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风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说起这关外的事,靠的其实都是陛下和朱厚照的一张嘴,毕竟不是两京十八省,还能有凭有据的,你说你不信,可是土谢部几乎已经覆亡了,死了的证人,你还能说什么?
现在陛下说自己有罪,费宏若是无动于衷,这就是大不敬了。
费宏拜倒,骂人的时候理直气壮,可认错的时候也是很诚恳的,口里接着道“老臣不知陛下深谋远虑,冤枉了镇国公,实在万死,恳请陛下见谅。”
“罢了。”朱厚照虽然有时候性子乖张,可也不是笨蛋,哪还敢深究?这种事到即止就是,把人逼急了,人家当真去吾当上下求索,若是当真发现了什么,那又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
朱厚照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惭愧之色,道“费师傅无需自责,其实,这也是该怪朕,当初是箭在弦上,没有时间再继续去想更好的办法,后来为了机密,这才有所隐瞒,不过总算重创了鞑靼人,也算侥幸立了一些功劳,朕不贪功,虽然朕也深知,朕奔袭土谢三万户部巢穴,可谓是居功至伟,可是朕不稀罕,这首功,还是春秋的,且先慢着……”
朱厚照来了精神,又或者说,演戏要演全套,也不知他又有了什么鬼主意,道“笔墨来。”
笔墨上来,一张白纸摊在御案上,朱厚照下笔,紧接着,一纸狗爬却又龙飞凤舞的大字脱颖而出。
叶春秋愣愣地看着,有些认不全,不过憋足了劲,仔细结合前后,方才认出来了“忍辱负重”四字。
朱厚照深吸了一口气,把笔搁下,道“这是朕赐春秋的墨宝,忍辱负重,真是不容易啊,很不容易啊!”
朱厚照一边说,一边朝叶春秋使眼色,生怕叶春秋揭穿他似的,这所谓的‘墨宝’,想必也是对叶春秋的暗示了。
朱厚照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松了一口气一般,接着道“镇国公忍辱负重,为国为民,要摘抄邸报,广而告之,好了,现在误会也已澄清了,诸公既是来论功的,那么就论一论吧,却不知诸卿家有什么建议?”
摘抄邸报,就是给叶春秋撇清关系了,那些蒙古女子和叶春秋无关,一切都是草原上万千个号称是叶春秋的无名英雄所为。
朱厚照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舒服地喝了口茶。
此时内诸公们也觉得继续争议下去也没有意思了,朱厚照赐坐之后,五人俱都落座。
费宏则是先开口道“原本礼部已拟定了大致的章程,不过在昨日,杨学士在审阅之后,觉得有所不妥,这自是礼部的疏失,礼部一直认为,镇国公功劳虽大,可毕竟已贵为国公,也不好再予什么厚赐了,杨学士力排众议,却认为此次镇国公大功于朝,若只增添一些小恩惠,不免让人齿冷。”
费宏顿了顿,才又道“所以臣连夜命人修改,臣就在此简略地说一说吧。”
朱厚照一边喝茶,一边心虚又觉得有几分庆幸,总算事情过去了,只是那些蒙古女人该如何安置呢?
这似乎又是一件头痛的事,他现在是没有太多的心思放在这功赏上,只是道“嗯,你尽快说吧。”
费宏便道“就先从镇国公开始吧,这镇国公……论功应为第一,赐千金……”
听到赐千金,叶春秋也没有什么兴趣了。
其实,若是一千斤黄金,叶春秋倒还真是稀罕,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尤其是倭国白银已经开采,再加上海贸带来的大量白银流入,银价日贱,可是金价却变得昂贵起来,从前一两黄金与白银的兑价是一比七八,现在却达到了一比二十,这样算来,一千斤确实是大数目。
不过按照朝廷素来的做派,这其实只是噱头罢了,所谓的金,其实特么的是铜,一千斤的铜,按铜板来计算,呃……可能还不够叶家一个月的开销。
费宏似乎也觉得不太过意得去,又道“又赐镇国公其子,为秦皇候。”
这个,叶春秋倒觉得还说得过去,虽然自己的儿子将来会继承叶春秋的镇国公之位,不过一般这种情况,这种侯爵也是可以世袭的。
如此一来,就等于叶家多了一个侯爵,将来叶春秋若是有了两个孙子,长子既是镇国公,那么次子,便可以晋为秦皇候,相当于又多了一个铁饭碗。
此时,费宏接着道“其妻叶王氏,则赠一品诰命,其母为一品太夫人,除此之外,镇国公镇关外,可敕其为漠北副总兵官,羁縻漠北都司,使其节制漠北牧民,一到战时,即可征召诸民出战,战后亦可将其放归各大牧场,使其牧马。”
生母和妻子能得到朝廷的诰命,在这个时代,却也是一件殊荣,不说叶春秋那去世了生母,就说妻子王静初,妻凭夫贵,对一个男人来说,也是妥妥的成就感。
至于说到漠北副总兵官,这倒是一个很重要的权责,其实朝廷走的还是军户那一套,从前的军户是划出一块土地,让军户们去农耕,战时的时候,则征召起来作战。
可现在,这漠北总兵官却相当于是辽东都司的牧民版罢了。
这功赏说到了这里,倒是让叶春秋终于有兴趣了,这名号,前头一个副总兵官,在现在相当于是钦差,因为只有临危受命,或者需要作战时,朝廷才委任总兵官,去节制兵马进行作战。
这牵涉到的就是大明的军制,总兵官是不负责练兵的,他只负责战事。
于是费宏在这背后,又加了一个漠北都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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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章:天子守国门
何谓都司?
都司的全称是都指挥使司,这延续的还是军户制,各地的都指挥使司,是属于军户的管理机构,要将军户统一进行管理。?
不过,那里毕竟是大漠,说实在的,朝廷也管不着,结果,这个都司,却又加了羁縻二字。
何谓羁縻呢?
朝廷有许多羁縻都司,如如奴儿干都司、乌斯藏都司、朵甘都司等等,说穿了,就是因为牵涉到了胡人,所以一般由当地部落领担任都司,可以世袭,但须接受朝廷的统一节制。
这种因俗为治的政策,是朝廷稳定边疆地区的利器。
当听到自己被赐羁縻都司,倒是让叶春秋有些诧异。
因为这漠北,节制的毕竟是牧民,其实理论上,也是可以设都司的,并不需要羁縻,不过料来,未来还会牵涉到诸多胡人牧民地问题,设羁縻卫,是可以防止都司经常性的更替,一旦遇到一些威望不足的家伙上任,就可能导致底下的牧人不服气,最后出现问题。
这其实很好理解,边疆地区,尤其是牵涉到了胡族的事务,一旦没有一个有足够威望的人物或者是家族镇着,走马上任一个糊里糊涂的人,立马就会生叛乱,朝廷已经总结过许多的经验,这才给予了世袭的地位。
就比如南的沐家,那地方山长水远,各族混居,而沐家则在南积攒了巨大的声望,几乎各族的头人,大多都有和沐家打交道的经验。
所以沐家在南,则南固若金汤,可一旦改为流官,三五年一个新官去上任,那些南的头人沟通不畅,又或者是本地的军户没有足够的向心力,若是流官能力强一些倒也罢了,可若是遇到稍稍那么有儿平庸的,立即便是烽烟四起,南大乱。
朝廷对于大漠,也大抵是这样的心思,他们没有管理的经验,也知道大漠和两京十三省有着很大的区别,与其隔三差五地闹出乱子,还不如给予羁縻的地位。
而有能力羁縻漠北的人,舍叶春秋为谁?
这个任命一旦下去,就等于是确定了叶家在漠北的地位。
从此之后,各大牧场以及牧人的军政事务,都彻底交给叶家了。
当然,这应当也是各部之间折中的结果,至少,叶春秋认为户部是极力支持建立羁縻卫的。
而至于其他各部,态度也是暧昧。羁縻都司和其他都司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因为羁縻都司属于自治,既然自治,那么肯定是自己吃自己了,其他都司虽也是耕战,军户们种地为主,可照样还是要薪要饷,尤其是到了战时,这薪饷花的就如流水一般,羁縻漠北都司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别想从朝廷手里要银子,养,我们也养不起。
真养不起啊,漠北那地方,肯定是年年征战的,你把户部尚捉去,也榨不出油来。
说穿了,这个结果出来,无非就是内和六部对于漠北的事务过于陌生,他们习惯了两京十三省的这一套管理,在这个体制之下,他们都属于个中老手,什么样的问题该如何解决,闭着眼睛都知道;可碰到了漠北的问题,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想管也管不着。
既然如此,那就做个甩手掌柜吧。
羁縻都司,就解决了这个问题,由你叶春秋去治理吧。
可你要说朝廷傻,那可真一丁也不傻,对于任何一个羁縻卫,他们都是有所堤防的,所以为何叶春秋会成为副总兵官呢?
副总兵官的上头,可是有一个总兵官的啊。
也就是说,叶春秋这个都司,其实是负责练兵和管理,而副总兵官,是负责调度和节制牧民,平时的时候,你这个副总兵官当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因为是副,却给了朝廷一个随时任命总兵官进行干预的能力。
这便是制衡。
既要马儿跑,也要马儿不吃草。
凡涉及道军事上的,朱厚照这个往日爱纸上谈兵,后来在大漠上狠狠地露了一手的皇帝,在这上面,怎么都能略懂一二,听完费宏的话,朱厚照也是听出了一些端倪了,不由道“既有副总兵官,那么谁是总兵官?”
“这个”费宏迟疑地道“朝廷暂时”
其实礼部和杨廷和的意思是,先把功赏的事处理了,而总兵官这个位置则先搁置一下,到时候再选定人选。
说到这个总兵官,不能管太多事,也不可碍着叶春秋的手脚,可也不能什么都不管,他的职责,某种程度来说,其实就是监军。
朱厚照喝了一口茶,却是道“依着朕看,此事还是现在就议定了吧,有副就要有正,否则,怎么说得过去呢?朕也不是谦虚,真要论起来,放眼天下,还真没人有这样的资格,除了朕之外,谁能懂这漠北的事务?朕也就不客气了,就由朕来做这漠北总兵官,就这样定了,谁也不可有非议。”
“”
费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愣愣地看着朱厚照。
陛下,这是制衡的手段啊,是派人去做监军的啊,你凑个什么热闹?
你是皇帝呢,难道还能总跑去那地儿做监军吗?
谁晓得朱厚照却是越加的兴致浓厚了,话儿也多了起来“当初朕带着牧民,四处出击,漠北之事,朕更是了若指掌,何况春秋既是副总兵,这天底下,谁可任这总兵?费师傅,你可以吗?”
费宏被这一问,更是无语了,愣愣地道“臣不晓边镇事务。”
朱厚照的眼睛顿时亮了,笑着道“这就是了,有这资历的,未必懂边镇,也未必熟悉漠北,就算偶尔有几个懂的,可有这样的资格吗?朕来做这个总兵是最好不过了,当初文皇帝迁都北京,便有天子守国门之意,而今经略漠北,天子亲自担任总兵官,亦无不可,费爱卿以为呢?”
费宏被朱厚照说得无话可驳,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好连忙看向李东阳,李东阳则是苦笑,却是踟蹰不语。(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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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三百八十六章:人间正道
李东阳不是刘健,刘健是对朱厚照所有的行为,都深痛恶绝,他自认为自己受先帝的托孤,所以一向以最严苛的标准来要求朱厚照。
可是李东阳却善于怀柔,现在朱厚照要做总兵官,你若当真极力反对,实在意义不大,虽然有些名声上不好听,可有什么法子呢?何况,江山是人家的,人家要守土,你能怎么办?
只是这里头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原本设叶春秋为副总兵官,其实就有用总兵官制衡的意思。
毕竟青龙和秦皇岛已是镇国公府的私产,属于镇远国的范畴,再加上了一个管理牧民的漠北都司,叶春秋就几乎已经掌握了大半个关外的军政大权了,这也是朝廷为何让叶春秋做副总兵官的用意,在这之上,设总兵官,而这总兵官可以常驻青龙,对叶春秋进行一定的监督。
叶春秋是忠臣吗?当然是忠臣,朝廷能够管理大漠,似乎管理不了,因为这完全是两个体系,只有叶春秋有这个能力。
可这一切,都必须建立在朝廷能够掌控的基础上,虽然总兵官的人选有些头痛,主要是总兵官还虚位以待,不管如何,朝廷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偏偏,陛下截胡了。
哎
李东阳心里叹了口气,陛下这是胡闹惯了,以前还能劝上几句,反驳几句,可自从陛下去关外歼灭了土谢部,陛下就越发有主见,完全不听任何人的谏言。
说多了,反而自己无法收场,因此李东阳就算觉得有不妥之处,此刻他也不会跟朱厚照对着干。
而是正色的看着高兴不已的朱厚照,道。
“陛下,此事从长再议吧,其实,老臣和诸公,除了这论功行赏,是来向陛下说一件高兴的事的。”
朱厚照听到从长再议,眉宇不由轻轻一拧,黝黑的脸庞便露出些许的不耐,正要据理力争,谁晓得李东阳那句高兴的事,却是吊起了自己的胃口,一时他不禁好奇的看着李东阳,忍不住心里的雀跃和不耐,连连追问道。
“不知喜从何来?”
李东阳见朱厚照来了兴趣,不由娓娓道来。
“陛下,这巴图蒙克汗有七八个儿子,却只有两个女儿,其中长女下嫁给了朵颜部的花当。不过据说,此女乃是女奴所生,在鞑靼的身份,也是不清不楚,唯有这幼女琪琪格,被镇国公俘来了京师,从此顺服了朝廷。”
说此李东阳不禁顿了顿,认真的衡量了一番,才继续说道。
“此女的生母,乃是出自弘吉剌部,臣已命精通文史的翰林查阅过,这弘吉剌部,自成吉思汗以来,便与北元的皇族通婚,到了窝阔台汗还有旨意弘吉剌氏“生女为后,生男尚公主,世世不绝”。
自这成吉思汗到蒙哥,再到忽必烈、以及铁穆耳、武宗、元仁宗爱育黎拔力八达、泰定帝、元文宗图帖睦尔、宁宗、元顺帝妥欢贴睦尔的皇后都出自弘吉剌氏;弘吉剌贵族也相继娶历代皇帝和宗王之女。”
“而今,鞑靼号称的黄金家族人丁已经稀薄,只余下了那巴图蒙克一脉,巴图蒙克无兄弟,唯有这些子女,女儿之中,这幼女琪琪格,在鞑靼人眼里,乃是正统血脉。
此女而今就在京中,因此臣以为,宜将其女琪琪格,下嫁宗室国戚为妃,若成婚姻,则可向关外诸藩告知,大明善待鞑靼人,使更多鞑靼人归附,鞑靼女人在部族中地位颇高,有这琪琪格通婚的先例,也可瓦解鞑靼人的士气。同时可以借此,羞辱巴图蒙克,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叶春秋在旁凝神认真听着,一时也是头,完全是赞同李东阳的政策,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啊。
把人家女人俘虏了来,却随便寻个宗室或是皇亲国戚嫁了,表面上是亲善,能蛊惑到一些鞑靼人,也使巴图蒙克这自诩的北元霸主声名扫地。
什么黄金家族血脉,还不是
这就好似,胡人入关,劫掠了天朝的公主,拿去让一个贵族娶了,这哪里是什么亲善,分明就是打脸。
不过天朝上国办事,即便再怎样不地道,可照样能说出一番道理出来,这叫名正则言顺,打你的脸还得告诉你,什么是人间正道。
听完李东阳的话朱厚照不由笑了“呀,娶鞑靼女人?这鞑靼的女人可不好惹,寻常男人是吃不消的,朕都有些吃不消,莫害了别人”
说到这里,他脸僵住了,眼珠子灵动的转了转。
额,这话有问题啊。
他后头的话,语气渐渐微弱,似乎好像说漏了什么。
这句话,分明是告诉大家,自己在关外也是老司机一枚,可谓阅女无数。果然,他看到李东阳、谢迁诸人狐疑地看着自己。
朱厚照黝黑的面容微微抽了抽,双手也是手轻轻颤了颤,嘴巴还在嚅嗫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他脸色有些发青,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言多必失了。
竟然一不小心,差说漏嘴,幸好自己反应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叶春秋站在一旁,感觉空气都骤冷下来,朱厚照成了众矢之的,叶春秋心里禁不住想,活该。虽是如此,心里还有一些怨气,可终究还是兄弟,叶春秋便故意岔开话题,道“不知下嫁给谁?”
大家才过神来,李东阳别有深意的看了朱厚照一眼,朱厚照忙是把脸别开,一副没心没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那礼部尚费宏满眼都是疑惑,却是一面暗暗的观察着朱厚照,一面道“若是地位过低,不免被人猜疑,难以起到拉拢鞑靼人的效果,可若是过于尊贵,又不免使我大明过于轻贱了,臣的意思,宪宗皇帝之孙,先皇之侄,兴王朱祐杬之子朱厚熜,而今年纪已近十岁,尚未婚配,他既为兴王世子,与这琪琪格也算是门当户对了,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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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 第一千三百八十七章:豪杰
朱厚熜?
念着这三个字,叶春秋恍然。
这个名字对朱厚照来说,可能会感到陌生,毕竟朱厚照的堂兄弟实在太多了,他自幼在京师,而那些堂兄弟天知道在哪个山疙瘩里,除了名字和自己有些相似之外,实在没有太多的关系。
而对于朝中诸公们来说,这个名字也不过是宗令府黄册中能看到的一个代号而已,想来也没有人过于去关注,毕竟那远在安陆的兴王,还是特么的他儿子,这实在有八竿子打不着。
唯有叶春秋,却猛地有了印象,而且这印象还越来越深刻
这人不正是历史上的嘉靖皇帝吗?
若是按照原来的历史大流,正德驾崩之后,因为无子,当时的内首辅杨廷和诸人便决心迎立宗室克继大统,关乎于谁来做天子,自然进行了一番讨论。
很快,朱厚熜就脱颖而出,许多人怀疑,之所以选择朱厚熜,是因为那时候朱厚熜年纪小,刚刚成年,对于杨廷和这些人来说,极好控制。
谁晓得杨廷和这下是玩脱了,竟是碰到了一个妖孽,这小小年纪的人,便表现出了绝不妥协的精神,更是将权术的运用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无数从底层磨砺起来的朝中大佬,管你是心机深沉的亦或者是什么足智多谋,结果统统被那朱厚熜耍得团团转。
足见这个朱厚熜的能力,可谓爆表,可是人品嘛,就显得凉薄了。
不过这些都不在叶春秋现在的考虑范围之内,因为这已经不再是按照原来的路程走下去了,现在的朱厚照已有了太子,叶春秋深深的明白,那朱厚熜已是彻底的没戏了。
不过,叶春秋倒是不禁感到诧异,想不到历史上,选皇帝,大家想到了他,而今要和鞑靼人和亲,不,理论上来说,是鞑靼的汗女和大明‘和’亲,却还是想到了他。
“怎么,春秋认得兴王子?”朱厚照倒是注意到了叶春秋的反应有些不一样,所以如此一问。
而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甚至没有什么的情分的堂兄弟,朱厚照也懒得叫名字了,只用兴王子来形容,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谁谁谁家儿子,可见这天家的亲情,实在凉薄得很。
叶春秋忙道“臣不认得,也不曾听说过。”
开玩笑,听过多半会被人认为撞鬼了,朱厚照这一辈,皇族至少是四位数起,就这,还排除了一些远亲,在这宗室比狗多的时代,谁会惦记着一个兴王子?
当然,不可否认,从血缘关系来说,朱厚熜和朱厚照确实算是近亲了,可也不过是兴王子的称呼罢了。
朱厚照沉吟片刻,便道“既如此,那么就下诏吧,就这么定了。”
他现在是急于摆脱尴尬的局面呢,接着又道“礼部拟的章程,也要留下,朕还要看看其他人的功赏。”
李东阳等人的心里则是沉沉的,却也无话可说,只好起身告辞。
叶春秋没有走,等到暖里只余下朱厚照和叶春秋二人,朱厚照才像松了口气的样子,道“哎,朕当真是预备了要说出实情的,只是临时有些怯阵了,好吧,你别瞪着朕了,朕也是没办法啊。”
叶春秋才真是拿他没法子,只得摇摇头,才道“事已至此了,还能怎样呢?只是陛下,那些蒙古女子,还有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朱厚照抿着嘴,似有感触,道“养着吧,寻个大宅子养起来,莫要让她们受苦,朕知道她们寻到京师来,其实也是情谊,可朕有什么办法呢?为了社稷,只能委屈他们了。”接着,他朝叶春秋瞥了一眼,又道“此事,你来办,给她们锦衣玉食,若是有闲,朕会去看她们,噢,记着,要让他们分开院子住啊,不然要吃不消的。”
“嗯?”叶春秋味了一下,才算弄明白朱厚照最后那句话里的意思,不禁哭笑不得。
此时,朱厚照又道“据说,就是那个巴图蒙克汗的汗女领着她们去的?可见这汗女在鞑靼人的心目中倒是颇有影响,这人叫琪琪格吧,她在京中,表面上是无人管束,朝廷还赐了她一座华宅,可实际上却是外松内紧,厂卫时刻都在注意她,这些日子,京中倒也有不少蒙古人去探望她。她那儿,反倒成了蒙古人在京师的茶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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