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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卖报小郎君
当下,许七安把“堂兄”复活的经过,简洁的告之恒远大师。
【大师,我不想身份被公开。希望将来我们偶遇的话,能相逢一笑。】
【贫僧知晓。】
嗯,你对着二郎笑去吧,抱歉啊大师,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不想再社会性死亡了。
收好地书碎片,返回大厅,裱裱抱怨道:“那么久。”
“刚才在想案子,想着想着就入神了。”许七安随口解释,道:“殿下,我接下来要去看一看福妃的遗体,您去吗?”
裱裱立刻起身:“嗯嗯。”
........
福妃的遗体存放在皇宫的冰窖里,看元景帝的架势,案子不查清,福妃是难以入土为安了。
许七安手持金牌,在裱裱和小宦官的带领下,来到冰窖,当值的宦官引着几人进去。
寒冷的冰窖里,福妃盖着白布,安静的躺在木板上。
裱裱缓缓打了个冷战,紧了紧狐裘大氅。
“公主,不如到外面等着吧?”许七安既怕她感染风寒,也考虑裱裱可能没见过尸体。
裱裱倔强的摇头,“我也想参与其中,为太子哥哥做点事。”
许七安吩咐小宦官去揭白布,然后,趁着没人主意,一下握住了公主的柔荑,气机绵绵灌输。
裱裱娇躯一僵,下意识的做出甩手动作,像是被蝎子蛰了一口。
但那只粗糙温暖的大手,就像铁箍一样,紧紧握住。娇羞的情绪从心里涌起,她堂堂二公主,冰清玉洁的千金之躯,何时被一个男人给亵渎过。
他怎么这样.....裱裱又羞又怒又委屈。
下一刻,温暖的气流从掌心涌来,顺着藕臂流淌,温暖了四肢百骸,冰窖的寒冷尽数驱散。
她不再感觉寒冷,甚至想慵懒的舒展腰肢。
耳边传来狗奴才低沉的声音:“殿下,冰窖酷寒,您若是不走,那卑职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查案虽是头等要事,但与殿下的千金之体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握我的手是为了驱寒......和我的身体相比,查案不值一提......裱裱是喜欢听甜言蜜语的,心里一下就不生气了,但还是害羞。
做贼心虚的看了眼前头的两名宦官,轻轻啐了一口,然后不动声色的靠近许七安,利用宽敞的大氅,遮挡视线,掩盖自己被握住的手。
妈诶,公主的小手真软,真滑,真嫩......许七安心想。
撩女孩子一定要主动,要大胆进攻,时不时的撩拨一下,时间久了,就会在她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当然,只适合一些单纯的女孩,如果对方是一辆高公里数的汽车,车身挂满了备胎,那就不适合用这一招了。
方式倒是简单,直接用豪华名车的车头撞她的车尾灯。
“许大人,您看。”
小宦官掀开了白布,不敢多看福妃的遗体,退到一边。
许七安松开临安的柔荑,走到尸体边,审视着遭遇不测的妃子。
这是一个漂亮的妇人,尽管惨白的脸折损了她的容颜,但五官颇为艳丽,穿着白色的单衣,身段浮凸。
许七安伸手去解福妃的衣衫,但被小宦官拦住,表情惊恐的摇头:“许大人,不可.....”
果然还是不行.....我还想解剖她的呢.....许七安心里有数了,看向守护冰窖的宦官,道:
“把验尸格目和卷宗拿给我看看。”
宦官当即离开,俄顷,取了格目过来,递给许七安。
没有被奸污的痕迹......手腕和胳膊有掐出来的青紫淤痕......死时衣衫不整,有被暴力撕扯的现象......死时秀发凌乱,符合抵抗暴力的特征......
强奸未遂,坠楼死亡.....许七安初步做出判断。
继续往下看,一条不显眼的记录吸引了他的注意:
死时面朝天!
嗯?死时面朝天?
通常来说,人跳楼自杀,是面对着地面,纵身一跃。电视剧里那些面朝群众,花里胡哨的后仰跳楼,其实不常见。
因此,坠楼的人死后,是背朝天,面朝地。
当然,如果是高楼大厦,人体下坠过程中受到空气阻力、风力的影响,是会翻转的。
但福妃坠落的阁楼,根据卷宗记载,两层半的高度,那么跳楼时是什么姿势,坠地多半也是什么姿势。
是被太子推下去的?
这与福妃不愿受辱,跳楼身亡的判断不符.......太子既然想尝一尝他老爹专属的鲍,那没道理推人家下楼,嗯,不排除恼羞成怒,醉酒后有暴力倾向。
想到这里,许七安再次把手伸向了福妃的尸体。
“许大人!”小宦官拦住,告诫一声,“不可惊扰福妃的遗体。”
这是陛下的女人,即使死了,遗体也不是臣子能亵渎的。
“滚你妈的。”许七安一脚踹开他,“老子奉旨查案,这不让碰,那不让碰,你跟我说个鸡。”
说鸡不说吧,是许七安最基本的素养。
小宦官挨了一脚,不敢吭声了。
许七安托起福妃的后颈,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双手一路往下,从肩膀到背脊,再到臀部,因为臀肉丰满,他为了摸骨,不得不按捏了几下。
按照人体的结构,仰面坠楼,最先与地面接触的是头部和肩胛,再就是最外凸的臀部。
毕竟是皇帝的女人,不能脱衣服,许七安无法检查臀部的血肉是否受损,只能通过触摸来确认。
“确实是仰面坠楼的......”他确认完毕。
这就排除有人在福妃事后,摆弄身体,伪装现场的可能了。
“你有什么发现?”裱裱立刻问道。
许七安把自己的发现和想法,告之裱裱,其实也是说给监督他的小宦官听的。
“就是说,福妃不是自己跳楼死的?”裱裱立刻提取出了核心内容。
还不算太笨.....许七安钦佩道:“公主聪明绝顶,非常人能及。”
裱裱一听就很开心。
离开冰窖,在宦官的服侍下净了净手,许七安带着临安离开。
“殿下,天色不早了,今天先查到这里,明日我再来。”许七安看了一眼日晷。
申时一刻(下午3:15分)。
按照大奉制度,春分后,散值(下班)时间是申时正。秋分后,散值时间是申时初。
虽然春祭已过,但春分未至,所以散值还是申初。而现在,下班时候已经过了一刻钟。
元景帝又不给老子加班工资,下班了下班了......他挥挥手,告别了临安。
..........
此时此刻,元景帝正坐在寝宫里专研道经,看的津津有味。
相比起枯燥无味的奏折,以及永远处理不完的政务,手里这本蕴含着长生至理的道经,更让元景帝向往、沉迷。
世界上最让人着迷的东西是什么?
是权力!
但凡人的寿命有限,不过数十个寒暑,即使手握权力,俯瞰四海,又能如何?
最后还是要败给时间,化作一捧黄土。
唯有长生久视,才最让人向往。因为这代表着可以永远手握权力。
元景帝放下,闭眼咀嚼、思索书中奥秘。然后端起参茶喝了一口,幽幽吐息。
趁着这个空隙,大太监禀告道:“陛下,许七安离宫了。”
元景帝思索片刻,道:“他今日在皇宫都做了什么?”
毕竟刚刚委任了许七安做主办官,元景帝对这个小铜锣会怎么查案还是很关注的。
老太监立刻去传唤小宦官,带着他进了寝宫。
小宦官低着头,躬着身。
元景帝坐姿慵懒,轻飘飘扫了小宦官一眼,道:“许七安都做了些什么?案情可有进展?”
老太监当即道:“你与陛下一五一十交代。”
.......
ps:这章四千字,少了一千字,明天上午六千字补。





大奉打更人 第七章 见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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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宦官低着头,道:“许公子先去了一趟临安公主的韶音苑,两人在假山后面说了许久的话,出来时,临安公主眼眶通红,似乎刚哭过.....”
听到这里,元景帝皱眉打断:“他们去假山后面作甚?”
老太监看了一眼元景帝的表情,知道陛下不悦了。公主和许铜锣到了僻静的假山背后,然后公主红着眼圈出来。
这着实引人遐想。
“从实说来。”老太监瞪眼。
“是......是因为临安公主当时提着刀出来的。许铜锣一见,就躲到假山背后了。还是奴才告诉公主殿下,许铜锣藏身假山。”小宦官连忙解释,战战兢兢,不敢隐瞒。
老太监立刻看向元景帝,见陛下眼中的厉光已然收敛,顿时松了口气,道:“你继续说。”
“而后许大人便与公主进了厅,奴才被赶了出来,殿下与许大人在厅里谈了两刻钟。谈话内容奴才并不知晓。”小宦官说到这里,终于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委屈:
“奴才不是渎职,只是,只是许大人态度太过强硬。”
说完,他用眼角余光,小心的瞄了眼元景帝。
让他失望了,元景帝没有任何表情,小宦官只好继续说道:“而后许大人带着奴才和临安公主,去看了福妃娘娘的遗体。
“过程中,许大人欲触碰福妃娘娘的遗体,奴才竭力阻拦,未能成功,还挨了他一脚。”
要不怎么说小鬼难缠,那一脚,小宦官牢牢记住心里,就等着这时候给许七安上点眼药。
果然,元景帝皱了皱眉。
陪伴了他几十年的老太监,代替主子问道:“怎么验的?”
“就是反复摸了许久。”小宦官答道。
他不敢夸大其词,因为如果元景帝震怒,只需要找人核对,找许七安质问,谎言立刻戳破,欺君之罪,小宦官可不敢犯。
老太监问道:“然后呢?”
“然后.....便离开了。”小宦官说:“不过许大人与临安公主说,福妃的死另有蹊跷。”
“另有蹊跷?”元景帝终于再次开口,坐姿端正了些,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小宦官。
“许大人说,正常坠楼,应该是面部朝下,而非背部朝下,可福妃确实是背部朝下而死。极有可能是被人推下去的。”
小宦官把许白嫖的分析,原原本本的复述给元景帝听。
被人推下去摔死的......元景帝眯着眼,视线仰望天花板,沉吟了许久,道:
“退下吧。”
小宦官告退离开。
老太监谄媚笑道:“这许七安果然名不虚传呐,三法司连查多天,束手无策,他一来,立刻便发现端倪。破案之期,指日可待。”
元景帝冷哼一声:“三法司不是不会办案,只是不想办。不过,许七安确实有些本事。”
他还是满意的。
顿了顿,元景帝道:“传朕口谕,让内阁起草诏书,重启许七安封爵之事。”
老太监领命退出寝宫,没有即刻去内阁,而是找来监督许七安办案的小宦官,甩手“啪”一巴掌。
“干爹?”
小宦官委屈的捂着脸。
“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耍心眼?你以为陛下听不出来吗,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老太监疾言厉色:
“福妃的事,陛下心里正烦躁,你在这个时候,在陛下面前耍小眼睛,你今天没出事纯粹是命大。
“让你监督许七安,你就好好监督,不要夹带私货,他在后宫中接触的人,做的事,都是涉及妃子、公主和皇子们的。你不能有一点一滴的偏见和看法,否则就是置喙天潢贵胄。”
许七安做过什么事,陛下会自己判断,小宦官灌输自己的私货,那就是置喙皇帝的家眷。
小宦官低头,战战兢兢道:“儿子知道了。”
老太监哼了一声:“许大人把你赶出去,是为了你好,真听了不该听的话,结案之日,就是你人头落地之时。”
小宦官先是一愣,几秒后,他想通了,脸色倏地惨白,背后沁出一层冷汗。
对许七安那一脚的记恨,烟消云散。
........
黄昏。
许七安坐在马背,心爱的小母马“哒哒哒”的小跑着,他眯着眼,迎着橘色的阳光,嘴里轻快的哼着:
“走的是人间的道;扛的是顶风的旗,不嫖不贪做好官,百姓心中有了你.......”
小母马哒哒哒,进了教坊司的胡同。
进了胡同口,许七安翻身下马,把缰绳抛给守在胡同口的青衣小厮,顺带丢过去一粒碎银。
影梅小阁院门紧闭,竟然闭门歇业了?
许七安看了眼西边的余晖,心说这个时辰点,教坊司理当营业了呀。
“啪啪啪.....”
他抬头猛敲影梅小阁的院门,没多久,门开了,刚露条门缝,里头的青衣小厮就说道:
“影梅小阁不接待酒客了,客人还是去别院........”
院门打开,青衣小厮看见许七安后,先是一愣,结结巴巴道:“你,你是......”
“我是你们娘子的许大官人。”许七安挑了挑眉梢。
“鬼啊!”
青衣小厮尖叫一声,拔腿就逃,两条腿迈的飞快,然后发现自己在原地踏步,后衣领被许七安拎住了。
“瞎叫唤什么,我还活着呢。”许七安另一只手抬起,啪啪给了他两个不疼,但响亮的巴掌,问道:
“本官的巴掌是不是热乎乎的。”
火辣滚烫的触感,青衣小厮相信眼前的许七安是活人了,只是奇怪他怎么模样大变,还戴着貂皮帽。
“您可算回来了,浮香娘子日日以泪洗面,郁郁寡欢,人都清减了许多。”青衣小厮连忙为自家主子刷好感度。
尽管很好奇许七安死而复生的原因,但不敢开口问。
“我立刻去通知她,说您回来了。”
“你就跟她说来客人了,问她出不出来陪酒。”许七安道。
青衣小厮连忙进了院子深处,站在浮香的卧室外的庭院中,喊道:“娘子,有客人来了,问您出不出去陪酒。”
浮香没有应答,屋子里传来丫鬟的呵斥声:“娘子身子不适,不陪酒。谁让你开的门,狗爪子想不想要了。”
许七安咳嗽一声,“浮香娘子不陪客啊,那我走咯。”
屋里猛的一静,接着传来浮香颤抖的声音:“许郎?”
他声音变化极大,浮香一时不敢确认。
许七安笑道:“是我。”
屋里传来“乒乓”的声音,似乎是撞翻了什么东西,接着是丫鬟的惊呼声:“娘子,慢些......”
下一刻,房门打开,穿着白色长裙,赤着雪白玉足,乌黑秀发随意披散的浮香,粗暴的推开门冲了出来。
一人站在檐下,一人站在院内,画面仿佛凝固。
许七安无奈道:“外头冷,回屋里。”
浮香这才哀鸣一声,奋力扑到他怀里,凄厉的痛哭起来。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不但没死,反而因祸得福,获益颇多。”
许七安坐在桌边,喝着教坊司里的美酒,向浮香解释自己复生的来龙去脉。
浮香坐在床榻边,裙摆分叉,露出一条白蟒般的大长腿,小腿处白皙的肌肤有一块淤青,丫鬟帮忙涂抹药膏。
这是刚才跑的太急,给撞了。
浮香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既有失而复得的喜悦,又有难以掩饰的悲伤和心悸,心里始终空落落的。
“只要一想起许郎殉职,奴家心里就还是空落落的。”
“没事没事,待会你就会觉得好胀。”
太阳彻底落山时,一列丫鬟送进来满桌的美食,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
两人坐在桌边饮酒,话题随性,没有主题。
“其实京城儒林,许多读书人是很敬佩许郎的,昨日丫鬟从教坊司客人口中打听到您殉职的消息,那些读书人扼腕叹息,说天绝许宁宴,便是绝了大奉诗坛的未来。”
“说起来,我当日面对数千叛军,孤身力战,力竭之际,确实写过一首词。”许七安捏着酒杯。
浮香妙目闪闪发亮,脸庞绽放明媚笑容,无比期待:“奴家想听许郎的新作。”
总感觉当文抄公有些羞耻啊......我果然是个正直的男人......许七安心里这么说,但该装逼的时候,绝不含糊。
他沉默了几秒,让自己气质变的沉静,徐徐道:
“少年侠气,交结五都雄。肝胆洞,毛发耸,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
浮香痴痴的看着他,美眸中荡漾的水光,妩媚又迷离。
心里品味着这首词,虽然是残缺的词,但脑海里闪过他面对数千叛军,视死如归的画面。
她对这个男人越发痴迷,不可自拔。
“别光顾着发呆,我跟你说它是有目的的。”许七安指头敲击桌面。
“目的?”
浮香回神,报以茫然的目光。
“帮我宣扬出去,教坊司最适合宣扬这些光辉事迹。”
张巡抚竟然没有在上禀的奏折里添上他的词,简直糊涂。搞得京城官场、儒林到现在都没有拜读他的佳作。
他们得有多心急啊。
“......哦。”
晚膳结束,丫鬟烧好热水,准备服侍许大官人沐浴。
“你退下吧。”许七安把丫鬟打发走,留浮香一个人在屋内。
等浮香披着薄纱,迈进浴桶后,许七安扯掉了自己头上的貂帽。
光秃秃的一颗大卤蛋。
“噗.......”
浮香没忍住,笑出了声,趴在浴桶边缘,笑的花枝乱颤。
有什么好笑的,我虽然变秃了,可我也变强了.......许七安瞪了她一眼。
他这头发估计要小半年才能长回来。
.......
浮香的胸不是胸,当许七安脑袋枕上去时,它就变成了脑垫波。
如果许七安再翻个身,它就叫洗面奶。
洗完澡的两人躺在床上,说着话,浮香有些气闷,呼吸不畅,娇嗔着推开胸口的大光头。
“噗!”
许七安弹出一道气机,熄灭了蜡烛。
次日,在花魁娘子的服侍下穿好衣衫,许七安告别了恋恋不舍但黑眼圈深重的浮香。
影梅小阁的丫鬟们,看着许七安的背影跨出院门,窃窃私语起来:
“许公子太厉害了吧,我觉得娘子房里的床该换了。”
“是啊,它现在一坐就响,都快散架了,真是辛苦娘子了。”
“快去烧水,娘子要沐浴。另外,准备些枇杷膏,娘子声音都嘶哑了。”
离开影梅小阁,春寒料峭,迎面扑来的寒流让许七安振作了精神,他往马棚方向走。
突然,脚下踩到了硬疙瘩,低头一看,是一个荷包。
踏入炼神境后,直接升级成捡荷包了吗......许七安有些欣喜,自然而然的弯腰捡起,打算收入怀中。
他突然愣住了。
这荷包,和他腰上挂的荷包一模一样,针脚细密,绣的是一株松柏,是玲月妹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二叔?
念头浮现的同时,许七安看见马棚方向匆匆跑来一个穿儒衫的年轻人,这位年轻人唇红齿白,眸若星辰,五官俊美,完美的遗传了他娘的优良基因。
这我是真没想到......许七安心说。
那俊美年轻人目光一直在地面飘来飘去,最后飘到了许七安身上,然后,他傻住了。
许七安嘴角一抽,抬手打了个招呼:“早啊。”
......许二郎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早....”
兄弟俩沉默对视,片刻后,许七安主动打破尴尬的气氛,走过去,把荷包还给二郎:
“仔细些,还好是我捡到了荷包。”
许二郎平静的接过,点头道:“谢谢大哥。”
兄弟俩一时找不到话题,只好并肩走向马棚,牵来各自的马匹,哒哒哒的走出教坊司。
此时天刚亮,除了摊贩和货郎,行人还很少。
“昨日与同窗一起......”
“昨日与同僚一起......”
兄弟俩异口同声。
许七安回头看了眼教坊司胡同,斜眼注视小老弟,道:“同窗呢?”
许新年目视前方,淡淡道:“同僚呢?”
兄弟俩又没了话题。
许七安想起了当初出狱回家,许新年因为“大奉万古如长夜”而社会性死亡,羞愧的假装昏迷。
再看现在,被他在教坊司当场撞见,却面不改色。
不是我一个人在成长,二郎脸皮也厚了许多啊......嗯,也许是在我面前死了太多次,死着死着就习惯了......许七安看见路边有卖青橘的,忙勒住马缰:“等一等。”
许新年随之勒马缰,不解的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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