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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枪手1号
当他坐上了这个位置,便代表着他再也没有了与其它势力共存的可能,特别是李泽控制下的李唐,一旦失败,他麾下的那些人或者还有一条生路,但他朱氏一族,是绝对没有什么可以幸免的道理的。
沉重的压力,让原本身体就不好的朱友贞变得更加的孱弱,皇袍穿在身上,就如同挂在一根空荡荡的树枝之上,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跑。食不知味,寝能安眠,不管他怎样努力地工作,就难以挽回局势,眼见着大梁已经被压缩到了仅仅剩下关中之地却毫无办法,心中的焦虑可想而知。
现在,他终于看到了转机。
得到消息的这一个晚上,他破天荒地吃了三大碗饭,喝了二杯酒。
“陛下,大喜啊!”孙桐林同样眉开眼笑。
“真正的喜,要等到李泽毙命啊!”朱友贞叹息道:“眼下,只能说是一个好的开端。”
“向氏谋划多年,一朝启动,成功的可能极大啊!以有心算无心,以老皇帝为药饵,臣以为这是一个死局呢!”孙桐林笑道:“陛下,眼下我们要为以后的事情多作打算了。”
“你想说什么?”朱友贞问道。
“陛下,第一件事,仍然要加大力度笼络刘信达啊,此人虽然现在投了向氏,但微臣觉得,只要陛下出手,此人到时候必定能再次归来。施恩的事情要做在前头,不能临时抱佛脚啊!刘信达现在仍然掌控着鄂州,一旦李泽身死,唐军分裂,鄂州这个位置,就太关键了。”孙桐林道。
“你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情,便让殿前司去做吧!”朱友贞道。
“第二件事,便是现在汉中的盛仲怀。”孙桐林道:“虽然此人是逆王的首席谋士,但此人有才却也是不容否认的,老朽虽然也自视甚高,但对上他,也只能自叹不如。陛下对此人,不妨大力笼络之。如果能让此人来投,则汉中自归陛下,汉中如归陛下,益州便有谋取可能了。”
朱友贞沉默了半晌,方道:“大哥死于我手,盛仲怀对大哥忠心耿耿,现在又还有代淑以及大哥的子女在手,想让他对我死心塌地,只怕不太可能。”
“非也。”孙桐林道:“盛仲怀当年逃奔益州投奔益州王,只不过是因为忧心陛下您对代淑以及逆王子女赶尽杀绝,如今不同往日,只要陛下您作出正式的承诺,保证善待逆王后人,保证给予盛仲怀未来首辅的职位,此人,必然来归。”
“给予他首辅之职?”
“对,盛仲怀之才能,足以盛任此职,而且现在还加上了汉中这个筹码。”孙桐林重重地点了点头。“陛下,一旦李泽身死,唐军纵然分裂,但实力仍然不容小觑,而在这其中,最为得利的必然是向氏,我们大梁仍然是这几股势力之中最为弱小的,但如果能将益州整体纳入大梁,结束如今这种名义上一统实则上分裂的局面,那么大梁必然实力大增,重新获得争夺天下的资格。”
“盛仲怀会背叛二哥?”
“那可说不准。”孙桐林道:“殿前司指挥使赫仁日前来报,据他所探,益州王在一个月前,派人强行将代淑索走了。本来是要将其子女一并带入益州的,但在盛仲怀的强力反对之下,最终只是走了代淑。”
“二哥将代淑索走干什么?”朱友贞甚是奇怪。
孙桐林叹了一口气:“红颜祸水。”
朱友贞一楞,半晌才喘了一口气,眼前不由浮现出大嫂代淑的容颜。
父亲如此,二哥亦是如此。
他突然有些愤怒起来,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听到瓷盏破裂的声音,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盛仲怀对逆王的确是忠心耿耿,这件事情,让他格外愤怒。”孙桐林道:“所以赫仁觉得有机可乘。”
“很好,只要盛仲怀愿意为我做事,那一个首辅职位算什么?”朱友贞道:“告诉他,我不会动大哥子女分毫。”
“是,那臣马上就让赫仁着手去办事此事,这件事,比起刘信达的事情,要更加重要。”孙桐林转身匆匆离去。
沧州,海兴港口。
一艘小船在夜色的掩护之下,悄无声息的靠到了一艘海船之上,绳梯放下,数个黑影沿着绳梯爬上了这艘已经装满了货物准备启航的大海船之上。
径直到了底舱之中,来人取下了帷帽,正是从武威书院金蝉脱壳的小皇帝李恪。
“见过陛下!”底舱之中,十数人齐唰唰地跪了下来。
“众卿辛苦了,什么时候能开船?”李恪眼中仍然有着极深的惊惧感,这里,仍然是李泽控制下的核心区域。
“陛下,只能等到天明之后才能出港,否则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陛下但请放心安歇,臣等已经打通了关节,舒通了关系,而且这艘船一直往来与海兴与泉州,信誉良好。”一名领头者躬身道。
“如此便好。”李恪勉强道。
“还有一事,这几天陛下被隔绝了音讯,恐怕还不知道!”领头者稍稍迟疑了一下,方道。
“什么事?”李恪一惊,现在他是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便心旌神摇。
“太上陛他老人家,已经于六日之前过世了。”领头者低声道:“还请陛下节哀!”
李恪一怔,两行泪水无声地滑下脸庞,转头向着镇州方向,无声地跪了下去。
“父皇,您安心去吧,儿子终将为你复仇。”他挺起了胸膛,紧紧地握起了拳头,咬牙节齿地道。
“陛下,南方百姓必将追随在您的左右,诛杀李贼,正本清源,还大唐一个朗朗乾坤。”
天色放亮,这艘海船缓缓地驶出了海港,一路向着泉州方向而去。
而在岸上,一名内卫的高级官员,目送着这艘海船渐渐地消失在视野之中。





寻唐 第九百八十八章: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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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仲武被用槛车押送回武邑。
事实上从莫州一路行来,他虽然戴上了手铐脚镣,却是坐在温暖舒适的马车里的,一路之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韩琦甚至还专门让人从辽王府将此人最喜欢的一名小妾弄了过来服侍他,生怕这家伙在半路之上受点了什么委屈一时想不开来一个绝食自杀或者出点其它的幺蛾子。这样的人物,必须活着回到武邑。
直到看到了武邑的城墙之后,队伍才停了下来将张仲武塞进槛车。
被俘一个月之后,张仲武不但没有形销骨立,反而胖了一些,气色比起以前好多了。典型的因为啥也不想,啥也不干,憨吃憨睡尽长膘了。
负责押送他回来的薛坚与范建对此人还是极为敬佩的。抛开彼此的立场,张仲武这样的人,的确是有着一代枭雄英姿的。
看着这样的人被押进了槛车,只露了一个脑袋在车外,却仍然顾盼生姿,眼神之中那不可一世的意思丝毫不减,除了一声叹息,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老百姓们自然不会这么看。
在他们的眼中,这就是一个恶贼,因为与他作战,不知多少大唐好男儿倒在了疆场之上,不知造就了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多少可怜儿女失沽,多少青春妻子守寡。
从城门伊始,便是人山人海,大量的兵丁,衙役拼尽全力地维持着局势,手拉手在宽阔的大街之上将百姓隔离在外,以免得大家冲上来阻塞了街道。也亏得武邑府尹等人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场面,除了这些兵丁之外,还动员了大量的义兴社员一起上街来维持秩序,这才勉强让沸腾的百姓勉强冷静了下来。
但这并不代表老百姓们不准备做点了什么了。
怀抱着生不能九鼎食,死亦当九鼎烹的张仲武自然不会害怕周边百姓排山倒海一般的喝骂声,相反一双梭子一般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边,似乎这些喝骂于他而言不是侮辱而是享受一般。
一枚鸡子从人群之中飞起,准确地落在了他的脑袋之上,啪的一声碎裂开来,蛋清蛋黄流了一片。
张仲武却是大笑一声,转头脑袋,伸出舌头,竟然舔食了起来。
他的动作激怒了周边的百姓,于是更多的鸡子飞了过来。
薛坚与范建两人一时之间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场面,在张仲武挨了无数个鸡子的轰击,脑袋也变得五颜六色之后才反应过来,数十面盾牌围上来,将张仲武紧紧地包在了中间。
但这并不能平息百姓的怒火,更多的鸡子,烂菜梆子,甚至于腐肉,更过份的还有粪包,如下雨一般的向着这支队伍轰了过来。
等到张仲武一行人抵达刑部大牢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狼狈不堪,一个个身上的气味,极其感人。
撤去盾牌,摘着身上烂菜叶子走过来的范建,却意外的发现先前强横不可一世的张仲武现在竟然泪流满面。
“怎么,辽王也终于怕了吗?”范建不无讥讽地道。
张仲武嘿然一声:“张某向来不知怕为何物,只是感慨唐人的忘恩负义而已。想当年,要不是老子独自在卢龙苦撑十数载,从千余人马一路而起,打得契丹人丢盔卸甲,狼狈而逃,这些子唐人,只怕现在一个个都沦为了契丹人的牧奴。但到了今日,却没有一个人记得老子对他们的好了。”
范建吐出一口气:“史书煌煌,李相英明,自然会给你一个正确的评价,该是你的荣誉就是你的,该是你的罪恶,也跑不了你的。”
张仲武大笑起来:“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讨论这个,李泽亲自来还差不多。”
范建不置可否,“来人,请我们的辽王进大牢!”
相比起张仲武进城时的群情激愤,随后而到的唐居国王乌勒的进城,就显得波澜不惊了。虽然说起来,乌勒怎么也算是一国之主,但在武邑的唐人看来,不就是一个化为番夷吗?之所以还围在这里看,只不过是听到大唐周报上说了,这一次随着押送队伍回来的,还有十几匹汗血宝马。
这东西就金贵了。
一般的老百姓对其没有什么概念,读过书的人也就能从过往的史书记载中知道在大唐极盛之时,西域大宛曾经向大唐进贡过几匹汗血宝马,不过随着大唐的衰落,这种进贡早就中断了。如今,汗血宝马再度出现在了大唐的土地之上,也代表着大唐重新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端。对于有见识的人来说,这可不仅仅是几匹马的问题。
康居国王石勒一路之上享受的差不多是与张仲武一样的待遇,临到武邑了,才被寒进槛车,有了前面张仲武进城时的遭遇,押送石勒回来的厉海早就准备好了盾兵将石勒保护了起来。石勒可不是张仲武这样的从身体到心理都无比强横的角色,到时候别把他吓个半死。好不容易从西域把他一路弄了回来,怎么也得囫囵地把他交到刑部手中。
不过让厉海很失望的是,老百姓们压根儿就没有欺负康居国王的冲动,更没有什么鸡子烂菜梆子齐飞的场面。
话说在武邑,鸡子虽然便宜,那也要一文钱一个呢!
场面有些冷清。
但厉海马上就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他将装汗血宝马的牵了出来。
说起来这一路之上,这些宝贝疙瘩所享受到的待遇,可比厉海本人还要好,上好的精饲料喂着,怕累着了它们,一路之上可以用车装着他们,每辆马车装一匹汗血宝马,生怕他们水土不服,还特意地拖了十几车的当地的水,一路之上掺着给他们喝。同样是马,比起这些汗血宝马,那些一路之上顶风冒雪拖着马车的倒霉马向谁说理去?
当这些汗血宝马被牵了出来接受武邑人的鉴赏之时,武邑城的气氛终于再一次达到了顶峰。
汗血宝马原来长这个样子啊!
只可惜没有看到他们出汗,不知道是不是流的汗跟血一样。
议论声中,策马背弓昂然走在汗血宝马前头的厉海,倒也的确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和注目礼。
洗漱干净,换上了新衣服的张仲武被投入到了刑部的天字号大牢之中。
大牢位于地底,全部由大块的巨石筑就,面朝走廊的一方,全都是儿臂粗细的铁栅栏,虽然处于地底,但却并不幽暗,也不显得憋闷,这显然得益于精巧的设计。
天字号大牢里的配置可不差。
不但被褥床榻齐全,在走廊之中,还燃烧着好几个火盆为室内提供着温暖,室内,还有书桌,笔墨纸砚以及厚厚的一摞书。张仲武随意地翻看了一下,发现不但有经史子集,更多的居然是现在大唐所修订过的各项律例条文。
这是让关在这里头的人解闷儿的。
能关到这个天字号牢房里的人,当然都是非同凡响的,一般的人想来这里呆上一段时间还没有这个资格呢。
张仲武很平静,坐在桌前,开始翻看这些律例。
没有多久,在他对面的另一间牢房里,居然又来了一位新人。这让张仲武很感兴趣,能关到自己对面的,至少身份不会在自己之下。
“此人是谁?”踱到栅栏边,张仲武问道。
“西域康居国王石勒!”天牢狱卒答道。
“原来是化外蛮夷!”张仲武哧笑了一声,便不再作理会。即便成了阶下之囚,他对于诸如此类的化外之人,仍然是哧之以鼻,要知道,在他掌权之时,那些外族人在他手中,便宛如猪狗一般被他驱使。
天牢不知时辰,只能凭借着餐食来判断大概的时间。
所以当狱卒提来食盒的时候,张仲武便知道,外面应当天黑了。
伙食很丰盛,有肉有鱼,有汤有酒。
放下手中的,张仲武据案大吃起来。
不过吃了没到一半,心情便烦燥起来,对面的那个狗屁的康居国王,那个一看就体虚的胖子,从进来之后,便断断续续地啼哭个不休,此时,更是吃几口饭便嚎哭几声,当真是让人极倒味口。
强忍着不耐喝了半壶酒之后,对面的胖子居然有愈演愈烈之势,张仲武终于勃然大怒,提起酒壶,劈面便砸了过去。
“兀那鸟人,枉为一国之主,败则败耳,死则死矣,哭哭啼啼,枉为真丈夫。”站在栅栏之前,张仲武戟指大骂。
这一酒壶飞过去,却是掷得极准,准确地从两间牢房的栅栏之中穿了过去,命中那康居国王石勒的脑袋,顿时将对方砸得头破血流。
哀嚎声中,天牢狱卒们如飞奔来。
张仲武却是已经又坐了回去,厉声喝道:“再给本王来一壶酒,对面这个死胖子要是再嚎哭,下一次本王就取了他的性命。”
狱卒勃然大怒,正想发作,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张仲武,你到了这一地步,这脾气,却始终没有改呢!”
张仲武霍然抬头看向天牢入口,一个瘦削的身影正稳步而来。
“公孙长明!”他低低地叫了一声。




寻唐 第九百八十九章: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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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长明带着两名护卫缓缓而来,走到了栅栏跟前,看了狱卒一眼,道:“开门!”
狱卒不敢怠慢,赶紧打开了门。
公孙长明大步而入,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护卫便走上前来,三两下将桌上收拾干净了,又从他们带来的食盒之中将菜肴一样一样地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张仲武哈哈一笑,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反客为主地一指对面:“公孙,坐!”
公孙长明一笑,坐了下来,两名护卫站到了他的身后,虎视眈眈地瞧着张仲武。
张仲武翻了一下眼皮,“公孙,在这里,你还用得着怕我?”
公孙长明嘿嘿一笑,道:“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了,就我这小身板,你一伸手就能把我弄死罗,我现在可不是以前那样不值钱,金贵着呢,不得不防你一手。”
“你觉得我会在这里对你下手?”
“很有可能。一直以来你不动手,是因为没有值得你动手的人,我可就不一样了。”公孙长明笑道:“要是能弄死我给你陪葬,你一定会很开心这么做。刚刚看到我的第一眼,你可别说你心中没有动杀机!”
张仲武怔怔地看了对方半晌,才点了点头:“最了解我的人,果然是你啊。如果有机会,我真会毫不犹豫地做掉你,咱们当年搭伙十余年,能一起去阎罗王哪里报到,也不算寂寞是不是?”
公孙长明呸了一口道:“我现在可是一定要活得好好的,看着这大唐再次兴盛起来,可不想陪你。但多年老朋友长途跋涉而来,又将不久人世,于情于理,我都要来看看你,陪你喝上一杯。”
张仲武点了点头,提起酒壶,给两人的杯子里满上酒。
“这是我媳妇儿做的,乡下人,做得也是乡下味儿。”公孙长明拿起了筷子,点了点面前的几个菜,“卖相不算太好,但胜在口味还算不错。”
“在辽东的时候,知道你娶了媳妇生了娃,方才知道公孙长明真的是变了,我记得当年你跟我说过,这一辈子做得阴损事太多,有损阴德,怕祸及后人,所以这辈子决心不娶。”张仲武感慨地道:“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呢?你就不怕生儿子没**?”
“老子已经有儿子了,身体健康得很!”公孙长明得意地端起酒杯,“这些年来,我做得事情,也算是活人无数,更重要的是,我正在做的事情,将泽被后代无数辈人,所以我想,我过往的那些阴损之事,想来已经被补救了。老天爷是有眼睛的,我做了,他看到了,自然就没事了!”
张仲武沉默了半晌,也举起了酒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祝贺你老来得子,身后不寂寞了。”
“多谢!”两人叮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张仲武拿起筷子,吃了几著,点头道:“味道果然独特得很。”
“当然,你没看见我都长胖了这么多了吗?”公孙长明笑咪咪地扯了扯自己的脸巴子,原本没有二两肉的脸颊,现在却是已饱满了许多。
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片刻之间,一壶酒便去了大半,一边喝酒,一边说着当年一起与契丹人战斗的往事。
说到开心的时候,二人拍桌大笑。
说到悲伤的时候,二人相对垂泪。
说到激昂的时候,两人引吭高歌。
终于,还是说到了最后两人的决裂。
气氛陡然便寒冷了下来。
“当时你就那么不看好我吗?”张仲武闷闷地道:“如果有你辅佐,我未必便不能真正的做出一番事业来。”
公孙长明摇头:“那个时候,大唐气数未尽,你贸然起兵,失败是必然的。二来,你的确也没有人主之像,就算万一真成功了,于这天下黎明,也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是人主之象?”张仲武冷笑:“成者为王败者寇,李泽那小子,就有人主之像么?”
公孙长明看着张仲武,道:“起初也不见得是有的,但这些年下来,却是愈来愈有人主之像了。现在我已经能确定,李泽,必将开创千古未有之大局面,一个崭新的,与过往决然不同的新的帝国将在他的手中诞生,或者,他真能开创一个万古传承的王朝出来。”
“自秦皇汉武传承以来,这天下,何曾有过超过三百年的王朝?还万古不易,公孙,牛皮吹得太大,是会破的!”张仲武大笑。
公孙长明很认真地看着张仲武道:“你觉得我是一个随意开玩笑的人吗?”
看着公孙长明认真的模样,张仲武不由得楞住了,这厮不会是认真的吧?
但无论如何,张仲武也是不信的。
“张大帅,当年你露出了造反的心思之后,我便断定你必败不是没有缘由的。”公孙长明道:“当时大唐还有一口气吊着,这个时候,任是谁先跳出来,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更何况,你所在的卢龙地处边陲,虽然军士骁勇,但经济却堪忧,人丁不足,就像你与高骈对阵的时候,高骈一败再败,但总是能卷土重来,而你呢,只不过是在易水河一场大败,就此元气大伤,再也无法恢复到全盛时期了。”
“你说大唐彼时气运未断,难道不到十年功夫,他们的气运就断了到头了吗?”张仲武是个武夫,他是不相信这些所谓的气运之说的。
“这就是你的原因了。简单点说,你就是这池水中的鲶鱼,因为你的这一蹦哒,李唐这最后一口气,终于全都用在了你的身上,然后彻底便断了。张大帅,你明白了吗?你的起兵,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不是李泽,也会是张泽王泽,你没有成功的可能的。”公孙长明认真地道。
张仲武仰天长叹:“为他人作嫁衣裳!”
“不错,大唐最后一点儿元气,在你这消耗光了。”公孙长明道:“随着高骈的病死,李唐终究是走到了尽头。”
“你怎么就觉得李泽能成事呢?”张仲武有些不解:“当时不管怎以看,成德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最初我也没有觉得他能成什么事!”公孙长明笑道:“不过是欠了李安国一份人情,毕竟是他把我从你的屠刀之下捞了出来。本来是抱着还还人情,一旦见事不妙,就拔腿便溜的想法,随便找一处山野河泽,安渡余生去的。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呆便是近十年,而李泽,也愈来愈有人主之像了,到现在,他取代李唐已成定局,没有谁能阻挠这一过程了。”
“起兵之始,我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败在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中!”张仲武叹道。“不过此人的确是一代枭雄,有手腕,有谋算,心狠手辣,生财有道,不管是当年他做了他的兄长,还是他一把火烧光了德州,都能看出此子的凌厉,现在想来,败在他手上,也算是不冤。不过你说他想要打造一个万古不移的王朝,我却是不信的。”
“这就是我服他的原因所在了。”公孙长明道。“你可知道,李泽对于中原王朝不过三百年国运的分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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