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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说着,手指向北面,张永德继续说:“如此进军,还可越过沿江北岸的石门、白帝城等寨及其护江堡垒!所以,这道浮梁,非但难起阻我大军之效,反与我军进军之便途!”
听其分析,赵匡胤下意识地抚掌,道:“张将军真智略之将也!”
“赵都帅真统帅也!”张永德一脸谦虚之态,看着赵匡胤:“这些情况,只怕已尽在都帅胸中了吧!”
赵匡胤没接这话,而是顺着其分析往下说:“如欲达将军所谋,需拔南岸诸堡,破其守桥之军。这进攻任务,就交给张将军如何?”
“奉令!”张永德应承得很干脆。
点了点头,赵匡胤招呼着:“看也看得差不多了,传令,调转船头,回巫山!”
“是!”
在赵匡胤亲临查勘敌情之时,江岸的蜀军守备实则有所察觉,但是,都不敢轻动,任其来去自如。
“那便是白帝城吧!”回程之中,指着北岸的一座小关,赵匡胤饶有兴趣地问向导。
“回都帅,正是!”
“夷陵之战后,汉昭烈帝于彼托孤,是以闻名。等破了奉节城,抽得闲暇,当前去游览瞻仰一番......”赵匡胤轻笑道,颇有闲情逸致。
七月二十六日,在巫山休整了一日的东路伐蜀大军,再度登舟西进,至石门,赵匡胤下令,兵分两路,水陆并进。陆上由禁军将领张永德、刘光义,率师弃舟登岸,直取横江之浮梁,赵匡胤自率大军,以为掩护策应,吸引御防蜀军的注意。
夔州的战事,进入最后阶段,东路入蜀的咽吭之地即将被打通。





汉世祖 第143章 夔州大捷
江水涛涛,长江南岸,杀声缥缈,惊扰了南面崇山密林的静谧,零星的獐、麂奔走,倒是有一批候鸟,停在一片高林上,看着江岸堡垒间一群愚蠢的人类相互攻杀,偶尔的几声啼鸣,似乎是在表示讥讽。
为拱卫横江浮梁,依照南岸地形,在原本来防御基础上,蜀军主要建了大小五座堡垒,很是坚固,共屯兵千员。不过,这就像是五块表面坚固实则疏松的骨头,被汉军禁军主力部队,逐一啃下。
“使君,南岸诸堡,已经丢了四座了!如今只剩下夔门堡,也是摇摇欲坠,如不支援,陷落在即啊!”奉节东城头,武守谦焦急地向端坐于席的庞福诚道。
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庞福诚起身朝东南方向望去,距离甚远,看不甚清,朦胧的老眼中,浮梁前头的夔门堡似乎在晃动,仿佛要坍塌一般。
“这才多长时间?汉军就连拔我四座戍堡!其进攻能力如此强大,难怪巫山诸寨守不住了!”庞福诚重重地叹息一声。
实际上,与其说汉军的攻击力强,不若说蜀军的抵抗微弱,要更恰当些。夔州的防御布置,看起来面面俱到,实则错漏百出,守卒也难称精锐,士气更是低落,兵力布置也有问题,被汉军将帅抓住一点,便是犀利的猛攻。
“使君,必需要救援啊!否则夔门堡失陷,浮梁被夺,汉军可直达城头啊!”武守谦说道。
听其言,庞福诚的老脸上,露出几许紧迫,几许懊恼,此时他才意识到,那座浮梁,不是防御汉军的铁壁,而是供汉军勾连南北的通途。当初是怎么迷了心,听人进言,想到此法的?
不过,再是懊恼,也难掩局势的紧迫。
“汉军远来,一路进军,连番作战,缺少休整,必然疲敝,以求速战!还当坚壁以守!”庞福诚迟疑几许,突然道:“莫若断了浮梁,使其水陆并进的谋划落空!”
武守谦突然建议道:“我们费了那么多精力,方才建起,岂能轻易毁之!再者,有此浮梁在,汉军舟船也确实不敢轻进!我看了,陆上汉军,也不过三、四千人,连破数堡,兵锋必然挫钝,我愿领本部千人走浮梁南去夔门堡,能退则退之,不能退则加强守备力量!”
听武守谦这么说,庞福诚精神微振,但一时没有回应,面上的沟壑拧得更加复杂了,他在犹豫。毕竟年纪大了,脑袋也朽了,判断起事情,略显艰难。
“奉节所剩兵力,已然不足,再分师出去,城中的守备力量将遭到削弱......”庞福诚迟疑道。
前文提过,整个夔州境内,蜀军总兵力不足两万,分散戍守,想要处处兼顾,结果被逐个歼击。巫山的战事,前后损失水陆军一万多人,到此时,奉节的兵力,只剩下不到八千,还有一部分临时征集的青壮,同样的,分守城池及诸堡寨。而在奉节城中,只有四千多人。
见他犹犹豫豫,武守谦当即大声道:“时不我待,若汉军连夔门堡都破了,其势危矣!”
似乎是武守谦这声断喝起了作用,庞福诚僵硬地扭过脖子,深吸一口气说:“武监军务必小心!如有不济,当速退回北岸,老夫亲自带人接应你!”
“使君稍待,看我破敌!”武守谦严肃地一礼,倒有几分豪壮。
“将军保重!”
武守谦下城,很快整顿好兵马,开门出击。庞福诚仍扶墙而立刻,眺望江上,视野极限处,隐隐可见大股的汉船,蓄势待发,而在近前,由十余艘战船组成的一小部机动水师,正在江波上游弋,与岸上的蜀堡对射。
突然,从头船发射出几支弩箭,力道强劲,破空之音几乎把风声震散,直向奉节城,这显然是发自强弩。当然,由于距离甚远,难以及城,只是扎入北岸的一片野地里。在庞福诚看来,像是挑衅,也像立威......
“都将,蜀军有异动!”汉舰上,一名眼尖的军官,对张彦卿道。
经过治疗,张彦卿伤势好转,勉强能够行船指挥,特地向赵匡胤请命。纵目望去,见着自浮梁快速往南渡去的蜀军,朝南面的攻坚正烈的夔门堡看去,张彦卿立刻看破了其打算:“这支蜀军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主动出击,传我命令,靠上去,弓弩手齐发,送他们一程,让他们跑快点!”
“是!”
很快,江山的汉船不再与岸上的堡垒纠缠,驱至弓弩射程之内,向浮梁放箭。由于蜀树了三重木栅,给通行蜀军造成的伤亡倒不大,但士气的影响,可就严重了。
夔门堡,指挥进攻的张永德第一时间发现浮梁的动静,微一思索,即可与身边英武的汉将刘光义道:“刘将军,你立刻领一营,绕过此堡,前去截击,绝不能让那支蜀军成功增援夔门堡!”
“遵令!”刘光义毫不拖沓,应命而去。
回过头,看着仍在蚁附登城的汉卒,蜀军防御看起来摇摇欲坠,但距离破垒总差一口气。既是夔门堡坚固,也因为连续攻坚,士卒疲敝。禁军再是训练有素,但终究不是铁打的,也会累。
见状,张永德一挥手,将身边最后一营的后备力量投入,并拔出了战刀,不顾劝阻,英俊的面容间透着决然,亲自持盾,带人上去,并掷下严令:“一刻钟之内,随本将破了此堡!”
张永德一直是作为指挥主将被培养的,但人终究是有情绪的,张永德也有上头的时候。但是,遇到难关的时候,这样的作为,对士气的提升,也是巨大的。
夔门堡后,在北汉水师箭矢的照顾下,武守谦虽然成功南渡,但士卒忙乱之间,编制有所紊乱,当即于南渡头整军,背水立阵。
刘光义这边,带人翻过坡岭,绕过夔门堡。见蜀军状况,没有丝毫犹豫,干干脆脆高喝一个字:“杀!”
刘光义五百卒,武守谦约千人,虽然倍于己方,但不见丝毫漏怯,这一路来,蜀军的战力如何,都已明了。再者,这种情况下,别说对面千人,就是五千人,刘光义也敢带人冲一冲。
此番西来,随军内外将校,多有功勋,作为禁军中的后起之秀,刘光义岂甘落后于人。武守谦这边,阵势还没列好,汉军已如狼似虎地,保持着犀利的攻击阵势冲了过来,面对刘光义这不讲武德的打法,直接懵了。
正面的交锋,没能挡住一刻钟,便被打散,陷入崩溃局面。至于武守谦,早把自己出城的“豪言”给吞了回去,带头逃跑。南渡在汉军的“鼓励”下,速度不慢,北归在汉军的追击下,更快。
击溃这支蜀军,对于刘光义来讲,只热了个身。回首望了望夔门堡,绝壁之上,炽烈的杀声已变得紊乱,已有汉旗扬于上头,看来张永德已破之。
后顾无忧,刘光义更干脆地带着人,登上浮梁,追击,绞杀,最基本的目标,也要把北渡头拿下,以免浮梁被毁。
一路追剿,等踏上北岸,刘光义才有些体会到,赵都帅为何提起蜀军造的这座坚固的浮梁,就哈哈大笑。这北渡,太轻松了。
奉节城头,眼见着武守谦去得急,回得快,庞福诚表情阴沉得快滴出水了。紧迫之际,顾不得多思,赶忙下令开城,亲自引军前去接应。
刘光义这边,隔着数百步,见着蜀军的反应,两眼顿时一亮。原本,拿下浮梁,已经满足了,但此刻,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涌现,他想要更多!
当即重整兵马,转换成攻击阵型,高举战刀,大喝道:“弟兄们,我素称天下强兵,足可以一当五蜀卒。方才战得不痛快,可敢与我,再战一场?”
“战!战!战!”在刘光义的鼓动下,方才仅伤亡了二十余人的汉卒,个个嗷嗷叫,连喊三声,直接震到了奉节城前的蜀军。
战刀遥指,刘光义嘶吼道:“听令!目标奉节东城吊桥,随我杀!”
庞福诚这边,刚接应上武守谦,都顾不得鄙视其仓皇无措,便见刘光义带人速攻而来。虽然只有几百人,但气势汹汹,仿若一把锋利的钢刀,让他感觉脖子发凉。
回头看了看奉节城,又注意到混在一起的蜀军,庞福诚老脸顿时没了血色,到此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怎么会想着亲自带人出来接应?
顾不得多想,庞福诚迅速地下令,准备接敌。他不敢下令撤回城去,那样很可能被这支汉军尾随入城,即便规模很小,但他感觉很危险。
然后,就在奉节城下,刘光义领军,就像切豆腐一般,把接应的蜀军给败了个彻底。庞福诚虽奋力呼吁激励士卒抵挡,但哪里挡得住,在这种情况下,溃败是必然,挡住才是奇迹。
老将,被汉卒摘了脑袋,武守谦逃得快,成功回到城中,但刘光义随其后抢占得吊桥城门。另外一边,张永德攻取夔门堡后,也不清剿残敌,简单地整军后,也跟着浮梁过江。抵至北渡头,发觉奉节城前的情况,大喜,感叹刘光义胆略的同时,动作也不慢,立刻率众,支援上去。
奉节,这座夔州重城,宣告陷落。
后边,得知张永德与刘光义不只扫清了南边的蜀堡,还趁势北渡,一举攻克的奉节,赵匡胤也难免惊愕。赶紧察问具体战况,悉之,不由感慨:“蜀军将校,莫不是嫌城池丢得不够快?”
认真地来说,奉节的陷落,带有一些戏剧性,蜀军昏招迭出,汉将则紧握战机!
七月二十七日,奉节失守的第二日,上游八十里的云安县,一支八十余艘船的蜀军船队赶至,停靠渡头休息。这是蜀枢密副使韩保贞所率援应之师,他奉命东来,已经是紧赶慢赶,于沿途州县调集了五千余士卒,装船驰援。
然后,得知奉节陷落的消息,如遭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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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夔州的守军在做什么?汉军才动兵多久,连奉节都丢了?”韩保贞有些气急败坏。
他自成都出发,甚至比赵匡胤西进还早几日,已经算是有先见之明了。奉命东来督战师,而今军队已丧,城池已丧,门户已开,他来督什么?
督个锤子!
未己,军卒急报,一支高挂汉旗的水军溯江而来,离云安已不足十里。韩保贞脸色剧变,汉军的速度,太快了,完全让人无措。
紧接着,便是震恐,他这五千余人,可不是水军,要是被堵在云安,危险的空气,几乎令其窒息。
在韩保贞陷入忙乱之时,受赵匡胤先遣的水师也得知了云安县蜀军的大概情况,张彦卿当即下令加速,就像一头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兴冲冲地朝之扑杀而去......




汉世祖 第144章 两月灭蜀?
东京,汉宫,崇政殿。
还是几张老面孔,天子刘承祐于文武们安然在座,各个意态从容,气氛轻松,毕竟前方又来了捷报。李处耘站在两川舆图前,向天子及诸公通报着前方的战情。
“北路军于23日,将金牛栈道修复至金山寨,24日奉国军都将王全斌拔之。25日,向都帅军至小漫天寨,安营下寨,调度准备进攻。
与此同时,高都监率军,走米仓小径,成功绕过漫天岭之险,迂回至小漫天寨东南,并与向都帅取得联系。
27日晨,向都帅即遣怀德军及西南诸军,轮番向蜀寨发起强攻,血战两个多时辰,在战斗最激烈之时,高都监引军突袭小漫天东南防御弱侧,敌寨遂破。
攻破小漫天岭后,向都帅即以高都监、王全斌、王仁赡三将,率领怀威、奉国、汉中营军士,顺其岭倍道南下,遭遇敌深渡之军,战而胜之,并顺势抢夺其深渡浮梁。
后高都监与二王于深渡稍作整军,即兵分三路,直趋蜀漫天南岭大寨。王全斌以一小部精锐,佯作深渡败军,赚得大漫天寨门,一举突入。三面齐攻之下,鏖战半个时辰而大破之,蜀枢密使王昭远引残军南撤。
在大小漫天岭激战之时,排阵使郭进也趁隙,突袭利州州治绵谷。其城仅有蜀知枢密院事伊审征所率三千卒守备,其人才薄少备,面对郭进神兵天降,未加抵抗,即领一部南逃,我军得以全绵谷而下。
伊审征走绵谷西南桔柏津渡嘉陵江南逃,焚毁浮梁,王昭远与蜀将赵崇韬亦欲走其道,然南逃路绝,于当夜被郭进及王全斌全歼。
经过初步统计,利州一战,我军前后共歼灭蜀军两万余卒,杀伤6000余卒,俘虏12000余人,自王昭远、赵崇韬以下数十将校,尽为所虏。缴获兵甲、军械、车马、粮秣无数,蜀军于绵谷城内屯粮三十万斛,尽为我军所有,大解后方输粮之苦!”
李处耘一番战情梳理,让在座重臣不由喝彩,眉开眼笑的,对于伐蜀,朝里朝外,军前军后,信心都很足,但只有实实在在的战绩传来的,才能让人稍微松一松神经。
“这一仗打得很好,知己知彼,准备充足,决策果断,正面接敌与迂回之师配合默契,战机把握到位!”柴荣平静地评价道:“战果可称大获全胜,利州既陷,蜀军北面军中足用者尽丧,将帅除了狼狈南逃的伊审征外,尽数受缚。再其后,只余剑阁,能阻我军!”
“如不出意外,向训已然领军,攻剑阁而去。剑阁虽称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然战局发展至此,绝难抵我兵锋!”柴荣自信地说道。
微微颔首,刘承祐笑着对赵普吩咐道:“拟诏,嘉奖向训及北路有功将士,勉励他们再接再厉,再建功勋,破了成都!”
“是!”
“那王昭远被生擒了?”刘承祐问。
柴荣应道:“在桔柏津渡口受缚!”
刘承祐顿时以一种调侃的语气道:“这个大名鼎鼎的蜀中奇人,朕倒想见见他!”
闻之,群臣皆笑,李谷轻摇着头,说:“王昭远其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长于口舌,而短于行为,蜀主以其统帅大军,守御边防,岂能不败,焉能不亡?”
“今王昭远被俘,无其领军,岂非增加我军南进的困难?”刘承祐继续调侃道:“蜀军毕竟尚拥剑阁,若是突然冒出一名后起之秀,良将干才,稍作收拾,发挥其险要地利......”
柴荣则摇摇头,将他这种推演否定:“如今北面蜀军,地位军职最高者,只余伊审征了,此人岂能保剑门?”
听其言,范质忍不住开口了:“伊审征如此鄙薄,蜀主还能用之为帅?”
“蜀主之昏聩,怕是超出相公的想象!”赵普轻笑道:“再者,利州之败,王师兵锋在前,也没有时间给蜀主选出一个能堪大用的将帅之才!”
“好了!”摆摆手,刘承祐看着李处耘,说:“喝口茶,润润嗓子,再说说夔州的战事吧!”
“是!谢陛下!”李处耘拱手。
因为交通的缘故,夔州那边的捷报,比起利州还要先到一步,但也相差弗几,赵匡胤汇报得要慢一些。
“赵都帅在连夺蜀松木、三会、巫山等寨后,跨过巫峡之险,于26日,引师西进,直趋奉节,于石门遣张永德、刘光义二将领军弃舟登岸,水陆并进。
张、刘二将,连克南岸蜀堡,并成功抢夺横江浮梁,涉渡北岸,蜀军错乱,应对无序。刘光义以数百人,连续以寡敌众而胜之,并趁机占得奉节城门,会同张永德一举夺取奉节,夔州遂下。
27日,赵都帅又以江陵水师,先遣西进,恰逢蜀枢密副使韩保贞引援军东来,停泊云安。水军都将张彦卿即率师击之,大破之,生擒韩保贞,余众尽降。”
相较之下,夔州的战斗,看起来轻松顺利,没什么复杂的算计,就是一路平推,看起来没有太大波澜。但论及战果,同样辉煌,甚至看起来战果更丰,代价更小。
李处耘继续道:“夔州一战,至云安韩保贞兵败被擒为止,我东路大军历时十日,前后共歼蜀军水陆25000余卒,俘虏两万余,缴获大小战舰、舟船245艘,米粟20万斛!
夔州既陷,东路入蜀门户大开,且东川地区,再无蜀军重兵驻守,自夔州以西之万、忠、渝、泸、遂等广大地区,都将唾手可得,行军接收,传檄而定!”
听其言,在座诸公,都不禁颔首,两路凯歌,两路大捷,灭蜀形势,可谓一片大好。
“发兵伐蜀,至今也不过月余,照此情势,只需两个月,即可兵进成都了!”刘承祐说道,这样的进展速度,哪怕有所准备,仍旧出奇意料。
“依臣看,或许用不了两个月,大汉战旗便可立于成都城头!”慕容延钊忽然开口,出惊人之语。
看向他,刘承祐好奇道:“卿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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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延钊轻笑道:“陛下,臣在殿前司时,与赵元朗共事数年,深知其胆识韬略,东路入蜀,十日而下夔州,可见其才。夔州以西,两千里州县,无可当着,以臣看来,他不会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一州一县地打过去。
此番西征,调集了大量船只,再兼缴获。臣以为,赵元朗会拣精锐登船,舟师开道,越过川东州县,跳跃作战,充分利用江水交通之便利,直趋成都。
蜀中或还剩些军队,但战力堪忧,绝对无法抵挡。只要成都拿下,两川可定。自夔州至成都,哪怕只日行八十里,二十日左右,亦可抵临!”
慕容延钊言罢,柴荣想了想,也接话道:“赵元朗乃难得的帅才,当年在淮东,便多有出奇之举,屡屡克敌制胜,此举他做得出来。或许,他的进兵方略的奏章已在道上。如今已是八月十日,或许他距离成都已不远矣!”
听二枢密对赵匡胤不胜溢美之词,刘承祐眼珠子转悠了下,洒然道:“朕既委其东路主将,自有临机决断之权,朕与诸公,坐观表现,静待捷报即可!”
闻天子之言,赵普不由恭维道:“陛下之襟怀,足以囊括四海啊!”
直接免疫其夸奖,刘承祐形容微肃,环视一圈,说道:“综合的如今的情况看来,铁蹄所向,灭蜀容易,如欲治蜀,却不可大意。两川僻处西南,山高路远,割据数十载,自成一系,如何将之彻底、完全纳入朝廷的统治,这是接下来朝廷所面临的首要问题!”
“陛下虑事深远,不以兵胜,而生骄心,臣敬佩之至!”范质起身应道:“臣以为,覆灭孟蜀之后,当行善政以求治安。其一,安民,务领伐蜀诸军,严肃军纪,不得行侵犯之举,另,伐蜀之前,两川民情纷扰,成都有粮匮之忧,地方有盗匪滋扰,皆需抚定;
其二,抚军,伐蜀战事至今,所俘蜀军,已有两万余。发兵之前,蜀境有兵十数万,待到灭蜀功成,俘获当更多。所受之蜀卒,该当妥善安置,否则蜀乱难已;
其三,善待蜀国君臣,进入成都之后,对于宫室、衙署不得侵扰,其主臣不得欺侮,蜀境州县官吏,可暂留任,以安其心。”
听范质谏言,刘承祐的表情平静地有些异常,似乎另有意见,不过,嘴里还是对其褒奖道:“范卿所虑,老成谋国,政事堂及枢密院,可就此三条,拟些详细的善后条陈,以咨行施!”
“是!”
“另,朝廷这边,也当提前准备好,调派入蜀的职吏!”顿了下,刘承祐又吩咐道。




汉世祖 第145章 蜀中之弊
“赵普,青莲居士有诗云,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尽道其险狭,山高岭峻,强关重重,可见其地势形胜,然历代以来,凡大军入蜀,往往功成。远者可追西晋灭蜀汉,近者可见后唐伐蜀,如今我大汉进军,同样是摧枯拉朽,大局将定。你以为,这是什么缘故?”叫上赵普,在宫室之间漫步,刘承祐以一种探讨的语气问他。
闻问,赵普来了兴趣,他挺享受与天子纵论时政与古今兴衰的。稍微思虑了一会儿,赵普侃侃道来:“臣以为,缘由有四。
其一,川蜀乃偏安之地,崇山峻岭,连绵险道,固然是其仰赖保国的屏障,同样也阻其进取之心,难以扩张。蜀中虽然称天府之国,纵使养民数百万,甲士十万,又何以与中原、河北相提并论?待天下归治,中央强盛,发兵取蜀,恰如泰山压卵,非蜀之国力,所能抗衡!
其二,外军入蜀,往往处蜀国力、军力疲弱之时。恰如今时之孟蜀,政治混乱,军事孱弱,日暮西山,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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