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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府天
“多谢明公抬爱……”
“不用谢我,你如今身兼司户尉和捕贼尉,这审案原本就是你的职责只要有实绩,上升一步又有何难?”
当十几个男女老少被人赶上了理刑厅,注意到端坐主位的不是杜士仪,而是之前那位仿佛是县廨属官的中年人,杜士仪只是斜坐在旁边翻着一卷书时,两家之中便有不少人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尤其是康四。
果然,比起杜士仪,那位被称为武少府的县尉更加疾言厉se,当两户家长无奈承认确实是冒名请过所时,对方那一记惊堂木赫然响亮无比。
“按永徽律疏,冒名请过所度关者,徒一年”武志明的声音相比杜士仪来,更加高亢,眼见得下头不少妇孺瑟瑟发抖,他方才放缓和了语气说道,“不过,念在尔等听信人言,并非有意,从轻两等,且两户中人皆听家长而冒名,只责家长,不责其他来人,将这两户家长架出去,按徒刑一年轻两等,决杖九十”
此令一出,不但最初瘫软在地的康四和另一户家长愣住了,后头那十几口人全是呆在了当场。杖九十在常人看来仿佛是重得无以复加,但对于在城门处被查出冒名而后又截下来的他们来说,这简直是轻得不能再轻的处罚了要知道,无论是按照脱户,还是按照假冒过所,加在一起,全家所有成年人徒三年都不为过,而妇人在那样繁重的劳役中,十有不是支撑不住,便是沦为差役胥吏的玩物
“多谢武少府,多谢武少府”
看到四十余岁的康四突然磕头道谢,杜士仪这才丢下书卷站起身来。
“朝廷政令是否会改,自有官府张榜公示,道听途说自不可取念在尔等初犯,武少府这才从轻发落,即便是我审,冤案固然该平,然则该受罚的也绝不会姑息我知道不少无地浮户素来ri子贫苦,更怕政令更改,自明ri起,陆续便会有各条策令公诸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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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 第四百三十九章 两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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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九十倘若是真的心存杀因背臀腿分受三十完全可以把一个壮年男子活活打死。请记住的网址:。而若是只存惩并没有杀那么皮开肉绽虽然在所难但只要仔细调那也就没事了。
因当康四和另一家的家长被从刑凳上抬了下来的时眼见家人全都是泪流满两个原本不相识的人彼此对视了一虽是满头冷汗脸se痛但不约而同长舒了一口气。
身上的伤固然火辣辣似的疼但应该没有伤筋动那位武县尉虽不是杜士可判罚也还公下手的差役也已经手下留情了。
“别哭回家去……没是我听风就是险些连累了你们”康四咬着牙吃力地说出这么一句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苦笑“看杜明府之前训丨话的样这次恐怕是我们真的被人骗了”
另一边挨打的是个比康四年纪更约摸已经四十五六的壮硕汉子。他那的背上此刻也赫然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杖人却硬连哼都不曾哼一这会儿听了康四的他不禁咬了咬牙问道:“这位兄此番轻判确实是侥幸不可你怎么知道那消息就是假的?成都到处都在总不能是空穴来风”
“就是刚刚这顿打让我想起一个从前没半点风声的事情一下子疯传成这会不会是有人不说这些横竖是真是咱们都是在官府记了名若再犯被发就真的是牵连全家。杜明府和那位武少府看着仿佛都不是苛待百姓的只能期望来ri真有好政令了”
随着两个人被家里人哭哭啼啼抬出不多满城都知道了县尉武志明的这番判罚。居人们对于这些客户的投机大多嗤之以但在城内的客户们却不免有些人心浮动。第二天一大成都县廨门口就围了好些都是来试探能否请得过所出直到武志明出了县廨大门人群方才稍稍安静了下来。
为吏十二为官却不过五全都是在从九品的县尉任唯一的变化就是成都县尉远远好过他的第一任官阆州新政县武志明这仕途相比世家子弟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也正因为如他的经验非同一般的丰唯一欠缺的只是独当一面而已。
此刻面对这几十号他轻咳一示意身后的差役去把布告贴在墙随即才正se说道:“近ri城中流言蜚语不道是地税减半自明年起取又云客户蠲免赋役亦是即将取因而有人携家带口冒名过意图再行逃昨ri已行追以听信流言从轻只责两户家长”
他顿了一这才继续说道:“朝廷政以官府为民间所谓流言居心叵不足为信今杜明府令张贴榜敬告四境百籍田地税减明年复此事确有。然则客户蠲免赋仍以此前括户时所五年为并无更改。恐四境百姓偏听偏今我奉杜明府出安抚客户之条令”
在武志明的授意他身后一个jing通文字的令史上前到贴好的告示下大声念道:“客户既已入则为成都居无有分别。然则新入籍之客多无田少惧赋役之心可思逃亡之心却不取安居乐其一当以田今成都四已籍多年不垦荒地三千即ri起募人耕贷给种子青人以三十亩为年产丰即行授田。其各处荒僻山地三千分山头募浮户种官府派专人教每年采茶之季官府统一收取;其修万岁池利人渠尚有围堰年久失需人力修募民夫五百人……”
不同于官府平素那些重视修辞的榜这一篇武志明亲手草拟的告示文词简单易那令史又是嗓门极这大声念下自是一个个人竖起耳朵倾听。听到官府授地三千而且贷给种而山地三千亩更是会提供茶树以及教授相应的技此外则是成都城内各式建设工程招募民尽管并未完全解决生但足以⊥只能为人佣工勉强度r还要担心各种赋役的他们看到希
当这个消息传到范承明耳中的时他微微蹙随即便冷笑道:“却只会想当然一县之此前筹集数千贯已属异修一池一渠已是勉他还打算如何聚再修这个建那个?至于授区区这些却还是杯水车荒地也山地也要看产岂是一年半载之事?他以为那些百姓都愚蠢到会轻信他不成?”
杜士仪自己也知这些都只是暂时xing的举很难保持一年乃至于更长的时因他需要的是能够长长久久维持客户安居信心的东西。而早在年前他刚到任成都不发现居人客户之间的矛尤其是本地大户和寄籍衣冠户的冲突之他就已经开始做了准备。因当两ri一封信送到了他面前他自然倍感振奋。得到信的当他便悄然来到了昌化坊的玉真观。
“这是……宋开府的信?”
一盘终王容见杜士仪欣然将那小小的一卷纸放在棋盘又向自己推了过她一时目光湛然。踌躇片她伸手接过展开一见宋憬那一手字风骨笔不禁更加心生敬连脊背都挺得直了些。然信上的内容却让她一时呼吸摒尤其是看到最末尾她登时抬头直视着杜士仪的眼睛。
“杜你……”
“早在数年我就曾经因宇文融括田括户之去见过宋开府。也就是那时我对他提出过此事。租庸调本是正然则在此之外又额外征户税和地久而久百姓反而不胜其苦。既然均田之制已经难以施与其勉强均还不如废租庸只征户税和地税。而后再按照户等贫富重新定派差派役。地税一年分两曰夏曰秋如此征无田者就不会大肆逃亡。
王容并非无知妇她自然知道此举的意义在于什一时沉默了许久:“宋开府当初怎么说?”
“宋开府当初此事实在太过重那时候的我若是贸然提只怕会引来激烈的辩再加上宇文融括田括户正在进难免有人将我和他并当成言利之臣。”
“那现在宋开府竟然同意了?”
“那是因为我身在成若以一地试范围不牵涉不他这个西京留守虽不在洛却有把握能够以此事上书陛然后由我试行。当风险不是没可相比等到这税制崩溃再来改还是值得一试的。你可知我翻阅过之前成都一地的赋税册连续这好几成都的赋税和地已经比得上租和调的四分之三。也就是几乎已经等同于正税可大户的租调对于他们来不过九牛一但寻常百姓就不一样了”
“那这户税和地你打算以何标准来征?”
“地税分两夏暂定的是上田亩税六下田亩税四升;秋上田亩税五下田亩税三升。也就是上一亩税一斗一下一亩税七升。至于户分上上一直到下下九上上户四千上中户三千五百上下户三千中上户两千五百中中户两千中下户一千五百下上户一千下中户七百下下户五百文。除此之按户等派再无他税
说到这他稍稍一这才沉声说道:“如今是太平盛斗米最高价时也不过二三十文大多数都只有十几哪怕坐拥万亩良田的大一年应亦不过轻加上户税亦只在负担之内。其实真正艰难的只有一便是重造成都垦地籍册。只要能够尽早将此物呈献圣即便有纷那我也占得先机。”
王容想到杜士仪竟是早在年前就已经谋划了此想来和宋憬书信往来也不止这一心中不禁一动:“那杜郎的意思是你早已经令人下乡厘定了田亩?”
“哪里有这么只吴九那十几个不过是粗粗厘定了几乡而已。”杜士仪微微一说到那个当初登封县的差役再对比之前见到的那个大腹便便的家相去何止千里。只不知道此次乡间奔这家伙会不会瘦一大圈。片刻的感慨之他便对王容正se“此便是居无定所的商人之税。”
父亲便是商倘若两个兄长都未能出王家衣冠户的名恐怕就到这一代为止了。深知这一点的王容自然知一户豪商一年所得钱数倍于那些拥田数十万亩的大地主。而商税国初并此后却时征时不额度各不相因她此刻最关心却是额度的问题。
“如今太平盛恐不宜定得过我打算定在三十税一。”杜士仪再次停顿了片见王容显然对这个数字并无异他方才说出了最重要的一句“李崔之鲜于仲通此你最好也亲自见一次。此人聪城府亦纳入彀中方才最安全。”
“那此次客户人心浮动之事……”
“当两税只是后我会立时先着手解决此不需要娘子帮一个范使君那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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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 第四百四十章 现场办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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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一桩冒名过所,成都县廨的过所申请手续何止严格了一倍。请使用访问。然而,成都城中客户毕竟还只是极小一部分,更多的人都住在城外各乡村,如果那里住的客户大肆逃亡,恐怕成都城就是诸门紧闭也无济于事。因此,那公示在县廨门前贴出去之后,杜士仪又授意众人往周边各乡各村宣示,除此之外,在刚上任之后微服私访了一次之后,他再次收拾行装前往四乡。
但这一次,他不是微服私访,而是把县廨事务都交给了主簿桂无咎和县尉武志明署理,自己带着县丞于陵则和四个差役两个书吏,并自己的从者数人,大张旗鼓下去的。而他的第一站并不出人意料,是张家村和附近彭海等人的茶园。
因为他已经来过不止一次,村长张大疤已经不那么陌生了,什么杀鸡宰羊之类的更不会愚蠢到去做第二次。唯独不变的便是四处前来围观的乡人,依旧如同众星拱月似的把他围在当中。
“前两次来时,一次是审案,一次是看看那座曾经引人动了贪念的茶园,却不曾在村里好好走走。好歹我也收了宝儿做弟子,他的家乡我当然要来看看。”杜士仪说到这里,他身后侍立的陈宝儿已经高兴得满脸放光,而他家中父母自然更是喜得无可不可,四周围不少百姓都露出了殷羡的表情。
“今ri我来,不为别的,此前成都城中曾有流言,以至于有两户人贸然听信,冒名过所,最终家长受责。虽则张家村毗邻的这些客户都有安居的土地和家业,但我也不得不前来看一看。”
彭海等人的茶园经营颇丰,对于到时候要缴纳租庸调的事也都已经接受了,因而刺客彭海便打头说道:“明公放心,我等也不是轻信流言之人。哪怕就是明年开始真的重征租庸调,我们也不至于贸然就抛下心血逃亡。”
“说得好所以,今ri我来,原本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吩咐你们。今年你们出产的茶,如今已经销售一空,然而固然蜀茶出产颇丰,但相较于今后的ri趋流行,却还不够。所以,我已经令人清点出三千亩荒地作为官田,募浮户种茶,而你等既然经验富足,采茶的忙季也已经过了,不妨抽调出人来教授一二。
“是,明公吩咐,我等自当遵从。”有云山茶行这样定价公道,而又愿意包圆的大户,彭海心中底气足了许多,再加上杜士仪命陈宝儿授了他们茶经,他更是感恩戴德,此时想都不想便答应了下来。
而这两桩正事说完,杜士仪便词锋一转道:“我也难得来,若是你们村中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疑难,不妨立时拿出来,否则下一次成都县廨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这仿佛是在开玩笑,然而,一村一乡,每天每月每年发生的各种纷争,真正闹到官府去的凤毛麟角,不少都是村正调解解决,可张大疤的威权哪有那么高,更不要说上次收了李天络的贿赂,结果说是威信扫地也不为过。此时此刻杜士仪竟然开了口,他立时看向了身后。
果然,信不过村正的人,因为此前那桩案子,全都对杜士仪服气备至,一时上前讨公道的比比皆是。邻居争田界,谁家丢鸡丢狗,谁家婆婆告媳妇不孝顺……尽管杜士仪也不是桩桩都能快刀斩乱麻,可有他之前的人望在,经他调解劝解,事情大多数都平息了下去,尤其是那个自恃婆婆苛待儿媳,却被杜士仪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说得面se赤红的老婆子,更是引来了无数人侧目。
成天打骂苛待儿媳,这次却遇着了一个不是一味偏袒尊老的县令,这下可气焰全消了?
张家村的现场办公会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连续五天,杜士仪带人连着跑了五乡十村,宿在村正或乡正家中,解决的事情从鸡毛蒜皮到窃盗案子,再到山贼强人之类的匪患,林林总总竟有五六十。当场解决不了的,杜士仪常常立时答允县廨派人办理。
一时间,杜明府下乡解决实事的传闻一传十十传百。除却那些真正看到的,不少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压根全都是道听途说,传得神乎其神,这也让背后造势的王容听白姜说起时,破天荒笑得前仰后合。
“娘子,你笑什么,人家真的是这么说的”
尽管从前王容遁入金仙观之后,ri子就过得舒心了许多,两个嫂子也没法随时过来走动聒噪,可毕竟发生过王守一派人掳劫那样令人发指的事件,所以,自从此次离京,看到自家娘子脸上越来越多的舒心笑容,白姜心中每每想起主人王元宝的答允就庆幸不已。要是这两人一个在成都一个在京城,聚少离多,哪像如今常常厮见彼此携手,似现在这样配合得默契无间?
“他就算主意再多,也不至于判两人争妻的案子会这么儿戏,肯定是你家叔叔自己随兴编的。”
王容见白姜顿时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知道白掌柜还有这本事,她便笑道:“我固然没有阿爷这多年的阅历看人本领,却也跟着学了一些。之所以选了你叔父到蜀中来独当一面,一来自然是因为你,二来却因为他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实则却颇有智计,这无中生有的一招,固然是跟着范使君学的,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哼,他竟然骗我,下次再让我见到,非揪着他的胡子好好问不可”
白姜一想到叔父平时常常憨憨地笑,其实骨子里却这般狡猾,竟有一种第一次认识这位长辈的感觉。等想到早上白掌柜是来特意接了娘子去见鲜于仲通,没有跟着去的她立时流露出了关切的表情:“对了,娘子,那位鲜于郎君如何?”
“他不是行商之人,言辞之中很有条理,我觉得,他应该志在官场,不在钱财。所以,今天他见我时,言辞之间多有试探。而且,此人之前在我几次去万岁池时不曾露面,足可见和崔李这样的成都本地大族所谋截然不同。这个人……是否志大才疏暂且不说,若遇投缘者,转瞬便会得到提携。”
“娘子就这么看好他?难道他还能比杜郎君更能耐?”
王容不禁被白姜这有意逗趣的口气给说乐了:“谁拿他和杜郎比?只是,在本地那些因循守旧,最多也就只想出一个进士,让家族门楣不至于黯淡的大族相比,他更有野望而已。论诗赋文章学问音律,天下有几人能比杜郎?而他最令人心折的……便是那份担当”
恩威并济,尽管杜士仪上任只有短短半年,但两桩不大不小的案子,却让人知道,他这个县令既有硬抗本地大族的能力,又有惩戒那些贪得无厌小人物的手腕,因而,他丝毫不怕自己这番走遍四境现场办公,会因为和百姓太接近,而失去了一地父母官高高在上的威严。
时下的百姓对官员的敬畏是刻在骨子里,体现在行动上,那种一言九鼎生杀予夺的高高在上远比后世更甚。而王容让人替他造势,便带来了另一重稳定人心的放大功效。
十余天后,在成都城外四郊兜兜转转一大圈,打算回程前宿的最后一夜,他这一行人寄住在一户寄籍成都南郊的衣冠户薛家。说是衣冠户,但由于到蜀中为官的主人去世在任上不久,薛家新寡的妻子因年幼的儿子体弱,不敢贸然千里扶柩回乡,只能就地安葬后,又辛辛苦苦抚养儿子,最终自己却因积劳成疾去世,只余下了年方十三岁的儿子薛晔。
就是这么一家在成都不过只有三百余亩地的衣冠户,竟也收容了浮户三户,总共十三人。同样也就是这一家十二岁的少年,不但成功说服了自家收容的三户浮户不听信流言,还阻止了他们投为部曲。
“他们三家人之前因为官府催逼登籍,我又无能庇护,所以都上了籍册,这次一听说明年开始就要缴纳租庸调,他们差点儿就要投我为部曲,我当然坚持不允”
尽管只有十三岁,父亲也早故,但从小就是母亲启蒙,如今为母亲服丧期间更是ri夜读书,薛晔显得远远比年纪成熟,容留杜士仪一行人住下就是他亲自打点,这时候更毫不避讳地当着三家浮户的面解释道,“阿娘从前说过,趁人之危,君子不为。刚刚杜明府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三家浮户全都拜谢连连:“多谢明公给咱们揭穿了流言,否则我们不是投为部曲,就是再次逃亡颠沛流离也多谢郎君好心”
“都退下。”杜士仪素来赏识小小年纪胆se出众独当一面的人,之前遇到陈宝儿之后不顾其出身便纳入门下就是如此,此刻又见薛晔这么说,等人走后,他不禁好奇地问道,“别人恨不得广收奴婢部曲,你为何反其道而行之?
“即便家中奴婢部曲无数,也难免大难来时各自飞,更何况阿爷阿娘都不在了,ri后我家是否算衣冠户,全都在官府一念之间,到时候他们失了zi you,却仍要服赋役,那时候不但会生悔意,而且会生恨意。我家中无长辈做主,唯有忠仆数人,怎挡得住他们?之前杜明府也不是把那些贪得无厌的人送进了教化院?我一个人用不了多少钱,三百余亩地佃给他们去种,也都是只收薄租。阿娘临去都一直教我,贪是万恶之源。”
“好,好若是人人都能如你这般看得透,也就不会因贪生事了”
杜士仪想想这些天四处访查的所见所闻,断的家务事和鸡毛蒜皮等等,足够去写一本判词大全了,他忍不住摇了摇头。示意薛晔上前之后,他便温和地说道:“如今你正在孝期,倘若你孝满之后,愿意外出求学,我可以推荐你去嵩山卢氏草堂。而倘若你愿意回父亲原籍河东,我亦可资助于你。当然,倘若你能够过得考问,县学大门,亦是永远为你敞开”
薛晔不比陈宝儿,已经颇有基础,而且薛氏亦是关中四姓之一,薛晔又在孝期,他就不能和从前收陈宝儿为弟子那样随便了。果然,听到他这话,薛晔立时神情一振,深深一揖谢道:“多谢明公待我为母亲守孝之后,正打算前往嵩山拜见卢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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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风月 第四百四十一章 白刃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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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士仪不在成都,尽管说是主簿桂无咎官职最高,但jing通吏务,为人又jing于的县尉武志明,方才是真正的主事者。他知道杜士仪特意把生xing圆滑狡黠的县丞于陵则带上,而留下本xing比较老实的桂无咎,是因为给自己少掣肘,因而做起事来分外卖力。
即便整个县廨的官员少了一多半,他愣是把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除此之外,杜士仪留下了两个从者来回传信并供他差遣,种种消息源源不断地传了给他,这也让他更加敬服。
谁人能够初到蜀郡不过半年,就能保持这般畅通的消息渠道?
这天恰是崔澹来访,好容易应付完了这位字字句句都在探问杜士仪归期的崔氏家主,武志明正亲自把人送到县廨之外,就只见一骑人飞也似地停在县廨门口,来不及跳下马便嚷嚷道:“武少府,又是两拨逃户在城门口被拦住,如今都已经送去了益州大都督府,恐怕范使君立时就要派人来责问了”
听到这个消息,武志明只觉得脑际轰然一声。杜士仪临走之前就特意吩咐过他,进出城门的过所一定能够要严加勘察,不能有半点马虎,需得严防死守有人徇私,所以,不管怎么忙,他都一定会亲自审核所有过所信息。尤其是涉及到那些无田浮户的更是谨慎得无以复加。
而且,近些ri子杜士仪安抚四境的消息在城内广泛传播,此前流言是子虚乌有,这样一个消息应该已经深入人心,那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再次出事?
“该死,真该死”
见武志明恼火地骂了一声,崔澹也不禁眉头大皱。他对于范承明这个益州长史说不上好感恶感,可相对于给自家提供了真正的便利和实惠的杜士仪,这位虽则官高数级,但巴结不上等于白搭。可不喜欢不代表不重视,听到范承明在杜士仪不在成都城内的时候突然又出了一招,他连忙开口说道:“可要立时通知杜明府回来?”
“这是自然。”
武志明可毫无把握能够扛得住范承明这样的高官,此刻立时连连点头,可等他刚刚要吩咐那从者立时出城去,就只见到县廨门前横街处,十几骑人飞也似地驰来,到了门前也不下马,而是呵斥一声,竟是将县廨团团围了起来。面对这样闻所未闻的架势,不但武志明脸se铁青,就连崔澹也吓了一跳。老头儿本能地往武志明背后闪了闪,这才低声嘀咕道:“怎么回事?这可是成都县廨,还有没有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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