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妖事录

香味不柔美，却清雅沁人，是青墨最爱的香料。
他几十年才制造了一点点，量如鹤颈瓶那么大小。
除了自己困乏颓废之时，他从来不拿出来示人，可是他竟然也给小呆瓜燃了。
她竟然半夜偷着跑了，不等他安排相送她回人界。
他以为什么原因呢？他懊恼，琢磨，自责，想了无数的原因，原因竟然是，她身边还有一个男子。一个举止亲密的小妖。
那个小妖，不过是个灵力普通的狐雏，她真是不甘寂寞啊，这么快就搭上了，另一个。
站了很久，完美如刀裁的修长轮廓，就像被室外的秋霜冻住了一样。
良久，砰当往榻上一座，长腿交叠，只是阖目。
身心俱疲一般的感觉。
由内而外的从骨子里渗出。
忽然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冰冷疲惫，自从幼年时候离开母后的身边，他一直隐忍坚毅的过来。
此时此刻竟忽然感觉身心俱疲。
小猿候在门口，脑袋挨着门，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也敢说话。
家主进房里两个时辰了，也不吩咐自己做什么？
听着呼吸也不像睡着了的。
可是他也不敢问，也只能这样站着等。
刚才灵尾公主特意送了点心来，家主再不吃，那点心可就彻底冷了，糯米做的，大冷天的，冷掉了可不好吃。
沉寂又有个把时辰后，房里突然有了动静，什么东西裂碎的声音，很清冽，很干脆——
小猿悄悄开了门缝偷眼看，地上是碎裂的琉璃样的很晶莹的东西，即使碎裂了，还在一闪一闪的，就像此时外面夜空的星星。
小猿嗖的缩回头，生怕自己也成为家主怒气下的碎琉璃渣滓。
吓的屁股后面的尾巴都缩起来。
家主最近不正常，几十年没看见家主生这么大的气性。
当然了，也是几十年没见到家主了，不过，即使还是几十年没见到家主，但是家主自从回到妖界后一直挺淡漠的，比以前还淡漠，凡事与己无关的姿态，最近这几天火气骤然飙升，难道是因为那个戚姑娘？
哎呀，想起来了，小猿一拍大腿，还真可能是因为戚姑娘，那个水晶琉璃球，不就是戚姑娘送给家主的订婚礼物吗。
呦呵，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怎么把家主气炸了。
他就是一只小猿猴，已经太久没有走出无涯殿，真不知道世上的变化，为什么戚姑娘是人类还能来到妖界？为什么来到妖界还能把一向铁石心肠的家主气着。
看来，他也要出去走走了。只是这守护无涯殿的工作，交给谁代理呢？
小猿杵着下巴骨，琢磨，猛的一拍大腿，终于想起来合适的人选了：乌金，那只大老鵰！
戚小梦回到黄家画轩后，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告诉紫阙实话，就是关于和画灵订的协议。
自然，她说了刚才去找了画灵，但是她没说自己和画灵是怎么认识的，更没说画灵是自己救出来的。
关于那个无涯殿和殿里的混账主人，她不想再提一个字。从今以后！
绝对，绝对！
紫阙听了，半天没敢置信：“戚姑娘，此事不是儿戏，你怎么可以无故相信那个画灵？你怎么不知道她是不是拖延时间，有什么阴谋？妖界的一些怪，没有准则和道义可言，常常是出尔反尔的。”#####





琉璃妖事录 第二百六十八章也是有故事的人
“我，凭直觉吧。紫阙，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我真的就是从见她第一面就凭直觉她不是恶灵。”
“直觉？你们女人喜欢研究的东西。”
紫阙细听戚小梦的回答，还以为是什么有理有据的答案，没想到是说直觉，不觉的动了气。
女人都是这个样子，姐姐也是。
明明是被人类的臭男人负心汉给辜负了，自己遭受了万般痛苦，还有天雷一再的袭击，冒着灰飞烟灭的可能，竟然，还在为那个人渣辩解，还再说她的戚捕快不可能是负心汉。
她的理由也是，直觉。
究竟直觉对女人来说，是一种什么存在？他真是，无语了。
戚小梦自己也是回答的没底气，看见紫阙的反应过激，有点纠结的低头：“紫阙，我说相信她一次，也是给黄家哥哥多一次机会的意思，这不等于我们就放弃寻找他啊。这一点不矛盾的。”
“是的，我知道了。没事，戚姑娘，刚才我激动了。”紫阙坐下来，拍拍戚小梦的手背。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他也已经派出了能找的渠道。既然，那画灵已经承认了把黄兄拘禁，其实，他潜意识里也承认，凭借他的功夫修为，是很难找到的。
妖界里怪的修炼，很大一定程度上是靠机缘和天生的属性。
紫阙不认为自己是个庸才，但是在修为上，他确实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途径或者说，找到那么一种忽然拨云见日的机遇。
一直是自己参照常规的苦苦摸索，犹如在夜路等待光芒。
而，黄家哥哥呢，则是根本心不在此，他的心性都在书画上，可以说是个画痴。
“那，紫阙哥哥，没什么事我回房间了，时间不早了。”
戚小梦讨论完黄石的事情，神不守舍仓促的起身，袖子带翻了茶杯，又慌忙捡起来放在案上：“不好意思，紫阙，我先回房间了。”
也不带紫阙答话，回应，戚小梦的裙带已经只剩下一角拖拽在地面，紧接着连那一角也拖拽的没有了。
瞬间就仿佛一个空灵在紫阙眼前消失，他还没来得及问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你们之间很奇怪。
擦干净被戚小梦弄洒的水迹，紫阙暗暗叹息一声。
戚姑娘，并不像她表面表现的那么没心没肺吧，貌似也是有故事的人。刚才的事情，问了她也不会说。
她是有心的，只是她的心，不让他看见。
藏的很好，就像对所有陌生人的防范一样。
女人的心，都是那么的深，可是，他想看清。
这一夜对戚小梦来说就是煎熬。
画灵的话不知道是否可信，黄家老父会知道黄石的事情自己出来吗？
本来黑自己无关纯粹凭情义办的事情，现在因为自己寻找解救过画灵，变成了，自己一手托两家的事情。
在这样的纠结中，那个画灵是否会守信用，就成了关键。
戚小梦扬起手指，看见自己左手无名指上还真转着那个玉章，指环一样的若隐若现。
画灵并没食言，不管怎么说，这枚玉章，是戚小梦第一次见到她时就在她手上，被她视为珍宝的凭证。
既然她相信她，她也相信她一次。
黄家老父，你还能再躲吗？
为了你黄家的独苗，还不出来？
这是在黄家睡的第二夜。尽管心事重重，戚小梦也还是在烙了几圈儿饼之后沉沉睡去。
可能是年轻人思维活跃的原因，戚小梦睡下不久，便似梦非梦，眼前的室内也不那么黑暗，仿佛黎明，门外想起有节奏的敲门声。
戚小梦叽里咕噜坐起来，套上裙子。
“谁？”
敲门声继续不紧不慢受过训练一样非常有节奏的敲。
汗毛孔都竖起来。这是妖界，确实奇异的事情是天天有啊。
她睁大斗鸡眼惊悚的盯着房门，还是凭直觉，她猜测这敲门的绝对不是紫阙。
“谁？你到底是谁？深夜敲门？”
嘎吱一响，一个四方脸黑红脸膛的白须老者，很自然的推门而入。
“啊！你是谁？没允许就擅自进来，你是何人？”难道是幻觉？
黑脸膛老者神态倒是十分平静：“老朽不是你们一直在等的人吗。”
戚小梦被生生的呛住了。这话太耿直了吧。
皱眉琢磨着老头的话，难道是黄石他爸？难道果然就如画灵说的，劫走黄石他老爸就会出来？
这吗的巧？
那画灵一定不是普通的妖灵，或许她是失去了记忆，但是如果她想起来的话，没准也是个厉害角色。
面对着不速之客，戚小梦就这么瞅着寻思着，诶没有搭理黑脸老者的意思。
那老者也不系外，再次稽首：“姑娘不必怀疑，也莫怪老朽以这种不大光明的方式来和姑娘见面，有的事情就是不能暴露在外，请姑娘听我大致说来。”
“等等，这位大叔，首先你这样半夜忽然出现，很吓人知道吗？其次，我是女子，你是长者，这里是女客的闺房，你这样自己开门进来很伤风化知道吗？第三，你到底是谁呢？不自我介绍就呜呜喳喳的说了一大堆故弄玄虚的话。”
戚小梦短路数秒的反射弧清楚过来，有理有据的数落了这老头三大点。
老者黑红的脸膛，更趋向于红了一点。
“姑娘何必咄咄逼人，我是谁，想必你此时心知肚明，如果非要老朽自我介绍，老朽就是这家画室的旧主，黄石的父亲，戚姑娘要等的人，姑娘手指上这枚孔雀玉章的仆人。况且姑娘必是有异能的凡人，岂会害怕妖界。”
“呀——”戚小梦愣住，如果说这老头前面说的几个原因她还自鸣得意，不出所料，那最后两句着实把她的小心肝惊到。
一下子就把我的身份揪出来了，果然老妖。
还有孔雀石玉章？这老头特意提到这个什么意思？
玉章和这老头，和画灵纠葛在一起，成了一个悬念，而这悬念自己又必须破解。
到底都是什么关系？
难道，那画灵是特意让我把玉章带回来？又摆了我一道？
真真是江湖险恶，妖界的江湖更是风云莫测。#####




琉璃妖事录 第二百六十九章隐藏的宫变阴谋
戚小梦面露惊诧，老者的神态却依旧平静的很。
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好，这黄家老爹是妖中的老妖啊。
“大叔，你说你是黄家哥哥的老爹，但是黄家哥哥不在此时，没人能证明，你又说我手上的玉章指环是你的主人，何意？”
“说来话长——”黑脸老头欲言又止，似乎并不想说太详细。
正好，戚小梦也没时间听他啰嗦：“挑重点说。你和玉章什么关联，而且怎么样才能让黄家哥哥回来，既然，你能知道他出事，必然知道他出事的原因。”
老者自来熟的在鼓凳上坐下来：“老朽并不知道小儿被捉原因，想必是和这枚玉章有关。姑娘可知道当年妖界战神青楚戾之事？”
黑脸老头踌躇片刻，眼里腾的闪出一抹光一抹戒备，问道。
这是戚小梦到妖界尤其在玉蟒关第二次听见关于青墨他爹，老妖皇的事情。看来这青楚戾在妖界的名气真不是吹的。
点头：“听说过一些，仅仅一些而已。”
老者露出错综复杂的笑意：“说起来很长，不过，你知道戾帝就好。当年，老朽正是戾帝手下的宫中的总务大臣。”
老头说到这，顿住看向戚小梦的反应。
“哦——”反应是懵懂的哦了一声。原来是皇家大内总管。
“是的。老朽在戾帝征战初期便追随戾帝，深得戾帝信任，自然老朽也不能辜负了戾帝的信任。所以忽然发生了那件事，老朽至今自责不已。”
“什么事？”黑脸老头很有讲故事的能力，说的引起的戚小梦的好奇，什么事啊？
“夺宫之变！”黑脸老头一字一顿说出来。
听得出事过了百年，他依旧不平静。
“当时朝中没有任何一个人预见到这种事情的发生。当时只是听闻皇上生病，几天没有早朝。老朽申请去探望皇上，被太子和六王子阻止，理由是皇上吩咐养病中不见闲人。
老朽便回了府中。唉——”
黑脸老头抱着头：“这下才是大错特错。待我回家后左思右想觉得不对，既然皇上生病，理应有事情吩咐与我，总务的事情不就是伺候皇上的吃喝拉撒吗。老朽又不敢造次，便去找当朝宰相商量，这一去才发现，宰相已经被人杀死在小妾的房里。”
“哎呀！”戚小梦低呼：“这必是要宫变吧？”黑脸老头对戚小梦竖起拇指：“姑娘有政治才能，所说确是。”
“呵呵——”我有啥远见啊，电视里都这么演的。
“老朽立时意识到事情不好，找来宰相的诰命夫人命她先不要声张宰相过世的消息，更不要发丧。老朽便急急去宫里。没有从正道进，若是正大光明的进，宫里自然还是太子拦住找理由搪塞不让我进去见皇上。但是，别忘了，老朽是干什么的？总务大臣，皇宫的一切情况，地形，门路，包括哪个宫殿有几个密室，老朽都晓得。”
“嗯嗯。”戚小梦及时点头，这老头多少有点自恋，此处应该有掌声，她及时发出肯定的声音。
黑脸老头点点头，眉眼间的冷硬少了几许：“对，我知道我皇内寝的暗门，便化作一个太监小妖从暗门进去找皇上。但是，老朽，还是去晚了一步。皇上被关在内寝四周无人，已经奄奄一息，直到我进去都没有发出一点声息，老朽才明白，皇上被断了妖筋，还被，下了药。”
“这么惨！”戚小梦不禁想起春秋霸主齐家小白死前被关在小黑屋，尸首腐烂都没人理的故事，还有赵武灵王被宠臣和儿子活活饿死。
没想到不论妖界还是人界，为了争权夺位都是这么的凶残。
黑脸老头头颅十分沉重的点头：“我进去的时候，皇上已经奄奄一息不能清楚的发出话音，他指着桌案上，他常玩的一盘围棋，示意我起来，然后吐出了一点点已经微弱的不成圆润的内丹，滚落我手里。
低到听不清的声音在我耳边说，让我在皇陵之外的封水关把这枚内丹沉到地下，日后孔雀石玉章和这棋子重合之日，便是从地下再次取出这枚内丹之时。
我当时心慌便一门心思的记着皇上说的这些极为重要的命令，一时没及时问皇上，他是因何成了这个样子，企图谋朝篡位的人到底是谁？
真的还没来得及问，皇上便——驾崩了。此时忽然从门外冲进来太子，便诬陷老朽是害死皇上的凶手，霎时喊来大批侍卫将皇上内寝团团围住。老朽好在知晓皇上内寝的暗道退到墙边及时逃脱。从此隐姓埋名，只能谨记着皇上的吩咐，等着那个玉章和棋子重合的时机。时机到了，老朽背负的暗害皇上的冤枉之名也就洗清了。”
黑脸老头颇为感慨的仰天长叹，抱腕：“皇上，终于，臣，能洗清冤枉，光明正大的做妖了。”
“哦——若真是如你所说，你的皇上若是有知，定会赞叹你的忠良。可是，黄家哥哥说你背了赌债逃跑了，你怎么知道的？”
黑脸老头诡异的得意的一笑：“石儿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心性单纯老实。当初老朽也是看这小灵儿老实厚道才养了他。
一百多年来，老朽隐姓埋名混迹赌场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躲避朝廷的追杀，想躲也是躲在自己家里，否则还能去哪里送死？”
“哦——”老奸巨猾：“两月前你因何忽然躲起来？”
“说来又是老朽的睿智。”黑脸老头手扶胡须：“知道老朽因何去赌场混迹？那里三教九流出入，江湖消息最多，老朽听闻，最近魔宫宫主沙豹也就是六王子要为戾帝报仇，追查当年的真凶。
这分明就是贼喊捉贼。但是老朽孤掌难鸣，除了躲起来等待时机实在别无他路。”
“现在的魔宫宫主沙豹，是六王子？就是当年和太子阻止你进宫的六王子？”什么玩意儿啊，既然是兄弟，还要杀了青墨！
“正是！一个恩将仇报的妖渣！皇上当年一念心善留的豹族的小妖，他养并庇护了几百年的养子！”#####




琉璃妖事录 第二百七十章画灵的一粒朱砂
“戾帝一死，六王子不念皇上养育之恩，不但和太子合谋软禁虐杀了皇上，事成之后还立即与太子反目，争位。其他皇子也参与进来，真是皇上尸骨未寒，他们兄弟自相残杀，鹬蚌相争，互有伤亡，最后，却让个远族的小王得利，坐了皇位。就是当今的皇上。”
“哦——”哎呀吗哎，典型的宫斗大戏，八储夺位！
戚小梦立即想到了青墨，那青墨呢？一百多年前，他当时还是个没化形的小妖，对这场宫变知道多少？能从这场纷乱中保住小命实属不易。
莫非这就是沙豹要对他下手的原因吗？沙豹的目的是什么？
深吸口气，感觉对忽然听说的事情，没有头绪
“老人家，有点扯远了。话说回来，您现今如何找回黄石？”
“老朽并不知道小儿在何处？是感应到孔雀石出现，老朽才出现，戚姑娘的手上——”
黑脸老头的眼神盯上戚小梦的手指。那枚若隐若现的绕着戚小梦的食指转。
“有个画灵，您可认识？这孔雀石便是那画灵之物，黄家哥哥也是在她手上，只是我不知那画灵和你和指环有和渊源？”
戚小梦举起带着玉章指环的食指，那孔雀石非常听主人的话，即使黑脸老头从袖子里拿出围棋召唤，那玉章也绕在戚小梦食指上不肯移到它物上。
黑脸老头从不禁面露狐疑，并且十分紧张。
“姑娘所说的画灵莫非是带着这枚玉章指环的人？她在何处？”
“可是那不是个人，也不是个妖，是一个魂魄，附在一幅画上的魂魄——”
“魂魄？”黑脸老头呼吸急促：“可有她的样子，说出来。”
“样子是有的，总之很美，四方脸，宽额头，眼大眉黛，眼神很有威仪，下颌上——”
“下颌上有一枚红色的朱砂痣？”
“对的，朱砂痣，你见过画灵？”
戚小梦兴奋点溢出，这样再好不过了，黄石回来不是难事。
黑脸老头一拍大腿：“嘿呀，那是戾帝的皇后寂梧桐啊。她现在何处？”
“什么！皇后？”青墨他妈？哎玛！画灵姐姐竟然还是皇后奶奶？不，喊奶奶岂不是抬高了青墨的辈分，还是叫阿姨。
画灵阿姨还是青墨的老娘？这太惊悚了吧。
“大叔，你说话出现的吓人，说话能不能不吓人，那画灵难道是戾帝的皇后？仅凭她下巴上长了一颗红痣？那种东西喜欢的都可以描画上去呀。”
“天真！老朽成妖近千年，阅历无数。岂能只凭一个小痣说事？你可知那戾帝的皇后是何许人也，本是山戎族的女首领。那孔雀石玉章指环便是她权柄的凭证，这指环只听主人安排，可不是随便什么画颗痣的人便能驾驭得了的。”
哎吗呀！果然，我是又被那画灵摆了一道，说是让我信任她寄存一个玉章指环在我这是假，引出这黄家黑脸老头才是真。
棋高一着，皇后大智慧，果然是高。
只是这样的目的是什么？
“与你看，你们的皇后娘娘为什么这么做？”
“这——”黑脸老头也答不上来：“姑娘速速带我去见梧桐皇后。自从宫变以后，我便再也没见到皇后，不知她受了什么遭遇因何又成了画灵，这样一说，他劫持了老朽的儿子就为了见见老朽。这就是必然了。”
戚小梦到现在也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真实，便已经和黑脸老头走在去京都的路上。
天色漆黑，黎明前要明未明，空间缥缈着各种奇怪的灵异之声。
戚小梦的披风被黑脸老头又刷了一次妖气，他的道行深，即使只沾染到披风的一角，也不会露陷她这个凡人。
梓荫山妖界定都这一带还算峡谷平原，没有高山，但是丘陵频多。
飞过玉蟒关和京都交界的山脉，就是京都的西城，上次戚小梦遇到结界的地方。
一挨近，身体立即感觉到界墙强大的气场。
“黄大叔，结界那玩意儿对您来说应该破解不难吧。”
“自然。不过，梧桐皇后设置的结界则是例外。别忘了，梧桐皇后是妖界战神的皇后。”
黑脸老头也感觉到了前方的阻碍，暂时停下飞跃灵力，落到地面树丛。
“这结界是画灵所设置，既然依你说画灵就是梧桐皇后，那这片皇陵的结界必然就是梧桐皇后所设了。”
“这——还真有点难度。”
黑脸老头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白色棋子打进结界，瞬间，棋子就像打击在千韧网上，软绵绵的，没了声息，乖乖落地。
“父亲！父亲真的是您！”忽然一声惊喜的低吼。
从结界里隐现出一个人影，不用看，听声音就是黄石。
戚小梦和黑脸老头都喜出望外。
注意力到了黄石这边。
此时黄石从结界里彻底出来向黑脸老爷子奔跑而来。
戚小梦和黑脸老头都喜出望外。
注意力到了黄石这边。
此时黄石从结界里彻底出来向黑脸老爷子奔跑而来。
黑脸老头上前几步，父子拥抱，戚小梦此时却冷静，目光锁定在黄石隐出的结界，全身运气灵力向那角落冲去。
“戚姑娘，回来！”黄石眼尖，急忙倾身更在戚小梦身前，拦住戚小梦：“姑娘万万横冲直撞不得。画灵的妖术不是你能想象的，这道结界，用了天地的巧劲，万年的蛛丝，任凭你冲撞，受伤的肯定是你，莽撞不得。”
“那你怎么出来的？画灵呢？说好了见面的。”戚小梦幸亏被黄石拉的及时，一只脚已经被弹撞回来，生生的疼。
龇牙咧嘴还不忘东张西望。
“戚姑娘，画灵把玉章交给了你，便不能再聚齐灵力，此时只能在皇陵守着，她托我转告家父和戚姑娘，去封水关要用到玉章，并且说，一切拜托戚姑娘了。事后请戚姑娘带着封水关见到的东西到皇陵来找她，到时候结界自然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