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宫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而在这种情况下,姬昭虽然没办法出兵帮助母国,但却可以在粮食上提供一些帮助。
问题就在于『梁鲁渠』。
事实上,魏国与鲁国合力建造的『梁鲁渠』,其实已建成了九成,目前最大的阻遏,来自宋地正统叛军首领宋云的势力——这是一支既不服从魏国、又与降魏宋将南宫垚为敌的宋地本土叛军。
为了这条河渠,鲁国的士兵去年就与宋云的叛乱军发生了几次冲突,但很遗憾,鲁国的工匠名扬天下,而鲁国的军队嘛,在暂时失去齐国钱粮照拂的情况下,说实话弱得与卸甲的齐国士卒不相上下,以至于被宋云的叛军在『泗水-微山湖』一带打得灰头土脸。
可没想到的是,当南宫垚反叛的时候,宋云却站在了魏国这边——较真来说,宋云并没有确切表示站边魏国,可他却在大力进攻被南宫垚控制的宋郡诸县。
因此,文少伯决定亲自去找宋云谈谈,为此,他还特意请义兄弟介子鸱提了点他。
至于提点什么,赵弘润多少才能猜到,毕竟宋云自诩原宋国将领,一直以来都致力于复辟宋国,此番趁南宫垚与楚军汇合攻打魏国之际,率军进攻宋郡诸县。倘若魏国败得太快,宋云麾下的叛军,如何挡得住南宫垚的睢阳军以及楚国的军队?
因此,宋云是绝对不希望魏国在这个时候就覆亡的,只要从这方面着手,说服宋云同意梁鲁渠开通,不在话下。
至少在赵弘润看来,宋云绝对不会愿意好不容易等到的复国机会,因为魏国败得太快而白白错失,以至于宋地继一度成为魏国领地之后,又被楚国占领。
而更关键的是,相比较魏国的贵族,楚国的贵族更贪婪。
十月十四日,第一批石油桶弹运到了函谷魏营,整整四十车,每车十二桶。
虽然数量并不是很多,但用来向秦军证明魏军『誓破函谷』的决定已然足够。
于是乎在当日,赵弘润率领五万商水军、两万川雒联军,携数十辆投石车,在函谷外摆开阵型。
“给本王焚尽这片山!”
随着赵弘润一声令下,数十辆投石车无休止地向远处的函谷秦营抛投石油桶弹,顷刻间就将近五百桶石油用尽。
与此同时,正如武信侯公孙起所猜测的那样,坐镇在雒南盆谷的魏将司马安,正准备率军横跨秦岭,反侵入秦国本土。
而在河东一带,现任韩国太原守乐成,亦与魏将、临洮君魏忌战于汾阴津,每日交兵不断,双方士卒的鲜血,染红了河面。
不得不说,随着临近寒冬,各方战场的战局迅速升温,谁都想在寒冬来临前取得优势。
大魏宫廷 第1189章:没有退路的战争【二合一】
“呜(u)——呜(wu)——”
随着几声响彻天际的悠长号角,五万商水军与两万川雒联军在函谷山下排列好阵型,更有数十架投石车被推到阵列前方。
显而易见,魏军这是准备强攻『函山秦军连营』了。
在得知这个紧急军情后,在函谷秦营中,武信侯公孙起当即下令全营将士做好应战准备,随即,他带着秦少君来到营寨辕门处的一座眺望台,登高眺望山下的魏军。
平心而论,几万人的军势,武信侯公孙起不是没有遇到过,甚至于,当初秦国与西羌开战,与陇西魏氏开战时,别说几万人,就算是几十万的军势,也不是罕例。
当然,这里所说的几万、几十万,指的是包括『非正规军』在内的军队。
所谓的『非正规军』,这个范围非常大,比如秦国的『黥面』、齐国的『技击士』、楚国的『粮募农兵』、三川的『奴隶兵』等等。
这些非正规军,衣甲不齐,装备落后,实力也是良莠不齐,凶悍的有如秦国『黥面』,纵使的兵甲齐全的齐国正规军士卒也不见得会是前者的对手,但更多的则是像楚国的『粮募农兵』那样,欺软怕硬,几乎只能打打顺风仗,而一旦己方战况不妙,这帮人非但起不到力挽狂澜的作用,甚至于反而会加促溃败。
但也有国家,采取『非教而不得征』的规定,比如韩国,比如魏国。
不可否认,魏国没有像楚国那样拥有『四百万极限可征兵源』的底蕴,随随便便就能拉起一支百万大军,但魏国的军队,基本上是训练满一年才敢投入战场的军队,这就使得魏国步兵的质量,非常精通沙场作战——当然,韩国的军队亦是如此。
就比如眼下在函谷山下,尽管皆是受魏公子姬润统帅,但魏国商水军与三川川雒联军这两者,在军容上出现了截然不同的景象。
相比较乱乱糟糟的川雒联军,那五万商水军列队整齐、缄口不言,光是站在那里,就让在山上窥视秦军感到莫名的压力。
纵使是武信侯公孙起,亦忍不住在心底称赞一声: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商水军……”
望着山下那支魏军,秦少君、王龁等参加过前年『魏秦三川战役』的将领们,此刻皆露出了极为凝重的表情,而其余未曾参加过当年那场战争的秦军兵将们,则用带着好奇、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那支魏军,仿佛是想看看那支魏军是否如传闻的那样无可匹敌。
还别说,『魏公子润』与其麾下『商水军』、『鄢陵军』,这三者在秦国的知名度非常高。
绝大多数的秦人都不知道当代的魏王叫什么什么,有几个儿子,但是,至少八成的秦人,都知道『魏公子润』的名讳——姬润。
无他,只因为前年『魏秦三川战役』时,这位魏国的公子,让太多的秦人饮恨于三川,埋骨异乡。
也正是因为这样,向来进攻欲望极强的秦军,这回乖乖听从武信侯公孙起的战术安排,采取了『寓攻于守』的战术。
『注:寓攻于守,与「防守反击」有一定差异。前者简单地说,就是在防守的期间随时准备着伺机进攻,一旦抓住敌人的破绽或重大失误,就果断出击重创敌军,一句奠定优势或摧毁敌军的优势;而后者,则侧重于用严密的防守让进攻方失去锐气,随后在进攻方准备撤离的前后,骤然发力,将进攻方打败,然后乘胜追击,追杀一波。』
若非如此,从一个『以战养战』国家走出来的军队,会采取弱势的战术?这是无法想象的。
而与此同时,山下的魏军,已将那数十架投石车推上了阵列前方,正在调试着方向,似乎是准备将函谷秦营作为轰击目标。
“这个距离……”
商水军两千人将谷陶目测着与函谷秦营的距离,心下暗暗默算着。
谷陶,是商水军中最擅长指挥投石车部队的,因为他指挥投石车部队的次数,比其他任何将领都要多,尤其是在去年进攻『皮牢关』的时候,谷陶指挥的投石车部队与千人将屈塍等人的精锐步兵队配合行动,在战术上了彻底碾压韩将靳黈。
但问题是,上次谷陶部使用的是由冶造局打造的精良投石车,而这回由于时间仓促、运输不便等问题,商水军并未携带由冶造局打造的投石车,面前的那几十架投石车,只不过是他仿造图纸打造出来的次等品,在这种情况下,纵使谷陶有着指挥投石车的诸多相关经验,说实话心里也有些忐忑。
好在赵弘润下达的是『焚尽这片山林』,而函谷又是一片连绵几十里、纵深很深的山陵,因此,只要不是偏地太厉害,还是可以接受的。
“放!”
随着谷陶一声令下,一架投石车砰地一声发出巨响,将一枚与石油桶等重的石弹,高高抛射出去,随即,轰隆一声砸在函山的半山腰,惊起一群飞鸟。
『由士卒仓促赶工的投石车,到底是没有冶造局工匠打造的投石车精准……射程几乎只有一半不说,偏得也太多了。』
谷陶很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他还是怀念由冶造局打造的那种射程可达到近两里的投石车,那才叫战争兵器。
“上桶弹!”
一边在心底发着牢骚,谷陶一边下令道。
当即,便有几名商水军士卒从马拉车上搬下一只灌满石油的木桶,放置在投石车的抛勺上,随即点燃了布条。
“放!”
随着谷陶一声令下,那枚石油桶弹在轰隆声中被抛向函山方向,随即,轰隆一声巨响,落在秦军连营的外围山林。
『嘁!』
谷陶捏了捏拳头,不知该欢呼还是沮丧,因为他无意间,将石油弹打到了秦军连营的外围,跟方才的试弹相比更具威胁。
但尴尬的是,明明石弹与石油桶弹等重,但两次抛弹的位置却明显不同,这就说明,这架投石车的稳定性相当差,与冶造局打造的投石车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这回还真是只能看天意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谷陶下令其余投石车以首车作为基准调整角度,自由抛弹。
不过平心而论,古代投石车的命中,其实就是『尽人事、看天意』这么回事而已,好在魏军这次使用的是石油弹,石油引起的火势会点燃山林,使火势向外扩散,否则,若用当世普遍使用的那种不规则的石弹作为抛物,那个命中率实在感人,只能说是看上去恐怖的纸老虎。
也正因为这样,其他国家的将军在攻城时,,这种火势扩散方式,对于秦军的威胁其实是很小的——除非有秦兵傻乎乎地为了灭火而主动靠近,要么就是非常倒霉地被石油桶直接命中,否则,只要秦兵们迅速撤离,兵力上的损失微乎其微。
“这座营寨恐怕守不住了……”
秦将王龁皱着眉头神色肃穆的说道。
相比较前年『函谷一日战役』中魏军那铺天盖地的弩矢攻击,这次魏军的“杀器”,其实王龁倒还可以接受。
毕竟火油这种东西,又不是什么稀奇罕见的物什,哪怕魏军的火油是黑色的,哪怕这种火油引起的火灾不可阻挡,但总的来说,并未脱离王龁等秦将的认知。
想来也只有川人那种无知且崇拜神鬼的民族,才会由于自己的无法理解,而下意识将这种火势归为神火或天火。
不过话说回来,尽管并未脱离王龁的认知,但时王龁也明白一个道理:既然那种火势无法抵挡,那么,这座被他们秦军打造地固若金汤的营寨,肯定是守不住了。
听到王龁的话,武信侯公孙起从容自若地说道:“无妨。既然此火生人难以靠近,相信魏人亦是如此,我不信魏军有本事淌着这等火势攻上山头。……传令下去,叫各营军士陆续撤退。切记,只有在火势逼近时,才允许撤退。”
说罢,他将目光投向山下魏军中那面『魏、肃王』的王旗附近,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意。
『火攻之计,并非高明之举啊,魏公子润……』
他在心中暗暗说道。
而与此同时,赵弘润正在山下魏军本阵,用肉眼看着函山上的动静。
在旁,宗卫们早已组装好了『远视镜(望远镜)』,正由宗卫吕牧使用着,在假扮成宗卫的雀儿那好奇的观瞧下,仔细窥视着秦营的动静。
忽然,宗卫吕牧叫道:“殿下,秦军有几个营撤兵了!”
“……”赵弘润闻言一愣,随即翻身下马,几步走到远视镜前,借助此物窥视函山上秦营的动静。
正如宗卫吕牧所言,函山上那连绵十几里的秦营,秦军似乎是在大面积地撤退,因为营寨上插着的『秦』字旌旗,迅速减少,显然是被秦军们收回去了。
但奇怪的是,只有即将被火势墨迹到的局部秦营,营寨内的秦兵才会选择撤退,而那些暂时距离火海较远的局部营寨,营内的秦兵毫无动静。
『……』
皱着眉头,赵弘润抬起头来,望向函山方向。
他原因为火烧函山能够逼出武信侯公孙起与他决战,但事实证明,武信侯公孙起根本不上当,对方冷静地做出了判断——你要放火烧函山?让你烧,我退走。反正山火一起,你也过不来。
『不会吧?难道……』
在心底嘀咕一声,赵弘润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当即下令道:“传令谷陶,暂停进攻。”
“遵令!”传令兵依令而去。
随即,赵弘润召来几名青鸦众,指着函山方向并未被火势波及的远处,吩咐道:“你们到秦营尽头,绕过去,登上山顶,看看函山之后,是否有秦军的别营。”
“遵命!”
十几名青鸦众当即领兵,骑着骏马朝着西南方向飞奔而去。
隐隐瞧见这一行十几名骑士远离魏军本阵,秦营中的武信侯公孙起在微微一愣后,脸上露出几许难以捉摸的表情。
『反应还真是快啊,魏公子润……不错,我早料到你会采取火攻,因此早已在函山之后,建造了数个备用的营寨,前几日你率军抵达此地后,我亦下令将军中一部分辎重运回别营……你若以为烧毁了这座营寨便有机会击败我军,呵呵,恐怕要叫你失望了。』
捋着胡须,武信侯公孙起一副老神在在的神色。
想到这里,他瞥了几眼半山腰的火海,对左右诸人说道:“诸位,我等也向后方撤离吧。”
诸将点点头,依言跟随着武信侯公孙起离开,唯独秦少君稍且停留了片刻,用复杂的神色看着远方那面『魏、肃王』的王旗。
在他看来,他的好友魏公子润,在跟武信侯公孙起的较量中,早已经败了。
并非是智谋、用兵上的差距,而是双方的处境——魏公子润的处境太过于劣势了,以至于武信侯公孙起只要采取拖延战术,就能用不战而胜的方式击败前者。
在秦少君看来,倘若魏公子润此番的对手并非武信侯公孙起,那么,这场仗魏军还有胜算,但很可惜,魏公子润面对的是武信侯公孙起,一位在智略与战略眼光上皆无可挑剔的秦军统帅。
“少君?”护卫彭重在旁轻声提醒道:“我们该撤离了。”
“……”秦少君点了点头,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
可以的话,他实在不希望魏公子润这位好友,在这种情况、以这种方式战败。
毕竟在他心中,魏公子姬润称得上是一位英雄,虽然是魏国的英雄。
因此,以这种方式逼败这位英雄,别说秦少君,纵使是彭重、王龁等人,都为之嗟叹。
其实在武信侯公孙起提出他的战术时,有不少秦军将领都感到愤懑——骄傲的秦人,何曾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去赢得胜利?
但没有办法,魏公子润这个对手太可怕了,此人的智略能看穿武信侯公孙起的策略,而此人麾下的军队,亦能让强大的秦军士卒感到忌惮,魏国有这等人物在,秦国根本别想向东扩张。
前年『魏秦三川战役』的惨败,让整个秦国都引起的动荡,因为当时秦国在几乎没有得到什么战争利益的情况下,损失了二十万青壮,这对于一个国家而言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正是因为这样,『魏公子润』名震秦国;也正因为这样,秦国宫廷与国内的贵族们,在得知此次战争又将面对那位魏公子润时,默许武信侯公孙起以难看的方式去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不止魏国输不起,事实上秦国也输不起,推崇『军功爵制』、采取『以战养战』方式的秦国,倘若这次再度败于魏公子润手中,那么,『军功爵制』或将彻底瓦解,到时候秦国将从强大国家一下子跌落下来。
因此,这场仗,秦国必须胜利!
哪怕赢得难看,也要赢!
秦国需要获得大量的战争利益,才弥补国内各阶层的资源消耗。
终于,当最后一面秦军旗帜从函山上消失后,秦军连绵十里的连营,已彻底被火势所吞没。
但是,肃王赵弘润的脸上却无半点喜悦之色,他反而皱着眉头,捏紧了缰绳。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振臂喊道:“很好!秦军胆怯,弃营而退,这是我军的胜利!”
听闻此言,五万商水军士卒喜悦地放声呐喊,就连两万川雒联军的战士们都露出了喜悦之色。
唯独有一些人,脸上却几乎没有胜利的喜悦,或者说,哪怕是有,那笑容也笑得很勉强。
就比如商水军的副将翟璜。
在他眼里,秦军顶多就是战略撤退而已,有什么实际损失么?
而他们魏军虽然看似占据了优势,可实际上呢?跨越函山了么?不,魏军也是血肉之躯的凡人,根本没办法淌着火海强行占据那片山头。
正如武信侯公孙起腹诽赵弘润的那番话:既然你明知我采取拖延战术,你放火烧山有什么用?大火焚山数日,你魏军不照样是过不来?
因此从根本上来说,魏军的处境根本没有改变——大火封山,与秦军封山,事实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当然,这种“真相”,但凡是将领都只能在心底想想,断然不会泄露于麾下的士卒。
也正是因为这个道理,赵弘润即便清楚他们并没有赢,他必须装作打了胜仗的样子,用以鼓舞麾下士卒的士气。
当日傍晚,赵弘润在军营帅帐内,接见了那十几名返回的青鸦众。
那些青鸦众带回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正如赵弘润所猜测的那样,在函谷以西,秦军仍有数个军营。
『果然如此……』
在遣退那十几名青鸦众后,赵弘润抱着脑袋躺在帐内铺设的羊皮毯上,闭着眼睛思索着。
曾几何时,他所遇到的最难缠的对手,只有楚国的寿陵君景舍,而如今,这份名单上得加上武信侯公孙起这位秦国统帅。
『……秦国也输不起,秦军若再度败北,军功爵制多半就要瓦解,到时候秦国便变得极其虚落,因此,哪怕胜得再难看,也要赢得胜利……与我方的处境蛮像的。』
暗暗叹了口气,赵弘润猛地坐起身来,召来了两名青鸦众,对他们吩咐道:“你等速速前往雒南,以本王的名义求见司马安大将军,命他即刻率军横穿秦岭,攻入秦国境内,期间一切军务,由司马安大将军自主裁决!”
“遵命!”两名青鸦众依令而去。
看着摇摆不定的帐幕,赵弘润略显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秦国输不起,但我大魏同样输不起,哪怕胜得再难看,我也要赢!』
捏着拳头,赵弘润的眼眸中闪过几分冷漠。
大魏宫廷 第1190章:此进彼退
函山大火,烧了足足三天三夜,秦军绵连十几里的营寨毁之一炬,但魏军却也没办法趁胜追击,在函谷外白白干等了三日。
不过在此期间,肃王赵弘润的口讯,已由那两名青鸦众,传达到了坐镇雒南盆谷的司马安大将军耳中:“……司马(安)大将军,肃王殿下命您即刻整顿兵马,设法横穿秦岭,进攻秦国境内!殿下又有令,期间一切事务,皆由大将军自主裁决。”
听闻此言,司马安眼眸中绽放一丝精光,因为赵弘润的话,给予了他最高程度上的授权。
想了想,司马安询问那两名青鸦众道:“肃王殿下那边进展不利么?”
那两名青鸦众也没有隐瞒的意思,遂将『秦军拒不出战、怯战而退』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司马安,听得后者时而点头,时而皱眉。
虽然早已有所预料,但司马安还真没想到,秦军此次的战术居然是如此“丑陋”,以至于某位肃王殿下的武略与其麾下精锐士卒竟无用武之地。
然而他并未因此轻视秦军的主帅武信侯公孙起,反而对此人愈加重视,毕竟他也明白,身为将军统帅,最关键的事是赢得胜利,至于胜地漂亮或难看,其实并不是太重要——正所谓成王败寇嘛。
当然,那位肃王殿下的觉悟,司马安亦看在眼里。
在他眼中,肃王赵弘润是一位非常有原则的人,这从以往肃王军对外战争中从未伤害过他国平民这件事就能看出,然而此番,这位肃王殿下为了国家利益,违心地违背了自己的原则,这让越来越看好这位殿下的司马安感到愤怒,仿佛心中憋着一股怒火。
因为他知道,那位肃王殿下是为了国家才做出的妥协。
『肃王殿下是我大魏当之无愧的英雄,秦人……不该用他们丑陋的战术来侮辱英雄。』
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司马安冲着那两名青鸦众抱了抱拳,沉声说道:“请两位回禀肃王殿下,司马安接令。”
那两名青鸦众点头行礼,随即告辞离开。
待等那两名青鸦众离开后,司马安遂将麾下的部将召集到帅帐,与他们商议反攻秦国境内的事宜。
不得不说,当司马安提出要反攻秦国境内时,纵使是博西勒等羯角军的将领们,脸上都露出了惊诧之色。
要知道,秦国那可是一个并不逊色魏国多少的大国,倘若他们使战火波及到秦国本土,这是否意味着魏秦两国将开启全面战争?
“将军,这件事,是否应该禀报于大梁?”砀山军猎营骑的将领季鄢忍不住问道。
作为司马安的心腹部将,季鄢很少像这样委婉地反对司马安,只是这件事关系太大,是前线将领们所不能擅做主张的,尤其是当反攻秦国的主将还是司马安的时候。
“那是肃王殿下应该考虑的事,而不是我等。”司马安环视了一眼帐内的众将,沉声说道:“我等只需接受肃王殿下下达的命令。”
其实司马安也很清楚,在『反攻秦国本土』这件事上,肃王赵弘润将承受多么巨大的压力。
毕竟,『魏西战场』的根本,在于打痛秦国,让后者在考虑到利害之后,撤出『五方伐魏阵营』,而不是与秦国彻底结成死仇,这样对魏国没有任何好处。
秦国,作为一个国家实力并不逊色魏国多少的大国,当不顾一切发动全面战争时,难道就真的只可征用二三十万军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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