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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过境乱我心曲林宜应寒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姜小牙

    牧子良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小屋,一双眼睛变得更加浑浊,唇动了动,“没有。”

    闻言,林宜怔在那里。

    牧子良和应寒年之间是差了几个时代的人,可就连这位号称年少时受过不少苦的老爷子都没有见过这种地方。

    她的鼻子有些酸涩,道,“那老爷子,让您在这里生活十五年,您敢活么”

    她问的是敢不敢。

    “……”

    牧子良被问住了,十五年,让他在这里过十五年,他想不出来那要怎么熬过去。

    他看着里边打扫做清洁的应寒年,他总把应寒年和牧羡枫放在一根横线上去衡量,去比较,到今天,他才发觉不是这样。

    这孩子是攥着一根烂绳爬上来的。

    牧子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咳出几声,林宜从女佣的手中接过水杯递给他,见他眼中黯然复杂,这个冷血的老人也被自己的亲眼所见而震憾到了吧

    应寒年独自忙碌,一群人等在外面。

    由于他们的到来,旁边的邻居家都冒出人来,一个个都像是不洗脸的一样,灰头土脸地看着他们。

    远处,还有码头上盯着他们跟到这边来的那些人。

    林宜看着上面的屋顶,转头朝保镖道,“游艇上还有什么工具没有,把房顶也修缮一下吧。”

    “那我们去两个人,剩下的留着,这里的人看着都挺不好相处的,你们要小心。”

    说着,有两个保镖离开。

    房子积了十几年的灰,应寒年这一打扫就打扫了好几个小时,端着盆进进出出,清水进去,脏水出来。

    保镖搬来梯子,应寒年没让他们靠近,而是自己接过梯子搭到墙上,脱了皮鞋上房顶又是亲自修缮。

    “应少,要不我们来吧。”

    保镖们站在下面道。

    应寒年没理会他们,全程都是自己动手,一张英俊的脸上沾到些泥灰,没有一点表情。

    等他一个人全部处理好,已经是下午了。

    大家都没有吃东西,饥肠辘辘,却是连最难搞的牧子良没有挑剔半句,由着应寒年一个人整修房子。

    等处理好这些,应寒年从梯子上下来,还差几步的时候直接跳下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脏得不像话,他走到保镖们面前,目光冷冽地看向远处那些看了他们几个小时的人,“将这一排房子全部租下来,让他们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再在路口的位置立上一些防护栏,日夜值守。”

    “租房”保镖愣住,为难地道,“我们不会当地话。”

    “表达一些意思就行了,要是他们还不明白,把钱一洒,然后将他们的衣物全部扔出去就行,他们自然会懂。”

    应寒年拿着湿巾擦手,嗓音淡漠,毫无感情可言。

    这里的人没有尊严可言,只要有钱什么都肯干。

    “是。”

    保镖们点头,分散去办事。

    “这边就这么危险”牧子良皱起眉头问道,应寒年低眸冷冷地看他一眼,没有理他。

    牧子良的脸色有些难堪。

    林宜站一旁,看着应寒年一身的灰道,“大家一会忙完就该饿了,我煮点东西给大家吃吧。”

    应寒年擦手的动作一顿,黑眸睨向她,转过身拉着她往里走去,沉声道,“跟我来。”




第418章 大闹舞厅(2)
    “……”

    林宜安静地跟着他。

    应寒年将她带进清扫好的房子里,一踩进去,林宜就动不了了,她站在门口看着里边被打扫干净的每一个角落,身上的血液几乎凝固。

    她站在应咏希带大应寒年的房子里,站在了她们母子无数生活痕迹的房子里。

    她的视线慢慢游移。

    那张床是不是应咏希经常遭客人毒打的

    那个角落是不是就是应咏希藏钱的地方

    那扇窗户,是不是应寒年当初扒在上面看母亲受苦的地方

    “怎么不走了”

    应寒年回头看向她,目光滞了滞。

    林宜站在那里,眼底犯红,见他看过来,她连忙低头按了按眼睛,敛下冒到鼻尖的涩意,道,“走吧。”

    应寒年没说什么,只领着她穿过一个小小的侧门,外面的墙上架着很窄的棚子,棚下是一处土灶,灶沿是用黄泥抹的,现在已经被应寒年擦得很干净,只是上面的锅子已经坏了,早就穿了底,积着厚厚的锈气。

    应寒年直接将锅子从上面搬下来,又从旁边拿起一块木板铺上去。

    “你做什么”林宜不解地看着他。

    “这锅不能用了,把我们自己带来的厨具放在这边用。”棚沿比他还矮一些,应寒年需要低头才能勉强在棚下呆着,他看着她,眸子深邃,“你晚上就住这里,床是旧的,但被子都给你铺新的。”

    “那怎么行”

    林宜下意识地拒绝。

    “嫌脏”应寒年盯着她,眸中有幽光闪过,嗓音压着,“既然下来了,再回游艇上住,每天进出不是太方便。”

    林宜摇头,“我不是那意思,这是你母亲住过的地方,我怎么好随便住,对她太不尊重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应寒年绷着的弧线微微放松一些,“你是这么多年来她唯一的一个崇拜者,她开心都来不及。”

    “……”

    林宜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去搬厨具。”

    应寒年弯腰离开棚下。

    林宜一个人站在土灶前,站在这样的环境里,她甚至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她四下看着,只见烧火口旁边有些很深的划痕。

    林宜蹲下来,伸手摸着划痕,发现上面写的是“一、二、三、人、个”等杂七杂八的字样,有些是很稚嫩的笔脚。

    可能是应寒年还小的时候,他坐在这里烧着火,应咏希烧着菜,空了,应咏希就低下身来抓着他的小手教他写字……

    明明听过生死街的故事了,可为什么看到这些,她的难受远远超过听故事时。

    看着上面的字迹,想象着他们曾经的生活,她的鼻子酸涩得厉害,眼睛越发的红。

    应寒年搬了很多东西进来,有各种各样的厨具,还有煤气桶,一撂一撂的电缆线和灯具,以及家用发电机。

    看着他将一应东西摆开来,做事井井有条、干脆利落,她连帮手都不知道从何帮起,有些局促。

    直到应寒年将煤气桶和简单的煤气灶组装起来,她才有了用武之地。

    应寒年拿起一卷电缆线,将一张小板凳踢到她面前,林宜坐下来,开始准备食材。

    他一个人在房子里做起了电工,开始排线,林宜忍不住问道,“他们人呢”

    他已经忙一天了,不累么,应该让人帮下手。

    “不是什么人都能进这个屋子。”

    应寒年利落地排着电缆线,冷声说了一句。

    “……”

    林宜拣着菜的动作一顿,坐在板凳上好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等她忙完以后,应寒年已经让屋子里亮起了灯,没有华丽的水晶吊灯,只是简单的节能灯,但亮堂的灯光还是抵御住外面的黑暗。

    她从屋子里走出去,才发现这一排的房子已经被强行租下来,牧子良就被安置在隔壁的房子里。

    林宜端着菜走进老爷子的房间里,老爷子躺在床上,一双浑浊的眼定定地看着一旁的烛火,不知道在想什么。

    “什么都不挑剔,不像您的风格。”

    林宜把菜端过去,多看了老爷子一眼,连林家都嫌弃的老爷子这次奇迹般地居然什么都没有说。

    牧子良躺在那里,闻着房子里烂霉一样的味道,幽幽地看她一眼,“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杀了我”

    “……”

    林宜沉默地看着他。

    “这地方……不是人呆的。”牧子良皱着眉头道。

    林宜把菜放到一旁,扶着老爷子坐起来,“那您后悔当初那么对应咏希了么听说您把她毒打了三天三夜,赶出牧家。”

    虽然害应咏希受了十五年苦的是连蔓和苏美宁,可最初的导火索却是他。

    牧子良由她扶着,艰难地从床上坐起一些,没有说什么。

    这是个固执的老人。

    林宜看他这样,就知道指望不了他幡然悔悟。

    她也没说什么,正准备端起碗时,一阵低沉的步伐声从外面传来。

    应寒年低头走进来,身上还是那套弄脏的衣服,他没有靠得她太近,站在那里眸子不辨喜怒地看她一眼,“这边我来,你先出去。”

    “……”

    林宜将碗又放回去,顺从地站起来往外走去。

    两人面对面擦肩而过,应寒年顿足,沉声道,“早点睡觉,晚上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起来。”

    牧子良坐在床上,看看他,又看向林宜。

    “我知道了。”

    林宜点点头,离开。

    她一走,应寒年在牧子良的床边坐下来,薄唇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黑眸盯着他苍老的脸,“怎么样,老爷子,感受如何这地方是不是很不错”

    牧子良看着他,沉声道,“你不用这么阴阳怪气,这边的困境确实超过了我的想象。”

    “啧。”应寒年邪笑一声,把碗端到手里,用筷子夹起一口准备送过去,“我大老远把你弄过来,就是为听您一句超过想象”

    牧子良不是拉得下面子的人,但这一天看下来,他心中震动很大,他看着应寒年眼中的冷意,也开始渐渐明白这人的性子是怎么塑造而成的。

    他坐在那里,脸上的皱纹深出一道道的痕迹,“要是当初知道应咏希怀的是老三的孩子,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你沦落到这里。”



第419章 大闹舞厅(3)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吐口的一句话,这已经是代表他有些愧疚了,这个地方实在让他接受不了,一想到他牧子良的孙子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哪怕是个私生子,他心里也不舒服。

    “就这样”

    应寒年冷笑,本来准备喂饭的动作停下来,他用力地将碗和筷往旁边重重一放,站起来就将骨瘦如柴的牧子良扛起放到轮椅上,推着他往外走。

    “你干什么”

    牧子良震惊地睁大眼,一向稳定如山的人突然慌了。

    在见识到生死街的一切后,他不知道应寒年能疯到什么程度。

    应寒年没有说话,就这么推着他往外走,从小巷子穿过,走上大路,路面不平,牧子良坐在轮椅上被折腾得不轻,脸色一阵阵青白。

    大路上,有五颜六色的光在夜色中一闪一闪,廉价而又刺眼。

    白天门口没有一人的地方这时全是一些穿着薄裙的女人站在外面骚首弄姿,嘴里说着什么,路上有男人走过,她们立刻笑盈盈地上去拉人。

    男人抱着女人当街又摸又亲,占够便宜却不肯进去,女人脱下鞋打过去,骂骂咧咧着。

    应寒年推着他直接走进舞厅,旁边有女人双眼发光地缠上来,被他冷眼一扫,便是动也不敢动。

    里边的舞曲都很复古,从廉价的音响中传出来没有靡靡之味,只有吵闹。

    牧子良听得心脏都跟着狂跳,他往前望去,只见里边是装修得颜色乱七八糟的舞厅,下面坐着形形色色的男人,个个脸上贪欲贪色,有穿西装的,有穿工人装的,还有捏着钱满头虱子的流浪汉。

    他们盯着舞台激动地狂叫着什么。

    舞台上,一群着装暴露的舞女随着音乐跳舞,边跳边向下面抛媚眼。

    忽然,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从下面站起来就往舞台上跑过去,他将手中的钞票一丢,就冲进舞女中抓住一个直接压倒在舞台上,满脸**地去撕人裙子。

    舞女害怕地叫起来。

    下面的人却看得极为热闹,大声起哄着,还有人跑去抓剩下的舞女。

    “成何体统!”牧子良一把年纪了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个,脸色难看极了,一手按着心口道,“还不走”

    “走什么”应寒年在他身旁弯下腰,一把按在他的头上逼他看,“老爷子,当年那个被你毒打被你赶走的可怜女人就和这些舞女一样,每天都在这个舞台上营生,是不是很有意思”

    “荒唐!”

    牧子良怒火中烧,他是牧家的最高决策人,怎么能让他看这些下作的场面。

    台上的舞女想跑,肥胖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她身上,从腰间抽出皮带就朝她打去,边打边骂,舞女用手去挡,哭着哀求,手臂上被打得全是血印。

    应寒年靠近他的脸,幽幽地张唇,“怎么样,作为一个男人,是不是看得还挺热血澎湃的”

    “你再这个样子,别想从我手上拿到分毫!”

    牧子良气得咬牙切齿,手颤得不像话,脸上的皱纹也跟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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