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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卖报小郎君
他只要以他修身境的修为,说一句:我的貂蝉........然后就可以在上面写五百字小作文。
考官绝对发现不了。
不过以二郎的傲气,打死也不会这么做的..........许七安缓缓点头,“那诗词呢?”
许新年皱眉回答:“诗词不作考虑,我本身不擅诗词。”
他的备考重心在策问和经义,当然,其他学子也是一样。诗词这玩意,只能说随缘。
“有备无患嘛,大哥过来,就是为了猜诗词。”许七安说。
“那大哥打算怎么猜?”
“抓阄。”许七安神秘一笑。
........
“娘,我要吃橘子。”
相通的里间,小豆丁穿着松垮的单衣走了出来。
“晚上吃什么橘子,牙齿还要不要了,橘子在厅里,自己出去拿。”婶婶正心烦儿子将来的前程。
小豆丁一声不吭的出门了,她在外头的廊道里吃完橘子,心满意足的回屋瞌睡。
二叔和婶婶则继续探讨许二郎的前程,说着说着,婶婶就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许新年送去云鹿书院。
二郎自幼便是天才,记性又好,云鹿书院招生时,许二叔带着儿子去清云山考试,一考便中。
“当初要是送去国子监该多好。”婶婶懊恼道。
“妇人之见,云鹿书院才是儒家正统。”许二叔哼道。
..........
许新年把一张宣纸裁剪成十几张小方块,在上面写上“花鸟鱼虫”等主题,然后随意一划拉。
“大哥,你来吧。”
许新年觉得大哥是在胡闹,但见他如此热忱,不好拒绝。只想赶紧把讨人厌的大哥打发走,他好睡觉。
再就是想看看大哥能否现场作诗,他也能过过眼瘾。
许七安闭上眼睛,随手一抓。
“两个?”
许新年发现大哥一把抓了两个纸条。
“两个就两个吧,多一个就当备用。”
许七安说着,展开纸条,分别是“咏志”、“爱国”。
许新年有些期待的看着大哥。
“ememememem.......我好好想想,明日给你。”许七安挠挠头。
辞别许新年,回了自己的房间,许七安点亮蜡烛,坐在桌边,抬头看了一眼房梁,说道:
“你不是预言师么,难道不能直接预言春闱的题目?”
房梁上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套着简单的亚麻长袍,回答说:“预言师更要懂得守秘,我不是有大气运的人,一旦泄露春闱考题,说不定明日就身死道消。”
“有我护着你啊,监正不是说我是有大气运的人吗。”许七安怂恿。
“既然你是有大气运的人,那你抓阄的题目,就一定是春闱的考题。”钟璃淡淡道:“何必我冒险呢。”
有道理.......许七安又问道:“那为什么又不让我猜测策问和经义?”
“越单一越容易猜对。”钟璃说。
许七安没再说话,搜刮肚肠的想着自己初高中学过的诗词,即使隔了这么多年,有些诗词依旧清晰的印在脑海里。
当然,文言文和篇幅较长的诗词他是记不住了,或者记不全,比如李白的将进酒,只记得“黄河之水天上来”寥寥几句。
但《春晓》这样的诗,他估计到死都不会忘。
“咏志最有名的应该是曹操的龟虽寿,但考虑到元景帝长生的渴望,写这首诗恐怕会被元景帝厌恶。
“爱国的诗倒是不少,只是我记忆中的爱国诗,都是在国破家亡时诞生的,什么铁马冰河入梦来,什么国破山河在,什么商女不知亡国恨.......难搞哦。”
后半夜,许七安睡的正酣,忽然听见“噗通”一声闷响,然后是某个倒霉的女人哼哼唧唧的呻吟。
他一下子惊醒,下意识的按住床边的佩刀。
“抱歉,摔了一跤......”钟璃忍着疼痛说道。
这也能摔倒?你好歹是五品术士啊.......许七安嘴角抽搐,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没事,这也是厄运的一部分?”
“这还算好的,如果不是在你身边,我恐怕会直接摔断腿。”
这位监正的五弟子以平淡的语气说出令人辛酸的话:“无碍,反正我也习惯了。”
说完,她默默起身走向门口:“我到外头打坐,不打扰你睡觉。”
“.......”许七安目送她离开,关上门。
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结果门又打开了,钟璃回来了。
“嗯?”
许七安嗯了一声,表达自己的困惑和不满。
钟璃低声说:“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橘子皮丢在廊道里,我不小心踩到摔了一跤,头磕破了,我觉得还是在屋子里更安全。”
橘子皮也能滑?好惨......许七安顿时充满了同情心。
..........
翌日,天还没亮。
许府灯火通明,婶婶顶着两黑眼圈,亲自帮许二郎收拾笔墨纸砚等考试物品,以及考场中吃的糕点、馒头、肉干、清水。
“娘,不用带这么多吃的,一场只考一天,黄昏便出来了。”许新年见母亲不停的塞吃食,连忙阻止。
会试有三场,一场考一天,每一场间隔三天,历时九天。
准备妥当后,许平志带着妻子、女儿还有侄子,一起送许新年去贡院。
许七安和许平志提着灯笼,一前一后,不多时,一家人到了贡院,贡院外头聚满了应考的学子,街道两边有数十名官兵维护秩序,高举火把。
“二郎,这是大哥写的诗,阅后即焚。”许七安把两张纸条递过去。
许新年不动声色的接过,不动声色的展开,看了半天,差点没看懂.........大哥写的字,尤其是小字,别具一格。
好诗!
但许新年仍旧于心底赞叹一声。
倘若真能猜中题目,他也许将大放异彩。
许新年记下之后,撕碎纸条,正要告别家人,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吟诵佛号。
回头看去,是个身材魁梧的大光头,正双手合十,朝他露出了讳莫如深的笑容。
我认识他吗........许新年心里闪过疑惑,但礼节性的回了一个笑容。
大光头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
目送二郎排队进贡院,婶婶和玲月提议回府补觉,许铃音提议去桂月楼吃早点。
许铃音的提议遭大家一致无视。
许七安惦记着府里的钟璃,生怕自己晚些回去,她已经离开人世了。
回府时,东方微熹。
许七安推开房门,见钟璃盘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看不清五官。
这女人怎么总披散着头发,也不知道长的如何........监正的弟子感觉都怪怪的,反而是吃货妹子最正常.......许七安清了清嗓子,道:
“你不必藏着掖着,我可以把你介绍给家人。”
“这会给你家人带来厄运,大麻烦不会有,但小麻烦不断。”钟璃说:“厄运是时刻影响着身边人的,而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就可以避免。”
那算了。
距离卯时还远,许七安打算吐纳片刻,突然一阵心悸,这是地书聊天群有人冒泡了。
“你能转过去吗?”许七安问道。
“好的。”钟璃乖巧的转身,背对着他打坐。
多一个人就是不方便啊........许七安这才摸出地书碎片,借着蜡烛的光芒,阅读传书。
【二:我打算去京城了。】
率先回应李妙真的,竟然是极少冒泡的金莲道长:【九:剿匪结束了?】
剿匪结束了?那春哥他们也该回来了......许七安心里一喜。
【二:是的道长,一号,你还没给我人宗年轻一代弟子的信息。】
当初她以云州案的信息与一号做交换,想从一号手里得到人宗这一代弟子里的佼佼者,但一号莫名其妙的沉寂了许久。
时至今日,依旧没有兑现承诺。
几分钟后,一号的传书过来了,大段大段的传书:【人宗这一代的弟子修为不强,最高的“净尘”也才七品境,但有一人,我不知道算不算年轻一代。】
【二:什么人物,修为如何。】
【一:此人是读书人出身,元景二十七年的状元,元景二十九年突然辞官,成为一介白身。他与洛玉衡的师兄灵韵道长亦师亦友,得灵韵道长传授人宗剑法、心经。
【此人天赋极高,弃文修剑三年后,便踏入剑心通透的境界,随后挑战金锣张开泰,惨败之后,便云游去了,被魏渊誉为京城第一剑客。
【他与灵韵道长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不知算不算人宗弟子。】
读书人出身,弃文修剑,京城第一剑客,与人宗道长有师徒之实.........这浓浓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许七安一愣,沉吟过后,想到一个人,却又觉得太过荒诞。
这时......
【四:呵,我已经回京了。】
“果然是他,金莲道长这是要搞事情啊,知道天人两宗水火不容,偏还要把他们一起拉入地书碎片。”许七安心里嘀咕。
有意思了,四号和二号要来京城撕逼.........等等,如果只是李妙真来京城,我自信还能应付一下,毕竟死而复生是可以用脱胎丸解释的。
而且,李妙真和我一样都社会性死亡过了,彼此不会太纠结。
四号也来京城的话........
许七安脸色一变。
就在这时,五号也冒泡了:【好巧啊,我明天也要离开南疆去京城游历,等我到了京城,大家一起喝酒呀。】
许七安:“???”
怎么回事,为什么五号也要来京城,以五号的智商,四号和二号肯定不放心她单独一人的,到时候难免来一次下线面基。
而我也在京城,李妙真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不行,这个锅一定要让二郎给我背。
【一:五号来京城做什么。】
【五:游历啊。】
李妙真压下惊愕的情绪,加入话题:【二:五号,你记得不要暴露自己的是蛊族的身份,大奉人讨厌蛊族。江湖险恶,即使你被坑害了,官府若是知道你蛊族人的身份,多半会置之不理。
【而在很多下九流的江湖人眼里,对蛊族人采取任何手段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当年山海关战役中,南疆蛮族和北方蛮族结盟,与大奉是对立阵营,再加上这些年,南疆蛮族为了夺回失地,常常骚扰大奉边境。
双方可谓积怨已久。
而南疆的蛊族也在“南疆蛮族”的范围里。
丽娜想了想,觉得自己既不怕毒,又不怕武力,没什么好害怕的。但既然二号如此热心提醒,她传书感谢道:
【好的,我会注意的。】
接着,李妙真传书道:【四号,虽然我们都是天地会成员,但宗门恩怨得放在前头,见面时,我不会手下留情。】
【四:生死自负。】
这........大家都是群友,没必要这样吧。许七安心说。
群友聊天结束,许七安收回地书碎片,抬头,看了眼背对自己的钟璃。
是不是这个女人给我带来的厄运啊........我还是找监正退货吧..........
..........
ps:熬到现在,终于写完一章了。错字明天再改,先睡觉。





大奉打更人 第三十三章 许新年:今天老是遇到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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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小院里,金莲道长收好地书碎片,凝眉不语。
地书聊天群里每一位都是有大福缘之人,折损任何一人,都是他不愿看到的。
“天人之争是长辈的事,晚辈之间没必要分生死,如果不插手的话,以李妙真的固执和四号的锐气,恐怕真会一死一伤。
“我地宗不方便插手天人之争,六号不善言辞,一号身份不便.........果然还是把许七安推出来和稀泥吧。让他插足天人之争,减弱李妙真和四号的敌对氛围,这样既对宗门有交代,又不需要再分生死。
“不过他的修为有些弱,还没资格插手李妙真和四号的战斗,除非能短期内修成铜皮铁骨。”
短期内修成铜皮铁骨,着实有些艰难了。
金莲道长一时愁眉,思考许久也没有想出合适的主意,直到一声尖细的猫叫声从院子里传来。
.......俄顷,一只橘猫欢快的离开,尾巴高高竖起。
屋子里,金莲道长躺在床上,面容安详。
..........
吃完早饭,许七安骑着小母马,带着钟璃去打更人衙门。
“我不保证你能进打更人衙门,尤其是浩气楼。”许七安侧头,朝身边的钟璃说道。
她没有骑马,一步一步跟在小母马身边,闲庭信步的仿佛饭后遛弯。
缩地成寸的法术吗........许七安看在眼里,默默羡慕。
刚踏入打更人衙门,一位银锣带着十几名铜锣匆匆出来,与许七安撞了个正着。
那银锣停下来打招呼,注意到了披头散发,套着亚麻长袍的钟璃,问道:“这是犯了律法的江湖人士吗?怎么没做捆绑。”
许七安一愣,斟酌道:“何出此言?”
银锣解释道:“你昨天没当值,所以不知道,魏公昨日发布告了,再过三个月就是一甲子一次的天人之争。
“而在此之前,人宗和天宗的杰出弟子会率先较量,对于很多江湖侠客而言,这是一生中只有一次的盛况。
“因此,许多江湖人士慕名而来,纷纷入京,欲观天人两宗弟子的决战。衙门里的同僚都守在城门口,登记进城的江湖人士,甄别可能存在的别国间谍。”
嗯?原来四号和二号的江湖地位这么高么........完全没感觉出来啊,也许我是阉二代的缘故吧......许七安点了点头,与银锣告别。
他把钟璃安排在李玉春的春风堂,自己去了浩气楼。
钟璃是监正的五弟子,身份还算高贵,然而没卵用,她见不了魏渊。
经侍卫通传后,许七安登上七楼茶室。
魏渊站在巨大的堪舆图前,还是那身不变的青袍,头发用乌玉簪子简单的挽起,双手负后,袖袍垂下。
论气质论相貌论才华,魏渊在许七安见过的中老年人里,堪称魁首。年轻一代里嘛,相貌方面,二郎和南宫倩柔属魁首。
但论综合实力,许七安觉得,还是许大郎更胜一筹,是当之无愧的翘楚、魁首。
“你的任命书在桌上,自己稍后带去文选部,领取相关的腰牌和差服。”
魏渊没有转身,只是指了指桌案。
许七安目光随之望向书桌,果然看见一份提拔文书,盖着魏渊的印章。
打更人是魏渊的一言堂,他想提拔谁就提拔谁,贬谁就贬谁。因此许七安对自己晋升银锣的事,毫不担忧。
“成为银锣后,就不用外出巡街,可以坐堂,自由支配的时间更多。”魏渊暗示道:“你的天资不错,时间不该用在公务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对员工说“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上班这种小事上”的老板........许七安只恨上辈子没遇到这么好的领导,勤勤恳恳做了小十年的社畜。
他拿起提拔文书,正要告别,便听魏渊道:“不急着走,再过不久人宗和天宗的弟子就要决战了,这段时间京城恐怕不会太平,少不得出现滋事斗殴的江湖人。”
“卑职明白,卑职会维护好内城治安的。”许七安立刻说。
魏渊缓缓点头,继续说道:“你与李妙真在云州有过接触,对她的观感如何?”
李妙真天宗弟子的身份,在白帝城时已经和张巡抚、姜律中坦白,许七安战死后,张巡抚在剿匪过程中又发回京城一封折子,阐述了天宗弟子李妙真在剿匪中做出的突出贡献。
恳请朝廷封她一官半职。
结果当然被否了,洛玉衡可是大奉的国师,而人宗和天宗水火不容,这不是开玩笑嘛。
我对她的感官啊.......许七安想了想,感觉一句话可以概括:我与将军解战袍,芙蓉帐暖度春宵。
“只是两个弟子而已,魏公不必这么在乎吧?”许七安道。
“弟子之间的态度,决定了师门长辈的态度。”魏渊回过神来,望着他,语气认真道:
“天宗道首是一品。”
对于这个答案,许七安既震惊又不震惊,道门三宗里,天宗最为强势。人宗和地宗的道首是二品,倘若天宗没有一品,如何强势的起来?
不过这样一来,人宗的洛玉衡岂不是必败?
洛玉衡赢面如何许七安不关心,他明白了魏渊的意思,这场弟子间的较量如果不能好好处理,到时候天人两宗之间的道首,恐怕要玩命死磕。
一品和二品是世间巅峰级战力,纵使大智若妖的魏渊也不敢疏忽大意,而大奉京城的压箱底人物监正,也只是一品。
“魏公,有件事卑职还没告诉你。”许七安打算汇报天地会的内幕。
魏渊“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李妙真是天地会的成员,执掌二号碎片。而人宗派遣的弟子,应该是您评价过的那位京城第一剑客。”许七安汇报道。
这个消息出乎魏渊的预料,他离开堪舆图,返回桌边坐下,沉声道:“好好说说。”
许七安当即把“地书聊天群”昨晚的聊天记录转述一遍。
“你的消息很及时。”魏渊赞赏的点头。
他“宠爱”这个铜锣,成分很复杂,因素很多,首先是心性,也就是人品值得信赖和保证。其次才是天赋,许七安展现出的天赋值得他大力栽培。
然后是性格,这个与心性不同,许七安的性格很会来事,聪明、油滑、懂的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但又有自己的原则。
最后一点,他总能是给魏渊带来惊喜,不管是破案还是眼下的情报,他一直在向魏渊展示自己的作用。
让魏渊欣慰这不是一株干啥啥不行,需要自己一直扶持呵护的树苗。
这和那些天资超绝,但办事、处事能力无比稀烂的家族天才有着显著的区别。
“尽量配合金莲道长。”魏渊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见许七安茫然不解,他解释道:“金莲成立天地会,与九州各地寻找地书碎片的持有者,初衷是为了清理门户,剿灭入魔的道首。”
许七安点点头,金莲的动机还是他亲口告诉魏渊的。
“那么他必然不会看着地书碎片的持有者折损,会尽量想办法斡旋,但他是地宗的人,地宗向来保持中立,不方便直接干预,多半会找你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呵,呵呵.......”许七安笑着笑着,笑容渐渐僵硬。
魏渊不知道麾下的小银锣在地书聊天群里装逼口嗨的经过,因此没在意许七安的表情变化,转而说道:
“西方教也快到京城了。”
许七安一愣,心说魏渊怎么知道西方教要来京城......旋即了然,西方教大队伍拜访大奉京城,肯定不会突兀的过来。
这就像两国元首见面,要事先通知,预约时间等等。
“又是春闱,又是西方教,又是天人之争......难搞哦。”许七安心头沉甸甸的。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锣鼓声,哐哐哐的敲打,以及隐隐约约的喊声:“走水了,走水了.......”
着火了?!
许七安加入打更人小半年,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下一刻,他心头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魏,魏公,我先告辞了.......”
他飞快起身,抱了抱拳,仓惶的冲出了浩气楼,四下张望片刻,发现吏员和打更人们提着水桶,疯狂的冲向春风堂方向。
.........
一刻钟后,大火被衙门当值的一位金锣扑灭,春风堂付之一炬,化作焦土废墟,好在无人伤亡。
那位金锣很生气,责令打更人们去查走水的原因。
某处僻静的院子里,头发焦卷的钟璃蹲在地上,亚麻长袍被烧穿了好几个孔洞,露出细嫩的肌肤。
“我在屋里的待的好好的,不知怎么就着火了,你晚上片刻,我可能就熟了.......”她心有余悸的说。
“你好歹是五品术士,区区凡火能伤你?”
钟璃说:“我刚才打坐,行气出了岔子。”
“........”
许七安于心不忍:“我先带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
黄昏,结束了第一场会试的许新年离开贡院,随着涌出大门的学子来到街上,他转头四顾片刻,发现爹娘大哥妹妹竟然没有接他。
“爹和大哥应该还没散值,娘和妹妹不方便独自出行.......”许二郎这样安慰自己。
他背着书箱,打算步行回府,没忘记给自己施展buff,轻轻一拍大腿,震荡文胆,念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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