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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骗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幺傻
老念拿着这些药丸出场了。
老念的穿衣打扮就像个道人,现在他要装道人,就更是道人了。老念拿着虎撑,虎撑是我连夜从另一座村庄的郎中家偷取的。在过去,虎撑是游方郎中的标志,就像今天的大盖帽是执法人员的标志一样。
老念拿着虎撑,走在村道上,嘴中念念有词“疑难杂症,药到病除,不收分文,起死回生。”现在是农闲时节,秋庄稼已经收入粮仓,村道上是一堆又一堆聊天的人群。他们看到老念走过来,又听到老念这样说,就一齐围过来。
老年说“疑难杂症,药到病除,不收分文,起死回生。”
人们看到老念清奇的容貌,又看到老念奇异的服装,都把他当成了世外高人,华佗在世。村中有卧床不起的重病人,就把老念领进家中,让老念诊治。这样的病人,都被郎中宣告了死刑。过去医疗水平极不发达,很多常见病都能致人死命。老念走进这些人家里,先翻开病人的瞳孔,看到眼神无力,瞳孔快要扩散,就判断这个人快要死亡,他就说“我只能量力而行,送你一粒药丸,如果三个时辰后没事就没事,如果挺不过三个时辰,那神仙也救不了他。”
家人千恩万谢地接过药丸,让病人喝下去。老念摇着虎撑,又去了下一家。
老念离开后大约一个时辰,三师叔就登场了。
我们居住的是山神庙,庙里供奉着各种叫不上来名字的怪物,他们都穿着衣服。三师叔穿着这些怪物的衣服,脸上涂着锅墨,打扮得异常恐怖,他来到那个喝下了药丸的病人家中,高声喊道“我是索命鬼,两个时辰后,你家必有人被我勾走。”
三师叔怪异的打扮和凄凉的声调,让全村人噤若寒蝉,连畜生都不敢鸣叫了。三师叔喊完后,就去往老念去过的下一家。
需要说明的是,芫花和甘草搅合在一起的毒药,三个时辰后,药性才会发作。
老念过去了,三师叔过去了,现在又轮到我上场。
老念在诊治病人的时候,已经问清了病人的姓名、年龄、家庭地址,三师叔在从病人家门前经过的时候,已经宣告了病人的死亡时间。而我知道了这些情况后,就在山神庙里折着黄表纸,黄表纸的上面写着一个死者的姓名、年龄、家庭地址,下面写着另一个死者的姓名、年龄、家庭地址。黄表纸从中间对折,然后从对折处点火焚烧,丢在庙宇里。
有一天,一个放羊娃从山神庙前经过,看到院子里的地上,到处都是黄表纸,捡起来一看,是没有烧完的纸张,每张纸上都写着两个名字,上面的人先死,下面的人后死,中间恰恰隔着两三天。
放羊娃看到这种情景,大吃一惊,飞跑着回到村中,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村人。村人听到这个蹊跷的事情,一齐跑出村庄,跑向山神庙。他们在山神庙里见到一张又一张黄表纸,看到上面所写的,确实是这样。其实,当时村庄里只是死了几个人,我折叠了大量的黄表纸,很多黄表纸上写的是重复的名字。
村子里的人看着这些黄表纸,纷纷议论这是阎王的安排,阎王要谁三更死,绝对活不过五更。
那些日子里,千户寨的人谈起山神庙,人人惊恐。人们都在谈论着,下一个死亡的人会是谁。
有一天,他们在黄表纸上看到了大排的名字。
人们跑回村中,传说着下一个死亡的人是大排。消息传到了大排的耳中,大排惊惶万状,来到山神庙中查看究竟。
大排来到的时候,我已经躲了起来。
大排带着随从,走进院子里,她看到院子里到处是黄表纸,看到有些黄表纸上的人都已经死了,而没有没有死的一个人是她,大排彻底气馁了。她坐在一大堆没有烧尽的黄表纸上, 面如土灰。
大排在山神庙里坐了很久,才离开了。
大排走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三师叔。这次, 三师叔是算卦先生打扮。
三师叔知道迎面走来的这个女人是大排,但是他装着不认识,三师叔上前问道“女施主,看你愁眉不展,三日内必有大难临头,不知为何不在家中等候大限将至,而在外面游荡”
大排本来就极度紧张恐惧,现在看到来了一个算卦先生又这样说,她吓坏了,她抖抖索索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会死我刚才去了山神庙,山神庙里有黄表纸,上面有我的名字,我三天后就要死了。”
三师叔说“一切都是上天注定,我等只有听命上天。”
大排恐惧地哭了起来“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还年轻,我还想活。”
三师叔慢悠悠地说“虽说人的命,天注定,但只要懂得禳星之法,可以多活几十年。”
大排听到三师叔这样说,赶紧说“我要禳星,我要禳星。什么是禳星”
三师叔说“禳星之发,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当年诸葛亮本来就要死于五更,他在中军帐中采取禳星之发,为自己祈祷,感动了上天,终于多活了几天,若不是魏延不知道当时诸葛亮正在禳星,撞翻了油灯,诸葛亮定然可以多活很多年。自诸葛亮之后,禳星之发失传,人间再无能够增添年岁之人。我小时候,一个偶然的机遇,来到秦岭终南山中,遇到一位道长,道长是诸葛亮的后人,他会禳星,并将禳星之发传给我,目前,当今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会禳星。你遇到我,是你的福分。我们两有缘,我定要禳星,让你多活三十年。”
大排听得热泪盈眶,他说“大师,请受我一拜。”她跪下去,对着三师叔磕头不已。





中国式骗局 第250章:三师叔中招
三师叔将大排扶起来,他装着诚恳地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学会禳星之法已有数十年,让数十人得以存活,不取丝毫报酬,只需要你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就行。”
大排问“我需要怎么做”
三师叔神情凄凉地说“禳星大法,延续别人的性命,折损自己之阳寿,罢了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大排感动地望着三师叔。
三师叔接着说“你印堂发暗,面带忧色,两颊塌陷,双目无光,一定是妨你之物出现了。”
大排问“什么叫妨我之物”
三师叔说“世间万事万物,皆有灵气,也有戾气。妨你之物,是你新近所得之物,当你的灵气压住了对方的戾气,则你平安无事;如果你的灵气无法压住对方的戾气,那么你就死期不远了。当年刘皇叔在荆州得一匹的卢马,爱不释手,等到被追杀时,骑着的卢马逃命。然而,前有悬崖,后有追兵,的卢马跃入山间溪水中,渡刘皇叔越过险境,是因为刘皇叔的灵气,压住了的卢马的戾气。后来,刘皇叔带着精兵强将攻取西川,军师庞统要与刘皇叔换乘坐骑。刘皇叔将胯下白马给与庞统,然而庞统的灵气,压不住白马的戾气,最终在落凤坡一命呜呼。”
大排静静地听着三师叔讲述,脸上的表情随着三师叔讲述的情节而变换。
三师叔继续说“我观察你脸上气色,必定是最近得到了一匹马,而且是一匹戾气极盛的好马。”
大排点点头。
三师叔说“此马对你不利,你需要速速将此人丢与他人,我好给你禳星。”
大排说“既然此马对我不利,我丢与别人,岂不是也对别人不利。”
三师叔说“当年刘皇叔得到的卢马的时候,也有人劝刘皇叔将的卢马丢与别人,刘皇叔也是这样回答。刘皇叔宁肯让自己遭灾受罪,也不愿连累别人,真是正人君子。你也是这样。所以,我拼却自己减损阳寿,也要救你。”
大排问“如何救法”
三师叔说“当年,刘皇叔得知的卢马戾气极盛,担心自己的灵气压制不住,他就延请相师做法。相师连做三日法事,才削减了的卢马身上的戾气,让此马不再妨主。刘皇叔的灵气,足以压住的卢马的戾气,这才能在面临绝境中,拼死一跃,修成正果。我虽不知你今日所得的是什么马,但是我可以断定,你得到的是一匹和的卢马一样戾气极重的马匹。的卢马对刘皇叔尚且妨之,何况对于民间之人。”
大排问“先生也要做三日法事”
三师叔说“我不想做法事,做法事比较麻烦。你最好把这匹马送给仇人,等到妨过了仇人后,你再乘骑,自然无妨。”
大排说“我刚才说过了,我不想把这匹马送给别人。”
三师叔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那是一定要我给这匹马做法事,那么,明天早晨,你牵着这匹马,向东走十里,看到一件草屋,你将马拴在草屋门口,然后离开百步之远,等我三天。三天之后,马匹自然就不会再妨主了。”三师叔想的是,只要把马交给他,他就会逃之夭夭。纯血马追风逐月,迅疾无比,大排想要追上他,难于上青天。
大排说“好的,就依先生。”
千户寨向东走十里,是一片西瓜地,西瓜地边搭建有人字形瓜庵。这个季节,西瓜早就被采摘完了,但是瓜庵还在,看瓜人到明年还要继续使用。
第二天一早,我们早早就从山神庙出发了,踏着满地的露水,披着早晨清冷的空气,来到了那座人字形瓜庵的旁边。三师叔径直走进了人字形瓜庵,我和老念藏在附近。
我们等候着大排会牵着那匹纯血马来到这里,可是,太阳出来了,大排没有来;日上三竿了,大排没有来;到了正午了,大排还是没有来。
到了这个时候,大排没有来,肯定就再也不会来了。我失望地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老念也一脸沮丧地走出来。
三师叔从人字形瓜庵里钻出来,同样是失望加沮丧。三师叔一贯神机妙算,然而这次却落了空。
我们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山神庙里,看到山神庙里依旧是满院的黄表纸和黄表纸烧过的灰烬,像很多黄色的蝴蝶和灰色的蝴蝶。三师叔打了一声长长的呼哨,想把他的白马呼唤过来,可是,没有。三师叔的额头上急出了汗水,他连打几声呼哨,都没有反应。
三师叔顾不得伪装了,他跑下斜坡,跑进了千户寨,找到大排的家,看到院门挂着铁锁。村子里的人说,大排和他的随从在半个时辰前离开了。
三师叔坐在大排家门口的石墩上,脸如土灰。他没想到自己太过托大,着了大排的道儿。
我们在演戏,大排也在演戏;我们演戏让大排看,大排也演戏让我们看;大排的表演骗过了我们,而我们的表演没有骗过大排。大排不但骗过了我们,还骗走了三师叔的纯血白马。纯血马,就是民间所说的千里马。
而且,我们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被大排看穿的我们不知道。大排什么时候开始给我们下套的我们也不知道。
现在,大排不但骗走了我的马,还骗走了三师叔的马,我们偷鸡不能反倒蚀把米。
我对三师叔说“算了,不要这两匹马了,我们快点追赶镖队吧。”
三师叔说“一定要找到这两匹马,你知道这两匹马有多么珍贵,一万匹马中也难以找到这样两匹马,怎么能说丢就丢了当年,皇上问岳飞,什么马才叫好马岳飞说以前我有两匹马,它们吃饭很挑剔,不是粟麦不吃,不是泉水不喝,我跨上它们征战,刚开始,它们缓步疾跑,被别的马拉在后面,但是过了二十里后,就越跑越快,跑过了一百里,身上没有汗湿。后来,这两匹马在战场上战死,不得已,我只好有挑选了两匹驽马。这两匹马不挑食,什么饲料都吃,什么饮水都喝,一听说上战场,它们就跃跃欲试,拉都拉不住,一开始奔跑,就冲在最前面,将别的马远远拉在后面。但是,仅仅跑过二十里后,它们就气喘吁吁,浑身瘫软,汗湿浸背。这就是千里马和驽马的区别。岳飞那个时候,在他的两匹战马死亡后,尚且难以再找到两匹千里马,我们现在有了两匹千里马,怎么能不珍惜”
我懊恼地说“我们本想给大排设套,没想到大排没有入套,还让我们白白害死了几条人命。”
三师叔说“话不能这样说,我们帮助那些病人去死,岂不是做了好事”
我说“配制毒药,害死人命,怎么能算是做好事”
三师叔说“那些人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他们卧病在床,形容枯槁,心如死灰,痛苦难当,我送他们药丸,是救他们出水火,这岂不是好事”
三师叔所说的,其实就是安乐死,不过那时候还没有这样的做法。三师叔可能是中国最早实行安乐死的人。不过,他的做法确实让我难以接受。
大排带着四个随从、两匹纯血马逃走了,他们逃向哪里,沿着什么路径我们一概不知。
我们铩羽而归,又来到了丝绸之路的通天大道上,老念要离开了,他的追捕期限到了,如果他不能按时回去点卯,他的家人就要受到官府惩罚。
我们在丝绸之路上与老念依依惜别,老念说“我这次回去,交过差使后,就会带着家人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安度余生。江湖险恶,江湖风急,我只要平静地度过以后的日子。”
老念远去了,我看着他的背影问三师叔“老念真的会从此息影江湖吗”
三师叔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是你想进就能进来的,也不是你想退就能退出的。”




中国式骗局 第251章:铁屋子燃烧
在这里,我们举目无亲,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感觉就像掉进了大海中一样。而大排是本地人,她在逃走的时候,一定布置有暗哨,对我们跟踪,对我们盯梢,然而,我们不知道这些人藏在哪里,也许就藏在我们经过的任何一棵大树上,或者我们经过的任何一座山坡后。
形势突然变得异常凶险。
我们决定去找干巴老头,在这里,我们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就是干巴老头。
我走在前面,三师叔走在后面,我的手中握着刀把,三师叔的手中挽着雕弓,我们警惕地望着两边,担心随时会有危险和攻击来临。我们相距有上百米,突然有一个人中了埋伏,另一个人就会救援。
我们走进那座通过干巴老头所住村庄的山谷时,后面赶上了两个骑马的人,三师叔看到他们,就自然让在了路边。
两个骑马的人不紧不慢地走着,间或还发出爽心的大笑,他们经过三师叔身边的时候,一个人问“这位老乡,去东陈庄是不是走这条路”
三师叔没有听过东陈庄,因为他不是本地人,三师叔仔细观察着这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他看到这两个人衣着普通,风尘仆仆,就像两个赶长路的人。三师叔从他们身上没有看到值得怀疑的地方,这才摇摇头说“不知道,你问问别人吧。”
那两个人从三师叔身边走过了,继续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走到了距离我只有二三十米的地方。三师叔一直在密切观察着这两个人的动向,突然他看到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将右手伸到腰间,等到他的右手离开腰间的时候,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条长绳。
三师叔大声叫喊“呆狗,注意。”
然而,已经晚了,那个人已经抛出了手中的长绳,尽管我也一直在留意着他,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的手会这样快。等到我想要在路边躲避的时候,绳套已经从天而降,套在了我的身上。
我抡起手中的刀,想要砍断绳索,但是来不及了,那个人催马跑过来,一下子将我掼倒在地,他手中的绳扣收紧,我被带倒在地上,被马拖着向前跑。我的身体擦在石头地面上,流出了一缕缕血丝。
另一个人在绳索抛出去的时候,突然拉马回转,向着三师叔撞去。三师叔手法极快,他拉弓引箭,将那个人射落在马下。
接着,他再次射出一箭,射向拉着我向前跑的那个人。
那个人精通骑术,他骑在马上,藏身在马鞍旁,三师叔的那一箭落空了。就在三师叔准备再射出第二箭的时候,前面的道路出现了转弯,那个人打马转过去,而被拖在绳子后的我则被甩在了山谷中。
山谷口遍布嶙峋的石头,石头的棱角割断了绳索,也将我摔落到了谷底。还有,秋天来临了,山谷里铺满了毛茸茸的荒草,我滚落下去后,并没有收到太重的伤害。
那个骑着马的人,远远逃遁,再没有回来。他慑于三师叔的箭术,不敢再造次。
三师叔将我从山谷中救出来后,看到我身上多处受伤,就从身上取出了跌打膏药,点堆火,烤热后,贴在了我受伤的地方。跌打膏药,是行走江湖的人必带的东西。这种膏药的粘性非常强,要揭下膏药,往往都要撕破一层皮。
我记得我小时候,在集市上见到过这样一幕。一个小乞丐,推着一条受伤的腿,来到了一个烧饼摊,他低声下气地对卖烧饼的伙计说“让我把我的膏药烤开,贴在身上。贴好后,我就会离开。”卖烧饼的伙计出于好心,就让小乞丐就着火炉烤膏药。现在的膏药,撕开就能贴;而过去不行,过去的膏药,必须烤热后,才能贴上去,否则是不会粘贴的。小乞丐蹲在火炉边,边烤膏药,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伙计聊天。伙计看到小乞丐怪可怜的,就陪着他说话。可是,谁也想不到的是,膏药烤好后,小乞丐突然把膏药一把贴在了伙计的嘴上,然后拿起卖烧饼的钱袋子跑了。他跑得飞快,根本不像腿跛的样子,事实上,他的腿上就没有伤,那是假装的。伙计看到自己的钱袋子被小乞丐抢走了,但是他无法张嘴喊出,也无法揭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乞丐绝尘而去。
我对乞丐一直都不同情,因为我从小就知道乞丐行当里聚集的都是社会渣滓,好吃懒做,好逸恶劳,后来,认识了黑白乞丐后,听到他们讲起乞丐行当里的种种故事,我更加深了对这个行当的厌恶。
如果让我排列江湖上最可憎的行业,那么,老月排第一位,乞丐肯定会排在第二位。老月靠的是高明的骗术,乞丐靠的是欺骗人们的同情心。
现在看来,即使我们不想与大排他们动手,他们也会找我们动手的。我们在这里无冤无仇,对我们下黑手的,只会是大排他们。
可是,大排在哪里,我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大排一清二楚。
既然大排他们已经现身了,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去找干巴老头了,免得把这股祸水引到干巴老头的巢穴那座与世隔绝的小山村中。
三师叔箭法高超,我跟着小眼睛学过一些武术根基,相信只要我们一路小心谨慎,也不会轻易落于下风。
我们向东走,相信大排他们也会向东追赶我们。只要对我们赶尽杀绝,那两匹纯血马就是他们的了。
这天黄昏,我们来到了一座小城里,住宿在客栈里。因为此次行程危险,我们就让丽玛暂时留在原处,不要跟着我们。
我们走进客栈的时候,店家说客栈里所有房间都住满了,目前只剩下了最后一间,孤零零地盖在墙角。一间就一间吧,总比露宿郊外强。
我们点着了油灯,查看房屋,看到门闩门关齐全,而且门关后还有一个楔子,关闭上房门后,插上楔子,房门就不能在外面拨开了。
店家很吝啬,给油灯里没有放多少菜油。油灯燃烧了一会儿,就熄灭了。
我们赶了一天的路程,在这个时候就都累了,没有惊动店家,插上房门,很快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一个人走在沙漠中,天上是炎炎烈日,脚下是漫漫黄沙,太阳把黄沙烤着了,火苗舔着我的衣服,舔着我的脚踝,我想要叫喊,可是嘴巴被小乞丐的膏药贴住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乞丐把我的嘴巴用膏药贴住了。
我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推我,睁开眼睛一看,看到是三师叔,三师叔满头大汗,我向两边一看,突然大吃一惊,我看到了窗户外的熊熊火焰,熊熊火苗舔着窗台,我想要站起来,手扶着墙壁,三师叔突然一把拉住了我,他说“墙壁是铁的。”
墙壁黑乎乎的,异常坚硬,果然是铁的,我们昨天晚上太累了,没有仔细查看就睡着了。而店家也没有给我们仔细查看的机会,他给油灯里放了那么点菜油,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查看。
这是一间黑店。
大排是我们的克星,在我们没有遇到大排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做什么事情都很顺利;而自从遇到了大排,听大排给我宏论了一大串江南后,事情就开始走下坡路。
黑点老板到底和大排有没有瓜葛,我们无法知道。但是,客店里制作这样一间屋子,肯定就是为了残害住店的。你住在房间里,他在外面堆柴焚烧,墙壁很快就变得烫手,最终里面的人被烧死。而到第二天,撤走柴禾,拉走尸骸,这个房间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尸体被烧毁了,但是黄金白银不会被烧毁。真金不怕火炼,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中国式骗局 第252章:为傻粉2014馈赠玉佩而加更
房间里越来越燥热,我和三师叔都大汗淋漓。我看到门后放着昨晚的洗脚水,端起来泼在墙壁上,墙壁发起了吱吱的声音,那些水很快就被蒸干了。
房间里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茶壶茶杯,三师叔抓起桌子腿,一掀,茶壶茶杯都声音清脆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原来,地面也是铁的。
墙壁是铁的,是为了防止房间里的人推倒墙壁逃出去;地面是铁的,是为了防止墙壁里的人挖洞逃出去。不知道的人住进来,而外面点燃木柴,房间里的人就会插翅难逃。
三师叔抓起桌子,放在了土炕上,然后示意我站上去,他站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知道,他是看能不能从房顶上逃出去。
房顶上铺着簿子,簿子是北方人盖房时必不可少的,是把很多细竹竿用绳子串在一起,不需要的时候,卷起来堆在墙角;需要的时候,抬上房顶铺开来。簿子上堆着柴草,柴草上铺层稀泥,稀泥上放着粼粼的一个压一个的瓦片,房顶就这样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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