都憋得泛紫了。
“年轻人就是有朝气,太保您看这脸膛?看着有冲劲!”丁一回身就这么伸手在赵辅肩膀上轻拍了两下,还问道,“赵将军看来是墩实的人儿,不擅言谈,武人这作派是好的,只问杀敌,不作巧言。不过,赵将军,学生年少时也曾血炽,带着七八个弟子,夜踏敌营的事也敢做,结果如何?”
丁一说着,摇头长叹,把着石璞的手臂晃动道:“太保啊,连皇帝和太皇太后都知道学生这一身的伤,每有圣旨,都赠免跪,只因天子圣明,知道学生当初年少做下的事,弄得这一身旧创,着实是真的跪不下,每到风雨天,那真是疼不欲生!”回头又对赵辅说道,“故之赵将军,少年人,有朝气是好,但凡事还是要想周全,莫要跟学生一样,落得一身伤,便不美了。赵将军,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啊……”
赵辅能说什么?能说皇帝赠丁一不跪,其实是给面子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的伤?这话他是绝对不敢出口,他是武将,文臣喷皇帝就有,他又没到石亨、孙镗那层次,一个都督佥事敢喷皇帝那是要找死么?
而且他再不回答,这不要脸的丁某人,说不准一会敢来摸他脑袋了!加上石璞的眼光已扫了过来,赵辅这么闷声不开口,作为两广总督,石璞也是丢脸的。所以赵辅很无奈地抱拳应道:“丁嘉议金玉之言,末将领受了。”丁一还有嘉议大夫的衔头在身,所以赵辅想了半天就称丁嘉议,但话一出嘴,他就后悔了,因为连他自己听着,都感觉跟不服气的小孩跟大人顶牛一样的腔调。
丁一笑了笑,也便就此作罢,却邀请石璞和赵辅上船,水路总要比陆路好行些,哪怕石璞坐在轿子里,这天气也是闷热得不行,所以听着丁一的邀请,倒也无二话,便随丁一上了泊在岸边的那艘大船,其他江上战船看着大船起帆,便也纷纷起了锚,护卫左右,一路向怀集而去。
赵辅带着十几个亲兵上了船,风吹着,倒是比起骑马赶路要舒服许多,那亲兵低声说道:“将军,这姓丁的倒是会享受!这么多船,不过跟石太保说一声,跟姓丁的要过来,咱们来回梧州、广州,也好舒坦、舒坦!”
这时石璞的老眼就冷冷扫了过来,赵辅连忙起身,狠狠抽了那亲兵一记耳光,直把他扇着瘫倒在地,对对丁一和石璞抱拳道:“末将御下无方,冲撞了两个大人,还请恕罪!”因为他看得出,石璞生气。
要拿走丁某人的东西,这个石璞倒是没什么意见,他这趟来怀集,未必没有存心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弄走的。只是丁如晋也是做到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虽说失了圣眷,但就算致仕的正三品官员,也不容得当面这么搞啊!要吃可以,吃相不能这么难看,丁一就算衰了,失势了,终究也是士林一员,石璞不可能容忍赵辅的亲兵如此放肆。
此时大船离岸大约也就是三两百米,刚刚去到江心,除了那艘载着柳氏夫人和随从的船依然跟着大船之外,那二三十只战船却转了篷,又从船舷掩体木板下方的缝隙伸出船浆划动,片刻就离了大船而去,朝着方才停泊那江边飞驰,操舟者的娴熟,倒教石璞看着也是眼馋,想着一会上了岸,怎么开口跟丁一索要这支船队过来。
那几十只战船还没驰到岸边,就见方才丁一迎石璞的那段官道边上草丛之中,突然一条条火舌生出,然后爆竹一般的枪声连续响起,浓郁的白烟顿时便把那条官道笼罩了,石璞在船上看得口瞪眼呆,这时那几十只小船也奔近了,离岸二三十米的位置停泊了,也一排排放起火铳来。
赵辅看得眼角欲崩,怒然起身戟指丁一咆哮道:“你好大的胆子!”又冲着石璞抱拳作礼道,“太保!末将得罪了,这厮无故伏下兵马,屠杀末将麾下将士,若不拿下,安能平士卒怨气!”说罢把手一挥,那十位个亲兵看着也是上过阵的,长刀抽出握在手里,真是不怒而威杀气腾腾,便朝着丁一这边包围过来。
石璞气得一拍椅子扶手,冲赵辅这么喊道:“住手!”却向着丁一问道,“如晋,汝将奚为!”他这是在问丁一要干什么。
“大抵是有乱兵踩踏百姓田地,四海大都督衙门的人等去缉拿,乱兵反抗,四海大都督衙门的人等便只好奋起自卫吧。”丁一端着茶杯,头也不抬地说道,“方才还有一伙乱兵纵马乱奔,把学生派在路上恭候石太保的那些弟子,都溅成了泥猴,二位刚刚没见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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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一章 督广西(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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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春来季节,山野之中草木生发,几朵牵牛花在草丛边开得灿烂,却被碗口大的马蹄猛然踩了下去,连周遭的泥土都深陷,但那牵牛花在马蹄坑里,似乎还有着不甘心,想要再抬起身来,却又是一只马蹄踏下去,左右崩塌的泥土,一下子就把那花朵埋得结实,再无半分生气。
二千骑兵呼啸而来,在这个年代,他们就是沙场上的王者,或者论骑术,未必有关外鞑子那么强悍,但在这广西地界,他们绝对就是唯一的王者,无所抵挡,他们并不弯弓,不知道是马术不足以在马上骑射,还是义军出身的他们,有着一往无前的勇敢,自信手中的长刀,实以劈开一切的阻拦。
湿土被高高地抛起,春日的山野在这一刻,战马的蹄声遮尽了风声,长刀耀映着日光如雪。一百步,不过是两百米,须臾便至!他们望着远处那二千来人的步卒,排列得极整齐的阵容,这等花架子,于沙场上,有甚么用?几乎所有冲锋之中的义军,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这样鄙视的眼神。
“第一列,跪姿,预备,放!”胖球下达了命令,而何麻用力地敲动着军鼓,以让每一个雷霆书院的学生都听到这号令,七十发铅子便在这口令声里,随着枪口喷出明亮火舌,向前方齐射而出,而紧接着的命令是,“第二列,立姿,预备,放!”队列的前沿,白色的烟雾笼罩了刚刚发射出子弹的前两列学生。
“第一、二列,手榴弹,预备,投!退后!第三列,预备……”肥球并没有死板地采用三排轮射战术,在第一、二列发射以后,他马上下达了投弹的命令,一百多枚手榴飞掷而出,这可是硝*基装*药,要远比关外密云前卫与朵颜卫战事时那些黑色火*药的手榴弹强悍得多。
在十五六步也就是三十来米的距离上,一百多颗桔黄的火花迸开,似乎是那些被马蹄深埋进土里的牵牛花的复仇,圆锥型的预备破片飞旋而出,将至少七米直径之内的人马洞穿,三、四十米这一段路面上,在震耳欲聋的连续爆炸声后,陷入沉默。
没有什么过多渲染,也没有一匹半匹垂死的战马不甘的长嘶,来映托出沙场的悲壮。
这里不是关外,此处是多山的广西,这个地方算是宽广了,也便堪堪七十来人摆开队列,一百多枚手榴弹掷过去,按每颗手榴弹三米半的最少杀伤半径来算,每颗手榴弹杀伤面积接近四十平方,而事实上几乎不到八平方就有一颗手榴弹爆炸,三百多块预制破片横飞!绝对是超饱和的攻击。
在这种攻击之下,什么都没有,只有沉默。
不是如死的沉默,是死。
“放!退后!”肥球下达了动令,而何麻也敲动了军鼓,第三列的学生扣下了扳机,七十多颗子弹向前方飞出。而当肥球下达了,“第四列,跪姿,预备……”那些从肇庆过来的新军,并没有什么太大骚动,他们机械地重复着前面那三列学生的动作,除了在肥球下达“放”的动令时,有三个人把忘记取出的枪通条打了出去之外。
军鼓在敲击着,发射完之后的士兵不再后退,而是后列的士兵向前一步,然后再进行发射。山风凛冽,白色的浓烟不多时便被风吹散,于是便显露出一地的人马尸骸,象是一窑烧坏的瓷偶,破碎而色彩斑驳,鲜血渗在土地里,把绿草的根部染着,看上去象是地狱里的植物,浓厚的血腥味混着硝烟,把那列刚好向前一步的新军,熏得大多呕吐起来,紧接着后面的新军也开始被传染一般作呕,以至于肥球不得不下令重新整队。
庄飞看着心中暗叫不妙,连忙对着那些发呆的民壮喊道:“怀集民兵,顶上去啊!外乡人在给替咱们拼命,怀集的儿郎都没把么?听口令,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但是本来队伍就排着比较密,加上那前面的新军在呕吐,有人半跪在地上,有人蹲着,有人干脆坐在地上,一时间,竟就挤不上去了。
没有侧翼空间可以让骑兵攻击,但也就没有空间可以让那些民壮快速上前来。
至少损失了三百骑兵的郑昂,铁青着脸挥动长刀,将身前惊魂未定的骑兵斩落马下,怒吼道:“佢老母啊!就这么退?阿郑认得你,阿郑手里的刀可认不得你!跟我上!再冲一次,那班仆街仔顶不住的了!”说着他带过马头,手持长刀便策马向前。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而郑昂不愧是历史上能接侯大苟衣钵的人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机会,甚至不惜以身历险冲锋在前。那些骑兵大都是义军的老底子,被郑昂这么一骂,那股戾气也升腾了起来,不少人扯开了衣裳,赤着胸膛狂吼着,跟在郑昂马后向前冲去。
肥球一看不禁后背生出寒意来,他只要半炷香的功夫,前头两列亲军已经开始起来整队了,后面的民壮也在挤上前来,只要长枪阵顶住这一轮冲锋,新军整好了队,那一轮轮压过去,便是排队枪毙的局面啊!
但他没有半炷香的功夫,一百步,不过二百米,二百米对于战马来说,也就堪堪射出三轮箭的功夫吧。肥球悲哀的发现,明明胜券在握在战局,就因为一个新军的呕吐,而不得不变成大溃败。
而在桂林府的方向,领着四千人的杜子腾,正由南向北,冲着怀集进发。三百南京书院的学生并没有如肥球那边被集中起来,而是被杜子腾分配到到那三千新军里,充任班排的官佐,行进的队伍也没有如肥球那边一样,有着人员前后呼喊鼓劲,只有军鼓声,脚步声。
因为有着那三百学生分在里面充值班排长,使得这支队伍,要更稳定一些。
在杜子腾身边充任传令兵的丁一亲卫,骑在马上低声道:“展之兄,让那总兵官戴罪立功把守梧州,是不是不太妥当啊?咱们的人一个也没有留,那厮看着就不是有血性的货色,要是侯大苟……”
“那就让他来嘛。”杜子腾举起望远镜,在马上张望着,笑着说道,“侯大苟的可怕,不是在他占了多少地方,而是在于他的军兵要比大明的军户强悍得多。而且侯大苟明显对于如何治理地方,也是没有什么想法的,每每都是破城之后,抢掠了浮财就主动撤出,他也不打算给官军决战的机会,你没听说么?他说是‘官有万兵,我有万山’,他很清楚,如果霸据梧州这样的大城,是落不了什么好的……”说到这里他却就停住,因为在望远镜里,看到有负着红旗的亲卫正往这边奔来,杜子腾笑道,“前头看着是有消息了。”
其实,他倒是希望侯大苟来打梧州,把梧州的豪绅大户再杀掉一些,日后倒是凭白有了许多土地,可以赏给有功的军士。只不过这一点,杜子腾却是绝对不会在这里说将出来,有些事,可以做,却是不可以说的,这一点他分得很清楚。
“前方十里闸江地带,看着有大队人马刚刚行过去,至少有五六千人的光景,头儿领着其他八个兄弟正摸上去查看,教我先回来复命!”那亲卫奔得一身的细毛汗,连胯下战马也是带着喘,看着便是不惜马力赶回来报信的。
杜子腾点了点头道:“好,先下去憩着。”却对身边传令兵吩咐,“下去传令各营连,急行军,怎么也得在对方到达怀集之前,咬住他尾巴,却不能教他们轻轻松松跑到怀集去打肥球。”这个年头的通讯太落后,杜子腾还以为肥球在怀集固守待援,却不知道肥球倾巢而出,现在正面临灭顶之灾。
而丁一领着四百亲卫,此时却就已经赶到了旦家坪,文胖子在马上抹着汗没话找话说:“侄少爷,您就乐意折腾胖子,反正您要过来,何必让胖子往回赶啊,这天气快入夏了,热得狗一样,咱在怀集等您不就成了……”
刘铁在边上听着就乐了,接话道:“文兄,要不你直接回容城去,那里还有游泳池呢,你这天气剥光了往里面一沉,别提多舒畅啊!先生您说是不?反正容城那边要是文兄去了,还可以把世昌调过来,想来世昌定是乐意的!”
丁一听着这两个斗嘴,却也不去搭理他们,只是吩咐哨骑先过桥去看看怀集那边情况如何。文胖子就拼命给刘铁作揖:“子坚啊,哥哥没得罪你不是?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是要夭寿的,侄少爷在这边为国为民征战,胖子去容城泡水?你把胖子当什么人了?”
很快的前头哨骑就回来禀报:“先生,怀集那边,民众都上了城墙,据说侯大苟派了几万兵马来,肥球和朱永领着所有新军和民壮二千来人出去迎战了,现时是论道堂的长者,召集了县城的百姓,自发的守城。”
丁一点了点头,他知道不可能是数万兵马,但只怕数千是有的。
他很替肥球担心,但他不打算领着精锐亲卫去增援肥球。
一切要看肥球自己的能耐了。
丁某人不是救火队员也不是保姆。
他是统帅。
慈不掌兵。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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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一章 督广西(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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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石璞自己来了兴致倒也罢,问题他是完全被逼的啊!皇帝所赐亲卫又如何?这年头不比建虏窃器华夏亡国的年代,臣子都是叩头虫,做到石璞和于谦这位子,喷皇帝是没什么不正常,象后来的万安、刘吉这种不敢喷皇帝,才为人诟病呢。
石璞服软,也不等于就要去舔丁某人的靴底啊!丁君玥虽是女孩,但随丁一读书,又是丁某人认下的义女,其他小孩也是儒学子弟,勉励几句倒也算了,四个武夫也要他太子太保、两广总督、工部尚书来表扬?
这么下去,是不是一会丁一说那使船的也很不错,也请玉公来两句?
但就在这个时候,丁一却又开口道:“此前于密云前卫,汝等每人刀下授首鞑子不下十人;后于怀集县,四百骑冲五千侯逆精锐之阵,也是以汝等四人为前锋!学生欲上表请功授官,辞之;赐以金银,不受;许以女子,言双亲在,媒事应从父母之言,不敢自专。”
丁一说到此处,把着石璞手臂道:“此等壮士,只求识字开蒙,愿晓圣贤文章,实为雅事,故敢请公一赞!”石璞心里想着,这要他娘的谁信这鬼话,才真的脑袋有恙吧!不要官,不要钱,不要美女,要读书识字晓圣贤文章?鬼信啊!
当下石璞也不太高兴,把眼一翻冲那四人问道:“噢,不知几位于探花郎麾下,可有所得?不若试诵‘天地玄黄‘以下几句?”
天地玄黄就是《千字文》里的第一句,石璞这么问,不算欺负人。
丁一不是说他们几人想读书么?好,所谓三百千,也就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就是启蒙专用教材了,叫他们读上两句《千字文》不过份吧?若是读不出来,石璞却便是要发作了,因这事丁某人的顺风帆实在扯得太过。
谁知道那四人作揖答道:“某等省得!”便接着“宇宙洪荒……”一路背了下去,听得石璞口瞪目呆,他哪里知道,这年代,世上竟有一支军队,每天晚上专门要士兵至少上一个时辰识字课的?而现时要识字,三百千就是启蒙教材,除非丁一有本事默写出义务教育九年制课本,要不也就只能这三本先背会再说了。
这五百亲卫虽说被他调来拔去,但从南京就跟着他的,任抽一个出来,若说写,恐怕是有一些太复杂的字会写不出,因为这年头都是繁体字,但单纯背个《千字文》,哪怕写个家书那都不在话下。
石璞听着那四人异口同声背着《千字文》,不觉已背到“金生丽水,玉出昆冈”看那样子,要不叫停,他们还能接着往下背诵毫无问题,石璞身历数朝,他是知道什么时候该服软的,立时起身走近那四名亲卫,把着他们手臂叹道:“好了,尔等向学之心,真难能可贵,这手,都是刀枪磨出来的茧啊!此可与古时偷光夜读相提啊!”接着又很是激动地赞了几句,方才重新落座对丁一道,“老夫羞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天官常言道,丁言无虚,今方知其是!”
丁一倒也没有再往下折腾,连忙兜圆过来,表示这么夸下来,不利他丁某人成长:“学生年幼无知,玉公如此谬赞,易使一生自满之态啊!千万莫再作如此评述了,天官之言,学生已极惶恐……”
被文胖子反剪了手,用手铐铐住,踹跪在船板上的赵辅,一双眼几欲喷出火了,只不过他此时冷静下来,知道自己闯的祸实在不小,所以方才不敢开口,只是腹中不住痛骂:丁某人你要不要脸?现在就年幼无知了?刚才谁以长辈自居,来赞某年少有为的?说什么少年人不要冲动的,又是谁人?
不过他略一冷静,却庆幸着自己没有开口,要不等下又是自取其辱:人家丁一就是二十一二岁嘛,在七十五的老石璞面前,称一句年幼无知怎么了?丁某人偏偏就还以五品高官乞过骸骨,现在堂堂的左副都御史,称一个三品武官年少有为又怎么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丁一关心的,丁一之所以没有把船夫也扯过来让石璞赞上一通,是因为岸边的枪声不再响起了,而一条战船已挥桨如飞过来了,上来一个学生,冲着丁一行了一个举手礼:“报告先生,有蛮横武夫踩踏百姓秧苗农田,劝之不听,学生只得将其擒住送交有司问罪,安知那伙武夫竟敢持械反抗,今已制服,无一逃窜。除了有七个新军在田埂扭伤了脚,其他人等并无伤损。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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