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尚南山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那是误会,我现在也没发达,还在虎口里呢,所以才不想你们过来担风险。”况且心里埋怨萧妮儿肚子里存不下话,怎么这事都跟左羚说了。
“对了,你们不用为我张罗什么,我就是先在这里住两天,然后就出去买房子自己住,不跟你们一锅搅马勺。”左羚道。
“这是什么话,一家人好不容易到一起了,哪有再分开的道理。”况且的一腔情热都被左羚这番话浇没了。
“我早就打算好的,想在这里做自己的买卖,不会在这儿跟妮儿争抢什么。”
“你要做买卖就做买卖,可是跟住不住这里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了,这里也没什么好争抢的。”况且莫名其妙。
“你不是女人,你不懂。”左羚冷哼道。
况且一头雾水,这两人刚才还跟亲姐妹似的,怎么转眼间关系就很微妙了?她们两人在南京时也相处的很好啊,难道没有理由也会宫斗?
“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我是要住在外面的。”左羚道。
况且一阵头大,千盼万盼来的重逢怎么变成这样了,不该是这样的。
仔细一想,左羚这行人的突然到来也让他有些不解,按理说早就该有人前来报信他们到达的准确时间,他这里好准备一下,怎么突然袭击似的就到了?难道这是左羚蓄意为之。
“这事等以后再说,现在不说这个。路上没有什么风险吧?”况且苦笑道。
“一路还好,就是太累人了,好在有人护送,不然真还来不了。真想不到你和妮儿当初受的那些苦头。”提到这个,左羚心软了下来,叹息道。
“虽然出了点事情,但当时护送我们的人马更强。”况且笑道。
的确,当时他们过来,身边都是大内侍卫护送,其实就是押送,而且是由司礼太监亲自带队,规格可是高太多了,然而这也没能避免一次次的刺杀跟袭击。
况且现在已经不去想那些了,丽人在前,他还是忍不住心旌摇曳,心里又热了起来,把左羚紧紧抱住,不肯撒手。
“别,外面好多人的。”左羚声音有些发颤道。
况且没想做什么,只是抱着她心里就满足了。分离了大半年,左羚依然能让他感到那种惊心动魄的美丽,抱着左羚,他心里又不禁想到石榴了。
“想谁呢?”左羚马上觉察出来。
“没想谁,对了,香君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不是说你们路上碰到后就一齐过来了吗?”况且问道。
他进来后只见到左羚没见到李香君,当时就想问了,只是一时不便开口。
“我就说你在想别人,以后抱着我的时候不许想别的女人。”
“我不是想,就是担心嘛。”况且道。
“担心不就是想,你可曾为我担心过?”左羚嘴一撇。
对况且再三再四的阻拦她过来,左羚心里一直有气,哪怕明白况且这是为了她好,可还是耿耿于怀,既然说有生死危难,为什么还要带着萧妮儿,岂不是说只有萧妮儿愿意跟况且同生共死?她在其外了。难道说,她在况且心里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的那种女人?
她生气的缘由大半就是因为这个,因为在她心里,况且要是真的有事,她决不会独活世上,况且怎么就不明白她的心呢?
她一直认为在心灵沟通上,她是比萧妮儿更能跟况且心有灵犀的,这也不是跟萧妮儿争宠,萧妮儿没有这意思,从开始就一直处处让着她。
况且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他根本就不想任何人跟他同生共死,他想的是,哪怕有一天他真的出事了,甚至死掉了,也一定要争取让其余的人好好活着。他要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不惜生命的代价。
大海商 第一百四十章 争风吃醋
随后左羚才告诉况且,李香君进城后就跟她分道扬镳了,她在京城里另有住处,而且是早先就准备好的。
况且很快就明白了,这是盐帮在推进他们的计划,不然李香君就是过来也不可能事先在北京买好住宅,在北京想要找到合适的住宅并不容易,而且价格比南京高很多。
这群阴魂不散的家伙!
况且心里很鄙视盐帮唯利是图的行为,他偶尔也会想念李香君,按计划是在一切安定之后再把她们接过来,现在看来,自己一年后就要去南方了,连接过来的必要都没有了。
“香君身边有没有盐帮的人吗?”况且问道。
他心里真的有些恼怒,如果盐帮再跟他玩弄伎俩,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反正要过去打海盗,修理盐帮也是打兔子搂草的事。
“盐帮?没有啊,她怎么跟盐帮扯上关系了?”左羚疑惑道。
况且摇摇头,没有说下去,李香君跟盐帮的关系别人都不知道,就是萧妮儿知道的也不多。
“还说不想她,都不问问我一路上怎么样,就知道关心那个李香君,我知道她长得跟天仙似的,也难怪你这么惦记他,可是这心也太偏了些吧?”左羚撇嘴冷哼道。
“她长得美?那也得看跟谁比,跟你比从何谈起呢。”况且哈哈笑道。
“油嘴滑舌,鬼才信你。”左羚又是一声冷哼。
“真的,全天下的女人里,你是最美的,这个我不会看错。”况且继续笑道。
“这显见得就是谎话了,全天下的女人你都见过了?”左羚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美滋滋的。她也认为自己要比李香君更美,可是李香君擅风情啊,那种种手段绝不是男人能抵御得了的,还是防着她为好。
“我不是没见到她,有些担心吗,你就别多想了。”况且苦笑道。
“好吧,这是她的地址,想她就去看她吧。”左羚忽然掏出一张纸,递给况且。
况且知道上面一定是李香君在北京的地址,脸色微红,讪讪地接了过来。
“李香君身边除了三个小丫头再没有别的人,原来倒是有人护送,跟我们碰头后,那些人就回去了。”左羚显然看出况且的担心,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还是大方地告诉了他。
“哦,那就好。”况且放下心来。
“怎么了,有人要害李香君吗?”左羚问道。
一路上左羚跟李香君算是同甘苦了,对李香君印象也很好,而且她在李香君的身上依稀看到她母亲当年的影子,就更有亲切感。
“没有,只是我多想罢了。”况且道。
“我说两位亲热够了没有,出来吃饭吧,以后日子长着呢。”外面传来萧妮儿的声音。
“死丫头,谁跟他亲热了,我们在说正经事呢。”左羚大声道。
“你们亲热也是正经事啊,久别胜新婚嘛。”萧妮儿在外面又调笑一句。
况且拉着她还想说什么的,左羚眼睛一翻,走了出出,却看到九娘还有那些女护卫都在外面看着他们两个。
院子里到处悬挂着灯笼,照得四周亮如白昼,月色下,两人倒真像一对神仙眷侣一般。
“我说你小子这么好命,娶到这么美的老婆,怎么还总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九娘看到左羚,立即找到了抨击况且的理由。
况且一怔,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九娘这丫头夸人,虽说她跟萧妮儿也混得熟了,却从没这样夸过萧妮儿。
“九妹就知道瞎说,咱们姐妹里要说最美的,一定是九妹了。”左羚有些赧然地笑道。
况且又是一怔,难道左羚见过九娘的真容了?
他知道萧妮儿跟九娘朝夕相处,一定见过这丫头的真面目,可惜他怎么问也问不出来,萧妮儿说她向九娘发过誓的。
他虽然不知道九娘为何对自己的容貌如此保密,也不会无聊地去猜想。
“要说最美的还是咱们肖大姐,大姐,好久不见了。”况且打个哈哈笑道。
肖雪衣就是二十个女护卫的统领,跟况且很熟了,这些女护卫况且基本也都认得。
肖雪衣的确很美,健美婀娜,一身劲装更是把全身曲线都勾勒出来,当然她不是故意展示自己的体型美,而是常年训练出的随时准备动手的习惯,不能让袍裙影响动作。
肖雪衣笑道:“况大人,怎么看上我了,想收小女子做偏房吗,没问题啊。”
众人一愣,真没想到这位脸还真大,况且只是随口夸了一句,就毛遂自荐上来了。
况且捂额道:“这个,不敢,小弟岂敢有这心思,折煞人也。”
“没事,国公爷和小主子都说了,已经把我们送给你了,是做护卫还是做偏房,你说了算,反正以后我们就不出你这个家门了。”肖雪衣笑道。
萧妮儿苦笑道:“看来这问题严重了,也复杂了,以后不但得防着外面的,还得放着家里的,这事不好办了。”
众人大笑起来,就连刚刚出来的慕容嫣然也不禁笑了。
“夫人放心吧,你这位男人就是嘴上还能来几句,一到真章,跟只兔子似的跑的比谁都快。”肖雪衣道。
左羚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了解他,一点也不假。”
左羚对况且最了解,知道他就是喜欢跟女孩子随口调笑,真要有谁动真格的,他是不问去路撒腿就跑。她自己当初可是苦苦从凤阳追到苏州,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把他抓牢了。
“我看行,公子就全都收下吧。”慕容嫣然走过来笑道。
“师父,您也帮着他使坏啊,这是助纣为虐。”九娘第一个发火了,转头走进屋子里。
女护卫们都向慕容嫣然见礼,她们知道这位是江湖上了不起的人物,巾帼英雄,武林高手。
“前辈说笑了,我可不敢有这心思,这可都是我的大姐啊。”况且很是尴尬道。
“谁是你大姐啊,我可比你小呢。”一个女护卫站出来道。
肖雪衣急忙道:“不得无礼。”
女护卫笑道:“没事的,谁让他总是占我们便宜了,占了便宜就想溜,哪有这美事。”
萧妮儿点头道:“对,你得让他负责任。”
女护卫们都笑了。
“你比我小。”况且有些不敢相信道。
“当然,我今年十九岁,比你小两岁。”女护卫挺着并不高的胸脯道。
“我也比你小。”
“我也比你小。”
登时站出来七八个女护卫,说出自己的年龄,最小的才十六岁,最大的就是最先站出来的那个,其余的人只是笑着坐壁上观。
况且讶然看着她们,真看不出她们实际年龄这么小,也许练武的人显得成熟吧。
不过他也算服气了,这帮女孩子竟然能够把习武跟保持体型美完美结合在一起。
一般而言,练武的女子身材都有些走形,尤其是技击和力量型的,只有在武侠小说里,那些女侠才个个貌似天仙,因为那是文人的意淫,也是取悦读者的一种方式。
慕容嫣然和九娘能保持住体型完美,另当别论,那是天赋所致,她们的功法太过优秀,有这种功法的门派在海内不会超过十家。
男性最爱突出的就是健壮阳刚之美,因此比女性更适宜练武,当然要在两晋南北朝就不行了,那时的世家子弟讲究的是柔性甚至是一种阴柔的美。健壮则被鄙视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
明代文人也有这毛病,但大体比两晋时要好不少,只不过还没有恢复大唐文人那种阳刚之气,明代诗词俱不如唐宋,跟这种风气有着直接的关系。
此时不要说萧妮儿,连左羚都感觉头大了,这二十个女护卫怎么约好了似的,都想要给况且做偏房了?
其实这些女护卫跟外面那些家兵家将并不同,那些中山王府和武城侯府的精兵从编制上说还是属于朝廷的,档案在兵部,军饷也是朝廷付给。这些女护卫跟一般的丫环并没有区别,她们只是专门培训出来保护主子的,说白了就是武装版的侍妾。
“左姐姐,看来问题大了,你还是留下来跟我一起应付吧。”萧妮儿笑眯眯道。
“我才不管呢,他喜欢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左羚嘴角一撇道。
“好了,还是别在寒风里说这些了,进屋吃饭吧。”
况且见事情有些不对头,赶紧笑着打岔道。
肖雪衣笑而不语,在她们眼里,认的也就是况且,她们眼里况且的夫人还是石榴,这两位无论怎样貌美,也不过是妾室,所以她们根本不怕。
屋里摆下长长的桌案,家里的丫环厨娘们把酒菜一样样送上,况且只是简单说了声开饭,就权当祝酒辞了。
他和这些女护卫已经混熟了,在苏州时她们在他家里住过,开玩笑也是经常的事,至于收不收这些女护卫,他真没想过。
从心里讲,他是不愿意收的,不过魏国公千里迢迢送过来,是一份情意,不收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能简单打发走人完事。
先进来的九娘只是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起身走人。
萧妮儿急忙拉住她:“妹子,你怎么吃这么一点,再坐下好好吃些。”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九娘气鼓鼓道。
“怎么生气了,谁敢给九妹气受啊?”
“当然是不识好赖的人。”九娘说完甩手走了出去。
大海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国公押宝
肖雪衣等女护卫都笑而不语,她们虽然知道慕容嫣然师徒俩身份尊贵,不过她们也是出身豪门,都有自己的傲气,中山王府里也有不少江湖豪杰做护卫,地位还不如她们呢。
况且见场面有些*味了,急忙端酒笑语化之。
强势的肖雪衣看到他的眼神,也约束自己的姐妹们收起了那种眼神。不管她们如何傲气,还是要遵守尊卑礼节,现在况且是正式主子,他的一举一动就是命令。若是况且不高兴,把她们打发回去,哭的就是她们了,无故发回谓之遣返,中山王府也不会再重用她们,这是规矩。
慕容嫣然淡然一笑,这些小孩子的叽叽歪歪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她最近很少出来,饮食也减少许多,萧妮儿和况且都猜测她是不是在辟谷,或者在修炼一门高深的武学。
“肖大姐,还有诸位姐妹,你们既然来了,就先在京城好好玩玩,京城春暖花开的时节还是有几个地方很好玩的,然后再决定去留。”况且道。
“况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啊?”肖雪衣登时懵了。
其余的女护卫也恐慌起来,一人起身道:“况公子,不是小的们敢多嘴,只是不知小的们犯了什么错,要把我们打发回去?”
况且笑道:“别误会,没有这回事,我这里庙小,诸位姐妹在我这里太委屈了。”
萧妮儿也道:“就是,我们就是普通人家,没办法跟中山王府比,那是天地差别,各位姐妹在我们这里岂不是白白受委屈了。”
“您这是给我们下马威还是真心话?”肖雪衣眼圈都红了,不过她了解况且,知道他跟国公和小王爷都交情匪浅,不是那种说翻脸就翻脸的人。
“真心话,真心话,我发誓,真是觉得在我这里太委屈诸位,纯粹是一片好心。”况且高举右手道。
况且的确是真心话,这里跟中山王府比规格差的太多了,情面归情面,他不想让一群女孩子在这里白白浪费青春,最后空欢喜一场,什么也得不到。
前些日子张居正曾经跟他说过,打算送几个幕僚给他,以后好在军前立功,谋个好前程,这话后来就没了下文,他估计那几个幕僚根本瞧不起他这里,认为他这个小老弟折腾不出什么大事业来。
不要说那些人怎么想,他自己都没有什么信心,许多事不是有人有钱就一定能办好的,尤其是这种大事,最后砸锅的可能性很大,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他现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基本不敢计划将来的事。
他之所以担承下重任,首先是君命不可违,其次是想借这差使逃出北京城,找个合理合法的渠道到海外,那当然是最佳选择。
“公子不用多想了,我们姐妹以后就是这儿的人了,您若是有打发我们回去的念头,不如先杀了我们。”肖雪衣说罢,浅笑着很淡定的坐下。
“就是啊,国公爷都说了,以后您这里要比王府还要规格高呢,小王爷也说我们被送来都是有福气的人。您放心,以后我们姐妹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另外一个面容娇媚的护卫笑道。
萧妮儿的脸面有些僵硬,左羚则是面色有些涨红。这都啥情况啊,还赖上了不成?
站立一旁伺候的丫环们都捂住嘴,瞠目结舌,这也太大胆了吧,爱接不接,直接就单方定终身了。
“她们姐妹的意思是以后始终都会忠于公子,为公子效命一生。”慕容嫣然急忙出言解围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那个有些失言的女护卫笑道,然后看向况且的眼色却极为大胆,似乎在说,公子你看着办吧,怎么理解都成。
左羚蓦地就要爆发,萧妮儿急忙按住她的膝盖,这些人可都是魏国公送来的,原本是小王爷的贴身女护卫,现在也还算是客人,不能像对待自己家的丫环那样摔脸子。
“哈哈,那就多谢国公大人和师兄美意了。”况且也只好打着哈哈搅乱场面。
左羚吃不下去了,也说吃饱了,而且太累了,带着自己的丫环离席而去。
“这个,公子,我们没说错什么话吧?”
肖雪衣有些忐忑,虽说左羚现在没有什么名分,可是况且跟左羚之间的事当初在南京非常轰动,况且就是因为她一怒为红颜,带领两府精兵奔袭凤阳城。这说明这个女人在公子心中地位不一般啊。
“没有,她可能真的累了吧。”况且强笑道。
“你还等什么啊,快去啊。”萧妮儿说着,给况且使了个眼色。
况且只好笑着起身,憋出几句并不好笑的笑话,然后跟大家拱手作别,快步走向左羚的房间。
没想到却见大门紧闭,里面虽然有灯光,却没有人说话。
他上前敲敲门,里面没人应答,从隔壁走出一个丫环,是左羚带来的,见到况且忙屈膝一福,然后有些羞涩又有些为难道:“姑爷,小姐说累了,马上要睡觉。”
况且苦笑道:“那好,你们也好好休息,这一路上是太辛苦了。”
说完,他向外宅走去,没有回宴席的大厅,索性借这事逃走了。
回想女护卫们刚才的一番表态,他感觉有些不简单,老师给他的信中一句没有提到这事,按说魏国公事先应该跟老师商量后才会做此决定。这些女护卫还算小事,那些精兵可就是大手笔了。
难道说魏国公觉察到了些什么新情况,这才特意派精兵来保护自己的?可是现在自己这里一般的麻烦张居正都能出面解决,如果有大麻烦,当然是皇上那里,问题是果真涉及皇上,魏国公应该躲得远远的才对,怎么还敢插手?
不论中山王府如何强势,在皇权面前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这是不用怀疑的事情。
他又想到那个女护卫的话,难道魏国公真的是看好他这里?把自己的亲信派到这里,希望他们以后能有立功的机会,最后有更好的前程?
魏国公究竟知道些什么呢?是皇上暗示他的,还是他自己猜的?
在外界看来,他这里现在是蒸蒸日上的气势,当然也有很多人认为是虚假繁荣,不知哪一天可能一夜间化为乌有,其实连况且都不敢保证这种事不会发生。既然如此,魏国公为何押宝他这里大事必然成功?
张居正看好他这里只是认为将来无论事情成败,都可以帮他把罪名摘除干净,功劳却一点不会少,还会增加,这跟张居正的地位有关系,也是张居正的作风。戚继光就是生动的案例,朝廷里许多人鄙视戚继光,认为他的功劳因为张居正力挺被夸大了,而老将俞大猷则是被亏待贬低了。
况且却明白,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毕竟最后任务还没有完全明确,他也不敢保证到了最后关头,张居正会不会始终如一,张居正毕竟不是陈慕沙,不能混为一谈。
即便张居正退缩,况且也不会有怨言,谁也不会傻到把一家人的性命还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业押注在他这个毛孩子身上,他有时真怀疑皇上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会相信他能做好这种大事。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里面陪酒的吗?”
况且正寻思着,听到周鼎成的话,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外宅军人聚餐的大厅。
况且买下这座府邸时,觉得怎么也不会把府邸各处都用上,最多能用上十分之一,现在外宅可是满满当当的,基本没有空闲的地方了。
两府精兵都暂时安排在那些厢房里住,以后如何改建成兵营也是慢慢来的事。
聚集在这里的五百军人见到况且进来,都急忙起立,低头躬身肃立。
“大家随便坐,不用拘礼,我就是过来陪大家喝两杯。”况且说着,就在长桌的一头坐下。
虽说他不在,也没人敢坐在这代表着他的位置,周鼎成也是坐在左首第一个位置充当主人。
“我这里诸事草创,条件很艰苦,请大家克服一下,慢慢会好的。”况且说道。
“大人,您这里伙食可是比我们那里强啊。”中山王府的护卫统领笑道。
“是吗,我还不知道有这事。”况且笑了。
旋即他就明白了,中山王府要养活的人太多,不可能每人都锦衣玉食的,别说王府,就是宫廷里大部分也都是穷人,吃的也是粗茶淡饭。
“那是大人豪爽,我们兄弟都是托大人的洪福。”纪昌端着酒杯笑道。
“让我们一起敬大人一杯,祝大人洪福滔天,官运亨通,我们也跟着沾沾光。”中山王府的护卫统领严峻端着酒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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