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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剑与法兰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匂宮出夢
他就是吕西安-勒弗莱尔上校,法国陆军第二师第四旅的旅长,也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
他从军多年,不过一直都郁郁不得志,然而后来因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好运,他先是得到了一位大家小姐的垂青,而后又得到了特雷维尔家族的青睐。
承蒙特雷维尔家族的照拂,他很快就进入到了波拿巴分子的圈子当中,并且成为了波拿巴家族在军队里面的心腹之一,最后还参与了让总统阁下成为皇帝陛下的政变。
依靠着这样的功勋,自从帝国重建之后,他在军队当中一路高升,最后成为了一位旅长。
现在,他离将军只有一步之遥了,而且人人都相信,他迟早将会成为将军。
不过,虽然拥有了这样令人艳羡的运气,这位上校却一点也没有那些新贵们当中常见的飞扬跋扈,依旧为人谦逊,而且十分注重和同僚们维持关系,对部下们也关爱有加。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反倒极少被人憎恨,他的部下也十分爱戴这位长官。
在帝国与俄国的战争爆发之后,第二师很快就被选为第一批远征军部队成员,而他的这个旅也就作为先锋,踏上了土耳其的土地。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整休和集结之后,整个师的兵力都配备完毕了,而这时候英国人也赶了过来,经过了联军两位总司令的协调之后,他们最终达成了一致的计划——以尽快和俄国人进行决战为目标,首先寻求在敖德萨地区登陆切断俄军供应线,如果条件不成熟就在保加利亚登陆,然后北上迎击南下的俄国军队。
按照这个计划,英法联合舰队炮击了敖德萨,试探俄军的防御实力,然而虽然舰队将敖德萨港口大部分打成了废墟,却从中发现俄军的防御力量不容小觑,无法直接登陆,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按照后半段的计划先行登陆巴尔干半岛,然后寻求与俄国人交战。
联军统一了意见之后,整个战争机器开始按部就班地运行着,很快联军就在保加利亚的著名港口瓦尔纳港登陆。
吕西安所属的法军第二师的大部分部队也就是在这时候登陆的,他们在登陆并且稍事休息之后,马上就按照联军统帅的命令北上进击。
也不怪联军高层如此着急了,实际上他们这支部队是救火队,根本来不及等待后方慢慢集结部队——因为此时俄军正在围攻当地的土耳其守军,而且根据守军的报告,形势已经颇为危急。
在俄国人开始进攻之前,土耳其人就已经预判到了一场战争将会来临,而且他们在他们的统帅奥马尔帕夏的率领下,也做好了迎击俄国人的心理准备。
奥马尔帕夏是一位有头脑而且冷静的将领,他心里知道自己手下的部队的素质无法和俄国人的军队相提并论,所以他并不打算直接就带着自己的军队和俄国人决战,他一开始就定下了以防御为主的战略,打算以防御战略来消耗俄军的兵力,同时等待国内的援军调集过来。
在俄军发动进攻之后,土耳其军队开始撤退,然后纷纷退守到后方的各个要塞当中,尤其是位于俄军右翼的鲁舒克和锡利斯特拉要塞,更加被土军寄予厚望,希望用他们来牵制俄军,使得俄国军队无法直接前插到苏姆拉和瓦尔纳两个土耳其在巴尔干半岛东部防御中具有决定意义的两个据点。
而土军的部署当然也没有逃过俄军的注意,在越过国境之后,俄国军队大踏步前进,占领了那些被土耳其人放弃的土地,然后立即发动了锡利斯特拉要塞要塞的围攻。
激烈的攻防战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了,而在这段时间内,英国和法国的参战也就成为了土耳其人最为振奋的消息,这个消息让困守要塞的土军更加斗志高昂,他们知道,只要他们能够继续坚守,那么最终的胜利一定就将属于土耳其。
不过,虽然现在锡利斯特拉要塞还在土耳其人的手里,但是从英法联军所得到的情报来看,要塞的状况已经不是特别理想了,随时都有陷落的风险,于是联军也不想耽搁时间,直接就派第一批在瓦尔纳登陆上来的部队赶紧北上,救援被围困的锡利斯特拉要塞。
他们所得到的命令是——尽一切可能帮助要塞固守,如果无法解围就尽量多牵制一些俄国军队,分担要塞所承担的压力;如果最坏的状况发生,要塞在救援部队到达之前陷落的话,那么这支部队就固守待援,等待着联军后续部队北上增援。
毫无疑问,这个命令就是将吕西安-勒弗莱尔上校投入到了险地当中,他们必须先行面对俄军大部队的兵锋,然后还要祈祷他们要帮助的人不至于在他们赶到之前就已经失败。不过,命令终归是命令,再怎么艰难也要执行,所以吕西安和他的部下们没有任何抱怨就走上了北上的征途。
经过了两天的行军之后,他们已经很靠近锡利斯特拉了,也就是说已经很靠近俄军的兵团,吕西安虽然表面上十分镇静,但是他却打起了十足的精神,从未放松过对周边情况的侦查,小心翼翼但又坚定不移地向预定的目的地靠了过去。
在荒凉的山谷当中,这支部队默然行进着,除了无意中武器所发出的金属交鸣声,和马蹄拍击地面所发出的轰隆声之外,整支军队都寂静无声,这些轻轻的声响犹如预告暴风雨的雷鸣,宣告了一个军事帝国的蓬勃生气,以及誓要摧毁一切障碍的决心。
这里本来就是人烟稀少的地区,一路上只有一些农舍点缀其间,而在战争爆发之后,大部分本地的农民也选择躲藏了起来,或者干脆选择逃离本乡,因此这一路上的景象要更加荒凉。
虽然这意味着他们难以从周边的乡村征集粮食等补给品,不过这也让吕西安心里安定了不少,因为这就意味着俄罗斯人无法通过周边的乡民们来搜集法军的信息。
很遗憾,虽然这里是土耳其人的领土,但是吕西安知道这里的斯拉夫居民们更加心向俄国人一些,所以一开始就没有对当地人的帮助抱有希望,只期待他们中立就好——说老实话,就算是法军内部,也有不少官兵对帝国和英国人站在一起,然后还去帮助一个异教徒国家打基督徒颇有微词,好在通过严格的军纪惩戒,这种言论才被压制了下来,不至于动摇士气。
当然,法军碰到的困难也绝不仅仅如此而已。
他们碰到了一些始料未及的恶劣条件,以至于他们发现这些恶劣条件而非俄国人,才是他们的最大敌人。
因为天气炎热,再加上舟船劳顿,不少官兵在多次的登陆和上船的反复当中中暑了,这些脱水得厉害的士兵丧失了战斗力,吕西安不得不将他们留在了瓦尔纳港,无法让他们参加接下来的战斗。
更加让吕西安不安的是,伴随着炎热的天气,疾病也开始在军中横行,疟疾,霍乱,痢疾等等疾病已经开始侵袭他的部队,让原本就已经体质变得虚弱的官兵们更加苦不堪言,吕西安自己部下的部队,就有大批士兵因为疾病而减员,还没有和敌军接战他就几乎损失了一个营的部队。
就连他的顶头上司,第二师师长、埃尔欣根公爵米歇尔-内伊将军,也在登陆瓦尔纳之后就感染了疾病,然后病倒在了床榻上,暂时无法指挥战斗,也让全师都为之惴惴不安。
内伊,这个英雄一般的姓氏,即使到了五十年后,仍旧能够振奋官兵们的精神,让他们明白自己肩头上所背负的传承,而内伊将军的缺席,也确实让法军内部上下都有些不安。
然而,正因为有这样的困难,吕西安才更加明白自己必须摆出最为坚定的态度,才能稳定住军心。也正因为有他平常和部下官兵们结下的情谊,他的部队才能够这么快地就克服了上面的所有困难,重新以高昂饱满的意志投入到了进军当中。
眼下,天色已经变得很暗了,吕西安拿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周边的形势,准备先给自己的部队找一个适合野外宿营的地方。按照他的推算,如果明天以这个速度行军下去,大概明天下午他就可以到达锡利斯特拉要塞城下了,而那时候他们肯定将会面临一场可怕的考验,所以现在养精蓄锐极为重要。
很快,他就在谷地外发现了一片平坦的高地,那里地势开阔,视野良好,而且看上去能够面积足够容纳他的这支部队。
就在他心里还在判断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呼啸,那是他留在外围负责侦查敌情的轻骑兵的呼啸。
他马上重新抬起了望远镜,向发出了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在望远镜的镜片当中,天地之间已经变成了暗金色,黄色的虚影让镜片好像蒙上了一层幕布,而就在这层幕布上,有重重虚影似乎在晃动。
虚影越来越大了,借助着黄昏的暗色,吕西安终于看清楚了对面的情况。
那是一群骑兵,他们呼啸着向自己这边卷了过来,不过队列并不严整,但是可以看出每个人都精于骑术。
渐渐地,这些骑在马上的人越来越清晰可见了,他们穿着红色的大衣,缀有羽毛的黑色圆筒帽子,手上拿着马刀,而腰间则别着手枪。
简直就和他小时候在连环画当中所看到的形象一模一样。
“哥萨克!”
不光是吕西安,就连后面的一些军官们也看清了对面的那些人的真实身份,然后各自吸了口凉气。
自从拿破仑的征俄大军在俄罗斯的冰天雪地当中被俄国人无情追击,一点一点地被分割消灭,最后几乎全军覆没之后,这些精于骑术,粗野而又野蛮的沙皇亲卫军的形象,就在法国人的心里留下了太重的阴影,哪怕眼前只有一小群人,都不禁让这些法国军人们心中一凛。
吕西安伸出手来,马上制止了军官们的骚动,然后对自己的传令官下了命令。
“命令各部队停止前进,准备扎营休息。”
“是!”传令官马上领命骑马而去,很快后面的部队也接到了命令,纷纷停下了脚步。
这数千人的长长队列,就留在了原地,远远看上去犹如是僵卧的蓝红色长蛇一样。
这时候,哥萨克们靠得越来越近了,他们似乎想要侦查一下这支突如其来的军队的具体情况,而这也恰如其分地提醒了法国军人,他们离俄国人的军团已经很近了。
“长官,让我的人去把客人们留下来吧?”骑兵营的营长塞缪尔少校看上去跃跃欲试。
“不,我们要等他们过来。”吕西安镇定地回答,“他们只是苍蝇,我们如果现在就驱赶他们的话,他们就会跑了。”
接着,他马上对自己身边第九营的营长米夏少校下令。。“让你的人准备一下迎击他们,要枪法最好的。”
“是!”跟着旅长走在最前列的士兵们纷纷行动了起来,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娴熟地将自己的纵队变成横队,平举起枪,对准了对面的哥萨克。
眼见对面的敌人已经严阵以待,哥萨克们也放慢了马的速度,他们在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停了下来,然后绕着法军的正面游荡了起来,准备观察这支军队的总兵力和其兵种构成。
这种嚣张的姿态让法军官兵颇为愤怒,而吕西安却毫无波动,他仔细看着对面的哥萨克们,他们身上鲜艳的红色在他的眼睛里面放大,就像是跃动的火焰一样。
哥萨克们仍在一点一点地靠近着,他们自以为安全,然而他们根本不知道,法军如今装备的有膛线的吉维尼1850式步枪,其精度和射程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估算着两边的距离。
够了。
当他们来到了吕西安在心里面所确定的距离时,这位上校在心中默念。
“开火。”然后,他低声说。
“开火!”
连长大声喊了出来。
“砰!”随着军官的呼喝声,密集的枪声几乎同时响了起来,大片子弹旋转着呼啸着向对面冲了过去……
血光在红色的衣服上面迸现,烈马发出了凄惨的嘶鸣,突然有几个哥萨克从马上掉落了下来,好像被空气当中的重锤狠狠地撞了一下一样。
犹如是受到了惊吓的鸥鹭一样,这些哥萨克们发出了骇人的惊叫,然后幸存下来的哥萨克们勒马调转了马头,然后死命地向后方冲了过去,甚至来不及带走战友们的遗体。
看着这一片凄惨狼藉的场面,法军官兵发出了一阵欢呼。
然而在北非已经历经过多次战斗的吕西安知道,这连大餐前的甜点都算不上。
“传令全军,准备休息。”他对传令官说。“今晚我们在这里宿营。”





花与剑与法兰西 第一百九十章 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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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色终于降临到了巴尔干半岛的大地上时,吕西安-勒弗莱尔上校终于带领着自己的部队在行军路上停下来歇息了。
全军默然无声地执行了他的命令,在师长内伊将军不在的情况下,勒弗莱尔上校的命令具有绝对的效力,很快,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就在点点篝火在这片丘陵之间燃起,犹如黑色的暗幕当中出现了点点星火一样。
为了方便防御,上校选择的扎营地点是一个开阔的高台,视野十分良好,不过缺陷却也显而易见——这里没有河流经过,很难补充水源,官兵们只能就着水壶里面的存水吃了一顿简易的晚餐。
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到了离目的地不远的地方了,现在更值得担心的是接下来的战斗。
在吃完了晚餐之后,吕西安召集了自己部下的几位军官来到自己的帐篷边,然后在篝火旁边确认了一下地图方位,顺便商讨了一下明天的计划,在深夜时分,他们各自散会,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面休息。
虽然心里有太多需要忧虑和警惕的事情,但是吕西安很快就进入到了睡眠当中,这一夜他也睡得很沉。
在北非服役了多年之后,他已经练就了在需要的时候随时都能睡着以便快速补充精力的方法,这也是老兵们所必备的技能之一,有些人甚至能够在枪林弹雨的轰鸣声当中安然入眠。
当殷红的朝阳从群山的缝隙当中透出了自己的真容时,吕西安从安眠当中苏醒了过来,他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腰,发现自己好像浑身都有用不完的精力。
而当他走出帐篷的时候,他发现他的大部分部下们也已经苏醒过来了,这些士兵们要么围在帐篷边互相聊天赌博,要么就在营地里和别的部队的熟人们高声谈笑,军官们穿行其间,催促自己的士兵们检查武器。
就在这时候,清晨被派出去的搜索队也回来了,他们不仅带来了周边的情报,也带回来了大量水囊。按照命令,他们搜索了一下周边的地形,确定敌军未曾在附近集结,同时还找到了水源,给部队装了大量的水回来。
他们将这些带回来的水投入到了铁锅当中,然后用收集过来的燃料烧开了,各支部队的士兵们不时有人过来给自己的水壶装水,犹如一群蓝色的工蚁在蚁巢当中四处逡巡一样。
为了避免疫病,不至于让自己已经被各种疾病所折磨的可怜的部下们再度遭到更多的打击,吕西安-勒弗莱尔上校严禁部下们直接饮用未烧开的水。
吕西安静静地看着各支部队的行动,等到太阳稍稍高出面前的山峦时,他拿出了自己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
然后,他将自己的副官叫到了身边。“传令吧,我们要准备行军了!”
上校的命令很快就传遍了整支部队,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就紧绷了起来,士兵们纷纷结束了自己的谈笑,然后各就各位,重新按照编制集结在了一起,并且重新和昨天那样组成了一个庞大的行军队列。
帐篷都已经被重新收起来了,其他的东西也都被收了起来,这一片临时的营地又重新变成了荒野,除了一些篝火的残迹之外,仿佛什么都没有留存。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新一天的行军终于开始了,长长的队列迎着太阳,向着锡利斯特拉要塞的方向前进。
吕西安依旧骑着马,在这支队伍的前列,他的表情严肃而且镇定,不过他的精神却高度紧绷着,一直注意着周边的情况和侦察兵们传递过来的报告。
现在越来越靠近锡利斯特拉要塞了,自然也越来越靠近俄国人,而昨天碰到的哥萨克也明确无误地说明他们离俄国人已经有多么近。
俄国人围攻要塞的兵力他还不得而知,不过肯定会比他手下这几千人要多得多,眼下深入到了内陆里面无法得到海军的支援,下一批援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赶上来,形势由不得吕西安不谨慎行事。
在这种形势的逼迫下,高度精神紧张的他,比往常还要清醒太多,甚至就连思维的速度都比平常要快了不少。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支部队行军的距离也越来越远,而他们在山野之间穿行的道路也越来越宽,巴尔干的山峦丘陵慢慢地张开了自己的怀抱,露出了一大片盆地。
已经对地图了然于心的吕西安明白,再过几公里,他们就将来到锡利斯特拉要塞城下了,借助望远镜,夹在山峦之间的要塞轮廓似乎已经赫然在望。
那么,这座可怜的要塞到底还有没有在抵抗俄国人的进攻呢?
吕西安屏气凝神,静静地收集自己能够得到的一切情报。
这片荒野十分安静,他隐隐然好像能够听到喊杀声和大炮的轰鸣,而他在望远镜镜片的重重虚影当中,他发现了在要塞的顶端,一面星月旗在高高地飘扬,这是奥斯曼帝国的旗帜。
“这座要塞还活着!”吕西安身边的法军军官惊喜地喊了出来。
是的,土耳其人尽忠职守,完成了他们的使命,在数量优势的敌军的围攻之下,还在顽强地坚守着这座要塞。
吕西安心里一阵宽慰,对这些土耳其军人也感到了由衷的敬佩。
起先,他和同僚们一样,对衰朽的土耳其有些轻视,可是能够在俄国人优势兵力下顽强坚守住要塞这么久,这些土耳其军人们的战斗意志值得敬佩。
“先生们,接下来就该是我们尽忠职守的时候了!”带着宽慰和惊喜交加的心情,吕西安对着自己手下的军官们说,“我们可不能让土耳其人都压过我们一头!”
“是的,长官!”回答他的是一阵热烈的呼喝。
经过长途的跋涉,这些官兵们都已经有些疲惫,可是当敌人近在眼前的时候,冲动和激情开始占据了官兵们的心头,他们已经热血沸腾了。
就在这时,望远镜当中出现了一片模糊的身影,这团灰影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占据了整个下半部分视野。
吕西安紧紧地盯着这一片灰影,就好像身体僵住了一样。
这是一群斯拉夫军人,他们身穿着灰色的军装,正以整齐的队列向这边开进了过来,他们为数至少数千人,甚至可能更多一些。
很明显,他们就是来迎击自己这一群突如其来的法国军人的。
看来昨天的哥萨克们已经回去报告给了他们的将军们了。吕西安心想。
这并不让他感觉意外。
对面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坚定有力,就像是一团将要吞噬一切的灰色狂潮一样。
看着这团狂潮,吕西安的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丝明悟——他和他的部下们,将是陆地上第一支和俄国人交战的联军军队。
“俄国人来了!准备迎击!”他猛然一勒马头,然后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大声对周围的传令兵们喊了出来。
顿了一顿之后,他又朝军官们大喊,“我们的先辈们在看着我们,不要让他们觉得丢脸!”
“是的,长官!”仿佛是触电一样,这些军官们也纷纷地大声喊了出来。
就在军官们的呼喝之下,军乐变换了曲调,数千人的军队以极快的速度停了下来,然后根据勒弗莱尔上校的安排来各自部署,准备迎击压过来的俄国人。
在吕西安的命令下,他为数不多的几个营,大部分都被派到了前沿应敌。这些蓝衣红裤的士兵们排成了紧密的队列,或紧张或放松地看向了前方。
他们眼看着俄军向自己压了过来,越来越近。
两军的士兵们很快就能看见彼此的面容了,尽管他们看上去长得差不多,但是他们在各自的眼里都变成了于异种毫无差别的生物,他们眼睛开始充血,呼吸也越来越粗重了。
“开火!”当两军距离已经变得极为接近的时候,最前沿的法军军官们下达了命令。
弹幕伴随着烟雾急速地向俄国军队冲了过去,在一声声惨叫当中带走了鲜活的生命,也让俄军的队形出现了些许散乱。俄国军人没有预料到在这个距离上法军就会开枪,他们更加没有预料到在这个距离上会有如此的精度,所以他们出现了一些慌乱。
但是很快,这种小小的慌乱就被军官们压制住了,俄国人重新向法国军队压了过来,而这时候,在他们的侧后方,大炮也已经部署到位。
“轰!”一枚枚炮弹夹杂着呼啸砸到了法国军队的阵地当中,留下了一片片血肉模糊的身影,哪怕这只是六磅的轻炮,而且数量不多,仍旧给法国军队带来了不小的伤亡,然而法国军队却不管不顾,继续向着前方开火。
很快,浓烟在两边弥漫了起来,就好像每天早晨迎接太阳的迷雾一样,不同的是这道浓雾里面混合了太多火药和鲜血的气味。
俄国人似乎自恃兵力优势,他们在大炮的支援下,强行向法军靠近,然后就近向法军开火,枪炮的轰鸣压制住了一切声音,也让战争之神成为了整个世界的主宰。
就在这一片被枪弹所覆盖的浓雾当中,法国军队踩过了一簇簇灌木和荆棘,踩着高低不平的泥地向前冲锋,稀疏的树林成了他们的一大障碍,地面到处都是半含泥浆的大沟,然而他们无视了这样的障碍,以极快的速度向对面的俄国军人冲了过去。
第一场遭遇战,就在这里打响了,法军士兵一个排一个排地列成了密集的纵队,然后像蓝色的洪水一般猛烈地冲到了俄军的阵地上,俄军则稍稍散开了队,然后同样冲向了法国军队,两支军队的士兵们都已经扔掉了累赘的背囊,他们尖利地呼喝着,用刺刀互相挥舞着作战,当一个营被击退之后,马上就有另一个营冲上来,以至于这片小小平地很快就堆满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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