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妻难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锁
谈羽甜窝在坐在男人怀里,眼前已经昏花一片,麻痹的感觉已经从小腿慢慢的蔓延到腰肢。她乖乖的倚靠在男人怀里,小脸儿蹭蹭他的脖颈,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我没事。”
“嗯。”华慕言抬手放在她的额上,温度虽然没有不对,但额上起的点点红疹子看得人触目惊心。而且加之她虚弱有气无力的安抚,心中突然腾升一种复杂莫辨的情绪。
好在德明医院不远,很快就到,谈羽甜也被及时送进了急救室。
秦莫深的办公室里,华慕言坐在椅子上,翻看着谈羽甜的详细资料。
看到领养部分的时候,他突然微微诧异的开口问:“她竟然是领养的?”
脑子同时闪过一个无稽的念头:她不会是谷灵安的姐妹吧?
随之又打消,也确实太荒谬,两个人不但性格不同,也没有听说过谷家还有另一个孩,何况体质还这么千差万别,对于三文鱼一个过敏一个钟爱。
“她的情况怎么会那么严重?”倚靠在桌子边上的秦莫深没有正面回答好友,只是看了华慕言一眼,脸色有些难看,“你知不知道她三文鱼过敏?”
闻言华慕言合上文件夹,神色淡淡,“想要拿到钱,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还是早点找到谷灵安吧。”秦莫深揉揉眉心,神色很是疲惫。华慕言原本就孤僻自傲很难接近,事不关己不会担心,谈羽甜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但是他依然不乐意见到这样的画面。
他总有种预感,华慕言和谈羽甜之间的牵连不可能单单只有这么一层关系。
“没关系,我已经和她签订了协议。”说到这,华慕言狭长的眸中眼底划过一丝势在必得,“反正过些日子,谷家就要为忆锦的病着手安排治疗,只要她好了,哪怕谷灵安找不到也无所谓。”
“嗯。”秦莫深从善如流的应了声,半晌又轻叹一声,“只是下次小心点,如果她出了什么差错,谷灵安你又找不到,老天哪里再送你一个一模一样的‘未婚妻’陪你演戏?”
华慕言闻言微愣,许久才薄唇弯起弧度,对他的话不予置否。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谈羽甜掀开沉重的眼皮,白而无暇的天花板映入眼帘。之前麻木的手现在在一阵阵抽疼,还有冰凉的液体不断灌入。
窗外,已经是夜幕临近。
“你醒了。”华慕言推开病房,就看到半坐起身兀自出神的小女人,拉过椅子坐在病床不远处,阻止了一下语言,“我不知道会这样严重。”
她昏迷了六个小时,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我想回家。”谈羽甜对他隐晦的道歉听若罔闻,家里的电话更是打不通,沈其宣显然不在家。
给沈其宣打手机,却没有人接。害怕黑社会言而无信又去找沈其宣的麻烦,不安一波一波的往她倾巢而来。
“你还在挂点滴。”华慕言提醒,并对自己后半句被忽略感受到不满,走到她面前,一手擒住她的下颔,力道不重不轻,俊脸上面无表情,“我不知道会这样严重。”
“知道又如何呢?”谈羽甜应声,不满的哼哼了两句,“哪怕不是你要求,我也会吃下去的。你可是我的雇主。”
何况她可没有得失忆症,他在餐桌前已经帮她开脱,是她自己怕谷家人起疑,才会自作主张继续用餐。
因为那个时候,她只是在想,没有什么能够阻止她拿到那笔钱。
在她的世界里,能够证明她存在的只有一个沈家,现在沈家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困难夹击,也只有他能帮她,她需要这笔钱,而且不能出丝毫意外。
“其实……”华慕言看她这模样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听到女人再一次开口——
“我现在很丑对不对?”
不、她本来就不丑,何况现在治疗的药物已经下去,红疹子也正在开始消褪,她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个被遗弃的可怜孩子。
“丑倒是不丑……”华慕言难得回答,“怎么,你怕回家被你丈夫看见?”
“嗯,这个样子很难看的。”谈羽甜捂着脸点头,“我小时候就被他嘲笑过。”
早就知道谈羽甜和沈其宣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华慕言轻咳一声,压下心中那抹不悦,“知道自己难看,还非要回家,找虐么?”
谈羽甜听见这话,就更加失落了,一直神采飞扬的脸蛋此刻表情微垮,直到想起什么似得,她直起腰来看向华慕言,“华慕言,你先给我预支一笔钱吧。我答应你的事情肯定会办到。”
想到这女人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那个男人,华慕言压下的不悦成倍放大,声音也冷寒如冰,“我早就说过,你做好这一个月,自然会给你应得的部分。”
“我连会过敏的三文鱼都吃了,我做的还不够好嘛?”
“既然这是你的工作,你就应该敬业。”华慕言的话让谈羽甜本还希冀的目光,渐渐褪去神采。
没有钱,沈家的麻烦就解决不了,沈其宣也就必须继续和那个老女人“作戏”。
谈羽甜承认,办公室里看见的那一幕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冲击,她居然心心念念到了现在。
“好了,你送我回家嘛?”苍白如纸的小脸上,一双大眼带着倔强,她动了动还长着红斑点的手指,麻木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散去,她微侧着头突然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这般可怜的样子,竟然连华慕言都不免心生恻隐的点头,应允她的要求。
玛莎拉蒂行驶在夜色下,谈羽甜不想让华慕言看见自己过敏的脸,于是转头看着窗外。
“你确定,你那个还叫家?”华慕言忽然间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寂静。
谈羽甜愣了下,转头看着华慕言,他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正搭在方向盘上,时不时轻轻叩击着。
声音虽然不像往日那样鄙夷,听在谈羽甜的耳里却像是在挑衅,“喂、我说你……”有你这样直接掀开人家伤疤的吗!哦,不对,华慕言是怎么知道她的情况?
“合作伙伴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我必须要了解,无意窥探你的隐私。”华慕言随口解释了句。
车子正好停在住宅区楼下。
“你自己可以?”
“废话!”让华慕言陪自己上去,沈其宣一定会误会,谈羽甜才没那么蠢。
“你现在看起来,又害怕又可怜,还很紧张。”华慕言扫了下车的谈羽甜一眼,面无表情的披露自己所见。
谈羽甜捂住自己的脸,透过指缝狠狠的瞪了眼始作俑者,这才转头,“蹬蹬蹬”的朝着住宅楼跑去。
她才不害怕。
她其实早早就想通了,她一辈子是沈家的晚辈,却可以是童奶奶的孙女儿而不是孙媳。沈家欠下的债务她依然会担负,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可以孑然一身。
她无非是舍不得这个家,这个从小就给她温暖的家。
蜜妻难嫁 941 你太让我失望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谈羽甜深吸了口气,只是刚刚踏进门她就站定,眼底渐渐氤氲起了水光。
地上满是狼藉的衣服,可见曾经的战况有多激烈。
经过客厅,往里走,他那她根本没法靠近的房间此时正大开着,那两个人亲密拥吻着不堪画面直接撞击着她的视线,刺痛她胸口。
“其宣——”
“其宣——”
那个老女人忘情的呢喃着。
谈羽甜的脑中不由自主滑过年幼时候牵住的那个人的手,他笑的光风霁月,朗朗乾坤,忽然间她觉着胃中翻腾了起来,哇地一口便吐了出来。
听到动静,沈其宣不觉僵硬,而容娟更是立刻松开已经不在状态的男人,几步走到门边,便看见蹲着一脸苍白的谈羽甜。
“咦,这不是那天的小秘书么?啊——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容娟“花容失色”,倚靠进紧跟出来的男人胸口,楚楚可怜的看着沈其宣,“其宣,为什么她有你家的钥匙啊……”
而沈其宣一脸震惊的看着蹲在地上的谈羽甜,根本忘了反应。
病逝的童奶奶,被车祸带走的沈爸沈妈……谈羽甜忽然站起身,握紧拳头冲沈其宣低吼:“你给我滚出去!沈其宣!你对得起我,对得起爸妈和奶奶吗?”
“你让谁滚呢!”容娟的脸变了色,刚要上前和谈羽甜理论,却被沈其宣一把拉住。
“小娟,我们先出去,我出去再和你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沈其宣有点不敢看谈羽甜的眼睛,他连哄带骗的把容娟哄出了门。
谈羽甜逞强的站着,背脊挺得笔直,一双眼睛却难掩血丝。
“你的脸怎么回事?”沈其宣顿了顿,“你好几天不回来,前几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想起自己又是车祸又是跳河,现在还过敏。而这个男人,这个身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却带着别的女人来家里风花雪月。
谈羽甜轻笑,却带着无比的讽刺,“我打电话给你,你接了么?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才好,这样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和这个女人双宿双飞了,是吗?”
闻言,沈其宣的脸色瞬间变了。
谈羽甜却没有在意,只是退后两步靠近客厅,抬手指着散落一地的衣物,“这就是你的逢场作戏吗?沈其宣你对得起爸妈和奶奶的期望吗?”
“你太让我失望了。”她的声音疲惫,失了以往的雀跃灵动。
沈其宣目光复杂,好半晌才僵硬的回了句,“你今天先冷静冷静,思千,为了沈家,我们应该是可以付出一切代价的。”
谈羽甜摇头冷笑,路过他身侧,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昏暗顷刻间吞噬了她。
眼睁睁看着谈羽甜晕厥到底,沈其宣阴郁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好久。
半晌,打算伸出的手指收了收,沈其宣站得挺拔,声音冷若冰霜,“对,思千,我可以为沈家付出一切,你也应该可以。你是我们沈家救回来的,你的命是沈家的。前几次你命大躲过,但,我总有机会让你遇到个致命的‘意外’……”
****************
再睁开眼睛,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间。
谈羽甜躺在地上,她头疼得慌,叫了两声沈其宣,都没有人应。
呵,也对,他应该是去陪那个叫容娟的老女人去了,他还要费不少口舌跟那女人解释自己的“身份”呢。
可他怎么说是她的丈夫,居然真的不管她的死活,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谈羽甜心寒的躺在地上,不想起身,门铃忽然间震天响了起来。
大大的舒了口气,费力的支起身子下楼,“呼啦”一下打开门,低吼,“沈其宣你还好意……”
声音戛然而止,她看着门外站着的人,有些讷讷,“是你啊……”
“……”华慕言双手插在休闲西裤里,英眉一挑,似乎在等她说完话。
谈羽甜抓抓头发,神色讪讪,“不好意思,我……。”
男人没有说话,直接越过玄关,走进她的家。如果不是看见那个沈其宣和老女人一起下楼,他才不会多管闲事上来。
华慕言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别开脸,从兜里掏出一小袋子药扔向她,“别病死了,莫深让我给带给你的。”
丈夫没管她直接将她扔在地上,而给她送药来的,竟然是是眼前这个只有利用关系的人。
谈羽甜心情有些复杂的看了眼华慕言,随即抛之脑后,强颜欢笑的招呼着,“随便坐,我给你倒茶。”
华慕言瞥了她一眼,抬手去碰她的额角。
察觉到他的动作,谈羽甜连连后退,却一时没注意被沙发绊倒,整个人直直摔进沙发里。
四脚朝天模样真实滑稽。
华慕言上前两步俯下身,看着凄凄哀嚎的女人,切了一声,然后抬手戳戳她的额角。
“嘶——疼疼疼!”谈羽甜痛呼。
华慕言被她呲牙咧嘴的模样逗笑。
“你还笑得出来!”谈羽甜愤愤,一手护着自己的额,一边瘪瘪嘴,酝酿着泪水,“混蛋,我都这样了还欺负我。”
“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欺负你。”华慕言耸肩,竟然直接走到沙发上坐下。
谈羽甜连忙往边上挪了挪,却感受到男人的再次靠近,额角不禁落下三道黑线:“你不是说不上来的吗?是不是应该走了?”
“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啥?”谈羽甜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弄蒙了,循声望去,去看到华慕言眼底划过戏谑的笑容,她眉头一皱,“你不舒服就去医院啊,来我这算……”
“嗯?”华慕言挑眉。
谈羽甜咽咽口水,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是秦莫深的助理,而主要负责的任务就是照顾好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体。她扒扒头发,干笑道:“那个,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抓药。”
“你们这屋子有怪味道,我呼吸不过来。”华慕言一开始原本不打算走进来,可是看到这小女人把自己弄得那样狼狈,鬼使神差的就进了屋。
屋子里的气味虽然不算难闻,但是让他不舒服是真的。
“……”谈羽甜想起秦莫深跟自己说起他时,有提到洁癖这点,于是颇为无奈的起身打开了房间所有的窗户。
凉风一吹,她突然想起什么一扬转身冲那好整以暇的男人低吼,“这里气味难闻你就回家啊!”又没有人强迫你留在这里!后半句当然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腹诽一下。
也许是因为太过大声,声带带动脑子突然起了一片混沌,连胸口都开始发疼。天旋地转的感觉还没有完全的体会,谈羽甜就感受到腰间有一股力道将她带引另一个地方。
撞上一堵温暖的墙,额头传来隐隐的疼痛。她睁眼,华慕言温热的胸膛,鼻尖嗅到的是男人那越来越让人熟悉且容易接纳的气息。
“我们张牙舞爪的小猫儿生病了。”华慕言叹口气,眼底却划过揶揄,一把将她横抱起。
谈羽甜低呼一声,只能抬手死死的搂住男人的脖颈。
华慕言被她不知轻重的搂抱窒红了脸,恨不得立即就松手将人给摔下去,却依然坚持到了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
“吃药。”他巡视卧室一周,才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杯温开水。
谈羽甜怔怔的看着男人那节骨分明的手指在拨弄药片,冰凉的指尖送到自己的唇瓣上,她抬头,眼底腾升茫然。
“吃啊。”华慕言的眼底划过一丝不耐。
谈羽甜似乎被他的冷声一吓,连忙开口,却不小心将男人的手指也给吃了进去。
华慕言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那温暖的口腔,小巧而湿滑的舌头……
“脏死了!”
抽了床头柜上的纸擦擦手,华慕言一脸嫌弃的将谈羽甜给推倒。
谈羽甜看着自己眼前放大了好几倍的男人俊颜,胸腔的跳动似乎会震聋自己的耳膜,“你、你要干嘛……”
“睡觉。”
谈羽甜的脚一颤,听到低呼之后才发现自己在听到那话之后竟然下意识踹了他一脚……
“不知好歹的女人!”华慕言咬牙切齿的揉揉自己的大腿,看到她耳根酡红一片,才知道她想歪了,薄唇微扬,“你以为我会和一个几乎看不出五官的猪头睡觉?”
“……”知道自己刚刚误解了他的话,谈羽甜的脸色虽然还殷红一片,却逞强的应嘴,“那你怎么和一个猪头说话啊!”
“我只是命令我饲养的///宠///物睡觉而已,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是在和‘它’说话?”华慕言眉一挑,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那个绷着樱唇,一双黑眸水水亮亮的女人。
“有没有人说你真的很可恶!”谈羽甜说不过他,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华慕言搬了椅子坐在床边,神色似乎有些惋惜:“当然有,可惜说过这样的话的人都已经后悔了。”
听到他这样说,谈羽甜突然想起他是自己不能得罪的大boss,连忙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打哈哈,赔笑道:“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华少爷如果有事,就先忙去吧~”
“我没事。”华慕言往后一仰,双手放在交叠的腿上,眼底光芒一暗,“你早点恢复。”
谈羽甜看着那幽深的眸子,心口砰砰跳,说的话也不自觉磕磕巴巴:“谢、谢谢。”
“早点恢复,早点去谷家一趟。忆锦的手术越早做成功率越大。”
蜜妻难嫁 942 不必和我解释什么
谈羽甜本来冒着一丝妄想的粉色泡泡被这话无情戳破,恨不得敲敲自己的脑袋,但是碍于他人还在这里,于是十分乖顺的点头,然后觑了他一眼,试探道:“忆锦她……是得了什么病啊?”
她知道华忆锦是华慕言的妹妹,华慕言似乎一直都心心念念着自己妹妹的病。
华忆锦的病有那么严重?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华慕言的薄唇微抿,看到那水眸中一划而过的失望,又咳了一声,“她的反应比较迟钝,心智无法跟随年龄一起成熟。”
说完,看到那双乌黑的眸子忽而亮起来,华慕言心底一抹懊恼随之而来,他站起身:“你还不睡?不是说吃了药的人容易瞌睡。”
谈羽甜想说,你这尊大佛还在我哪里敢睡啊!但掀掀唇,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心里也一直被他刚刚说的话给缠绕住,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竟然智商有缺陷。
“她不需要怜悯。”华慕言突然冷冷开口,声音仿佛是冰冷融化直接寒到人心底。
“嗯?”谈羽甜诧异抬头,就看到那双狭长的眸一闪而过危险的光,回忆起他刚刚的话,她连忙摆手辩解,“我不是怜悯她,我只是……”
华慕言却不等她为自己开脱,转身离开:“不必和我解释什么。”
华慕言发现他一点都不喜欢谈羽甜用另外一种心情来看待忆锦,仿佛是医生看待病人,一个健全的拥有了全部的人看待一个残缺的孩子。
忆锦不需要怜悯,她很快就能变成一个健康的人,不遭受任何人的质疑打击。
这样一想,一丝冰冷从心口蔓延到眼底,他竟然忍不住跟她说出来了?
华慕言走到玄关处,突然听到楼上传来重物跌倒的声音。
谈羽甜狼狈的摔在地上,听到脚步声去而复返,额上落下三道黑线,更是觉得丢脸。
“你可以再笨一点。”
“好痛……”谈羽甜可怜兮兮的抬头,企图用这样的方法让男人暂时停止损自己。
下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竟然像是个孩子一样被人穿过腋下直接抱起!
这样的姿势,在很久很久以前,童奶奶就是这样抱起她的。
“哭什么。”华慕言英眉皱起,抬手颇为粗鲁的擦拭她的眼,“真是丑。”
谈羽甜直接抱紧他的腰,也不管他多僵硬,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往他胸口擦。
华慕言的脸色黑下,直接推开胸口的女人,额上青筋突了突,“你别靠着我。”
“我好感动~”谈羽甜眸中盛着眼泪,却看到男人一脸嫌弃,哼了两声抬手擦掉眼泪,“算了,像你这种冷血动物是不会理解什么叫做感动的!”
“是,像我这种冷血动物不应该走到门口听到动静还回来多管闲事。”华慕言说着,低头看看自己衬衫上的不明物体,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最后受不了的抬手去解扣子。
“啊啊啊,你要做什么!”谈羽甜连忙捂住眼睛,但不知为何,手指仿佛抽筋一样竟然合不拢,不可避免的看到衣物下那罗列整齐并不夸张的肌肉……
耳根瞬间红起来,谈羽甜忘了自己此刻还是猪头模样,磕磕巴巴道:“你、你快点回去,沈其宣说不懂就要回来了,他、他马上就回来。”
华慕言原本只是忍受不了某人留下的某些痕迹,现在看到床上那从头红到脚的小女人,突然眼底划过一丝戏谑,直接扑上去。
谈羽甜低低叫一声。
华慕言只觉一股外敷药膏味扑鼻,精准的一把擒住小女人的下颔,他薄唇扬起狭长的眸微眯,“你偷看。”
“没有,没有。你有什么可看的。”谈羽甜只觉得捏着自己下颔的手指凉凉的,但是耳朵不知为何更加热了,脚趾蜷了蜷,她别开脸,“你快点穿上衣服啊。”
在一个病人面前这样做真的好么!
“衣服被你弄脏了。”华慕言没有再戏弄她,坐起身给秦莫深打去电话,叫他送衣服来。
为了避免尴尬,谈羽甜只能背对那个裸着上身的男人,捂着被子,总觉得背后有激光扫雷一般让她不自在。
也许是药效终于开始起作用,秦莫深来的时候,华慕言看了眼床上,谈羽甜已经睡得很踏实。看也不看自己脱下的衣服,华慕言直接穿上秦莫深带来的衣服离开。
“她还好吧?”秦莫深只是站在门边,没有进去,所以不知道谈羽甜的情况。
华慕言撇嘴:“死不了。”
秦莫深:“……”
谈羽甜醒来的时候,屋内昏黑一片,显然已经是晚上。不像早上那么死气沉沉,除了肚子有点饿,她只觉得浑身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的中。
跑到洗手间,脸上的浮肿已经消除,红疹子也消散,只有右额角有破皮了一块,已经结起薄薄一层痂,应该是昨天跳河的时候磕到了。
没有声响,沈其宣今天应该又不回来了,谈羽甜给自己煮了面,端回房间吃,却看到地上有某人留下的衬衫……
猛然看见还差点呛去,华慕言那个家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一副随便脱就算了还随便扔,要是被沈其宣看到,百口莫辩!
可谈羽甜突然间嘟囔了句,“他有什么权利管我,他都干了那么龌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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