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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今天的战事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们确实有些不幸,但是他们的不幸为我们的幸运创造了条件。”旁边的特雷维尔元帅回答,“至少他们为我们占领了前沿阵地,还让我们稍稍看了一下俄国人的力量。”
“希望他们的牺牲物有所值。”拉格伦元帅叹了口气。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二百零七章 重整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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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落之前的最后一抹残光当中,吕西安执行的攻势行动终于终止了。在元帅的命令下,他将自己麾下的整个旅都投入到了战斗当中,并且在师属的几个炮兵连的掩护下,对着俄军的阵地发动了进攻。
他的士兵们没有辜负他的期待,勇敢地投入到了战斗当中,并且在最初的交战当中将俄军赶出了河岸前的阵地,然后趁势向河对岸也发动了进攻。
然而,虽然最开始的进展十分顺利,但是在先头部队将敌人驱赶出村庄并且跨河进攻时,他们遭受到了俄国守军的猛烈还击。
他们通过预设阵地上布置好的重炮,在俄国军官的指挥下对着试图渡河进攻的法国军队发动了炮击。这一轮炮击以其可怕的强度,以及各种类型炮弹所配置好的、几乎没有死角的强烈火力,马上就给先头部队带来了重大的伤亡,并且暂时性地摧垮了前沿部队的士气,最先踏上对岸的几支小部队几乎全数殒命于河岸两边,极少数的幸存者也失魂落魄地逃回到了自己这边的河岸,于是,法军最初的进攻试探就这样结束了。
法军占领了河岸边的俄军阵地,并且歼灭和击溃了一部分守军,但是正面的冲击却毫无效果,总的来说,第一场交锋说不上失败,但是也绝不是什么胜利。
在法军开始撤退之后,俄军的炮击开始变弱了,直到最后停了下来,而吕西安只能以痛心而又阴郁的目光,迎接着自己那些撤退回来的部下们。
这些部下,多数人面目茫然,垂头丧气,显然还是没有从刚才那声势浩大的炮击当中清醒过来。大多数人原本鲜亮的军服已经变得乌黑,脸上和身体上也布满了污秽,神情疲惫;有些人身上还布满了伤口和血污,血滴现在还在不停地滴落在地上,皱着眉头忍耐着痛苦走了回来;有些人甚至失去了自己的肢体,只能在袍泽的搀扶下勉力回到本方的阵地当中。
这就是战争,胜利永远都不会轻松到来。
吕西安走到了一群部下的面前,然后一个个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虽然沉默无言,但是却将自己鼓励巨细无遗地传递了过去,表明自己绝对不会因为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撤退而责备他们——也许,还有一点点的歉疚。
接着,吕西安不顾危险,走到了刚刚被他们破坏成为一堆废墟,现在还有余烬在微微燃烧着的,到处都是呛人的烟雾,不过他却毫无所觉,径自地穿过了这片废墟,然后一路走到了离河岸很近的树下。
此时,月亮已经出现在了天空之上,将清冷的光线洒落到了地上,面前的小河波光粼粼,峭壁上迎着弯弯的残月,那些坑坑洼洼的峭壁和斜坡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就连那些仍旧躺在河岸两边的两军官兵的遗体也变成了不起眼的陪衬,一切仿佛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一样。
如果有诗人在这里,他们会在这样诡异而又别具美感的景色当中感慨大发,而吕西安却毫无这样的感触,他只是以军人特有的严肃视角,在四处扫视而过,最后停留在了在那些看不清楚的地方,静静地思索着。
在他的脑内,此时已经以这里的地形构建了一个简要的地图,然后两军在这里交锋,他想要用这个方式思考一个从这边突破的途径,此时万籁俱寂,他的心情却激动不安,繁杂的思考让他烦躁,他只能在树荫和藤蔓的阴影下来回踱步着。
没有办法。
经过痛苦的思索之后,他得出了结论。
河流,峭壁和斜坡,这些天然的障碍变成了俄国人可以依仗的工事,而且他们在正面布置了足够猛烈的炮火,这种重炮带来的震撼性的炮击,会让当面的士兵们都丧失战意,哪怕最勇敢的士兵恐怕也难以承受。虽然俄国人不可能带太多的炮弹,他们现有的炮弹应该也足够给进攻部队造成严重的伤亡。
更别说在斜坡后面还有多面堡工事,就算加大投入,把法军现有兵力全部投入到这里,也未必能够突破成功。
再说了,以如今联军的形势,如果付出极大伤亡然后突破这里的话,那和输了有什么区别?而且很明显,俄军这样的布置,就是想要联军强行冲击正面,然后将这里变成消耗联军的囚笼。
军事上的一条基本常识就是,不能完全按照敌人的想法行事,这一点吕西安自然是完全清楚的。
他抬起头来,顺着峭壁和河流往下游看去,直到未知的黑暗为止。
视线的尽头,大概就要到海边了吧。
他脑中又回想起了之前孔泽送过来的地形图,然后蓦然觉得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深吸了一口气,呛人的烟味并没有让他觉得难受,反而使得他愈发兴奋了起来。
接着,他带着自己身边的勤务兵,走回到了部下们的阵地当中。
“给我备马,我要去见司令官!”
虽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但是因为吕西安是高级军官了,所以他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很快就又来到了总司令的帐篷里面。
而这时候,帐篷里面比上次要空了许多,而特雷维尔元帅并没有在休息,他仍旧在地图旁边,观察着地图上的形势,一边在地图上写写画画,似乎是在筹划着接下来部队的行动。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虽然穿着军礼服,但是看上去是那样的瘦弱,只是沉稳的表情和专注的视线能够提醒人们,他毕竟是一军之帅。
“吕西安?”等到吕西安进来并且行了军礼之后,元帅向他招了招手,“你这时候赶过来,我并不意外。今天你部下的损失一定很让你痛心吧?”
“是的,我很痛心,阁下。”吕西安点了点头,“但是我对您绝对没有任何情绪,您是总司令,您的命令我们必须执行到底,而且……我认为您的命令并不是毫无理由的,我们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毕竟这就是战争。”
“是啊,这就是战争,你能这么想就好。”元帅终于露出了笑容,“看来我不需要跟你解释太多东西了。好吧,你今天晚上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我猜应该是为了接下来我军的部署吧。”
“是的,阁下。”吕西安马上走到了元帅的身边,看向了桌上的那副地图,“今天的战斗,虽然我们遭遇到了一些挫败,但是也让我们看到了一些现实。俄国人在正面准备了强大的火力和密集的防守,以我们现有的力量是难以突破他们的防御的……所以我们应该放弃正面的进攻,转而谋求侧翼的突破。冲击敌人的正面,总是不太明智的,如果我们能够想办法迂回,攻击他们的侧翼,我们的胜利将会轻易许多。”
吕西安并不担心元帅反对他,因为他说的这是十分正常的军事常识,自古以来,敌军的阵地正面总是防御最为强大的,而侧翼进攻可以避开正面的防御,并且打乱敌军的部署。
“你说得对,吕西安。但是现在我们的左翼是英国人,右翼是大海,所以如果英国人动不起来的话,我们没办法侧翼突破。”特雷维尔元帅终于仰坐到了自己的躺椅上,“所以这种侧翼的突破,我们得靠着英国人来执行。”
“也就是说……”吕西安明白了过来。
“是啊,我已经请拉格伦元帅在明天发动侧翼进攻了,他们将会迂回,穿过河流然后进攻俄军的左翼。”特雷维尔元帅点了点头,“拉格伦元帅看到了你们今天勇敢的表现,他十分乐意在明天让自己的部下也为我们奉上同样的表现……”
吕西安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了特雷维尔元帅之前的用意。
侧翼进攻虽然有用,但是也不是说说就行的,在现在的环境下,如果想要发动这样的攻势,必须严密组织起来,投入大量兵力,而且必须冒着炮火进行长距离的行军,并且强行向对方侧翼的阵地和堡垒进攻——而种种条件加起来,就意味着巨大的伤亡。
既然左翼的突破要交给英国人,那么法国人最好先表现出积极和勇敢的态度,以便给他们某种刺激。
“哎,联军就是这样,我们只能和朋友们勾心斗角。”特雷维尔元帅叹了口气,“吕西安,我真希望以后你不用和另一位元帅一起指挥军队……”
“您真的辛苦了,我认为您是一位真正的统帅。”吕西安由衷地说,然后,他的话锋一转,“不过,元帅阁下,我认为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最好同时发动两翼的攻势……”
“什么意思?”特雷维尔元帅有些不太明白了。
“是的,我们的右翼是大海,但是我认为这条河入海口,以及海岸边的峭壁虽然是难以逾越的障碍,但是如果我们能够攀越它们的话,也将可以给予敌军出其不意的打击……甚至可能是致命的打击,如果我们运气好能够破坏俄国人的炮兵阵地的话。”吕西安放低了声音,走到了元帅的旁边,然后手指轻轻地在地图上划了起来。
“您看,俄国人既然使用的是重炮,那么他们的大炮应该就会部署在河岸后方区域,我认为最有可能的就是这片高台上,因为这是制高点,可以看清楚我军对河岸的攻势。如果我们绕过河流,然后沿着峭壁攀上高台的话,那么他们将会被我们打个措手不及。”
随着吕西安的解释,特雷维尔元帅的眼睛越发亮了。
“不错的主意!”他最后说,“不过……你确定我们真能翻越过去吗?那里地形崎岖,应该有不少防守部队。”
“我无法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吕西安老实地回答了,“不过,就我之前的观察来看,这应该是可行的。我小时候生活在山村当中,从小也在山林间爬过很多回,我也有很多有同样经历的部下,我想只要不是什么绝壁,我们应该能够攀越上去,只要有一小部分人能带着绳子攀越上去,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至于防守部队……我认为不会很多,而且我们有舰队,我们在海岸边的舰队可以协同行动,用它们的炮火来支援我们。”
“对!我们还有舰队!”元帅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马上又想到了新的主意,“不,光用舰队还不够,我们还要发动牵制性的攻势,让他们没办法判断我们的目的。不光是英国人要在侧翼进攻,正面我们也要发动佯攻,我们要把他们的兵力都吸引住!”
元帅越说越是兴奋,最后干脆站了起来。“是的,我们要一举突破这里,然后一路打到塞瓦斯托波尔城下!”
显然,这种全面的攻势,是建立在联军现在的兵力优势上面的,也只有这种情况,联军才能够不顾有可能的伤亡强行进攻,而这也是英法两国国力优势的体现——他们能够在离本土几千里之遥的地方,维持一支如此庞大的军队,并且能够主动发动攻势。
要是没有瘟疫和其他意外因素的话,英法联军在这里能够集结的兵力会更加雄厚。
“元帅,我请求您,让我的部队来担任这个任务,作为先头部队发动侧翼攻势。”吕西安马上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的部下们都是好样的,他们能够完成您赋予的任务!”
“哦,当然了,当然了!你就算不说,我也会让你来的。”特雷维尔元帅大笑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拍了一下吕西安的肩膀,“吕西安,你会为此得到一枚勋章的。”
“……勋章并不是我的追求,阁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部下们能够更多地活下来,迎接他们配得上的胜利。”吕西安略微尴尬地低下了头。
就这样,在吕西安的建议之下,特雷维尔元帅召集了自己的几位参谋官,很快就研究好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而就在当天深夜,特雷维尔元帅来到了英军的统帅拉格伦元帅的帐篷当中,两位元帅在短暂的交谈之后,很快就为这份计划达成了共识。
接着,在凌晨时分,联军的高层军官们都接受到了来自于各自司令部的命令,然后他们也让自己的部队开始进行相应的准备,整个军事机器,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就在这茫茫黑夜当中又重新急速运转了起来。
然后,就在第二天的清晨,英法联军对着俄军发动了全面攻势。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二百零八章 决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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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空重新发亮,金红色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时候,克里米亚半岛上的这场会战又重新开始了,联军按照昨天晚上达成的计划,在清晨就已经完成了新的攻势配属,而当时间来到早上八点之后,各个部队就开始按照计划进军了。
昨天法军的攻势虽然遭到了小小的挫败,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联军的士气,官兵们从上到下依旧对己方的实力抱有极大的信心,深信只要再加上几把劲就能够击败俄军。
而俄军并没有在晚上发动袭击一事,更加让联军指挥官们相信俄国人确实兵力不足,而这也更加坚定了他们趁现在拥有兵力优势,一举突破敌军阵线的决心。
在短暂的停宕之后,联军在战场的几个方向同时发动了进攻,总体来说,法军在战线的右翼,英军则负责左翼,而投入兵力最大的地方,正是左翼的攻势。
依照两位统帅的计划,以英军为主力的左翼突击部队,将会以全力向前推进,越过面前的河流,然后推进到河岸边摧毁俄国人的工事,并且占领俄军的右翼阵地——哪怕不能完全突破俄军阵线,至少也要对俄军行程巨大的压力,逼迫他们不得不将兵力集结到自己的右翼来迎击英国军队,而这就为法军的迂回突破创造最好的条件。
决定右翼的奇袭能否成功,最重要的条件便是左翼的攻击力度,因此不光是英军统帅拉格伦元帅在后方亲自指挥督战,就连法军统帅特雷维尔元帅也来到了这里。
两位元帅骑在马上,跟随着前线部队一起前往前沿的出发阵地,这两位老人虽然年事已高须发皆白,但是神态安然,态度从容而又有威严,仿佛已经见惯了一切生死的考验。他们身着着华丽的元帅军礼服,手中拿着元帅的节杖,没有任何人胆敢质疑他们的权威。
他们是那个伟大时代的遗老,在全军上下都拥有极高的威望,在被他们两个注视的时候宛如那个时代重新降临了一样。
在他们的注视下,不列颠的陆军官兵们以极快的速度集结在了一起,以营为单位排成了一个个庞大的纵队方阵,放眼望去,士兵们被他们身上穿着的红色军服融合在了一起,构成了一团显眼的红色火焰,刺入到每个人的眼中。
而在各个阵列的前方,被旗手们擎在手中的米字旗迎风招展,将不列颠的威严和荣光洒落在了这片异国的土地上,而在后面的方队当中,士兵们高举着手中的步枪,层层的刺刀在人群的缝隙当中露出耀眼的寒光。
预备发动进攻的英军,排成了密集的队形,在队列的最左方,是由布朗爵士指挥的轻步兵师和剑桥公爵指挥的近卫师,这两支卓有盛名的部队将护卫著联军的左翼,以免被俄国人的骑兵迂回;而在中间的是伊文思爵士指挥的英军第二师,这位爵士曾经参加过十几年前的西班牙内战,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中年将领,今天他的部队也将担当主要的进攻任务;而在他的右边支援他的是英军第三师。
而在整支大军的阵线后方,是英军留下的总预备队,由卡瑟特爵士指挥的第四师和卢肯伯爵指挥的骑兵师,这些部队将会在后卫内线机动使用,预备填补任何有需要增援的区域,同时痛击想要迂回的敌军。
整个大军看上去阵容齐整,意气风发,这些经过了严格训练的军官和士兵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如同血色一样的军服让人毫不怀疑他们接下来将给世界带来什么。
当年拿破仑皇帝在滑铁卢上看到的也正是这副景象吧,他的骑兵……就在这些刺刀面前停下了脚步。神情严肃的特雷维尔元帅心想。
当时,不列颠军队以可怕的忍耐和韧性挫败了法军全力以赴的一次次进攻,让拿破仑皇帝重建帝国的梦想只能在悲叹当中化为了泡影,如今,这些红衣的官兵们将会换成进攻者的位置,以同样大无畏的气概向俄国军队的阵地发动进攻。
他们都十足确信,自己能够让另外一个帝国也蒙受可怕的耻辱。
就在元帅的注视下,拉格伦男爵带着他的副官和随从们骑着马来到了最前沿的部队方阵面前。他是那样的悠然从容,仿佛自己在参加的不是一场战役而是一次舞会一样。
他拿着怀表,看了看时间。就要到了。
他勒住马头,正面看向了这些官兵们。
“你们都给我听着!”他大声地喊了出来,“不列颠在看着我们,不要让她因我们而蒙羞!进攻!”
在元帅的这声大喝下,仿佛是被发条驱动的齿轮一样,由近及远,各处的方队都开始被驱动着向前涌动。他们的步伐并不快,但是却整齐划一,放眼望去,土黄色的大地上有一块块红色的斑痕在移动,这股红色的狂潮势不可挡,似乎要吞没掉面前的一切。
河流依旧在静静地流淌着,但是行军的鼓点和脚步声却已经让这里变得越来越嘈杂,这些英军官兵们以沉静的态度向前进军着,虽然他们心里明知道等待着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但是却没有人有所畏惧,他们踏着鼓点,眼看着距离河岸越来越近。
就当他们即将踏上河岸边的那些葡萄园旁边的时候,守军的炮火开始还击了,虽然声势不如昨天法军遇到的那般浩大,但是轰鸣声依旧骇人,迎面而来的炮弹夹在子弹当中,毫不留情地向英军的阵列倾泻了过来。
在这些炮火的侵袭下,英军的前沿阵列变成被血与火的浓雾所笼罩,不时发出了沉闷的惨叫声扑倒到了地上,有些人甚至连惨叫都没有机会发出来就离开了人间。然而,战友们的伤亡却并没有给旁边的士兵们带来多少影响,勇敢的不列颠士兵以沉默的态度继续前行着,填补了队列的空缺,在炮火的洗礼当中泰然自若地走到了河岸边。
接着,最前沿的英军展开成为了宽正面的横队,然后向对面河岸的守军开火,不间断的密集枪声压过了行军的鼓点,但是却没有影响到其他部队的行动,全线进行射击的英军,掩护了其他英军的行动,他们以密集的队列踏上了浮桥,不少人甚至直接踏入到了这条小河当中,这团红色的烈焰继续向岸边席卷而去。
事实上,俄军阵地在之前的进攻和侦查当中已经判断得基本清楚了,并且俄军强大的炮兵也已经展现了出来了,因此必须尽快发动进攻拿下他们在右翼的阵地,不然的话要是在这里消磨时间,情况会对英军更加不利,因为那时候俄国人可能会把中央阵地的大炮也移动到自己的左翼来,那时候毁灭性的炮击会让伤亡更加惨重。
所以英国军队近乎于麻木地无视了不时袭来的炮火,顶着伤亡在俄军的面前进行着机动,密集的阵列以近乎于恒定的速度踏过了浮桥和小河,稳步地通过了他们面前难以通行的地段,哪怕俄军的炮火在不断地带走他们的生命,也没有人有所停歇。
就在特雷维尔元帅的注视下,这团红色的烈焰以缓慢然而无可阻挡的气势吞没了沿途阻挡他们的任何工事和坑穴,就在敌军炮火和枪弹的洗礼当中,最前列的方阵完成了一次转向,然后继续以整齐的队列向俄军内侧的工事席卷而去,虽然不时有人因为中弹而倒下,但是队列依旧紧密严整,将不列颠人那种近乎于麻木的沉着展现得淋漓尽致。
“哦,多勇敢的士兵啊!”看着这残酷但又富有气概的一幕,后方的特雷维尔元帅忍不住惊叹了起来,“他们就在炮火里面走了两千米!”
“只要让他们害怕我们超过害怕敌人就可以做到这一点。”拉格伦元帅笑着回答。“现在是我们还手的时候了!”
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当渡过了这条小河之后,英军毫不迟延地沿着小径和斜坡冲向了河岸这边的高地和断崖。这时候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保持最初那么密集的阵列了,他们分成小小的队列在各处和守军战斗,钢铁和火药挟带著死亡的风暴在各处横扫而过,倾泻在大地上,两边不时有人因为中弹而倒在地上,而英军的大炮也被推到了前线,并且对着俄军的阵地开始轰击。
两边的炮火不停地轰鸣着,震撼著脚下的土地,整个世界都仿佛在颤抖,燃烧的战场上火光冲天,一个又一个年轻的生命被带到了战士们的天堂当中,一个英军的中尉被一阵枪弹打断了手臂,大片的鲜血顿时从伤口断臂当中喷涌而出,将红色的衣物染得有些发黑,然而这位中尉却仿佛没有痛觉一样,毫不犹豫地用独臂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指挥刀,然后呼喊着命令自己的士兵们继续对敌军开火。
炮火和枪弹已经吞没掉了人类的一切理智,厮杀的欲望主宰了每一个人的头脑,没有多少人为自己的伤痛而畏缩,,他们要么要么捂住伤口,要么浑然不觉地继续向前并且开火,直到又一颗子弹或者炮弹将他们打倒在地为止。而在河岸的下方,一些英军站直着密集的阵列,全部人都伫立在那儿,在肆虐的炮火中等待著自己冲上战场的机会,他们看着自己人一个接一个中弹倒下,都迫不及待地要冲上去和他们一起厮杀敌人,可是没有命令,他们只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当得到了命令之后,这些英国人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们疯狂地怒吼着,然后端着枪向前冲了上去,继续为战神和死神提供新的养料。
烟雾让鲜亮的阳光变成了灰色,甚至几十米外的东西都看不清了,嘈杂的枪炮声和嘶吼声似乎能让每个人都发疯,这些密集而不成队形的、行动大都互不联系的大批散兵,强行依靠自己的勇敢和血肉,打开了最前沿的俄军阵地,并且开辟了通向俄军内线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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