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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吴老狼
“下官当然不知道。”李靖苦笑答道:“陈应良和长孙顺德先生是在私下里见面,期间仅有他的心腹亲兵和妻兄长孙无忌陪同,下官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交谈内容?”
李渊的脸色神情更加复杂了,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继续向李靖打听消息,结果这么一来,心思慎密的李靖也发现有些不对了,便试探着问道:“大使,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如此关心长孙先生与陈应良的交谈内容?”
李渊当然不敢对李靖如实回答,盘算了片刻后,李渊只得低声吩咐道:“李郡丞,从现在开始,你给我盯紧长孙顺德,也给我仔细留心陈应良对长孙顺德的态度,发现有什么不对,立即报我。好了,你去吧。”
李靖唱诺,赶紧告辞离开了李渊身边,以免被陈应良发现端倪,同时李靖心里也是万分狐疑,暗道:“长孙顺德不是你李大使的多年好友吗?他被朝廷通缉多年一直安然无恙,九成九就是因为你的暗中庇护,你怎么会突然对他生出疑心?从陈应良默许阴世师搜查长孙顺德全身这点来看,长孙顺德也不可能是陈应良的人啊?你为什么要我注意他呢?难道说,这个长孙顺德身上,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下午申时左右,兵分五队北上的隋军队伍走完既定的三十里路程,距离雁门城只剩下六十里路程,距离突厥营地边缘也只剩下了三十余里,并按照陈应良要求立木建寨,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逼近突厥营地。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陈应良才又召集了杨喃、李渊、王世充、刘长恭和云定兴等隋军首脑,宣布次日的进兵计划。
“诸位将军,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营地距离突厥营地已经只有三十余里了。”陈应良直接对众将说道:“突厥始终按兵不动,只派少量哨骑骚扰监视我军,没有出动大量兵力与我军交战,原因可能有二,第一是惧怕与我军阵战,第二是想要诱敌深入,诱使我军更加北上孤悬,露出后方破绽,给他们创造抄袭我军背后粮道的机会。”
见众将纷纷点头,心怀鬼胎的李渊也无意识的连连点头,陈应良这才又说道:“突厥不喜欢阵战,他们不喜欢的我们就喜欢,为了诱使突厥出营阵战,我军必须调整一下进兵方式,明天开始,我们五路大军分为两队进兵,前队由太原勤王军与江都勤王军担任,太原军位置居左,江都军居右;后队三路兵马,我的中军居中,云老将军的左屯卫居左,刘长恭的右武卫居右,五路两队齐头并进,日行十里,缓缓逼近突厥营地,逼迫突厥军队出营阵战。”
众将唱诺,对军事不是很了解的杨喃则疑惑问道:“大帅,每天逼近突厥营地十里,这就可以逼迫突厥出营阵战了?”
“殿下,这是陈大帅的反客为主之计。”坐在杨喃旁边的李渊顺口说道:“我军距离突厥营地只有三十里,每天拔营北上十里,三日内就可以逼近突厥营地边缘,届时突厥骑兵就没有了活动空间,我们的步兵却可以利用阵伍队形的优势,把兵力握成一个拳头直接敲击突厥营地正面,这样的战斗方式对突厥十分不利,突厥军队为了不给我们机会,就只能提前出兵交战,保护他们的骑兵活动空间。”
杨喃似懂非懂的点头,陈应良则淡淡看了李渊一眼,心说不愧是开创唐朝的唐高祖李渊,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心中所想,果然厉害,不过很可惜,我和你注定只是临时的战友,不可能一直携手合作下去。暗赞过后,陈应良又说道:“诸位将军,如果没什么事就散了吧,明天起按照既定计划进兵,突厥一旦出营来战,立即列阵迎敌”
因为陈应良这个布置没有什么疏漏的缘故,隋军众将倒也没有反对,全都抱拳唱诺,惟有喜欢占便宜的王世充提出,说自己的队伍远来疲惫,是否让自军再休息几天再顶到前面?陈应良则答道:“王郡丞,江都军以步兵为主,最擅长的就是列阵而战,把你顶在前面,也是让你有以长击短的机会,如果把你放在后面,你的步兵队伍无法做到快速机动,又如何有效的立功杀敌?王郡丞千里勤王,该不会连一个杀敌之功都不想要吧?”
细胳膊扭不过粗大腿,女婿如此擅长压榨自军油水,王世充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暗骂着女婿不得好死拱手唱诺,无可奈何的扛起了前锋炮灰的任务。好在陈应良也还算有点良心,是把江都勤王军安排在了前队右翼,让李渊保护住了王世充的左翼,王世充的右翼又是天险滹沱河,只有最坚固的正面受敌,对老丈人多少有些照顾,王世充这也才能勉强接受。
散帐之后,李渊刚回到自军营地,马上就有心腹卫士来报,说是李二已经奉命来到营中拜见父亲,还有长孙顺德也已经回来,李渊闻讯喜怒交加,赶紧飞奔回自己的机密后帐与儿子心腹见面。结果进到了机密后帐时,李二和长孙顺德果然都在帐内密谈,还有刘弘基、刘文静和侯君集几个绝对心腹也在,见李渊进来,众人慌忙上前行礼,不曾想李渊却突然飞起一脚,重重踹在了长孙顺德的胸口上,当场把长孙顺德踹了一个五脚朝天。
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知道情况的李二被吓了一大跳,赶紧打听原因时,李渊则指着长孙顺德怒气冲冲的低声咆哮,“你问他自己他去一趟突厥大营,怎么给我弄回来了一道突厥始毕可汗的亲笔书信?还是直接写给我的亲笔书信”
“始毕可汗给父亲你的亲笔书信?”
李二也当场傻了眼睛,下意识的赶紧去看长孙顺德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的长孙顺德早已是磕头如同捣蒜,带着哭腔解释道:“大使,卑职不是有意的,卑职真的不是故意的,是误会,是误会,是侯君集那小子造成的误会啊。”
哭丧着脸解释,长孙顺德又赶紧把突厥大营里发生的事仔细介绍了一遍,说明了自己从没背叛过李渊父子,也不是故意要为李渊与始毕可汗牵线搭桥,是突然出现的侯君集叫破了自己的身份,这才让始毕可汗产生了误会,然后始毕可汗认定李渊为报私仇准备叛国投敌,这才写了一道书信表示愿意与李渊携手合作,共图中原——安排侯君集出面送信,其实还是长孙顺德想出来的主意,不然的话,始毕可汗可是要长孙顺德直接把回信带给李渊李大使的。
听了长孙顺德的解释,难以置信有这样的巧事之余,李渊自然是赶紧找来侯君集对质,直到侯君集交代的分毫无差,李渊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前后经过,也顿时长松了口气,拍着胸口说道:“谢天谢地,幸亏只是巧合,如果这是陈应良小贼的故意安排,那老夫的危险可就大了。”
庆幸过后,李渊又赶紧拿出侯君集带来那道书信,放在蜡烛上就要烧毁,旁边的李二却眼明手快,赶紧一把拦住了李渊,低声说道:“父亲,且不忙销毁这道书信,这道书信或许还有大用,直接烧毁太过可惜。”
“还有什么大用?”李渊怒道:“你想留下来惹祸?你知不知道,这道书信一旦流传出去,说不定就能给我们李家招来灭门之祸”
“父亲,你急糊涂了?这道书信如何没有大用?”李二赶紧低声说道:“只要父亲你愿意,这道书信可以起到两个巨大用途,还全都是对我们李家有着巨大影响的用途。”
“那两个用途?”李渊终于来了一些兴趣,李二不答,只是看了看旁边的长孙顺德和侯君集等人,李渊会意,向一于心腹挥了挥手,几个心腹赶紧暂时离开后帐,守住帐门让李渊和李二父子单独密谈。
没有了外人,李二这才低声说道:“父亲,看来你真是被急糊涂了,这道书信对我们李家而言确实危险,但如果运用好的话,却可以决定这次勤王大战的谁胜谁败,也可以决定我们陇西李氏将来的前途命运。”
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父亲,李二又低声说道:“如果父亲你愿意,你可以利用这道书信取得勤王大胜,办法也很简单,马上把长孙顺德和侯君集押到陈应良小贼的中军大帐去,当众呈上这道没有开封的始毕可汗亲笔书信,说明原因和来历,届时父亲你不仅有功无过,还可以和陈应良小贼联手,利用始毕可汗对你的信任,布置陷阱用计大破突厥,与陈应良小贼共享勤王大功”
听到儿子这话,之前确实急糊涂了的李渊全身一震,这才发现一个天赐良机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以这道始毕可汗的亲笔书信为基础,那么自己只要再进一步获得始毕可汗的信任,和陈应良携手合作,大破突厥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届时就算不能独占勤王大功,起码也可以洗去之前的种种阴霾,在勤王大战结束后分到不会太小的一杯羹。
“如果父亲不愿与陈应良小贼合作,想让陈应良小贼兵败身亡,这道书信更是父亲你的最好机会。”李二把声音压得更低,低低说道:“只要父亲你将错就错,真的与始毕可汗携手合作,那么想要陈应良小贼的命就是易如反掌,陈应良小贼一死,勤王联军土崩瓦解,皇帝永远没有机会走出雁门城,大隋天下也会因此大乱,届时以我们李家的家世背景,再加上突厥大军在背后撑腰,何愁大事不成?大业不就?”
历史上李二劝他老子谋反的时候,李渊是什么反应大家都知道,这次也一样,陡然听到宝贝儿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李渊惊得腾的站起,双眼圆睁的怒视宝贝儿子,脑后长着粗大反骨的李二却是毫无惧色,还向李渊拱手说道:“父亲,陇西李氏的生死存亡,富贵荣辱,已经在你一念之间,孩儿言尽于此,请父亲自决。”
手指翻弄着始毕可汗的亲笔书信,李渊心中犹豫万分,无法决断是否采纳野心儿子的建议,更无法决定到底是帮陈应良拿下这场勤王大战的胜利,还是帮始毕可汗于掉自己这个死敌,迟疑了许久后,李渊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突然打开始毕可汗的书信封口,取出其中信笺凑到灯下飞快观看。
知父莫若子,性格有些优柔寡断的李渊一旦下定决心,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见李渊拆开看信,知道老爸这个脾气的李二顿时露出了微笑,知道父亲终于还是动了心,打起了大隋江山的主意,心中也忍不住暗道:“父亲,快下定决心吧,机会可遇不可求,我们有很大成功希望,成功后,无垢也能回到我的身边了。”
李渊接下来的动作让李二有些费解,飞快看完了始毕可汗的书信后,李渊并没有介绍其中内容,还又把信笺重新塞回了信封中,把信重新分上,然后开口招呼长孙顺德和侯君集等心腹进帐,一直守在帐门外的长孙顺德等人奉命进帐,接着李渊向长孙顺德和侯君集问道:“始毕可汗有没有告诉你们,他将如何继续与我联络?”
“禀大使,始毕可汗没说如何与你联络,只是你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派人去找他,他随时恭候你的使者大驾光临。”长孙顺德战战兢兢的答道。
李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吩咐道:“忘记这件事,永远忘记,我要是在外面听到半点风声,你们俩谁都活不了。”
长孙顺德和侯君集赶紧抱拳答应,李渊则把那道重新封好的书信放在了蜡烛上,引火点燃,旁边的李二大惊,忙道:“父亲,你……。”
“闭嘴你也给我忘了这件事”李渊粗暴的打断儿子,心中又暗骂道:“蠢货,想起事也不看看时间和地点,老夫手里只有三万军队,起事未必全部跟我走的军队,身边有十一万忠于皇帝的军队,身后还有源源不绝向北开拔的勤王军队,就算有突厥帮忙,没有粮草、武器、盔甲和立足地,就算一时得逞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
暗骂完了,李渊的目光又转到了正在燃烧的手中书信上,注视着那欢快跳跃的火苗,李渊的心里一阵大快,又暗道:“始毕可汗,你的胃口太大了,对我也不是那么信任,所以抱歉,我不能和你合作。还有陈应良小贼,更抱歉,老夫现在虽然没有胆量和能力起事,但是想指望我帮你用计攻破突厥,你是做梦,老夫宁可不要这个破敌机会,也不会让你爬得更高更快”
书信渐渐化为灰烬,勤王隋军以反间计速破突厥的希望也随之消失,亲手把没有烧尽的书信残骸扔进了火盆后,李渊吩咐道:“传令下去,明日鼓阵而进,突厥一旦出击,全力迎战,务必要击退突厥,不得退后半步让友军队伍看看我们太原军的勤王决心,也让突厥看看我们太原勤王军的军威”
几个心腹答应,李二却有些担心,问道:“父亲,如果始毕可汗主动派人来与你联络怎么办?”
“马上拿下,当众交给陈应良小贼。”李渊答道:“始毕贼酋用离间计害我,陈应良小贼无凭无据,要是敢用这件事大做文章,马上就是军心大乱、不战自败的下场,用不着怕他”
“但陈应良与我们李家仇深似海,他如果坚持要乘机害你怎么办?”李二不放心的追问道。
“那么,就是他逼我了。”李渊的眼中尽是幽幽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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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合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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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崞县北上后的第二天夜里,在距离突厥营地只有三十余里的情况下,突厥军队的活动也陡然猖獗了许多,当夜曾经两次向隋军发起骚扰性攻击,好在隋军是立木为寨营地防御力比较强,两次都用乱箭射跑偷袭骚扰的突厥小股骑兵,这才没给突厥军队以可乘之机,确保了主力大军安全过夜。
营地有栅栏和鹿角拒马保护,守起来倒是比较容易,外出巡哨和侦察敌情的隋军斥候却吃不小的亏,在数量占据着绝对优势的突厥哨骑面前,以火为单位出击的隋军斥候每每被突厥哨骑聚众围攻,寡不敌众下死伤不小,仅仅一个晚上就损失了二十余名斥候,同时对突厥军队的侦察力度也为之大减。
斥候战不利的消息送到隋军中军大帐中,包括李渊李大使都建议陈应良加强一下斥候战的力度,保护斥候安全,更严防突厥轻骑迂回穿插到隋军背后,陈应良却笑道:“急什么?我们离开崞县才六十里,就算突厥想要大规模迂回穿插,也不会这么急吧?”
笑着藐视了对手一通,陈应良下令大军继续向北开拔,按照头一天的安排布置把五路大军分为两队,前队为太原隋军与江都隋军,数量约五万余人,后队则是陈应良的谯彭嫡系和云定兴的左屯卫、刘长恭的右武卫共约七万军队,前后共进,缓缓逼近突厥大营,并且还只走了十里路程就马上安营扎寨,步步为营的向雁门城和突厥营地逼近。
隋军主力的动向传到突厥营中,以始毕可汗为首的阿史那一家都有些沉不住气了,纷纷大骂道:“狡猾的中原蛮子,不敢和我们打运动战,就用这种不要脸的办法推进,想要压缩我们的活动空间,让我们的骑射无法发挥是不是?想得倒是美”
再怎么大骂也没办法,隋军又北上了十里立营,突厥营地距离隋军营地也就只剩下了二十来里了,如果再不赶紧做些防范隋军故技重施,再让隋军北上十里立营,突厥骑兵与隋军营地之间也就只剩下了十来里的活动空间了——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与十几万隋军步兵列阵而战,突厥骑兵数量再多也是一场噩梦。被迫无奈之下,阿史那一家只得匆匆做出决定,派遣五万军队出营,由始毕之弟阿史那·埃利弗率领,南下来与隋军交战,阻止隋军立营,也保护突厥骑兵必须的作战空间。
顺便说一句,鉴于一些特殊情况,在出兵南下前,经始毕可汗亲自点头,阿史那一家又匆匆做出了一个小决定,一个关于李渊的决定。
突厥军队出击的消息很快通过斥候快马送到陈应良面前,微笑自己逼迫突厥阵战的奸计得手之余,陈应良也没有任何迟疑,立即命令李渊与王世充各率一万战兵出营迎战,自领中军保护正在修筑中的营地,并督促后军抓紧时间继续立营。同时鉴于对麾下军队不够熟悉的缘故,陈应良主动表态,允许李渊和王世充以拿手的阵势迎战,没有直接指定李渊和王世充的军队阵形。
不一刻,王李二军迅速出营,在大营的正门之前一左一右立定阵势,因为陈应良有言在先,擅长保存实力的王世充很不客气,马上就布置了防御力最强却几乎没多少攻击力的方圆阵,左依李渊背靠大营,右边又有滹沱河天险保护,只剩正面迎敌;队伍中有着两千骑兵又弓兵众多的李渊则表现得相当厚道,在营门之左布置了一个箕形阵,除了发挥自军普遍大量装备弓弩的远射优势外,还保留了进攻余力,至少在排兵布阵这方面看起来比王世充要仁义许多。
因为是与突厥主力的第一次交战,陈应良当然少不得亲临阵前监督观战,未来的大唐军神李靖和阴世师、袁天罡等参谋智囊也大都到场,看到李渊的箕形阵和王世充不要脸的方圆阵,阴世师和袁天罡等人都有些哑然失笑,都道:“看来今天这一战是李大使的独角戏了,王郡丞够聪明啊,方圆阵,这次大帅就算想要调动王郡丞的军队增援李大使,王郡丞也可以借口他的军队机动力不足了。”
“老不要脸,真会钻空子和榨油水。”陈应良也忍不住暗骂了一句,然后为了预防万一,陈应良少不得又赶紧布置了一支预备队在大营左门内侯命,随时准备出营增援防御力稍显不足的李渊队伍——这是与突厥主力的第一战,陈丧良再恨李渊也不敢在这方面开玩笑和挟私报复。
与此同时,李渊的队伍里当然已经是骂声四起,太原军众将无不大骂王世充厚颜无耻,排兵布阵只顾自己不理友军死活,李渊也有些恼怒王世充的无耻自保,却没有言语,还反过来安抚麾下众将,要求太原军诸将不得太过苛责友军,要相信友军的互相支援诚意。
江都军这边,王世充当然也知道自己的阵形太过难看,更知道友军队伍里肯定已经在大骂自己的十八代祖宗了,但是咱们王郡丞最大的优点就是脸皮厚度硬度足够,对此不仅没有半点愧疚和尴尬,还得意洋洋的对一于王姓部下宣称道:“放心迎战,突厥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来给我们找麻烦,就算突厥来了也没关系,咱们左有友军右有河,后面还有主力大军可以北上支援,突厥敢来,包管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王郡丞得意与太原隋军大骂的同时,很快的,马蹄如雷声中,五万突厥席卷而来,旌旗如海,刀枪如林,黑压压的骑兵漫山遍野,几乎把两道太行余脉之间的开阔地带淹没,声势十分惊人。见此情景,怒满胸膛的太原隋军众将也赶紧停止了大骂,严整队伍准备迎战——毕竟,正常情况下,突厥军队肯定是先向太原隋军动手。
统兵南下的阿史那·埃利弗也是一个很有经验的突厥大将,抵达战场后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而是一边排列阵势一边派出大量哨骑,游走侦察隋军营地,寻找隋军营地的可突破薄弱处,然而隋军营地虽然还没有建成,保护营地的栅栏却已经全部立起,栅栏后也有大量的弓弩手列队守侯,突厥哨骑找不到可以突破的位置,只得把情况飞报回阿史那·埃利弗面前,阿史那·埃利弗皱了皱眉头,也立即做出了正面进攻的决定,还马上就指出了进攻位置。
突厥军队选择的进攻点让隋军上下都跌碎了眼镜,放着阵形防御力不足的李渊队伍不打,突厥军队竟然选择了大摆乌龟阵的王世充队伍为下刀目标,号角声中,五千多突厥吹着骨笛,喊着艾拉,潮流洪水一般的直接冲向王世充的乌龟阵,还争先恐后的在冲锋中拉弓放箭,展示自军的拿手骑射绝技,将五颜六色的羽箭铺天盖地的倾泄到江都隋军乌龟阵的头上。
见此情景,躲在乌龟阵最内部的王世充一家当然全都傻了眼睛,太原军队伍里低声欢呼的幸灾乐祸声音不断,陈应良和阴世师等人却是面面相觑,全都有些张口结舌,阴世师还说道:“突厥吃错药了?怎么先打王世充的乌龟阵?这不合情理啊?”
“难道突厥有什么诡计?”陈应良也有些被吓到,赶紧开始琢磨,“围点打援?诱敌诈败?声东击西?我对面这个突厥大将到底是谁,怎么用兵如此不合情理?”
突厥的下刀目标确实很不合情理,但这么不合情理的事却还是发生了,在江都隋军外层有着坚固长盾保护的情况下,突厥士兵还是争先恐后的把羽箭不断抛射到江都隋军的头上,也在活动空间十分有限的情况下,围绕着江都隋军的乌龟阵不断游走放箭,火力侦察寻找隋军乌龟阵的薄弱处,江都隋军则躲藏在长盾后以弓弩还击,压制突厥士兵的骑射,与突厥军队弓来箭往的互相,中箭倒地者接连不断。
也是因为突厥军队下手目标太过不合情理的缘故,原本以战阵见长的江都隋军在心理准备不足下有些措手不及,面对滹沱河的右翼露出了一些破绽,被突厥弓箭射伤射倒的士兵较多,队形出现了一些凌乱,结果突厥骑兵也毫不客气,马上就一轰而上,全力冲击江都隋军乌龟阵这个薄弱点,艾拉艾拉的怪叫声惊天动地,连躲在营地里观战的陈应良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看到这一情况,陈应良难免更傻眼了,惊讶说道:“突厥到底发什么疯?王世充的右翼是有些乱,可是他的正右面是滹沱河,没有空间集结大批军队发起冲锋,并不是很理想的突破口啊?”
陈应良惊奇的同时,突厥骑兵也已经和江都隋军正面于上了,借着不多的冲锋空间,突厥骑兵尽可能的提起速度,在与江都隋军相撞前突然提马跳起,居高临下的以马蹄来踩踏隋军士兵,也收到了一些效果,靠着战马冲锋力和腾空跳起的撞击力,撞倒撞翻了不少隋军盾手士兵,象撬棍一样一下子在隋军乌龟阵的边缘撬开了一条缝,后面的突厥士兵蜂拥冲上,与隋军士兵展开近身血战。
还好,狭窄的空间限制了突厥军队的冲锋威力,在无法把速度提升到最快的情况下,突厥骑兵只是成功冲进了隋军人群展开混战,并没有一鼓作气的杀进隋军乌龟阵内部,给了江都隋军喘息调整的机会,不消王世充下令,右翼的江都隋军就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与突厥士兵亡命搏杀,王世充也毫不犹豫派出一千预备队补强右翼,不惜代价的重新稳住乌龟阵。同时王世充也难免是万分憋屈,暗骂这次的突厥主将不是东西,放着防御力不强的太原隋军不打,偏偏要来和自己硬耗。
这时,突厥那边又有了新动作,又有五千突厥骑兵出阵,以其中的一千披甲骑兵为先锋,直接猛攻江都隋军的乌龟阵正面,好在王世充早就把重装步兵安排在了最容易受敌的正面,倒也用不着怎么担心正面告急。不过这么一来,江都隋军的北东两个位置也已经和突厥骑兵交上了手,只有面向李渊队伍的西面和后方暂时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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