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过境乱我心曲林宜应寒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姜小牙
林宜在落地窗边坐下,看了一会书,又练压腿,越压越饿,终于撑不住还是往外走去,寻找吃的。
她没打算做饭,就在厨房里拿了一个面包对付,边吃边回自己的房间。
两个保镖从走廊那端朝这边走来,其中一个甩着手臂道,“应少这两天是怎么了,酗酒酗得这么厉害。”
“谁知道呢,一醉就不省人事,扛得我累死了。”
林宜吃着面包从他们身边走过,又听他们的声音落入耳中。
“应少以前在帝城要对付大少,精神一直绷着,所以现在一出来就松懈了吧,多喝两杯也能理解。”
“那是多喝两杯吧一地的白兰地瓶子,再这么喝下去迟早要酒精中毒。”
“那就让应少这么睡着没事么”
“没事吧,应少身体素质好,昨天睡了一天一夜也就好了。”
林宜回到自己的房间,走进健身区域,抬起一条腿搭在横杠上笔直地压下去,一口一口吃着面包,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
等面包吃完,林宜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
调好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林宜打开天花板,看着螺旋形的楼梯从上面慢慢放下来,然后光着一双脚踩着楼梯上去。
应寒年的房间和她的差不多大,布局风格也是类似。
林宜端着蜂蜜水直接走到上层的开放式卧室,只见应寒年睡在床上动也不动,这一回被子盖在了身上。
这次她没闻到浓烈的酒味。
可能是保镖给他洗过了。
林宜有些奇怪,但还是往他床边走去,见他躺在那里双眼闭得紧紧的,薄唇抿成一线。
她把蜂蜜水搁到一旁的小柜子上,在床边坐下来,伸手去扶应寒年坐起来,应寒年很重,林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到自己的肩上,她这才伸手去端蜂蜜水,把杯子抵到他的唇边,低声道,“喝水,应寒年。”
应寒年靠在她身上,眼睛仍闭着,在她几次催促下,他终于张嘴,一点点将蜂蜜水喝下,很是听话。
喝完后,林宜给他擦了擦嘴,又扶他躺下来,替他盖好被子,伸手拿起杯子就要走。
刚一转身,她的手腕就被人攥住,皮肤被灼得滚烫。
林宜惊得身体一颤,想抗拒已经来不及,整个人被一股力量强行往后拉去,她重重地跌倒在床上,手中的杯子也掉落下来。
“砰。”
原本睡在床上的男人一个翻身就欺到她身体上方,压着她的双手。
应寒年低眸深深地盯着她,呼吸沉重,英俊的脸上绷着情绪,一双瞳眸漆黑清晰,压着太多暗涌,哪有半分烂醉的样子。
林宜躺在他的床上,明白过来自己被骗了。
“无聊。”她冷冷地开口,试图挣扎开他的手,“放手。”
闻言,应寒年的呼吸越发重起来,他微掀薄唇,嗓音喑哑,“你心里有我,你根本就是对我还有感觉,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
否则,她怎么会一听他喝醉就跑过来。
她还关心他。
他躺在床上感觉到她靠近的时候,他欣喜若狂,连心脏在颤抖。
林宜冷漠地对上他的目光,“一杯水就是对你有感觉的话,那我对牧子良也是爱得深沉了,放开我。”
“我不放!”应寒年咬牙,喉结滚了两下,“团团,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报复我都行,就是别说什么都过去了,你放不下,我更放不下!”
“……”
林宜抬起腿,膝盖顶向他的要害,应寒年躲闪开来,坐在床上。
她见状立刻挣扎着起来,刚要下床又被应寒年拉回去,她又跌回来,狼狈地跪坐到他面前,应寒年捧起她的脸低下头就含住她的唇吻了下去。
“唔……”
林宜蹙眉,伸手去推他胸膛,应寒年直接抓住她的双手反剪到她身后,用一只大手控制住,另一手托住她的后脑,迫使她迎向自己逃脱不了。
她和应寒年之间的力气悬殊得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她再怎么挣扎他的手都像是铁牢一般稳稳囚禁着她,她只能被迫地迎向他的唇。
第414章 初到生死街(1)
应寒年深深地盯着她,眼神似荒漠中的狼,走到走投无路、歇斯底里便疯狂地爆发开来,他吻住她的唇,狠狠地深吻着,强势地撬开她的唇,火热的舌长驱直入,勾着她的香甜用力吮吸,大手霸道地扣住她的头,不让她动弹。
他的存在感太强,吻来得又急又切,恨不得将她生吞入腹一般。
林宜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电流四下乱蹿。
下一秒,她恢复理智,寻找到空隙便用力地咬下去,应寒年低哼一声,唇离开了她,他的嘴上鲜血渗出来,染得薄唇殷红潋滟,带着说不出来的邪气。
林宜恨恨地看着他,“应寒年,别逼我恨你!”
“只要你心里有我,是恨我也认了!”
应寒年满不在乎地道,抹了一下唇上的血又吻下去,将她扑倒在床上,林宜拼了命地挣扎,却撼动不了半分。
他吻着她小巧的下巴,轻轻咬着,大掌在她身上游移……
根本敌不过。
林宜投降了,索性不再抗拒,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应寒年以为她顺服了,不由得雀跃,寻着她的唇再度吻去,瞳孔中映着她的脸,她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
应寒年瞬间停了所有的动作,身体僵硬地撑在她的上方,嗓音哑得不行,“你哭什么。”
她心里有他的,不是么
她躺在那里,慢慢睁开眼,眼中蒙着水光,没有焦距地看着上方,低声说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当我以为你死了的时候我有多痛苦”
“……”
应寒年呆呆地看着她。
“那个时候你出事了,我接受不了,我没有一晚能睡好觉,我不明白一个上一秒还和我海誓山盟的男人怎么会突然说死就死了。”她低低地说着,声音没有太大的起伏,眼角却一直滑下泪,“你擅于操控一切,你从来都觉得什么都在你的掌握和算计里,可我的绝望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么”
“……”
听着她的声音,每个字都像细细的小箭刺进他的胸口,突然间,应寒年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他翻过身躺在她的身边。
林宜没有走,继续道,“后来,我拼了命地想给你报仇,你突然回来了,我真的很高兴,那个时候,我觉得只要你能活着,什么都不重要,真的,其实到现在我还是这样想,只要你好好活着,也就够了。”
他说命比什么都重要。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何尝不明白活着是件多重要的事。
“……”
应寒年躺在她的身边,听着她的每个字,漆黑的眼变得黯然。
“可是很多东西早已经变了。”林宜看着上方道,“那时,我在牧羡枫那里看了太多你和其她女人鬼混的照片,亲眼看到你和林可可厮混,听着你说每个羞辱我的字,我当时灰心了,也死心了。”
闻言,应寒年的长睫颤了颤,低哑开口,“我没碰过她们,当时我需要骗到你,骗到牧羡枫。”
他需要牧羡枫相信他不要她了,他需要她不再为他付出,需要她逃出牧家。
林宜苦笑一声,眼泪再度滑落,“我知道,你当时唯一能保护我的方式就是推开我,我理解你,所以应寒年,你能不能也理解我一次”
“……”
应寒年身体越发僵硬,甚至心慌,他转过脸看她,看着她眼角的泪不敢去擦。
“你要我死心的时候我就得死心,你要我这颗心活起来我就要活起来,我不是你的木偶,做不到你想怎样就怎样。”她喃喃地道,将自己心里的话讲出来。
应寒年忽然明白了她要说什么,他咬牙,“我不碰你,你也别说了,行么”
林宜却不听他的,“你给了我两年时间缓解,说实话,牧子良当初让人打在我身上的痛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可我却还清晰地记得,我刚回到家的时候每晚是怎么哭醒的。”
“……”
应寒年侧躺在她身旁,越来越不敢听她说的。
“我每天在家人面前演着开开心心,晚上一个人哭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个夜里想给你打电话”林宜转过脸看向他,眼睛红得厉害,“我想告诉你,我还是很痛苦,我还是犯贱地想和你在一起,你可不可以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可不可以回来抱一下我,可不可以说你爱我,可不可以说你伤害我的时候其实你也很痛苦”
她看着他说,声音颤了几颤。
应寒年盯着她,胸口像是突然被人用什么碾过一样,疼得他说不出话来。
这些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这么煎熬过。
“每一次,我都逼自己忍了下来。”林宜看着他道,“所以这两年时间,我没如你所愿让自己的心活过来,我只是把一堆破碎的垃圾拿扇门关起来锁住了,锁起来以后,我慢慢平静了。”
她的心,就是那堆垃圾。
“……”
“两年了,我终于能正常生活了,你现在要我把锁打开么不好意思,那里没有心,还是一地的碎片。”
应寒年看着她,眼睛也红了,他第一次听到她说这些,他也疼,疼到近乎哀求地道,“我来补行不行,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不强求你什么了,什么都让我补回来。”
他怎么还是不明白呢
“补不回来了。”林宜闭上眼,泪水不断淌下来,“应寒年,我累了,我把那堆垃圾锁得好好的,我不想再打开了,太疼了。”
再在一起,只会让她把那一堆垃圾放出来,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有多痛苦,为了这段感情有多歇斯底里过。
“团团……”应寒年害怕地看着她,伸手去握住她的,将她的手抵到唇边,低头一下一下吻着,他唇上还沾着血,他低低地道,“不会疼的,我会补起来的,我会补好的……”
他反复地说着,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林宜没有挣扎,没有缩回手,任由他吻着,只是道,“如果你真的想保护我,就放手吧。”
第415章 初到生死街(2)
“……”
应寒年一下子握紧她的手,呆呆地看着她,“团团,你听我说,我……”
“求求你了。”
她哀求道。
应寒年彻底呆住了,她居然求他,大小姐居然求他……
“团团,是我求你……”
林宜朝他靠过去,伸出手主动抱住他,柔软的唇几乎贴上他的,哽着声音一字字道,“应寒年,我可以封住所有的痛苦为你祝福,可再在一起,我真的做不到。”
应寒年环住她,双手紧紧勒住她的身体,脸色一刹那间白得可怕,尽是慌乱,“不要这样,团团,别这样,我受不了……”
林宜任由他抱着,也没有挣开。
她盛着水光的眼中哀伤得木然,她道,“你知道么,当初你推开我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要这样,应寒年,别这样,我受不了……”
应寒年听着,将她抱得更紧,头靠在她的身上,薄唇在颤栗,“对不起,对不起,团团,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再一次就好。
“……”
林宜闭着眼睛,她看着刚才还耀武扬威,一脸得意以为看穿她的男人此刻抖得像个做错事害怕被惩罚的孩子,说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怎么都是她爱过的男人。
可再多的,真的给不起了。
应寒年死死地抱住她,生怕她会离开,可她一动不动,由他抱着,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他明白了她的决心。
他漆黑的眼化成一潭死灰。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寒年终于将她慢慢放开来。
林宜从他床上下来,头也不回地离去。
螺旋形楼梯被慢慢回收,地板渐渐合上,就像从来都没有一个机关一样。
应寒年侧躺在床上,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虚虚地抱着不存在的人,抱了很久很久。
身体像被掏了一个巨大的洞,风透着刺骨的凉意穿进穿出。
半晌,他拉过被子牢牢地抱在怀里,试图堵上那个洞,身体紧紧蜷缩起来。
……
翌日早上,一直在航行中的游艇终于停靠下来。
停下来的一瞬间,站在自己房间里的林宜人被狠狠地震了下,她从落地窗望出去,只望见一个修缮不是太好太先进的码头。
“叮咚。”
门铃声响起。
林宜走出去开门,一个女佣站在外面,恭敬地道,“林小姐,到岸了,应少问您是先休息一会,还是现在就下去”
应寒年居然学会托人问话了。
她拉过一旁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道,“现在就下去吧,老爷子收拾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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