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她戏多嘴甜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玖拾陆
他极其挂念桂老夫人的身子,担心温宴过来是说老夫人病情反复,此时见温宴笑着,就知不是坏消息。
哪怕,温宴的笑容并不灿然,可以称之为无奈的苦笑。
“宴姐儿,”温子甫道,“怎么过来了?”
温宴道:“祖母让我来给毕大人道谢。”
温子甫听了,便引着温宴到了毕之安跟前。
“那日前街上,引起了那么大的麻烦,祖母很是过意不去,”温宴道,“只是她老人家病着,起不来身,不能亲自来给大人道谢。”
毕之安自是谦虚了一番。
礼数周全了,温宴没有急着走,反而问温子甫:“考生们的状况还好吗?往年都是各自安顿,今年住在一块……”
倏地,毕之安的眉头皱了皱。
温宴之后说了什么,毕之安都没有注意去听,他在反反复复想这前半段。
小蝠胡同的险情,固然是因为考生聚集,可考生聚集,最初引起的流言飞传。
从秋闱不公、有人舞弊,到推出来那人是温辞,速度太快了。
不止是有人在推着流言走,也是考生都一批一批地集中安排。
是了。
褚东家年前就收了银子,造谣是一条长线,那考生的聚集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真的是凑巧?
那天,李三揭和覃柏来顺天府,寻了蔡知事。
毕之安模模糊糊听见几句,覃柏之所以会在大朝会上提出关照考生,是由于蔡知事的提醒?
思及此处,毕之安一下子来了精神。
既然褚东家那儿问不出线索,蔡知事口中也许能探得一二。
总归是死马当活马医,问不出来,也不会更差。
毕之安背着手走出了书房,去找蔡知事。
蔡知事负责城中铺子宅子的买卖租赁的登记事宜,这几日也不得闲,又是整理京中所有油铺的信息,让衙役们多少再过一遍,又要调查褚东家名下的所有资产,看看是不是能从中发现些与郡主联系的端倪。
毕之安一进去,蔡知事就抬起了头。
“可有进展?”毕之安问道。
蔡知事摇头:“暂时没有更多的收货了。”
毕之安叹息了一声,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叹了一口气:“这叫什么事儿!”
蔡知事讪讪笑了笑,听毕之安倒苦水。
“郡主、郡主才多大了,以前是不羁了些,现在,”毕之安哼了声,“现在敢指使人去放火了!
我倒现在都后怕,若是那夜京卫指挥使司没有把人拦下,小蝠胡同真烧起来……
啧!这会儿在牢里待着的就是你们毕大人我了!
哎,我那天好像听说,是你跟覃学士提起考生不容易的?”
蔡知事一愣,抿着唇没有答。
毕之安见他如此神色,反倒是笑了笑:“这么紧张做什么?你们提出来,这又不是坏事,那些举子都是朝廷的后起之秀,安顿好他们也是应当的。不怪你们,实在是郡主……”
蔡知事这才放松了些:“不瞒大人说,下官也是后怕不已,年节里就是与覃学士说家常时一般说起来,确实是一片好意……”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457章 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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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知事才开口,就见毕之安的笑容凝住了。
上峰莫名其妙黑了脸,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止住了后面的话。
“你不该跟覃学士说,”毕之安沉声道,“你得先跟我说。
倒不是说,那美名给覃学士占了,我没那么小心眼,也不在乎那些。
而是,这事儿一旦开展,最后干活的就是礼部和顺天府。
老蔡,你要是年节里跟我通个气,我和众位大人们好好商量、计划一番,能给考生更好的安置。
没有这一旬好差,我们提前准备屋子,那多好啊。”
蔡知事被毕之安说得老脸通红,他的确该挨批评,毕大人说得很有道理。
“是下官想得不够周全,”蔡知事道,“的确,得早些告诉大人。”
毕之安拍了拍蔡知事的肩膀。
棒子打了,枣子也给了,现在是被问话的人最放松的时候,可以进正题了。
“朝廷还是需要像你们这样的人才,”毕之安笑道,“我没有吃过那些苦,这么多年,也压根想不起来这些,不似你们,苦出身,你能想到考生不容易,覃学士亦是推己及人,大朝会上站出来说话。”
蔡知事松着肩膀,笑道:“哪里哪里,其实是下官的儿子。臭小子那天撞倒了个考生,那考生虽然没有伤筋动骨,背上也青紫了好几块,下官把人送去医馆,跟那考生说了会儿话,才知他贫苦……”
“哪位考生?”毕之安问,“来衙门领东西了吗?”
蔡知事想了想,道:“毛沣,思南府印江县人,年纪轻轻的,官话说得还不错,应当来领了,他盘缠少,不会错过如此机会。”
毕之安又东拉西扯了两句,从屋子里出来,转头去找温子甫要考生名册。
温宴还没有走,见毕之安开去匆匆,张口就查名册,便笑着摸了摸黑檀儿的脖子。
不愧是毕大人,真通透。
一点就通了。
温宴又睨了温子甫一眼。
与自家叔父,不一样。
毕之安翻到了毛沣的记录,籍贯对得上,但最重要的一处,也就是抵京的时间,完全对不上。
毛沣在正月十七才从南城门入京。
蔡知事的儿子,怎么可能在年节里撞倒他?
毛沣被安顿在柳树巷,离顺天府不算远,毕之安借着关怀考生的名义走了一趟。
一见到人,就晓得此毛沣非彼毛沣。
眼前的毛沣,能说官话,但口音重。
毕之安没有把毛沣带到蔡知事跟前,他缓了一手,先想法子查了查蔡知事的儿子。
这一查,就查出问题来了。
蔡知事的儿子蔡靳,书念得不怎么样,却结交了不少人,他平日就跟着一众纨绔混。
或者说,一位小小知事的儿子,鞍前马后,巴结一群官家子弟。
毕之安在与蔡靳来往的人里,看到了梁讳的名字。
梁讳,鸿胪寺卿梁归仲的老来子。
比起梁归仲前头那几个儿子,老来子自是受尽宠爱,行事不正。
毕之安还逮过梁讳两次,不是什么重要案子,关了梁讳几天让他老实老实,一次是长兄来领人,一次是梁归仲来领。
而梁归仲,朝堂上的老人都知道,当年迫不得已投了沈家。
他是沈家的人。
有个方向,后续就能推进。
那个假“毛沣”也被找了出来,同样是一问三不知,拿银子办事。
赶在温宴进宫去挑东西之前,毕之安把人请来了顺天府,把整理好的案卷交给她。
“转交给四公子。”毕之安道。
温宴看了一眼,笑道:“辛苦毕大人了。”
坐着马车,温宴到了宫门口。
霍以骁在这里等她。
温宴把案卷交给他。
霍以骁打开来一看,嗤得笑了声。
“有点儿意思,”霍以骁压着声儿与温宴道,“梁归仲梁大人,啧!”
梁归仲只是被迫投了沈家,他对沈家的忠心有限。
温宴说过,待沈家势弱之时,梁归仲反水反得飞快。
前回查闵郝时放过梁归仲,不过是时机不合适,结果朱钰还让柳宗全去梁归仲跟前卖好,示意是他在其中周旋才保下了梁大人。
不过,再是卖好,梁归仲也不会让梁讳乱掺和。
要是梁归仲知道,这些破事还把他的小儿子算计在里头,他心里能再给沈家划一梁子。
“待这些麻烦过了,也确实该与梁大人聊一聊。”霍以骁道。
温宴抿着唇,笑了笑:“账么,一笔一笔算。”
不用着急,所有的账,都会算明白。
霍以骁与温宴先去了御书房。
吴公公引着他们进去。
皇上正看折子,待两人行了礼,便道:“看着挑几样吧。”
霍以骁没有立刻退出去,而是把案卷交给了吴公公。
皇上从吴公公手里接过来,打开一看,挑了挑眉。
虽然还是没有最直接的铁证,但比先前,定安侯府张着嘴就往皖阳头上盖时,已经完善许多了。
不得不说,准备得还挺齐全。
连一个八品知事身边的事儿,都被翻了出来。
皇上扫了温宴一眼。
听说,温宴与家中兄弟姐妹关系好。
沈家从温辞下手,激得温宴如此应对,也是难免。
“朕知道了,”皇上道,“去吧。”
温宴与霍以骁从御书房退出来,又跟着内侍去了库房。
库房之中,有皇家多年传下来的东西,也有一些官员家抄没来的,分门别类,整理后存放。
霍以骁打发内侍去外头,只带着温宴和黑檀儿进去。
偌大的库房,一时之间也无从入手。
温宴一面看,一面与霍以骁说话:“毕大人查得脑袋都痛了,那些事儿,被安排得太细了。”
霍以骁轻笑了声:“细了才好。”
细得甚至无法断定,最初动手的是朱茂还是朱钰。
以霍以骁的推断,从后来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更偏向朱茂,但也只是推断,因为,没有能直接引向朱茂的证明。
可这对皇上来说,足够用了,只要能连上沈家,足矣。
当然,也亏得朱茂安排细致,若不然,沈家或是长公主就此一查,就查到朱茂头上,那皇上还如何抓鳖?
温宴看了看左右,道:“从书画藏品那儿找吧,外祖父应是留下了不少书画。”
她得多挑几样。
趁着这个好机会,名正言顺,带走自家的东西。
还的让朝野瞧一瞧,他们定安侯府有多么憋屈,这些东西,全是温家无声的抗议。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458章 青玉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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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很是清冷。
大多数时候,这里都紧闭着,平日里清净,也就按日子清扫、曝晒时才会有些人气。
因是存着各种书画,库房里也不可能点火,以免发生意外。
偏又是冬日,这大殿一迈进来,就不太让温宴舒服。
不仅是冷。
而是,她会想起曾经。
父母、长辈,那些曾经鲜活的人,那些音容笑貌。
尤其是,她在捧着与他们相关的东西时,记忆越发清晰。
那是霍以骁交给她的一份册子。
册子是吴公公让人整理的,前回皇上提出让他们来库房挑东西时,吴公公就说,会试着整一整,尽量列出从温家旧宅与夏太傅府里抄没、送进库房的东西名册,方便温宴能挑最想要的。
册子上的大部分东西,温宴都模模糊糊的。
好像是有那么一只插屏,似乎夏家前厅里是摆着那么一对花瓶。
只看名字,要全对上号,不是容易事情。
可也会有一小部分,让她一下子就想起来。
“青玉镯子”。
册子上只有这么简单的四个字。
温宴想起了她的母亲。
夏太傅有两位千金,不止是一等一的好模样,亦是一等一的好才华。
长女闺中曾入宫,为永仁公主伴读,在公主招驸马之后,这位长女嫁给了平西侯的嫡次子赵叙。
次女不曾做过公主伴读,一直跟着夏太傅念书,兄弟们念什么,她也跟着念,夏太傅有一回说,可惜姑娘家不能考科举,要不然,进士够不着,家里大抵也能添个举人。
这位没有办法成为“女举人”的夏家次女,就是温宴的母亲。
母亲是个很活泼的人,不管是在闺中,而是生儿育女之后,她都开朗、外向,贤惠,也闲不住。
用舅舅们的话说,就是自小被兄弟姐妹们护着、宠着,没有吃过苦,更不会吃亏,所以“天真”。
夏太傅对温子谅最满意的地方,是小女儿嫁人之后,也没有失去这份天真。
可见,夫妻关系多么亲近。
而青玉镯子,是温宴母亲的陪嫁。
温宴幼时,母亲不止一次拿镯子套在她手上比划。
“我们宴姐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母亲抱着她,温声细语,“长快些,才能戴上镯子。”
温宴拨着胳膊上的镯子。
对她来说,这镯子太大了,也太重了。
根本卡不住关节,手一垂就会掉,而往上推,能直接当做臂钏。
温宴问母亲:“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戴镯子?”
她当时太小了,看不出这青色的镯子有什么好看的,她还是喜欢红彤彤、黄艳艳的,越是鲜艳的,越能让她开心。
母亲逗她:“长大了才能找心上人,找到了他,把镯子戴到他手上去。”
温宴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
她哪里晓得什么是心上人。
她只知道,这镯子是给别人的。
于是,她道:“那、那就是他戴,他长大了就行了。”
童言童语,笑得母亲抱着她亲,父亲在边上看书,听她们母女说话,也笑了起来。
再之后,温宴长大了些,她对心上人的概念依旧模模糊糊,她有了个叫温章的弟弟,她把镯子戴在了弟弟的胳膊上。
一路往上,能推到咯吱窝。
温章什么都不知道,笑得眼睛眯成了缝。
母亲发现了他们姐弟在玩闹那镯子,听温宴说弟弟是她的心上人,笑得险些岔了气。
抱着他们歇午觉时,母亲说:“宴姐儿和章哥儿,也是娘的心上人。”
……
这是一份深埋在脑海深处的往事了。
童年欢乐太多,不可能一一惦在心头。
若不是看到“青玉镯子”,温宴大抵是想不起来,可一旦有了印象,那些陈年记忆一股脑儿全涌出来。
那么清晰,那么鲜活,她仿佛还能想起来,母亲当时眼睛里的光。
册子上,能勾起回忆的物什不多,可一旦沉浸,就止不住回想。
温宴深吸了一口气。
这么一回忆,她想要带走的东西很多。
偏那些,都是些小玩意儿。
不止是不好找,而是,不够“震撼”。
温宴不由遗憾。
霍以骁垂着眼看她,只看温宴的神情,他就多少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昨儿就已经商量过了,要拿就拿大件,不怕朴素看不出金贵不金贵,就怕不够大,不够招眼。
而那些,未必是温宴心中最最不舍的。
“先挑几样喜欢的吧,其他的……”霍以骁说到一半,见温宴抬眼看他,他清了清嗓子,“怎么,下回不来了?”
温宴抿着唇,一瞬不瞬看了霍以骁一会儿。
骁爷说话,就是这么一个风格。
听着是个问题,其实,是在告诉她,下回还来。
库房这地方,不可能说来就来,也不可能回回由着她挑。
可这是霍以骁的承诺。
他会寻找机会,真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反正得让皇上放他们进来。
库房依旧阴冷,温宴的心却暖了起来。
她弯了弯唇角,笑道:“好啊。”
温宴比照着册子,给霍以骁点了点:“这几样,足够大了,我刚才匆匆看了眼,应该没有放在这殿里,得找内侍问问。”
霍以骁记下,转身要去寻内侍,见温宴站在原地没有动,又问:“你呢?还找什么?”
温宴道:“寻一样我母亲的东西。”
霍以骁颔首。
意料之中。
做女儿的,对母亲留下来的东西,会更加不舍。
温宴找了好一会儿。
库房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饶是打理得很好,找起来也颇为费劲。
霍以骁没有催她,交代过内侍之后,就站在殿门旁,看着温宴。
黑檀儿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在地上来来回回踱步。
费了半个多时辰,温宴才总算在一堆首饰里寻到了母亲的青玉镯子,东西被收得不错,对光一照,并没有大的瑕疵。
温宴拿着帕子擦了擦,戴到了左手胳膊上。
比记忆里的小了很多。
或者说,是她长大了。
这镯子,卡在小臂上缘,就不能再往上了。
温宴走到霍以骁跟前,站定了,笑着仰头看他:“伸手。”
姑娘她戏多嘴甜 第459章 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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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以骁挑了挑眉。
冬日淡淡的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把他的影子斜斜拉长,映在殿内的青石砖上。
现在,温宴添了进来。
她就站在他的影子里,阳光没有照到她。
就像是,她整个人都被他笼起来了一样。
霍以骁垂着眼帘看了影子两眼,问:“哪只手?”
温宴没有回答,笑眼弯弯的,抬起左手,直接牵住了霍以骁的右手。
白皙纤长的手指落在霍以骁的手指上,轻轻搭着,与他骨节分明的手对比鲜明。
温宴又抬起了右手,探入了左边袖口中。
霍以骁此时才注意到,温宴的左手腕上,多了一只镯子。
他知道温宴在找她母亲的东西。
从先前的举止看,她最后应该是找到了,只是霍以骁没有看到。
原来,是戴上了。
被衣袖遮挡了,他才没有看到。
背着光,镯子的用料看不出好坏,造型极其简洁,很是平平无奇。
而下一刻,温宴的举动让霍以骁吃了一惊。
温宴握着镯子,顺着两人牵着的手,把它套到了霍以骁的右手腕上。
“好了,套上了。”温宴眨了眨眼睛,笑容灿然。
霍以骁抬起手来,看了眼多出来的镯子。
近看,玉质也很普通。
他倒也没有摘,看着温宴,问:“什么意思?”
温宴笑着道:“你的岳母大人,让我给你戴的。”
霍以骁一愣。
他想起了一个说法,家传镯子。
话本子时常会看到,都是婆母传给新媳妇,一代传一代。
怎么到了他这儿,是岳母给女婿,反着来了?
思及此处,霍以骁的眸色不由一沉。
他没有这样的镯子。
他没有母亲。
不论是哪一位母亲,霍以骁都没有见过,她们走得太早了,也没有留下什么给他。
这也难怪。
霍家那一位太太,并非是他的生母,亦没有养育之情,便是睹物思人,也思不出来,而且,不合适。
熙嫔……
他若留着熙嫔的贴身之物,万一叫人看出端倪,腥风血雨。
太妃娘娘倒是给了温宴不少东西,可娘娘是长辈,对他们再是疼爱,也不是“母亲”。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翻来覆去。
到底是亏待了温宴。
阳光从霍以骁身边过,越发显得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温宴看出来了,心刺刺的痛,却佯装不知情,与霍以骁说镯子:“小的时候,母亲说,等我有了心上人,就把镯子给他戴上。”
霍以骁微怔,思绪被温宴的话给带了出来。
“后来,我把镯子给一人戴了。”温宴道。
霍以骁的呼吸一滞。
他知道,小狐狸说话全是勾子。
可他开口时,声音还是有那么点紧:“谁?”
温宴倒也没有卖关子:“给才三个月大的章哥儿,我跟母亲说,章哥儿就是我心上人。”
刚还有些紧巴的呼吸倏地就松了,霍以骁“呵”地笑了声。
差点儿被温宴带坑里去。
前一刻,霍以骁甚至想过,温宴会不会冒出来一句“梦里给你戴过”。
“那时候小,哪知道什么,”温宴说着上前了半步,挨着霍以骁,踮起脚尖,“现在可懂了,不会戴错了,心上人。”
随着温宴的话语,白气呼出口,近在咫尺。
霍以骁看到了温宴眼中的笑意,清晰又浓郁,带着满满的甜。
就像是汤圆里的芝麻馅儿,香甜极了。
心底之中,那点儿阴沉与晦暗,就这么散开了。
是的,他是温宴的心上人。
他的心里也放了一个人。
霍以骁伸手,把温宴抱在怀里。
内侍迟迟等不到人,寻过来,就见四公子站在殿门旁,低着头,没有其他动作。
他刚要张口,黑猫走过来,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好像,是要他安静的意思?
内侍半猜半蒙,没有开口,退了出去。
殿内,霍以骁放开了温宴。
温宴见好就收,没有在宫里调侃他。
管库房的大内侍将他们选出来的东西一一记录:“四公子、夫人,就这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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