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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世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芈黍离
又寒暄了一阵,气氛慢慢地热烈起来,但观众人,总又有种约束之感。刘承祐又说:“好了,闲话朕就不多提了,再说下去,这菜肴都要凉了。朕此番,从东京带来了百坛御酒,我们君臣一起畅饮,以尽情谊,不醉不欢!”
“来人,给诸将换大碗!”刘承祐又道。
“是!”
“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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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深,瓦桥关内的气氛,仍旧热烈无比,声势喧嚣,天子劳军,君臣共乐。衙堂之内,诸将们是杯碗交错,嬉戏正欢,同为北将,这也是难得相聚的机会。
刘承祐却是悄然离席,让他们放得更开,带着他的皇后,夫妻俩相携,巡看关城。身旁跟着的,还有安审琦与罗彦瓌。
在北关楼上,看着仍旧严密的布置,刘承祐露出了满意的神采。注意着皇帝的表情,罗彦瓌主动道:“不论何时,关城的守备,都不敢懈怠!”
不过,城中尤其是城郭下营廨传出的欢呼声,对于关上的守备军士,还是有所影响的。神思不定,不过在将帅到后,都迅速地恢复了肃正。
停在一名队长身前,刘承祐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
刘承祐这一身明黄服饰,哪怕在黑夜之中,仍旧很惹眼,再加身边高贵美丽的符后,队长哪怕见识再低,也知道问话的是何人。
带着几分紧张,队长答来:“回陛下,小的名叫赵扩,汤阴人氏。”
“参军多久了,立过何功,北戍此关多长时间?”
“小的乾祐三年入伍,曾杀过两名契丹流寇,调任顺安军已经两年了!”名为赵扩的队长答道。
“想家吗?”刘承祐问。
脸上浮现出一抹怀念之色,略作犹豫,声音微沉,说:“想!”
“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刘承祐又问。
“老父早年被契丹人杀了,家里还一个老娘,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赵扩说。
“朕看你年纪也不大,一个老娘,照料你们四兄妹,想来也不容易吧!”刘承祐说道。





汉世祖 第86章 戍卒之心
听刘承祐之言,青年队长赵扩脸上感思之情毕露,喟然道:“不瞒陛下,家父死后,家母以一仆妇之身,甘为牛马,以奉养小的兄妹四人。早些年,家境贫寒,无尺寸之地,半堵院墙,活命之粮。
直到后来,官府赈济,发下粮种,乡里也组织开垦复耕,家中得了几亩薄田,方才有些盼头。即便如此,老母白日耕作,夜间缫织,日夜操劳,繁重至极。
待小的长成,感老母苦累,故而应召入伍,多赚些钱粮,以贴补家里。小的运气不错,前后参与了剿匪与防御契丹人,经历了几次厮杀,没有丢掉性命,反而获得升级,成为了队长。
这几年,弟妹都渐长大,也能帮衬家里,分担老母之辛劳。三年前,小的回过家里,新上任的吕知府,又按丁口给家里划了三十亩地,加上小的军功、及饷钱所获,家里共有田近百亩了,其中肥田就有二十亩,如今是两个兄弟在耕作......”
说起家里的事,赵扩是滔滔不绝,嘴角洋溢着笑容,人都显得开朗不少。
听其陈述,刘承祐也不由道:“汝母,育养你们兄妹四人,颇不容易啊!所幸,如今也算苦尽甘来了!”
赵扩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反应过来了,有点后怕地说:“请陛下恕小的无礼,竟以家中琐事,污陛下视听!”
“不!”刘承祐微微一笑,态度十分宽和:“朕觉得你说得很好,情真意切,朕也喜欢听!”
“如你所言,有三年没有回过家了?”刘承祐问。
队长赵扩应道:“是的!不过,赖陛下之福,驿道通畅,与家里也有书信往来,一切安好!除了老母身体让人挂念,倒也安心!”
“听到了吗?使士无后顾,而后安心镇戍!”刘承祐偏头,对安审琦与罗彦瓌说道。
“陛下体察士心,所言甚是!”二者齐道。
刘承祐看着赵扩,继续问,语气中已带上了几分好奇:“朕观你言谈非一般粗勇,读过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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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扩答道:“小的在军中这些年,同宣慰郎们学习过,识得一些字。”
“哦?”刘承祐来了兴趣,道:“朝廷的宣慰使,平时都给你们讲什么啊?”
“那就多了!”赵扩一脸的实诚。
“可试言一二。”
“朝廷的政策,与陛下的恩德威严!”
“呵呵。他们是怎样宣扬朕的啊?”刘承祐语气越加亲和。
赵扩说:“宣慰郎们常说,陛下千年难遇的雄主,受上天所钟,来拯救天下百姓的英雄。在陛下的带领下,天下子民都能过上好日子......”
听他这么说,刘承祐还没什么反应,边上罗彦瓌倒忍不住朝这小小队长投以欣赏的目光,真会说话,有潜力,几乎能与他相比了。
“不过......”
“不过什么?有话不妨直言,不必有所顾忌!”刘承祐道。
“弟兄们,更喜欢听宣慰郎们讲各种各样的故事!”赵扩略显得踟躇。
闻之,刘承祐轻笑着说:“此乃人之常情,我也喜欢听!”
“陛下也喜欢听故事!”
“那是自然!”刘承祐笑声显得很是畅快,道:“你们在军中听,我在京城听,那些杂闻故事,传说志异,确实比夸我如何英明神武,要有趣得多!”
“你年岁几何?”看着这名小队长。
“回陛下,小的今年二十四!”赵扩答。
“如此说来,十八而从军,至今已六载啊!”刘承祐微表感慨,转念发问:“根据枢密院所订,大汉军伍,三载一轮戍,等你调职还就州县,想做什么?”
闻问,赵扩脸上恍过一抹憧憬。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赵扩嘿嘿一笑:“回家看望老母,顺便娶个娘子!”
“还未娶亲?”刘承祐有些惊讶。
“未能顾及!”
“那朕就祝你将来娶个温婉贤淑的娘子!”刘承祐笑道。
“多谢陛下祝愿!”
转过身,刘承祐对罗彦瓌吩咐着:“通知下去,换班之后,城上官兵,多赐些酒肉!”
“是!”
带着人,继续在关城上察看,刘承祐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思及方才对话,轻叹道:“那名队长,很不错,也很幸运......”
“能被陛下躬亲慰问关照,自然是他的大幸!”罗彦瓌这么说道。
听其言,刘承祐却摇了摇头:“或许吧!”
皇帝的反应,让罗彦瓌有些迷惑。身边的皇后大符却是若有所思,想了想,说:“官家是想到其他官兵戍卒了吧!”
这下,刘承祐终于点了点头:“军中似这赵扩一般从军者,不知凡己,家境与之相类,抑或更差者,当也不少。但有多少人,能像他这般,存活下来,立功升职,以此改善家中境遇。
像此人者,或许不少,但想来,只怕有更多的人,或死于战争,或伤于战斗,抑或直接客死他乡......”
“陛下如此体恤下情,关心戍卒之苦,将士们闻之,必当万分感念,用心竭力以报君恩!”罗彦瓌当即道。
“朕的慰问,不能仅停留在口头上!”几乎不假思索,刘承祐发出谕示:“凡在边之卒伍,将校当多关心其苦楚难处,另,加强军驿力量,使其通畅,以便将士与家人消息之往来。朕还当颁诏天下道州,百姓有出丁戍边者,官府务必优待帮扶,职吏乡人,不得有寻衅欺辱之事,如有违者,家属可直上州府而告!”
听皇帝这么说,罗彦瓌两眼一亮,安审琦则感慨着:“若将此情通报全军,将士们岂有不踊跃而效死者?”
“朕也是经历过战阵的,带过兵,打过仗,对于卒伍之苦楚,也是有所了解的!将士们背井离乡,远别家人,为国戍边,朕也只能在这些事情上,聊做关照了!”刘承祐这么说。
不可否认,刘承祐做这些,有大半的原因都是为收买军心,但从感情上而言,也是发乎于真心。就如他所言,他是知兵,经历过战阵的马上皇帝,当初可是靠着在龙栖军治练兵马而崛起的。
“陛下英明!”
没有在意将帅的恭维,站在女墙边,关楼上的灯火将他的影子照在墙体,凝目北望,似作深沉。事实上,周边黑漆漆一片,晦暗的灯火,将视野局限在极短的距离内,并不能看出什么,然而身边的人都不敢打扰他。
当然,对于皇帝扶墙北望,看的是谁,安审琦有所猜测。
“安卿!”刘承祐突然唤道。
“臣在!陛下有何吩咐?”安审琦问。
轻舒了一口气,刘承祐悠然道:“关于白日,你所提之事,不要再提了,更不许让第三人知晓,烂在心中,就当从来没有此事。你没说过,朕也没听过!”
安审琦闻言微讷,旋即恍然,也明白,刘承祐让安守忠带御驾去迎接赵匡赞该如何解读了。
“陛下下定决心了?”安审琦问了一句,有出言确认的意思。
“嗯!”刘承祐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大汉如今的战略,仍旧在南方诸国,除此之外,北面无论是西北、河东、还是河北,都要尽量保证安定!”
“臣明白了!”虽然心里有淡淡的不甘,安审琦还是拱手应道,以表恭顺。
“安卿此后统管北军,仍当以稳为要!”刘承祐再度强调。
“是!”
回过身,刘承祐意态又恢复了淡定从容,耳朵动了动,城关内的喧嚣,还为消停,刘承祐以一种探讨的语气说道:“北面诸军将帅,悉集于此,尤其是五军使同在。你们说,若是此时有敌大举南来,我北边防线,岂不危矣?”
安审琦道:“发令之前,臣曾特意警示,诸将对于驻地防御已做妥善安排,并降下戒严令!有责任之将留守,亦有关城之固,再兼诸堡垒之辅,虽无主将,但北面防线仍旧固若金汤,纵敌十万,也非其短时间所能攻破......”
“......”




汉世祖 第87章 亦有其忧
巨马河发于太行山脉,中聚百水,汇千泉,经十渡,渐成大河,终横亘于幽南大地,滚滚东流,不舍昼夜。量大流急,恰如其名,似巨马奔腾,水势浩大,同两岸沟壑、山谷、泉涌,构成一幅风光雄奇秀丽的画卷。
千年以来,巨马河滋润孕育了两岸百姓,同时也带来了不少灾难与苦难,以其地理水文情况,汹涌的河水,就如一头暴戾而不受约束的猛兽,稍不乐意,就会挣脱沟壑岸壁的束缚,侵害沿岸田亩、房舍。
在前几年,大汉水患频发之际,巨马河中下游,便是重灾区,官军民财产损失十分严重。同样的,沿巨马河,也是大汉北面的防御重心,防线依托。
顺着巨马河,一支骑兵自东向西,沿溯流方向行进。千骑轻驰,虽挂汉旗,但甲备服色,明显有异于汉军,这一行,正是奉诏南来的燕王赵匡赞一行。
赵匡赞现年三十四岁,面貌方正威严,气度出众,那是种常年浸淫权力而成就的风采。着银甲,披军袍,身处燕骑之中,从容的表情间,却氤氲着一抹凝重。他们这一行南下,是经过永清军,自雄安军渡巨马河,在西向顺安军。
就如同往常,率军护卫赵匡赞南来的,仍是赵思绾,这个燕军中最凶悍的战将,也是赵匡赞麾下第一大将,统领着燕军中最精锐的军队。
经过时间的沉淀,赵思绾脸上的伤痕,也越显狰狞可怕。驱马前行间,赵思绾也不由观察着周遭的地理,良久,指着巨马河说道:“大王,这一路走来,沿巨马河,汉军的守备,十分森严啊!关河相配,堡垒勾连,犬牙交错,这般严密......”
闻其言,赵匡赞不由回过神,瞥着他:“幽南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朝廷修关防,屯精兵,以备契丹,何足为怪?”
“防备契丹人?”赵思绾当即道,显得有些不以为然:“如今汉辽之间,已经和平了近五年,双方相安无事,契丹无南下之意。汉军如此严密布防,也不知在防御谁?”
“你此言,可有失偏颇!”赵匡赞凝眉,盯着赵思绾:“你口中所说,隐言讽忌,有什么话,何不直说?”
沉默了下,赵思绾道:“大王,我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也看得出来,汉帝野心勃勃。如今开始剪除南方诸国,而一旦其将南方平定,必然北上用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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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或许忌惮契丹,但汉帝绝对不会,想当年,不及弱冠,便敢率不足万军,抓住机会,一举击破几十倍的辽军,大造伤亡,重创胡人。河北未定,契丹人的势力仍旧遍布幽冀,他就敢派先王,北袭幽州,一举奠定了其后十年的北方局面,而我们,为大汉屏障,也一直到如今。
但像汉帝这样的君王,又岂会允许北面一直受制于人,将来必定北上。而一旦汉军大举北伐,首当其中的,不是契丹人,而我们幽州啊。
到时候,大王如何自处?将士如何应对?幽燕何去何从?”
听赵思绾这么一番言论,赵匡赞不禁露出一抹讶异,看着他:“没曾想,刺面猛士,生啖虏肉的赵将军,竟然有如此见识,这可让孤刮目相看呐!”
赵思绾应道:“性命攸关,前途攸关,末将不得不多想,这种情形,末将也思考多年,方才有所得!”
“孤还记得,早些年的时候,你还不甚服气天子,说栾城之战,乃是其运气,侥幸得胜,虚言夸大战果......”赵匡赞轻笑道。
赵思绾似乎回忆了一番当年的心态,苦笑道:“不瞒大王,当年汉帝不过一少年,行军作战,能起何作用,窃以为军中镀金。另一方面,栾城之战,或有运气缘故,但有其决断与胆略,也非寻常,当初只以年纪而有所轻视罢了。
然而,这些年来,大汉在其治理下,日益繁盛,兵强马壮,东征西讨,拓土占城,所向披靡。末将虽然自傲,却也不得不承认,汉帝是雄略之主!”
“但是,如此雄略之主,对大王,对我燕军而言,却不一定是好事啊!”赵思绾叹息道。
见赵匡赞不作话,赵思绾继续道:“这些年,朝廷往幽州派遣了不少官员,大王不加删减,悉数委以州县之职,还有那高防,在幽州多年,联络了一批人,终日宣扬汉帝之威,朝廷之政,其心可诛。
幽南的汉军,也不断有北探之意,永清的马全义,可是汉帝的心腹爪牙,而永清县,本为我幽州属县。他们的戍堡,已经修筑到安次、固安境内。而两县距离幽州,更是不到百里了。
汉军兵势愈盛,末将忧虑,终有一日,我燕军当为朝廷所并啊......”
“你们这干人的顾虑,孤也清楚。那依你之见,孤当如何应对?”见赵思绾话也有些多,赵匡赞看着他问道。
闻问,赵思绾很干脆地摇了摇头:“大王这话可难为末将了,末将并非能想出解决办法的人!”
声音停顿了一下,赵思绾继续发声:“不过......”
“不过什么?”赵匡赞问。
“朝廷忌惮的,唯有契丹,有契丹的威胁在,朝廷想来也不敢轻易对我们动手。末将以为,或可尝试与契丹联络......”
“住嘴!”赵思绾话还没说完,便被赵匡赞严厉地呵斥住。
此时的赵匡赞,表情保持着平日的从容,但一双明目,威严肃杀,凛然而令人生畏,常年的威势,让赵思绾下意识地噤声。
赵匡赞沉吟了一会儿,肃声道:“孤知道,这几年,你们与契丹人有些交易,但是,交易终究只是交易,倚寇自重,必为取死之道。你也说了,天子强悍,意图携契丹以制衡朝廷,只能犯其威严,招其愤恨!
再者,我们镇守幽州多年,与契丹之间,仇恨已深,乾祐初年,那连年攻杀鏖战,你也是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了,你赵将军的威名,不也是在对抗辽骑的厮杀中传开的吗?
死了那么多百姓,军中将士,大多数都有父母、兄弟、子侄,亡于契丹人之手。血仇难以化解,向契丹靠拢,不只是背离朝廷,更是背离两万燕军将士......”
“大王教训得是,末将也明白,只是随口一说!”见赵匡赞那一脸严重而不可欺的神情,赵思绾果断认怂。
当然,从他本心而言,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毕竟在他看来,再深的仇恨,过了这么多年,也有所淡化、缓解,看近几年来,幽燕百姓与契丹人的交易就可知,也没多少人,会一脸愤恨地去交易钱货。
辽国的马匹、牛羊、皮毛、药材等货物,对于幽燕百姓而言,可都是有利可图。再过几年,能继续过安逸的日子,还有多少人会真正去牢记仇恨。
说起仇恨,还得属朝廷的人,明里暗里,在宣扬警惕、敌视......
考虑几许,赵思绾又道:“大王,不管如何,有一点,不得不有所警惕。当年,汉帝第一次北巡之时,可允诺让大王永镇幽燕,世袭罔替。
然而,这三四年间,朝廷不断削藩收权,天下诸藩,除了定难军外,也只余我幽州强藩,势必为其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不是末将擅自猜忌,大王以为,汉帝与朝廷,真的会允许我幽州近乎独立存在吗?”
这句话,终于让赵匡赞的脸色大变,变得凝沉,慎重。良久,喟然长叹:“一句‘永镇幽燕,世袭罔替’,时下却让孤如临深渊,进退维谷啊......”
“大王,末将只是个粗人!”终于窥探得燕王心中的一丝想法,赵思绾突然郑重得道:“别的不敢保证,但将来,朝廷如欲并吞我燕军,决计不会束手,任其拿捏!必当誓死,护卫大王!”




汉世祖 第88章 赵思绾有远谋
“这些是你个人的想法?”赵匡赞的表情变得格外凝重,目光如电,直视赵思绾。
燕王的目光有些骇人,赵思绾为之一慑,眼神游移了下,应道:“除了末将之外,还有不少燕军将校,大王请放心,将士们都是拥戴你的!”
赵匡赞不由笑了笑,问:“听你的意思,你们是做好与朝廷翻脸冲突的准备了?”
“倘若朝廷做得太过分,不留余地,末将等也必不甘就范!”赵思绾语气中透着狠戾,脸上伤疤也越显张扬,整个人都带着一种狠决:“汉帝既然答应大王,如欲毁诺,必失信于天下。我们坐拥幽州坚城,甲兵精练而犀利,足可恃之,防备朝廷。”
“你们觉得,以幽燕三州,民不满二十万,兵不过两万,能够对付朝廷千万之民,百万之师?”赵匡赞反问道。
“大王不必虚夸朝廷的实力!”赵思绾摆摆手:“现在朝廷虽则有兵数十万,千万之民,但各处需要镇守,四境也难称安宁。即便将来,当真削平南方诸国,也需屯重兵镇守。而其如若有北上之意,兵少则难以图我,兵众契丹人岂能会坐视之?”
赵思绾是越说,越感兴奋,或许是激动的,有种口干舌燥之感,望着赵匡赞道:“我们固然不当与契丹交通,但假借其势,还是可以的。朝廷若敢动兵,他们也当有所顾虑,忌惮我们彻底撕破脸皮,投靠契丹。
只要朝廷有所顾忌,我们就有足够回旋的余地,维持目前的局势,并长久下去,也未必不可能。如此,大王将长治幽燕,将士们也可安享太平富贵!”
听其言,赵匡赞悠悠一叹,神情显得很冷静,说道:“你方才同我说,没有解决之道,如今看起来,心中只怕早有所计较,并且考虑得很齐全啊!”
“不瞒大王,我等无意背反朝廷,但朝廷如欲似对待其他藩镇那般,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我等也不当坐以待毙。难道大王,就甘心,束手就缚,任人鱼肉吗?”赵思绾说。
赵思绾的思想,很危险,当初卢龙观察使高防就曾向刘承祐进言过,说此人其心有贰,桀骜不驯,非忠良之士。刘承祐也曾给过高防以指示,寻机除之,但是想要除掉手握兵权的燕军大将,又哪有这么容易。关键还在于,燕王赵匡赞很信任手下这名大将。
此时,赵思绾对赵匡赞也算是尽道心意了,并且很有自信,他认为,赵匡赞也是不可能放弃手中的权位的。想要对抗朝廷,保住幽州和燕军,没有赵匡赞牵头,光靠他们这些武将,是没法成事。
“这些见解与想法,恐怕也不是光凭你,就能想出来的吧!”赵匡赞表情慢慢地恢复平静,突然问道。
“大王果然还是了解末将的,末将只是一粗人,哪里能够完全看明白这些事情。”赵思绾笑了笑,应道:“不瞒大王,这是幽州一些文人商讨出来的,我幽燕之地,也不乏文才,这些人也是有用,大王欲巩固三州,也缺少不得文才相助!”
“向来喊打喊杀,只信武力的赵将军,如今也学会尊重文臣了,我感觉对你,是不只刮目相看了......”赵匡赞这么说道。
“末将以为,大王当提拔幽燕当地的文臣,以免被朝廷的人窃取民政之权!”赵思绾建议道。
“这些年,军中的将校们,不是都鄙视文臣,觉得他们无用,向孤要州县之职,民政之权吗?”赵匡赞玩味地说道。
闻问,赵思绾两眼一睁,说:“那些匹夫,懂些什么,钱粮田亩他们能操持吗,籍册讼书他们看得懂吗?”
“此言虽然粗俗,但在其理!”赵匡赞评价道。
然而转过头,赵匡赞眼神中却闪过少许异样,这个赵思绾,原本以勇悍闻,是他手下最凶狠的战将。但如今看来,却已多了些狡猾,知道思考,知道着眼于未来,知道重视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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