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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两手空空的客人
种种举动细究起来都不过是为求自保。却也实在给他们造成了不少阻力。
月老板沉吟了片刻,叫人“我们先往杜家去。”他是见过张浊其的。但走了几步想想又觉得不大对,张浊其当街死的,作伪的可能性很低。重要的是,张浊其只是个幌子而已,重要的是伪龙,可能知情的只有那些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张家下人们。谁知道迟一步,他们就散落到哪里去了。虽然找肯定是找得回来,只怕时限太紧……
想着有些恼:“你们把这城围得和铁桶一样,可没叫张家的下人给我走出去了吧?”
属下嚅嚅:“都只是下人…………属下以为,得力的想必早就被张老爷自己处置了……”
月老板冷冷地说:“有时候,人啊,自己知道些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哪怕留的痕迹比蛛丝儿还细,但只要找的人知道要找什么,就没有找不着的。”
沉吟片刻,便又改了主意,暂且放下去杜府的事。活的也好,死的也好,总归没人跑得出这座城。先找到伪龙去向,才是正经事。
苏世黎此刻正坐在楼上饮茶。
她当机立断卖完了张家,叫阿录带着那些小姑娘们找个地方先安顿着,自己连身就带着大胡子伙计与四乐、阿长、九月、麻姑,由四乐的兄弟们开道,返回白楼来。
到了之后,便叫四乐带着大胡子和她的兄弟们去铺子里了。全程她没有多看大胡子伙计一眼,大胡子伙计也没有多跟她说一句话。仿佛自己本来就是卖身于苏世黎的下人,听主家吩咐做事再寻常不过。
现在阿长和九月在楼上服侍老太太,麻姑在苏世黎身边伺候,大奶奶站在下面堂屋里大小声指桑骂槐。声大如锣。可真是好足的气力。
先时苏世黎回来,大奶奶拦不住,但叫她搬出去她可不会搬,死也不搬!她就要看看,苏世黎还有什么靠山!自己家里是有男人的,她有底气,苏世黎有什么?孤女一个,有的不过是暂时没花完的几个臭钱!
骂得起劲,苏世黎突地把茶盏住桌上重重一放,‘锵’一声,声音清脆,下头堂屋的大奶奶猛不丁一个激灵,不自觉地就停了下来。
苏世黎轻轻一笑,声音在猛然寂静下来的木楼里格外悠长,细声说:“听闻圃齐还要考学?我怕他哪天走在路上,被人打手打折了。到时候笔也拿不得。想找人算帐吧,还偏拿不出实证。”
大奶奶又惊又怒:“你敢!”
苏世黎笑说:“我如今什么也没有,有什么不敢的?害你们一个是害,害一双是赚。我要是哪天睡到半夜醒了,想着想着觉得过得不舒心,就起来一把火把这楼给烧了,黄泉路上有你们一家在身边nnn个没完,也不怕寂寞了。”
大奶奶还要骂,边蔓却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拉着她母亲回后堂去。大奶奶半推半就,总算是偃旗息鼓。
苏世黎把玩腰上的阴阳佩冷笑。
麻姑气恨恨地比划,要不是先时张家事多转不出手,一早叫她们全滚蛋了!哪容她这样的恶妇在主家眼前。
楼上老太太惊醒,问是什么事,苏世黎上去笑说:“没什么事,不知道哪里来了只野狗,在下头吠了半天。”陪老太太玩了会儿叶子牌,便回屋,她现在身子不好,受不得累,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麻姑服侍她躺下,关了门一脸愁容。
每天她都心惊胆寒。她怕,怕大胡子露了馅。下一秒上白楼来的人,就是来抓主家的。
苏世黎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没多久了。”想到自尽的张夫人,不由得有些怅惘。她真以为张浊其是张家最后的那个人,是祖宗上下几辈的希望,丈夫儿子拿命赌出来唯一的希望。张浊其的死,对她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她自以为,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但苏世黎又忍不住想,张老爷知道会这样吗?是不是也早就知道张夫人必死无疑。他们坑了张浊其,那张夫人就真的能活吗?一步一步走过去,哪有生机。都是死路。不过是早死还是晚死罢了。
如今,更大的风雨很快就要来了。
她突然地觉得,自己像是狂风暴雨中一叶扁舟,从头到尾,不过受命运摆布,随波逐流罢了,所谓不服,也不过是在这浪里打了几个滚。
一时有些颓然。
但握着玉佩,很快,她又振作起来。大殿燃香,熏得云雾缭绕,如仙境一般。
小太监一迈进门就不由得屏了屏息,顿一步微微换了口气,才继续往里面去。
宫人示意他里面正在议事,他便静静立在门边候着。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听得出‘那位’心情不好。
最近事多。
除了海运上与外邦有些纠葛,另又有扎颈子教在西北扯旗立国,自称叫奉天命救新世教,原只是不起眼的乌合之众,纠着一帮子上了年纪的人,一起锻炼身体爬爬山,练练气功什么的,因练功的时候,要用红带子系在脖子上,说是这样才能阻断从脚而来的浊气,系得越紧,扎得越久,便越能留灵台清明,沟通天地,这才有个扎颈子教的浑称。但后这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味道,等朝廷发现不对,已然势大。暗中查访下来,竟然许多官员都是其教民牵扯其中。
里头告以段落,宫人便立刻进去,不一会儿,有个中年无须太监从里面出来,见小太监立在那儿,皱眉叫他跟自己到偏殿去。
小太监轻声细语:“张家老太太当夜清醒了一会儿,因张子令过世,悲伤过渡,说了几句事关伪龙的混账话,张老爷当夜就把老太太外加一丛仆从都给处置了,后来与张夫人秘谈好久,事后自尽而亡。张夫人缓过来,便开始大肆转移钱财。”又说起大笔钱财不知去向的事“早先我们只往张浊其身上想,现在多思量思量,那话到也说得没错,张家这一招分明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临死一搏,丢一个张浊其出来,叫我们抓不到真章。要不然往年那些钱去哪儿了?总不能是挖个洞埋起来了,怎么也有个去处不是?您就想想,干什么事能这么花钱?杜公公虽然年事已高今年初便领了闲职,未堪大任,但他那个‘儿子’可是个能人。和外邦人生意做得极大。杜家的银子可是源源不绝地过去了张家的,张家再大的花销,也用不上那么多呀。”
中年太监听到杜公公这三个字,沉着嗓子骂了一句:“这个老东西,我就不信他半点也不知情。他一口咬定自己久居都城,所谓儿子孙子也不是亲生的,不过是虚有其表聊以□□罢了,一向以来也是鞭长莫及以至管束不力,并不知其行事如何,他长年伴驾从龙有功,陛下对他仁厚,我们又无凭据,明着也实在动不得他,只能软禁罢了。”又问:“那张浊其确实死了吗?”
“头烂了,以至于无从分辨,看身形是他。”
“动手的人既然都死在那里,你可亲自去看了是不是张浊其?”中年太监沉眸
小太监连忙:“夜里得的消息,打算今日便亲自前去确认。”
中年太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派出的这些,也太没用了!杀一个人,折了这么多人!”
小太监不敢争辩。只连声告罪。
中年太监缓了缓,不想叫他更难堪,只说“杜家是地头蛇,也怪道你难做。”沉吟了一会儿皱眉道:“这张家满门都死了,真正的伪龙在哪儿,要查也无处可查。事到如今的,你以为该如何啊?”
小太监眉目清秀,声音清脆:“主家死了,下人还在,那些钱总不至于是张老爷张夫人亲自一钱一币搬的,又是年年那么一大笔,哪能不留下痕迹呢。以前是咱们压根没往那上头想,现在既然知道了,假以时日绝没有查不出来的。”
中年太监不耐烦“还假什么时日!我看事情成了这样,这下对方要狗急跳墙马上起事可怎么办?要真是让他闹起来,陛下震怒到时候岂不是怪咱们办事不力?赶在年前,你必得把这件事办个妥当!”
言罢甩了袖子便走,走几步顿下来:“那个苏世黎如何?……”
小太监连忙又恭下腰:“看着并不信什么转不转世的事,想来是因为她一生坎坷,从不得天助,实在算是倒霉之极,怕是以为但凡风水可信,自己也不至于成这个样子,所以才会如此吧。玉佩虽然是随身带着,并不爱惜,恐怕只是当做对苏老先生的念想罢了。”
中年太监点点头:“这件事你办得好,以后前途无量,但千万可别给我办出纰漏来。要不然陛下问责,呵!”冷笑一声便快步离去。
小太监恭敬送走中年太监,这才阴沉着脸转身往宫外去。一路出了宫门,有四五辆马车外加一辆洋气车在等,身带兵器的随从迎上来扶叫了一声:“月公”他上了汽车,想了想拉开车帘子:“以后叫月老板”随从连忙称是,之后车队便向城门急驰而去。
等这一众人风尘仆仆到达省城,却得了个不幸的消息,苏世黎把张家的下人都卖了,不止人卖了,连张家的大宅都卖了,卖不掉的就拿去抵帐,全兑给来兑钱的主顾,然后就回家去了,如今住在白楼,再不肯认自己是张家妇。
月老板愕然。“张夫人丧事办了?”这才二三天呀。
“府里挂了白,草草安葬了事。张夫人的娘家人还上门去闹呢。”
月老板气得笑出来“好她个苏世黎!一个张家就断在她手里。”
“您要去见她吗?”
“她才嫁进去几天,能知道什么事?见她又有什么用。”月老板皱眉,反问“放在张府的眼睛呢?”
“那眼睛现在跟着苏世黎。”
“如何?”
“说她未有异动。每天就呆在白楼。铺子也不去,大约是怕张家的主顾找到她头上,坏了她的生意,昨天把铺子过给自己身边下人叫四乐的了,自己名下半点产业也没有,人家找她闹,也闹不着钱。”
种种举动细究起来都不过是为求自保。却也实在给他们造成了不少阻力。
月老板沉吟了片刻,叫人“我们先往杜家去。”他是见过张浊其的。但走了几步想想又觉得不大对,张浊其当街死的,作伪的可能性很低。重要的是,张浊其只是个幌子而已,重要的是伪龙,可能知情的只有那些现在不知道在哪里的张家下人们。谁知道迟一步,他们就散落到哪里去了。虽然找肯定是找得回来,只怕时限太紧……
想着有些恼:“你们把这城围得和铁桶一样,可没叫张家的下人给我走出去了吧?”
属下嚅嚅:“都只是下人…………属下以为,得力的想必早就被张老爷自己处置了……”
月老板冷冷地说:“有时候,人啊,自己知道些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哪怕留的痕迹比蛛丝儿还细,但只要找的人知道要找什么,就没有找不着的。”
沉吟片刻,便又改了主意,暂且放下去杜府的事。活的也好,死的也好,总归没人跑得出这座城。先找到伪龙去向,才是正经事。
苏世黎此刻正坐在楼上饮茶。
她当机立断卖完了张家,叫阿录带着那些小姑娘们找个地方先安顿着,自己连身就带着大胡子伙计与四乐、阿长、九月、麻姑,由四乐的兄弟们开道,返回白楼来。
到了之后,便叫四乐带着大胡子和她的兄弟们去铺子里了。全程她没有多看大胡子伙计一眼,大胡子伙计也没有多跟她说一句话。仿佛自己本来就是卖身于苏世黎的下人,听主家吩咐做事再寻常不过。
现在阿长和九月在楼上服侍老太太,麻姑在苏世黎身边伺候,大奶奶站在下面堂屋里大小声指桑骂槐。声大如锣。可真是好足的气力。
先时苏世黎回来,大奶奶拦不住,但叫她搬出去她可不会搬,死也不搬!她就要看看,苏世黎还有什么靠山!自己家里是有男人的,她有底气,苏世黎有什么?孤女一个,有的不过是暂时没花完的几个臭钱!
骂得起劲,苏世黎突地把茶盏住桌上重重一放,‘锵’一声,声音清脆,下头堂屋的大奶奶猛不丁一个激灵,不自觉地就停了下来。
苏世黎轻轻一笑,声音在猛然寂静下来的木楼里格外悠长,细声说:“听闻圃齐还要考学?我怕他哪天走在路上,被人打手打折了。到时候笔也拿不得。想找人算帐吧,还偏拿不出实证。”
大奶奶又惊又怒:“你敢!”
苏世黎笑说:“我如今什么也没有,有什么不敢的?害你们一个是害,害一双是赚。我要是哪天睡到半夜醒了,想着想着觉得过得不舒心,就起来一把火把这楼给烧了,黄泉路上有你们一家在身边nnn个没完,也不怕寂寞了。”
大奶奶还要骂,边蔓却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拉着她母亲回后堂去。大奶奶半推半就,总算是偃旗息鼓。
苏世黎把玩腰上的阴阳佩冷笑。
麻姑气恨恨地比划,要不是先时张家事多转不出手,一早叫她们全滚蛋了!哪容她这样的恶妇在主家眼前。
楼上老太太惊醒,问是什么事,苏世黎上去笑说:“没什么事,不知道哪里来了只野狗,在下头吠了半天。”陪老太太玩了会儿叶子牌,便回屋,她现在身子不好,受不得累,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麻姑服侍她躺下,关了门一脸愁容。
每天她都心惊胆寒。她怕,怕大胡子露了馅。下一秒上白楼来的人,就是来抓主家的。
苏世黎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没多久了。”想到自尽的张夫人,不由得有些怅惘。她真以为张浊其是张家最后的那个人,是祖宗上下几辈的希望,丈夫儿子拿命赌出来唯一的希望。张浊其的死,对她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她自以为,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但苏世黎又忍不住想,张老爷知道会这样吗?是不是也早就知道张夫人必死无疑。他们坑了张浊其,那张夫人就真的能活吗?一步一步走过去,哪有生机。都是死路。不过是早死还是晚死罢了。
如今,更大的风雨很快就要来了。
她突然地觉得,自己像是狂风暴雨中一叶扁舟,从头到尾,不过受命运摆布,随波逐流罢了,所谓不服,也不过是在这浪里打了几个滚。
一时有些颓然。
但握着玉佩,很快,她又振作起来。





渣女 54、54、云聚
省城气氛变得压抑沉重,路上到处都是巡逻的卫军,谁也说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麻姑与邻居家的下仆一道出门买菜,据下仆说是哪哪哪学变了。
“学子静坐,围住了府衙。”
要问是为什么事,似乎说是一开始只因为个案子。
有个女的被jian杀,被抓的学子受不住冤枉,触柱死在牢里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事情越闹越大,还冲击驻军。各府学子都在声援,省城里怕学子闹事,书院已经连夜关闭,学子尽数按籍贯遣送回家。
过了几天又传说,要打仗了。
苏世黎问是哪里来的消息,麻姑说是卖菜的大娘说的,她儿子在海城做事,现在已经回家来了,说有个洋人大官老爷和名妓死在了红街那种下流地方什么的。
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她儿子全程都在当场。
事情真假不知道,不过城里好多人家开始囤吃的。还有些打算投奔亲戚去,但现在出城审查严格,很是麻烦,什么时候去看都排着长队,而且许多人嘴上叫叫,其实观望形势而已。。
但城里的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街上平常人群汹涌,如今稀稀拉拉几个,还都行色匆匆。
苏世黎几乎不出门,幽居的日子寡淡无味,只有四乐每几天会从城里的图书馆拿几本小说译本送到白楼来。
两个人除了说帐上的事铺子里的事,从不提其它,什么杜府,什么张家,打都不打听,完全和自己没关系似的。阿长试探了几天,见苏世黎真事不关已,这才没有再提。
不过对于现在的形势,四乐难忧心忡忡,好在苏世黎淡定,她受了影响多少也安心一些。
要说搬回白楼后有什么事,这除了有几个在张府没得到足够补偿的主顾来闹了二回,日子到也算得太平。
当时人来闹,是阿长出面打发他们,说“张家家业自有张家的亲眷继承,我们姑娘已经归家,也未将张家东西带走一丝一毫,如今与张家没有半点关系,你们凭什么找到这里来?再不走我就要报官!你等着看官老爷怎么说!”说起话来振振有词,十分厉害。叫人刮目相看。大概是看苏世黎身边得力的四乐不在,便想趁机更进一步――自她来,苏世黎虽然并不避着她什么,但也并不十分倚重她。
打发走了人,她仍然老老实实的模样,并不居功。苏世黎看在眼里,到不吝于称赞,说她“看着话不多,却是个甚用的人。”还当真对她偏重起来。
苏世黎除了看书,平日就是陪陪老太太,再不做别的事。
二奶奶买了新宅,很少再往这边来,大奶奶一家到还是在这里,不过大爷和圃齐去外地办货去了,只有边蔓和钱妈陪着大奶奶呆在家中。
自从城里风向不好,好几次,边蔓都期期艾艾地在苏世黎身边打转,见苏世黎看着自己的书像没看到她一样,又期期艾艾地回自己屋子去了。
大约是为外面的形势紧张而心慌想找苏世黎说话宽宽心――因着家里大奶奶每天都嘀咕,说没个男人在,万一有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听得她惴惴不安,一天天魂不守舍的。外面但凡有一点响动,都能吓到她,日前不知道哪家孩子顽皮,在楼下放炮仗,她吓得如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蹦了起来,手里的茶盏摔了。苏世黎在楼上都听到大奶奶在骂她。
九月听得害怕,不日便说离家久了有些想家。
苏世黎也不为难她,给她结了钱卖身契也还她,便叫她走了。问阿长,有没有回家的打算,这搂里连下人都是女的,也没个男人,她要是害怕,现在与九月一道回去也无妨。
阿长看着闷闷的,话不多,听问到自己身上来,说:“要有人想趁乱作恶,在城里至少还有巡查军士,去了乡下有什么?死在哪里都没人知道。”
就这样又过了半月,大奶奶坐不住,提了点不知道哪里来的桔子上来给苏世黎,笑说“你瞧,她乡下婶娘家里长了些桔子,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胜在是点心意,说起来你母亲是当儿子养的,那不也是你的婶娘?是以我特地拿来给你。”
仿佛两边从来亲近似的,笑眯眯,说话中气十足。经世的中年人就是脸皮要厚些,边蔓就比不得她了,跟在后面,耳朵涨红得要滴下血。
苏世黎不理她,只顾看书。
大奶奶也不恼,没人招呼她也自顾自坐下,唉声叹气“二爷与圃齐去了这些天,即不回转,又没个消息,急得我们在家里吃不下睡不着。都这么多天了,却不知道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故,还是怎么的?”说着眼眶泛红,因着是自己的丈夫就算了,亲生的儿子也没个消息,叫她怎么能不忧心。
麻姑在上头照顾老太太,苏世黎身边就阿长伺候,此时阿长见苏世黎的姿态,心下了然,撇了一眼大奶奶,说话再不留半点余地:“您是个妇道人家,我们姑娘也是妇道人家,您不好出门打听,咱们姑娘就能出门吗?”
大奶奶对她没有好脸色,一个下人罢:“我也不是说叫她亲自去找,只须得派几个人顺着路往海城去,一路找一路走,总是找得着的。”
阿长不因为她对自己一脸轻蔑就不悦,讲话还是四平八稳,但话却难听“您这嘴一张,可真轻松。你家新铺子里头没有下人吗?你不晓得派了他们去找,却找到我们姑娘这?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做下那种没良心的事,这亲情早就断了,如今没把你们赶出去,是我们姑娘心善。你家的人回不回来,与我们姑娘可没关系呀。”
大奶奶脸色更不好看。她心眼多,不肯相信自己家铺子里那些人,就连亲自请来的大掌柜也不肯真心托付,生怕万一店里的人知道家里两个当家做主的男人不知所踪,要生异心,到时候她母女两个被人害可怎么办?
被阿长几句话堵住,又气又恨,盯了苏世黎好几眼,扭头就走了。接下来几日,天天在楼下摔锅砸碗骂女儿。
又熬了几天,外头形势越发地不好,杂货店货架子上都没多少东西了,外头传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宫里出了事儿,陛下被人给害了。
苏世黎打算过几天就搬到铺子里去,已经开始给老太太拾东西。但没想到人心一乱,事情就多,要走的前一天,城西有人被入户抢砸,在当天城中就戒了严,就是白天在路上走,巡城的军士都要盘查,说不清来去的一律监审问,没有通过巡城府军的准许,谁也不许到处乱走。
一时竟然就困住了。
但就是城中管理这么严格,布铺那边夜里也遭了难。
半夜有人翻墙进去大概是想偷抢,还好四乐的兄弟们现在都在那里,铺子里除了大掌柜和他女儿,其它都是青壮年,抓到人一顿暴打,血肉横飞丢了出去。
但想到苏世黎,连夜四乐便带着几个兄弟想赶到白楼这边来,怕有狗胆包天的歹人不长眼,冲撞她,但刚出门就遇到巡城。好一番麻烦,给不少好处,怕连铺子里留下的一点现钱全掏了,也只有四乐被放行。
这夜麻姑正没睡觉,用板凳抵着门,拿了菜刀坐在上面,听到外面有人敲门,问清楚才连忙把门打开一看,四乐孤身一个站在门外,满脸都是血,身上还不知道哪里来的血迹,更不知道伤在哪里。
麻姑骇然,反身就往楼上冲,叫醒了苏世黎下来,她比划得又快又急含混不清,苏世黎猛地惊醒,起身下楼三步并作二步,心里乱跳,怕四乐已经不好了。
四乐刚关好了门,见苏世黎,连忙迎上去只连声说“没事,哪里也不曾伤,那是别人的血。我怕路上出事,特地把脸上摸成这样。”
“是吗?”苏世黎手抖得厉害,拉着袖子帮她把脸上的血胡乱抹掉,又叫她脱了衣裳看,确实后才松了一口气,又恼怒:“你过来做甚么?我们便是有什么,多你一个又有什么用!这大半夜的,又是这么乱的时候,谁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事。我还当你沉稳,怎么遇事却这样鲁莽!!”说完不知道是怎么的,一阵阵头昏,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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