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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其实以往大家打仗也都是这么干,这是经验使然,但波次之间的衔接却总是有问题,有时快了,有时却跟不上,但现在,在百夫长,十夫长等人的指挥下,一次一次的攻击便如潮水一般地此伏彼起,潮起潮落,威力却比以前大多了,攻击一展开,便会让敌人没有丝毫的喘气功夫
贺兰锐领着一个小队没入了风雪之中,贺兰雄则带着大队人马,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雪太大了,视线受阻,根本不知道远处到底有些什么众人心中的弦都是崩得紧紧的,不敢有丝毫怠慢赵军与匈奴人在代郡对峙多年,匈奴人却是没有占着多少便宜,特别是两对对垒的时候,更是如此
“少主,前面是一个小村子,不足三十户!”风雪之中,传来了贺兰锐的声音,”是不是要攻击?”
“攻击,占领这个村子!”贺兰雄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同时,心中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代郡沿着边境一带的赵国人,早就开始了撤退,看来这个村子是因为过于偏远,认为不会有匈奴人抵达,这才没有离开倒是便宜了自己,军队出来快三天了,又饿又累,正好在这里补给一下,好好地休息一番,待得恢复精神之后,便可以回转大营了,顺便也躲躲这该死的风雪
听到贺兰雄的命令,骑兵们一声吆喝,纵马向前奔去
片刻之后,狗吠之声短促响起便告终结,紧接着,便传来了人临死之前的惨嗥之声
贺兰雄策马缓缓而行,一个不足三十户的小村子,还用不着自己出手,他还刀入鞘,慢慢地向前走去
村口,数条恶狗倒毙在约十余米长的道路之上,牲畜再凶,也挡住士兵的利刃,视线之内出现了第一具尸体,那是一个老者,半边身子躺在门外,喉间鲜血沽沽流下,下半身却尚在门内,显然是他听到了动静,开门出来想看个清楚的时候,一骑如飞而来,马上骑士挥刀割断了他的咽喉,半开的门板之上,喷满了鲜血
惨叫之声在村内不曾间歇地响起,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一切归入了寂静,惨叫之声不再,鸡犬之声难闻
贺兰雄翻身下马,走到第一间房的门前,扫了那死去的老者一眼,那是一个年约五十岁的老头,双眼大睁,满眼都是惊恐和难以置信之色侧身避开死者,走进了院内,院子其状更惨,横七竖八地倒着五六具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是一刀毙命,这一家,看来全都死光了
身后有士兵跟了进来,七手八脚地将尸体拖到墙角,将整个院子腾空,贺兰雄没有理会士兵的举动,径自走进了这间房子的堂屋
看得出来,这个村子还是比较富的,也许是因为太过偏僻,虽然地处边境,却从来没有遭到过匈奴人的光顾,长年累月的积累下来,家家都是殷实得很
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堂门屋口,堂屋的一角,有一个四四方方用砖围起来的火圈,内里柴禾正烧得劈劈啪啪作响,火圈的上方,横着一根大梁,上面悬垂着不少的腊肉,一根最长的钩子上,水壶里面的水正烧得沽沽作响,不停地往外面冒着热气,与外面比起来,屋里的暖意让贺兰雄感到很舒适一个亲兵从火圈上的钩子上取下水壶,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水递给了贺兰雄小小地喝了一口,一股热乎气儿顿时一路向下,整个身子都似乎暖和起来了
陆续有骑兵从各处向这里涌来,一袋袋的粮食被堆在外面的道路两侧,而走进院子里的士兵,都提着一个或大或小的布口袋,走到贺兰雄的面前,布口袋一倾,从里面倒出叮当作响的铜钱和闪闪发亮的金银首饰
回来的人越来越多,地上的这些东西也慢慢地越堆越高,而士兵们做完这一切,则默默地走到两边,肃然挺立不动
“造册!”贺兰雄挥了挥手,身边两个士兵走了出去,一个开始清地上的物事,另一个则从背上的包袱之中取出笔墨,开始登记
所有缴获一律归公,登高造册,在战后依据战功高低赏赐,便连没有随同他出战守卫老营的士兵也都有份儿,这是贺兰雄从高远哪里学来的,而贺兰雄从高远那里学来的另一,就是给士兵们发晌,不管有无战事,都会准时发放,这在匈奴各部之中,是极其罕见的,整个匈奴部落,也只有匈奴王麾下的常规军才会有定额的薪晌,一般情况下,匈奴部落的战士平时都是自己营生,打起仗来,便靠抢掠,抢到的东西,上缴一部分给族长,其它的都归自己所有,这也是匈奴人极喜欢打仗的原因,虽然是提着脑袋在干活,但只要活着回家,一般收获还都是挺丰厚的
贺兰锐从外面匆匆奔了进来,脸色有些不好看,走到贺兰雄跟前,低声耳语了几句贺兰雄脸色一变,”他们人呢?”
贺兰锐正想说话,屋外又走进来了五个士兵,他们已经是最后一批了,院子里,挤满了除开警戒的哨队所有士兵近四百人的目光齐唰唰地看着最后进来的这五个人
“你们刚刚做了什么?”贺兰雄笑咪咪地看着他们,这几个人正是贺兰锐跟他说过的,先前在队伍之中发泄不满的家伙
五个士兵看着贺兰雄那张笑容可掬的脸,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张了张嘴,却是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捆起来!”贺兰雄脸上笑容陡地敛去
话音刚落,贺兰锐已是带着十数人扑了上去,两人服侍一个,按倒在地,三五下便捆了起来
“少主,饶命!”五人大惊失色
“饶命?”贺兰雄冷笑一声,”你们刚刚做了什么?我们杀光这里所有的男人,是担心他们会拿起刀子来暗算我们,我们抢光这里的粮食,是因为我们需要补给,我们抢劫这里值钱的东西,是因为我们需要大量的金钱来让部族有更好的发展,让我们的兄引姐妹活得更好,但是,什么时候我们允许"j "妇女了?我们的军纪你们还记得全吧?"j "妇女,该当如何?”
五人顿时面色如土
“砍了!”贺兰雄看了不看他们一眼,干净利落地下令
不等五人反应过来,身后的贺兰雄的亲兵已是挥起了弯刀,喀嚓一声,干净利落地切下了五人的脑袋,鲜血喷了一地,五人的脑袋落下地来,仍是不敢相信,贺兰雄就这样杀了他们
倒在地上的五具尸体衣服散乱,内里落出不少的金银首饰得铜钱,贺兰雄嘿嘿一笑,”还敢私藏战利品,可惜不能杀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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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王 第二百二十五章:进退失矩
诸事落停,士兵们分散到村子里其它屋子里去休息,这进村第一家里,便只剩下了贺兰雄与几位百夫长,众人围着火圈而坐,贺兰锐将屋的腊肉取了下来,架在火上烧烤,屋子里有现成的盐巴,抹在洗净的肉上,火一烤,阵阵香气顿时四散溢开,两天没有吃过热食的这几人,顿时都咕咚咕咚地吞起了涎水
部队找到了可以栖身的地方,又获得了足够的补给,缴获了不少的战利品,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刚刚那五颗血淋淋的人头却是让这份欢喜沉重了不少众人默不作声地伸手烤着火,谁也不想先说话
“怎么啦?都不说话,我刚刚的决定,你们心中有意见?”
贺兰雄扔了一根干柴在火里,淡淡地问道
“不不,没意见,这五个人敢私藏战利品,本身就是死罪!”挨着贺兰雄的一名百夫长赶紧道
“这几个家伙杀了也便杀了,本来我也看不惯这几个家伙,但是少主,不就是睡了几个女人么?您为什么大光其火?”另一个百夫长有些不解
“你们几个人也是这样想得吧?”贺兰雄呵呵一笑,环顾着众人,问道
火边的几人都低下头去,显然是默认了贺兰雄的问话
贺兰雄又往火堆里扔了一根柴禾,想了想,开口道”高远曾经跟我说过一段话,对我的触动很大,他说军队就是一个魔鬼,必须给他的脖子上套上枷锁,上位者需要牢牢地握住锁链的另一头,这样,才能保证这个魔鬼不会发生意外你们知道魔鬼脖子上的枷锁是什么吗?”
几人同时摇头
“忠诚与纪律!”贺兰雄沉声道”你们的忠诚我是毫不怀疑的,但是你们的纪律如何,我却还不得而知,我们既然制定了军纪,便必须严格遵从,看你们现在的模样,显然没有认识到军纪的重要性”
“我为什么要求所有缴获都要归公?一来,我需要给你们发不菲的晌钱,这在我匈奴各部之中是很少的,其二,这些缴获还要为那些守在老营之中没有随我们出击的战士们准备一份,不然以后还有谁会愿意留在家中守着我们的妻小家眷?那些放哨的,警戒的弟兄们没有机会去获得战利品,难道他们的功劳就比你们小吗?首先,我要体现一个公平之道,其二,如果谁抢得多,谁就得的多,那以后大家上了战场,只怕都去忙着抢掠了,谁还会严格的遵守军令?该打的时候不能打,该走的时候不能走,军令如同儿戏,那我们的失败也就不远了”
“这几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杀?军纪之中,既然制定了"j "妇女当斩,那便一定得执行,军纪森严,不可能开一丝口子,你今日开一丝口子,来日便会成为崩溃之源再者,这几个人,遇到困难便怨声载道,乱我军心,遇到好处便一涌而上,连军令也扔到脑后,此等不杀之以儆效尤,难道等到众人群起而仿效么?”
众人听得入神
贺兰雄看着贺兰锐”阿锐,你见过高远的骑兵,你觉得怎么样?”
贺兰锐一笑道”高远的骑兵是小姐练出来的,骑术在中原应当算是好的了,不过比起我们来,肯定是大大不如”
几个百夫长都是笑了起来,眼中都是不屑之色
贺兰雄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们是这副模样,高远的骑兵,骑术,马上格斗以及骑射,的确每一项都不如我们,一对一,十对十,我们必胜,但如果是百对百,他们便能与我们打成平手,如果上了千,千对千的话,我们必输无疑”
“这怎么可能?”一名百夫长不服气地道,”一百和一千,有这么大的区别么?”
“区别大了!”贺兰雄道”高远的军队,是我见过的一支军纪最严的部队,令行禁止,令人叹为观止,一声令下,前面刀山火海也敢上前,而下令后退,前边即便是黄金遍地也绝不多看一眼,他们将骑兵的团队作战发挥到了极致,极大地弥补了他们在技术上的弱,人数越多,他们越占优势阿锐,当初你跟着燕子一起与他们打过几仗,应当感触很深吧?”
“少主这一提起,我倒是想起来了,不过不是他们的骑兵,而是他们的步兵,当初高远以步兵组成枪阵,正面硬抗东胡骑兵的冲击,而让骑兵左右两翼包抄,那一战,步兵的表现让我很是震惊,面对着东胡骑兵的冲击,最前面的面对着汹涌冲来的骑兵,哪怕被撞得筋断骨折,也绝不后退一步,硬生生地扛住了对方的冲击之后展开反击,最后这将支东胡部族骑兵包围之后全歼那一战,我倒是的确看到了他们森严的军纪”贺兰锐道
“观一叶而知秋”贺兰雄叹道”我现在最大的梦想,便是建起一支纪律堪比高远部下那样的军队我们现在,还差得很远,你们大概不知道吧,高远的部下,被子怎么叠,衣服怎么穿,吃饭要排队,站队要成线,平日一言一行,都有着严格的规定呢!他们有个军法司,便是专门惩处那些违反了纪律的士兵的”
众人尽皆失色
“少主,你不会要我们也像这样吧?”一个百夫长嗫嚅着问道
“我不是一定要照搬他那一套,我说这些,就是要提醒你们,严格的军纪,需要从平时最小的事情做起,不要以为是小事便可睁只眼闭只眼,小患积多了,便成大病”贺兰雄哈哈一笑,拔也小刀,割下一片烤得滋滋冒油的腊肉,塞里嘴里嚼得卡卡作响,”不错,来,快动手,不然就要焦了”
众人吃着肉,喝着酒,抛开了上面沉重的话题,屋里的笑声渐渐多了起来这酒是来自扶风的烈酒,这一次冬季出征,贺兰雄咬了咬牙,掏钱买了一些,终是派上了大用场,不然这样的天气,当真会冻死人的
偏僻的小乡村渐渐地陷入到了沉寂当中,新下的雪花掩盖了地上的斑斑血迹,外人很难想到,这个小村子现在已经换了主人
代郡首府所在地,西陵城,一队队的士兵从远处源源不断地沿着大路向这里撤来,道路之上的积雪早已被踩成了黑色的泥浆,而在道路的两边,更多的难民扶老携幼,亦在赶路,代郡的大撤退已经开始了,赵牧所统带的常规军已经开走了大半,现在赶往西陵城的,都是公子兰的私军以及临时招募的青壮,常规军一走,代郡已经不可能做到御敌于国门之外,只能据守一些防守坚固的城池,至于外面的百姓,能撤多少就撤多少吧
整个西陵城,都在忙碌着,加固城墙,准备军械,挖崛壕沟,布置拒马,凡是能想到的守城方法,在这里都能看到
城外,堆集如山的石料,木头,正在被蚂蚁搬家的一搬走,变成了那尺尺增高的城墙,一个个平地拔起的箭楼
西陵城内,公子兰的府第
这是西陵城中最豪华,占地最高的一座府第,甚至可以将他看做西陵城中的一座城中城,此时,内里,一间温暖如春的书房之中,公子兰正与一人对桌而坐
公子兰不仅是代郡的郡守,也是代郡的领主,更是赵国的国相,能与他对桌平坐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这个人,便是即将率军离去的赵牧
单看赵牧外表,极易被他迷惑,超过一米八的身高,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大高人,一张满脸络缌胡子的脸庞,给人的感觉就是粗豪,乍一看,这就是一个粗豪的武将
但所有人都知道,赵牧粗豪的外表之下,有着极其细腻的心思,这些年来,凡是认为他粗豪的家伙,都已经在战场之上被他打得苦不堪言,身死军灭的亦不在少数二十年的军旅生涯,赵牧已经名震天下,为各国君主将领们极为戒惧
“国相,我今天就得走了,探子在函谷着看到了赢腾的旗帜,也看到了他在巡视军队,我必须得赶过去了”赵牧宽大的手掌捏着小小的酒杯,目光凝视着杯内的酒液,缓缓地道
“去吧,匈奴人只不过抢一把就走,秦国却是要掠地攻城的,挡住他们,不让他们出函谷关一步据称李信也会去,秦国这一次可是下了大本钱,两大名将齐聚函关关,这不是好兆头”子兰脸色愁苦
赵牧抬头,目光炯炯,”子兰,辞了国相吧,这样,或许国君对你的猜忌会少一,你也知道,在你的事情上,我不好说话,我在代郡驻扎这么多年,国君对我本来就很有疑心了他一直担心你我二人合流这一次离开了代郡,我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子兰缓缓摇头,”辞不了的,辞了更让他疑心,我当国相,人在邯郸,便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辞了国相,便会回到代郡,他会更不放心的进退失踞,两头为难,正是我现在的写照啊!”
赵牧无奈地摇头,”这可当真是一个死结,你担着一个国相的名头,却没有国相的权力,只是当着一个人质而已,当真是浪费了你这一身的才华,如果国君能放下对你的猜忌之心,两人合力,赵国本来是可以更上一层楼的现在大权落在赵杞手中,他虽然也不差,但终究只是中人之姿,难以引领赵国啊”
公子兰默然半晌,”都是我害了代郡百姓,如果不是因为我,代郡的常备军本来是可以不走的,国君为了削弱我的实力,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代郡地域宽广,为赵国第一大郡,你又是有资格问鼎赵国国君的人,代郡之内,驻扎着数万赵国常规军,不管是哪一,都会让国君猜忌你的这一次,只不过是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来削弱你的实力,如此也好吧,过了这一关,或许你倒可以解脱了”
“只是苦了百姓!”
“哪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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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王 第二百二十六章:紧密锣鼓
子兰与现在的赵王赵无极,同父异母,当年都是赵国国君的最有力的竟争者,相比之下,公子兰因为敦厚的性格,沉稳的办事风格,宽政疏刑的执政理念,在最初之是是占着极大的上风的,只是在最后关头,因为秦国咄咄逼人的态势,老王最终选择了行事更为凌厉,攻击意识更加明显的赵无极赵无极上台之后,插手燕国国是,多管齐下,几乎将燕国变成了赵国在东北方向的屏障,而在东南,他势凌齐国,同时联楚魏韩,终于将当年大兵出函谷关的秦军给硬生生地了回去,如此一来,赵无极的位子便坐得稳稳得了
但子兰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特别是随着秦国偃旗息鼓,赵国国力飞速直进,国内局势稳定的情况之下,赵无极严刑峻法的风格终于还是让人又想起了当年的子兰子兰争夺国君失败之后,便回到领地代郡,着力于代郡的发展,二十年的时间,地域宽广的代郡实力日渐雄厚,更由于子兰的执政风格,代郡百姓对其极其拥戴
如果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代郡再富,也不过是赵国一隅,但赵国为了抵御北方的匈奴,在代郡常驻有一支数目巨大的常规军,统帅更是名震天下的赵牧,这些年来,这支常规军所需的军饷物资,大半都由代郡供给,更因为这支军队驻扎在代郡,代郡人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大量的代郡人加入这支军队,高级将领虽然由邯郸直接任命,但中下级军官却充斥着代郡人
更让赵无极担心的是,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赵牧与公子兰关系莫逆但赵无极却又无法撤换赵牧,这不仅是因为赵牧在军中强大的势力,更是因为赵国实实在在是缺不得赵牧这根定海神针
赵无极左右权衡利憋,终于一纸王命,将公子兰召入邯郸,任命为国相,虽名为国相,但却只是一个空头架子,国相的权力被赵无极巧妙地分化给了以赵杞为首的坚定的保王堂子兰全家入邯郸,他自己亦是知肚明,从不出头,亦从不揽权
赵国的内争便在子兰的退让之下,几乎为大部人所忘记
子兰也认为赵无极应当对自己放心了,但这一次,赵无极的反应,终于让子兰发现,原来赵无极从来都没有放下过这块心病
这一次,他终于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调走赵牧的常规军,同时让代郡在匈奴人的劫掠之下大伤元气,此战过后,赵国即便获胜,也与代郡无关,只怕代郡要恢复过来,至少也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在赵无极这一代,他是完全可以放心子兰了,因为子兰再也没有能力威胁到他了
只是,这一切是以代郡的巨大伤亡和损失为代价的
对此,子兰只能默默地咽下苦果,几十年前,他都没有反抗,现在,更加不可能,赵无极只道自己与赵牧交好,担心赵牧会帮助自己,其实他不知道,赵牧与自己只是君子之交,赵牧此人,只忠于一个对象,那就是赵国,如果自己真敢起兵叛乱,第一个出来剿灭自己的必然便是赵牧
赵牧与自己这些年来的关系越来越好,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赵牧欣赏自己在这场内斗之中的退让态度,因为自己如此作法,保全了赵国的实力,让赵国不会因为内乱而国力遭到削弱
只是可惜,赵无极没有看到这一
这一次自己要求回到代郡来防御匈奴人,赵无极欣然允诺,或许他更盼望自己在匈奴人的铁蹄之下一命呜呼吧,这样一来,他只需要一个极为隆重的葬礼,便可以放下这数十年来的心病了
赵牧已经告辞离去许多,公子兰却仍是默默地坐在哪里,透过窗户,他似乎看到代郡百姓正在匈奴的铁蹄之下哀嚎惨叫,房屋熊熊燃烧,奔跑在雪地之上的代郡人,一个个倒在随后赶来的匈奴人的利箭之下
门口轻轻一响,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出现在门口,这是公子兰家的第一门客,第一谋士潘宏
“大人,家族里各位将领,各地县令,县尉,都已到齐了,都在等着您”潘宏小声道
子兰恍然醒来,扶着矮几,慢慢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同样与他愁苦满面的潘宏,”先生,当年我没有遵从你的谋划而选择了退让,你是不是一直怒我不争?”
潘宏苦笑着摇头,”事已至此,还能说些什么,大人有大人的想法,这也不能便说错了,至少赵国太平了数十年,如今也跻身与天下大国之列,国力只逊于秦国,只不过,这一切对于大人您却是太不公平了”
“能得你如此一评,我也算是无悔了先生,这些年我在邯郸,代郡一切都靠你主持,眼见着代郡如今要遭殃,想来你心中比我更痛苦子兰向你致歉了,你这些年来的心血,要毁于一旦了”子兰向潘宏深深地弯腰一礼
“大人!”潘宏抢上前来,跪倒在公子兰面前,”这些年来,大人托我重任,信任有加,士为知己者死,能为大人效劳,是我的福份,代郡即便毁了,我们也能在废墟之上重建,只要大人安好就行大人,您还是回邯郸吧”
“不,这一次,我不回去,我要与西陵城共存亡!”伸手拉起潘宏,公子兰坚定地道”走,我们去看看他们吧,这一战,大家可以和舟共济,同渡难关了”
代郡军民大撤退,全郡开始紧张地布防,放弃了所有没有城池的地方,准备着据城固守,好在代郡富庶,粮草物资不缺,足以支持他们这一次的防守战,哪怕他们面对的是匈奴超过十万的骑兵
只是,这个年,所有的代郡人可是都没有心思过了
而此时,在辽西扶风,此时的高远,还远远没有资格知晓隐藏在燕赵领土之争后面的那即将发生的大事,他的实力,和他的见识,还都不足以让他以感知分析到这些,他现在所想的,只是要如何能从这场大战中活着回来,不仅要活着,还要立下功劳,让周渊无法下手,让叶天南无话可说,如果能让周渊倒向自己,明里暗里帮上自己一把,那就更美妙了
当然,这一切,都必须要建立在自己的实力之上如果自己一踏上战场,轻而易举地就让别人给暗算死了,那像周渊这等人物,只怕便会将自己当一个屁放了,过不了多久,连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再让他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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