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尚南山
只不过道衍作为国师完全够格,盗取天运这事他就做不来了,他只能借助辅佐永乐成就帝业沾了些天运的气息,过后他的做法完全相反,开始全力保护建文帝,未必没有继续沾建文帝所负天运的意思,至于他沾没沾到光,只有天知道了。
千机老人没想到况且突然间会进入悟道的境界,只有这个时候,纯粹的天运含量才能达到最高值,所以他乎得不亦乐乎,却还得时刻警惕上天的眼睛,对凡人而言,他是神,可是在天道之下,他还是有如尘土。
他本想况且中年以后才能得到一丝纯粹的天运,他也就能得到这一丝中的十分之一,这在他已经是足够了,毕竟天运就算是神仙也无法获取。
有了眼前的好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却也不敢贪婪,只是截取十分之一,否则就有露馅的可能,即便这样,他也是战战兢兢,唯恐天上突然降下雷霆,把他劈成微尘。
慕容嫣然三人根本感觉不到这些,况且更是不知,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对周遭的感觉,只是沉浸在那种奇妙的心境里,似乎感受了太多的东西,却又什么都没抓住,如同时光从手上流淌而过,却什么都没留下。
这一路上,况且没有遇到任何人,这一点连慕容嫣然三人都感到惊奇,他们原来是准备发功清场的,没想到连地下的老鼠都簌簌发抖,似乎感觉到了天威不可抗拒。
那些巡夜的人、在夜里赶路的人都不自觉地改变了行走的路径,自己却还全然不觉。
不知过了多久,况且醒了过来,他蓦然发觉自己站在了锦衣第六卫衙门前。
“我怎么了?难道梦游了?”况且纳闷,回头看到慕容嫣然站在十几步远处。
此时天上那瞥目光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慕容嫣然笑道:“公子的确是梦游了。”
她没有说破,悟道这种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体验,都有自己独特的道路要走,她也没有什么经验可以传授,这不像理学,还有一定程式可以借鉴。她如果说破,反而对况且有不好的影响。
“我没睡觉啊,怎么梦游了?”况且还是诧异。
“公子这是进入一种奇妙状态了,说不清道不明,只有公子自己心里明白,就算现在不明白,将来也一定会明白的。”慕容嫣然只能说到这程度了。
况且回想适才的心境历程,也明白了些,却有些后怕,万一陷入这种心境里拔不出来,可就危险了,难怪老师不让他入道,他还太年轻,就是进入这种状态也得不到什么,只不过提前感受了一下,却承担着莫大的风险。
慕容嫣然并不知道他想什么,如果她知道,一定会告诉他不会有这种危险,危险的确存在,不过现在况且身边可是有三位高手,都是有悟道经验的,都有能力在适当的时候让他出定。
入道的危险只是没有名师在旁边时才有,所以修道的人在入定时都会有师父或者好友在旁护道,防止种种危险意外发生。
况且将近半夜时才回到府里,家里人也没觉得意外,以为况且在张居正府里商量要事。
“公子不是修道的人啊,怎么会悟道?”回来的两个人向第三个人讲述了一路所见,都称奇不已。
“看来公子确非凡人,我勤王派大兴有望。”有一人兴奋道。
“这种事谁会知道,我看这件事还是止于咱们几个吧,让有些老家伙知道,不知又会打什么鬼主意了。”有一人想了一会道。
“嗯,的确,咱们自己人里还是有些人怀有异心,真不知他们怎么想的。”
三个人说了一会,又分开,占据各自的位置,警戒的范围已经扩充到一个坊区。他们实在不敢再大意了,万一再有人给况且送来几颗人头,上面的人就要跳脚了,这是对勤王派的公开藐视。
给况且送人头,不管究竟是何用意,对勤王派来说都是严重的打脸行为,人家毕竟是在勤王派严密警戒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进来,如入无人之境,万一是刺客怎么办?
“师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九娘觉出不对了,她本想跟出去,却被慕容嫣然留下,保护内宅。
虽说外面有高手镇守,她还是不能完全放心,毕竟只有自己人才能完全信得过,勤王派里各派系同床异梦是从开始时就已经形成了,只有在大义上还没有人敢抗命。
“没事,公子突发雅兴,想要夜游京城,所以我才出去保护他。”慕容嫣然道。
“他疯了,没事玩什么夜游啊,是不是胡乱找借口泡妞去啊。”九娘气的直哼哼。
慕容嫣然不说话,坐在蒲团上继续打坐静修。
九娘见状,只好自己回去睡觉了,她现在也是因为年纪小,不能这样以打坐代替睡觉,打坐只是修炼,睡觉还是必须的。
在宫里养心殿深处,一个声音在惊恐:“天象有变,这是什么征兆?”
厚重的帷幕外,一些太监宫女都战战兢兢,他们不知里面的国师看到了什么,却能从这声音里感受到莫大的惶恐。
里面一个影子在动,先是用筮草卜算,卜算不出,然后又用龟甲,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最后他痛呼一声,一口鲜血喷在了帷幕上。
“向司天监查询,天象有何变化。”里面一个衰弱的声音传出。
外面的太监们纷纷跑了出去,不久就有人回报:“司天监没有监测到任何异常。”
里面那个声音喃喃:“难道我感知错了,怎么可能啊。”
许久,里面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厚重的帷幕也纹丝不动。
隆庆帝寝宫里。
隆庆帝也没有睡觉,他本来已经就寝了,却被一阵心惊肉跳的感觉惊醒了,他坐起来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这种感觉来自哪里,近来朝廷内外很平静,塞外烽烟不起,海盗倭寇最近也很消停,心头怎么会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炸刺之感的呢。
他想再次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就穿衣起床到御案前批阅奏章。
司礼监的掌印太监和秉笔太监也都急忙起来,带着各自的亲随围绕在御案前伺候着。
“国师感觉到天象有变?究竟查出什么没有?”隆庆帝听到养心殿的太监禀告后,觉得这可能就是自己那种奇异感觉的来源。
“禀万岁爷,国师没能卜算出来,还吐了一口血,司天监没有监测到任何异常。”
隆庆帝想摆驾养心殿问个究竟,但想了想还是没动弹,国师既然吐血,一定是遭到反噬,他不禁佩服起刘基和道衍来,算尽天下,从未遭遇到反噬这种事,不过他也庆幸,自己还有个国师也就不错了,毕竟不是每代帝王都能招募到国师,这种人物一般都在田野林泉隐居,等闲不会出山,以免被红尘污染。
“明日传旨各地,让各地查看有无山崩海啸等各种异变。”隆庆帝道。
秉笔太监马上开始写旨意,这种跟政务没有太大关系的旨意不必通过内阁研究讨论,可以直接发到各官府。
况且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梦游”惹出的这些麻烦,他此时倒是精神饱满,觉得一年不用睡觉都没问题了。
内宅外宅都已人静灯熄,除了巡逻守夜的护卫和内外庭院一盏盏灯笼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他坐在灯下,没有修炼,觉得今晚没有这个必要,倒是雅兴大发,开始写起条幅来,他答应给内宅女护卫送书法的,此刻正好有了心境。他写到早上,不只写了二十张条幅,还练习了几种字体,觉得深有所得,虽然那种状态消失了,依然余韵犹存,练习书法很容易就得到了真髓。
尤其是在临习王羲之的《黄庭经》时,这种感触最深。
《黄庭经》是王羲之最有名的小楷作品,也是历代学习书法的范本,可是真正能体味到其中真味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还是喜欢文征明这种风格的小楷,典雅、漂亮还容易上手,《黄庭经》则显得过于平正。
况且当然不是这种庸俗的人,他一直致力于临摹此经,早先以为他已经得其神髓,就连文征明都叹赏不已,他自己也一直很得意。可是今天才发现,往日所得依然是皮毛,
他感知到这点后,又开始重新临摹《黄庭经》,直到早上才临摹完全本,却感觉依然不是很如意,不过他已经感知到了其神髓所在,也就牢牢记住了,以后经常临摹,一定就能深得其神髓。
旭日东升,不过是又一个跟往日一样的早晨,可是况且却感觉有些不一样了,似乎什么东西完全改变了,但是仔细想想,却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大海商 第一百六十二章 边关传消息
接下来几天,况且每天上午都要到大校场,他在高台上站着,注视着下方,也不说什么。但是他在这里就是莫大的督促和鞭策,下面那些学员都格外卖力。
他们不卖力也不行,跟他们放对的可是两府精兵,每天这些学员都有不少人被打的浑身都是瘀伤,况且早有准备,从左羚那里买进不少活血化瘀的药物,他也说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假公济私,一面叫人把学员们训练得浑身瘀伤,一面又买进药物,钱进了左羚的腰包,这些学员却也得到了最残酷的训练。
棍棒之下出孝子,强将手下无弱兵,也许精兵就是这样训练出来的。
张鲸来看过几次,都点头不止,他也感觉很意外,以前真的没看出来况且在练兵上有天赋。
况且自己明白,他根本啥也不懂,不过现在戚继光一时抽不出身来,他只好自己异想天开地这样训练,要说正规训练,排兵布阵还得等戚继光过来指挥。
赵阳还是每天都来帮忙,他现在也有了兴趣,在家里反而待不住了,老侯爵很是欣慰,这个浪荡子总算找到点正经事做了。
“听说塞外那些鞑子又蠢蠢欲动,戚帅可能最近没法过来了。”赵阳告诉况且。
“鞑子又要犯关?”况且诧异。
他还奇怪着呢,戚继光说好几日就过来帮忙,可是一直没能过来,只是派人送信来道歉,说是最近抽不出身,也没说明原因。
“鞑子最近在塞外很是猖狂,不过大举进犯可能性不大,他们一般都是在秋季马匹膘肥体壮时才会进犯。”赵阳道。
况且点头,蒙古人作战依赖马匹,如果没有马匹可以快速移动,一旦冲进关口,深入内地,在各地坚守城池、坚壁清野后,很可能会困死在内地。
不过就算知道他们大举进犯的可能性不大,只要有一点苗头,各边关还是要严防死守,万一哪个部落吃了熊心豹子胆,攻破边关后进来溜达一圈,把守边关的将官就是死罪了。
戚继光身为大将,自然对这些情况特别敏感,这个时候他不敢远离军营,得随时做好准备在边关痛击一切敢于来犯之敌。
况且知道蒙古鞑靼部雄主俺答一直致力于塞外的统一,这也是塞外民族强盛的必由之路,必先统一塞外,然后才能集聚力量攻击中原王朝,如果单单以塞外一个部落的力量对中原帝国作战,那就是不自量力了。
难道说俺答已经完成了对塞外的统一,并且休养生息足够了?
况且并不像明朝人,对塞外的人以蛮夷视之,自从秦始皇以来,历经匈奴、突厥、契丹、大金、蒙古等多个统一塞外的强大民族丝毫不比中原的汉民族弱,很多时候塞外民族都强盛过于汉民族,尤其是南北朝时期,北方的鲜卑族建立了强大的政权,若不是限于长江天堑,汉民族是否还能存在都是一个疑问。
随后还是北方统一了南方,虽说隋文帝杨坚自称是汉人,随后的李唐皇室更以老子嫡系自称,但有多少鲜卑血统、有多少汉人血统,却是永远无法说清的事。
不管怎样,汉民族度过了最危险的关头,在历史长河中保留了自己的席位,那些曾经强盛的许多民族最后都被融入进了这个大家族之中。
所以世界上如果还有什么民族敢跟中华民族比生命力强盛的话,一定是自不量力,这种民族注定是有来无回,无疾而终。
“看来咱们还要加紧训练了。”况且虽说知道将来可能要赴福建,但一旦边关真的告急,难说不会接到调令,赴塞外作战,皇上的旨意中可是包含深入大漠的任务。
“还要加紧,你想要这些人的性命啊?”赵阳惊叫起来,在他看来,这些学员身体中最后一丝精力都已经被况且无情榨取出来了,他甚至怀疑况且这是报复,让这些人在训练场上把精力耗尽,也就没有精神闹事了。
况且当然没有这个意思,他根本不怕有人闹事,凡是闹事的一律请刘守有帮助教训,保证这些人下辈子托生后都难以忘怀。
他现在是下狠了心把严格二字贯彻始终,哪怕被人骂冷酷冷血。
“放心吧,想要在战争中活命,就得在训练场上流汗。训练他们的人有尺度,不会真要了他们的命。”况且道。
“兄弟,你还是悠着点,你开除一些人不要紧,惩罚一些人也没事,真要闹出几条人命可就有麻烦了。”赵阳担心道。
况且点点头,他还是有把握的,随后再在左羚那里买进一些强壮筋骨、气血的药物,可以快速恢复这些人的精气神,他当然不是为了卖药才折腾这些人,只是听到了赵阳说的消息后,真的感到一种急迫感。
明朝两大患指的是南寇北虏,寇指的就是倭寇,虏就是鞑靼部落。
一旦北方鞑靼部落大举进犯,倭寇也就会乘机上岸,深入内地抢掠,简直就跟商量好了似的。这叫乘虚而入,也叫祸不单行。
倭寇跟鞑靼部落有没有联系甚至建立同盟关系,没人知道,但从战争角度看,敌疲我扰,敌退我进,永远不会错,放着便宜当然不会不拣。
况且刚刚好起来的心态又有些沉重,要跟统一了整个塞外的蒙古人作战,他手下这些学员就跟小鸡崽差不多,只有两府精兵出马才能有得一拼。
整个塞外的疆域比内地中原疆域大太多了,整个华夏版图中,关内的中原王朝不过占据了四分之一地盘,塞外可是拥有四分之三。虽说青海西藏蒙古地大物博,却有许多荒漠之地,并不都适合人居住生存,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有效生活区域也不够大。但游牧民族有一个先天优势,每个成年男人都是精壮娴熟的骑兵,个个都是战斗的好手。
其实在嘉靖年间,对付蒙古人的绝招就是放任其在内地驱驰,各地坚壁清野、坚守城池,一旦蒙古人野无所掠,又攻不破坚城,就只好自动退兵。
这样主要的城池可以守住,只是那些乡村却被掳掠一空,粮食、猪牛羊还有人口都被驱赶着走向边关,这种场景自然令人不忍目睹,但是官军在野外跟蒙古骑兵作战,的确是没有多少胜算。
嘉靖年间,蒙古人曾经一路杀到北京城外,气的嘉靖帝斩了兵部尚书以谢国人。
不过蒙古人攻入边关,深入内地,也不是每次都有大的收获,经常入不敷出,毕竟一路上还是有许多官军在阻截、攻击他们,就是没人攻击,他们在敌人的境地里也是困难重重。
蒙古人没有健全的后勤补给系统,全靠自己带来的马牛羊,一旦这些食物吃完,又抢不到足够的食物,就会人困马乏,战斗力直线下降,在出关的路途上,官军伺机出击,蒙古各部落便会遭受惨重损失。
蒙古部落首领是大赢家,抢掠到的财物大头归他个人所有,各部落都是按照军功分享抢掠物质,最苦的还是那些底层的士兵。每一次大举进犯后,蒙古部落也是大伤元气,又得休养生息许多年。
“你不用急,就算边关有事,也有边军精兵也是朝廷正式有品级的官员,但况且作为一军统率,皇上应该会赋予他直接任命的权利。
“那好,我跟教头们商量一下,回家还得请教我家老爷子,这事怎么办妥当,我家老爷子最在行。”
大海商 第一百六十三章 重赏策略
况且做出这个决定后,心绪好了很多。
他在前世曾经看到文章介绍,在许多军校里,学员们也是临时任命一些官职,当然毕业后就结束了,然后分配到部队去接受正式的职务和军衔。
他当然没进过军校,在前世,他对军人这职业是敬而远之,不是别的原因,而是知道自己生性散漫,根本受不了军人的严格约束,他只适合做一个艺术家。
不过这种试行任命官职的制度类似于演习,可以在新建的锦衣第六卫里实行,如果见效,再补发个任命官文即可。
“下等赏恢复每日酒肉,一个月增加五两银子的饷银,中等赏恢复每日酒肉外,临时任命为小旗,饷银每月增加十两,上等赏任命为总旗,饷银增加每月十五两。至于具体细则,还要二哥跟教头们还有老爵爷仔细推敲,拿出一个完善的制度来。”
“嗯,你的设想不错,不过不能只有奖励,没有惩罚,这怎么行啊?”赵阳有些疑惑。
赵阳的质疑有道理,既然是奖惩制度,不应该只有奖励,适当的惩罚措施也必须有。
况且笑了笑:“我看最近的惩罚也差不多了,你不是说别逼出人命来吗,就用这个奖励制度,让他们把潜力都挖掘出来吧。有这些悬赏,足够他们拼命的了。惩罚措施将来再说。”
“你这也太狡猾了吧,挂上几个金元宝,让这些人来抢破头。”赵阳苦笑道。
现在纪昌这些护卫已经把况且视作天人,那天况且梦游的经历实在让他们吓破了胆,过后,他们心里依然有莫名的恐惧,尤其是有时想偷偷说出那天的事时,就会蓦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仿佛只要一开口马上就会死掉一样。
他们以为这种恐惧来源于况且身上,所以他们现在认为况且想要惩罚他们,根本不用动手,只要张开口说个死字,他们也就真的挂了。
原来况且靠银子、靠官职也没能全然收复这些人的心,现在他们可是真的诚心服了,把况且当作真正的主子,这一生都永远保持忠诚,不会也不敢背叛。
将近中午,况且离开大校场,去了李香君那里。
这里他虽然一直没有过来,却安排了二十名护卫在附近巡逻,二十名护卫分白天晚上两班,反正他手下护卫多得是,不怕没人用。
“香君到这里后有什么动静?”
在路上,况且问纪昌。
守护这里的人是纪昌派的,至于情况况且也一直没问,纪昌也没找到适当的时间汇报,反正李香君这里始终平静如水,也没什么值得汇报的。
“禀大人,李姑娘这里一直很少有人进出,听说只是到了这里第三天后出去购物,然后就回来了,之后也很少出门,也没人来拜访,每日里只有几个丫环出来购买日常用品,有一个厨娘负责采买些油盐酱醋等物。”
“哦,没有可疑的人出入?”况且问道。
他是怀疑盐帮的人在背后捣鬼,所以才这样问。
“没有。姑娘们是大门不出,也没有外人进去。”
况且点点头,他并不是防李香君她们,相反他倒是希望她们能正常跟外人交流,甚至几个小丫头都能找到自己的归宿,他厌恶盐帮拿李香君等人当傀儡操纵,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一想到这事儿,他就火冒三丈。
李香君已经是他的人了,必须负责到底,另外三个天香国色的小丫头,虽说名义上是他的人,他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也不想耽误这些女孩子的终身。他现在需要给自己、也给儿女们积德,绝不做缺德事。
李香君的住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看来盐帮的眼光倒是不错。
从外面看,宅子不算太大,却很典雅规范,作为几个人的住宅也完全够用了。不过况且还是想把她们接走,他不想欠盐帮任何情分,不然以后会有麻烦。他不怕麻烦,却也不想没事惹麻烦上身。
他刚下马车,护卫们已经聚集在他车下觐见,况且摆摆手,然后问道:“她们都在家吗?”
一个护卫躬身道:“都在,今天没人出去,也没人来拜访。”
况且点点头:“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吧。”
说完,他自己上了台阶,也不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走进去。
他迈步进去还没有几步,一个人愣头愣脑走过来大声道:“你谁啊,让你进来了吗?”
“这是我的家,用谁让?”况且看着这家伙愣头愣脑的样子,倒是觉得好笑,也就故意逗他。
“你的家?你谁啊,吃错了药还是吃醉了酒?脑袋上没长眼睛走错门了?趁着大爷我还没发脾气,赶紧自己滚出去。”这人本来要大大的发飙,可是看到况且的衣服冠带还有风度,也不敢小觑,不过他知道李香君背后有靠山,在北京城里可以横着走,所以也不是很害怕。
“小山,你跟谁说话呢?”一个中年人听到吵嚷的声音走过来问道。
“二叔,进来个吃错药的家伙,硬说这里是他的家,大门都不敲,自己大模大样闯进来了,您别急,我马上轰他出去。”愣头愣脑的人道。
那个中年人看到况且,马上醒悟了,急忙呵斥道:“小山,退下。”
“二叔,您也吃错药了?”
“混账小子,还不退下。”中年人伸手就在那家伙头上擂了一拳,打的那人嗷嗷直叫。
“对不起,您一定是况大人吧?”那中年人已经猜到了几分,外面有护卫他是知道的,既然护卫没拦截,此人又是如此气度,应该就是李香君等姑娘们的主人了。
“我是况且。”
中年人马上跪下了:“小人拜见况大人。”
“你……你是况大人?不会是来蒙人的吧?”那个愣头愣脑的家伙记吃不记打,又上来仔细看了两眼,然后不信道。
“你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不是?”况且倒是觉得此人很好玩。
“都说况大人长得跟凶神恶煞似的,能直接吓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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