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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可是圣上要杀王爷,怎能回去送死。”

    “不过一道密旨,定是见不得人,就是要看他拿本王如何是好。”语中无尽的戏谑,却是那般的无措,同是皇家子,是嫡是庶却千差万别,天不绝命,他便要扭转乾坤。

    翌日,在村前的槐树下,老妪哭的稀里哗啦,送上满满一袋干粮,颜菖蒲又递上一块碎银,“大娘,叨扰了这么久,以后要保重身子。”

    老妪揩着泪水,“回去好好过日子,若是有空,来看看大娘,老身把你当亲闺女看了。”

    颜菖蒲眼眶渐渐湿红,狠了狠心上了马,只听落下几声清脆的鞭响,飞马疾驰而去,耳边风声呼啸,她回过头却见老妪还在挥手遥望。

    一路疾驰,到了一家客栈。两人点了吃食便在临窗的位置坐下。烟纱玮帽遮在面上,看不清赵羽成的容颜。颜菖蒲为他斟上一杯清茶,直到茶凉也未曾饮上一口。

    “王爷,奴婢去街上打探下消息如何”

    颜菖蒲心急如焚,赵羽成又何尝不是,他们沿路做了不少的标记,却并未有人寻来,安插在此镇的线人不知去了何处,只感觉隐隐的不妙,他寻思良久,“算了,就这样回去吧,不必惊动旁人。”

    赵羽成撇了清茶,满上一盅竹叶青仰头而尽,和着烈辣的酒气吞下熟牛肉,胃中只觉滚热。匆匆的吃过便又上路了,他们牵着马匹,在人群中穿梭,隐隐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

    远远的便见那半副銮驾,绯红的花轿,绯红的仪仗,吹吹打打好不热闹,马上带着红花的新郎不住的对路人作揖,满面潮红,跟在喜轿旁花枝招展的媒婆扭着腰身,好不快活。

    一路人马从身边经过,颜菖蒲只看着花轿檐角五彩的缨络出神,这花轿真美,何时自己也能坐上一回。不禁嘴角抿着一丝娇羞的笑意,抬眼间,赵羽成已走出去很远,她赶忙跟了上去。

    林间道上,两人只是牵着马匹缓走,赵羽成沉默着,看着愈来愈远的城门,他轻叹一声,“我们要再快些,否则就要误了李钟和阿丝的大婚了。”

    颜菖蒲一怔,握紧了手中的缰绳,他们与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联系,李钟是逃生了还是被擒,亦或是……她不敢再想,眼前满是阿丝挑灯绣嫁衣的情形,橘黄的火烛中,漾着阿丝满足的笑,就是那份笑意便让颜菖蒲倾羡许久。

    忽然手被拉上,紧紧的攥着她,她抬起头,赵羽成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怎么说到成亲,你便脸上燥红”

    颜菖蒲被他说中,愈加的羞涩,低垂着头低声的狡辩,“没有,王爷胡说些什么。”

    只听他轻声笑着,过后便是难耐的静寂,只听闲散的马蹄声落,“本王说过,要给你莫大的荣耀,想要什么本王都会答应你,甚至……是正妃的位子。“

    不过普通的话语却似一口鸣钟,她站在鸣钟的身侧,一声一声撞击在心坎,瞬间轰鸣,“王……王爷莫要取笑奴婢,也莫要听那大娘的乱语。”

    手腕一紧,赵羽成停着不前,扶着颜菖蒲的双肩不再笑她娇羞的模样,“此话本王只说一遍,你听好了。”

    她壮着胆子抬起头,撞上他如泉眼般的水眸,心噗噗的跳着,甚至在微微的颤抖。

    “你是本王的奴才,没本王的命令,一辈子不许离开,如今,本王令你……嫁给我。”

    天地间,瞬间绽出无数的桃花,纷飞在碧空苍穹,满世界的粉红,她迷了眼,什么……王爷到底说了什么……

    她惊慌失措的想去寻那答案,却被赵羽成抱着上了马。

    “等李钟和阿丝完婚后,本王便向朝廷去要正妃的玉牒敕令。”

    这一次她终于听得分明,王爷说要娶她,王爷说一辈子都不许离开他,眼中蒙上一层水雾,泪水无声的流下,可她却是那样的喜悦。

    对,她是奴才,她是王爷身边的奴才,纵是三生三世,她都愿紧紧相随……

    几天几夜不停歇,终是看到了四邑城的城门,迎风番动的旌旗,女墙上满是明晃晃的刀剑,素银铠甲只见那绯红缨穗,那是银铠军,他的银铠军!

    一步便跨下马,沉思中久久不再向前,只是看着远方大敞的城门吊桥,隐隐的瞧见城里的,心头却生出些许异样。

    “王爷,奴婢为您买了新衣,换上再进城吧。”

    赵羽成回头,瞧见颜菖蒲解开随身的包裹,那是崭新的衣衫,依旧银紫暗纹的章图绣法,他平日里惯穿的常服,想必她把身上的银子都花光了吧。他安心的让她伺候,脱去粗布麻衣,换上丝缎长衫,久违的感觉上了心头。

    系好丝带,盘好纽扣,白玉腰封束紧,弹去靴上的微尘,整好交颈的领口,捋顺袖缘的褶皱,她满意的看着,这才是她心中的主子,一袭紫衣,俊逸的脸庞,英气存于眉宇,永远是这北地的无上之王。

    腰间的玉佩牵绊作响,他顺手摘下,戴在颜菖蒲的腰际,“替本王收好。”

    她俯身行礼,“请王爷起驾!”

    赵羽成上了马,轻踢马肚,朝那属地进发。

    守城的将领盔系白条,远远的看着两匹骏马轻驰而来,晨色微启,薄暮朦胧,明亮的天际还悬着那轮浅月,将领一惊,那马上的来人甚是熟稔!莫不是……

    怎么可能,他急急跑下城楼,顾不得一切的冲了出去,蹄声见稳,终是看清了马上的来人。

    紫带束发的男子掏出白玉令牌,“南寰令”三字赤金耀眼,守城的将领噗通跪倒在地,热泪盈眶,“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爷……说了什么……

    她一怔,没有听得真切,赵羽成见她那样恍惚,侧过头不再去看,复又说着,“三日后,阿丝……便是这王府的宛妃。”

    她终于听得清楚,原来,王爷要娶的……是阿丝姐,疼痛一点一点的传来,她沉默良久,却是弯起菱唇,“是么……那……奴婢……恭喜王爷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奴婢……就告退了。”

    她向后退着,转身间笑意褪去,踱着碎步冲向门外,泪水肆意。

    方跨出门槛,却又被赵羽成生生拽回,跌入那炙热的胸膛,她头皮发麻浑身微颤,任由他抱着,泪安静的淌着,却是没有半分言语。

    颜菖蒲目光呆滞,如同一团柳絮,轻飘飘的浮在他的心头,他紧紧的搂着她,紧的快要窒息。他轻轻的唤她“菖蒲”,可她听不到,耳边嗡嗡作响,眼前天旋地转。

    见她这般失心,赵羽成蹙眉,朝那耳珠咬去。

    颜菖蒲吃痛,清醒了不少,她摸着滚烫的右耳,有些迷茫有些无措,噗噗的心跳连呼吸都困难,赵羽成在耳边说着,“回去照顾好阿丝。”

    他松开了她,颜菖蒲扶着胸口,跌跌撞撞的逃离了赵羽成。

    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摇摇欲坠却还苦苦支撑着,他手扶栏杆,十指紧紧的嵌在其上,留下一串指痕。眼前依旧是她失落的眼神,臭丫头……她的心……很痛吧……

    夜幕之下,王府一片喜庆祥和,大堂里侍从依旧忙碌,新制的银盘金樽,蒙上纱灯的旖旎绯色,颜菖蒲顺手捻起一枚金樽,樽身刻着明晃晃的“”字,手指婆娑在上面,那字也刻在了心上。

    她就坐在那里看着,看着侍从进进出出,直到夜深更长,只剩下执守的太监。

    “蒲姐姐,夜深了,快回去歇着吧。”见她手抵着额那般疲惫,太监上前劝道。

    颜菖蒲听闻抬眸向堂外望去,星芒煜熠,树影斑驳。她不想回去,脑中乱的很,出了厅堂,在寂静的王府游荡。

    本王要给你莫大的荣耀……

    甚至是正妃的位子,本王都会给你……

    那坚定的誓言在耳畔萦绕,她甚至怀疑这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

    满府绯红中,她找到那一丛被高树遮挡的黑暗,在树下石桌旁坐定,石凳寒凉,隔着单薄的衣衫,凉意传至全身,她打了个冷颤,环臂做枕趴在石桌上,看着朗月星稀,看着薄云缓移。

    眼眸中浮上烟云黯淡,心下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过是个奴籍出身的婢女,王爷那样尊贵的人,一时兴起才说要娶她,怎就能当了真。颜菖蒲,你怎生出如此多的贪念。

    他是你配不上的人,他是站在九天之外的王者。

    而你,却是墙缝中浑身沾满泥土的蜗牛,即使爬的再高,也只能静静的仰望。

    夜色渐近阑珊,天际鱼白,青葱浮笼烟云,

    烛尽香殆,风冷衾寒。

    伊人不知,佳期……如梦……

    婚礼的前一日,下了瓢泼大雨,暴风闪电配着轰鸣雷声,直到天明才渐渐停息。

    不过是府上纳妃,迎娶便定在了黄昏。不论王府里怎样热闹,玫瑰苑里一如既往的宁静,脆莺清鸣,燕雀蹿飞,一切都浴在霞光中。

    高髻乌鬓,花钿华胜,眉黛唇檀,镜中的新妇美艳如花,衬上那喜服,愈加的光彩照人。可新妇不会笑,弯眸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呆呆的看着为她梳妆打扮的颜菖蒲。

    沐浴,穿衣,篦发,开面,修鬓,上妆,颜菖蒲心翼翼的服侍她,从清晨到黄昏。

    两个人未曾言语半句,只是静静的等待暮色霞光,颜菖蒲为她带上珊瑚耳坠,轻声的说着,“出了这门,往后便是娘娘了,容菖蒲再叫一声姐姐。”

    窗棂外的景致宛若一幅写意的山水,高树楼宇,霞色绯红,馥郁的玫瑰苑外,早已站满了来迎人的侍从。

    阿丝抚着上了妆的面颊,只是口中喃喃,“本是要嫁给钟哥的,怎的……就跟了王爷。”

    颜菖蒲心头发酸,语下哽咽,“王爷……是极好的人,阿丝姐往后定是要享福的。”

    可阿丝似乎没有听到,依旧自言自语,“我明白王爷的意思,只不过觉得是他看了我……”

    颜菖蒲从袖中拿出金喜堂取回的蝶钗,掐丝蝶翼嵌着釉彩珐琅,斑斓缤纷,斜插在阿丝的鬓发中,宛若振翅欲飞,“吉时已到,娘娘,我们走吧。”




第218章 回过神
    镂空青砖上满是散落的花瓣,迤逦的径尽头,只见众人簇着阿丝愈走愈远,王嬷嬷与颜菖蒲并肩站着,语中多有惋惜,“原以为王爷要纳你为妃,没成想竟是阿丝,这也怪我没搞明白,让你难堪了。”

    颜菖蒲收起黯淡的眸色,“嬷嬷莫要多心,还是去忙吧。”

    王嬷嬷拍了拍她的肩头,“一会儿去讨杯喜酒喝,王爷给的赏银也一并领了。”

    天色渐暗,她就欹在玫瑰苑的门扉旁,直到月上枝头,心里空牢牢的无法填满。这样大喜的日子,她强忍着不流泪。王爷娶的是跟了他十几年的阿丝姐,她颜菖蒲……比不得半分。

    园子里冷清的很,可她又不愿去凑热闹,只在那柳下湖边环膝而坐。湖面银光粼粼,游走的纱灯泛起丝丝涟漪,三三两两火烛曳曳,她拾起一盏,鼻间的气息袭着烛光,她复又放入水中,轻推一把,便向那湖中划去。

    环儿面色潮红,有侍女扶着在湖边闲走,她踉踉跄跄站不稳,手上还提着酒壶。却见孑然独坐的颜菖蒲,那一丝戏谑便上了心头,她一把推开侍女,跌跌撞撞的向菖蒲去了,“蒲姐姐……怎就一人莫不是在此……暗自神伤”

    颜菖蒲抬眸,才见已喝的大醉的环儿,黛眉轻蹙不愿与她纠缠,便起身离去,这下可惹恼了环儿,她语下不饶人,“不过是个奴才,何必端着主子的架。”

    颜菖蒲一怔,却也加快了步子提裙而去,轻盈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环儿心中的怒火无法平息,她掷出酒壶,噗通一声坠入湖中,水花四溅。衣衫早已凌乱,却也顾不得整理,她竟坐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王爷为何只喜欢低贱的奴才,一个做了宛妃,另一个得了王爷的玉佩,她这个千金却连份位都得不到……

    颜菖蒲走远了,才长舒一口气,走在回玫瑰苑的路上,远远的那一片如雪银树,隐约散着令人沉静的香味,听说阿丝姐住在温宛居,听说温宛居的墙壁都是香的,居前种满了梨树,每年五月梨花盛开,花白如雪。那是另辟蹊径般的居所,与玫瑰苑只隔着一片葱翠之林。

    她踮着脚尖张望,还可见簇新的窗花,喜烛映上窗扉,一片旖旎。窗扉上晃过人影,心宛若瞬间坠入悬崖,忽然觉得自己可笑,竟以为她会是那温宛居的主人……

    更漏声声,滴滴清脆入耳。穿着喜服的阿丝静静的坐在床上,包金的喜烛安静的燃着,并蒂红莲的锦缎置在榻上,她上手婆娑着,眼中有些许闪烁,“其实……奴婢一个人可以面对,不必王爷如此费心。”

    赵羽成依旧是那银紫的衣衫,背手立于窗前不去看她,“若是本王不娶,阿丝一辈子都不准嫁。”阿丝一怔,却见他那般恍惚,俊逸的侧脸,菱角勾着一丝落寞,“那句话……只是随口说说的……竟然应验了。”

    “王爷……”

    “说好不离不弃的三人……竟先走了一个,无论如何……本王都不能再失去你,阿丝,你懂么”

    赵羽成回转身,狭长的双眸竟有点点闪烁,阿丝一直忍着不掉泪,却见他如此再也无法抑制,赵羽成紧紧的搂过阿丝,悄无声息的抽泣渐渐变成了失声痛哭……

    颜菖蒲一月有余未出玫瑰苑,空荡荡的房内,阿丝的东西早已搬走,只留下一些笔墨。那是她平日里都不会碰的,只因字写得丑,不愿让旁人笑话。

    她研了墨,铺了宣纸,压着玉羊纸镇,挑了只毛笔,做足了阵势却不知要写什么。桌上的字帖翻开,照着样子画在纸上,歪歪扭扭竟不成样子。她长叹一声,若是父亲还健在,定是要打她的手掌。

    窗棂上的“”字尚在,她不由的提笔写着,怎奈笔画太多,竟也是无法入眼。

    “这字还是没长进。”

    她腕上一抖,心却梗在喉处,是王爷……

    赵羽成已站在她身后许久,可她竟没有察觉半分。看着那横七竖八的字她羞红了脸,把笔端在架上,胡乱的卷起宣纸。

    见她如此,赵羽成哼笑着,“怎的不写了”

    “奴婢……不想写了……”她把团在手中的纸藏在了身后。

    赵羽成拿起桌上的金蟾砚滴把玩着,“这么多时日都不曾见你的身影,你还是本王的贴身女侍么”

    颜菖蒲垂首立在一旁,声的辩解,“王爷自己说的,要一个人静静,奴婢不敢打扰。”

    “臭丫头,做些玫瑰糕来。”

    赵羽成坐在玫瑰苑的亭子里,看着满园的玫瑰,羽瓣丰盈,香气诱人,枝枝横生妖冶开放。

    眼前总是浮现那长满荻花的山谷,枝蔓相牵的蔷薇,还有她月下绝美的舞姿,她口中声声唤他“相公”,为他三更天去捉蟾蜍,仿佛昨夕,历历在目。

    花丛中她端着点心缓缓走来,那纤弱的身子叫他吃痛,他握紧了双拳……

    还冒着热气的玫瑰糕,他也只是浅尝几口,心头压抑无法喘息,闭眼间满是母妃在玫瑰丛中回眸一笑的身姿,圣上说,枚妃亦如这玫瑰,艳丽多姿,却满身带刺,愈是宠爱,愈是觉得那痛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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