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妻难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锁
但是想到,他能让步让自己睡床已经是很大退让了,如果得寸进尺恐怕到最后又得打地铺。这样想着,她抱起地摊上的空调被卷成一条隔在两人中间。
也许是因为心理上的疲惫,很快谈羽甜再次进入睡眠。
而华慕言却睁开了眼,屋里还有一站昏黑的壁灯,他微微转了个身子,就看到小女人不知何时放弃平躺的姿势又蜷缩着面向自己。
华慕言的视力很好,几乎能看到那仿佛跟着主人一起沉睡的浓密睫毛,她的唇亮盈盈的,他抬手轻轻碰了碰,感受到女人柔软的唇下意识抿了抿,几乎将他手指吃进去,心口猛地一跳,不动声色的抽了回来。
因为从来没有和谁同塌而眠,华慕言想了想,将空调被为女人盖上,然后自己去了沙发睡觉。
谈羽甜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被子,她警醒的坐起身看身侧,却没有身影。随之才迟钝的听到浴室里传来水声,哦,是了,那个男人早上也要洗澡的……
抓抓头发,谈羽甜叹口气:为何才过了一天啊,她总感觉自己已经经历了一场世界大战一样疲惫?
谈羽甜穿戴好衣服等待华慕言出来,却看到他裹着浴巾,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自己昨晚穿来的衣服,然后打电话叫人送来一身衣服。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衣服是昨天下午出门前,他才换上的吧?别人又没有碰过……
看着华慕言面无表情的换上衣服,谈羽甜这才对谷家殷切的二老俩连保证会照顾好自己也不给华家添麻烦,抽空就回来看望他们。被放出谷家的谈羽甜松了口气,懒懒的靠在后座,身侧是没有亲自开车的华慕言。
她看都懒得看他,只是望着车窗外匀速倒退的风景,心思已经飞回了沈家。自从出了车祸,她就没有回家了,给沈其宣也只是打了个电话,却被匆匆挂断。
连续两晚彻夜未归,也不知道沈其宣会不会担心,而且,沈家外债巨资迫在眉睫,她不想看到爸妈心血就此溃败,不想看到沈其宣走投无路,那么骄傲的男人,不应该是为担心这些事情而皱眉的。
想起沈其宣,谈羽甜的心情其实有些复杂。他虽然不是她第一个认识的男人,却是第一个深知的男人。
谈羽甜没有父母,是沈其宣的奶奶童玲收养的她,她也跟着童玲一个姓。
谈羽甜知道沈其宣不喜欢自己,他是迫于奶奶的遗命。而奶奶去世没多久,沈家就出事了。
跟着,她和沈其宣的“夫妻关系”也随之陷入了僵局。
谈羽甜不愿意看到沈其宣愁眉苦脸,想到只要好好表现半个月就能将这窘迫的现状缓解一些,她勾勾唇:权当是给他的一个惊喜吧,到时候沈其宣肯定会很开心的。
谈羽甜突然转过头,有些雀跃的冲华慕言道:“我要回家!回沈家一趟。”
谈羽甜和华慕言签订的协议里,只说了两人在众人面前需要保持夫妻的关系。
因为两人的新房是在郊区别墅群里,并不和华母华父住在一起,所以私下两人虽然可以不住在一起,但以防万一,她也只能抽空才能回去一趟交代事务。
因为怕沈其宣担心,谈羽甜一直很想回沈家看看。
华慕言不可置否,直接方向盘一转,将人往沈家方向送。
蜜妻难嫁 936 简直就是宰人
谈羽甜并不想让沈其宣直到华慕言的存在,在小区门口就制止了他上楼的意愿,当然,看华慕言的模样也没有上楼的意思就是了……
房门依然是紧锁的,自从爸妈走了之后,她似乎很少会在家中看到沈其宣了。毕竟他也是为了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这样想着,谈羽甜微叹口气走到了厨房。
冰箱里的东西是前天自己吃剩下的,看来这两天之内沈其宣都没有回来过呢。
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失落,失去了为丈夫留一顿美味菜肴的欲/望,谈羽甜坐在沙发上,可才一会儿就听到了门铃响起的声音。
谈羽甜以为是沈其宣上楼来了,甚至没有看猫眼直接开了门,谁知话还没出口,两把亮晃晃的刀呼啸生风的亮晃晃挥到眼前。
她倒吸一口吸往后退了两步,背脊直接抵到了玄关边上的鞋架子,浑身紧绷了起来,问话十分警惕:“你们是谁!?”
“谈羽甜对吧?”为首的男人吊着一只雪茄,赤.裸着的胳膊纹着盘曲大蟒,活灵活现十分吓人,他捏着雪茄冲她吐一口烟,“欠公司的一百万打算什么时候还。”
谈羽甜被猛然的烟味呛了,咳嗽个不停,脚下连连往屋里退,缓过神的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沈其宣不是说八十万么!?”
“呵呵。”彪形大汉将雪茄烟头一捏,冲她戳去,见她脸上出现惊恐这才道大笑着灭了烟头,“你当这是银行呢,银行贷款也得给利息不是?”
谈羽甜心寒,如果没记错,半个月前很少在自己面前展现脆弱的沈其宣一筹莫展满脸痛苦的告诉她,因为要填补公司欠下的巨额债款,只得借了高利贷八十万。
但是没想到,也才这么点时间,竟然利滚利,滚到了一百万?
简直就是宰人!
“怎么,有意见?我看你也长得不错,是那小子的媳妇儿是吧?啧啧,如果拿去卖估计……”
没等更难以入耳的话从大汉口中说出,谈羽甜连忙打断:“我一定会还钱,请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我数学不好,半个月后她该给我们多少钱?”为首的大汉侧头,装模作样的跟边上拎着斧头凶神恶煞的小喽喽问道。
“回老大,是一百五十万。”小黄毛一本正经的回答,还拿斧子擦擦衣摆,锋利的刀锋轻轻滑过,一颗扣子从衬衣上落下,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谈羽甜的心彻底寒了下去,就算华慕言答应她表现良好可以预支五十万,但应该不可能一口气先要了一百五十万。
这根本与直接拉她去卖没有多少区别!
“怎么,很困难?”
面对大佬吊儿郎当的问话,谈羽甜犹豫不已,她拳头握紧,权衡着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将这一切不公平的债款还清。
“也行!”见她还在琢磨,大汉突然爽快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小子还在公司,兄弟们,咱们先砸了他家,再去他公司好好‘谈谈’,如果手啊脚啊肾啊,还能垫付点利息!”
“别!”谈羽甜失声叫出,那些人原本气势汹汹要来打砸的混混被为首的男人示意挺直,她看到他们没有真的动手,死死捏着拳头,眼底划过坚忍的泪意,咽下喉间的干涩,“半个月后,我会如约还你一百五十万!”
好不容易送走那群人,谈羽甜一下子腿软的跌坐在了地上。
这里不像谷家,没有高级的意大利地板,没有厚而柔软的地毯,她摔下去似乎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着身子站起身来。
空荡荡的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奶奶去世了,父亲和母亲也走了,那么一大口子家只剩下她和沈其宣两个人。
也许在结婚之前,沈家的财务就已经出了问题,但是被联合着瞒天过海,所以在真正的灾难来临时,他们才会恍然未觉感觉天是一瞬间塌下的。
沈家不小,但是卖掉却没有将欠下的债全部还掉。想着那八十万,不、一百五十万,想着那一百五十万债款她突然被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笼罩。
半晌,谈羽甜咬咬牙,颤抖着手拿起手机,刚才那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仍然令她有些后怕,这个家,她是不敢一个人待在这里的。
犹豫片刻后,谈羽甜从地上捡起包包,拍了拍后匆匆又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她站在一座三层小楼外,楼外挂着个鎏金的铜牌——沈氏外贸公司。
小楼里正点着昏黄的灯。
其实这里是公司的仓库,但原来的楼盘已经租赁不起,沈其宣就将公司搬到仓库这边。
谈羽甜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轻松起来。虽然没能够亲自下下厨,但是她特意绕了远路给他买来地地道道的家常菜,热腾腾的正好适合沈其宣熬夜加班。
融融灯光令她想起了幼年时候,沈家爸爸沈家妈妈都在,奶奶坐在摇椅上给她和沈其宣讲年轻时候的故事,那个时候啊……
真好。
谈羽甜嘴角盈着一抹笑,放轻自己的动作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想给沈其宣一个惊喜。
谁知单脚才迈入折射的光影中,就听到门内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其宣,你这办公室还真是不怎么样啊,比我那里差远了。”
“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也真是让容姐笑话了。”沈其宣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尴尬。
“不笑话,要不是你带我来这里,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辛苦……”
对话到此戛然而止。
谈羽甜怔怔的站在外面,她在想,要不要及时收回脚步——眼底那个女人年纪看着四十出头,化着浓艳的妆,此时正坐在沈其宣的腿上,仿佛柔弱无骨般搂着他的脖颈。
而她谈羽甜的丈夫,正双手亲昵的环着那女人的腰。
沈其宣腰间被捏了一下,这才抬头,看见谈羽甜站在门侧那一刻,他松开手,面色也渐渐冷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其宣,这是谁?”荣娟问。
“我秘书。”就在谈羽甜准备回答的时候,沈其宣抢先说道。
容娟,这座城市有名的女企业家女强人,甚至谈羽甜这样不怎么关注经济报道的人,也是能时不时会在新闻上看见这个女人的脸出现。
容娟拿那上了年纪吊起的眼斜扫了扫谈羽甜,慢悠悠的站起身,嫣红的唇瓣抿起微扬,“好吧,既然你秘书来找你,那我就先回去了。不过,其宣,你真是好福气,这秘书长得很不错嘛。”
“你不喜欢,我随时可以撤掉。”
沈其宣的话令谈羽甜的脸色瞬间变了,直到容娟离开,她才回过神来,涨红着脸说:“沈其宣,你居然会做这种事情!”
沈其宣原本镇定的目光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又恢复原本的冷漠,“我是为了沈家。谈羽甜,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谈羽甜没了语言,为了沈家……
为了沈家她谈羽甜也可以背着沈其宣去和别的男人睡一张床,假扮别人的妻子。
所以她确实没有资格没有立场去指责沈其宣,指责他为了沈家,傍上富婆。
“为了沈家”,瞧,多好的借口。
来时的路上,她一直都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告诉沈其宣,她已经想到办法还债的这件事。她甚至想,假如他真的很反感自己的赚钱渠道,她可以再和华慕言去谈判。
但是却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已经打过上百遍腹稿的话在喉间哽咽住,让她生生失去了出口倾诉的欲/望。
谈羽甜望着沈其宣的脸,敛眉,口气也变得冷硬起来,“你喜欢她的话,我们可以离婚,反正,我们这婚结的也仓促,你也没碰过我,不需要对我负责。”
“不!”沈其宣的回答十分斩钉截铁,面色划过一刹那的紧张,“思千,我们再等等,等过了这个阶段就好了。”
沈其宣起身,去握谈羽甜的手。那双小手有些冰冷,他下意识的又捏得更紧了些——
离婚的话,那张千万保单可就没有结果了。
谈羽甜掀了掀唇,最后把买来的饭菜递给他,“你注意身体,至于那个容……”
“我们只是逢场作戏。”沈其宣立刻解释,一手接过袋子,一手抬起在谈羽甜娇嫩的小脸上掐了掐,目露歉意,“虽然很忙,但我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你,思千。”
“……”谈羽甜抬起小脸,水汪汪的眼睛里又升起了带着祈求般的期冀神情,“其宣,你一定要等我,钱我有办法的。”
“你能有什么办法。”沈其宣苦笑了声,随即松开她的手,转身走回到办公桌前,似是翻找着什么资料,“你先回去吧,别在这里待着,太冷。”
“嗯。”
沈其宣听见谈羽甜失落的一声回应,脚步渐远,身后总算归于宁静。
坐在办公桌前,死死抵在桌面上的那双手狠狠的攥紧拳头,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菜肴,眸中的神色冰冷无情。
黑暗的阴霾,笼罩天地。
谈羽甜抱着胳膊在路上跳了两步,没想到晚上还真是挺冷的。
她瘪嘴,盯着那辆宝马上下来那个叫做容娟的人,只见这老女人又摇摆着风韵的身体走进小楼。
还骗她,怎么可能是逢场作戏。
老女人的脸和那娇滴滴装腔作势的声音在脑子里交错回荡,烦躁,刚才沈其宣说她是秘书的时候应该出声反驳的嘛。
蜜妻难嫁 937 你游过来的?
算了,现在计较也不是个事儿。何况现在确实是非常时期,人人都有应对策略,多条路子以防万一也好。
这样想着,谈羽甜朝那亮着的小楼不甘的瞪了两眼,这才抿着唇回家。
其实她真的不想回那个居民区,倒不是说处不惯邻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只是她也听过那些阿姨大妈对沈其宣和她的入住十分好奇。
也许各有渠道打听到了什么,没出一个月,口耳相传,事情竟然被传的面目全非让人觉得难堪。
还有就是华慕言那个混蛋,撞烂了她的代步工具小熊猫,还不给她预付款,害她现在只能吹冷风,弄得自己又狼狈又可怜!
刚刚走到护城河附近,谈羽甜的手机响了,居然是华慕言的电话号码。
这混蛋不会又想出什么花招来折腾她吧?
刚刚接起电话要开口,那边却传来秦莫深的声音——
“谈小姐,我是秦莫深,你还记得我吧?”
“咦?”这个声音,那个跟着华慕言和她撞到一起的男人她当然记得,谈羽甜说话的口气也温软了下来,“叫我思千就可以,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应聘过德明医院首席主任医师的助理?”
“啊对啊,就是车祸那天嘛。可是我已经被通知说是没录取。”说起那天可真够衰的,先是一心期待的工作长了翅膀,随后又出了车祸。
幸好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所伏,她和那个冤大头华慕言阴错阳差的认识了。
电话这边的秦莫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谈羽甜和他们的缘分也真够深的,德明医院首席医师可不就是他秦莫深么?
他回头瞥了眼正躺在躺椅上假寐的华慕言,见他没有什么反应,这才继续和谈羽甜沟通,“你现在有空来一趟华家么。”
谈羽甜刚要说“太晚了,不去”,手机那头就传来华慕言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她怎么敢不来,要不来,我这里的钱她别想拿。”
“靠,华混蛋,我现在就过去!”谈羽甜脑一热,几乎跳起来,挂掉电话,四顾着准备穿过马路,去对面打车。
虽然对秦莫深为什么知道她应聘过医生助理这件事有些好奇,但她绝对不允许华慕言取消她现在的工作,贪了说好的巨款。
这样想着,突然一束刺眼的强烈光芒在不远处迸裂而来!
谈羽甜连忙抬手遮住眼。
而那车子仿佛是直接往她这边飞驰,速度很快,而且没有刹车的声音!
谈羽甜终于察觉不对,心口一凛,连忙往回跑。然而那车子横冲直撞,竟然连连撞了好几辆机动车,直直往她那边冲去!
谈羽甜几乎能听到油门踩到底,车子的轰隆声,千钧一发,她一手握着栏杆,翻身而下。
巨大的爆炸声响和滚烫的热浪在身后传来,好在夏天河水不凉没那么容易抽筋,谈羽甜手脚并用没有慌乱。
过了大半天,体力有些不支,找了河堤边上的一块凸起石墩抓住,停歇。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才心有余悸的回头看,河面上已经乱成一团,似乎根本没人注意到还有个女人为了躲避车子而掉下了河堤。
幸好她会游泳!
谈羽甜抹了把脸,怎么会有她这么倒霉的,最近出门是不是要翻下黄历,不是车祸就是险些被车撞。
她躺在河堤上,河水让面上变得潮湿。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此时热热的眼睛里氤氲着的,究竟是被水呛着还是别火熏着,亦或是……因为后怕而腾升起的眼泪。
谈羽甜疲倦万分的抬手盖住了眼睛,然后重重舒口气——真是的,谈羽甜你现在难道不应该庆幸你命硬吗!
远处的救护车声音越来越近,悬在头顶却又似是在天际飘,谈羽甜挣扎着坐起身。
想起秦莫深华慕言那边还等着自己,她摇摇晃晃站起来,可这个时刻,却不可避免的想起前一刻还对自己说“逢场作戏”的男人。
他说他想自己,可是她知道,沈其宣从来没有喜欢过她。
半年来,男人能对朝夕相处的女人没有一丁点儿想法,连碰都不愿意碰,只能说明,他娶她,非发自本心。
一想到沈其宣,脑海里就自动出现了那个老女人。混蛋啊,竟然指着老婆说秘书,世界上还有比她更窝囊更憋屈的正室吗!?
最近真的……没有一件事,是称心如意的。
裤兜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谈羽甜抬手霸气的擦掉眼里的温热液体,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华慕言冷淡至极的声音——
“女人,三环别墅区浓苑6号,我再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记住,我不喜欢和一个不守时的女人合作。”
浸了水居然还能用,简直神机!
谈羽甜回过神,响起刚刚男人的话,倒吸了口凉气,紧接着冲手机那端低吼,“华、慕、言!”
结果只有“嘟嘟”声空落落响在耳边。
身子还湿漉漉的谈羽甜站在华慕言私人别墅的大厅外,华慕言坐在客厅沙发上,见她这样尊荣,轻讽道:“你游过来的?”
秦莫深摸摸鼻子,看了眼等着浑身冒火的华慕言,默默的为谈羽甜让路。
看着一脸惬意又带着欠揍表情的男人,谈羽甜黑着脸,咬牙切齿,“老娘大学时候游泳每次都是第一,你不服气啊!”
秦莫深在她身后,听到这忍俊不禁,却忍着笑意到一侧坐下。
“你把我地板弄脏了。”华慕言没理会女人的挑衅,而是盯着谈羽甜脚下那加深颜色的地毯,明显一滩水泽。
“所以借浴室用一下!”谈羽甜哼了两声,不等主人应允就“蹬蹬蹬”往楼上跑去。
一路走,一路甩着水珠。
秦莫深下意识的起身往外探了眼,微疑,“外面没下雨啊。”
好不容易把自己弄干净的谈羽甜轻舒口气,果然热水澡就是舒服!此时,裹着华慕言浴袍的谈羽甜蜷坐在沙发上,尽量忽略沙发另一头那个男人铁青的脸色。
“怎么弄得那么狼狈。”秦莫深有些无奈,为什么两人的事情要他在中间来平衡?
谈羽甜不自觉又扫一眼华慕言,好吧,这家伙有洁癖,应该是无法忍受她用他的浴室穿他的浴袍,还弄的到处都是水。
“不小心掉到河里了。”谈羽甜抓抓头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不屑,立刻不满的瞪了眼华慕言,“你哼什么,要不是你威胁我,我至于掉进河里吗?”
“呵,这不正是你那智商会做出的事么?”
“行了行了。”秦莫深笑着阻止了两人矛盾激化,看向华慕言,“言,让我和思千单独说几句吧。”
华慕言微微挑眉,目光掠过一脸微怒的谈羽甜,乌眸水灵灵,头发被毛巾抱起束着个滑稽的大包。这个女人,哪怕那么狼狈突兀的出现,却无时无刻不生动着。
收回目光,华慕言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谈羽甜更加莫名的看着秦莫深,这对基友打底搞什么鬼。
“因为等的比较久,刚刚言已经昏厥过一次。”
谈羽甜一愣。
“我虽然是他的贴身大夫,可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待在他身边。”秦莫深将语气放缓,自然而然就出现了一抹无奈的情绪。
“所以……?”
“正好我今天整理助理简历的时候,看见你的简历,我才想起那天车祸你自救能力也不错,我想,你应该可以胜任这个职务。”
谈羽甜顿觉不可思议,利索的下了沙发,走到他面前,低呼出声,“你可别告诉我,我应聘助理,那首席医师就是你!”
“怎么,不行?”双手交握膝上,秦莫深偏头,看着她那双目圆瞪的伶俐模样,笑出声来,“你可以质疑我的身份,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仅是首席大夫,德明医院其实是为了华慕言开办的。”
“你、你是说真的……”谈羽甜微愕,仍旧有些不可置信。
“我要骗你的必要吗?”秦莫深的眼底划过一丝明显的笑意,站起身来到她面前,看到连连后退的女人,突然发出低低的笑声,“小东西,我不会吃人吧?”
“谁、谁说的准。”谈羽甜白他一眼,然后绕到另一边离他远远的,“华慕言那么个怪人,你能成为他朋友谁知道你正不正常。”
她的话说完,好久都没有得到回答,转过身,却看到秦莫深的脸色有些黯然。
难道她说错了什么?谈羽甜响起自己是来应聘,而不是来吐槽的!立刻笑道:“其实华慕言除了性子冷一点,人还是挺好的啦!”
“嗯。”秦莫深应了声,然后舒口气,再次抬头眸中星朗月明,“其实我也只是想让你照顾好他,他身体不好。”
说到身体不好,谈羽甜眼底迅速划过那个冰山男的脸色,噢~了一声之后,抢着开口:“我当然知道,他肾虚!”
不过就她刚才看见的华慕言,哪里能想到他居然还晕了一次,明明挺生龙活虎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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