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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其言落,在场众臣,无不色变,十多年下来了,幽州对于大汉的重要性,都不需要再做强调了。柴荣身体紧绷,面露急色,稍显失态地问道:“陛下,未知结果如何?”
迎着众臣关切的目光,刘承祐的回答让他们松了口气:“赖燕王机警,提前察觉其阴谋,果断采取措施,将赵思绾及其叛众拘拿,平息内患,稳定军心。现已积极备防,以御辽军!”
“如此看来,雁门方向辽军的异动,也就可以解释了,此必乃其佯动之师,吸引朝廷及幽州的注意力,而欲发致命一击于幽州。倘若让其成功,则北面局势,必然恶化,陛下十载布局,将遭到重大挫折!所幸,天佑大汉,未使契丹阴谋得逞啊!”慕容延钊感慨道。
向训因平蜀之功,回到东京后,被刘承祐任命为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负责侍卫司的日常管理事务,这还是有些出乎旁人意料的。毕竟,按照皇帝以往的尿性,拥灭国之功,纵使要继续重要他,也要闲置一段时间。
前者慕容延钊平定荆湖归来,仍挂殿帅之职,却被刘承祐安排到河北巡边寻了几个月,而殿前司的日常事务,则是由韩通负责的。
从对向训的委用来看,皇帝的器量似乎增大了,当然,也在于他更自信了。并且,如今的两衙禁军统帅,权威早不如国初之时了,下属的各军都将,都有直接上达天听、奏报军务的权力。
至于赵匡胤,也被调到侍卫司,为副帅,两个人继续搭班子。此时,同样列座的向训发言道:“辽国所谋事败,恐其怒而兴师,直接发兵攻打幽州。大战或起,不论如何,朝廷该彻底警醒起来,做好备战!”
“不然!”这个时候,范质却摇了摇头:“如今正值仲夏,天气炎热难耐,非辽军动兵时机!臣以为,其既事败,在燕王有备的情况下,未必敢强行动兵。前者已有消息,此番辽军南寇,只是一偏师,其境并未大动,臣以为,辽国也没有做好与大汉全面开战的准备!”
“所以,范相还对汉辽和平抱有幻想?”范质言罢,柴荣紧跟着起身,朝向刘承祐,语气稍显激烈:“大汉本无北伐之意,契丹却有谋我之意。此次,从雁门之战到幽州阴谋,可见其心。若非将士用命,燕王有警,挫败其阴谋,大汉北疆局面,必然崩坏,使我朝对辽处于战略劣势。
事实证明,因大汉的强大,已使辽国深为忌惮,坐立难安。有此北寇,心怀恶意,虎视在侧,大汉岂能安心南下,陛下又岂能安稳入眠。
辽国既然主动掀起战端,大汉只有直面之,迎难而上,采取积极进击之策,才是破局之法!”
“柴枢相之言,老夫不敢苟同!”柴荣有些不客气,范质也是个脾气硬的人,当即起身道:“此番辽军明显事起仓促,准备不足,对幽州的阴谋,更佐证此点。陛下,臣以为,北辽或许忌惮大汉的强大,但有此次异动,想来还在于赵思绾,欲借此叛将之手,谋夺幽州,是为冒险赌博之举。
今谋算已败,焉敢再贸然大动兵马?且雁门之败,也足以让其感到震慑,倘若此时,大汉大举动兵北伐,辽国势必侵国与战,还望陛下三思!”
“汉辽之间,早晚必有决战,今辽已露敌意,撕毁和议,大汉岂能含羞忍耻?”韩通忍不住说道。
范质则道:“既是决战,事关国运,更当慎重,亦迟不宜早,宜缓不宜急!”
“大军北伐胜负难料,如有差池,非但不能成功恢复关山云朔故土,反而会影响大汉彻底削平南方,阻滞统一的进程!孰轻孰重,还请陛下慎思笃行!”范质郑重地对刘承祐道:“臣建议,当遣使北上,同辽主交通,缓和关系,消除此次边境冲突与误会,为大汉平南,继续争取时间!”
“如不解决北面的威胁,何以谈削平江南?从辽国此次的行动来看,他们对大汉戒备已深,否则何以悍然动兵,他们又岂会坐视大汉成功收取江南,而面对一个更强大并无后顾之忧的强敌吗?”
柴荣说道:“隋平南陈,亦是分裂突厥,控制北患之后,方才南下。而况于今时之大汉,北方险隘又失,边防不全?如不彻底巩固塞防,我军南下之际,必是辽南寇之时!”
范质说:“今时之江南,四分五裂,王师据荆湖,控淮南,制其七寸,伏之只需遣一偏师,岂能同隋陈相类!”
大概是见范质一个人显得有些势单力孤,三司使薛居正也开口了,情绪倒显得平静些,说:“大汉这些年,屡次作战灭国,将士难免疲敝,且国库消耗甚多,短时间内,怕难以支持北伐!”
闻之,柴荣当即道:“前后所动之师,不及大汉兵备半数,北面诸军,东京禁军,多年整训待战者,以十万计,何谈疲惫。至于仓廪支持,且不说大汉的收入,自川蜀北输之财货,舟运船只,赢百上千,车载畜驮,几载盈道,如此巨大的财力,难道都在这数月之间消耗一空了吗?”
这话一出,薛居正讪讪一笑,当着皇帝的面,不好虚言搪塞。
范质接话道:“今北方局势尚不明朗,辽国是何动向,亦不清晰,我朝若大动兵,实乃迫其与战,也不给大汉选择的余地,不可不慎!”
“......”
听公卿们一番激烈的争论,刘承祐却是微感头疼,沉默许久,没有作话,干脆起身离案而去。皇帝离开了,殿中群臣互视几眼,都默契地没有继续做声了,终究不是菜市场,没有的听主,他们这些言者也没有必要继续争执。
未己,内侍孙延希前来传刘承祐口谕,让诸臣工暂归本职,处理政务。显然,皇帝仍没有一个决定,自刘承祐登基以来,这种迟疑的时刻,可是少数,而每次,都是面临重大决策。
事实上,自乾祐四年征淮以来,南北战略并没有太多可争议的地方。然而,此次刘承祐却让大汉武文臣工再议,从中也可窥他的想法确实有所变化。





汉世祖 第210章 一锤定音的人
心情烦躁的时候,游走散步,是个不错的散心解压方法,骄阳蓝天之下,秩序严肃的内廷宫室之间,刘承祐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神思不定,信步而游,随驾的内侍与卫士都陪着小心,不敢打扰皇帝的思绪。汉宫之中,可去者甚多,但不知觉间,刘承祐便走到了坤明殿。
后宫之中,妃嫔美人也不算少了,但常年下来,真正走进刘承祐内心的,只有那么三两人。每感郁结难断,身心疲惫之时,符后这边则是他最为中意的栖息港湾。
坤明殿内,气氛很融洽,时不时响起欢声笑语,符后正拉着魏王太妃在那里叙话,言笑晏晏,魏王刘旻正在绕柱而跑,玩弄着纱帐,不知趣味在何。
见到刘承祐,刘旻两眼一亮,立刻上前,嘴里呼喊着“爹爹”,虽然按照礼节,他得称君唤叔,但一家人之内的事,一直以来,也没有不开眼的人劝谏此事。
“嫂嫂也在啊!”随手抱起来刘旻,走至内殿,看着行礼的两名美妇人,刘承祐轻笑着对魏王太妃说道。
魏王太妃的声音就如她的声音那般柔顺动人,答道:“许久未进宫,特携刘旻入宫探视!”
点了点头,刘承祐说道:“嫂嫂有心了,既然进宫了,还当去慈明殿看看太后!”
“是!臣妾正有此意!”魏王太妃说道。
大概是看出皇帝是专门来寻皇后的,魏王太妃识趣地主动告退,给夫妻俩留下空间,带着刘旻往慈明殿而去。
符后孕肚已显,没错,在病愈之后,经过刘承祐的耕耘,皇后又怀上了,同期的还有贤妃折氏。在生育能力方面,刘承祐是越来越自信了。
“来人,给官家奉茶!”符后吩咐着。
“不用了!”摆了摆手,刘承祐随口说道:“刘旻也四岁了吧!”
大符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看着刘承祐,多年的默契,他一开口,就知道他言犹未尽。刘承祐说道:“在魏王府,有嫂嫂照料,可以放心,但毕竟在宫外,如今年岁差不多了,可以开始启蒙了,是否给他找个太傅?”
对于过继给大哥的六子,帝后二人都存有一定的愧疚不舍心理,是以比起其他儿子,要宠爱得多。听其言,大符则道:“官家,六郎还小,在我看来,不必急于给他寻找太傅,莫若也让他到文化殿,跟着张学士,既能进学收启蒙之效,还能增进兄弟之间的感情!”
“嗯!一举两得,就照此办理吧!”刘承祐点了点头。
到目前为止,刘承祐前五子都在文华殿跟着张昭以及药元福识文习武。当然,最受他重视的,还得属年长并随他出巡过的四个儿子。
“二郎近来国事繁忙,军情紧张,怎么想起到后宫来了?”大符轻声问道。
“心情烦闷,到你这里看看!”刘承祐应了句,而后便躺到殿内的一张躺椅间。
注意到刘承祐表情间难得露出的疲惫之色,命人取来一张软扎,坐在他后面,探手轻柔地在刘承祐额首间轻柔地按捏,似乎想要帮他把愁绪抚平,刘承祐也没有什么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享受着皇后的关怀。
“你还在为辽国的事伤神?”大符问道。
刘承祐说:“你也听说了吧!”
“近来南北之争,甚嚣尘上,我虽在深宫,自然有所耳闻!”大符叹道:“倒是我,好久没看你如此纠结,难以决事了!”
“我自是希望这种犹豫的情况,越少越好!”刘承祐说道:“毕竟事关国家大略,我是不得不慎重慎思啊!我现在脑中,有两道声音,一道牵引我向北,一道诱惑我南下,各有其理,各具利弊,不甚其扰啊!”
听其言,大符却笑了:“这正说明二郎是个明君,谨慎笃行,不以军国大事为儿戏,这是大汉臣民们的福分!”
闻之,刘承祐也跟着笑了:“如此说来,这烦恼也是我自找的了,想要当个明君,殊为不易啊!有的时候,我都在想,若是当个昏君,岂不乐得轻松自在。可惜啊,我怕亡国啊!”
也只有在大符面前,刘承祐能如此放言无忌。
大符说:“当年,你曾命文才学士们写《为君不易论》,当时不就已然有此觉悟了?这么多年了,也都这般一步步走过来了,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你无法面对,没有什么难题是你无法解决的!”
符后给刘承祐加油打气,刘承祐突然问道:“你觉得北伐南下,我当如何选择?”
闻问,大符摇摇头:“我哪里知道什么军国大事,就是有,也是妇人之见,二郎也不足取!”
刘承祐当即说:“你何需自我菲薄,京中官员,不同军略者,比比皆是,还不是高谈阔论,侃侃而谈。你若是男子,我定封你个大官做!”
“我来坤明殿,本就想听听你的妇人之见!”
刘承祐语调轻松,大符却没有当真,而是认真地想了想,说:“我能给你的建议便是,可多想想以往面对这等重大问题,是如何抉择,如何决策的。这些年,你的重大决定,都没有失误的时候,是以大汉日益强盛,州县皆安!”
大符这话说得,语气很平淡,但不乏对刘承祐的赞誉,听在他耳中,也是舒适得很。有的时候,听些好话,也确实能够减压释负。
不过,大符的话,也确实给刘承祐提了个醒。虽然过往,这等重大决策的最终拍板都在于他自己,但往往都兼听群议。
上一次南北战略争执,下定决心前,他曾亲自拜访了郭威,而后有南征之事。如今,郭威正在尧山纳福,朝中还有谁能助他决心?
很快,刘承祐便想到了一个人。
“我先回万岁殿了!”刘承祐睁开双眼,对大符说了句,也不让她相送,兴冲冲地离开了。
万岁殿内,刘承祐单独接见潞国公、兵部尚书、宰臣魏仁溥,对于这个从龙已久的股肱重臣,他始终保持有一份敬意,是以私下里,素来亲近。
会面让其落座,整个人显得很松弛,也不废话,直接说:“魏卿,今南北之争又摆在朕与大汉面前了,朝野之中议论纷纷,庙堂之上争执不断。
崇政殿内,你甚少发言,此前奏议,又是模棱两可,事关大汉安危,国家战略,朕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魏仁溥大概是这段时间以来,最坦诚面对的一个大臣了。面对皇帝垂询,魏仁溥仍没有急于表态,正派的面容间还是露出一抹深沉的思考,过了一会儿,抬眼看着刘承祐,突然地说道:“陛下已然倾向北伐了吧!”
刘承祐闻之微讷,问:“何以见得?”
“以陛下历来决策之果断,若非有意北伐,不至于使五品以上官员,群议此事,按照既有平南战略展开即可!”魏仁溥这么说。
刘承祐思之,却有几分道理,再度发问:“卿以为如何?”
“南北战略的利弊,这两日诸公尽陈其言,已然十分全面,想来陛下心中也清楚,臣就不赘言了!”魏仁溥拱手说道:“北方的辽国,对于大汉的敌意与威胁,已然毋庸置疑,如柴枢密所言,契丹人必定不愿意看到大汉顺利平定江南,一统天下,而后北上伐之。
此次雁门之战及幽州之谋,已然证明,对大汉,契丹人绝对有用兵的想法。臣可以肯定,只要大汉渡江平南,北面的辽军必然闻风而动,至不济,也会袭我边关,扰我军民,届时大汉必然陷入两面作战的局面!”
“这也正是边情有变后,朕一直所顾虑的地方啊!”刘承祐叹道。
看着刘承祐,魏仁溥说道:“如范相所言,北强南弱,先南后北,先易后难,并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如朝廷大举平南,辽军南下,则北御代价必然高昂,甚至可能造成幽冀崩坏的后果。而朝廷北伐,汉攻辽守,江南诸国,可否能够北上对朝廷产生威胁?”
魏仁溥此言一出,刘承祐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两眼发亮,盯着魏仁溥,道:“如卿所言,同是两面作战,防御一面所承受的负担与风险有天壤之别。再者,大汉若北伐,南方唯虑江表之师威胁淮南,然以朕对李氏的了解,届时他们更多的可能会欢天喜地,载歌载舞,以作壁上观我们与契丹人鏖战!”
“陛下天资英奇,臣拜服!”魏仁溥应道。
闻之,刘承祐爽朗一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并且虎目之中,迸发出昂扬之志:“朕早有与契丹一战的想法,时至于今,汉辽之战既不可免,那便北上啃一啃这块硬骨头!”
说完,刘承祐又看向魏仁溥,语气中难免感慨,说道:“公追随朕多年,屡屡谏言献策,始终勤勉,功勋之著,少有能及。以公之才干功能,本当为一朝首宰啊!”
听皇帝这么说,魏仁溥当即一副虚怀若谷的姿态,说道:“陛下谬赞,臣岂敢当!臣身负君恩,长享厚遇,唯有竭诚用心以报,何虑职分之高低。且范相素来廉介耿正,其居首宰,百官俱服,此等话语,恳请陛下慎言!”
闻言,刘承祐又是一番感慨:“朝堂之上,品行才干胜过卿的人,只怕没有了!”




汉世祖 第211章 筹议北伐
还是在崇政殿,还是那些大臣,不过气氛俨然不同,因为这一回议事,政殿门窗紧闭,一应侍候宫娥宦官除了孙延希之外,都被屏退。
见这副秘密的场面,在场的文武们都知道,皇帝这是做出决定了。互视一眼,一个个都紧守心神,以待刘承祐发话。
“昨夜,朕终于睡了个好觉!”刘承祐环视一圈,却是一脸松弛的笑容,说道。这副表现,更佐证了大臣们的猜想。
迎着众臣的目光,刘承祐从御案上拿起一封奏章,说道:“朕昨夜,又收到了一份请战书!”
注意被刘承祐手中的奏章所吸引,这段时间,皇帝收到的请战书几盈于案,这一封,有何特殊之处?
刘承祐也没有继续卖关子,嘴角掠过一抹浅笑,说:“这是燕王赵匡赞以及卢龙观察使高防,联名上书,希望朝廷能够发兵北伐,驱逐契丹,收复关山!”
皇帝言落,柴荣精神一振,当即道:“陛下,燕王有大功大德啊,其心诚如此,朝廷岂能拂其所请,凉志士之心?”
而其他文武,也都露出了少许喜悦的意态,都是有识之士,能够从这封请战书背后体会到燕王的心意。一直以来,汉廷之中,对于燕王及燕军的存在都有所警忌,毕竟在藩镇尽除的当下,幽燕的自成体系,确实有些突出了,给人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当然,藩镇还在其次,毕竟在西北还有夏州、延州两节度存在,关键还在于幽州地理位置的特殊性,那是北方防线最重要的一环,点睛之笔,不能直接掌控在手中,岂能让人安心。否则,当初北巡之时,安审琦也不会建议他提兵北上,先取幽州。
此番,燕王这封请战书,顺服的态度已经十分明了,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汉师北上,就是燕军彻底纳入大汉军政体系之日。
柴荣言罢,刘承祐起身,走到高挂于殿内的舆图前,见他的动作,众人也都跟着起身。崇政殿内的大汉舆图,又是更新过后,重新绘制的。
不知觉间,经过十载的扩张经略,大汉的版图已然十分庞大了,注目视之,这心胸之中也不免生出一种豪情自得。
“南北之争,到此为止!”良久,刘承祐扭身,双目之中释放出强烈的神彩,慨然道:“诸卿,朕已决议北伐。平南暂且搁置,接下来,朝廷当全力筹备北伐事宜,一举收取关山!”
皇帝决心一下,立刻将此前的争议给直接压下去了,柴荣等人自是喜出望外,而范质,虽然仍旧保留意见,但仍旧肃然地向刘承祐拜道:“陛下既已决议,臣等唯有全力辅弼,北击契丹!”
看着范质,刘承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不管此前有多大的分歧,多激烈的争执,待决议一定,便能迅速扭转态度,不以私志而废国事,就冲这点,范质这个宰相还是能再做一段时间的。
事实上,这么多年下来,大汉朝堂之上,已然营造出了一种“君臣同心,上下协力”的气象,这是一个帝国奋发向上所展露出来的强国气质。
重新落座,君臣一干人等,直接商讨起进兵事宜。战争是件生死攸关的大师,不是一拍脑袋,然后大军云集,然后堆上去攻城拔寨就行了的,尤其是北伐这种大工程。
庙堂筹算、前期准备的必须的,所幸在战争方面,多年下来,大汉朝廷已然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在战争准备方面更是成体系、成制度,哪怕北伐辽国的战争规模,将远超先前。
刘承祐则直接安排着,先瞧向柴荣,说:“调兵遣将、进军方略、发兵时机等事务,枢密院这边当尽快出台一份详细章程,并逐步落实!”
“是!”柴荣立刻应道,一对明目焕发着神采,显然已经在构思。
“一应兵器军备,仍由兵部负责!”刘承祐又对魏仁溥道。
对此,魏仁溥早有准备,很是平静地拱手;“遵命!”
“三司当与诸部司紧密配合,筹算发兵耗损,并准备好大军北上的一应钱粮、被服!”
薛居正应道:“是!”
刘承祐所说,只是个指导性意见,事实上,不需他说,大臣们也都会做,并且能够做好,此前的经验,也足以使刘承祐放心。
而刘承祐真正需要关心的,还在战略之上,沉吟一会儿,继续道:“北伐虽定,然需筹备多方,不宜操之过急,更需观契丹之动向,相机而决。北伐之前,对于契丹的情况,要严密监视刺探。军队上下,当外松内紧,一应筹备,尽量秘密展开,不宜大造声势。至于朝中南北之争,可以继续!”
皇帝话一落,大臣们都有所会意,这是欲迷惑诸方了,紧接着都进言献策了。
范质禀道:“陛下,朝廷还当遣使北上,会商此番汉辽冲突,解除误会,修复关系!”
同样一条建议,此次从范质口中说出,语气都不一样,这一回,显然是为了迷惑契丹。对此,刘承祐直接应允:“就派王昭远去吧,他久有使辽之心,此番朕就成全他!”
听皇帝的决定,范质等人都不由露出了点玩味之色,王昭远这个“奇人”,在朝中还是有些名声的。不过,出使本身只是个策略,不必考虑成功与否,用这么个“奇人”出使,或许还能收取奇效呢,是故也没人反对。
在南北争议中没有怎么发言的李谷,此番也开口了:“陛下,如若北伐,必发军民数十万,如此大规模的筹备,想要完全秘密进行,而不走漏消息,几不可能。
臣以为,朝廷可以加强北御的名义,调度粮草军械,同时放出南下的风声,做出南调兵马的举动,此南北并举,而虚南实北,用以迷惑契丹人!”
“另外,老臣当向陛下请辞,前往扬州赴任了!”李谷拱手,向刘承祐请道。
李谷之策,还在于惑敌,而隐藏战略意图。李谷即将作为平南主帅的事情,实则是满朝皆知的,以大汉如今的实力,想要南征已经不用像过往那般遮遮掩掩的了。
刘承祐悉之,看着李谷,见他平静的表现,心情稍显复杂。原本,刘承祐以李谷为主帅,就是想成全他一番功名大业,如今,北方有变,战略转移,又需使他暂时停罢自己的立功之心了。
当初把李谷从河北调入京中,就是想在平南事务上对其大用,如今战略所向,又改到北方了,对于李谷而言,却也有种不逢其时,难倡壮志的感觉。
当然,李谷还不到六十岁,讲道理还不至于让刘承祐生出这等感触。只是,他知道,多年的操劳,李谷实则身体有亏,染风痹之症,还能为大汉效力多久,都是难以保证的。
但观其表现,刘承祐还是能够感受得到,李谷是愿意为国家大略而抑制自己志向的。对此,刘承祐郑重地道:“大军北征,对江南之守御,朕就尽委李卿了!”
顿了下,刘承祐又稍显动情地多嘱咐了句:“还当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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