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大明朝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大罗罗
这段岁月,当然让他难以忘怀,时常一合眼皮,就回到了当太上皇享受人生和学习当明君的日子。
想到这些,朱由检叹了口气:“还是江南好啊!朕来了就想在此长住了!”
什么?
长住?
难道不走了?要还都南京了?
不行啊,你还得回去守国门,替大家挡着黄台吉呢!
在场的文武官员全都给朱由检的话惊呆了,但他们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凶暴之君在打什么主意了。
他这是要盯在南京查大家伙的田,查大家伙的税啊!
大明就没你这样奸诈的皇帝啊!
抢救大明朝 第1937章 昏君,你快去守国门啊!
“江南虽好,但陛下不可在此长住!”
终于有忠臣站出来进言了。
敢于犯颜直谏的,是南京兵部尚书兼参赞机务朱燮元,朱老爷子虽是南人,却有北相,高大魁梧,长须飘飘,目光如炬,往那里一站就是正气凛然。
可是他说的话却不对,上辈子朱由检都在南京住了那么多年,最后驾崩在南京,不也没怎么样吗?
“朕为何不能长住江南?”朱由检看着眼前的老臣发问,“我大明实行的是两京制,以顺天府为北京,以应天府为南京,朕怎么就不能住在南京了?”
“陛下,”朱燮元大声道,“如今辽东沦陷敌手,东虏年年犯境,国门岌岌可危,全赖燕辽将士浴血奋战,才得保全至今。如若陛下和朝廷南迁,为国守土的燕辽将士还有士气吗?蓟辽、燕宁一旦有失,国门就将洞开,天下也将为之震动。因此臣请陛下早还北京,坐镇督战,以御奴贼!”
“可是北京有皇太侄坐镇啊!”朱由检说,“自去岁朕南巡起至今,皇太侄和信王已经累败东虏,国门稳如泰山,而且还夺回了不少地盘,根本不曾有失啊!”
朱由检对北方的防务是非常放心的!
因为现在不但有逆子朱慈烺,信王朱慈烜,连三太子朱慈炯都出生了......朱由检已经想好了,等朱三太子长大一些,就封为宁王,去大宁坐镇,这样就能高枕无忧了。
“陛下!皇太侄才五岁啊!您怎么能让一个五岁的孩子镇守国门?”朱燮元有点急了。
他本来以为朱由检这个君虽然有点昏,但是军事能力还是很过硬的!
这从朱由检两次在远离城堡的野战中击败了大股奴贼的满八旗兵上就能看出来。自萨尔浒之后,明军怼上后金军就是败多胜少,而野战获胜的次数更是罕见。可这个奴强明弱的趋势,在朱由检上台后,却被彻底扭转。由此可见朱由检的军事能力,足可在大明历代君王中排第三。
可现在这个军事能力第三强的朱由检,居然要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去镇守国门,实在荒唐到了极点。
“皇太侄虽然年幼,”朱由检斟酌着用词,“但是却有领兵打仗的天赋......以朕观之,将来在军略一途上,当极有建树!”
说着话,朱由检的面孔上满是自豪的表情:朕的儿子个个都能打,平辽灭奴,就靠他们了!
“陛下,皇太侄将来也许能带兵,可现在才,才5岁啊!”朱燮元已经被朱由检的话给吓到了,这昏君的脑子正常吗?
朱由检看着吹胡子瞪眼的老忠臣,心下只是一叹:看来要让人相信一个五岁的孩子可以打败黄台吉是挺难的!
“皇太侄的年纪是小了一点......”朱由检叹了口气,“朕就再等个十年八年吧!不过在此期间,朕也得两头跑跑,南北两京嘛!朕不能独爱北京,而不来南京啊!”
“陛下,南京的宫殿破旧失修,而且长久无人居住了。”南京工部尚书周应秋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也不知道是想劝朱由检赶紧去北京替大家看门,还是想拉生意?南京的宫殿要修起来可是大工程啊!
朱由检点点头,“说的也是......不过朕并不想住紫禁城,莫愁湖边的西苑不错,朕想让人重修一番,作为朕今后在南京的居所。
另外,江北的老山很不错,山灵水秀,南望大江,北枕滁河,朕想在那里建一所离宫。”
两个大工程啊!
同样是魏忠贤走狗余孽的周应秋马上就在心里盘算开了,可是朱由检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空欢喜一场。
朱由检道:“西苑和老山宫的工程不必麻烦南京工部,朕自会让皇庄出面找人来建的!”
西苑和老山宫的工程,将会交给扬州的白家盐商来做。这个时代的扬州有许多造园子的能手,把工程交给他们,价格不贵,而且质量可靠,园子造得还漂亮,活干的比工部可强多了。
“不过南京工部也有活干!”朱由检的语气沉重了一些,“骆总兵,徐总兵,你们俩说说淮北水患和漕运中断的事情吧!”
朱由检说这话,当然是准备废漕改海了!
这事儿因为牵涉到太多的利益,所以争议极大。朱由检早就想要废漕,但是因为担心反对意见过于激烈,所以一直没有正式提出。
而现在......运河徐州段和淮北段又叫大水给冲了!
这个黄河水会带来很多泥沙,会把运河徐州段和淮北段给淤上。即便大水退了,运河也无法很快恢复通航,而是需要朝廷拨款去疏通......这可是大工程,有时候得干上几年。
当然了,运河淤塞也不等于漕粮就不能走河道北运,因为还有黄河河道可以走。但是黄河河道很难通行,因为水流太急,而且北上的漕船又是由低向高逆行而上,非常费劲儿。另外,黄河河道中的险滩很多,漕船容易翻覆。
在这种情况下,朱由检只要停了运河疏通工程,漕运就自然废掉了——拨不拨这个款子的权力,可在朱由检手里攥着。他不给钱,别人也没办法啊!
“万岁爷,”骆养性道,“这次黄河水患非常严重,徐州州城又泡了水,四周一片泽国......臣还是坐船出城的呢!”
朱由检问:“徐州城墙不会再塌吧?”
“这倒不会,”骆养性道,“徐州城的重建是臣亲自负责的,依着万岁爷给的图,先修建了一个沙袋垒成的棱堡,准备以后再包砖头。新城墙虽然不怎么高大,但是底部很厚,都能赶得上黄河河堤了,所以挡着了河水。”
“运河河道呢?”朱由检又问,“能恢复吗?漕运还能维持吗?”
“陛下,”徐允松道,“运河河道早没有了,得等水退了才能看见......至于漕运,当然也断了,只能运到淮安再换海船。”
现在的淮河还有出海口,而淮安还是一座拥有内河港口的城市!
朱由检又问:“水退之后,运河能马上恢复?”
“不可能,”徐允松回答道,“运河暂时只能到淮安了......淮安以北的河段,估计得挖新河道了。”
黄河泥沙连徐州的城墙都能埋掉,何况徐州段、淮安淮北段的运河河道?根本不存在了!
“新挖河道得多少年?会不会河道没挖好,又被大水淹没?
“这个......臣也不得而知。”
“既然不知道......”朱由检假装思索了一下,“那就先走海路吧!今年湖广、江西的秋粮收来后,会运400万石到南京,你们运河军要把它们运往淮安,朕会让海沙帮运粮去天津的。”
上海现在还没开埠,以后的国际航运中心,目前只是些渔村,根本不能吞吐几百万石粮食。而淮安一向是漕运重镇,有现成的码头、仓库,也有足够多的码头工人和船夫。所以海沙帮的运营中心并不在上海,而是在淮安。这几年,海沙帮接了“开中粮”的买卖,每年都要从淮安运出200万石左右的粮食和其他一些物资去辽东、辽西。早就已经熟悉了航路,只要朱由检一声令下,沈廷扬就能把400万石漕粮北运的大买卖接过去......而现在的问题,就是那么多吃漕运饭的人怎么办?
抢救大明朝 第1938章 郑芝龙,快把女儿交出来!
“陛下,这黄河水退之后,漕运还要恢复吗?”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漕运总兵徐允松。靠漕吃漕嘛!漕运总兵当然是吃漕运饭的,如果没了漕运,还要他这个总兵何用?
“漕运又没有全停,说什么恢复?”朱由检道:“江南运河、浙东运河、淮南运河、天津南北运河等运河河段,如今畅通依旧。而且漕粮改海也是自淮安出,由天津入。将来天津北运河、江南运河、浙东运河和淮南运河只会更加繁忙。天津到东昌的天津南运河,虽然会清冷一点,但依旧会存在,不能通航的只是东昌到淮河这一段。”
“那也有1000余里啊......”徐允松苦着一张面孔,“而且天津往南到东昌的600里河段也没什么用处了。运河总共也就3000余里,这一下就废了半数,数万运粮兵和至少数十万沿漕各城镇的百姓就断了生计......”
数万运粮兵和数十万沿漕百姓的生计,徐允松才不会在乎呢!他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官职和油水——这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他拉了4000户人口从北京南下的。拉那么多人南下得花大本钱!本来打算从漕运上捞回来,可没想到才上任没两年,还来不及回本就遇上大水了,现在大水没退,就要废漕!
虽然万岁爷说漕运没全停,但是少了中间的一千多里,就不再是一体的了,而是变成了南北不能呼应的两段——一个漕运总兵,根本没法管辖这两段不相连的运河啊!
而且大运河最艰难的也就是淮安到东昌这一段!有时候会干旱断流,有时候又会被黄河冲毁,真是多灾多难,管理起来也麻烦,油水当然也最多。所以大部分的运粮军,都驻扎在淮安至东昌这段运河沿线。所以漕运总兵的衙门,就设在淮安。
“定国公,”朱由检点点头,“运粮军的难处,朕当然是知道的,而且朕也会有安排......不会让他们干等着饿死的!”
徐允松还是哭丧着脸。
运河军饿死干他鸟事?现在的问题是他亏惨了,为了安排那4000家南下,他还拉了亏空,还向同族的徐寡妇借了高利贷,还把自家在天津卫的八个庄子和北京城西的两处园子押了出去......这下可赔惨了!
朱由检知道这事儿,不过这个运粮总兵是徐允松自己要当的,这风险当然也是他的。
这就叫当官有风险,入行须谨慎!
朱由检顿了顿,又道:“朕给淮安到东昌这一段的运粮军安排了两个去处,一是淮东、淮西总兵收容,在淮北给他们分配屯田——朕已经打算在淮北挖掘黄河入海之道。此入海之道一成,淮河就能得到治理,淮河两岸就能变回昔日的鱼米之乡。在淮北种军屯,还是有利可图的。
二是让他们去即将开设的上海商埠谋生,去商埠谋生就不分农地了,但是可以给宅地,一户给个半亩。另外上海商埠所用的吏卒可以优先从去上海定居的运粮军中招募。”
还别说,朱由检给出的条件还是很不错的,要么在淮北安安稳稳的当农民;要么拿上海户口、当公务员,还能分块宅地造个独门独户的院子......也不知道那些运粮军会怎么选?
可是臣的本怎么回?徐允松眼巴巴的望着朱由检。
朱由检当然也不会不给徐允松回本的机会,问题是他有没有这个胆子去干!
“定国公,”朱由检笑道,“这个运河中间断了一千多里,自淮安到天津又都走海运......而且北运之米也不再从南直征收,而是从湖广、江西等地运出,所以从明年开始,运粮军也不必负责转运粮食,全部改为商办,以后运河之上,再无官运的粮船。运粮军以后就负责淮南、江南、浙东运河的维持和钞关征税!”
什么?
钞关征税?
徐允松听了这话,心都吊起来了。
他是定国公,属于逃税圈里的顶层人物,当然知道运河钞关的税是怎么收取的!
朱由检看着徐允松道:“朕可是把淮安到杭州这千里运河上的淮安、扬州、浒墅关(苏州)、北新(杭州)等四大钞关都交给你了,以后没有任何船只可以免税了。哪怕南京户部的船,钞关也照常收税,也不需要点验货物的价值,只管船只大小即可......朕也不向你们多要,一个钞关你给朕交20万两银子,四大钞关给朕交80万两银子,余下的都用来维持漕运总兵衙门吧。”
什么?四个钞关交80万两?
徐允松听了朱由检的要价,都快哭出来了。
天启年间全国的八大钞关年入不过42万余两,这还是在魏忠贤的高压下才拿到的数目。朱由检现在就给徐允松四个钞关,一年就要80万两......这就是要横征暴敛啊!
其实朱由检提出的要求并不高,当年的朱慈烺可比他狠多了。
明朝钞关的税收标准,理论上是三十税一。由杭州到北京崇文门,一共八个钞关,如果全部通过,就是三十税八,也就是百分之二十几。
不过实际征收标准是根据船只大小毛估的,根本达不到三十税一,五十税一都不见得有。
而且还有三不收的规矩,也就是官船不收、太监船不收、士大夫船不收。另外,运粮军自己的漕船当然也是不收的......这个不收,那个不收,剩下可以收税的船也就不多了。
在这种情况下,天启年间还能有42万余两呢!
现在朱由检来个统统要收,四大钞关又都处于经济最发达的地段,一年上交80万两,真的不算多啊!
朱由检望着哭丧着脸的徐允松,“定国公,你今天不必给朕答复,回去好好算一下......如果觉得吃不下来,朕准你请辞。”
可辞职以后呢?
欠徐寡妇的高利贷还得还,一大家子人还得吃用啊!
......
欠了一屁股债的“贷国公”徐允松,前脚跟着一群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的大明忠臣奸臣一起离开了南京西苑,后脚就来了俩特别有钱的奸商——郑芝龙和沈廷扬。
两人是跟着南京镇守太监卢九德和尚功女官徐若兰一块儿进入大殿的。
朱由检老远瞅见郑芝龙这个黑大个,就笑呵呵的冲他招手了。
“郑一官,朕可把你盼来了......快过来,快过来,给朕瞧瞧,哈哈哈,年轻多了!”
这话说的郑芝龙一头雾水——那个穿着身红袍的是皇帝吗?怎么看着跟我那么熟啊?还有......什么叫年轻多了?我都28岁了,不年轻了!
“臣福建水师游击郑芝龙恭请圣安......”
朱由检和郑芝龙“自来熟”,但是郑芝龙还是得恭恭敬敬的跟着沈廷扬一起行大礼。
“平身,赐座!若兰,你也坐。”朱由检笑着挥挥手,让身边的太监给郑芝龙、沈廷扬和徐寡妇一人搬了个绣墩。
三人做好之后,沈廷扬本想正式的将郑芝龙引荐给朱由检,可朱由检似乎和郑芝龙更熟悉,没等沈廷扬说话,就先笑呵呵开口了:“一官,你家茶姑多大了?”
茶姑?
郑芝龙愣了又愣,他是有个女儿叫郑茶姑的,可今年才四岁......万岁爷问的该不是她吧?
朱由检看着郑芝龙还在发呆,笑着道:“一官,朕说的就是你女儿郑茶姑啊,朕想让她入宫去给皇太侄做个伴。”
抢救大明朝 第1939章 昏君,你也想搞殖民?
送女入宫给皇太侄作伴是什么意思啊?
郑芝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忙扭头看着沈廷扬,发现沈廷扬也和他一样,完全石化了。
“怎么?不愿意?”朱由检的语气已经有点放沉了,“担心茶姑当不上太侄妃吗?
朕和你明说吧,这事儿得看太侄的意思......朕还选了吴襄的闺女吴三妹,也是个四岁的丫头。加上你家的茶姑,一共就俩小姑娘陪着太侄,青梅竹马,两小......哦,应该是三小无猜,以后的太侄妃就从她们两人当中选择!”
什么?郑芝龙张大了嘴巴,茶姑有一半的机会当大明的皇后娘娘?
而郑芝龙的好朋友沈廷扬这回不是石化,而是羡慕嫉妒恨了......他家也有个几岁的小姑娘,粉粉嫩嫩的可爱极了,一定比郑芝龙的女儿漂亮——瞅瞅郑芝龙那张黑脸就知道了,他女儿一定不好看!可自家的女儿为什么不能入宫去?
想到这里,沈廷扬就把目光投向了徐寡妇——他可没少往徐寡妇那里送银子!关键时刻怎么不帮忙?
徐寡妇是一脸无奈,因为她没少在朱由检枕边吹风,还动员了三个随行的蒙古贵妃和马家、秦家的高妹轮流上床去吹......可是没有用啊!
朱由检说了,皇太侄的婚姻,由他自己做主!
必须得逆子小屁孩朱慈烺自己喜欢才行!
这话说的徐寡妇都无语了,皇太侄才五岁,他懂个屁啊!
再说了,朱慈烺之前压根没见过吴三妹和郑茶姑,怎么就是他自己做主了?
“郑游击,”还是庞天寿反应比较快,开口提醒木鸡一样的郑芝龙了,“还不赶紧谢恩!”
“臣郑芝龙谢主隆恩!”郑芝龙反应过来,赶紧大礼参拜!
朱由检笑着一挥手,“平身,平身......一官,你先别忙着谢,朕还有更好的事情和你说呢!”
还有?
郑芝龙心里直犯嘀咕,我也没给万岁爷多少礼物啊......不过就是500支厦门造的斑鸠铳,6门英吉利红毛国产的12磅红夷大炮,还有10匹从天竺国买来的带把的折耳大洋马,最后还加上白银五万两。
除了那10匹大洋马花费了不少,其余的斑鸠铳和红夷炮都不贵,加一块儿就花了几千两银子。加上大马和白银,这些礼物的花费也就是五六万两......就这点花费,居然买到了“半个太子妃”——还有半个得看郑茶姑哄小哥哥的本事!
但即便拿不下太子妃,这笔“买卖”也已经赚大发了,没想到还有其他的好处?
“一官,”朱由检瞧着郑芝龙的黑脸儿,笑着,“沈廷扬和朕说了,你想要当我大明的水师提督……还想让朕派个钦差去和红毛鬼见面谈通商?”
“万岁爷,臣手下有两万水军将士,都愿意为朝廷效力……可臣只是个游击,没办法安排手下的兄弟。”郑芝龙道,“不过万岁爷不必出军饷,臣可以自筹军饷,不要朝廷一文钱的饷。”
想的美!边上的沈廷扬轻轻咬着牙齿,心想:拥兵两万,还自己养活,这是割据一方的诸侯啊,皇帝不会答应的!
朱由检这时笑道:“一个提督不算什么……不过朕也不能白白给你。”
不白给?郑芝龙心说:这是要卖官?皇帝亲自卖官?
朱由检道:“一官,朕知道你靠着海上的贸易和拦路收钱获利巨大,年纪轻轻就是大明首富了。”
什么叫拦路收钱?郑芝龙心说:说的跟当海盗似的……我可没当过海盗,我只是个收保护费的诚信商人。
朱由检又道:“如今海上的利益巨大,得之足以兴邦强国,朕看着眼馋,也想分一杯羹。”
你要怎么分一杯羹?郑芝龙心想:拦路收钱的买卖皇家亲自来干怕也不合适吧?会被人当成海盗皇帝的!
“朕知道如今的世界已经是所谓大航海时代,”朱由检继续侃侃而谈,“西人的盖伦商船可以扬巨帆,行数万里而来,或贩运买卖,或强取豪夺,不仅获得巨利,而且还开疆拓土于海外。
而我大明却自闭国门,不取海外之利,不习西人之艺,也不和西夷列国争夺无主之土。明为备倭防夷,实为自缚手脚,白白错过机遇……实在令人惋惜啊!”
这皇帝知道的还不少啊!
郑芝龙和沈廷又都算是睁开眼睛看世界的人,听了朱由检的话,也都暗自吃惊。
朱由检接着道:“如今中土多灾,百姓乏食,实在不能再守着老祖宗留下来的这点土地了。
所以朕欲扬国威于四海,拓土地于八方,殖人民于异域……然而我国闭关锁国已久,官场民间,大都不知世界之大,也少有人习得航海之术。
因此唯欲出海拓土,必先师夷长技,如此才能大兴海军,有了海军,我大明才能扬帆异域。而欲师夷技,兴海军,则必先开关通商。开关口兴商市,则可以知世界、引人才、殖产业、办海军!”
原来朱由检也想跟逆子一样,当个拓疆土于海外的大殖民者!
不过朱由检的想法和逆子也不完全一样,逆子的殖民扩张路线是重商重利,打头阵的是商人,朝廷的投入相对较少。所以逆子当国的时候,可以不顾国内战争仍然在进行,就开启了海外殖民运动——实际上同时代许多欧洲国家的殖民也是这样进行的,并不存在殖民必先安内的说法。
比如现在已经溜达到大明帝国家门口的海上马车夫荷兰人就在和西班牙帝国打一场八十年战争——因为之前的荷兰属于西班牙帝国,所以这场八十年战争实际上就是一场内战。
但是荷兰人并没有等到独立战争胜利才出海去闯世界,西班牙帝国同样也没有在同荷兰打仗的时候放弃帝国的殖民事业。
这是因为眼下的欧洲殖民运动的商业成分比较高,而且在海外遇到的敌人大多很弱,不需要倾举国之力去海外打仗。
另外,对于商业殖民集团而言,国家内部的激烈冲突(有时候不一定是内战),也有利于他们得到低成本的雇佣军和开拓民。要真的国泰民安的,上哪儿雇人出海去?
而崇祯的经济账算得没有逆子那么精,他的殖民思想大体上是封建化的——目的不是赚钱,而是为了把儿子们封到海外去建国,顺带着再组织一点吃不上饭的要饭兵跟着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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