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红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九悟
明天的殿试,确实引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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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被都察院放回家的消息,在夜色中如同湖面的水纹,逐次的传开。这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但与今天下午传开的消息,共振。给关注此事的人们,带去震撼。
翻转过来的局势,余波不止。
方望府上,今天上午流着眼泪将老父送到都察院的两位方公子,听到下人汇报的消息:“大爷,二爷,贾孝廉却是已经出了都察院。”
顿时,两人都是喜极而泣,宣泄情绪。贾子玉已经出来,想必父亲定然也不会有事了。
方府中压抑的气氛,在夜色中悄无声息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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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洁。如水的月光流泻在皇宫的秦砖汉瓦,紫柱金梁上。精美、奢华的宫殿中,雍治皇帝和杨妃用过晚膳后,坐在一起说话。
殿中内设座椅、屏风、熏炉、烛台。茶香袅袅。
杨妃是一名二十多岁的美丽少妇,气质端庄、优雅。穿着湖水绿的长裙,珠圆玉润。显然是经历过婚姻和身体的浇灌。一颦一动都透着皇家礼仪的风范。有着一股尤物般迷人的风韵。
杨妃原是雍治皇帝兄长的妻子。
雍治皇帝四十多岁,白胖的模样,坐在主位的椅子上,品一口茶,叹道:“爱妃,为何人心如此啊?”
他今天下午接到左都御史殷鹏的汇报,心情很不好。只是当时没有表现出来,将国事都丢给了谢旋处理,带着杨妃回宫中散心。原因自是因为元妃弟弟贾环的案子所折射出来的东西。
殷鹏明确的汇报:审讯时,贾环说汝阳侯与他家有旧怨,因而污蔑他,搞起如此大的声势。这和元妃告诉他的话一模一样。
而吴贵妃之前还曾在他面前说过一些话。她和贾贵妃的关系不睦,他能不知道?唉,若说后宫中没有纷争的,让他感到纯净的人儿,便只有杨妃了。
雍治皇帝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杨妃也不好接口,温柔的宽慰道:“陛下身居天下至尊之位,身边有纷纷扰扰的事情,不也正常。陛下何必介意?”
雍治皇帝再叹一口气,点点头。
周随明制。但周朝的外戚可以参与朝政,可以科举,一如汉唐之时。外戚之祸,他不得不防。
然而,天子履至尊而制**,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加四海。他不可能为一个中式举人花多大的心思。不过是“因势利导”这四个字。现在,他固然是允许贾环参与明天的殿试,但是名次…
另外,汝阳侯的胆子也太大!以私怨而挑起朝争,玩一箭双雕。朝政,他不管。但是,他看起来很蠢吗?是一个可以被臣下利用的皇帝吗?有些人,实在是太放肆了!
卫弘、卫康看得出来的事,雍治皇帝自然也看得出来。国朝承平日久,文官治国。一个没有实权的侯爵敢攻讦文官中的士林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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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有些深了。二十二日的晚上,东宫之中,亦收到了贾环即将参加明天殿试的消息。
太子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久久不语。这心理落差有点大。以为运筹帷幄,决胜于朝堂之中。但,现在呢?
他心里充满了挫折感。
这世界上,有几个仇,是很大的。杀父之恨,夺妻之仇。外加,财路被砸。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他在私盐上通过甄家每年获益数十万白银,但这个财路给姓贾的小子给断了。他心里不恨?如何能不报复?这次会试,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但,现在失败了。
太子是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雍治皇帝的嫡次子,在他反省、郁闷、不爽、发怒之时,书房华美的两扇木门突然被推开,太子抬起头,眼睛红着,心中的情绪猛烈的爆发出来,怒道:“滚!给我滚出去!”
端着莲子羹进来的太子妃甄氏尴尬的站在门口,进退都不是。尔后深深的吸一口气,道:“殿下…,妾身…”
太子这是也看清楚来的他的妻子,勉强的笑了下,“我不知道是静儿你来了。”他和太子妃的夫妻关系还是非常融洽的。
甄静儿心里轻轻的叹口气,将莲子羹送到太子的书案上。作为枕边人,她有什么不知道的呢?局势已经是如此,该想想怎么善后、摆脱嫌疑了。
她对太子的事情都知道,但无力插手什么。贾环,这个少年,似乎,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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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 第四百四十四章 东风、西风
在太子妃甄氏思索日后对贾环是不是要谨慎些时——毕竟,贾贵妃的权术水平如此之高,这必须要计算进去。
京城西城,四时坊,贾府一街之隔的汝阳侯府中,气氛有点惨淡。全然没有前几日的欢快、兴奋、暗爽。
一间静室之中,汝阳侯赵豫正在与冒着风险而来的詹事府右谕德(从五品)尹言见面。
国朝的詹事府官职用来给翰林词臣升迁,但同时,具有教授太子知识的职责。
换言之,尹言给太子授过课。关系,不言自明。
静室里布置的典雅,灯光明亮。门外,赵星辰守候着。汝阳侯赵豫略微有些胖,额头上有些冒汗,问道:“尹翰林,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贾环被放回府,允许参加明日殿试的消息,他已经知道了。现在如何是好?
此次谋划科举舞弊案,多方一起策动,算的上是布下天罗地网,然而,贾环现在却逃脱了。赵豫现在还只是觉得贾环难缠,不知道雍治皇帝的想法。如果知道,他的表情肯定会很精彩。
尹言哀叹一声,道:“汝阳侯觉得我今天能去见太子殿下吗?我连彭侍郎那里都没去。”
汝阳侯闻言一愣,随即苦笑,有些明白了。他也不是傻的。尹言晚上冒风险过来,就是要他切割和太子的关系。外面现在传言,他与贾府不对付,所以造贾环的谣。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牵扯到太子身上。
这,大概就是谋划失败的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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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时雍坊中,礼部左侍郎、翰林院掌院学士彭仕鄂府中。彭仕鄂的书房里一片漆黑。
他正在书房中沉思。
贾环没有事,礼部尚书方望就不会有事。方望不会有事,他就会有事。
虽然,他是小心翼翼,在表面上是接到落第士子的陈情才上书,但是庙堂衮衮诸公又不是眼瞎,他想要顶替方望的位置的想法,又不是秘密。
是的,没有证据证明他与汝阳侯、尹言等人(等人的意思,包括在舆情发酵后,下场的吃瓜群众,比如,谢大学士)合作,主导了这次朝争。但是,证据,很重要吗?
就像乙卯科科举舞弊案一样,谁有证据证明贾环和方望串通?没有。但那又如何?前明唐伯虎科举舞弊案,不是一样的没有证据,照样废掉了一个礼部右侍郎,一个前途无限的才子、解元。
天子突然改口,他心里已经意识到天子对这件事的看法。倾向性很明显。那么,他的结局,恐怕不会太好。
彭侍郎此时,再没有几日前的意气风发,雄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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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夜晚,还是相同的夜晚,不同的心情。只不过,区别在于,二十一日晚上,是贾环的敌人们兴奋、期待,亲近的人们担忧、焦虑。而二十二日的晚上,局势已经非常明朗。现在轮到贾环的敌人们唉声叹气,考虑未来、后果了!
或许,我们可以说,有一种快意、锐利的情绪,正缓缓的流淌在夜色之中。现在是东风压倒西风!
当然,对中立者而言,又是另外一种体会。
小时雍坊中,秋叶胡同,王府。
王子腾作为军机章京,身处帝国中枢,自是第一时间知道天子允许贾环参加明日殿试的消息。一个下午,他都显得有点沉默。
当然,身为朝廷重臣,没有谁会嘻嘻哈哈,都是很稳重。万言万当,不如一默。没有谁看出端倪。这点养气、表面功夫,王子腾还是有的。
晚上和夫人一起吃过饭后,王子腾便到了他常用的敞轩中,池塘对面的楼上,丝竹奏响。
他喝着上好的雨前龙井,思绪万千。他不看好贾环,甚至面对妹夫贾政的求援,放弃贾环,但却没想到贾环能够在这样劣势的局面下翻盘。
至于元妃的因素,他考虑过,汝阳侯和背后那帮人没考虑么?显然也是考虑了。但贾环偏偏将这张牌打到了极致。
那么,现在他要如何处理和贾环的关系呢?裂痕,已经产生。
王子腾轻轻的叹一口气。他在这一波朝政中,输的有点惨啊!先给人剥了脸皮,再和一个前途无量,贾府未来的旗手产生裂痕。
现在的策略,就是装糊涂,对裂痕视而不见,看日后的变化。若贾环继续展翅高飞,鹏程万里,那他就要设法修补。若贾环前途有限,或者再遭遇风波被打压下去,那么就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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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在夜色中回到望月居里,招待大师兄、罗君子、卫神童、上官昶、石赋、朱鸿飞喝一杯热茶后,众人纷纷告辞。明天就是殿试了,要留时间给贾环准备,公孙亮等人自己也要准备。
贾环在门口送走最后离开公孙亮,转身回到府中,长随钱槐、胡小四几人都是喜形于色,跟在贾环身后。老管家元伯感慨万分的说了贾环几句。
实在是,这次局势真是太凶险了。虽说三爷在一天之内翻盘,但他还是心神未定。若是三爷有个好歹,他们,姑娘(林黛玉),可都怎么办啊?
贾环知道元伯是好意,陪着老人家说了一会话,这才回到后院。后院里,晴雯、如意、彩霞三个大丫鬟都已经泪流满面。
“都哭什么呀,我这不是回来吗?”贾环一一的抱着晴雯、如意,犹豫的一下,也抱了一下彩霞。
晴雯一身翠绿色的掐牙背心,十五岁的少女亭亭玉立,容貌标致,哭着道:“三爷,你早上走后,我就没忍住。”
贾环爱怜的将晴雯抱在怀中国,伸手抚着她俏丽脸蛋的上的泪痕,她是真吓坏了,温声道:“没事了。晴雯,不哭啊。我明天还要去殿试呢。”
在屋子里和三个大丫鬟说着话,听着她们宣泄喜极而泣的情绪,贾环心中暖暖的。忽而,晴雯擦着眼泪道:“三爷,我差点忘了。我去通知林姑娘,她昨天一整夜都没睡。”
如意补充道:“宝姑娘派香菱在这里等了一天。”
贾环苦笑一声,点点头。美人情重,让她们担心了。吩咐如意道:“如意,你帮我去宝姐姐那里说一声吧。”
贾环回府的消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贾府。贾环给贾政叫去在荣禧堂中和贾赦、贾蓉、贾琏谈了一个多时辰。贾环的前途,现在对贾府而言,就是贾府的前途、未来。他的事情,已经够的上资格,在贾府的政治活动场所:荣禧堂中讨论。
贾环从荣禧堂出来,便先去了赵姨娘处。安抚了赵姨娘一会儿,还没回到望月居,鸳鸯带着小丫鬟在路上守着他,笑着道:“三爷,这么大的事,你不去老太太面前报一声平安?”
鸳鸯的话是说的很漂亮的。贾环知道这是贾母在场面上表示亲近,派鸳鸯来请他。跟着鸳鸯去了一趟贾母上房,正好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都在,一并聊了一会,告辞出来。回到望月居里,就见一个黛玉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衫,站立在屋中。
听到脚步声,黛玉转身,情不自禁的喊道:“环哥…”绝美的容颜上,两行清泪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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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红楼 第四百四十五章 我心悠悠
红楼原书里,曾有诗一来称赞黛玉之美:颦儿容貌世应稀,独抱幽芳出绣闺,呜咽一声犹未了,落花满地鸟惊飞。.┡m
颦儿容貌世应稀!
今年二月十二日,她已经年满十二岁。正在将她风流妩媚的绝美神韵展露出来,美丽的炫目!
如花似玉的少女。在这三月底暮春初夏的夜幕中,一声清涕,泪流两行。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
贾环的心灵,在一瞬间,仿佛被一只小手紧紧的给抓住。走上前,怜惜的将黛玉拥抱在怀中,“颦儿,没事了。”
“呜…”黛玉在贾环怀中低声啜泣,将这几日担忧的情绪都给泄出来。
贾环的屋子门口,跟着黛玉从大观园潇湘馆过来的紫鹃袭人两个在门口冒头,对视一眼,又悄悄的离开。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左右了。贾环在窗前拥着黛玉,轻声说着话。黛玉仰着头,皎洁的月光轻柔的落在黛玉精致的小脸上,如同美玉般。美丽无端。
“环哥,你要是被流放到偏远的山区里当小吏,我陪你去。”
黛玉的眼泪情意细声的话语体贴的关心,让贾环自都察院出来后一直有些飘忽的心情终于彻底的放松下来。
一天之内,局面反转。然而,这松。实际上消耗了他多少精力?他伏案一夜,预案都不知道准备了多少种。而这还不能保证,他一定能脱身。
还需要殷大中丞的配合,还需要考虑天子的反应。诸如此类。用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解释: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但历史却是由大人物来推动的。
身处在关键位置上的大人物的每一个不同的念头决断选择,都将使得整件事情的走向结果截然不同。
现在,他从漩涡中脱身。
“颦儿,不会的。我们会在这繁华的京城里留下来。我们会在一起。”贾环低头在黛玉光洁的额头上温柔的吻了一口。怀中的少女,俏脸顿时变得粉红,娇羞婉转的低下头,妩媚难言。
佳人在夜色中宛若娇艳的芙蓉。贾环拥着黛玉,时间悄然的流逝。心情舒缓放松飞扬。
是啊,京城这个国朝的最高权力舞台,变化莫测,刀光剑影,防不胜防,很是凶险。但他会留下来。相信,他也会有足够的能力留下来。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关注他的人多,树大招风。得考虑建立一个关于情报分析的部门。别人的设局阴谋针对,这不可避免。即便贵为天子,一样会被人设计。但,可以过滤一些“小”麻烦,做好应对预案。
至于,汝阳侯太子等人的敌视,这帐总要算回来的。政治,是一门充满了妥协的斗争艺术。但,贾环并没有和他们妥协的想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一切,都等到殿试之后吧!
一个冢中枯骨般的太子,他并不需要畏惧。只不给这个衰仔,拉下去垫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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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轻快的在夜空里的云层中穿梭,清辉如许。夜色渐渐的深了。贾环派人将黛玉送回到大观园潇湘馆中。此时,贾府里各处派到望月居来探望关心贾环的丫鬟们在留下礼物口讯,和贾环说了一会话后,各自离开。
贾府里的动静波澜,逐渐的平静下来。大的局面上,重新由紧张焦虑的情绪,变回轻松释然喜悦期待。
贾环的会元并没有被朝廷剥夺,这是可以可喜的。而明天就是殿试了。会元,按照惯例是不会跌出前十。贾环必将会是一个朝野瞩目的庶吉士,甚至翰林。这是令人期待的。
大局如此。贾府的众人,直观的感受着京师气候的变幻莫测。当然也有一些人有些细微的情绪。比如贾赦,他夜里在小妾房中郁闷的泄。比如,王夫人,她夜里在贾政面前念叨:大姑娘(贾元春)如今越向着环哥儿,宝玉以后怎么办?
然而,这些已经不是贾府的大局了。人心向背,并非几句话就可以说的清楚。
梨香院中,宝钗香腮微红,如染胭脂,瑰丽无比。在精美的案几边菱带回来的信笺,上面是贾环飘逸的柳体:让姐姐担忧,我心难安。我意欲见姐姐一面。然,相见何难?唯以片语相寄。他日共剪西窗之烛,再话今时明月。
唐代诗人李商隐在旅途之中给妻子写了一诗,千古名句。夜雨寄北: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写尽对妻子的思念,以及在想象着与妻子共处时的幸福悠然时光。
宝钗饱览诗书,才情出众。贾环一句“他日共剪西窗之烛”,这其中的意思,思念,如何不让宝钗情思涌起?
共享着红楼第一美女的两个女孩,在贾环心中的地位是相当的。陡逢大变,局势波折,宝钗黛玉各自担忧。他对林妹妹,是安慰呵护怜惜;对宝姐姐,是愧疚敬重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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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府正房中,明烛在夜色燃烧。秦可卿听着宝珠带回的话,“给你们奶奶说,谢谢关心。我这里没事了。呃…,要她保重身体,少思多动,不要抑郁消沉。再等我一段时间,殿试后,我会解决她的问题。”
宝珠说完,见自家的奶奶脸上露着沉思,笑着劝道:“奶奶,三爷说这话时,神情很温和。他说能解决,一定可以的。”
秦可卿顿时满脸绯红,娇媚如花,尤--物般的少妇风情流泻,啐道:“乱嚼舌头的小蹄子,还不快去端热水来?我要洗脸睡觉了。”
环叔关心的话,让她心里感到很温暖,很亲近。她并非是一个很有主见的性子,她日后到底怎么办,想来想去,黯然神伤。但她信任环叔。宝珠,这丫头,总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环叔说要她等着他,难道会是别的意思?环叔虽说很沉稳,做的是大事,是两府里的当家人,说话算数,可他才多大点年纪?比她弟弟还小呢。
宝珠和秦可卿是生死与共的主仆情分,秦可卿骂她,她并不怕,嘻嘻一笑,转身出去了。
就蓉大爷那性子,怕三爷怕的要死,肯定不会收回休书的。奶奶难道回秦家之后,再由三爷帮衬去嫁一个不知根底的人家吗?再碰到蓉大爷父子这样的人怎么办?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还不如离府别居,上头有三爷照应着,下头有弟弟秦钟撑着。这辈子岂不是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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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爽斋中,探春在廊檐下徘徊,等了许久,就见大丫鬟侍书回来,便问,“三弟弟情况怎么样?”
见自家姑娘等的急,侍书忙回道:“姑娘,三爷好着呢,心情很好。出都察院还做了两句诗:暮色苍茫,乱云飞渡仍从容。我和林姑娘紫鹃袭人晴雯一起回园子里的,让姑娘等久了。”
探春是何其灵敏的人儿,她对黛玉和贾环的事心知肚明,以她的推测,宝姐姐估计也是知道,见弟弟还有心情写这样从容豪迈的诗,就放下心来,笑着道:“你知道我久等了,还不早点回。走吧,休息了。”
稻香村里,李纨独自在灯下做着针线活,想着已经去东庄镇上的儿子贾兰。不知道住不住的习惯,吃的怎么样,瘦了没有?这时,外头响起小丫鬟们说话的声音,李纨抬头,就见素云从外面进来。
素云手里提着个盒子,喜笑颜开的道:“奶奶,给三爷的礼物送到了。三爷回了礼。望月居里刚才真热闹。我跟着林姑娘她们一起回来的。”
李纨也有些受到素云高兴的情绪感染,可以想象今晚府里的喜庆,环兄弟是会元呢!明天就是殿试。笑着点头,道:“搁着吧。惟愿环兄弟明日取一个好名次。日后兰儿有他照应。路途顺畅些。”
素云笑吟吟的道:“奶奶,那是呢。现在府里都说三爷明天要中状元!”
李纨微微有些失神,这么年轻的状元啊?想着,都觉得是个传奇一样。温婉的一笑,秀美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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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府西路,凤姐院中。平儿从望月居里回来,现刚才还在家里的琏二爷不在了,二奶奶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王熙凤穿着家居的淡粉色褂子,酥--胸丰盈挺拔,美少--妇的风韵流泻。只是,卸了妆后,没有人前那般的粉光脂艳,明媚动人。见平儿回来,道:“可都送去了?”
平儿点头,答道:“嗯,三爷道了谢。回了礼。我搁在外头了。”
王熙凤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不满的道:“我们那位爷,比东府里的蓉哥儿蔷哥儿都比不了。现在好了,日后在环哥儿面前,只怕他两个更受”
她刚和贾琏吵了一架。贾琏便出门出去了。她怪贾琏在贾环落难时,不肯去贾环面前说话,倒是给贾蓉贾蔷抢了先。听说,通知宫里贵妃的事,是贾蓉办的。
贾琏呛她,说她这几日不也幸灾乐祸的等着吗?把她给气的!
平儿劝了几句,安抚着自家奶奶有些慌张的情绪。因为,这一回,可是测出了很多人的真面貌。而三爷下手一贯是很黑的。但,就她的三爷未必会对自己的两个主子怎么样。当然,裂痕是不可避免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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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即便是春夏之交,还是有点难受。贾府仪门处的门房中,连续几天给打来的贾瑞正在和一个门子说话,吹牛,兴高采烈,“玛德,单大良那个狗东西,平时来,现在了。知道劳资是三爷的人,还敢整劳资。呸,什么玩意!明天他要敢再安排劳资守夜,劳资就敢闹出来。爷怎么说?”
贾府外头的琐事,都是贾琏和几个大管家商量着办。
门子便笑,“瑞大爷这是想家里的媳妇了。”
提起妻子,贾瑞一脸笑意,笑骂道:“给劳资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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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治十三年,恩科殿试在三月二十三日进行。在这之前,即便京城里朝堂中,都在关注贾环方望的科举舞弊案,但准备工作并没有耽搁。
选读卷官拟题天子定题印卷这些程序都已经有条不紊的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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