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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天使奥斯卡
…………你要答应我,到时候你真的要带着儿女,去我爹爹坟前,长跪三天三夜!我和你一起跪下,求爹爹能恕过我们两个。求爹爹恕过他这个女儿!”
郭蓉越哭越烈,眼泪鼻涕都下来了,揉得萧言衣衫上都是。心中郁结,心中苦痛,和萧言的恩怨纠缠,在萧言终于在情绪激动下说起了他一直回避的话题之后,郭蓉就要在这痛哭之中,宣泄殆尽!
先要杀萧言的,是郭药师。而最后野心破灭,在萧言面前求死的,还是郭药师。临终之际,将女儿托付给萧言的,仍是郭药师。郭蓉一直都明白,可两人之间,都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
可直到这生死未定的决战之前,萧言才终于捅破了这个心结!
女孩子在自己怀里痛哭,萧言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穿越千年,疆场纵横,鹰扬奋击。挽天倾而补天裂。初心如此,从来未变。
可这个时候,只有怀中这个带着点英气,性子倔强得近乎别扭的高挑女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郭蓉哭声渐渐低了下去,突然之间,萧言腰间又是一痛。正是被郭蓉死死扭住,一张满是眼泪鼻涕的清丽脸庞又向着萧言,大眼睛又是恨恨的看着自己。
“你和大宋帝姬大婚了?”
萧言痛得直吸凉气。郭家大小姐,你向来英气勃勃,吃醋这戏码不适合你来着啊!
这事情说什么都不对,更不能说自己还灌了茂德帝姬三四发,现在都怀孕了。只能装死,你郭家大小姐爱咋咋地罢。
郭蓉银牙咬着嘴唇,脸上渐渐浮起一层红晕,可话还是说得干脆利落,一如从前。
“要那么多姓郭的儿子女儿,你都不睡我怎么能有?这些事情我都懂!这场战事到底有多艰难我也知道,先给你留个种!给郭家留个种!”
在云内独当方面,真正领军厮杀过的郭蓉,剽悍之处,更过以往。让萧言都有些目瞪口呆。
可怀中少女弹性惊人,一双长腿更是耀眼。想着在燕地之时,帐中看着郭蓉裸背在灯火下幽幽散发着光晕。哪怕疲惫加上肚子又饿,萧言都一下起了反应。
萧言心中天人交战,军中宣淫,不太好吧?矛盾之中,下意识说的话也颇不靠谱。
“…………你会很痛,下次吧…………”
郭蓉用力一扯萧言就朝厢房内行去:“我就不信,比中箭还痛?”
而大宋堂堂燕王,一怒之下汴梁百官拜伏,万千虎贲垂首,胡虏尸山血海。这个时候就半推半就的被长腿少女牵了进去。
厢房之中,灯火骤然而灭。
离院落几十步开外,两名甲士仍然在默默值守。听着郭蓉的哭声,听着耳光响亮,再是厢房中灯火熄灭。两名甲士有如泥雕木塑,眼观鼻鼻观心的侍立在外,丝毫不动。
夜色中突然又响起了一声少女的痛呼,惊得内院树上宿鸟,都振翅而飞,呱呱鸣叫。
两名甲士对望一眼,又赶紧转过头去。(未完待续……)
ps:撒花,庆祝!
郭家大小姐终于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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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补天裂第一百章风涛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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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 第三卷 补天裂 第一百零一章 风涛急(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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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长腿郭家大小姐终于中箭,咬着被角雪雪呼痛。∈,ww√w..co□m河东金戈铁马之中,难得有了一分柔情蜜意。
在同样的夜空下,残破的宜芳城中,无数火把闪耀,无数女真军马肃然站立,血腥之气随着夜风送来,将原来大宋岚州州治所在,变成了仿佛无数恶鬼林立的地狱一般。
宜芳县城比楼烦略大,夯土城墙也显得很完整,城垛战楼等等防御设施一应俱全,引岚水而入的护城壕沟甚而都比楼烦城下的宽深一些。毕竟此间是岚州州治所在。
可是就是这样比楼烦要坚固许多的城防,却不战而弃,沦入女真军马的掌握之中。
不过短短的时日,宜芳城内已经是一片残破景象。所有房舍之内,都塞满了女真军马,那些苍头弹压之类的辅军就在街道中搭建帐篷而居。所有家具陈设,都被劈碎了烧火,甚而连庵观寺院中寄顿的棺木都是一般下场。
而城外就是依附于女真的部族军肆虐的所在,从晨至昼,宜芳城外每处村庄市镇都是烟柱腾天而起,从来未曾消散过。
岚州被女真所掳掠的百姓,精壮大多数被驱到楼烦城下填壕,或者就随处杀戮。而大量女子,就被驱入城中,为鞑虏所欺凌霸占,在城中每一处所在,任何时候,都能听见这些女子的哭喊之声。
每到饭时,还能见到这些衣衫破碎,浑身青紫的大宋女子麻木的挣扎出来,为这些畜生操持吃食。稍有不对。就是皮鞭卷过来。往往就带起老大一块血肉。
有些女子受不得这样的屈辱折磨而死。就被扔到城外壕中,每铺上一层尸首,就洒上一层土。现下重重叠叠,已经填了三四层了。
原来安稳平和的生活,完全为这些鞑虏所打碎,而数十年不识兵戈的大宋,也终于见识到了这些鞑虏到底有多么残暴,到底有何等样的破坏摧毁一个文明的能力!
这些在宜芳城中行尸走肉一般的残存百姓。已经不期望有人来解救他们于地狱了,只是盼着有一天,能有机会和这些鞑子一起死在血海之中!
这样惨景,只是个开端。可对于大宋上位诸公而言,却不见得有多少人会放在心上。他们所盯着的,还是那个唯一在为大宋东拼西杀,带领麾下健儿盘肠血战的异类萧言!
过了几日放浪形骸日子的女真军马,终于在今夜又整肃起来,恢复了他们无敌铁骑的面目,披上甲胄。配上兵刃,各个谋克整队。各个领兵军将打点起精神。在夜色中也匆匆集合而起。
原因无他,宗翰已至!
在宜芳城外一片旷地之中,在夜风送来的血腥气和尸臭味中。无数火把闪耀,照亮了宗翰的大矗。
大矗之下,宗翰踞胡床而坐。看着一队队的败军拉过来,跪倒在城壕边上,然后宗翰所部亲卫猛安甲士,挥刀就砍下一排排的脑袋,然后将无头尸骸踢入城壕之中。
哀嚎惨叫之声,响彻夜空。血水四下横溢,让空气当中血腥味道已经浓重得近乎实质。
被拉来的败军,大多是逃散之后被擒获的杂胡,还有侥幸从楼烦城下逃生出来的女真甲士。比之杂胡们各种乞命之状,或者干脆就是绝望中操着胡语破口大骂。那些逃生出来的女真甲士,多半就是默然受了这一刀。不过他们尸骸却是被收起来,另一侧已经堆架起巨大的柴堆,到时候将他们尸身焚化,骨灰还于留守在大同的本部帐中,也算是一种优待了。
女真现在几乎是半**的两支军马,宗翰所部西路军虽然兵力要弱一些,但是战力却不下于宗望的东路军,始终能与宗望所部维持分庭抗礼之势。这现在还未曾松懈的酷烈军法,就是原因之一!
楼烦城下一战,能脱出生天的女真甲骑,最多不过寥寥百余骑。若是银术可跟着他们一起逃生出来,那不用说罪过都是银术可领了。可是银术可被小鞑子杀于一滩污血当中。军覆将亡,这些逃出来的女真甲骑,凡负五创以上,侥幸饶了一条性命,不足五创,全部处斩。不管何等地位,没有一个宽宥的。
而在场观刑的女真军马,全都默然看着眼前一切,无一人发出半点声响。
而在宗翰到来之前,坐镇宜芳的蒲察乌烈,更是脊背发寒,一阵接着一阵的冷汗滑落。
蒲察乌烈为宗翰亲自点将,领本部十七个谋克,一骑三马,率先南下接应银术可兵锋。蒲察乌烈也是宗翰麾下以轻锐出名的军将,向来是冲得快打得狠,往往都为先锋。
不过这次蒲察乌烈却稍稍有些出工不出力,原因无非就是银术可抢了他向来为大军先锋的风头。在率领大队辛辛苦苦赶到宜芳之后,银术可的传骑又毫不客气的传下军令,要蒲察乌烈抽调人马驱民南下,接受银术可的指挥一举攻陷楼烦城。
这更让蒲察乌烈有些不爽,你银术可一个南人手中败军之将,侥幸打开一条通路,难道又想回来骑到俺的头上不成?
碍于宗翰严令,蒲察乌烈还是调出了五个谋克接受银术可指挥,其余军马就让他们暂且在宜芳左近休整,让辛苦南下的本部儿郎稍微喘息一下,抢掠屠杀一番也能涨涨士气。
等自家本部大队全数赶到,恢复了精神,再由他统帅着追上银术可。到时候他蒲察乌烈也是兵强马壮,银术可在楼烦城下打了个筋疲力尽,那时到底是谁主导先锋军势,就各凭本事罢!你银术可打苦仗开路,俺却沿着你打开的门户,直冲太原府!
蒲察乌烈如意算盘打得震天价响,却没想到。就是一日功夫,银术可所部八个女真谋克。连同三千余杂胡轻骑。竟然在楼烦城下全军覆没!银术可也战死阵中!
惊骇之下的蒲察乌烈知道这次玩脱了。马上就遣出轻骑哨探去试探楼烦虚实,同时在整点兵马,准备续而发进。要是自家能硬着头皮将楼烦打下来,说不定还能让宗翰减轻一点责罚!
得到败报,然后遣出轻骑哨探,不过两日功夫。蒲察乌烈动作已经不可谓不快。可在通往楼烦的道路之上,依托城池,两日功夫。已经建起了四个军寨的雏形!
一通乱箭,将蒲察乌烈的轻骑哨探射得狼狈不堪,仓皇而退。并且看见东面还有大队车马源源不绝而至,多少南人百姓,前面在打仗,后面男女老幼一起上,还在拼命赶建起一座又一座的军寨,挑挖出一重又一重的沟堑!
等哨探消息传回,蒲察乌烈就知道这样的防御体系,加上能将银术可所部打得覆没的强军镇守。不是他这支先锋人马能冲得开的。不顾一切的去硬打。损伤更多,在宗翰面前罪责更深。只能无奈回师。
在提心吊胆的等待宗翰到来的几日内。蒲察乌烈就如一头暴躁的凶兽,不知道亲手杀了多少南人弱女子。每日从他设在州衙的军帐之中,总要拖出几名浑身血污的女子尸身。一腔暴虐,就全部撒在了手无寸铁的南人百姓身上!
而宗翰终于带着亲卫猛安漏夜而至,当夜就召集宜芳全城军马观刑。将这些时日搜拢的败残军马,在宜芳城下,砍了一个血流成河!
当城壕之中,又铺上了数百具无头尸首之后。一直森然看着眼前一切的宗翰,目光终于转到了蒲察乌烈身上。
蒲察乌烈是女真人中难得的高大身形,形貌凶恶,临阵能披三层重甲,望之就如一头人熊。这个时候迎着个子并不甚高的宗翰目光,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膝行几步:“宗翰,俺应援不力,请宗翰重重责罚!”
宗翰声音木然:“拖下去,一百鞭子,重重打!”
几名亲卫顿时将蒲察乌烈扯开,寻着一颗大叔将他脊背朝外捆在上面,衣甲全都扒下,然后一名膀大腰圆的亲卫挥舞皮鞭,重重的就抽在蒲察乌烈脊背之上。
一鞭接着一鞭抽落,每一鞭都挂着凶厉风声,卷起皮肉,扯出血雨。蒲察乌烈双手紧紧抠入树皮当中,咬紧牙关,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一百鞭毫不留情的打完,宗翰亲卫将蒲察乌烈松开,扯到宗翰面前,血肉模糊的就扔在地上。
从杀第一个人开始,就只是冷然坐在胡床之上的宗翰,终于站起身来,踱到咬紧牙关的蒲察乌烈身边:“你要是一个谋克都没给银术可,我就砍了你脑袋,还好你给了…………挨鞭子的时候你要是敢哼半声,我也砍了你脑袋,还好你总算还有点硬气。这一百鞭子,就是给你涨点教训,这一场和南朝的大战,不能有半点松懈!就如灭辽一般,得从头到尾咬紧牙关去拼!谁让南朝还有这么一支能打的军马?”
蒲察乌烈翻身而起,重重拜倒:“宗翰,让俺为先锋,怎么也将楼烦打下来。为宗翰杀到太原城下!”
宗翰摆摆手:“不用急,明日某亲自去瞻看一下楼烦那支南军再说…………真的倒是想见见那个叫萧言的南人统帅啊…………大宋燕王,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却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蒲察乌烈咬牙起身,垂首一旁,再不敢多吭一声。
此刻女真军将,算是一代天才都集中在这个时代爆发出来。但为将领,都在平均水准线之上。今日宗翰漏夜前来,除了亲卫猛安之外,并无其他女真重将跟随,也无大队人马。蒲察乌烈如何不知道对东面攻势,不见得一时会发起了。
此刻女真西路军两面受敌,总要击破一面才能改善态势。不朝东面那难啃的骨头打,那就是朝西面打了?
蒲察乌烈猜测,倒是挺准。
楼烦败绩传来,蒲察乌烈顿守宜芳。宗翰接到这个军情,一下就明白南人军马飞速的调整了部署,现在已经稳住了阵脚。这样还朝东打,硬着头皮去啃这支强悍的南军。实在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一则是通往东面道路就这么几条,硬打过去,伤损必多。女真儿郎有多少条性命,经得起这样的攻坚消耗?还是在野战中击破南军主力来得便宜一些。到时候南人城塞防线,估计就要如前一般望风溃散了。
二则是宗翰现在多少掌握了一些南朝内情,现在一直咬着他西路军狠打的,就是南人燕王麾下军马。除了布置重兵于河东之外,在河北直面宗望所部的也是他的军马。而南朝几乎就是这个燕王萧言在独抗女真大军!
宗翰朝东和这燕王萧言死战,将他的主力都吸引过来。岂不是宗望那里就轻松许多?不如朝西面转去,先击破那些居然能放开岢岚军通路的河外军,一方面改善两面受敌的战略态势,同时还扩大抢掠筹措粮草的地盘。另一方面则是让这南朝燕王将注意力转向必然要深入河北的宗望大军。那时候再养精蓄锐,趁虚东进,只怕就是事半功倍之效了。
此刻前来宜芳,主要就是为了收拾前锋败绩之后的军心。同时也想看看,那片葬送了太多女真儿郎的战场!也要亲眼看一看那支杀了自己儿子的南朝强军!
血腥之气在夜空中浮动,女真甲士寂然无声。身在其间,除了火把噼啪爆裂之声,还能听见污血滋滋渗入泥土中的声音。
宗翰一至,不及入城,就砍下了数百颗脑袋。让南下以来一路势如破竹起了骄横散漫之心,然后又因为一场空前惨败而有些气沮的女真先头军马,又被震慑得恢复了原来强悍铁骑的真面目!
宗翰微微招手,亲卫牵来了宗翰的神骏坐骑。宗翰在无数甲士的目光中翻身上马,放声怒吼。
“有这么一支南朝强军在,这样大一个南朝。俺们女真儿郎深入其间,每一场战事,都是生死存亡之战!就如俺们起兵以抗契丹一般!若再有战事不利,再有互相应援不及,某宗翰,也不惜再砍下几百颗脑袋来!这支南朝军马,终有一日,会变成无数尸首,被俺们女真铁骑的马蹄踏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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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归 第三卷 补天裂 第一百零二章 风涛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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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烦城下,十几日前双方盘肠血战的战场,已经完全变了模样。︾£,ww※w..co⌒m
原来为驱来填城百姓尸身填满的壕沟,将百姓移葬之后,城壕已经挖得又宽又深,岚水引入,水波轻漾。
原来失修的城墙,已经完全修补完毕。城下更新建了一道羊马墙,墙内不时有持着长矛的民壮巡逻经过。城头之上,原来高高低低的垛口全部整修得一样高度,如一排森然利齿,对着天空。每隔五十步,没有马面的城墙上还挂出一个牛皮厚厚包裹的悬户,两面都开着箭孔。原来敌楼也加盖了一层,上面旗号林立,白昼举旗,夜中则用灯号,调动指挥城中守军。
城防已经焕然一新,而最大改变还不只是单纯城防而已。
楼烦就南北两处城门,每处城门之外,都设了两座夹立的小寨,用以遮护城门,并且作为反击的出发点。而由群山之间穿过,经楼烦直通太原西面的岚水河谷道路中,挑挖出了至少六七道巨大的沟堑。每处沟堑,都设立了军寨遮护,强弓硬弩密布寨墙之上。已经粗粗建立起一个依托楼烦城池的防御体系,将这条直通太原的兵家要路遮护得死死的。
如此短的时间内建立起这样的防御体系,在这个时代也近乎是一种奇迹了。数千劫后余生额岚州难民,楼烦城中所有百姓,还有这些时日源源不绝而来的太原民夫,日以继夜的拼命劳作,才支撑起如此浩大的工程。
比之此前为官府征召应役。民夫不住逃亡。或者出工不出力只熬到番替期限。这次百姓民壮却都拿出了吃奶的气力。不用监工,不用督促,不知道多少人累得吐血也不下工地。只因为他们知道了女真人到底有多凶狠暴虐,知道了当沦于异族之手中会是什么样的悲惨景象!
这样短时间内赶建出来的防御体系自然有许多不足之处,夯土水分不及干透,各项辅助防御设施不足,砍伐来的新木不及挑选,高低不齐歪歪扭扭。不少望楼被风一吹都摇摇晃晃咯吱作响。
可是这样防御体系中的守军。却是真正中流砥柱。太原后路大营的二千余人马,虽然经历恶战,伤亡惨重,可是精气神已经因为楼烦大捷提到最高。据守一寨,真有深固不摇之势。而楼烦城中军士民壮,也再不是只靠着李义忠的个人魅力才能凭城而战的乌合之众。他们也经历过了血火洗礼,几乎全部都被神武常胜军吸纳作为补充兵力,就算野战还不足,可是作为凭寨据守的辅军,却都已经是坚定不移的战士!再经历几场战事磨砺。经过神武常胜军老卒操练,就算将来拉出去野战。也未必不能!
而太原府处,援军也源源不绝的加入。韩世忠所部精骑,岳飞所部歩骑,都次第赶来。不仅将各处军寨填满,并且逐渐集结起一支颇为强大的骑兵集团。
如此防御体系,如此精兵强将。楼烦一线,十几日内就变得有深固不摇之势。当神卫军大队而至,再加入战场。自楼烦出击的,就是一支正兵至少在二万以上的强大野战军了。窟谷寨一线,韩世忠部至少还有万余正军。如果西军能做一定程度配合,已经足可以与女真西路军做决定生死的会战!
萧言这个时候也从太原府而出,计划先巡视楼烦一线,然后南下亲迎神卫军。轻身赶来太原坐镇,固然是所在必为之举。但是早一日能将赵家那吉祥三宝重新掌握在手中,萧言也就能早一日安心。而且这次计划中与宗翰的会战,借重这吉祥三宝之处,可不在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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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名燕王直甲士,都换上了普通衣甲,甲胄之下都是敝旧袍服。簇拥着萧言站在一座山丘之上。
这山丘顶上设了一处小寨,望楼高耸,周遭数十里山川地势尽在眼中。而山下还有一处坚实军寨作为依托,一个指挥的步军在寨中据守。
这里几乎已经是顶在楼烦一线的最前面了。萧言亲身而至此,多少人都苦谏不必如此。可萧言都一笑以对,仍然我行我素。
萧言同样也着普通衣甲,不张旗号仪仗,尽力不引人注目。但是几十骑出现在高处,人人都是高头骏马。如此阵仗,对面有敌的话,如何不知道来人定然是军中重将,前来瞻看军势?
立马高处,天风浩荡,四下而顾,山川河流,尽入眼底。楼烦遣出的哨探小队在道中出没,拉出一道道的烟尘,一顶顶红色盔缨在烟尘中跳动。而在身后,就是绵延的深沟高垒,军寨重重,还有数千民夫,还在热火朝天的赶工。大队车马,如一条细线一般不住从东面源源而来,将大量粮草辎重补充到楼烦战场中来。
而在西面,也能看见有女真哨骑出没。他们的战斗意志似乎并不算太高。并没有向东压迫宋军遣出的哨探。更没有主动挑战。但凡宋军迫近得过于近一些,他们还稍稍后退一点。
宋军遣出的哨骑,也都是神武常胜军和龙卫军中的精锐。并没有得理不让人,向西探得过于深。一旦孤军深入,女真鞑子突然呼哨一声围上来,这就是平白给女真鞑子送礼去了。
双方就大致维持着一个骑兵威力警戒幕。一个两军之间大约十几里距离的缓冲带。各自往来巡逻警戒。偶尔才能听见互相骂几句村话,或者对射一两箭。比之楼烦城下此前那场血战,算是平和到了极处。
萧言静静的看着眼前一切。在他身后靠得最近的。一是宗泽。现下他算是萧言幕中最为得力的助手了。
另外一个则是魏大功,李忠战死,李义忠战死,都如虎从尸堆里面找出来只剩了一口气,没有三两个月将养不回来。魏大功身上也负创累累,虽然都不甚重,可失血不少,也有好几日从床上爬不起来。幸得魏大功年轻身子健壮。多少补气血的汤药灌下去,十几日之后居然就能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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