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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谢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温流

    两名青衣卫从暗处翻身而出,随即掠过屋檐跟上了温酒。

    谢珩坐在亭中,随手扯下了飘扬的轻纱,风一吹便落到了牡丹丛里。

    “东风兄啊。”周明昊摇着扇子慢悠悠的步入亭中,“我依稀记得,你昨夜对我欲擒故纵的妙计嗤之以鼻,用起来倒是比谁都快。”

    谢珩抬手捏住一片飞花,就朝周明昊打了出去。

    世子爷刚迈步上台阶,猛地翻身一跃,险险避开,冷汗都下来了。

    “消消气啊,东风兄。”周明昊抬袖擦了一把汗,摇着扇子走到谢珩身侧,给他扇了扇风,强忍着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在温掌柜这样的奇女子面前用欲擒故纵,没成……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谢珩丹凤眼半眯,满脸都是“我看你小子欠揍”的戾气。

    周明昊感觉到四周杀气越来越重,挑了挑眉,连忙笑道“昨夜你赶我赶的太快,话都没说完呢,这计谋虽好却也不是百试百灵。况且,你也得有些耐心,今日不成,也许明日就成了,明日不成,还有千千万万个明日,只要功夫深,没有事不成。”

    世子爷能在帝京城带着一帮官家公子混,还能当纨绔头头,那口才不是吹的。

    谢珩勾了勾唇,抬手拍开眼前的百折扇,“谁同你说这是欲擒故纵”

    “哦。”周明昊收了百折扇,在他身侧落座,一副好奇得都不行的模样,“愿闻其详。”

    谢珩没理他,起身折了一枝牡丹,一片片把花瓣扯了下来,散入秋风里。

    做了那么多年的风流公子,执剑的手用来催花也带三分雅致。

    谢珩眺望远方,缓缓道“若我无恙,便算我在风月事里算计她;若我时运不济,命折局中,便是真的山水不相逢,天涯各自休。”

    阿酒离他远一点也好。

    至少,不会被连累。

    亭中静默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

    周明昊“啧啧”称奇,道“真没看出来,东风兄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做到这一步,佩服!佩服啊!”

    乱世浮沉,自身尚且难保,又何谈什么真心

    谁能想的到,这执剑如阎罗的谢将军,竟真的将那姑娘护在了心尖尖上的,舍不得她遭半点罪。

    谢珩扔了手里的花枝,转身往亭里走来。

    “我可没有取笑你的意思啊。”周明昊吓得起身往一边躲,“方才那可是真心实意的感慨。”

    谢珩嗤笑,“我又不打你。”

    周明昊挑了挑眉,“这事,谁说的准呢。”

    谢珩眼角微挑,“你说什么”

    周明昊笑了笑,把扇子抛起来又接住,一副忙的很,没空搭理你的样子。

    可谢珩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凌厉逼人很,世子爷话锋一转,问道“你在云州耽搁了这么久,打算什么走回沧云州还是直接去帝京城”

    谢珩伸手截走落下来的百折扇,在周明昊额头敲了一记,漫不经心的问道“若你是我,会如何”

    世子爷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边伸手揉着额头,一边道“把云州知情之人全部清除,然后回沧云州,然后打死不认南宁王府的事,不管帝京城那帮老家伙怎么说,反正就是不关我的事。”

    谢珩笑了笑,“这是自以为是的人才会做的事。”

    云州这么多人,即便是全杀了,也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要隐瞒一件事,势必要做无数件事去遮掩,这样麻烦,他向来不喜欢。

    更何况,帝京城那些老家伙对外没什么本事,栽赃嫁祸、火上浇油的本事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周明昊诧异道“这么说,你要选另外一条路”

    谢珩勾唇,眸色如星,反问道“有何不可”

    千谋万算生死局,以命破之又何妨




第299章 雨夜
    第299章雨夜

    温酒乘马车回八方城的第三天,途中下起了雨。

    官道上马车货郎匆匆忙忙,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雨势渐渐变大,温声吩咐车夫,“雨天不好赶路,慢些走,不急。”

    车夫连声应“是。”

    “温掌柜多披件衣裳吧。”江无暇给她披上一件外衣,缓缓退到了一边。

    温酒放下帘子,笑着说了声,“多谢。”

    江无暇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这姑娘把三公子那闷葫芦的劲儿学到了七八分,能不能开口的时候绝不开口,这一路走来,温酒就怎么听她开口。

    这好好的姑娘,怎么就被三公子给带成了这样

    温酒离开南宁王府那会儿,抱着被人绑着来,独自一人悄然去的念头。

    如今的谢珩和三公子都是胸有城府,手段高超的人,她在与不在也没什么区别。

    既然帮不上什么忙,那不拖后腿也是极好的。

    没曾想,江无暇二话不说,拎着包袱就跟她上了马车。

    温酒想了想,点头“你要跟着我,那就跟着吧。”

    这姑娘心里有伤,若是没人照应,哪天想不开去寻死,那就白瞎她废那么大功夫把人保下来了。

    身边多个人做事,怎么算都不亏。

    温酒走的时候,不曾回头看南宁王府一眼,也不曾多看谢珩一眼。

    甚至连话只有那两三句。

    她以为原本就该是这样,可心里却忽然空了一块。

    无论她怎么把心思放到别的事情上面,玉满堂这么久没有掌柜的撑场子会不会已经被人吞了,要是有人砸场子她回去之后会不会什么都没了,那几个臭小子会不会欺负结巴的小珍珠……

    桩桩件件划过脑海,最后却只余下谢珩的脸。

    在温酒半梦半醒间,一遍又一遍的听见他在问“这样的我,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啊。

    可谢珩听不到。

    温酒靠在车厢上,听外间大雨滂沱,渐渐的,思绪有些模糊。

    “你睡着之后,一直在说不是。”身侧的江无暇忽然开口说道。

    温酒愣了一下,淡淡笑道“是吗”

    江无暇又道“几十句不是里,掺杂了一声长兄。”

    温酒睁大杏眸,看了江无暇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之前跟着三公子没错吧”

    江无暇点了点头。

    这姑娘也不说话,温酒看着越发的心里不安,忍不住又问“你忽然要跟我来八方城,该不会是三公子让你来看着我,或者那什么吧”

    真不是她多心。

    而是谢玹那人,平日里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心里琢磨的弯弯道道却比谁都多。

    温酒越想越觉得江姑娘跟着她,目的不纯。

    江无暇看着她,语气淡淡道“跟着温掌柜是我自己的意思,同三公子无关。”

    温酒点点头。

    风吹开车帘,雨丝落进车厢里,一场秋雨一场寒,冻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无暇。”温酒搓了搓手,眼角微扬,“你笑一个,总这样面无表情,很冷啊。”

    即便只学来三公子两三分,也足以在这样秋雨里更添一分寒凉了。

    江无暇扯了扯嘴角,片刻后,怎么都觉得别扭,直接放弃,“这个……奴婢做不到。”

    温酒“……”

    因为不想笑,竟然自称奴婢。

    她连连罢手,“算了算了。强挤的笑不暖,我还是自己来吧。”

    江无暇嘴角抽了抽,坐在角落里没说话。

    温酒笑了笑,有些自嘲。

    再难熬的时候,心也不会空落落的。

    可现在,不过就是回到自己原本的轨迹而已,怎么就这样睡不着。

    雨势渐大,满地泥泞,天色也越发暗沉,渐渐的没了行人。

    温酒闭着眼睛小憩,忽然间马车咯噔一下,她和江无暇两个人都车厢上撞,彼此伸手扶了一下,恰恰稳住了些许,侧着身子撞倒,好在没撞到头。

    “梁大哥,你没事吧”温酒掀开车帘问外头的车夫,天色太暗,什么也看不清。

    漫天飞雨落下来,寒意入骨。

    “马车好像脱轴了。”那姓梁的车夫跳下车,车轮陷进泥坑里,趴下就开始修理。

    温酒见他鼓捣了许久没好,雨势又大,便挑开帘子,探出车窗外同他道“雨这么大,先别修了,上来避避雨。”

    车夫抬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有些麻烦,一时半会儿怕是修不好。”

    “无妨。”温酒道“此处已经是八方城外,走一段也就到了,有劳梁大哥在车厢里等一等,我回城后差人来帮你。”

    车夫道“这么大的雨……”

    温酒笑笑,“归心似箭,这四五里路,不算什么。”

    江无暇什么也没说,点了一盏纸灯笼下了马车,撑着油纸伞等她。

    风吹得灯火明明灭灭。

    温酒搓了搓江无暇冻得发紫的脸,“走吧。”

    四五里路虽然不远,但是这雨夜难行,温酒同江无暇走了不知道多久,半身衣衫都湿透了,冷的面色发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安抚江无暇道“快到了。”

    江无暇没什么喜悦之色,只是淡淡道“上一个转角、上上个转角,还有上上上转角,您都是这样说的。”

    温酒噎了一下,“是快到了啊,只是你走太慢了。”

    江无暇看着她,满眼的一言难尽。

    也知道温酒这句“快到了”,是为了安抚她,还是为了让自己再撑一会儿。

    鞋子陷入泥里,拔出来走下一步都需要不这满地的碎石子,扎的脚疼生疼,这一段路走的异常艰难。

    没多久,灯笼也被风雨浇灭了。

    两人站在风雨面里,僵着脸相视了一眼。

    温酒叹了一口气,“扔了吧。”

    江无暇一松手,那灯笼就被风刮跑了,两人都是清瘦的姑娘,不相互掺着都能被风一并刮走。

    温酒咬着牙,又说了一句,“快到了。”

    人家江无暇压根不搭话了。

    转过弯,又踩过水坑,鞋子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泥,温酒终于看见了八方城外的送君亭,她停下抬袖擦满脸的雨水,“这回真的快到了,送君亭离城门只有一里路。”

    江无暇扶着她,“温掌柜可要到亭里避避雨。”

    温酒点点头,“去歇会儿。”

    两人抹黑走了这么远,还没走错方向,实属幸运。

    温酒这一路上念叨快到了,其实也是心里没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没走错。

    走到亭外四五步,温酒才看见亭里有人,是个十三四岁的姑娘,穿着粉色的夹袄,背对着她们坐在石桌上吃糖葫芦,双腿轻轻荡着。

    雨夜电闪雷鸣,照亮了那少女的脸。

    温酒站在台阶上,惊诧道“珍珠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到城外来”

    那少女转过身来,一个字没说,]指尖夹着几枚银针,刷的射向了温酒面门……



第300章 杀机
    第3章杀机

    温酒霎时就惊出了身冷汗,仓皇往后退去,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往栏杆上倒。

    也是命大,恰恰避开了那几枚银针。

    江无暇刚收了伞,一转身就看见少女逼近温酒,当即面色大变,拿着手里的油纸伞就往少女头上砸。

    “多事!”珍珠踹了江无暇一脚,瘦瘦小小的少女力道惊人,竟直接把人踹飞出亭外,重重撞在树上,只片刻就没了动静。

    油纸伞落在温酒脚边,水珠滚动,她一惊,连忙翻过栏杆去看江无暇的伤势,“无暇”

    好在还有气。

    温酒面上血色褪尽,眼前一切都被雨水掩盖,只模模糊糊的看见少女步下台阶,一步步朝她走来。

    珍珠手里还拿着那根吃了一半的糖葫芦,笑了笑“是我救了你,现在我要收回你这条命,理所当然吧”

    几日不见,小结巴不结巴了。

    电闪雷鸣之间,温酒看清了少女的脸,粉雕玉琢,没有半点瑕疵,一双眼灵动狡黠,和她之前认识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雨夜清寒,她觉得心底都透着凉意。

    她还是想不通,那个一天到底只晓得糖葫芦很好吃的小珍珠,怎么就成了眼前这个玩笑间便可取人性命的模样。

    即便这世上真真假假都没个定数,也不至于,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被她遇上吧。

    这到底是何等倒霉的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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