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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婢女:冰山侯爷冷情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夜来闻香

    她没来得及披衣,便匆匆逃出了门。外面轻风而来,她不觉长舒一口,面上很燥。

    走到阶下的那一口澄清的水瓮,平静的水面倒着她如花的容颜,不由的抚着面颊,来了玫瑰苑竟然比先前胖了些。舀了半桶清水,细细的浇灌起来,花香愈加的浓烈,趁着丰盈的满月,一地的银白散落。

    其实在陌都皇宫的春园,也有一处种满了玫瑰,但那却是姹紫嫣红,玫瑰花坛的中央砌着硕大的台面,她常常伴着清辉习舞。着了丝薄的衣衫,挽着高高的发髻,只在眉间贴上月牙花黄。她还记得,那舞名为《月下仙子》,静夜之下,清脆的梆声跃起,踮起繁复的攒花绣鞋,脚下便起一阵细风,夹着月琴的空灵,水袖轻挥――宛若飞燕。

    师父柳香说,她只有努力的成为春园的第一舞姬,才有可能接替师父成为女官,才能脱离奴籍,所以,她日夜不停歇,只为那在她看来……高高在上的官位。

    “你胆子真不,竟敢在此轻薄习舞。”

    充满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颜菖蒲一惊,转身却见那俊秀的容颜,还有那双思念了七年的双眸,脸上一红,方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竟然边想着《月下仙子》的舞谱边跳了起来。

    皓白的手臂还悬在半空,她慌忙收手俯首跪倒,“奴婢知罪。”除此,唯剩下颤抖的心尖和热烫的面颊。她想好好的看看他,看他变成了什么模样,看他是不是旁人口中的玉面修罗。

    赵羽成走近了才发觉,她比看上去还要纤弱,王府的夜晚有些寒凉,她只穿了单衣素衫,轻风携着纱衣,凝脂若隐若现。他不由心中一悸,“你叫……”

    “颜菖蒲。”她擅自抬起头,嘴角挂着羞涩的笑,看着这个无比尊贵的男人,他的眉目如此俊朗,宛若天际最璀璨的星芒,一枚紫色发带垂在脑后,衬得越发风逸无边。

    赵羽成也一怔,熟悉的微笑熟悉的眼眸,还有胸前那点猩红的朱砂,他有些不能自已,慌忙背手不再看她,许久才说道“你退下吧。”

    颜菖蒲心里一凉,他已不记得那个叫颜菖蒲的奴婢了……

    她站起躬身慢慢退下,转身之际一阵酸涩翻涌,眼中有些湿潮,他不认识她了,不认识了……

    赵羽成看着她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落寞。

    颜菖蒲欹在绫窗前,静静的夜月廊庭之下,赵羽成伫立不语,他好似一尊雕像,一尊没有任何瑕疵的雕像。

    七年前,她昏倒在掖庭宫外的赤红墙角之下,那一次是她受罚,三天滴水未进。待睁开朦胧的双眼,却发觉石阶上静坐的皇家少年,华丽的锦衣衬出一丝淡淡的气宇。

    那时的他回过头,递给她几块糕点,却是什么都没有说,颜菖蒲一把抓起塞入口中,透明香甜,那是飘着桂香的八月,那是几块已凉的桂花糕。她不知道要如何感谢,只是看着他笑,看着他狭长的双眸痴痴的笑。她还记得他只问她――你叫什么……

    她就若这散落在宫中的一树桂花,心里美的不知如何,“菖蒲,颜菖蒲。”羞涩的在衣襟上擦着粘糊糊的手,可一抬眼,少年却起身走了,只听身后的随从恭敬的叫他二皇子

    那一年,她只有八岁。

    那一年,她认定,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天凉了,快关上窗子歇息吧。”阿丝轻轻的唤她,菖蒲回过神,才发觉那峻拔的身影早已不见,她羞涩的一笑,关上了窗扉,吹灭火烛,却是轻吁着辗转难眠,王爷怎么就忘记了呢……

    竟是过了整整两个月,颜菖蒲才第一次走出玫瑰苑,跟在阿丝的身后不多言不多语,若不是帮阿丝去账房取东西,她怕还是没有机会出来,塘前的粉荷零星点缀,坐在用花砖堆砌的池台上,脚下撩拨着兰花狭长的茎叶。

    远远的却见那俏丽的身子,就如这塘中的粉荷,摇曳生姿顾若生盼,九尺粉纱环在臂间,配那正好的容颜。她赶忙起身轻轻拜下,“主。”

    眼下现出勾着金丝的绣鞋,环儿把玩着手中的软纱,俏皮的笑着,“好姐姐,许久不见,气色好了不少。”

    菖蒲低着头浅浅的笑,可这笑却如一枚银针刺在环儿的心头,看着菖蒲手中大垒叠的锦盒,那一份酸涩愈加浓烈,“姐姐进了那园子也不和环儿讲,害得我一直担心。”

    她怎么有机会见到环儿呢,生死却在一念之间,就是如今也是恍惚若梦,她紧紧的抱着手中的锦盒,“主近来可好”

    环儿的眼眶微红,不多时便拂上丝帕,“连蒲姐姐都取笑我,姐姐好歹能见着王爷,可我却连王爷的影子都没摸着。”

    颜菖蒲微微蹙眉,环儿不会知道她的心思。

    她,也只是能够见到他而已……

    王爷就是那天际耀眼的星芒,纵然离得很近,纵然以为触手可及,到头才发觉那不过是水中的一抹倒影,再美再神采奕奕又怎样,他还是离自己那么远,她不过是墙缝里的一只蜗牛,一只仰望星芒的蜗牛。

    阿丝在池塘的另一边高声唤她,菖蒲只得欠欠身子便走开了,却没发觉环儿异样的眼神。

    回到玫瑰苑,这里清净的很,整个人都很放松,在旁人看来严肃冷漠的王爷也只是安静的赏看着玫瑰,有时不过多一杯清酒,平日里傲气十足的阿丝姐却也带着甜甜的笑,她没有受过委屈,心下无物的平静。

    多年之后,菖蒲还会想,若是能一直呆在玫瑰苑宛若避世的生活未尝不可。

    然,她的光华注定无法掩藏,她的一生都与平淡无缘,从她踏出皇宫的那一步起,这世间的纷纷扰扰便越见清晰。

    她多时只是静静的看着阿丝做女红,看着阿丝满足的笑意绽满眼角。每每上灯,便来到园中灌溉玫瑰,馥郁的花香渐渐习惯,侵在衣里,也是沾了芬芳的香气。

    她甚至怀疑这与人做肥的事不过是骇人罢了,可她终是见了那场面,终是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一晚,厚云遮月,天际一片暗沉,她像往常一样修剪花枝,只听得门轰隆撞开,三两人影戳戳而来,手中的葫芦瓢坠入水桶,溅起清冽的水滴,湿了衣裙。她眯着双眼看去,竟然是王爷,背上还有个人,身后跟随两名提刀的随从,慌慌张张的闯进了她和阿丝的卧寝。

    菖蒲一时缓不过神,只是痴痴的跟在后面,立于门边便不在向前,纱窗上攒动的人头让人惴惴不安,不多时却见阿丝红肿着双眼推开门扉,“菖蒲!快,烧水!”

    她急急跑到瓮旁打着清水,倾倒在锅中,奋力的拉着风箱,她不知为何心慌意乱。

    一盆一盆泛着白雾的清水端入卧寝,朦朦的烛光中她才看的分明,王爷和随从身上都是血,刀缘还在滴答,坠在地上盛放出一朵朵妖冶的血花。阿丝的床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她记得那人是王爷身边的近臣李钟,看阿丝挂满泪珠的双颊,她才明白,原来,李钟便是阿丝的良人。

    她俯首而立,却是看到李钟搭在床沿旁的手,惊恐的差点儿昏过去,那手中紧紧的揪着一颗人头,人头上杂乱的发丝还挂着玉簪。血淋淋圆滚滚的头颅还睁着双眼,他好似还未想明白,便已成为刀下鬼,菖蒲突然阵阵作呕,脚下无力。

    不多时,徐公公颤颤巍巍的便赶来,这里除了她,所有的人都没有在意那血腥的人头,这里好似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惊恐的看客。

    “王爷放心,无大碍,都是皮外伤。”徐公公检查过才放心复命。

    赵羽成长舒一口气,“帮本王照看一下。”他上前努力拔开李钟的手,可李钟却死死的攥着,赵羽成没法子只得用剑斩断发丝。

    咕咚一声,人头落地,李钟的手中还有缕缕沾血的青丝。

    赵羽成瞥见在旁吓傻的菖蒲,用剑挑起,人头蹿入空中,再用刀背一挡,便直直的飞入菖蒲怀中。

    “啊!”她惊出一身冷汗,滑倒在地。人头滚落在一旁的花架下,可血却溅在脸上。

    赵羽成扔下刀剑,抬起衣襟跨出房门,“抱紧点儿,快跟来。”

    王……王爷在跟她说话!她脑中一片空白,哆哆嗦嗦的爬上前,闭着眼睛重新抱起,跌跌撞撞的跟了出去。

    晚间的云霞在天际渲着晕红,细的雪粒纷纷而至,转眼间便飞若鹅毛。雪花轻落于玫瑰瞬间融化,凝成通透的水珠顺枝而下,坠入泥土,皑雪只积上径,没了青砖,也掩盖了地上稀疏的血渍。

    颜菖蒲跑着跟在赵羽成身后,单薄的鞋尖挂着簇雪团,只觉一阵湿凉。她紧紧的跟着,雪落遮挡了视线,只看到伴着雪翻飞的紫色衣角。

    玫瑰苑有许多的机关,赵羽成弯过一丛丛的假山终是停下了,双手在石上摸索,咔塔一声地上的方砖打开,里面竟是地道,颜菖蒲跟着他走了下去。

    渗着水流的石墙满是绿苔,叠叠的脚步声撞破宁静,颜菖蒲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第198章 情不自禁
    走下石阶,她才知晓,果然――这里是地牢。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间间的牢房,北边的那一间她还住过。颜菖蒲不敢低头,她害怕撞上怀里那突兀兀的眼珠子,这人脸上油腻腻的,还有未消散的酒味,可惊吓令她忘记了作呕。

    她还记得地牢里的那个男人,可如今却是空无一人。她顾不得迟疑只见赵羽成举起火把旋开按钮,石墙打开,黑漆漆的里间被火把照个通亮,里面很煦暖,有一青铜大鼎烧的正旺,轰轰的火声袭来,她却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赵羽成摊开手看着她,颜菖蒲不明白,他无奈的摇摇头,走上前夺过怀中的人头,“怎么,还没抱够”顺手便丢进了青鼎。

    火光一暗,瞬间却亦如从前那般耀眼,烧焦的糊味四下里弥散,颜菖蒲在衣裙上擦着沾满血渍的手,还不忘打量着四周。满屋子的乌色陶罐,一排排整齐的叠着,每一罐上都贴着红纸,上面还写着什么。匹噗声渐,颜菖蒲看着王爷抽出鼎中装有骨灰的匣子,倒入其中一个陶罐,她轻掂着走上几步,红纸上的字才看得分明――道州刺史周庆。

    赵羽成把陶罐复了位,四下里极静,颜菖蒲站在一旁,却见他眼眸中的黯淡。原来这双透着无尽光芒的眼睛也有悲伤的时候。不过,那一丝黯淡少瞬即逝。他忽然回身眯着狭长的眸子,淡淡一笑,“原以为你杀过人胆子一定不,看来本王也有看不准的时候。”

    那如三月春风般的微笑,融化了菖蒲的不安,也吞噬了她内心的恐惧。

    原来,王爷知道她杀了人,原来,真是王爷饶了她一命。

    她不再害怕,低垂着头羞赧的抿着双唇。

    赵羽成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她总是那么安静,静静的站在一旁,静静的微笑,静静的羞涩,却是让人无法忽视,亦如她伫立在血红的玫瑰苑内,再美的景致不过都做了陪衬。

    菖蒲抬起头,且见他滞留的眼神,脸上顿时一阵燥热,怯生生的唤他,“王爷……”

    赵羽成清醒过来,他竟然失神了,不由的攥紧了双拳,赵羽成啊赵羽成,莫要玩火自;焚,他撇过头看着眼前的陶罐,嘴角的笑意顿时散去,语气冰冷,“这里的骨灰有一百余三罐,施肥时若少一罐,便用你的性命来补,可记住了”

    刚才还和颜悦色的王爷,转眼就冷若冰霜,颜菖蒲只觉背后一阵凉麻,“奴婢记下了。”

    地牢共有三个出口,一个通向府内,一个通向玫瑰苑,再一个则是赵羽成的卧寝。

    刚才还在昏暗的牢房,此刻却已坐在通透明亮的屋内。颜菖蒲第一次来这里,她心里突突的跳着,桌上的盅碗十分精致,大多贴了金,明晃晃的入了眼便一片眩晕。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

    颜菖蒲看着赵羽成脸色有些惨白,慌忙跑过去,他解开了衣衫,啊!腹部好长的一条口子,之前紫衣上沾满了血,看的不分明,丝薄的单衣早已湿红,这下才知道,那血大多是赵羽成自己身上的。赵羽成扔给她一个瓶和一卷白纱,“给本王上药。”

    说话间他已卸了衣衫,赤;裸着上身躺下了。颜菖蒲跪在床边,心里一阵一阵的疼,白色的粉末倾倒在伤口上呲呲作响,赵羽成咬紧牙关,额上渗出豆大的汗水。

    她眼中噙着泪,“王爷……很疼么”

    “动作快些,本王若是疼死了定拉你陪葬。”

    她胡乱的擦着眼泪,均匀的把药敷好,又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纱布,门吱呀一声开了,带进一阵凉风,吹起帘帐,竟然是主事的王嬷嬷,“王爷,刑部尚书的部下闯了进来。”

    赵羽成面上平静,“就说本王已经安寝了。”

    王嬷嬷领命,急匆匆的关上门扉去了。血水渗出了纱布,映的一团粉红,赵羽成只披了单衣,敞着青衫坐在桌前沉思,门外却是一团吵闹。

    “大人竟敢擅闯王府,这可是犯上之事!”是嬷嬷的声音。

    “还是王爷的安危要紧!等见了王爷再治我的罪也不迟!”

    这可怎么办才好,颜菖蒲慌了神,若是他们进来,必定会看到王爷的伤口,她神思飞转,慌忙脱去衣衫,赵羽成迟疑的望着她,可她来不及解释,顺势坐在了他的腿上,芊芊玉臂环在他的脖颈,正好挡住了腹部的伤口,赵羽成一时明白过来,却是心中暗笑,这丫头还真是……

    门被撞开,呼啦涌进一群人,来势汹汹的众人却见眼前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刚才和他们交过手的定是南王,他还受了伤,怎么此刻却怀坐美人,难道是他们弄错了……

    颜菖蒲又羞又怕,把脸颊紧紧的贴在赵羽成的胸口,脸烧得通红。赵羽成顺势揽上纤弱的腰际,面上震怒,“何人竟敢闯进王府,还坏了本王的好事!”

    为首的武将额上已滴汗,他们慢慢的向后撤,却发觉路被王府的家兵堵死了,他们寡不敌众,武将笑着赔罪,“王……王爷,微臣知罪,若不是看到有刺客逃入王府,也不会如此鲁莽,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饶了的这一次。”

    赵羽成眯着双眸,冷冷的哼笑,“你把南王府当窑子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擅闯四邑地界,按四邑令,你便是死罪。”

    家兵一听此话,蜂拥而上,除了他们的武器,他们来不及争辩绑着退了下去,将领还在苦苦的哀求,声音却是越来越远。

    顷刻的喧闹不见了,屋内又恢复了安静,颜菖蒲闭着眼睛长吁一口气,那芬芳的气息却伏在赵羽成炙热的胸膛,他不由的气血上涌,轻咳一声,“还不下去!”

    颜菖蒲恍如梦中初醒,慌忙从赵羽成身上跳下跪倒在地,“王爷恕罪……”

    赵羽成俯瞰着,那皓白的肌肤如丝般光滑,触及他的身侧,竟不由的心悸,他不敢去看她,瞥着脚下,她的衣衫也满是血迹,起身翻找了一件男衫丢给她,“快穿上。”

    颜菖蒲羞得无地自容,捡起衣衫哆哆嗦嗦的穿着,却听赵羽成好似自言自语,“偌大的王府,若不是本王放他们进来,他们又怎会有那个本事……”

    原来……是这样,颜菖蒲越发觉得自己愚蠢,她跪着磕头,“王爷,是奴婢一时心急……”

    “起来吧。”

    赵羽成打断了颜菖蒲的话,毕竟是冬日,虽然王府内四季如春,可跪在地上多少有些凉,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心中竟有些不忍。

    道州刺史已死,刑部尚书的得力部下也已捉入瓮中,多少能让左仆射的人行动暂缓,他想着便郁结在眉中无法释然,陌都那边竟然按捺不住了,果然,他赵羽成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要不要奴婢给您煮茶喝”颜菖蒲看着赵羽成难看的脸色,全只当他伤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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