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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荆洚晓
紧接着来怀集县城里投新军的丁壮,几日里就多了许多人出来。
丁一很乐意看着这样的局面。
怀集不再只是怀集了,它已经开始向丁某人的根据地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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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一章 督广西(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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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矿山的开发,怀集地区仍旧聚居山林的少数民族都开始称赞丁容城是汉人里的大好人了。不论是驱虫除蚊的药物,还是山林中男儿最为推崇的驱寒烧酒,或是渐渐便宜起来的花布,都让山林里的人们,日子过得比以往轻松。
至少这一代的少数民族,是不用担心生活的了,因为他们找到、或者说丁一为他们开劈了多条足以糊口谋生的路径:领路找矿。只要找着了矿,依丁一的章程,矿主只要矿还在运作,每旬按律都得拔上一些米面去给当初带路找矿的山民。
有谁比这些祖辈生活在山上的少数民族,更为熟悉这广西地界里的山脉?一开始他们并不相信丁一的话,只是看在进山来请他们带路的人,送上的烈酒很对胃口才跑了几趟,结果当矿主们真的每旬固定把米面送来的时候,说得肉麻,那就:他们的心就被丁一俘虏了。
这些人为何不愿下山耕田种作?就算分了农具和种子给他们,往往把种子粮吃光又跑回山上去了。除了他们对汉人官府的不信任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会种地。说什么不会就从头学嘛,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凭啥啊?人家在山林里,凑合打猎也能活,祖祖辈辈就这么过,就这么了几十年,突然来从头学种地?扯吧!
丁一给了他们一个不用从头学起的机会,山民里身手好的,更是被丁一请去当山地战术的教官,他们讲不出现代攀岩的三点支撑的系统性道理,但这不是问题,丁一只用了一下午,就亲眼看到那七八位请来的教官,能完成他编写的攀岩课程的全部技术动作,倒是他们不太能说官话,就算能说也口音很重。这一点有点头痛。
他们便有米面,有了银子,买得起烧酒,买得起花布。甚至那些去当教官的,回山里探亲时,还穿着锃亮的高帮牛皮靴子,让寨子里的老人黑着脸狠训了一通:“你老母的!山里人那脚丫有什么金贵的?这得多少只斑鸠才能换一对啊!败家仔啊!”不管怎么跟老人解释,是丁容城那边配发,也要求得穿靴子,老人们都不罢休,“去军营里立规矩时再穿!回山里不许这么糟踏东西!”再说就要举起拐棍了,这都是苦日子过惯留下的心理阴影,那些老人在后生休完假回军营时。一再地说,“丁容城待你们这班家伙太好了!厚道人啊,得好好给人卖命,不就是爬山么?那点东西要老老实实教会人家,知道么?”
至于怀集的居民。便不用提了,从占城那边载着大米的海船在广州府换了河船,沿着西江运过来,米价都比往日低了许多。倒是那些地主和有自己田地的富农,颇是有点发愁,这米价贱了,到了收成的季节。日子便不好过了。
只不过矿一开,冶炼工场就不可能不设,于是便也有不少后生进了工场去做事,土地兼并的情况于这个时节虽然还没明末那么严重,但一般种着地的人家还是会兼着租种地主富农家的一些田地,这下好了。进工场的收入跟租种田地的收入一比较起来,谁是傻子啊?只要能进工场的,谁还去当佃农?于是劳动力也变得稀缺起来。
不过地主富农们却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因为有几位地主们推出长者,在论道堂叫嚷着这么下去。秋税没法交了!谁知道递交到广西总督行辕去,丁容城居然准了!怀集地界,种田的不用交税!这真是自古以来,除了凤阳这样的龙兴之地的原住民,别的地方是从没听过的。
丁一是脑子出毛病了,才会在意怀集那点田税——这么整着基本已把整个怀集地界变成一个大型工业、兵工业基地了,后世的马鞍山、攀枝花重工业地区会去找钢铁企业收农税?得多抽疯才会干出这种事啊?
于是地主富农也只能咬牙忍了,也不是没人想过,大量收进米面,然后货发湖广的,只不过这事丁一早就想在前头,粮票这玩意,丁某人长大后虽没用过,小时候也是听过用过的,在生生啃下侯大苟七千步骑之后,丁一就组织怀集的人口普查,然后开始发放粮票。这也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跑去衙门登记户籍的根本。
官府发的粮票是不要钱的,按着那定量,一人的粮票足够二人的饭量了。
但没粮票?对不起,只能去原来的米铺买高价米了。于是有眼色的混混,开始谋划着新的营生:倒粮票!积少成多,再凭票购买低价粮,发到湖广去贩卖,除开人工路费,怎么也是一笔收入了。
杜子腾对此颇是担心,连论道堂的长者们也提议要惩治这些个混混,道理很简单,把怀集的粮贩光了,大伙不又和买高价米么?谁不希望自己的家乡衣食无忧、乡亲富足啊?就是长者里,那些颇有怨气的地主富农,面子上也不同意看着低价米面外流——尽管他们背地里不乏有人也参与贩卖粮票,或是希望官府的米铺快点倒闭才好,但也不会暴露自己真实的想法,都是乡里乡亲的,不怕百姓听着火起,半夜去把祖坟扒了?
只不过丁一却毫不在意,他对杜子腾说道:“这是历史必然的过程。无论是粮食配给制,还是倒卖粮票,都是一样的。反正怀集的大户和士绅,在兵乱里也没几家齐全的了,让论道堂那边通过决议,把商税调高就是了。”
大明的商税为什么那么低?就是因为士绅阶层把握着很大部分的商业运作,而每当皇帝要加商税,身为利益阶层代言人的士林,必定就会攻击皇帝与民争利,其实不是与民争利,而是与士绅争利。
怀集现时已没有什么士绅,义军入城也好,官军收复县城也好,当然是先吃大户了。在侯大苟跟明军的数次进退里,不少士绅就被这么来回折腾到破家。所以无论是变相地增加商税,还是官绅一体纳粮,受到的阻力都可以微弱到不计。
杜子腾不太清楚什么叫历史的必然过程,但这不妨碍他忠实地执行丁一的命令,这也正是丁一欣赏他的地方,杜子腾知道什么该坚持,什么该听从丁一。不过当杜子腾向丁一问道:“侯大苟那边近来并没有什么动作,似乎还比先前收敛了一些,先生,要不要把大师母接过来?”
丁一却再一次否定了他的意见:“不。”他没有说为什么,而杜子腾也没有问。
后者只是出于关心,而不是他的智商有问题:这些大米、制造硝基火*药的原材料等等,不断通过海陆送来的工匠、各种对于怀集来说紧俏的商品,从何而来?不就是柳依依坐镇京师,货通有无的运筹帷幄么?
便是很受勋贵和边镇热捧的水泥,如果没有柳依依在商贾圈子里的人望和人脉,也不见得便有那么好的销路,好到足以让丁一可以放弃掉怀集的农业税,好到足够让丁一有底气将怀集变成一个大型工业基地。
“盯紧侯大苟那边的动静,此人不是易与之辈。”丁一无不忧虑地对着杜子腾吩咐。
他很清楚侯大苟在这年头是绝对的猛人,而且军略上是有很强大的能力。
在被丁一吞掉了七千步骑之后,侯大苟并没有恼羞成怒,接着派兵前来攻打,而是选择了收缩起来,这就足够说明他有着很敏锐的战争触角,或者是说,天赋。这也就恰恰是丁一头痛的地方——不论侯大苟兵发何处,丁一都有应对之地,但侯大苟什么也不做,收缩起来,丁一就无可奈何了。
所谓收回来的拳头,打出去必将更为有力。就是这样的道理。
现时死狗一样毫无反应的侯大苟,根本就不知道他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先生,现时仍旧有不少百姓来投军,是否择优录取?“杜子腾紧接着便向丁一请示着另外一个问题的处理意见,因为兵招多了,就要发饷粮,就要装配,这些东西就得需要钱,否则就算能有饭给他们吃,若是没有装配赤手空拳,又有什么战斗力?
“兵在精不在多……当然不能打击民众积极性,兵役后备制度要建立起来,适龄的男子,应该定期组织起来,进行队列方面的训练,尽可能让他们在必要时被招募入伍,不必花太多的时间,就能融入部队中去。“丁一想了想又对杜子腾说道,“主动来报名的,记录在案,我有用处。”
他所谓的用处,就是把这些人组织起来,来在百姓之中进行宣传和煽动。
这些人不在于多会说话。这些来自于百姓之中的人,他们所说的话,本乡本地的,其实是会更有说服力。
当然丁一还有另外的考校与测试在等着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丁一手下可观的待遇,还是为了保家卫国,或是认可宣讲队走乡过里所讲演的理念?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用处。
丁一已不再只是一支特种小队的指挥,他要面对的是整个广西这么大的一盘棋。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方才是下好这盘棋,赢得这盘棋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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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一章 督广西(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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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慎言!”于谦首先就不干了,怎么可能容许皇帝在奉天殿上,朝班之时来甩脸子?这算是什么?要在挑战大臣的底线?连和于谦不太对路的老王直,也向前一步,站到于谦的身边,沉声附议于谦的话,不单是这样,接着数朝元老胡濙都站了出来,首辅陈循、次辅高毂,内阁其他所有的阁员,商辂、江渊、王一宁、萧鎡都站了出来附议。
明朝的大臣,在限制皇帝这件事上,他们都很齐心协力。因为一旦让皇帝顺风顺水发作习惯了,大臣手上的相权,必定就会被皇帝分了一些去,这绝对不是士大夫阶层所愿意接受的事实。
景帝抬头望去,整个内阁,六部五寺,都察院……朝班之上,无论勋贵还是文臣,竟无一人是站在他这边的,当然,锦衣卫指挥使倒是老实不敢动。只不过有了丁如晋于奉天殿,一刀将马顺枭首的事之后,这位接替了装疯的卢忠的锦衣卫指挥使朱骧,是于谦的女婿,却也不敢去喝退群臣。
若换成后世的嘉靖,大约不会就这么算了——海瑞都被扔过诏狱的,再怎么的,至少也得闹闹罢工不上朝;要是放朱元璋的年代,那绝对杀到血流成河了,敢来挑战皇权?但景帝不是明太祖,也不是后世的嘉靖。
他这个皇位得来就是不正的,连太子都不是他自己的儿子。他很识时务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向着于谦等朝臣道:“朕失言。”他知道这样是一种退让,但他不得不退让,毫无疑问,对于大臣来说,这绝对是一种面对皇权的胜利。
但退朝之后,景帝入得后宫,一脚踹翻了两张椅子,还没等身后兴安劝说,捉起案上的茶杯回身掷去,一下子砸在兴安额上,立时血就淌了下来,兴安吓得不敢去抹,立马就跪下,惶恐地说道:“爷爷有气,只管往奴婢身来便是,却不可气坏了自个龙体……”
“滚!”景帝听着没等他表完忠心,一下就将兴安踹成滚地葫芦了。
便是一个行铺的老板,让铺子里的大小掌柜这么逼着认错,都绝对是吞不下这口气的,何况他还是皇帝?但他不忍又能如何?连要换太子,不也得贿赂大臣们么?景帝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自己的选择和处境。
所以在兴安还没爬起来的时候,他的气就消了,他便是有这样的本事:“派人去找丁如晋,告诉他,朕要那三个狄夷死!不管他用什么办法!”说完这段话之后,景帝起伏的胸膛便平息下来,“朕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杀死这三个狄夷……还有,你去跟皇后那边,问皇后要件皇儿的随身物件,给丁如晋送去,便说是侄子记挂叔父为国征战操劳,送来的礼物。”
兴安听着不禁身躯一颤,连额角的疼痛都一时淡忘了。
硬生要坐实丁一是御弟这一节,倒也没什么,至少对于兴安这皇家走狗来说,毕竟是孙太后认的义子,道理上说得过去。但景帝的儿子朱见济,在正统十三年七月初二日出生,此时是景泰二年,也就是不到四岁,他会记挂丁一为国征战操劳?
兴安总算揣摩出来了,景帝发火,不是真的为那三个狄夷,而是要试探一下群臣的反应;他说丁如晋,也不是说的丁如晋,而是要让丁某人觉得,景帝当他是自己人。是的,朝堂上的事,别说景帝,兴安也不相信丁一会一无所知。
景帝需要丁一,特别在群臣都反对他易储的现在。
他不用丁一表态,但他要丁一记住朱见济这个人,因为景帝觉得他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那么他便用柔情,用亲情来笼络丁一。只要丁一不挑头起来反对,对于内阁大臣也好,六部尚书也好,景帝自有办法,慢慢磨到他们点头同意易储。“老奴这便去办。”兴安不敢对此发表什么意见,也正是他这种守着皇室走狗本份的谨慎,保得他日后平安。
但景帝又叫住他,取笔在书桌上伏案写了几行书,用了小印,却对兴安说道:“一并送去,不是旨意,是家书。”兴安自然不会说什么“天子无家事”之类的话,老老实实接了过去,又听景帝说道,“问如晋的意思,是不是让柳氏也到广西去?朕以为柳氏是经商的奇才,若是如晋那边缺乏经营的人手,柳氏也不必拘泥于跟宫里的生意,而留在京师……”
兴安垂首一一应了,退了出去却觉后背的衣衫在这冰雪消融的二月天里,竟已全然湿透。他没有想到景帝本钱下得这么大,连柳氏也放其去广西,那么如果丁一在广西割地为王的话,朝廷当真就没有什么把柄捏在手里了,丁如玉虽说是丁一的妹子,但兴安这厂卫的头子,哪里不知道,丁如玉本是侍候丁一的丫头?
只不过往深里再想一层,若是丁一在广西据地为王,柳氏留在京师又有什么用?兴安愈想愈觉得景帝这位爷爷当真不好侍候,帝心莫测啊,真是看不准景帝到底是推到哪一层,是觉得丁一有霸据广西之意,干脆安抚把柳氏也送过去以示信重来安抚丁某人?还是真的为了笼络丁一,搏取支持无所不用其极?
而这个时候,丁一倒是要比景帝悠闲许多。
当他回到肇庆府的时候,征集军兵已基本就位,从湖广、广东征募了大约两万多近三万人的丁壮,朝廷为了让他平定广西的战局,这二万人的粮草也已到位;而从占城那边运来稻米,也已到了广州的码头,正在不断运往肇庆府。
容城书院二千学生、南京分院五百学生、京师书院二千学生,均已到达肇庆府。丁君玥把容城书院的学生,教杨守随选了一千人出来,装备了滑膛遂发枪,便充当起巡逻守卫的职责;而其余学生拔了五百人由她自己带着,组成教导队,对南京书院和京师书院的二千五百学生进行训练,相对来讲这二千五百学生受训的时间要短一些,所以有必要再对他们进行一番集训;容城书院最后五百学生交由刘铁带着,对那先期到达的三千征募丁壮开始进行新兵训练。
而丁君玥这边的教导队,每旬都会抽出一百学生交给许牛,由许牛领着去整顿陆续赶赴的其他丁壮,基本做到丁壮一到,休息半日,第二天就开始新兵集训。而官面上、后勤的事务,则有胡山操持。
警卫队那二个半连,则就充任宪兵的性质,于城中巡视不法,基本上搞得知府衙门、厂卫衙门、卫所,全部苦不堪言,差役捕快上街要是收陋规,让警卫队的人见着,那是不由分说就直接扣走的,然后就去城西的军营做苦役修工事吧,除非知府大人亲自过来,要不派个师爷来,都见不着丁君玥,别说要人了。
知府也是无法,人家连厂卫都照拘了去,别说差役——当地锦衣卫百户大怒,扬言要弹劾丁君玥,弹劾丁一,结果胡山过来就把这位百户请去问话,问了一旬还没放出来;东厂有个番子要出城,打了守城卫的雷霆书院学生一鞭子,也被拘了去做苦役……
丁一竟发现自己无事可做!
他无奈之下,跑去堪查粮草,要知道漂没是这年头的惯例,谁知户部随船而来的主事堆着笑道:“容城先生,下官来时,上面专门吩咐了,广西这边火耗、漂没,全都按您折子上说的,归公里算,故之这里的粮草,您按实算就得了,不用清漂没这节,若是有少,您取了下官的首级去。”
丁一抽查了一下午,真的找不出毛病。要知道人家户部的硕鼠也是有讲究的,看着连火耗和漂没,上面都吩咐按丁容城的新章程来了,再说丁一凶名在外,广西战局是个泥潭,谁还会在这当头,来冲这批粮草伸手?一会丁某人找着由头,把战事不利的责任往户部一推,谁来背这黑锅?再说,若这样都算好的了,一会要让丁容城回到京师述职,寻着伸手的人,拔刀出来,跟杀马顺一样杀了,又找谁说理?能当硕鼠,长久地当硕鼠,必然不是蠢人,丁某人圣眷正浓,谁也不会这当口来伸手,所以那粮草怎么可能找得出毛病?
“那边来了七次。”吴全义向丁一汇报着,现时西江上的水轮,已足足增加到了十个,“开始是三只小哨船,弟子把他们全留下了;后面便来得多了,杀了几回,船上火铳没什么准头,倒是那弹簧扭炮,几下过去就把他们船上的人炸没了……”
丁一点了点头,这应该是科技上的胜利,如果让侯大苟的水军靠上来跳帮接舷战,大致上吴全义他们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远用弩炮,中距离火铳,近了手榴弹,实在对江面的小吨位船只来说,已足够构成毁灭性的打击。
当热兵器开始形成规模时,冷兵器的势弱,是必然的趋势。
丁一赚那么多钱,折腾那么多事,这便是回报。
“先生,宫里派人来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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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启大明 第一章 督广西(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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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矿山的开发,怀集地区仍旧聚居山林的少数民族都开始称赞丁容城是汉人里的大好人了。不论是驱虫除蚊的药物,还是山林中男儿最为推崇的驱寒烧酒,或是渐渐便宜起来的花布,都让山林里的人们,日子过得比以往轻松。
至少这一代的少数民族,是不用担心生活的了,因为他们找到、或者说丁一为他们开劈了多条足以糊口谋生的路径:领路找矿。只要找着了矿,依丁一的章程,矿主只要矿还在运作,每旬按律都得拔上一些米面去给当初带路找矿的山民。
有谁比这些祖辈生活在山上的少数民族,更为熟悉这广西地界里的山脉?一开始他们并不相信丁一的话,只是看在进山来请他们带路的人,送上的烈酒很对胃口才跑了几趟,结果当矿主们真的每旬固定把米面送来的时候,说得肉麻,那就:他们的心就被丁一俘虏了。
这些人为何不愿下山耕田种作?就算分了农具和种子给他们,往往把种子粮吃光又跑回山上去了。除了他们对汉人官府的不信任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会种地。说什么不会就从头学嘛,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凭啥啊?人家在山林里,凑合打猎也能活,祖祖辈辈就这么过,就这么了几十年,突然来从头学种地?扯吧!
丁一给了他们一个不用从头学起的机会,山民里身手好的,更是被丁一请去当山地战术的教官,他们讲不出现代攀岩的三点支撑的系统性道理,但这不是问题,丁一只用了一下午,就亲眼看到那七八位请来的教官,能完成他编写的攀岩课程的全部技术动作,倒是他们不太能说官话,就算能说也口音很重,这一点有点头痛。
他们便有米面,有了银子,买得起烧酒,买得起花布,甚至那些去当教官的,回山里探亲时,还穿着锃亮的高帮牛皮靴子,让寨子里的老人黑着脸狠训了一通:“你老母的!山里人那脚丫有什么金贵的?这得多少只斑鸠才能换一对啊!败家仔啊!”不管怎么跟老人解释,是丁容城那边配发,也要求得穿靴子,老人们都不罢休,“去军营里立规矩时再穿!回山里不许这么糟踏东西!”再说就要举起拐棍了,这都是苦日子过惯留下的心理阴影,那些老人在后生休完假回军营时,一再地说,“丁容城待你们这班家伙太好了!厚道人啊,得好好给人卖命,不就是爬山么?那点东西要老老实实教会人家,知道么?”
至于怀集的居民,便不用提了,从占城那边载着大米的海船在广州府换了河船,沿着西江运过来,米价都比往日低了许多。倒是那些地主和有自己田地的富农,颇是有点发愁,这米价贱了,到了收成的季节,日子便不好过了。
只不过矿一开,冶炼工场就不可能不设,于是便也有不少后生进了工场去做事,土地兼并的情况于这个时节虽然还没明末那么严重,但一般种着地的人家还是会兼着租种地主富农家的一些田地,这下好了,进工场的收入跟租种田地的收入一比较起来,谁是傻子啊?只要能进工场的,谁还去当佃农?于是劳动力也变得稀缺起来。
不过地主富农们却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因为有几位地主们推出长者,在论道堂叫嚷着这么下去,秋税没法交了!谁知道递交到广西总督行辕去,丁容城居然准了!怀集地界,种田的不用交税!这真是自古以来,除了凤阳这样的龙兴之地的原住民,别的地方是从没听过的。
丁一是脑子出毛病了,才会在意怀集那点田税——这么整着基本已把整个怀集地界变成一个大型工业、兵工业基地了,后世的马鞍山、攀枝花重工业地区会去找钢铁企业收农税?得多抽疯才会干出这种事啊?
于是地主富农也只能咬牙忍了,也不是没人想过,大量收进米面,然后货发湖广的,只不过这事丁一早就想在前头,粮票这玩意,丁某人长大后虽没用过,小时候也是听过用过的,在生生啃下侯大苟七千步骑之后,丁一就组织怀集的人口普查,然后开始发放粮票。这也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跑去衙门登记户籍的根本。
官府发的粮票是不要钱的,按着那定量,一人的粮票足够二人的饭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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