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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尚南山
况且笑道:“是一个朋友送的,市面上买不到,他们自己家酿的酒,也只是自己家里喝。”
张居正笑道:“周皇商,你应该听说过的。”
“江南首富?当然听说过,原来是他们家里的酒啊。允明老弟,这酒能送我一坛子吗?”戚继光喝干了一杯酒,更加食髓知味。
“当然,我那里还有十几坛子吧,戚帅若是喜欢,哪天派人来运走就是。”况且笑道。
“哈哈,有那么多,够我喝一年的了。”戚继光大喜。
“戚帅若是帮我练好兵,以后戚帅每年喝的酒我都包了,就是这种酒。”况且道。
“好,一言为定。”戚继光和况且击掌一下。
两人年龄其实差了一个辈分,可是在张居正面前,却有平辈人的感觉,说起来都是张居正的门生晚辈,在辈分上的确差不多。
三人慢慢喝着酒,谈着朝廷里的一些事,最近因开放海禁的事,朝廷已经截然分明地分成两派,一派就是高拱、张居正系统的人,倡议开放海禁,一面就是顽固坚持太祖宝训和沿海豪族势力的人,拼命反对开放海禁,在他们的嘴里,海禁若是开放了,国将不国,列祖列宗传下的江山将断送在这些倡议放开海禁的奸臣手中。
“奸臣?”况且张大了嘴巴,这顶帽子居然戴到了他的头上。
张居正笑道:“是,奸臣,而且你列在第一位。”
况且摸摸脑袋,感觉此物有不保的危险。
戚继光笑了:“允明老弟,你怎么会想到开放海禁的事?就没想到过后果。老实说我算是胆大的人,尸山血海什么的没怕过,可是听到别人说你那篇倡议开放海禁的奏疏,我还真是吓了一跳,老实说我没有这个胆子。”
况且苦笑道:“我这是年轻识浅,无知者无畏。”
“你这是自谦,可别蒙我。大人可是说了,你做事从来都是瞻前顾后、谋定而动,绝不会热血上头鲁莽冲动。”戚继光嘿嘿笑道。
“我还不冲动啊?皇上任命我组建第六卫,我上任没几天,就跟人械斗,被关进南镇抚司,差点性命不保。”况且自嘲道。
“械斗有什么,也就是在京城算个事,若是放在外省,经常发生的事,只要不死伤太多人,没人会弹劾你。”戚继光道。
“官军也有械斗的?”况且惊讶道。
“当然有啊,军队之间如果驻扎相距不远,磕磕碰碰是家常便饭,尤其是那些兵痞,正经打仗不行,挑起械斗可是一个顶十个,过后还得长官给他们擦屁股。”戚继光笑道。
“我怎么听着自己就像是那种兵痞?”况且尴尬道。
“不是,不是,绝不是说你。兵痞跟你完全不于洋。”戚继光连忙摆手道。
张居正听着都笑了:“你当不成兵痞的,你连兵都当不了,只能当带兵的人。”
戚继光看向张居正,点头道:“大人,皇上是不是就因为那篇奏疏,起了爱才之心,所以才破格提拔允明老弟的吧。功臣世家子弟当中,这样的人才的确不多见。”
张居正苦笑道:“你们都以为我有答案,外面的人以为都是我在后面为他出谋划策,皇上也是因为我才重用他。全错了,我根本不知道。相反,我倒是跟皇上要求过多次,暂时不要重用他,让他好好再读十年书,然后再出来为国效力,高相也说过几次这样的话。皇上总是当面说好,过后并没有采纳我们的意见。”
戚继光笑道:“天下人都认为,只要您和高相提出来的事儿,皇上没有驳回的。”
张居正点头道:“我还没这么大的面子,但高相的确有,多少年了,只要高相说出口的事,哪怕皇上心里有不同意见,也会按高相说的办。偏偏在允明这件事上,皇上既不跟我们商量,也不听我们的建议。”
戚继光笑道:“允明老弟,皇上对你另眼相看,到底是功臣世家的原因,还是尊师的缘故?”
张居正跟戚继光谈过不少况且的事,关于况且的身世,张居正也是知之甚少,对戚继光谈的就更少,戚继光只知道况且是武城侯府的二公子,老师是当今理学宗师陈慕沙,不但跟张居正交情笃厚,跟皇上父子两代也都是布衣之交,所以戚继光才这样猜想。
况且摇头苦笑,用一脸发懵的表情回答了戚继光的问询。
“都不是?”戚继光疑惑不解。
“你就别猜了,连高相那样了解皇上的人都认栽了,根本弄不明白皇上这样做的原因。”张居正道。
“老弟,你现在真是本朝第一幸运儿,前途无量啊。”戚继光不无羡慕道。
他的羡慕也是有道理的,他初入仕途时,也是承袭祖荫,从登州卫指挥佥事起家,后来在各地,尤其福建、广东跟倭寇海盗作战十几年,功勋卓著,现在也不过就是蓟州总兵官,还是因为张居正为他说好话,这才得了个太子太保的宫衔。况且也是初入仕途,除了宫保衔,几乎一步就跟他平行了,若论圣眷,那就把他比到爪哇国去了。
所以他才疑惑,功臣世家子弟也不至于如此啊,况且缘何能如此幸运?
其实况且是满肚子的苦水,都不想吐了。连高拱张居正为他求情都不行,他也就死了心了,安心当一块砖,皇上想往哪儿搬就往哪儿搬吧。
张居正并没有放弃,他一直跟陈慕沙通信,两人也在想各种办法要把况且解脱出来,可是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张居正知道,陈慕沙给皇上写了许多言语不是很客气的信,态度强硬之极,要求皇上放他的弟子回家乡读书。皇上却只是好话敷衍陈慕沙,耍起了王顾左右而言他的把戏。
况且受到空前重用这件事,外人看着羡慕得眼红,有心杀了况且取而代之,真正了解况且苦楚的人并不多,高拱、张居正算是其中两个吧。
况且自己从没有感觉到什么圣眷,他感受到的只是无边的杀机。
他急于练兵成功,就是想早日离开京城这座巨大的囚笼,回到江南,哪怕是到福建、广东跟倭寇拼老命都比在京城要强。
张居正看了况且一眼,叹道:“允明,你先忍忍吧,把目前的事做好,将来未必没有转机。现在有戚帅帮你,事情就容易多了。”
戚继光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张居正所说的忍忍是什么意思,至于说让他帮助况且练兵当然不成问题。
“允明,你放心,只要你信得着我,我保证帮你打造一支精兵。”戚继光拍了拍胸脯道。
他不是随口乱说,单就练兵而言,功臣武将里绝对没有人超过他,这也是他立命的资本。
“对了,你现在招募了多少人?”戚继光又问道。
“两万出头吧,成绩不太理想。”况且有些尴尬道。
“什么?两万!!”
戚继光震惊了,他眼下在登州训练的可算是大明第一号牛叉军队,也没有这数目啊。想当年他训练的第一支戚家军只有三千人,朝廷还在经费兵器器械各方面难为他。
两万人,这也太阔绰了吧?
他有点相信了,皇上可能真的是要派况且去跟海盗和倭寇打仗,不然绝对没必要让他训练这么庞大的一支新军。





大海商 第一百三十八章 闲话种种
“皇上难道是想另外打造一支关宁铁骑!这得花多少钱啊?可是你不是锦衣第六卫吗?”戚继光有些震惊了,而且满肚子的问号。
关宁铁骑也不过四万多人,却耗费了近一半的国帑,况且的这支队伍虽说只有一半人数,可是需要耗费的银子数目也绝对少不了。
况且摇头,皇上给的旨意里尽多模糊不清的地方,似乎是刻意不让人看懂,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个锦衣第六卫最后是个什么样子,但成为关宁铁骑那样的精兵绝对不可能,南方与北方地形气候差异太大,不可能倚重重骑兵。
张居正沉吟道:“应该不是,按照皇上的意图,第六卫是步骑结合,骑兵不会很多,请你帮着练兵就是最好的说明,你在训练步兵方面经验最丰富。”
张居正其实也弄不明白皇上的真正心思,只能凭经验揣摩,同时想法子给况且最大的帮助,要说练兵,戚继光当然是不二人选,恰好也是他最欣赏的人。
戚继光点头应着,脑子里盘算着如何帮况且练这支军队,可是一下子也想不好,他怎么也无法把锦衣卫跟正规官军画上等号。锦衣卫依仗皇权办事,装备条件优越,一般很少出远门,而正规官军靠的是严格的军事指挥,长途作战,这两拨人根本就不搭界,到底采用什么标准呢?
“戚帅,听说你练兵是得到了岳武穆的真传,可有此事?”况且笑着问道。
武穆遗书是岳飞生前用兵打仗经验的总结,在宋朝时是公开出版物,里面没有《九阴九阳》这些神奇的功法,练不出九阴白骨爪来。但却有练兵的真传,岳飞可是练兵的高手,要不然岳家军在当时也不会打得无敌的金兵抱头鼠窜。
“的确如此,在下下苦功学习过岳武穆练兵的经验,获益匪浅。”戚继光笑着承认。
“那么戚家拳法是参照太祖长拳还是岳武穆的什么拳法,我可没听说过岳武穆武功有多高啊?”况且真正感兴趣的是这个。
太祖长拳是宋朝最盛行、也是最普遍的拳法,据说是由赵匡胤独创,应该也有来源,赵匡胤当时可是号称一根棍棒打天下的英雄人物,武功应该真的很高。
“这个其实是家传,究竟是不是跟太祖长拳有关系,我不是很清楚,真正的太祖长拳拳法怕已失传了,流传下来的都是糟糠。”戚继光含蓄道。
况且点头一笑,也就不再问了,既然是家传的,那就一定有不能对外人言的私密,就像他的针灸术一样,问多了就是对人家不尊重。
在一个厢房里,张居正的十几个幕僚也在喝酒闲话,他们见大人不出来,也乐得清闲一时。
“什么时候戚继光有这待遇了,跟大人一起喝酒话家常?”一个幕僚喝口酒,吃了几个花生笑道。
“还不是借了况兄弟的光,若是他自己上门,断然没有这待遇的。”又一个幕僚笑道。
戚继光在外面威名赫赫,到了张居正府里就不算什么了,地位还不如这几个幕僚。
“大人待况兄弟真是没说的,你们说大人为什么对况兄弟这么好?”一个幕僚问道。
“这还用问,人家有个好老师呗。”此人有些嫉妒道。
“我看不只是这样吧,陈老夫子弟子众多,可不仅况兄弟一个人,以前那些弟子来拜见大人,能见一次面说几句话就不错了。”另一个人道。
“可也是啊,老夫子的弟子现在也有在朝为官的,不要说能让大人重视,连这个大门都进不来。”有人恍然道。
“就是,况兄弟是陈老夫子弟子不假,只怕这不是他唯一的身份。”
十几个人也开始胡乱猜测起来,都觉得仅凭陈慕沙的学生这一点决不会让张居正待若子侄。
“你们说外面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啊?”有一个人小声道。
“你是说……”
其余人都不敢接话了,外面言传况且是皇上私生子,所以皇上才不惜自己掏腰包给他打造班底,这八卦也不知起于何处,却在坊间传的沸沸扬扬。
最初朝廷里相信八卦的人也不多,可是后来看到皇上对况且一系列匪夷所思的眷顾,心中的八卦之火也跟着熊熊燃烧起来。对啊,除了对自己儿子,谁能下这么大功夫,把自己的老本都贴上啊?
可是皇上为何不认下这儿子,然后直接封亲王?
相反的观点这样驳斥。
私生子什么的在当时根本不算事,不要说皇上,就是大家族里的人在外面有了骨血,也会带回家族里给予正式身份的,那时候是百分百的男权世界,私生子不丢父亲的脸,只不过本人没有嫡生子地位高罢了。
那时的人重视香火流传胜于一切,有的男人没有后代,就拼命要过继别的兄弟的儿子,若自己是独苗又不能生育,不惜借种也要把香火传递下去。
孔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观念可是统治了民族两千年的思想,任何人想不受影响都很难。
“诸兄慎言,这可是关涉到圣上了。”一个幕僚正色道。
此人做过一任知府,骨子里还是浓浓的忠君情怀。
“咱们这不是闲聊么,我就是怎么也想不出皇上这样做的理由,咱们在这里吃的什么饭,最重要的一点不就是揣摩圣意吗?”一个人酒喝的有些多,不免说出实话了。
“老兄,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可是帮着大人处理朝廷政务,怎么能说是揣摩圣意呢?”
“拉到吧,要是揣摩不到圣意,什么政务能办好啊?”那人冷笑道。
“闲话少叙吧,依我说还是聊点正事,大人前些日子说了咱们这些人要是有愿意过去帮着况兄弟的,就跟大人说一声,有没有人愿意去?”那位前知府把话头扯到正事上来。
说到这件事,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一时间没人接话。
张府的幕僚们都知道这是大人为他们着想,况且那里一切都是新成立的,到了那里立功的机会多,就是提升资历也有优势。可是,舍弃张居正的幕僚这身份去给况且当幕僚,他们还真有点拉不下面子,况且原本是他们的小老弟,怎么坐火箭似的就平步青云了?
在张府当幕僚不仅仅是关系到未来的前程,也是有地位的,在这府里不算什么,一旦走出去,就是各部尚书侍郎看到他们也要以礼相待,客气的了不得。
“缪兄弟,你还年轻,我看去打拼一下有好处,老哥我老了,还是在这里过太平日子吧。”一个五十多岁的幕僚叹息道。
“我觉得还是在这里打拼更值得,老实说不管皇上和大人如何重用况兄弟,我还是有几分担忧。”这位姓缪的幕僚摇头道。
他对况且没有恶意,只是觉得况且太年轻,根本担不起这副重任,如果只是做高官,安享尊荣,那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做大事业就不行了,况且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个聪明的孩子,要想成长起来怎么也得二十年的苦熬才行。
做事业不是写文章,也不是做诗画画,那些都可以凭借才气一夜成名,做事业就得一步步做起,根本没有任何捷径可寻。
“不能这么说,戚继光起家时不比况兄弟大多少吧,不也立下赫赫功劳了嘛。”那个老幕僚喝着酒道。
“那是在沙场打拼,跟在朝廷里做事两回事。”一个幕僚不屑道。
他们可是最熟悉朝廷里的门道了,知道这世上什么事最难做,那就是做官了。如果仅仅在官场熬资历,再一步步安心地向上爬,上面再有些好关系,也不算很难,可是要在朝廷里做些事业简直就比登天还难,不要说别人,就说王阳明,那本事谁比的了?当年也是想做大事业的人,却受尽朝廷各派的排挤,最后郁郁而终。
当然王阳明仅凭平定宁王叛乱的功绩就已经奠定了自己不朽的地位,更何况还是弟子满天下的心学大宗师,但平定宁王叛乱后一事无成却也是有目共睹的。
当年在裕王府,张居正、高拱拼命死保当时还是裕王的皇上,那些年的风风雨雨可谓是惊心动魄,有些早就在张居正身边的人回想起那段岁月,不由感叹万分。
高拱、张居正凭什么现在一言九鼎,连皇上都从不驳回,就是那时立下的功劳,那才叫大事业,外面的人虽然不知道其中的曲直,却也明白这个道理。
这功劳虽然比不上建文时国师道衍把朱棣一手扶上皇帝宝座,却也有不为外人所知的种种艰辛困苦。高拱、张居正和陈以勤他们当时也是豁出命来干的,成则王败则寇,走错一步就是脑袋搬家,抄家灭门的大祸随时有可能发生。
国师道衍把朱棣扶上皇帝宝座后,没做别的事,就是死保了两个人,一个是太子也就是后来的仁宗皇帝,另一个就是流亡在外的建文帝。
这两人一个是朱棣处心积虑要废掉的太子,一个是朱棣上天入地都要找到的前皇帝,却在道衍只手遮天下,一件事也没能遂愿。
那位最老的幕僚当时就跟在张居正身边,亲眼见证了这一切,所以他现在才不再去想什么功名富贵,只求在张居正这里安享晚年。按说他的年岁根本不能当幕僚了,这也是他当年不离不弃,一心跟随张居正的奖赏。
每个人的心里都应该有一面镜子,不仅照别人而且照自己。




大海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春天要来了
此时已是早春时光,夜晚的空气里带有越来越多春天的气息,似乎已可闻到淡淡的芳香了。
况且回到府里后,却得到了另外一个惊喜:左羚到了。
不仅左羚到了,还给他带来四百精骑,还有二十多个健壮婀娜的女护卫。
“大人,我们已经正式归属大人麾下了,兵部文书这两天就会下来。”中山王府的护卫首领向况且正式行礼后道。
武城侯府的护卫在一旁很随意的样子,他们原来就是视况且如主子,太熟悉了,反而可以忽略仪式。
况且心头一阵欣喜,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跟着他去过凤阳的,有些交情,魏国公特意挑选人马送给他,显然是有意为之。
“这有些委屈你们了吧?”况且笑道。
从心里说,他并不想接受这些现成的人马,哪怕是精兵强将,他设想中的人马就是从头开始自己亲手打造,而且他现在也不另外需要人,原来想的向各公侯府借人马的念头自然早就打消了。
但人已经到了,也只有接收下来,以后怎么用以后再说,而且在他心里,这些人要比皇上配给他的护卫更加可靠,用起来更放心。
他让这些人先随便住进外宅的那些空置房间里,好在他当时买的这座府邸足够大,就是再来几百人也住得下,当然居住条件差了些,不可能一人一房。
现在他手下的护卫一下子增至五百人,这个家快成军营了。他甚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动用武城侯府在北京的府邸了,那里跟南京的府邸建筑规格差不多,比这里更适合居住。
这一片虽然是富人区,有不少高官住在附近,可是跟公侯府邸的配置还是差了很多。
原本人气不旺的况府,现在可了得,前院外宅挤得满满当当,用摩肩接踵来形容都不为过。
好在这些人都不是外人,指给他们地方后,乐呵呵自己去安置了,不用他操心。
来到内宅,见到左羚跟萧妮儿正亲热地拉着手说话,就跟亲姐俩似的。
“他来了,我去安排那些姐妹们,你们两个慢慢聊。”萧妮儿见况且过来,就站起来笑道。
“你别走。”左羚有些慌乱地道。
“怎么了,你还害羞不成?”萧妮儿倒是颇感意外,她是想让两人私下里好好亲热一下。
“我才不要单独见他呢,都跟你说了,我是过来做买卖的,不是为了他。”左羚涨红了脸道。
大半年没见到况且,左羚还真的有些发怯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怦怦乱跳着,好像春心初开的少女一般。
屋里几个丫环不约捂嘴而笑。
她们见到左羚后,都视若天人,这才明白什么叫做美女,也才知道什么叫做美。以前觉得夫人就清丽出尘,已经是绝色了,现在才知道差了不少,她们的目光盯在左羚身上,心里也是倾慕赞叹不绝。
况且讪讪地笑着,很是尴尬,他想一步跨过去把左羚抱在怀里,可是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也得有当主子的样子吧。
“你别拉着我,我真的有事啊,那些姐妹们还没有安置下来呢。”萧妮儿有些着急道。
左羚也是刚到不久,萧妮儿还没来得及让人去找况且回来,中山王府的二十名女护卫护卫正由九娘陪着喝茶聊天。
“你们吃饭了吗?”况且傻傻问了一句。
外宅那里有周鼎成负责招待,好在纪昌他们有大厨房,厨子也是现成的,已经在开火做饭了,至于食材多得是,并不用出去现买。
“她们还没吃呢,我叫人去外面叫酒菜了。”萧妮儿说道。
况且点头,看来内宅真得请个好厨师来,就是挖墙角也得挖一个过来。
萧妮儿趁左羚不备,抽出手来,给丫环们使个眼色,所有人都悄悄退出去,而且退出很远,免得有人听到屋里的动静。
房间是早就准备好的,萧妮儿知道左羚喜欢用自己的丫环,所以也就没再买丫环安排在房间里。
“一路辛苦了。”只剩下两个人,况且不知怎么开口了,又冒出一句傻话。
左羚却咬着丰满的嘴唇说不出话来,美丽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
况且也说不出话了,此时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他走过去轻轻把左羚揽进怀里。
左羚也紧紧抱着他,方才的矜持荡然无存,她把头靠在况且的肩膀上,轻轻哭泣起来,露出了女儿本色。
一路上走千山越万水的,哪怕有重兵保护,沿途还有各地官府接待,食宿各方面也都极尽周到,却也还是吃足了苦头,她想到况且当时过来,一路上经受的种种风险,不免一阵阵的心疼和后怕。
“好了,到家了,一切都好了。”况且拍拍她的后背道,眼中也是泪花闪现。
他从南京过来时,以为跟家人可能是永别了,做了最坏打算,很可能再也见不到心爱的人了,此时抱着左羚自然也是百感交集。
“你老实交代,在这里又爱上什么了?”左羚忽然挣脱他的怀抱,质问道。
“这是什么话?”况且愣怔住了。
“你要是没爱上什么人,为什么反复阻拦着不让我过来,哼,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了是不是?你若是独宠妮儿一个,也算是有良心,可保不齐又有心上人了。妮儿说你现在发达了,整天有人送美女上门,这可是真的?你收了几个?”左羚忽然间情绪有了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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