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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回陛下,臣北归之时,路过昌平,燕将赵思绾主动联络到臣,臣秘赴与之约会!”萧护思说道。
其言一落,君臣都是两眼一亮,耶律璟意态稍微振奋了些:“赵思绾,燕王麾下的第一大将?说说看,具体怎么回事?”
萧护思当即将赵思绾联合辽国、共谋大事的对话情况给详详细细地汇报了一遍,有这么一档子事,辽国君臣们的思维不由自主地发散了。
“赵思绾之请,诸位有何看法?”
还是耶律屋质,老眼中难得地露出些兴奋色彩,说:“陛下,看来燕军内部,也是矛盾重重啊!如果真能够利用赵思绾,击破燕军,夺取幽州,那真是大辽的大幸!
幽州及燕军,乃是汉朝北面防御极其重要的一部分,大辽铁骑南下,必受制于此坚城。如果能复夺之,那么将来对汉战争,大辽必当出于主动地位,甚至占据地形地胜,几可立于不败之地!”
耶律挞烈也跟着说:“臣以为,对汉战争,不在于卒灭之,而在于杀伤其军队、子民,掠夺其财货,破坏其生产,疲软其国力。而幽州,则当是我军必克的目标之一。
幽州在我,则大辽可全据燕山之险,幽州在敌,汉军则可立足于此,北向抗衡大辽。倘若汉燕始终齐心,我朝欲拔之,难上加难。
若能以一叛将,内乱燕军,给我军取幽州的机会,万不能错过!”
对于幽州的重要性,耶律璟显然也有一定的认识,扭头盯着萧护思,吩咐道:“既然赵思绾联系了北枢密,那便由你负责与他联系,答应他的所有要求,一定要坚定其决心。有此野心之辈,是天助大辽啊!”
“是!”应命的同时,萧护思又露出了一抹迟疑。
见状,耶律璟问:“有什么顾虑?”
萧护思拱手,以一种谨慎的姿态应来:“陛下,臣观赵思绾此人,野心勃勃,无忠义可言,骄狂跋扈,行事或有不密。臣担忧,倘若此事迁延太久,赵思绾那边会出问题......”
萧护思的话,立刻引起了重视,耶律璟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建议现在就动兵?”
“如果只为夺幽州,臣以为,或可一试!”萧护思答道。
闻言,耶律璟凝思几许,看了看大臣们,又瞧向萧护思,冷静地说道:“既如此,那就试一试!休息一晚,还烦劳你秘赴檀州,与赵思绾联络,全权负责此事。同时,朕让萧思温全力配合力!”
“是!”被委重任,萧护思当即道。
真正做决定的时候,耶律璟看起来并没有再听取建议的意思。
考虑了一阵,耶律璟又看向耶律挞烈:“汉人兵法有声东击西之说,幽州事起之前,或可在西边动一动?”
“陛下何意?”耶律挞烈问。
“朕听你说过,雁门的汉将杨业,乃是汉帝的心腹,是个不俗的战将,麾下多精兵。朕有意遣一师南下,既吸引一下汉、燕的注意,也试试汉军战力。都说汉军强大了,朕要看看究竟如何!”耶律璟说道,双目之中迸发出明亮的色彩。





汉世祖 第198章 转折点
在场大臣,不乏知兵者,对于耶律璟的意见,稍加考虑,由南院大王耶律挞烈起身说道:“自应历以来,大辽再无与南朝500人以上的战斗,双方战力、实力究竟如何,也确需试探检验。
陛下考虑,已有出奇之效,或可起迷惑南朝的效果。同时,我军若突然发难,南下叩关,想来汉人也不会有所准备。
可领!
只是,河东地区,地势复杂,关口艰险,不利于大辽骑兵施展,又有汉国精兵强将镇守,如无大兵,想要有所建树,取得突破,并不容易。
当然,若只是为了策应在幽州的行动,亦可一试!”
耶律挞烈这番话,将他对于发兵雁门的见解都给说了一遍,从其所言,也可知多年南镇南,对于南面汉军的情况也有一定了解。总结来说,就是可以尝试,但不要抱太大希望。
而在耶律璟这边,显然也没有一举破之的欲望,还是试探的想法居多,是以对于耶律挞烈的分析也表示接受。直接问:“何人可领兵趋雁门?”
耶律挞烈请命道:“臣自认对雁门地区还算熟悉,愿领兵南下!”
看着耶律挞烈老迈却颇为强健的身体,耶律璟有所意动,但是顾及他年纪,又难免迟疑。毕竟已经是快60岁的人了,若在战场上出了什么差池,他可会后悔。耶律挞烈可契丹贵族中,难得文武双全、见识卓群、可负大事者,这些年在云州,抚育军民,积牲屯粮,也有莫大的成绩。这样的柱国大臣,用作偏师试探,有些大材小用了。
还不待耶律璟犹豫完,皇弟耶律敌烈站了出来,神情踊跃地道:“何劳南院大王亲自上阵,我愿率一支兵马南下,与汉军较量较量!”
注意力被吸引过来,耶律璟眉头顿时就皱了皱,看了看年轻的弟弟,直接说:“你没有打过仗,对南朝敌情又缺少了解,岂能独领一军?”
耶律璟这么一说,耶律敌烈自然不乐意了,硬着脖子大声道:“我契丹男儿,成年便是勇士,大辽男丁,15即入兵籍,我身为宗王,更不例外,当为表率,为大辽建功。我平日追逐围猎,亦是指挥作战,演练军阵,此次南下,我就当行猎罢了......”
耶律敌烈一番话,除了声音响亮之外,倒也显得豪情万丈,踌躇满志,这幅自信的面貌,还是很能感染人的。
不过,耶律璟的眼睛却稍微眯了起来,打量着这个弟弟,若是他的情报没有出错,近来可与有些人走得甚近。
耶律德光总共五个儿子,长子自然是耶律璟。老三早年在耶律阮时期,参与谋反,年纪轻轻就被诛杀了。老二在耶律璟应历三年,意图谋反篡权,被流放到西北地区。老五年纪还小,老四就是这耶律敌烈了,同为太宗之子,这长大了,似乎也有些不安分了。
看着耶律敌烈积极请缨的踊跃表现,耶律璟稍微犹豫了片刻,说:“你既有心建功,那朕就给你一个机会!”
“谢陛下!”闻言,耶律敌烈顿时大喜,跃跃欲试。
“别高兴得太早!”耶律璟严肃道:“有几点你需要记住,第一,此番南下,乃为牵制试探,不可与汉军死战。第二,你没有单独领军的经历,朕当遣宿将辅助,你当听取他们的意见。第三,汉军非弱旅,汉将非庸才,不可轻敌大意!”
“是!我明白了!”面对皇兄的谆谆教诲与叮嘱,耶律敌烈稍微过了下脑子,答应地很快。
又看了耶律敌烈一眼,耶律璟想了想,继续吩咐道:“云朔两州不是有诸多南戍部族对南朝不满吗?那就征召5000部卒,再调3000州军,一并给巴速堇统帅南下!”
耶律璟冲着兴奋的耶律敌烈说:“朕再以皮室详稳耶律撒给率2000皮室军,随同你南下,辅助于你,你要和他好生配合!”
“是!”
如此,耶律璟算是给了耶律敌烈一万人马,尤其两千皮室军的调动,更显其对此次行动的重视。辽国的皮室军,与大汉的禁军性质相类,并且在倚重性上更胜于中原禁军。动用皮室军了,也从侧面反应了,此时的耶律璟,对于汉辽之间的关系,已经下定了最后的决断。
当然,那两千皮室军,除了给耶律敌烈兜底之外,也未必没有监视的意思。对于这些宗室皇亲,耶律璟实则也有些头疼,在南有大敌的情况,他并不愿意内部反叛不断,但总有人要冒出来挑战他的帝位与权威。
对于其他人,他手段硬些,狠辣些,但对于亲兄弟,他还是希望能够兄弟一心的。
耶律敌烈领命,兴冲冲地退下,去做出征准备。大帐内,耶律屋质起身,略带迟疑道:“陛下,安平王毕竟太年轻了,让他独领一军,是不是......”
耶律屋质话不说透,并且有种马后炮的意思,但迟疑的态度也表达得明白。闻之,耶律璟扬了扬手,说:“朕二十岁时,也已经领军随征。巴速堇此次南下,朕并不关心成败。雏鹰想要展翅翱翔,也该放出去,经历风雨的磨砺!”
辽帝都这么说了,耶律屋质也不好再多谏言,否则就有离间皇亲的嫌疑,并且如果传到耶律敌烈耳中,怕也是个麻烦。
说完,耶律璟看向萧护思:“北枢密,河东这边,朕让巴速堇闹出个大动静,接下来幽州那边,就看你们的手段了!朕将增精兵5000,秘发居庸关,配合于你!”
“臣必当全力以赴!”萧护思郑重道。
“好!”耶律璟笑道:“朕就待在云中,等候你们的捷报!”
安排完,耶律璟又转而露出一副异常郑重的表情,说道:“幽州的谋划,不论成功与否,战端一起来,汉国必然反应剧烈。时局的变化,或许不会依照我们的想法,但是诸公,从今夜起,大辽要开始备战,准备全面对汉战争了!”
“是!”皇帝这般严肃,几名大臣当然也是郑重以对。
谈完重要的军政大略问题,耶律璟又不由伸了个懒腰,对几臣道:“今日又是狩猎,又是喝酒,又议了这么久,朕也乏了,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看耶律璟一副我想要睡觉的意思,耶律屋质等人也都识趣地退下了。
对于他们而言,今夜这场的殿帐会议,目的已然达到,皇帝的态度表明,国家的下一步战略确定,这对整个大辽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
事实上,这场辽国的君臣会议,意义巨大,这是两国关系的转折点,代表着辽对汉的战略政策的变化,代表着汉辽之间和平的终结,代表着两个东亚强大帝国之间的碰撞的开端。甚至于,关系到未来几十上百年东亚秩序,乃至影响整个世界的发展进程......
如果从表面来看,只是因为萧护思出使了开封一趟,北归之后,就遽然而变。
这一夜,耶律璟难得地失眠了,他想了很多事情。
有对燕的谋划问题的思考,能否成功,赵思绾是否可信,燕军如果有预警怎么办?如果成功了,汉朝的反应会如何,他们的反击又会从何处发起?如果失败了,辽汉之间的此次冲突,将以什么方式收场,又或者因此而直接进入全面战争阶段?大辽真的准备好了吗?部族、百姓们会支持吗?
汉辽战争,契丹未来,一系列的问题,在耶律璟脑海中反复纠缠......




汉世祖 第199章 雁门大将
代县以北,勾注山上,强关耸峙,险塞依旧。因北通云朔高原,南达忻代盆地,雁门古道素来是南北交通的咽喉要道,兵家必争之地。虽则地势险峻,却也时刻吸引着北方民族,毕竟,只要突破那几十里山隘,就可趁势经忻代直抵太原,而略晋地。
可领!
然而,这区区几十里山隘,就如天堑一般,始终阻遏着契丹人南下的野心,高居勾注的雁门关,则像一道铁闸,忠实履行着其职责。
契丹人与雁门关,是有些渊源的,对于雁门古道也并非一无所知。20多年前,契丹军队就曾经此而过,南下晋阳帮石敬瑭建国。10多年前,契丹与晋国战,也曾动兵欲走河东,不过被当时还是北平王的刘知远击败,斩获甚多。
再近些,就是乾祐初期,杨业戍代的那段时期,围绕着雁门险要,汉辽之间,几度争锋,虽然没有大规模的交战,但500人以上的交锋也有数次,并且,小部队的角力厮杀,同样残酷血腥。
一直到乾祐四年,汉辽议和,局势方才逐渐缓和下来,当然,要说相安无事,也是不可能的。契丹的部卒有装扮成盗贼劫掠汉商汉民的,汉军也有化妆马匪到塞北草原“大草谷”的。
为了保护商道、庇佑子民,汉辽双方的官军也与匪盗之徒斗智斗勇。当然,很多事情,都是心知肚明,但都未戳破,也都不肯服软,双方这种默契的斗争直接持续了七八年。
从乾祐元年冬季,奉诏北上戍代,已经快十年整了。十年的时间,杨业从青年步入壮年,成为父亲,也成长为一个真正成熟的戍边大将。长戍边地,一城一关居十载,杨业可以说将他人生最美好的年华都奉献在了雁门。
这十年中,杨业最大的功勋,就是在雁门旧关的基础上,辅以沿山十数隘口,构建了一套以雁门关为中心的防御体系,并训练出了一支步骑精锐。
雁门东陉关内,东南校场上,一支700余卒的汉军正在操练,杨业亲自于阵中指挥,挥舞令旗,假士卒循令而东,变化阵势。整个场面,显得严肃有序,运转通畅,阵势严谨,浑圆一体,几无破绽,显然这批将士对于兵阵的训练已然到达一定境界。
此番操练的,乃是初唐战神李靖所创的六花阵,发展了几百年,已然十分成熟,当然到了杨业这边,又根据现时军事的发展,又增添了一些新的变化,变得更加简单,尽量减少繁复的配合。
对于普通的士兵而言,当然是越简单的配合,越少变化越好,对于将军亦然。而六花阵的创立,本就是用尽量少的兵力,完成更稳定的阵势,达成最有效的效果,并降低指挥难度。
杨业所统定襄军,兵额4000,这些年,他除了日复一日地巡视诸隘防御,勘探塞北敌情,其余精力都放在了对麾下军队的训练上。到如今,麾下步骑,已经可以做到如臂驱使,运转如心。
虽然六花阵主要在于防御,但杨业操练之,在战略上却是立足于进攻,他已经在提前考虑塞北无关城依仗的作战了。这也是大汉朝廷内部,一些高级将领在考虑的事情。
圆阵变方阵,曲阵变锐阵,假想敌情、地势,攻防转换,一直操练了两个多时辰,方才结束训练解散。
“爹爹!”将台上,一直观看着军士操练的小童朝着杨业行了个军礼。
快十岁的小童,自然是杨业的长子延昭了,已经表现出一定的军事天分了,从六岁就开始识文习武,并跟随杨业进出军营,巡视兵塞。
杨业如今已经有三个儿子了,但唯独对这个聪颖的长子喜爱异常,当作继承人,从小开始培养。
“大郎,肚子饿了吗?”杨业笑问道。
杨延昭点了点头,直接道:“饿了!”
“那就回府中用食!”杨业说道。
闻言,杨延昭不由提出疑问:“爹爹不是常说,为将当与士卒同甘共苦,时辰已晚,营中有食,何不就食于营内?”
浓眉一挑,看着长子聪明的模样,杨业笑容愈盛,摸了摸他的脑袋,说:“我既是一军之主,还是一家之主,再不回府,我怕你娘亲找上军营来......”
杨业这话,当然是说笑的了。其夫人乃是已故宰相冯道的孙女,还是皇帝做的媒,家学渊源,知书达礼,明理而有教养,是个十分不错的贤内助。陪伴杨业戍代十年,从不因边地苦寒而抱怨,始终安分守己,相夫教子。因为诗书传家,还做过几首传扬于塞南塞北的诗。
提到娘亲,杨延昭乖乖地表示要回府了,这么多年,杨业碍于公务、军务,难免不顾家。杨府上下,子嗣的教养,都是冯氏在操持。对于娘亲,杨延昭也是从小养成的尊敬与畏惧......
杨业将长子抱起,想要带他回府,不过被他扑腾几下,挣扎落地,想要自己走。
杨府是设在关内的,处西城。对于一座军事要塞而言,日子绝对算不上优渥。
冯氏比杨业的年纪还要小两岁,不到十八就嫁给他了。常年的北戍生活,使得冯氏不复当年的柔美,皮肤也不如当初光滑细腻,但后来逐渐养成的刚毅坚强的气质,更让杨业心折。不是每一个养尊处优,婉约柔弱的女子,都能忍受这等寂寞苦寒的。
“夫人(娘)!”对于冯氏,杨业还是很尊重的。府堂间,与杨延昭一大一小,老实地站在那儿,小心地陪着笑。
天色早已昏暗,回府前,杨业心有所感,又带人去关北的戍堡去巡视了一遍,走这么一圈,自然晚了。堂间,膳食已经准备好了,但显然已经凉了,冯氏坐在案边,身侧是两名饥肠辘辘的小娃。
见到杨业露出的少许愧疚表情,冯氏美丽的面容柔和下来,轻声道:“既然回来了,洗漱收拾一下,我让人把饭菜热一热!”
“你们,也去把自己清理干净!”冯氏又瞪着三个儿子,尤其是小的两个,喜欢乱摸乱动,等了那么久,洗干净的手早就又脏了。
而冯氏,则亲自帮杨业解下披挂,褪去外衣到院井旁。仆人端来烧好的热水,冯氏取井水调温,然后伺候着他洗头、净身......
仲夏未至,天气还不算炎热,但沐浴一番,还是十分享受的体会,神清气爽。然而,看着袖管挽起的冯氏,杨业不由道:“夫人出身书香门第,用你这执笔研墨的手,做此活计,我心存愧疚啊!”
闻言,冯氏则轻笑道:“我若终日养于深闺,钻研诗书,却也不合为杨将军之妻了!相夫教子,本我当为之事,夫君何必有愧!”
冯氏是一副坦然大方的态度,对此,杨业只有感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冯氏则道:“夫君总是这般说,我亦愧受此赞!”
一顿晚饭,一家人待在一起,气氛融洽,不过饭且半食,军校匆匆来报:“军使,北塞来人示警,云朔境内辽军有异动!”
闻之,杨业立刻放下了温情脉脉,变得严肃起来,扭头看向冯氏,冯氏朝他露出一道贤惠的笑容:“既有军情,夫君该当早做应对处理,切莫怠慢了!”




汉世祖 第200章 御敌
没有怎么收拾,杨业出府,直趋北瓮城,紧靠着营房兵墙,有重檐建筑,楼房六间,乃是杨业平日处理公务的地方。夜下的雁门关城,在暮色的笼罩下,雄伟依旧,收敛起了锋芒,巍峨之中更添几分险峻。
“军使!”关楼上灯火通明,杨业大跨步入内,一名四十岁上下,气质严重的武将向他行礼。
其人名叫康延泽,如今职居定襄军都监,也是将门出身,兼具治政将兵之能,是由晋入汉的前朝勋贵中比较有作为的一个人。当然,相较于这些年在大汉军政中如雨后春笋般崛起的后起之秀,康延泽的经历要普通些,当然,普通也意味着扎实,在两年前调任定襄军。
康延泽这个都监,是刘承祐派来辅助杨业的,反正皇帝嘴里是这么说的。之前杨业的副手王审琦,因为多年戍代的功劳,再加杨业的举荐,调任飞狐军使。走了王审琦这么个良将,刘承祐就给杨业再补了康延泽这么个能才。
而在这近两年共事下来,两个配合得很好,在练兵方面,杨业也得康延泽有力臂助。康延泽是个有雅量、有襟怀的人,并不因杨业年轻而居己之上而有所怨言。性情大度,能识大体,兼具才干,早晚能混出头。
“说说吧,什么情况?”杨业也不与康延泽客气直接问起军情。
堂间挂着一份地图,上边除了雁门关诸塞的防御布置外,还包括塞北云朔地区的地形路线,比较详细。
抽红包!
“塞北军弹出,通过白草口戍堡,向关城示警!”站在地图前,康延泽手按照图示,向杨业禀道:“据报,云朔地区的辽兵调动频繁,部卒出丁,集结于应州,如此动作已持续了一日的时间,此举有异,故而上报!”
闻报,杨业一双虎目,顿时眯了起来,表情间,似有犹疑:“辽军怎会突生异动?近年,汉辽边境,冲突虽多,却还没有到如此动员士兵的地步!”
“辽军此举,怕是有南下之意!其集兵于应州,恐怕目的是我雁门!”康延泽说道。
听他这么说,杨业神情更加郑重了:“这是要撕破面皮,掀起汉辽大战吗?那耶律挞烈,多年以来,始终以畜牧垦殖,宽政安民为主,两国和议尚存,他敢擅自动兵?”
“军使不要忘记了,前者有消息称,辽主正在云州狩猎。辽境内有如此兵马调动,辽主怎能不知,只怕这是经过了其首肯的!”康延泽分析道:“倘若是这样,那形势可就严重了,如军使所言,汉辽大战不远!”
“还不可妄下决断!”杨业想了想,旋即吩咐道:“传令诸塞官兵,取消一切休假,各还戍职,提高警惕,加强警备。另外,让哨骑、密探,继续刺探敌情,将辽兵的调动情况搞清楚。”
“是!我这就去安排!”康延泽拱手应命,不忘向杨业提醒:“军使,此事是否向河东都司及朝廷上报?”
稍微迟疑了下,杨业说:“现今情况尚不明朗,先向都司通报此事,再联络宁化、保宁、永宁、飞狐几军,协报此兵情,看看他们那边有无异动!”
站在关顶,抚摸着那透着凉意的墙垛,火光映照着杨业坚毅的面庞,眺望北方,他的心情有些复杂。镇守雁门这么多年,他渴望一场战争,渴望建功立业,但同样的,作为皇帝的心腹大将,他也清楚大汉的战略方向。
在天下即将一统的紧要关头,他并不希望汉辽之间掀起大战,宁愿北境平静,为国家大略让步,而压制自己建功之心。然而,如果现在辽国要打破此前的默契与平衡,作为身处在第一线的要塞军事负责人,他该如何应对?
云中至应州州城也就一百来里,只花了一日的时间,辽安平王耶律敌烈便率领2000皮室军进驻金城县,等待其他部族镇守兵马及州县军的集结。
在严肃的军令下,再兼听闻南下打大汉朝,也有那么一部分好战分子积极响应,辽军的集结速度并不慢。只花了三日时间,就集中起一万步骑,尔后稍加整练,便在耶律敌烈的带领下,自金城直扑雁门道北口。
如果仅凭这一万步骑的辽兵,想要攻破雁门关,基本是痴人说梦。耶律敌烈锐意进取,豪情干云,意在破关立功,但事实上,他并没有考虑好,怎么打这一仗。受令前,耶律璟的交代,答应地够快,但真领军后,如何把握,却感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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