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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第二次冲击,终于让向氏骑兵彻底溃散。
不怕死是一回事。
怎么事又是一回事。
特别是当发现自己不论再怎么勇敢也无法改变结局的时候,勇气终于会消失殆尽。
向外冲,避开成德狼骑,去冲击包围他们的骑兵,或者还能逃出一条生路。
至于其它的事情,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去想呢?
夜幕落下的时候,战斗终于落下了帷幕。
两千余向氏骑兵无一生还,即便是那些受了伤暂时还没有死的骑兵,也被搜检战场的唐军毫不留情地一一斩杀。
这不是正儿八经的战场,这是平叛,这是一支意图对李相图谋不轨的刺客,对于这些人,自然不用遵守唐军的战场规则。除了成德狼骑之外,这些临时征集起来的骑兵,都来自内卫以及卫尉寺,对于企图对李泽不利的人,自然是痛恨到了极点。
方园五里之内,到处都是人马的尸体,而最中心的战场之上,更是宛如地狱,惨不忍睹。
“成将军,全体歼灭,无一脱逃!”一名将领策马奔到成勇跟前,抱拳回禀,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无一活口。”
成勇站在雪地里,用手抓起积雪,使劲地擦着自己血迹斑斑的头盔,闻言道:“要什么活口?死了干净。”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返回镇州城。”成勇道。
“这里?”将领看了看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成大将军,这里是交通要道。”
成勇淡淡地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灵寿县的人应该快要到了,打扫战场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
“虽然这两千骑兵是打他们哪里过来的,但他们敢组织人手追两千骑兵?”将领有些不敢相信。
“灵寿县令是武威书院出来的,如果这点胆气都没有,这点忠心都没有,那他的官儿就当到尽头了。你留下几个人在这里等候他们,剩下的,跟我回镇州城。”成勇终于擦干净了自己的头盔,至于身上的甲胄,现在可没有办法,只有等事情结束了才能彻底清洗。
唐军骑兵们迅速上马,轰然离去,只余下了几名唐骑,满地儿地寻了一些枯枝败叶,就地点起了一堆大火,一边烤着火,一边等候着灵寿县的人抵达。
他们没有等太久,不到一个时辰,夜色之中,一条火龙便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跑在最前面的自然便是灵寿县令冯澄以及县尉,主薄这些灵寿县的官员们。
他们好歹还有一匹马,剩下的人骑剩的可大都是驴子,骡子等牲口了。
看到一个文官就带了几百口子乌合之众就敢来追击数千向氏骑兵,留下来的几名内卫倒也是佩服得很。
冯澄愕然拉住了马匹,火把的照耀之下,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到了九幽地狱之中。
“灵寿冯县尊吗?”一名内卫大步向前,拱手道。“卑职奉成勇将军之令在此等候。”
“某家正是冯澄。你刚刚是说成勇将军?”冯澄翻身下马,大步向前,一不小心脚下不知踩倒了什么,顿时一跤滑倒在地上,摔了一个嘴啃地,一抬头,便看见一个血糊隆咚的脑袋正瞪着两只死鱼般的眼睛与自己四目相视。
一阵恶心之下,冯澄两手一撑想要站起来,两只手里却不知抓到了什么东西,勉强爬起来一瞅,再也忍不住翻肠倒胃地哇哇大吐起来,他的两只手里,一只抓了一只断手,另一只,却是扯着血糊刺啦的长长的一截肠子。
不只冯澄在吐,到场的绝大部分人都在吐。一个个吐得声嘶力竭,吐得有气无力,那些面不改色的家伙们,大多数都是退役兵士,见过这样的场景,只不过也就是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而已。
好不容易等到冯澄吐得差不多了,这名内卫才接着道:“成勇将军让我告诉冯县令,你带来的人,就负责收拾这里的战场好了,至于镇州城里的那些事情,您就不要管了。当然,您还要派一支人马去向氏庄园,看看还能搜检到一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如果有,立即便封存起来,回头我们会派人来取!”
冯澄有些羞耻地连连点头。
真他妈丢人啊!





寻唐 第九百九十五章:就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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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勇挥舞着他的斩马刀,一刀砍下向据的人头的时候,李泽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亦抵达了镇州城门口。
李泽打开了马车的窗子,伸手往窗外,接住了几片飘飞的雪花,看着雪绒花在手中化为晶莹的水滴,却是握紧了拳头,收回了手,他低声道:“进城!”
车辙压在积雪之上,咯吱咯吱的响声中,大队人马依次进城,向着别宫方向而去。
别宫之内,向兰内衬软甲,外罩棉裙,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一柄出鞘的长刀。
“大娘子,李泽已经进城了,正在往别宫方向而来,同行的有柳如烟,夏荷,曹信,杨开,郭奉孝,前去迎接的是章回,但没有看到李安民与公孙长明的身影。还有,也没有看到田波那个瘸子。”
“少了这两个也无所谓。”向兰冷冷地道,转头看着向杞道:“你去西院大门处,如果李泽要来拜见皇帝,就说皇帝伤心过度,又受了寒,感染了风寒,便连我也是被传染了。金源他们已经瞧过了,李泽当知道这是真的。像他那样的人,对自己的身体可是宝贝得不得了,自然就不会来这里了。”
“大娘子,要是他硬要来呢?”
“拦住他,就说李相是国之干城,我们不敢担上让李相感染恶疾的风险,所以请李相先去拜见太上皇的遗体,等陛下身体稍好一些,再请李相相见!”向兰道。
“末将知道了!”向杞直起身子,有些目光闪烁地看了一眼向兰,猛地转身,向外走去。
而与此同时,在镇州内卫指挥使的衙门内,公孙长明,田波两人却都坐在桌边,慢悠悠地喝着茶。
“先生,统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燕四全副武装,站在两人面前,躬身道。
“李相已经到了哪里了?”公孙长明问道。
“此时,应当已经抵达了别宫之外了。”燕四道。
公孙长明与田波对视了一眼,田波站了起来,厉声道:“传令内卫,动手逮人,一个不漏,都必须抓捕归案。”
“遵命!”燕四转身走出屋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晃着火折子点燃,一伸手,啪的一声响,一枚礼花冲上了夜空,在飘飞着白雪的夜空之中绚烂绽开,无数彩色的星火,在夜空之中纷纷坠落。
从太上皇离世开始,镇州城便已经进入了宵禁,天色一黑,便不再允许除开巡逻队以外的人上街,此时,整个安静异常的镇州,却骤然活了过来,一队队的兵丁,内卫,尉卫寺的人手从各处开了出来,然后径直扑向了一个个早就被锚定了的目标。
李泽踏上别宫高高的台阶的时候,恰好看见夜空之中绽开的那朵烟花,他微微一笑,踏过了别宫的门槛,向着内里走去。
眼前的大道一分为二,一向左,是西院,那里是现在皇帝歇驾所在,一向右,则是安放太上皇遗体的灵堂所在。
李泽没有任何的犹豫,径直便向着左边的大道行去。
西院的大门前,向杞垂头挡在门前。
李泽停在了西院门前,看着向杞,微笑着道:“请回禀陛下,李泽求见。”
向杞抬头看了一眼李泽,却又赶紧低下了头,小声道:“李相,陛下感染了风寒,病得甚重,伤寒是恶疾,李相乃是国之重臣,陛下说,不敢让李相有感染的风险,还请李相先去太上皇灵堂那边,等陛下身体稍好,再请李相相见。”
李泽笑道:“陛下身体抱恙,我既为国相,又是陛下的老师,前去探视那是应有之理,不去,反倒说不过去。”
向杞嗫嗫嚅嚅,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一边的柳如烟有些不耐烦地踏前一步,伸出手去按在向杞的肩膀之上一推,厉声道:“让开。”
向杞一个趔趄,向后连退了几步,却是就势让开了通道。
李泽不再多言,大踏步向内里走去,其它侍卫看到向杞让开,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办才好,竟是眼睁睁地看着李泽等人一涌而入。
在他们的身后,向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是突然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走了几步,一人迎了上来,对他道:“向将军,请跟我来。”
“我的家人还在岭南,你们承诺过,要接他们出来的。”向杞咬着牙道。“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来人点了点头:“当然。你的家人,此刻应当已经离开了岭南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了,不过向将军,你现在还不能与他们相见。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你还需要出来作证的。”
向杞打了一个寒噤,“这件事之后,我要是还敢公开出现,向氏会不计一切代价杀了我的。”
“在我们的手中杀人?”来人冷笑了一声,“也要他有哪个本事?向将军,你也很清楚,做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底,把事情做绝,如此,你才会有立足之地,摇摆不定,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我们对你如何,你自己也清楚,钱,你这一辈子也用不完了,你的家人,我们也保护起来了。等到这件事彻底结束,你会有一个全新的身份,到了那个时候,你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想要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
向杞不再说话,正如那人所说的那样,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李泽踏进了西院之后,却并没有急于进去,而是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一队队的亲卫全副武装地涌入,顷刻之间便将西院完全掌控在了手中,连屋脊之上,也站满了手持弩弓的士卒。
西院之中,向兰的亲卫眼见情况不妙,立时便想拔刀反击,但此刻的西院之中,不过百来名向氏卫士,哪里是大队唐军的对手,顷刻之间便被打翻在地,一一捆绑了起来拖了出去。
不到盏茶功夫,整个西院,便只剩下了提刀站在台阶之上脸色苍白,惊怒交加的向兰和几名贴身卫士眼睁睁地看着李泽大步行来。
“李泽,你想要弑君么?”向兰提刀指着李泽,厉声喝斥道:“陛下就在我身后的屋子里,想要谋害皇上,便从我的尸体之上跨过去。”
李泽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地盯着向兰,半晌才道:“向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遮掩着事实的真相,还想要诱骗我去东院拜见太上皇的灵柩,还真是了不起,向训有你这个么一个孙女,还真是了不起。”
“什么诱骗?难道你还该去拜见太上皇的灵柩么?”向兰颤声道。
李泽微微一笑:“我既然到了这里,我既然拿下了你所有的侍卫,你便该知道,你所谋划的事情,已经全然暴露了。既然已经暴露了,那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说到这里,李泽背着双手在院子里来回地踱了几步,看着东院,笑道:“等到我去拜见太上皇的灵柩的时候,埋在地下的五桶猛火油轰然一声爆响,把太上皇的遗体,我,还有我身后的这许多大臣,一齐崩上天上吗?”
当的一声,向兰手中的钢刀坠地。
李泽摇了摇头:“你想在镇州做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说,真是有些异想天开,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镇州,可以说是我李泽的老巢啊!不过这个想法当真很天才,不得不说,你很有想法。”
“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向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昂头道。
李泽向前走了几步:“你还在等什么呢?是不是在等灵寿农庄的那些秘密集结起来的向氏精锐?告诉你吧,他们来不了啦。成德狼骑在半路之上等着他们,此刻嘛,我想战斗应该已经结束了,这些人活下来的机率不大。”
向兰虽然还昂着头,但身体颤抖的幅度却越来越大了。
“刚刚在夜空之中绽放的烟花看到了吗?”李泽继续道:“那是公孙长明下令收网,逮捕你在镇州城内剩下的余党。听到马蹄声响了吗?那是我们的军队在搜捕,追击这些人,所以,现在的镇州,能帮上你的,就只有你身边的这几个人了!你们几个,还准备顽抗一下子吗?”
听到李泽的话,向兰身边的几名卫士突然一声狂吼,持刀便跃下了台阶,向着李泽狂奔而来。
李泽微微摇头,在他的身后,弩箭哧哧之声不绝于耳,几个扑来的卫士眨眼之间就被射成了刺猬一般倒在了地上。
李泽看着向兰,道:“向兰,你亦是名门世家,有身份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认输,还想要附隅顽抗然后被打倒在尘埃之中灰头土脸地被捆起来吗?那可就不好看了!”
向兰狠狠地盯着李泽却不作声。
柳如烟挥了挥手,身后两名女卫士立刻奔了上去,将向兰反剪双手,束缚住了手臂,向兰果然没有再反抗。
看着向兰被两名女卫士左右挟持住了,李泽这才举步踏上了台阶,走到向兰的跟前,侧脸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现在去看看你找来的这个人,到底有几份像李恪?”
听到这话,一直还坚强地站着的向兰两腿一软,整个人却是再也站不住了。




寻唐 第九百九十六章: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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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假李恪蜷缩在床头,看着冲进屋内来的甲士,看着在甲士之后跨进房门,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上下左右打量的李泽一行人等,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着。他抖动的幅度是如此之大,竟然连床也轻微地晃动起来。
李泽走到了床边,立时便有卫士取了一边的琉璃灯盏,举到了假李恪的脸边。
“啧啧啧!”李泽连连摇头,慨然道:“世界之大,果然无奇不有啊,这个人,倒是有八分像李恪了,如果不是心中早有确见,便是我乍一看到此人,也难以分辩清楚。向兰,你们果真是下了大心思啊,找到这个人,费了不少功夫吧!”
“有志者,事竞成!”被押进房来的向兰,崛强地道。
李泽大笑:“对于这句话,我深有同感。的确是如此,有志者,事竞成。不过呢,这句话用来激励我们奋勇前行不半途而废是可以的,但如果真以为付出了就会得到回报,则不尽然,需知这世上,很多时候,付出了并不见得就有回报。有时候啊,付出了反而会得到相反的回报。”
看着床上的假李恪大汗淋漓的模样,李泽往回退了几步,坐到了桌子边,卫士当即将其从床上拖了起来。
“让他穿好衣服,另外,去把燕九叫来。”李泽道。“拿把椅子给这人坐着,我有话要问他。”
假李恪被按着坐在了李泽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小民叫古川!”虽然声音还是嘶哑,但勉强也能听得清了,这一场大恐怖,却是让他的这场风寒好了几分,精神也看着略好了一些。
“你是岭南人?”
“是,小民是平潭茅草岗人。”古川抖抖索索地道。
“你被向氏找到有几年了?能说这样一口流利的长安官话,定然是学习训练了许久吧?”李泽问道。
“是。”
“除了长安官话,还学了其它一些什么呢?”
古川摇了摇头。
李泽略一思忖,却是恍然大悟:“我明白了,的确是不用学其他的了,你一来到这里,便会装病,等事情差不多了,自然是要被他们杀掉灭口的,其它的的确不用学,向兰,是吧?”
向兰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却不作声。
李泽摇了摇头,带着怜悯的神色看着古川道:“那么在你出发来到武邑的时候,你的家人,甚至于你的邻人以及认识你的人,大慨都已经被杀掉灭口了。可怜的孩子,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
“不,不会的!”古川骤然瞪大了眼睛,反驳道:“他们说过,只要我听话,我的家人,会有很多钱,还会赏地,赏房子。”
李泽没有回答他,而是对向兰道:“向兰,我说得对是吗?真的李恪已经到了岭南,这个假的,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而且为了掩饰你们做的这些事情,这个古小哥的所有存在的痕迹,都会被抹掉。”
“这样的人,死了和没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向兰此时却是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李泽道:“李泽,你也用不着得意,不错,镇州这一场争斗,你的确是赢了。但我们也没有输,至少,我们将李恪带走了,李恪才是大唐的皇帝,接下来南方,将会因为他的存在,而紧紧地团结在我父亲的周围,与你一争天下的。而你,将会成为真正的乱臣贼子。”
李泽大笑:“这世上,岂是你们说了就能算的!”
站了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略带着些得意的神色,对向兰道:“你为什么就不想想,你在镇州的布置完全被我们所洞悉,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还没有完全发动,便被我们一一扑灭,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来就偃旗息鼓了,为什么李恪却能顺利地脱逃呢?”
向兰眼皮子一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是人,不是神,岂能料到我们的每一步怎么走?这本身就是两个不同的计划,执行计划的人也互相不知道,成功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李泽呵呵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看着李泽的神色,向兰莫名的有些不安起来。
李泽还没有说话,屋外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李相,末将成勇求见!”
“进来吧!”
成勇大踏步而入,就算是他在来见李泽之前,已经清洗了一遍自己,但浑身上下,仍然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李相,末将于黄柳庄附近,全歼向氏叛军二千五百余人,自领兵将领向据以下,无一人得脱。”成勇拱手道。
李泽瞟了一眼向兰,对方全身微微发抖,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丝丝鲜血自嘴中渗出。
房门再响,公孙长明迈着四方步,踏进了房门,看着李泽,抱拳笑道:“李相,镇州城内已经清理干净了,五百一十七人,包括他们的暗桩,已经被尽数拔除,其中二百一十四人附隅顽抗,被当场格杀,剩余的人束手被擒。另,房屋被焚毁十余间,百姓伤二十四,死七人,我方军士七十一人伤,十九人战死。田波正在处理后续事宜。”
李泽点了点头,对向兰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有什么可说的?”向兰猛然抬头,冷然道:“这局棋才不过下到中盘,你虽然略占上风,却也没有掌控全局,南方一统,又有皇帝在手,而你谋逆篡位之心,天下人谁不知道,大义尽在我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向兰不过一介妇人,落在你手中,亦不碍大局,岭南人虽然在这里尽数覆亡,却也伤不着向氏根本,李泽,你得意得太早了。”
李泽看了对方半晌,缓缓摇头道:“我谋朝篡位?这你可错了。李某人是秦王后裔,就算是将来当了皇帝,也不过是李氏家族内部的事情,而且,太上皇之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以为瞒得过天下人吗?你向氏为了谋刺我,谋刺皇帝陛下,竟然以太上皇之死为饵,将我从征讨伪梁的前线之上诱回,其心可诛。这一桩桩的事实,必将大白于天下,这世上,有识之士自然便能一眼看清这其中的猫腻,看穿在这些明面事情之后隐藏着的向氏的真正目的。”
向兰盯着李泽,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弄明白李泽话里的意思。
“我们怎么会谋刺陛下?我们只想杀你,而且陛下,现在已经在岭南了!天下人马上就会知道这一个事实。向氏牺牲了数千精锐下属,将陛下从你的魔掌之中救了出去。”
李泽微微一笑,转头看着一边仍然在瑟瑟发抖的古川道:“谁说皇帝陛下在岭南?皇帝陛下明明就在这里,就坐在你的对面。而在岭南,在你们手中的那个人,叫古川,是平潭茅草岗人氏。”
“你无耻!”向兰亦是极其聪明之人,电光火石之间,却是已经明白了李泽话里的意思,挣扎着想向李泽扑过来,但被两名女卫士牢牢押住,不管如何扭动都无法脱出对方的掌控,只能睁着一双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泽,如果眼光能够杀人,那李泽只怕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唐周报将会把这一次的事情,包括太上皇之死,李某遇刺等一系事件,陆续地公布于天下。”李泽走到向兰面前,微微俯下身子,盯着向兰道:“想来会有好事之徒去平潭茅草岗去一探究竟,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哪里的人应该都死了,村子也被毁了,他们找不到一个活人。但是呢,雁过留痕,人过留声,认识古川的人,指不定不少,你们不见得能杀完?而且这样的一个村子莫名其妙的被人屠了一个干净,已经足够人去联想出很多有意思的事情了。”
向兰喘着粗气,看着李泽,这一次,竟然不止是嘴角,便连眼角,也有丝丝鲜血渗出。
李泽摇头:“向大娘子,你这个样子,看着真丑。你现在需知道,什么叫做作茧自缚了。”
向兰看着一边什么都还不明白,一脸懵懂的古川,嘶声道:“我该早杀了他的。”
李泽哈哈大笑,转身向着屋外走去:“向兰,你为了要我的命,在太上皇的灵柩之下埋藏了五桶猛火油,你们这些人啊,还真是心狠,不但杀了太上皇,竟然连一具完整的遗体也不想给他留下,实在人不当人子。既然你精心布置了这一切,那么我们还是要将这场戏演完的,来,与我一齐来欣赏一下这一场盛大的表演吧!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亲自布置的,你也该看完最后的结局。”
一行人走出屋外,看向东院方向。
片刻之后,一声巨响之下,东院之内在剧烈的爆炸声中,无数烟花腾空而起,直上夜空,将整个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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