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妻难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锁
华慕言抿抿唇,一双凤眸幽深无光,对上女人茫然的表情,他讽刺的重复,“没有怀孕,你很高兴?”所以才会忘我的尖叫,甚至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已经出声。
“没、没有。”谈羽甜看到这样陌生的他,有些无措,“我、我只是……”
“你只是怎样,怀我的孩子,让你觉得很恶心?”
“不……不是……”谈羽甜彻底乱了,看着那凤眸已经染上她从未见过的疯狂色彩,她双手都发颤,口齿也不清了,“我、我不觉得恶心啊,你、你别多想……”
“不恶心,你找避孕措施!?”华慕言冷笑,突然一把揪出谈羽甜,拉开车门狠狠摔上。
车子猛然发动,谈羽甜只来得及往边上退两步,红色如火直接飞离了视线。
他、他怎么知道她找避孕措施?不,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情绪不稳定,还开车,还开得那么快!
快给秦莫深打电话,打电话,颤抖的手指在兜里翻了翻,却又迟钝的想起手机不在身边。谈羽甜眼底腾起雾气,根本没有心情为刚刚被吼了被误会了而难过自怨自艾。
她连忙跑望德明医院,找秦莫深,秦莫深有办法一定有……
谈羽甜缓缓睁开眼,右肩还隐隐传来阵阵痛楚,让她无法动弹。不知过了多久,浆糊一片的脑袋渐渐清晰了起来——
无意中气走了华慕言,她只想着找秦莫深想办法,结果在快要到医院的门口,突然一辆黑色的轿车横冲直撞拦在她的面前!
她以为只是车主紧急情况而踩的刹车,虽然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但那担心华慕言而提起的整颗心却因为这个意外更加不安了些。
可就是在她心急如焚的绕开车子时,身后有车门打开的声音。
她只记得自己转头,好像看到了一个戴墨镜的西装男,没看清,后颈就猛然一痛。
身后是那近在咫尺的德明医院,可是她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和意识。
“谈小姐,久仰久仰。”
突然屋内响起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打断了陷入回忆的谈羽甜。
谈羽甜眸中一凛,警觉的转头,肩膀却传来一阵刺痛。她眉头皱起,可视线里却没有人影,压低声音,问:“谁?”
“真不好意思,手下的人分不来轻重,让谈小姐遭罪了。”那人仿佛没有听到谈羽甜的反问,而是继续用那呕哑带着电流的声音开口。
谈羽甜挣扎着坐起身,幸好没有绳子铁链那种狗血的东西束缚她四肢。她粗粗扫了一下房间摆设,是极为普通的居民房间,柜子沙发矮几,只有右上角安装了一个监视摄像头。
想必“那个人”就是通过这玩意儿监视她的动向,并且说话的。果不其然,在距离监视器不远处,谈羽甜发现有一个小小的扩音音箱。
蜜妻难嫁 1015 明人不说暗话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来?”谈羽甜的话才问出口,突然脑海中电光石火的闪过些答案。
身为谈羽甜,她没有得罪过谁,一直都默默无闻。也不可能是沈其宣,两人已经离婚,该算的也找就一清二楚。
于是只有那个可能了……
想到自己在英国那次无力的出逃,还有华慕言和秦莫深两人最终的目的,谈羽甜自嘲的扯扯嘴角,起床的冲动消散无踪,语气也带了点自暴自弃,“你直接说目的吧,别拐弯抹角了。”
“哈哈,谈小姐真是快人快语。”
那个笑声如同金属划过玻璃,刺耳的让原本洋装淡定的谈羽甜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耳朵。
而下一刻,房间的门被打开。
谈羽甜闻声抬头,却愣住了。只见外面有一个巨大的液晶屏幕,里面播放着一个女人的生活日常,时不时还有被拉近的镜头……
这样的录像如果说是在主人毫无察觉下进行,是不可能的。
“谷、谷灵安?”
录像里的人可不就是和她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谷灵安!
“原来谈小姐是知根知底的。”右侧的声音突然轻了不少。
一阵凉风吹来,谈羽甜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就看到液晶屏幕被缓缓的推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门口。
“谈小姐,失敬失敬,我叫赵子游。”男人难听的声音依旧,大步进到房间来,伸出手,平凡的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
谈羽甜没有理会面前的手,原本以为男人是因为怕她认出来用了变声器,谁知道竟然是原本如此?
“明人不说暗话,直接说你的目的就好。”反正华慕言想要的不就是将她当做诱饵,然后钓出背后捣鬼的人么?
这样一想,心里隐藏着的不安终于在本质上的减少了不少。
华慕言不是跟她保证过么,会保证她的人身安全。所以华慕言既然会知道她在厕所,那么肯定在她身边安插眼线。
哪怕当时他是浑身带着怒意的离开,在她不知道的某些地方跟踪保护的人也不会离开吧?
也许华慕言现在已经知道她的处境,正准备营救,或者……等待着放长线钓大鱼?
不是她说,面前的这个样貌平平的男人真的一点都不像是要华慕言对付的终极大boos。
“哈哈,谈小姐真幽默。”那人对于谈羽甜没有礼貌的举动似乎一点都不气,而是来到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手交握在翘着的二郎腿上,“这次请谈小姐来,其实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听人说谈小姐和谷灵安十分相像,我原本不信的。”
“现在信了?”谈羽甜柳眉一挑,樱唇勾起,动动右肩下了床,“可以放我走了?”
“哎,别急嘛,既然交了朋友,总要吃顿饭再走的。”
谁跟你交朋友了!谈羽甜脸上带着从容淡定的笑,“那就麻烦了。”
而另一边,华慕言和秦莫深正在查看着医院前的监控录像。
这会儿正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将软绵绵倒下的女人擒住放到车子后座,然后黑色的大众直接在德明医院前缓缓平滑而过,最后没入来来往往的车流之中。
车子没有车牌号,男人带着墨镜看不出面容,只能估计身高体重这样无用的东西。
秦莫深看了眼一直绷着脸的华慕言,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才好。
“我的人跟着。”
“呼……”闻言,秦莫深松了口气,看好友那臭脸,还真担心谈羽甜那只小绵羊一不留神入了虎口。
“但是跟丢了。”
“……”
华慕言不紧不慢的说完,从兜里掏出手机扔在桌上,上面还有一条前不久发来的消息——
华先生,我只想请谈小姐喝杯茶。
“这……”秦莫深微愕,发来短讯的号码是网络虚拟的,一连串的4看得人瘆得慌,而身边的人的反应更让人觉得不安。
华慕言的目光一直阴沉着,突然凤眸划过一丝冷冽的光芒,毫无温度的勾起唇,带了抹玩味儿的开口:“游戏开始了。”
谈羽甜坐在餐桌前,面无表情,心里却千八百遍的低咒了面前这个男人一定有病!
“谈小姐,别客气。”
“谢了,我不饿。”谈羽甜语无波澜的拒绝,移开放在桌面上的视线。那几盘生肉还鲜血淋漓,她甚至还能够闻到浓浓的惹人反呕的腥味。
男人双手优雅的拿着餐具,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
于是谈羽甜看着男人旁若无人的将那些红通通的肉片吃了进去,有时会沾一点调味料,有时候直接送到嘴边。
可哪怕动作再小心,叠在衣领的口布仍然滴上了几抹红色。
“我可以走了么?”谈羽甜忍着当场呕吐的欲望,等着男人将那整盘都吃下去。
赵子游擦擦嘴唇,然后打了个响指,叫人上来收拾残局,然后冲谈羽甜笑,“别急啊谈小姐,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我的院子。”
这是不打算放人了。谈羽甜在心里冷笑,原本的忐忑和不安被一点点的消磨,她终于可以将自己置身事外,反正她活在世界上,没有亲人,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也许消失的无影无踪,会想她的也只有华慕言,想的内容估计是……忆锦的手术又要暂时搁浅了。
看,明明已经活了二十多年,却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真是失败透顶。
“华慕言先生已经知道谈小姐在我家做客了,所以不着急回去。”
跟在叫赵子游的男人身后,谈羽甜一直控制着四五米距离,听到这话,那颗已经波澜不惊的心又跳了跳,最后只能带着一抹“释然”语气的开口:“那就好。”
确实,华慕言那样的人从不会说谎,既然承诺有人保护,那么她的行踪也一定了然于掌。
可谈羽甜也不能不承认,在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既然有了华慕言的消息,那么就是说在气冲冲的开车走之后,他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想完这个,她又无声的苦笑着勾唇,谈羽甜你还真是贱,能被抓到这里来不就是因为那个男人的自私自利么?
谷灵安……谷灵安……
那个女人在视频里看来过得很不错,不像是被虐待亦或者囚禁。可是……她知道有另外一个无辜的生命正在为她面临着不可知的危险么?
而且……这人录像的目的,是不是拿来胁迫华慕言?
“如你所见,谷小姐过的很不错。”走在前方的男人一言就猜中了谈羽甜心中所想,然后走到一边的观赏亭边站住,微偏头看她,“她很快就要回国了。”
回国!?谈羽甜一愣,谷灵安竟然在国外么?肯定不是自愿的,她和华慕言有了感情,两人正面临着走进礼堂的婚姻生活,不可能抛下华慕言独自离开。
那么……
“听说谷小姐是有了她的身世消息,所以才一声不吭跑到国外的。”男人再一次猜中了谈羽甜的所想。
身世!?难道她……谷灵安竟然不是谷家二老所生的!?
谈羽甜心口一跳,疑惑堆积越来越多,却不动声色的将心里的不解都藏好,挑眉,“赵先生,既然你知道谷灵安的动向,甚至对于她的生活了然指掌,为什么……还要抓我来?”
“因为现在你才是‘谷灵安’啊”。赵子游声音里的沙哑听着听着就让人习惯了,他抬手落到谈羽甜脸侧。
谈羽甜连连往后退,目光警惕的盯着他,“依你的意思,谷灵安回国还有一段时间?”
“不,快了。”他笑,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肩膀,伸出的手不容犹疑的落在她的耳边,轻轻抚摸,宛若他凝视的是他的情人一般,“真像。”
他的手冰凉毫无温度,比华慕言的还要冷,至少华慕言只是低温,他的却像是从冰柜里拿出一般。
这就是吃生肉的后遗症吧……谈羽甜嘴角抽了抽,努力忍住一巴掌拍掉那手,进而给自己找罪受的冲动,但是肌肤还是本能的起了鸡皮疙瘩。
“华家的人还真是自私而冷血。”赵子游突然开口。
听到这隐约中带了一点咬牙切齿意味的谈羽甜一愣,抬头看他。
屋里的光线并不好,而那个时候她还没有从被“绑架”这件事完全走出来。现在两人站在阳光下,这才发现那平凡的脸上微微扭曲,额角竟然有点模糊不清的乌青之色,嘴边的皮肤似乎也皱皱巴巴的。
难不成……这不是本来面目?
脸边的手已经被主人收回,谈羽甜连忙移开那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抬手揉揉脸,搓搓胳膊。
赵子游看她这样的行为,那双毫无特色的眸子迅速划过一道莫名的光。
而谈羽甜早已移开视线,看着庭前的水池,里面的色彩斑斓的鲤鱼正游得十分欢,想了想,道:“赵先生既然知道我是无辜……”这样的“绑架”有什么必要么?又可笑又没有威胁。
这个人看上去危险指数也不高。
“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赵子游突然笑,那脸上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来,阳光下,看上去虚伪而又生硬怪异。
谁知道呢,生肉都敢吃了,谁能保证你不是个变台。
“好吧,其实我只是好奇……”赵子游舒口长长的气,然后勾唇,趁着身边的女人放下戒备的那一瞬间,两步倾过,直接握住她的下颔,紧接着另一手紧紧揽住她的后腰。
蜜妻难嫁 1016 多大了还哭
面前的阳光突然被黑压压的遮住,谈羽甜心里一紧,还没做出反应,唇上就落下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触碰。
谈羽甜的手抵着他的胸膛,这会儿不知哪里来的力道,狠狠的一把将他推开!
“呕……”然后朝着一边干呕了半天……
明明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谈羽甜却觉得男人刚刚吃肉的血腥味留在了身上,仿佛是恶心的病菌瞬间感染的全身。
赵子游看着弯腰空呕的女人,有点怔愣又有点无辜的样子,抬手摸摸唇继续没说完的话,“华慕言女人的……味道。”
谈羽甜被送回来了,没错,被送回来了。坐在车子上双眼被蒙着的她还回不了神,怎么……怎么这么容易就被送回来了!?
想起走之前最后发生的事和赵子游的话,谈羽甜嘴角抽了抽,难不成是她的味道不合他胃口?啊呸,谈羽甜你想哪儿去了。
“下次见面,希望也能这样和平。”
这是那个男人最后说的话,他说这个的时候声音很低很低,沙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如同呢喃给他自己听一般。
阳光洒在他身上,长长的背影落在小径上,更显得他看上去格外伟岸高大。
突然松松围住眼的布条散落,谈羽甜一愣,转头看窗外,却发现不远处竟然就是秦莫深的医院了!
竟然……这样近么?
然后车还没停稳,谈羽甜就被十分不客气的推下了去。
摔在地上,胳膊和膝盖都磨得火辣辣的疼,谈羽甜抬头,只见那大众开出了跑车的架势,车屁股蹭出一溜烟,直接消失在眼底。
正值中午时分,这边的来往人却不多,估计都在用餐。
因为脚脖子崴了,谈羽甜只能一蹩一蹩的找个绿化带暂时坐一下。一边揉着脚踝,一边四下看看,如果华慕言有人保护她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知道她在这。
她哪里知道,那些跟丢了的一伙儿正在接受着华慕言的残酷惩罚……
“小姐,你还好么?”
突然右边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问话,谈羽甜微微侧头,来人踩着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再向上看,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我没事。”谈羽甜朝她摇摇头,然后双手支着自己打算站起身。
那女人几步上前扶了她一把。
谈羽甜受宠若惊,低头看扶着自己手臂的那双手触感凉凉的,手指纤细素白指甲圆润可人,与装扮和妆容给人的感觉完全相悖。
她朝女人点头,“谢谢。”
“我看你的脚好像崴了。”女人扶着她,又抬头四扫了下,然后对谈羽甜说:“那边是医院,我送你去吧。”
谈羽甜有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女人眼底划过一抹迟疑,甚至还有个不动声色看表的小动作。
“你赶时间吧,没事,这么点距离我自己就可以走。”谈羽甜善解人意的开口。
虽然女人的靠近带来一种并不好闻的劣质香水味,但是那厚厚的脂粉下,一双黑眸依然清澈如水,还是给谈羽甜添了不少的好感。
“不急这么一会儿。”
于是,谈羽甜推辞不了人家的好意,只能被搀扶进了德明医院。
“嗯……我叫谈羽甜,你呢?”谈羽甜总不能接受了人家好意,还不搭话,让一路尴尬着。
女人笑笑,一脸的阳光灿烂,正要开口。
谈羽甜看着那脸上扑的并不均匀的脂粉在阳光下飞扬,忍俊不禁,打断她话茬,“别告诉我你叫雷锋啊。”
她突然想起自己以前也不会化妆,有次在得知沈其宣对她不起的时候,华慕言哄她要带她去玩。结果她信心满满的给自己化妆,最后被华慕言鄙夷了个彻底……
那时候的她,估计眼前这姑娘差不多吧?
“我叫简宁。”女人弯唇,要扶着谈羽甜进骨科。
谈羽甜连忙抬手摆摆,“没事,我在这儿等就好了。你不是还有事么小优,你先去吧我没事。”
简宁抬手看看表,有些为难。
“没事儿,我这有熟人,而且我也带了钱。你去忙吧~祝你马到成功!”谈羽甜咧嘴笑,然后抬手握拳给了个加油的动作。
“谢谢~”简宁想了想,道:“那你自己小心点哦,我去帮你叫个护士来。”
简宁走了,谈羽甜目送着她匆匆离开的身影,十分感慨这世界还是有好心人存在的。
简宁叫来的护士被谈羽甜使唤去找秦莫深了,毕竟她也在医院里晃悠了好几天,秦莫深的助理,这个职位还是蛮响亮的。
没一会儿,就有略微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谈羽甜一抬头,不出意外的看到秦莫深,只是背对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抓抓头发,“那个……”应该不算是旷工吧?
“你回来了。”秦莫深走到她边上,看着她站着的姿势重力倾向,一眼就扫到她扭到的右脚,有点头疼的揉揉眉心,“你是不是骨质疏松啊,这么会扭到脚。”
谈羽甜吐吐舌头,没注意秦莫深竟然没提她消失了大半天这事。
“走吧,言都要急得病发了。”
“欸?”谈羽甜一愣,眨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看秦莫深。
秦莫深眼底迅速划过一丝揶揄,不置可否的轻声应了下,然后道:“所以,你这脚暂时不处理,我先带你去见他。”
“行……行吧。”猛然听到华慕言的名字,谈羽甜还没有回过神,她现在脑袋一团混乱。
她被绑走的事情如果按照秦莫深的话来说,华慕言应该是知道的,那为什么在她被送回来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见到他的人呢?
而且……
而且谷灵安的事情,虽然不知道那人说的是真还是假,到底要不要和华慕言提?
正主马上就要回来,她继续留下来的必要是不是就没有了?
华慕言那样的男人,按照陆霏霏的言行来看,谷灵安也一定很爱华慕言,到时候出言让忆锦的手术更快的进行。
她是货真价实的,就算谷家追究起来,也不会真的出事,何况身为父母谷家不会做的那么绝,一切都以儿女为出发点。
所以,所以……
“喂,你想什么!”一个爆栗突然砸在脑袋上。
谈羽甜哎哟一声,捧住脑袋,抬头一看,竟然不知何时进了秦莫深的问诊室。而她面前站着的男人,哪里是秦某人嘴里说的“急得快要发病”的华慕言?
“打我干嘛。”谈羽甜瘪瘪嘴,然后几乎是立刻,眼泪就掉下来了。
华慕言一愣,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的女人,连忙抬手揉揉她脑袋,努力用无所谓的态度掩饰声音那抹慌张和无措,“哎呀,女人真是水做的,很痛吗!”
突然女人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华慕言一愣,继而双手搂着她,听着那“呜呜”委屈至极的哭声,眸中杂乱的情绪就沉淀下来了。拿下颔抵着她的发顶,他语意不明的叹口气,“叫你别乱跑。”
“你、你在怪我吗?”谈羽甜一边哭,一边把眼泪全部都擦在男人衬衫上,男人的胸口宽阔而有安全感,她也不知为什么,明明被带走没有被虐待也没有被恐吓。
她也一直都很镇静。
可是在看到华慕言的那一瞬间,眼泪就仿佛不受控制有了自我意识一般,扑簌簌下落,让她的脸都丢光了。
明明在外她都一脸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怎么这会儿……
“行行,怪我。”华慕言有些无奈,揉揉她的背,又拉开两人的距离免得她哭得喘不过气来,视线所及,某张小脸蛋已经布满了泪痕。
谈羽甜咬唇,低头不看他,却依旧能够感受到男人那十分有存在感的注视,“我……”
“好了,先别说话了。”曲着的食指指节擦去她的眼泪,华慕言动作一顿,又转身在桌上抽了几张胡乱在她脸上抹了抹,一脸的嫌弃,“多大个人了还哭,真是丢人。”
“……”所以她九死一生(?)冒着生命危险(并不是)回来,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冷嘲热讽和揶揄嘛摔桌!
谈羽甜正要添油加醋将自己被“绑”走后的遭遇一一道来,谁知下一刻却被男人整个横抱而起。
“嘶——!!”呲牙咧嘴的倒吸口气,谈羽甜看传来痛楚的地方,只见膝盖已经磨出血,现在已经氤氲了一团血迹。
她咽咽口水,察觉到华慕言似乎也在看她,想起什么一样,谈羽甜撇嘴,“真粗鲁,直接把我从车上扔下来。”
华慕言闻言凤眸一暗,将她放在沙发椅上,沉声,“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找消毒水。”
“啊!!”谈羽甜尖叫完了死死咬住自己衣服,一双乌眸早已经泪水汪汪。
华慕言将用过的药棉扔掉,面无表情的又取出一块,倒了消毒水,继续在她膝盖上擦。
“啊!!!”谈羽甜又仿若杀猪一般怒叫了一声,膝盖上传来“嗤嗤”仿佛被烧着的肌肤正被浇灭的声音,冒出许多白色的小泡沫。她抽了抽嘴角,最后颓然的倒在沙发上。
华慕言扫了她一眼,默默的继续手中的动作。
“我擦破皮的时候都没这么痛。”谈羽甜雾蒙蒙的看着单膝跪在她面前的男人,短短的发,露出饱满的额,她委屈又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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