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一旦说起内宅之事,虽偶有拈酸吃醋,但晋国公府子嗣的问题,却涉及到家国大事,容不得多少柔情蜜意在里面。
李金花明白这一点,赵石又何尝不清楚?
说起来,晋国公府的女子中,除了赵石自小定下的婚事之外,其余也就是李金花进门儿的时候少了几分旁的牵扯,其余的嘛,都有着政治联姻的因素在里面。
不过,赵石从不会纠结于此,此时他的表现就是一个证明。
只是干脆的点了点头,根本没去想其他有的没的,因为妻子说的话,听在他耳朵里,确实有着道理。
而且,鞑靼人和克烈部,是蒙古人西进道路上最坚实的一道屏障,给他们再多的帮助,其实也不如诞下有着汪古部以及克烈部王族的血脉来的重要。
草原人认这个,那么他就应该为此做出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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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 第十三卷 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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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成武七年三月十四。.
在纷纷扰扰中,太子李珀一行终于从长安启程,开始了这次行程数千里的巡狩之旅。
从长安启程的队伍臃肿而又庞大。。。。。。。。。。
代天巡狩,与皇帝出行无异,可以说,这是自大秦立国以来,第一次进行的真正的巡游疆土的行为,其隆重自不待言。
太子李珀将代替成武皇帝陛下,东出潼关,至大同行宫,并在那里举行秋狩。
这样一次充满政治意味的行程,自然也负有着无数政治使命。
不过,在天下人看来,大秦除了在彰显越来越盛的国势之外,怕还有安抚地方官吏,边军将士等等意味在里面。
随行人等,其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以参知政事张光晋为首的几位中书老臣,还有成武皇帝近臣,大理寺少卿,掌都察院事张世杰,有这样一些朝中重臣跟随左右,越发显示出此行之郑重。
晋国公,冠军大将军,枢密副使赵石也在随行之列,不过,大将军赵柱国再次离京外出,并非是领军军前,也非随行太子殿下身旁参赞,或是顺便去自家领地耀武扬威一番。
大将军赵石出京,却是带着河洛观风使这样的头衔,只看朝廷邸报,其实就能明白,大将军赵石最终的目的地肯定是河洛了。
至于观风使或者采访使这样的职衔,在景兴年间便已弃置不用。其实在景兴年间,观军容使这样的监军职衔,也在慢慢废弃之中。
而这也并非全是景兴鼎革的结果,而是有着疆土的急剧扩张,大秦人才不敷所用的原因在里面。
到了成武年间,成武皇帝陛下对军前将领以及地方官吏给予了更大的信任,这些充满了朝廷控制地方以及军前将士的虚衔,也就更没有多少人提起了。
当然。越来越健全的都察使制度,也在代替着之前带着散乱,职能不清等弊端的这些职衔的作用。
话题扯的有些远了,大将军赵石出使河洛,也代表着自河南战事之后,延续下来的诸般故事终于有了结果。
从河南战事结束之中,朝廷对河洛上下。并未做出过多的奖惩。朝中争竞一番的结果,好像是将此事轻轻掀了过去。
但这一次大将军出使河洛,却让许多人明白,秦军征战多年,几乎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直到河南战事,才稍挫锋芒。
这样的大事,朝廷又怎么会轻轻放过?只不过自去岁战事停歇以来。朝中颇多纷乱,文武之间,接连碰撞,直到现在,才算稍稍尘埃落定,所以朝廷处置之上,多有权衡,到了如今,怕是要秋后算账了。
像河洛布政使韩聪。将出任户部侍郎,代之的则是前任户部尚书彭为年。这其中意味,实在让人很难一下看的清楚。实际上,明眼人都是明白,这还是朝堂政争的延续罢了。
韩聪以封疆大吏之身,入京为户部侍郎,看上去是重用其人,但说实话,这里面未尝没有朝廷对河洛地方官吏失望的原因。
作为李氏门下的彭大人出任河洛布政使,看上去是贬斥,但在李氏失势之余,能离开变故频出的京师,出外做上一任河洛布政使,也没什么不好,而且,河洛是什么地方?一旦烽烟再起,那里南制两淮,东临后周京师开封,北望河北诸地。
这样一处四战之地,庸人也就罢了,换了哪个有志之士,不想在这里施展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所以说啊,贬未必是真贬,升迁的也不必太过高兴,这就是朝廷施政最精彩,也最耐人寻味的地方。
还不只这几位,还有兵部侍郎萧义随行,这位也和长安李氏过从甚密,本人也是李圃之门生。
不过看上去虽也与其他李氏党羽一般,被贬斥出京,但性质是不完全一样的,他将继柳世源之后,出任河东布政使。
以兵部右侍郎之职,出任河东布政使这样的职位,完全可以说是重用,而且其人的年纪,也决定了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所谓树倒猢狲散,但猢狲们被安置的地方却有着本质的区别,像萧义这般,很可能就是个因祸得福的例子。
因其通晓军事,在河东这样的地方,正可以大展拳脚,并不比河洛差了,甚至可以说是犹有过之。
但河东乃大将军赵石的地盘,李氏门下到了那个地方,怎么和大将军众多的旧部打交道,才是重中之重。
河东按察使郑铎也挪了窝,出任河东按察使的人选还在待定之中,有可能在太子回程之后,才会确定下来,实际上,当萧义履任之后,他的权责,将是其他地方的布政使难以比拟的。
而枢密院,兵部的几位重臣却最清楚,这是在为建立新军做准备,而李氏门下出任河东布政使,应该还隐有其他不能明言的味道在里面。
而在这之前,河中布政使段德,还以年老体衰为由,上了辞呈。
至于这位上赶着凑热闹的行为,只要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过一番的人都明白,这位履任河中布政使多年的老官迷,可没有半点辞官归老的意思。
朝中纷乱不假,但也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这位找准了时机上了辞呈,朝廷定然不允,这么一来,怕是他这个布政使还能当个几年才对,这是正经的以退为进的官场手段,明白的人估摸着也至多说上一句,这老家伙官迷心窍罢了,其他的还真说不出什么了。
结果也确如人所料,之后朝廷屡下谕令,各地地方官吏多有变动的时节,这位段大人还是稳坐河中没有丝毫动摇。也证实了这位环海不倒翁的眼光和手段确实有着独到之处。。。。。。。。
除了这些朝中重臣,还有着不少东宫侍从,以及六部属官,他们最主要的作用,除了安排出行一应事宜之外,还有着临机参赞之责。
而因为是大张旗鼓的出行,皇家仪仗也必不可少,加上护卫的京军各部将士。林林总总,离开长安的队伍足有六千余众,车马仪仗迤逦而行,足足数十里。
这次完全不同于去年,太子奉旨出使吐蕃,为归义王完婚的那一次行程,换句浅白的话来说。这回可是动了真格的了。
车辚辚马萧萧。在温润的春风当中,如长蛇一般的队伍行进在官道之上。
大将军赵石的仪仗,在队伍中间,前面就是太子殿下的车驾队伍,这个位置,显然是礼部官员们精心选好了的。
相比旌旗滚滚的皇家仪仗,赵石这里要简单的多,这并非是故意为之。而是和奢侈庄严而又繁冗的皇家仪仗真的比不起。
不过赵石也确实没把大将军衙府还有晋国公的整个仪仗弄出来,没有必要,此去河洛,他的目的其实非常明确,去稍稍收拾一下河洛的烂摊子,而又不能让河洛上下,感觉到尊严和利益受到了侵犯。
这里面的分寸啊,还得好好把握一下,所以。大张旗鼓,耀武扬威的做法纯属给自己找不自在。他在军中多年,这里面的门道清楚的很。可比瞧着朝堂上你来我往,暗流涌动,凶险莫测的政争要分明多了。
这样一来,晋国公府这里也就成了队伍中一个带着鲜明特色的群体。
只有五辆马车,两辆供女眷乘坐,多数时候,里面却呆着几个仆妇,女主人却骑在马上,优哉游哉的随队前行。
而赵石所带出来的除了自己的两个小妾之外,就只剩下身边的护卫了。
三十名护卫,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正符合大将军衙卫的数量,其中有男有女,却一水的猛虎武胜军军服,骑乘的都是河西健马,刀枪齐备,盔甲整齐,仪仗都在护卫左右的羽林卫军兵手中打着。。。。。。。。。。
其余三辆马车,一车的弓弩箭矢,两车粮草衣物,周围人等,护卫在大将军左右,按珮而行,看上去不像出使,更像是行军打仗。
如果不仔细瞧,或者根本不知仪仗区别的话,很可能会将他们都当做太子殿下的随从。
真的很有特色,轻车简从这样的词语已经无法形容其简单了,至于晋国公为何要摆出这样的阵仗,却还在身边带了两位宠妾,其他人等不敢多言,也只能在心中腹诽两句罢了。
看着前方迎风招展的旗帜,随在赵石身边,一直勾着嘴角,淡蓝色的眼眸总是流露出欢喜之色的琴其海言不由心的埋怨着。
“这么多人去。。。。。大同,柔儿可心疼了呢,夫君,你说陛下的宫殿那样辉煌,为什么出行狩猎,还要咱们花钱呢?草原上进行围猎。。。。。。。不应该是大汗奖赏勇士吗?”
也亏她能憋着疑问现在才问出口,估计是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被夫君扔在长安吧?随着年纪渐长,又在长安生活多年,当年那个直爽而又倔强的鞑靼额浑可要谨慎小心的多了,当然,也有这些年她闹的笑话太多的缘故吧?
不用赵石回答,傍在他另外一边儿,好像离开长安之后,就每一刻老实下来的达达儿真便接过了话头儿。
她说的不是半生不熟的汉话,而是叽里咕噜的蒙古语,显然,在和同为草原部族的琴其海交谈的时候,是她口舌最便利的时刻。
“阿姐啊,你见到过进了咱们帐篷,却要朝客人伸手的主人吗?”
琴其海摇了摇头,笑着用鞑靼语反问道:“那阿妹你见过带着这么多从人,涌进主人帐篷的客人吗?”
达达儿真的心情一直处于亢奋之中,这个可以理解,在草原那样天高云淡的地方出生的人们,一旦来到汉地,新鲜劲儿过去之后,只会感觉到天地太小,好像被关进笼子一样。
而她年纪尚小,这样的感觉只会更加清晰。这会儿离开长安城,虽然不是去到草原,但也觉得天地一下开阔了起来。
所以,听了这话,不但不怒,而且在路途之上留下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咱们的丈夫,可不需要任何人奖赏。。。。。。。琴其海。你想念草原吗?”
琴其海看了看赵石,笑着道:“夫君在地方,就是琴其海的家乡。”
达达儿真一下就收拢了笑容,还撇了撇嘴巴,显然,嫉妒心这东西,可不光是汉家女儿独有。而蒙古人。表现自己的情绪,却更加的直接。
“我的丈夫,如果哪一天,达达儿真想念家乡了,你会陪着她回到那长生天注视的地方吗?”
赵石终于哈哈一笑,游目四顾,旁边偷偷瞟过来的目光立马便都避了开去。
赵石这才用他那独特的蒙古腔调道:“我们汉人有句老话说的很好,人若是富贵了。就要回去显示给亲族看,不然的话,就像穿了好衣服,却在夜间行走一样,等等吧,我带你们重回草原的那一天,就把整个辽阔的东北草原送给你们的部族,就怕到时候你们已经不太喜欢那么寒冷的地方了。”
赵石微笑着,将自己藏在心里很多年的话和开玩笑一样说了出来。轻松的没有一丝烟火气,就像普通男人逗妻妾一笑般的无所谓。
琴其海眨着眼睛满是崇慕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达达儿真却一下沉默了下来。显然,她要比琴其海更有政治头脑。赵石话语间那澎湃如烈火般的野心,让她感到自豪,却也有些不安。
辽阔的东北草原,蒙古诸部世世代代都生活在那里,他们和蔑儿乞人,和塔塔尔人,以及蒙古诸部之间,为了争夺那片广阔的草原已经厮杀了无数岁月。
如今,成吉思汗铁木真是那里当之无愧的主人,对于铁木真这位叔叔,她其实和克烈部中许多人一样,对他的观感非常复杂。
铁木真无疑是蒙古人中的英雄,但克烈部在和他的交往中,并未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渐渐成为了仇敌。
身为蒙古人最强大的部族之一,有些时候,达达儿真即便不愿意,也要承认,她也许会在碰到草原其他部族的贵族的时候,自豪的说,我们蒙古人中有铁木真这样的英雄。
但实际上,在碰到铁木真的仇敌的时候,她也会清楚的明白,他们才是克烈部真正的盟友。
辽阔的东北草原。。。。。。。。想到那能延续到天边的草毯,想着那里甘冽的河水,以及那里如云的牛羊,还有。。。。。。。圣山。。。。。。。
达达儿真的心也炙热了起来,什么成吉思汗,一个卑鄙无耻,用背叛来换得荣耀的家伙而已,只是。。。。。。。。。经历过草原战事的她,想到汉人那几乎不可阻挡的铁骑不满东北草原的情景,她不由自主的有些悚然。
到了那个时候,无数的蒙古部族都将化为齑粉,草原上蓝蓝的天空,将会被浓烟所笼罩,长生天的儿女,将在无尽的鲜血中迎来。。。。。。。毁灭或者重生。。。。。。。。
那是她想看到的情景吗?
随即,她就肯定的回答,是的,当她和她的兄长栖栖遑遑的到鞑靼人中求助,请求他们帮助克烈部抵挡乃蛮人的进攻的时候,克烈部就已经和东北草原上那些狼崽子们成为了仇敌。。。。。。。。。
一只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她一下清醒了过来,看着丈夫那普通,却又满溢着威严的面庞,她顺势用小脸儿像猫儿般蹭了蹭丈夫的手,“我的丈夫,您说的是真的吗?那个脸上有光,目中有火的人,可是长生天的宠儿呢。”
赵石笑了笑,达达儿真其实才是他妻妾当中,心思最重的那一个,当年在草原上提出以会盟为由,扫清乃蛮残部反抗的就是她,可谓气魄非凡,深有谋略。
远在汉地,还在不时关心着自己部族的存亡,可以说,这是草原那独特的环境,所培育出来的最出色的精灵,却在阴差阳错之中,被送到他的身旁。
他心里微微有些自得,不过也只是自得罢了,天下大事,和她随便说说罢了,犯不上较真儿。
至于东北草原,早晚都会在秦军铁蹄之下颤抖呻吟,蒙古人,本应该是他大秦乃至于整个中原最强悍的敌人,但现在看来,却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就像眼前的女子,也许本应该是成吉思汗的战利品之一,但现在,却伴在他的身边。。。。。。。。。
当然,这些年南征北战,才到得如今地位,有心算无心的事情,已经让他难以生出太多的自得之感,只是想到将来有一天,能亲自带兵平灭蒙古诸部的时候,他才微微有些期待。
征服和毁灭,才是军人最好本质的诠释。。。。。。。。
于是,他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话语中流露出的却是强烈的自信,“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们穿着最华贵的衣服,行走在草原上,嗯,是在白天。。。。。。。。。”
(字数不少,把昨天的补上,最近在看乱世小民,所以更新有点痛苦,不过阿草依旧努力中。。。。。。。。)--3433+d6su9h+10718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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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 第十三卷龙盘虎踞春秋事第一千三百八十章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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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有请国公同行。.”
漫长的旅途,一旦新鲜劲儿过去,谁都会觉得无聊,也许只有那些可着劲儿想在沿途风景,或者是雄壮,威严的长长队伍中,找寻着灵感,在心中汇聚成华丽辞藻的文人们,才会一刻不停的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将自己的全部精力融入其中吧。
队伍中并不缺少这样保有着浪漫情怀的诗人墨客,大秦越来越是强盛,作为大秦的京师长安,也必然会在恰当的时刻,结出散发着灿烂光芒的果实。
其实,自大秦立国至今,秦人文坛并无多少值得称道的地方,好像从不曾止歇的战乱,也让秦人上下,没有太多的工夫去琢磨华丽的辞藻文章。
像杜甫等在苦难中诞生的诗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而八百里秦川,也从来不是诗人的摇篮。
不过,随着大秦的强盛,疆域的扩展,长安必定也是之后文华汇聚之所在,现在其实已经出现了这种苗头,越来越多的来自四面八方的骚人墨客正在长安古都中寻找着机会。
诗文作为他们必不可少,也最直观的武器,被用到的时候也越来越多,大秦文坛其实也正在不时装点着自己的服饰,并惯性的开始沿袭盛唐遗痕,并追逐着日渐远去,但依稀可辨的先贤足迹↘,.。
不过盛唐人物,占尽风流,从初唐四杰,到安史之乱中的李白,杜甫,高适。颜真卿等等。各个才华横溢。几为天授,那是一个时代文华所聚,实非后人可以比肩。
所以,其实处于大秦成武初年的文人墨客们,只能悲哀的发觉,他们好像正处在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非常尴尬的时代。
他们既不可能承继前人之光辉,以他们的才情却又不能开一派之先河。和正处于幸福中的武人们比起来,他们的些许光芒只能在开疆拓土的功勋之下,黯然失色。
不过,话说回来了,即便武人在大秦朝堂动荡之中,占尽了上风,但文明的火花,却在刀枪的护卫之下,已经开始点燃,只待柴禾填入罢了。
对于赵石而言。这些东西他自然不会太过关注,他也没有那么敏感而又多愁善感的情怀。天生跟这些东西不搭调。
不过车驾还没到潼关,几天的工夫,已经出现了十几篇诗词文章,除了两篇华丽丽的宫体诗之外,其余皆为应景之作,得太子殿下赞许,并传于行伍之中。
这些文章诗词自然会先来到赵石手中,然后再往后传。
赵石随意的瞧了瞧,自然看不出什么新意来,而且,也断引不起他的共鸣。
只是他也不是一窍不通,只略微瞧瞧,便能感觉出,这些诗词文章,即便是宫体诗,也带着些雄健之意,少有靡靡之音。
这是地理,人情风物,以及时代格局所决定的,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而且,他的眼界更加开阔,还知道,七言,五言之类的诗句越来越少,长短句,也就是词这一形式越来越多的出现,实是受了南唐以及后周,或者是蜀人那边的影响。
就像府中幕僚们所讨论的那样,诗已尽于前唐,词将起于江南。
实际上,词这种形式,早已有之,只是如今更加兴盛而已,在赵石看来,诗的形式更难,词则自由的多,换句话说,作诗的难度现在降低了,是文人们比较无奈的一种选择,因为和前唐那些大诗人比起来,后人感到无法超越,于是选择了避让而已。
而什么唐诗宋词元曲,正是一阶阶的开始走下坡路,到了元曲,其实就是勉强凑数罢了,已经离开了文人们的掌控,变成了大众化的歌曲形式。
是进步还是倒退,赵石没工夫去思量那么多,之所以还能瞧瞧想想,就是因为这些跟他的谋划有着些关联,但仔细想来,关联也不是那么大。
到了东宫长史崔晋崔文显的一篇“尝言大同商事启”(找了很久,给太子上书的文章没多少,所以名称会不会出现错误,就不管那么多了,见谅。)引起了赵石的注意。
这是给太子殿下的进言,而又已经形成文字,也就和朝臣向皇帝陛下进言的文书差不多了,说的对于不对,都是要负责任的。
一般照宫中规矩,向太子殿下进言的文书,会很快出现在皇帝陛下龙案之上,即便是现在,也会有专人迅速将这些旅途上出现的东西,快马加鞭送回长安给皇帝陛下御览。
这些规矩非常之多,不在东宫呆上一段时日,估计即便是一些为官多年的朝臣,也不会事事清楚,一般是得到东宫召见,现学现卖罢了。
至于赵石,这么多年下来,连出席朝会时还会偶尔犯错,就不用说东宫这里的事情了。
这篇文章引起他的注意也很正常,大同通商已经数载,如今渐趋混乱,而这次太子代天巡狩,大同商事正是起因。
队伍后面跟着的参知政事张老大人,也是因上书言及大同商事而被头一个录入此行名单的人物。
可以说,不管后来发生多少事情,太子此行又肩负了多少任务,大同商事种种,都将是太子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之一。
东宫长史在旅途之上进言此事,虽说瞧着有些仓促,但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对于大同那边的商旅往来之事,东宫从属不定已经议论多久了呢,只是如此明白的形成文字,照赵石看来,怕是东宫属官争宠之举,用不着他来操心。
而太子那边夹杂在诗篇当中明发出来,心意就不好猜了,是看重这位东宫长史崔大人的才能,还是属意于其人的文章,就只有东宫那边的属官们心里清楚了。
赵石不关心这些,他只看重文章本身,其他的都不很在意。
尝字,可以说是曾经,也可以理解为尝试,对于这种文字游戏,或者是文人们的故弄玄虚赵石也懒得去纠结。
文章不长,这位崔长史也说的并不算多,在这个上面,和滔滔大言的那位张老大人显然没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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