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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娇养指南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风行水云间

    师徒又聊了一会儿,燕三郎见他心事重重,也不多叨扰,很快告辞走了。

    教出个瘟神弟子,这对连容生是个沉重打击,更不用说有损其帝师的名声。想来连夫子今后择徒会更加严苛。

    望着燕三郎离去的背影,连容生目中有精光闪过,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个徒弟也不简单,希望他莫要步上涂云山的后尘。

    话说,鲛人在泉边击杀涂云山的时候,有个藏头露尾的女子出手相助。此女后来杳无音讯,再未出现,也成一重疑窦。

    连容生还未细想,后面一批访客又至,他只得把疑问都压了下去。

    ……

    这个年关,燕三郎过得舒心,但有人就很不愉快了。

    涂云山是瘟神的消息传开,涂家顿时颜面扫地,并且官署已将此事报送王廷,日后批复下来,等待涂家的将是一记又一记重重的板子。

    所幸瘟疫并非在句遥国内发生,否则涂家承受不起天子之怒。但句遥国同样要承受来自八方的追责压力,最后这些压力也会转嫁到涂家身上。

    总要有人为这次疫灾负责,为十余万条人命负责!

    最早是涂家拿出了治瘟的解药,救下黎民性命,现在大家知道了,解铃还需系铃人。当时涂家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丢脸。

    等过完元宵,民间也得了消息,涂家名下的生意顿时一落千丈。

    谁敢跟瘟神家里买东西

    当然涂家现在忧心忡忡的不是生意,而是即将到来的苛责。那感觉就像头上悬着一把利剑,随时都会落下。

    并且所有人都明白,它一定会落下,区别只在于时间的早晚罢了。

    对涂家来说,这个年关太难熬了。

    “涂家死定了!”刑天宥说起此事时,都是眉飞色舞。和所有千食国贵族一样,他看见涂家的窘境只觉扬眉吐气。先前春明城人不是孤立他们,打砸他们的屋宅和铺子吗,不是指责他们带来了瘟疫吗现在可以好好瞪大自己的狗眼,看看瘟疫源到底来自哪里——

    就是春明城,就是他们风光无俩的涂家!

    刑家几个月来都被打压够戗,现在见到死对头落魄,那真像大夏天吃冰西瓜,吃一次爽一回,一直吃一直爽。

    燕三郎沉默以对。

    只有他和千岁知道,真正的瘟神根本不是涂云山,可谁让人证物证俱在

    并且证人还是官署的陈提辖,还是威望深远的连容生

    连夫子何等名声,涂云山还是他的爱徒。若非事实真正如此,他怎会自折羽毛,指证自己的亲传弟子这传出去,于他的名声不是一大打击么

    所以,大家都深信不疑。

    涂家这一回替丝芽背锅是背定了。

    可那又怎么样这个世道有多少家族兴起又衰亡,就如池塘的涟漪,最后都归于无形,涂家不过其中之一。

    谁会在意它的结局

    就如千岁所说,并不是你没做错什么,你就可以存活下去。

    燕三郎看了看呼呼大睡的白猫。

    身边的案几铺着锦垫,上头的白猫睡成了一盘,腹部有节奏地起伏,尖耳朵在阳光下透出软嫩的粉红色,看起来无忧又无虑,没心又没肺。

    当一只猫好像也很幸福。燕三郎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它的耳朵。

    软乎乎,暖乎乎,手感真好呀。

    猫儿没醒,但是耳朵动了动。

    趁它不反抗,燕三郎赶紧又捏了两下。

    猫儿恼了,把脑袋盘得更深,让他摸不着。

    这时,刑天宥一边嗑瓜子一边问燕三郎:“可还记得风家”

    他和春深堂时常走动,跟燕三郎越发熟络,也不像刚开始接触那样小心谨慎。

    “当然,我前几日路遇风二爷,还跟他吃了两盏茶。”燕三郎的记忆力一向优秀。

    “我才接到消息,原来风家人在梁国参战,已经晋升左将军,捷报频传。”刑天宥轻叹一口气,“这下子,风家该得意了。”

    燕三郎明明知道,但还是惊叹:“他家加入王廷军那可押对宝了。”会聊天也是一种本事,千岁说过的。

    “可不是么”刑天宥果然兴冲冲给他解说,“梁国天子的亲舅沈钦文麾下人才济济,听说不限出身,能征善战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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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风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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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函关,风雪漫天。

    路边有座风师庙,鼓塔的鼓槌早不见了,只剩两块板子被风吹得摇头晃脑,一下一下往破鼓上凑。

    咚咚咚,不规律的鼓声一下一下传进庙中人的耳里。

    缩在门后的赵丰下意识蜷得更紧。面对呵气成冰的天气,他身上的袄子已经旧了,抵不住多少寒气。但他拆了庙里的蒲团引火,又拣了破桌椅的木件,已经升起一个火堆。

    有火,这风雪夜就好过多了。

    本来他再走小半天就能到春明城,哪知突遇大雪拦路。赵丰下意识摸了摸肚皮,瘪的。

    睡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一阵风声过后,被他闩上的庙门忽然被砸得砰砰作响。

    赵丰一抖,紧接着听见外头有人喊:“开门,投宿!”声音模糊,都被风雪盖过大半。

    这破庙也不是他家,再说赶路的人都有不成文的规矩。赵丰微一犹豫,就上前开了门。

    迎面就是一阵大风,雪花跟在一人后头冲了进来。

    这人比他矮些,赵丰看一眼就放心了:他穿一件小羊皮袄子,无论质量还是制工,都能甩赵丰身上那件五条街,厚实不说,料子还好。

    对方身家比赵丰还要丰厚,那么至少不会存杀人劫财的心思罢

    赵丰可真没什么好让人劫的。

    他还留意到此人戴着一顶皮毡帽,把整张脸围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小庙虽破,四壁倒还结实。这人返身关好门,先抖了抖雪,再到壁边坐下来。他袄子一掀,赵丰才看见他手上扯着两根麻绳,绳上捆着两只动物,都被倒挂着一动不动。

    后来者摘下手套,先靠到火堆边上搓了搓手,才脱下毡帽,冲着手呵了两口暖气。他的手很小,十指细长,浑不似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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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放生吧
    女子望见赵丰眼里的好奇,低头看了猎物一眼“先前躲雪,我在山洞外头设圈套抓鸡,哪料到这黄皮子来偷,我就连它一起抓了。”

    赵丰指着它身上的伤“你揍的”他再一细看,黄鼠狼好似伤痕累累,满身黄皮都划得七零八落,腿上的血口子最深。

    下手可真毒啊,看这女子样貌秀气,原来如此狠戾吗他有点担心了。

    女子摇头“逮着时就这样了。现在天冷,食物难寻,这黄皮子八成是和其他野兽打架。”

    说话间,碗里的雪已融成了水。

    她正要端起来解渴,也不知是不是凑近火堆暖和之故,那只山鸡突然醒了,噗噗直扇翅膀,把火星子鼓上了半天不说,还把女子手里的粗碗一下打翻!

    水泼了一地,火星子被吹飞出来,落在边上十来根草蒲。这时天干物燥,草蒲“呼”一声,燃了。

    草蒲就挨着木头柱子放的。

    糟糕!赵丰惊呼一声,速度伸手将草堆拨开。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庙要是烧净了,两人上哪里避风去

    那女子一声不吭,果断脱下身上的羊皮袄往火上盖,半点都未拖泥带水。

    他俩反应及时,三下五除二就将新火给扑灭了。

    小庙里,草灰乱飞。

    这时大公鸡还在满场乱跑,黄皮子被它拖了一路早醒了,趁两人扑火时悄悄去咬脚上的绳索。它的牙口居然锋利已极,嚓嚓两下就把绳索切断了,一转身就往门口溜去。

    女子首先发现,顾不上傻乎乎的鸡,拔出木叉就去捅黄鼠狼。

    赵丰看这叉子,前端有锐器削过的痕迹。

    不过黄鼠狼也机灵,一路专挑隐蔽物藏身。饶是这女子看似经验丰富,也铲翻了两个簸箕,又被一套破桌椅挡住了视线,最后才在门边叉住了黄鼠狼的脑袋。这叉子前端的开口不大不小,按住小动物的脖颈格外方便。

    只凭这一点,赵丰就觉出女子的野外狩猎经验大概很丰富了,至少比他丰富。

    “该死!”女子对赵丰说了声,“对不住哈。”伸手要去抓黄鼠狼,不料这只格外生猛,一反嘴咬在她虎口上,鲜血长流。

    终日打雁,反而被雁啄瞎了眼么!女子大怒,又有赵丰在一边看着,脸皮上挂不住,当即抽出腰间的短刀来“敢咬姑奶奶我活剥了你的皮!”

    黄鼠狼也知死期将至,吱吱叫唤,小爪子按在木叉上用力扭头。女子只觉与它体型不符的一股大力传来,仿佛叉子底下按着的不是一头黄鼠狼,而是一头巨狼犬。若非她气力惊人,险些就被挣脱。

    她暗暗吃惊,更不愿夜长梦多,当下手起刀落。

    赵丰在一边,瞧着黄鼠狼豆子大小的眼睛滴溜溜直转,灵动得紧,望向他的眼神居然像人一样带着恳求意味,心里不由得一软。

    再见到黄鼠狼一身的伤,想来天寒地冻,小动物觅食艰难才会去偷猎户的鸡,他下意识动了恻隐之心,连声道“且慢,别杀它!”

    他唤得急,刀就停了下来,女子侧头问他“怎么了”

    “这黄鼠狼一身是伤,你卖皮子也卖不了几个大钱。”赵丰轻声道,“不若把它放了,也算积德。”

    女子挑了挑眉“被咬的不是你,你当然没所谓。”把受伤的手伸出来,向赵丰晃了晃,果然被啃出个口子来。

    这黄鼠狼的嘴可真不小,牙也尖哪,跟剃刀似地。

    见她又要举刀,赵丰知道光凭几句话不能让他放生,只得咬



第258章 受伤
    坐地起价啊,像这种黄面粗馍头,牙不好的啃不动,城里一文钱能买俩。不过放在风雪漫天的破庙,它就值这个价。

    当然黄面馍头无论卖多少钱都跟赵丰无关,因为他连一文钱都掏不出。

    他咽下口水才道“你有孩子么”

    女子微怔,目露不快“你说什么”她看起来年纪很大么

    她杏眼微瞪,明明是好清秀的一张脸,立刻就有一股辣气。赵丰心里一跳,赶紧摆手“我、我是说,你家中族中可有小辈”

    女子这才面色稍霁“有。你要作甚”

    “多大了”

    “大的六岁。”她狐疑道,“怎么”

    “那正好。”赵丰揭开书箱的盖布,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这个价值五文,换你一个黄面馍馍怎样”

    女子定睛一看,他拿出的是个手提的小灯,做成了凸眼红金鱼的模样,制工很好,不过巴掌大的鱼灯,却连鱼尾上的褶皱、鱼身上的鳞片都历历可数。

    她在城里见过孩子们玩的提灯,有些只是墨水画个样子上去,绝没有这样精细的。更有趣的是,有风吹过,这鱼还会自行扭头,像是在摇头摆尾一般。这少年说能卖五文,那是往少了说的。

    赵丰又道“再有一个月就是上巳节,拿它回去,届时你带孩子游园就不必另备小灯了。”

    女子不在乎五文钱,但想想还得给家里的小萝卜头备礼,也是烦心得要命。这小灯看着确是精致,谁晓得五文能买到于是她把黄馍递了过去,换灯在手。

    赵丰接过,拿火烤软了,这才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他看走眼了,这馍馍味道居然很好,用的还是细面,嚼着隐隐香甜,里面还夹了两个红枣,并不是街头上常卖的粗馍。

    “好吃。”他口齿不清,“谢谢!”

    几口面食下肚,他胃里终于不再烧得难受。

    女子靠坐在柱边,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眸子半眯,盯着门隙外头飘落的雪花出神。

    她的侧影沉静美丽,却让人不敢轻易打扰。

    赵丰下意识压低了咽食的声音,害怕吵到她。这女子气质特别,不似大家闺秀,更不像乡野妇人。

    小庙里安静下来,只有塘火哔剥。

    赵丰吃了个小半饱,紧接着就犯困。眼睛闭上之前,他望见这女子依旧精神奕奕,腰背挺得笔直。

    他一个大男人,还比不上姑娘精神。赵丰自嘲,随后就睡着了。

    夜色渐浓,但是风雪声悄,看来明早就能继续上路。进城以后怎么谋生,他得好好考虑了。

    ……

    这个雪夜,燕三郎犹在挑灯夜战。连容生要他三天后交一篇读史的感文,他现在就得起拟草稿。至于千岁,又关起门来鼓捣她的琉璃灯了。吃过许多宝贝以后,这盏灯好似又添一点神通,但千岁不说,燕三郎也就没问。

    “咯——咯——”这声音已经持续了很久。

    燕三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见黄鹤趴在桌上,两只前爪抱着磨锭来回研磨,动作机械、目光涣散,显然正在发呆,连腹部的软毛蘸上了墨汁都未发现。

    燕三郎停笔问了一句“怎么了”黄鹤自从野鼬变成家生,也渐渐成为称职的大管家。像今天这样明目张胆在主人面前发呆,还未曾有过。

    黄鹤“啊”了一声,很人性化地露出了愁眉苦脸的神情来“老大还没回来。算算时间,半月前就该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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