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弄清风
 这趟旅程,又名为“听听复仇之旅”。
 陈听很开心地截图留念,以至于都没发现自己又近乎靠到了裴以尧怀里。裴以尧当然不会点破,看着那头小卷毛在自己眼前毫无戒备地晃来晃去,嘴角难得地勾起了一点微小的弧度。
 “你看这个。”裴以尧再度覆上陈听的手,宽大的手掌包裹着小肉手,难得的契合。
 陈听这才注意到两人的过度亲密,想要抽手,却抽不动。裴以尧牢牢地抓住他,说:“这是我的奖励。”
 “我可没有答应过。”陈听秒变面瘫脸。
 闻言,裴以尧眸光微暗,看得陈听莫名惭愧。可下一秒,裴以尧就又捏了捏他的掌心,陈听的掌心也肉肉的,捏起来就像面团。
 这类似把玩一般的举动,让陈听既涨红了脸,又有点恼怒。
 裴以尧见他真的恼了,便不弄了,却又把自己的手往陈听面前一递:“给你。”
 陈听“啪”的把电脑一合,“我不需要。”
 “牛奶要凉了。”
 “那我也不喝。”
 “我道歉。”
 “……”
 裴以尧一道歉,陈听反而又觉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了。他这怒也不是,纵容也不是,真不知道到底该拿裴以尧怎么办。
 他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也有点问题。
 “你先回去吧。”陈听道。
 这次裴以尧没有再多留,叮嘱了一句“早点休息”,就转身离开了。出门时,他正好碰到了杨树林,双方点头而过。
 杨树林咋咋呼呼地走进来:“哇塞听听,你们这黑灯瞎火的干什么呢?”
 陈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欲言又止。
 “你们不是在看a片吧!”
 “……”
 “什么片啊?跟兄弟分享分享啊。”
 陈听真的怀疑杨树林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是不是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不过看a片就看a片吧,总比搞基强。
 “今天英语角又有什么新活动吗?怎么弄这么晚?”
 闻言,杨树林一秒变紧张,神秘兮兮地凑到陈听面前,“听听你先坐,先坐,等我慢慢跟你讲。”
 陈听狐疑:“到底怎么了?”
 杨树林:“我先说了你不要太惊讶啊,你要知道现在的人想象力是很丰富的,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到底什么事?”
 “有人把你和裴以尧凑cp了!”
 不是我说,大兄弟,不是别人想象力太丰富,是你的想象太贫瘠。
 陈听云淡风轻地耸耸肩:“无所谓了。”
 杨树林钦佩不已,不愧是我们佛系听听,如此气度,叫人叹服。既然陈听不在意,那杨树林觉得自己可以不用退群了。
 不,应该说他是为了兄弟而牺牲自我,谨防有任何不利于陈听的言论产生。
 于是这个晚上,杨树林卧底cp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陈听则辗转反侧,一直在认真思考他和裴以尧的事儿。
 他觉得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自己也需要负很大责任。如果他一开始就斩钉截铁地拒绝裴以尧,可能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儿了。
 可是……
 陈听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脸颊越来越红,刚才喝进肚子里的核桃牛奶仿佛在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着一股甜腻的香味。
 “要命……”他嘟哝着,又翻了个身。
 住在对床的柏裕和江海探出头来交换了一个眼神——对面英语系的两位仁兄是怎么了?床上有刺吗?
 这一晚,少年心事如糖如蜜,又如山楂青涩,五味杂陈。
 在这样的纠结中,很快又到了陈听打工的日子,他照例换了衬衫去咖啡店报道。到了地方,才发现高铎也在。
 高铎在研究生院,所以往日里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今天倒是有空,带来了很多新做的甜点。
 “哟,听听小学弟。”高铎半倚在柜台,手里端着咖啡杯搅动着小银勺,打扮得还是一如既往的精致。
 “学长好。”陈听目不斜视。
 “来尝尝。”高铎又从柜台后端出另一杯咖啡放在陈听面前:“我刚刚煮的。”
 老板赐,不敢辞。陈听乖乖,尝了一口,真诚地点评道:“很好喝啊,少糖微苦刚刚好。”
 高铎满意地点点头,而后眨眨眼,道:“既然这样,喝了我的咖啡,就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陈听:“……请问是什么问题?”
 “你跟裴以尧怎么样了?”高铎压低了声音,但那蔫坏的看好戏的八卦表情,还是让陈听忍不住腹诽。
 “我们没怎么样啊。”陈听道。
 “啧啧。”高铎却似秒懂:“看来酷哥不行啊,这届校草太不能打了。”
 陈听敏锐地从他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丝关键:“学长那一届,校草是谁?”
 闻言,高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反正不是我。”
 当年的n大,只有美人,没有校草。当然,这是一段饱含风与火的往事,高铎并不想忆往昔风流岁月,那会让他看起来像个唠叨的老头子。
 高铎不想谈了,陈听又躲过一劫。可没过一会儿,裴以尧又来了。裴以尧总是不待见高铎,高铎也像是故意似的,裴以尧的脸越冷,他就越开心。
 两人不知怎的,就再次相约篮球场,且说走就走。
 陈听要打工,所以不能去看,收到消息的杨树林给他发来一连串的感叹号,风风火火地从团里赶去围观。
 ysl:到底怎么回事?学长和裴以尧怎么又搞到一起了?!他俩难道还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吗???
 杨树林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虽然群里的大家都一致认定陈听是官配,可万一高铎和裴以尧才是一对呢?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吗!
 ysl:卧槽卧槽为什么篮球场已经有那么多人了?!
 ysl:听听你要不要过来啊?
 ysl:不不不不对,听听你不能过来!
 万一陈听跟裴以尧根本没什么呢,这么喊他过来不是把他推坑里吗?杨树林操碎了一颗老父亲心,更痛恨自己,不就是去参加个英语角吗,被人忽悠着加什么群!
 这会儿,属于裴以尧和高铎的第二次篮球战争已经开始了。这一次高铎可不打算再放水,于是双方你争我夺,打得格外激烈。
 杨树林的目光渐渐地被比赛吸引,激动地跟着人群鼓掌欢呼,过了好一会儿,看到一个眼熟的漂亮女生给裴以尧递水,这才重新警惕。
 ysl:唐音也来了!她给酷哥递水呢!
 ysl:酷哥接了接了接了!
 ysl:有苗头啊!
 杨树林实时播报,不光给陈听发,还要录视频发给全城吃鸡好友群。
 陈听看着他发来的消息,不禁愣了愣——裴以尧接了唐音递给他的水?他接了?
 裴以尧对旁人有多不假以辞色,陈听是知道的。可现在他却接了一个漂亮姑娘递给他的水,这其中的意味,让人不得不在意。
 陈听泡咖啡的动作不由顿住,鼻子里闻着咖啡的香味,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往常他在这里打工的时候,裴以尧都会过来喝美式的。
 “听听?”大何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客人还等着呢。”
 陈听回神,连忙把裴以尧从脑海中赶出去,手脚麻利地继续工作。可他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手机,看到了杨树林发来的新消息。
 ysl:你还别说,裴以尧和唐音站在一块儿,确实挺登对的。唐音这妹子很不错啊,我上次还加了她微信,她比苏落那个校花好多了!
 陈听没有回复,默默的把手机放进包里,不看不听,云淡风轻。
 篮球比赛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除了裴以尧和高铎的比赛之外,其他人也被勾起了兴趣,于是原本只有小猫三两只的夜间篮球场,忽然变得像庙会一样热闹。
 打篮球的男生英姿勃发,坐着、站着围观的女生们也青春无敌,笑声肆意传染,有关于篮球比赛的帖子再次屠版。
 可这一切都跟陈听没有关系了,他下了班就径自回宿舍,洗澡、上床,然后把微信里裴以尧的备注名称又从六娃改回了裴以尧。
 没多久,裴以尧发来信息。
 裴以尧:回去了?
 东湖蟹王:嗯。
 裴以尧:我赢了。
 裴以尧:早点休息,明天来接你。
 接我?陈听下意识想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可又克制着不想再去跟他多聊,这么纠结着的时候,杨树林回来了。
 “听听、听听!”风风火火杨树林,双眼里迸发着搞到了大新闻的喜悦。
 “怎么了?”陈听问。
 “唐音啊!我给你看她刚发的朋友圈,尼玛笑死我了酷哥简直人干事!他妈的我活了二十几年还没见过这种操作!你自己看!”杨树林直接把手机递给陈听。
 陈听定睛一看,五分钟前唐音发了一条朋友圈。
 大唐姐儿:我给酷哥一瓶水,酷哥给我五块钱。还谈什么恋爱,谈恋爱不如代购矿泉水,n大小卖部出品,良心代购,童叟无欺。
 配图是一张崭新的五块钱。
 
听听 25.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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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上午八点半,陈听醒过来,不想起,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翻来覆去,最终还是给裴以尧发了一条信息。
 东湖蟹王:你昨晚说要来接我,去干什么啊?
 裴以尧:去约会。
 东湖蟹王:?!
 裴以尧:高铎输了,同意放你一天假,工资照发。
 东湖蟹王:……
 等等,重点不是工资吧?陈听反复琢磨着裴以尧的话,再三确定自己好像没有答应过对方要去约会。
 东湖蟹王:我还没有答应你!
 裴以尧:你答应我追求你。
 裴以尧的话总能把陈听说得哑口无言,陈听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约会”是追到手之后才能做的事情。不,还是说追求者就是要通过一次次约会来累积好感度?
 陈听把自己绕糊涂了。
 裴以尧:十点钟在楼下等你。
 酷哥的决定让人措手不及,陈听下意识想要回话拒绝,可想到昨天晚上那个莫名其妙的误会,就觉得应该补偿一下对方。
 是吧,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对吧?
 陈听扪心自问,自欺欺人、掩耳盗铃,挣扎了半个小时,最终认命地起床洗漱。
 杨树林眯着睡眼从床上探出投来:“听听你今天那么早啊?”
 “嗯。”陈听含糊地应了一声,打开衣柜对着半柜子的卫衣和牛仔裤发呆。现在是十二月初,天气慢慢变冷,所以陈听又购入了加绒的卫衣。
 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走成熟型男路线,可皆已失败告终。他还有一件牛仔外套,衣袖和拉链上加入了飘带元素,是他所有衣服中最潮的一件。
 可是穿这件会不会有些太刻意了?
 思及此,陈听又把目光转向了挂在最里头的一件粉色卫衣,他记得裴以尧喜欢粉色来着。到底穿哪一件好呢?
 不不不不不,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挑衣服!
 “哎哟听听,你终于开窍了?”杨树林惊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what?”陈听吓到了。
 “穿衣打扮啊。”杨树林无辜地眨眨眼:“你底子那么好,好好搭配一下为我们直男争光嘛,你不知道网上老吐槽我们直男审美吗?”
 “哦。”
 杨树林来了兴致,“来来来我给你搭,你就穿这件牛仔外套嘛,里面加绒的,你再配件t恤就好了,把脚脖子露出来,这天儿又不冷多少。鞋子你就穿那双白色板鞋,哦对了,我这儿有顶帽子……”
 说罢,杨树林果真给陈听拿来了一顶今年很流行的渔夫帽。黑色的帽檐上点缀着一个金色别针,往陈听的卷毛上一盖,效果出奇的好。
 “啧啧,看看我们听听,这就像一个明星了。”
 陈听也觉得这样不错,因为基本的审美他还是有的。可是突然改变装扮就意味着“特殊对待”,如果他穿这身出去,感觉就像是专门为约会准备的一样。
 杨树林忽然福至心灵:“你跟谁出去啊?”
 陈听:“……裴以尧。”
 杨树林又上下打量他一眼,脑海中莫名冒出些不是很纯洁的小段子,说:“你应该买件皮夹克,带流苏和铆钉的那种,又酷又潮,再戴个宽边帽,酷哥就没你酷了。”
 陈听:“……”
 杨树林:“我跟你说,你应该去漂个头发,我觉得你应该是蓝色或者粉红色的,奶奶灰也可以,现在流行什么颜色里都加点灰,准没错。”
 杨树林通常都对自己的审美很有信心,作为一个外貌协会资深会员,他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自己的脸。
 可惜陈听是个不开窍的,否则校草之称能有周呈什么事。
 “是是是,谨遵圣罗兰大人教诲。”陈听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念,对此习以为常。为了堵住杨树林的嘴,他最终还是穿上了那件外套,至于帽子,他是真的不习惯戴。
 出门时才是九点三刻,陈听估摸着裴以尧应该还没来,便打算在门口等一会儿,没想到刚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宿舍对面大树下的裴以尧。
 裴以尧其实已经到了十来分钟了。
 约会的点子是许一鸣提的,说是多约几次就会让人产生“我们正在谈恋爱”的错觉,裴以尧对此毫无想法。
 他不擅长一切科学逻辑之外的东西,譬如恋爱。在他看来这根本没有任何公式或标准流程,纯属玄学,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
 一鸣酸奶:我跟你说尧哥,一定要提早到啊!提早半个小时去吧!在瑟瑟的寒风中等上半个小时,距离成功就不远了!
 裴以尧:傻吗。
 一鸣酸奶:这是策略,策略!记住不要忘了摆造型,即使被风吹也一定要帅帅的!保持住你的帅气,我相信你可以的尧哥!
 裴以尧:傻。
 话虽这么说,裴以尧还是提早了大约半个小时到。虽然他觉得无论什么约定都应该准时抵达,提早或迟到都是浪费时间。
 另外,今天的风有点大。
 陈听跑到裴以尧面前,看着他冷酷依旧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今天好像比昨天更帅了一点。
 难道是心理作用吗?陈听狐疑。
 两人一起往学校外面走,陈听还在观察裴以尧到底跟往常有什么不一样,直到坐上地铁,他才恍然大悟——今天裴以尧没穿风衣。
 他穿着黑色的皮夹克,酷帅程度又上一个等级。杨树林说错了,即便今天陈听穿了流苏夹克,也酷不过裴以尧。
 今天是周末,地铁上的人特别多。
 裴以尧抓着吊环,把陈听护在身前,感觉到周围的目光接二连三的落在他们身上,又沉默地往旁边站了站,挡住了陈听的大半个身子。
 陈听被护得很好,可裴以尧离他太近了,近得只要他往前靠一靠,就能扑进他怀里。两人说什么话,都像是极为亲密的窃窃私语。
 可是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虽然让人有些不自在、别扭,可陈听的心里又隐隐有些受用。
 他装着面无表情,可一直在观察。
 裴以尧没有刻意地跟他有肢体接触,可无论是在车上,还是下车时,他总是有意识地护着陈听。
 他会将就陈听的速度,刻意放慢脚步。
 他看似一脸冷酷地走在旁边,可实际上手里一直抓着陈听牛仔外套上的——飘带。
 感动之余,陈听忽然有点想采访他一瓶矿泉水为什么要给五块钱。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被一根衣服上的飘带紧紧相连。陈听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穿这件衣服了,更恨不得把手直接递过去。
 你抓这个嘛!
 抓我飘带干什么!
 遛狗还是放羊!你说!
 陈听甚至能听到路过的姑娘在轻笑,耳朵都气红了。
 裴以尧兀自抓着飘带,因为他觉得这是在外面,陈听肯定不愿意让他牵手。可车站里人多,他得牵着才放心。
 “怎么了?”裴以尧终于发现他神色有异。
 陈听没说话,晃了晃手臂,飘带便带动裴以尧的手也晃了晃。裴以尧明白过来了,松开手,说:“刚才人多。”
 “下次就不能再抓了。”
 “哦。”
 下次牵手吧,裴以尧心想。
 没有下次了,陈听也在想。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到了市中心,吃饭、看电影,还是老一套。但这是陈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裴以尧两个人的约会,所以这俗套中又带了一丝新奇。
 半天下来,他发现自己认识了一个全新的裴以尧。
 譬如他怕虫子,甚至是抓娃娃机里放着的彩色毛虫小玩偶,都不能多看一眼。
 又譬如他其实很会弹钢琴,但他从来没说过。
 商场的底楼中央有一片空地,放着一架黑色施坦威。陈听和裴以尧走过时,恰逢一个穿着燕尾服的清秀小哥在弹钢琴,旁边围了许多人。
 陈听不由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目光扫过那人修长灵动的手指,心生羡慕。
 裴以尧冷酷点评:“一般般。”
 “我觉得弹得挺好了。”陈听认真为他辩解,这是在商场不是音乐厅,只是帅哥弹钢琴这一点就足以使人愉悦。
 “你想听的话,下次我弹给你听。”裴以尧道。
 陈听这才后知后觉他吃醋了,摸摸鼻子,既没点头也没拒绝。悠扬的钢琴声中,两人远远地站在人群之外驻足倾听,不知不觉间,略显浮躁的心都好似平静了下来。
 “喜欢打鼓吗?”裴以尧忽然问。
 “喜欢吧。”陈听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如果非要说的话,他是喜欢的。但裴以尧却品出了句末语气词的弦外之音,是喜欢吧,不是喜欢啊,这里面似乎有种不确定。
 他不知道该不该问,就听陈听主动说:“那是我爸爸教我的,所以除了打鼓我其实什么乐器都不会。”
 “你爸爸喜欢音乐?”
 “谁知道,他还没有我打得好呢。”
 说罢,陈听转身就走了,似乎不愿多提。
 裴以尧大步跟上,目光一直看着陈听的小卷毛,抬手又安抚性的揉了揉。陈听被他这样一揉,半个身子都往他身上倒,不由恼了:“你又做什么?”
 裴以尧:“不要不开心。”
 陈听皱着小眉头:“我没有不开心。”
 哪知裴以尧忽然俯身,双眼专注地看着他,似乎在判别他是否说谎。陈听被他看得脸颊发烫,瞪了他一眼,转头就走。
 这人真是,做事完全不分场合。
 可裴以尧长腿有优势,几步就追上他,抓住他的手强势把人带在身边,说:“别离我太远。”
 “你干脆把我栓裤腰带上好了。”
 “好。”
 “我开玩笑的!”
 “我也是开玩笑的。”
 裴以尧难得的笑了笑,可能是他平日真的太不苟言笑了,以至于他只是唇角微扬,眼波有那么一丝荡漾,就让陈听看呆了。
 更甚至于,当裴以尧再度抬手揉他的头时,他都丝毫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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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听被裴以尧的微笑迷晕了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为美色所迷的人了。
 这么一想,他的表情就有些严肃。等到两人进入电影院,电影开场之后,他的表情就更严肃了。
 比他更严肃的是裴以尧。
 两个人顶着相似的严肃脸坐在七排的黄金位置,看着电影里一群少男少女真情实感地发出尖叫,连脸上嫌弃的表情都如出一辙。
 比恐怖片更恐怖的是什么,是你坐在电影院里看一部只有演技堪称恐怖级别的烂片。
 强撑着看完整部电影,陈听和裴以尧走出影院的时候,仿佛重获新生。裴以尧第一次生出了一丝懊恼,他不该带陈听来看电影的,可同档期只有这一部是恐怖片。
 陈听抱着还没吃完的爆米花,迟疑着说:“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看,是吧?”
 裴以尧顿了顿:“不用勉强。”
 看着裴以尧略显无奈的表情,陈听没忍住脸上的笑意,说:“下次要看电影,你让我来订票就好了,我每次都不会选错的。”
 裴以尧点头:“好。”
 陈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稀里糊涂的又跟裴以尧做了约定。不过上次自行车的人情还没有还呢,所谓债多了不压身,陈听都快看开了。
 裴以尧是个没有多少浪漫细胞的人,所以接下去的活动就是闲逛和吃饭。他的话也不多,但时不时就会问一句“累不累”,走路也永远走在靠近车道的那一侧,像个沉默的骑士。
 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可陈听却发现宿舍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柏裕和江海自不用说,肯定还在认真学习,杨树林又跑哪儿去了。
 东湖蟹王:人呢?
 ysl:在咖啡店呢。
 东湖蟹王:咖啡店?
 ysl:对啊,今天你不是请假了么,学长在代班啦,他还答应让我拍照片了!!!
 三个感叹号,足以表明杨树林内心的激动。陈听却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这一天的假期是高铎愿赌服输输掉的,可让老板亲自给他代班,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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