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YTT桃桃
最厉害的地方是,妹子不止能和小姑娘大姑娘聊,也能和小妇人搭上话。
小左子捂眼,感觉一切都不在他掌握中。
小全子回来就看到徒弟在捂眼,“怎么啦?”
又看了一眼大家,皱眉。
这里怎么没有圈成禁地,都是什么人啊?就坐在宋家人附近的大石头上说话。
“师父,太太和姑娘不让圈起来。”
正走过来的宋福生,闻言笑道:“圈起来作甚,咱就是小老百姓,别整那一套。要是自己玩,那出门干啥?就在家玩呗。”
下山时,茯苓和米寿他们早就听说宋福生被砸中龙眼却没给香钱的事了。
举人们纷纷问:“怎么没给呢?”
宋福生很敷衍道:“遇到熟人了,这不是给你们打听小道消息去了?就忘啦。”
举人们很感动,就信了。
杨明远含笑听着。
而米寿却撇了撇嘴,很了解他姑父就是不想交钱。
下到半山腰时,米寿终于找到机会,扯着宋福生的手小声数落道:
“您又抠,怎又舍不得花银钱呢,不就九两?
您也别和我说不信那些,人啊,心里还是要信些啥的。
即使不信,咱家就差九两银吗?买个独占鳌头的寓意不好?
您啊,总是对我们很大方,对自己太抠。别这样,往后家里还有我给您分担。”
宋福生瞪那小孩头顶:“钱串串,你比谁都抠门,还好意思说我。压根儿不是钱的事儿,我看你是很傻很天真,且有的学呢。”
米寿跑走,不和您说啦,不平等对话,上纲上线。我和您抒发感情,您却说我傻。
宋福生却在后面笑骂:“臭小子。”
两日后。
宋福生拉着考篮箱站在家人面前告别,这一进号子就是几日。
宋茯苓朝老爸打开两只手心,比出像投降一样的动作。
有些话,不方便说,只能写。
只看,手心中写着,“书房有书,随时等候。”
宋福生却笑着摇了摇头。
闺女,你这份迟到的孝心,爹心领了,也圆满了,那空间作弊器,就当作自己用过吧。
但考到今日这个地步,就不作弊了吧,不差这一哆嗦,不能让你和米寿小瞧。
宋福生又看向眼里流露出意外的妻子钱佩英,心想:
哼,你们瞧瞧,那娘们那是什么表情?
虽然自己在现代打小就作弊,但是就冲佩英那表情,在古代,咱必须干净一把。
……
下面向我们走来的是:奉天代表队。
五十六位举人,拒绝陆家别院派出的车辆送到贡院。
他们或背或拉着考篮,各个穿着体面的长衫,出现在考场一条街上。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第七百三十九章 哪里也不如自家方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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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排逼仄老旧的号舍里坐满了考生。
他们齐刷刷铺好卷面,拿出笔墨。
这个新皇朝的许多官员,即将要在这些考生中产生。
一张张卷面,就是验证他们的德行与能力。
无论这些人是真的有德有才,还是有德无才、无德有才,如若高中,都将与整个皇朝的命运、各地百姓的命运息息相关。
皇上在下朝后询问:“开卷了?”
“是,皇上。”
皇上站在大殿前,看了一眼贡院方向,微点下头。
与此同时。
宋茯苓坐在陆家别院的花园里也支起了画架。
她想画下这一路经过的小村庄和白掌柜的客栈。
只是,她有些懒,没画多一会儿就躺在躺椅上吃零嘴。
双手枕在脑后,心里琢磨着:
要是能再晚走几日就好了。
晚些日,陆畔这里的后花园樱花就开了。
到那时,她躺在躺椅上看樱花飘落,不得美死她。
最好有艺伶在一边弹琴,再挑选一些漂漂亮亮的小丫鬟们给她跳个樱花舞。
让她们穿着拖地的纱裙,伴着微风吹落的花瓣翩翩起舞。
然后她自己,跳皮筋。
唉,这里也没有个皮筋,要不然她是不是能让桃花姐和宝珠嫂子给抻皮筋,她跳一天。
小时候,最讨厌抻皮筋,那时候还需要轮番玩。
眼下有不会抱怨的人选给她抻了,却没了皮筋。
宋茯苓在心里想象着自己跳皮筋,嗳?都怎么跳来着?
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桃花和宝珠坐在庭院里的石桌前,刷洗核桃。
发现妹妹在躺椅上看她俩笑,她俩也回以温柔的一笑。
“冷了没?冷了给你拿锦被。”
——
而此时米寿却不能像他姐似的那么悠哉。
谁让他是个男孩子,不能不学无术啊。
卢管家站在一边给米寿磨墨。
米寿在陆畔的书房里,正板着小脸认认真真看书。
看完,他又很自觉的坐在大大的椅子上,抑扬顿挫背论语。
姑父说了,回来要考他的。
米寿坐的椅子后方,墙上挂着陆畔的大幅字。
那字也正是出自论语:“博学而笃志”。
——
“太太还睡着呢。”
小丫鬟对小全子的姨母先行了一礼,随后才微点头:“是,还说不让打扰。”
小全子的姨母和雪娘对视:
这,太太是不是有些太嗜睡了,用不用唤来郎中给瞧瞧?
但事实上。
钱佩英正在空间里,脸贴面膜,一手拿笤帚扫空间的地板,一手在路过沙发时,将沙发垫摆好,用女高音唱着: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
“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
行了,喊不上去了,调起高了。
宋福生和举人们都去考场了。
女儿不作妖不闹着出府老老实实画画,儿子有卢管家守着好好学习,钱佩英自个进了空间像过大礼拜似的,就觉得浑身咋这么轻松。
只是有一点,在空间外面啥活也不用干,掉条帕子也不用她捡,但还两手居然刺挠了,不干活就感觉像少点儿啥似的,自己都觉得自己贱皮子。
那外面,实在是没有活干,进空间拾掇吧。
钱佩英摘下面膜,对着镜子拍打上面精华,梳妆台旁边还摆着没打扫完的墩布。
她望着镜子,觉得自己近日被人伺候洗澡,又按摩刮痧头顶什么的,好像变好看了。
心情一好,就又唱上。
可见,宋茯苓是遗传的她。
“谁能用爱烘干,我这颗潮湿的心,给我一片深情,一片叮咛……”
“我。”我来烘干,保准烘的干干的。
“艾玛!”
钱佩英心差些跳出嗓子眼,拧眉瞪着宋福生。
宋福生没想到媳妇被吓着,“没事儿吧?”
“你不好好考试,进来干啥呀?不是才开考没多久吗?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宋福生揉着肚子,打商量道:“早上喝汤喝多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佩英,那啥,让我在这里尿一泡吧,外面没到时辰,要不然会给我卡屎尿戳子。”
钱佩英能拒绝吗?给老公肾憋坏了她遭罪,急忙小跑着要去北阳台取塑料袋,着急给墩布杆子都踢倒了。
“给,你套上。”
“这咋尿啊?”
“这怎么就不能尿,你还是不着急,快点儿,脱裤子,我告诉你兜住喽。”
宋福生一边解裤子一边说:“还不如让我撒马桶里,你又拿不出去,我也不能给拎考场。那衙役检查比奉天还严。”
钱佩英说,待会儿让闺女找个带盖的小盆,她放盆里,回头等考完,再让宋福生拎出空间,偷摸浇在陆畔后花园里。
宋福生出空间前问,“我晌午吃啥呀?”
“快回去答卷吧,到点就进来吃。你闺女已经打发富贵和四壮、大德子去给你买饭了。”
“可是买回来也不好解释吧,府里啥吃的都有,闺女身边全是丫鬟还有那位女管家,人家问买这吃的干啥,咋说。要不我就吃干粮对付吧,陆家处处是人,同行的那些举人都能挺着吃糕点,我有啥不能吃的。反正考篮里带啦。”
“别操心啦,你闺女说了,她就说自己能吃,能吃是福,快走吧。”
京城,头字道街头,这里全是饭馆。
四壮从双肩包里取出两个用石头砸出的饭盒,有隔断,带盖子的那种。
特意没用木料饭盒,木头的一捂热菜热饭怕馊,用石头做的除了沉,刷洗干净,没别的毛病,是出发前在家里拿的。
富贵正问店家,“溜鸡脯和桂花鱼好了没?您快着些呗,家里孩子等着呢。”
大德子买完肉沫烧饼回来,也问道:“还没好啊?”
话说,这几人挺纳闷的,府里有那么多师傅,陆家饭菜一顿十好几样,胖丫却非说不好吃,想要吃街头卖的。
还让装到石头盒里。
这石头饭盒多沉,他们都不晓得是什么时候带出来的。
总之,就算再纳闷,几个当伯伯当哥哥的一寻思,得,胖丫想吃那就买呗,就出来给买了。
“师傅,不是这么装,行啦,你快放这里吧,我们自己装。”
宋富贵一边打包外卖,一边小声嘱咐四壮和大德子、铁头,“咱们几个,给胖丫饭盒时,最好避着些人。”
“为么。”
“你说为么,陆家奴仆会寻思咱家胖丫多能吃啊。一个闺女家,太能吃不好看。”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第七百四十章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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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茯苓坐在餐桌前。
一筷子挂炉鸭子片,一筷子醋溜白菜,一口荷香里脊肉。
放下筷子,换成用勺子舀砂锅炖红烧鹿筋儿,恩,这个做的有点咸了,吃一口蒸饭。
她就喜欢吃米饭是蒸出来的,一个粒是一个粒,有咬头。
手边的小砂锅没一会儿就见了底儿。
她又吃起了用鱼胶、花菇、海参煲的汤,煲在一起黏黏糊糊,据说是鲍鱼汁淋的,一口汤,一口饭,嫌腻歪,再来一口腌的萝卜皮。
雪娘和小全子的姨母对视一眼,有点忧心。
她俩可是知晓,前院送了外面的吃食。
她俩是内院主管事,前院送进什么能逃过她们的眼睛?
眼下,姑娘又吃这么多。
瞄了眼钱佩英,发现那位当娘的一脸习以为常,连拦着都不拦着,也是纳闷了,姑娘那瘦条条的小身板是怎么容下这些吃食的。
这可如何是好?回头别再积了食。
小全子的姨母对雪娘使了个眼色,雪娘就悄悄退出饭厅,直奔后灶找厨娘:“我说,老七家的,上回姑娘夸口过的山楂糖水是不是你做的?”
“回小娘子,是我做的。”
“那你快些,再熬上一些,别忘了熬煮的面面的,姑娘喜欢吃煮的烂烂的,让糖水浸到果子里,”雪娘又招呼茶水房的管事,今儿晌午姑娘的茶水换成麦子茶。
“那茶点呢?”
雪娘想了想:“别茶点了,今儿不要端糕点类的零嘴。”
心想,回头也要嘱咐丫鬟们别提糕点那事儿,要不然姑娘该向她要了。
……
“姑娘,您先别躺下,您听奴婢讲。”
“你说。”
“奴婢陪您去后园子走走啊?”
宋茯苓鞋都脱了,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雪娘。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雪娘一愣“什么?”
“春困秋乏夏打盹,我要去午休啦。”
空间里。
宋茯苓躺在沙发上,对吃饭的宋福生诉苦:
“爹啊,我为了让您能吃上口热乎饭,真是一世的英明都毁了。多亏您就只考几日,要是连考半个月,我在陆家丫鬟们眼中就会是奸懒馋滑、没心没肺、能吃能喝的形象。”
宋福生吃着盒饭笑,“行了,那我少吃点儿,不是买回两盒?我留一盒明儿再吃。”
钱佩英接过话,“丫鬟们爱咋想就咋想呗,反正咱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往后不会再来陆家做客,做客也不会再住,谁认识谁呀。我就知道,这次我挺轻松,最起码被丫鬟们误会总比被米寿盯着强。”
宋茯苓脱口而出:“那可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
“噢,没什么。娘,您切黄瓜丝干嘛?我爹快吃完了,现拌凉菜来不及吧。”
钱佩英从厨房探出头道:“不是给今天的,明儿想给你爹做韩国拌饭,咱俩明儿上午出府一趟,去那菜市偷摸买点儿菜。”
“我不想吃拌饭,我想吃冷面。”
宋福生咽下最后一口饭:“咱家正好有,佩英你给孩子做冷面,切点牛肉片,放点儿碎冰,明儿晌午我也吃。”
“你别吃拉肚喽。”
“不能,我走了。免得外面的衙役以为我有毛病呢,别人都在做饭,就我在睡觉,我还得出去垫几块糕点装装样子。”
宋茯苓急忙问:“爹,那你今儿考的怎么样。”
“都答上了。就是和上一场考举人不太一样,今儿一道大题也没有,全是四书五经基础题,这里还一天一发卷。我怀疑,不会从明天开始一直到最后,全是策论吧?”
真照宋福生的猜测来了。
基础这一场考完。
考棚里的考生们,收到第二场的卷面时都是一愣。
题出的太犀利了,全是务实题。
从具体个案分析,以史为鉴,要洋洋洒洒写出自己的观点,要求字数要写满三篇纸以上。
再到策论大题:水患治理。
如若答题者是地方官员会如何去做,如何提高地方财政,充盈国库,还有难民的处置问题,甚至连对军队治理的政见策论题都有。
在宋福生看来,这是皇上出的题吧?
这是将目前朝廷面临的所有问题,全部列出,让他们答。
就看他们怎么答。
距离宋福生所在考棚极远的杨明远,看到这么一份卷子后,他并没有着急答卷。
而是在号子里盘腿打坐,看起来像是闭目眼神。
实际上,满脑子转悠的全是宋福生和他路上聊的那些问题,以及每每聊完,他晚上查的那些史书。
杨明远在思虑一个问题。
他要不要将和宋叔交流的那些,带上自己的想法,实实在在的写到卷面上。
写,很危险。
有很多思想,不符合读书人的儒家思想。
批卷之人,有可能认为他写的狗屁不通。
打比方,像是那道疫情题。
一路走来,为何有许多城池受灾惨剧接连不断。
用宋叔的话是,就是没有及时控制,没隔离,以至于扩散才会过病气,及早给抓起来,你看能死这么多人吗?
但儒家教育,就是不能给亲父隔离起来,那是不孝。
不写。
可是,他真的认为宋叔才是最实际的,最能从根本上解决百姓们问题的。
足足闭眼沉思了半个时辰,杨明远才下了决心,决定还是找一个平衡点吧,说的含含糊糊一些,别冒险,有些话不一定写到卷上。
与此同时,宋福生也在闹心。
杨明远都能想到别挑战阅卷官,他能想不到吗?
要承认,古代人和现代人的人生观和价值取向不一样。
尤其他闺女以前就给他举例,像收税那个问题。
说爹啊,那些大官才是真正的大地主,才最该多交税,连陆珉瑞他家算在内,都是既得利益者。你要敢写敏感了,就是在挑战一群高官。皇上搞不好都不敢随便提改革,心眼小的批卷官真能给你打零分。
这预防针,早就给他打过,闺女让他少瞎白话。
所以说,写心里真的想说的吧,他好像在赌前程。
那写一些不痛不痒的,那文章能有灵魂吗?
宋福生试了试,在草稿纸上写了一些没灵魂的话。
可是他写着写着,脑中就浮现自己逃荒那阵,一副难民的模样拿着破碗在幽州城前排号。
浮现从奉天到京城,一路走来,所看见的那些难民,崔举人的县丞朋友,告诉他疫情过后本县得病死亡人数。
以及在奉天时,老魏和他说,有几位好官员为安顿受灾百姓染病去世。
他在心里和自己对话道:
咱不能说,古代落后,就认为所有的好东西和好政策只有现代有,古代就不配有。
那些为百姓焦灼奔波的好知府、好县令;
那些在风雨中赈灾的专员;
那些从御药院下到地方的太医到城里药铺子的郎中拼命救治的人;
那些参与救援的将军;
那些自救也努力救别人的普通人、善人,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
这些人和他宋福生都在同一日月之下,是这天地之间的人。
就因为一个狗屁儒家思想,什么孝与不孝,尊与不尊的狗屁不通的理论。
不隔离,粪便污水横流,细菌四处扩散,蚊虫大量繁殖,食物被淹发霉变质,致使一个传染几个,发热症,红眼病,听说还有那小孩得了一种站都站不起来的传染病。
是不是下一次天灾来临,还不隔离?还要死这么多人,还要受某些禁锢思想限制?
听说,这次前几名的试卷会直达天庭,为了那一丝丝可能,为了下一次天灾皇上能直接下令。
宋福生进了空间。
“爹,怎么了?”宋茯苓拿着书坐在沙发上扭头问道。
宋福生只说了下考题,其他再没说,只是坐在餐桌前,脸上露出了纠结,手指不停地弹着桌面。
宋茯苓却猜到了她爹在纠结什么,“爹,考到了这种程度,您连空间里有书都不偷看,那就想怎么答就怎么答吧。人活一世,要是处处功利,没什么意思。我收回以前提醒您的话,这回我支持你。”
宋茯苓说完就低头接着看书,嘴里像念佛号般,又说了句:“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第七百四十一章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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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宋福生答题的衙役,就觉得他看的这位举子有点儿毛病。
这名应试者。
别人做饭,他睡觉,也不吃个饭。
别人接到卷面沉思,他将几张草稿纸揉成团儿,给那小小的考棚扔的乱七八糟。
当别人活动十指,卷起衣袖,蘸好笔墨开始稳重答题时,他又睡觉。
衙役根据看守经验,本以为宋福生会睡个最起码一盏茶之久,才能起身好好答卷呗。
并无,只看那人躺下没一会儿就起身。
再起来,就不是他了。
衙役说不出那人身上正散发的是什么气质,也不知那人答的如何。
但衙役就觉得眼前那位举人的精气神好像不太一样了。
不再是之前坐在那里扔纸的闹心吧啦样,而是像外面说的那种诗兴大发,就是一个写啊。
在衙役对面答卷的宋福生,边答边想:
出题者不是爱提醒答卷者最好以史为鉴吗?
说白了,就是让他们尽量少空口白牙、胡说八道。
那来吧。
关于瘟疫的策论,宋福生挥动着笔墨,他的策论观点就是:
什么狗屁这思想那思想,什么都不如,请皇上,请各位一方父母官“以民为本”。
他从东汉灵帝到西晋武帝共爆发大规模疫情二十次,写到魏国当初人口最多,一场大疫下来,“十州之地”的人口,竟“不如往昔一州之民”。
还举例咸宁元年,仅都城洛阳一城,死亡万万人。
举例某皇朝存活的一百六十八年里,爆发大规模疫情五十九次,举例某皇朝仅都城临安一地,就频繁爆发过十五次疫病。
宋福生先举了一堆以史为鉴的例子。
他想用事实告诉主考官,甚至告诉皇上,这些史料的简单记录背后,常是生命财产触目惊心的伤亡。
难道还要用一次次沉痛的疫病悲剧,才能让儒家士大夫们改变对隔离深恶痛绝的道德观角度?
真孝顺,真有道德,宋福生寻思话了,被隔离不需要银钱吗?
要是老子被隔离了,那些大孝子去给爹挣被隔离的钱,去给爹挣更好的药钱,去给寻更好的药,至少他就会这样教育米寿。
甚至,那些士大夫们真要是心中有大德大义,还可以为防疫工作贡献一生的力量。
为让这世间无数的亲爹和儿子,不会陷入到底隔不隔离老子的为难情绪中而奋斗一生。
这才是大义,这才是大德,这才是大家共同的目标,而不是指责谁的观点对谁的观点错。
宋福生呼出一口气,收。
不要过于激动,题太多,每道题,他都要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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