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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骗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幺傻
跑进来后才发现,这是一座废弃的院子,院子里覆盖着积年的荒草,黄泥巴糊成的房屋已经倒塌,一只野狗正在院子里寻找食物,突然看到我们,吓得像箭一样窜出。
倒塌的房屋前有一个萝卜窖。西北农村家家户户都有萝卜窖,那是用来储藏萝卜的。西北苦寒,漫长的冬季里,人们的蔬菜只有秋天储藏的红萝卜和白萝卜,谁家的地窖里储藏的萝卜多,谁家就是富翁。
我们藏身在萝卜窖里,把荒草盖在窖口,听见脚步声咚咚咚从院门前跑过,像鼓槌一样敲击着我们的耳膜。脚步声愈来愈远,我们正准备起身,突然听到脚步声又回来了。他们在四面八方搜索着,还有人用脚踢着地上的土疙瘩。
天色渐渐阴暗下来,萝卜窖已经彻底坠入了黑暗,我感到一条什么昆虫爬上了我的脖颈,它多足的腿脚在我的脖颈蠕动着,我不敢动,害怕惹恼了它。还好,它爬着爬着,感觉没有兴趣,就又离开了。
夜已深,萝卜窖外搜索的脚步渐渐远去,我和小眼睛看到没有危险,就探头探脑地钻出来,一路提心吊胆地回到了驼队所住的院子里。
院子里,大家都在等我们。
光头一见到我们,就勃然大怒,然而他没有向我发脾气,只是对着小眼睛。他的声音雷霆震怒,像狮子吼一样;小眼睛的眼睛眨巴着,像鸡啄米一样。
光头问“你们去了哪里”
小眼睛眨巴着眼睛说“只是去外面逛逛了。”
光头围着小眼睛转了一圈,扯着小眼睛衣服上的蛛网,怒吼道“只是逛逛只是逛逛哪里来的蜘蛛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小眼睛说“没有。”
我也赶紧说“没有。”
光头让小眼睛说清楚今天去了哪里,光头一口咬定只是出去转转,我也一口咬定只是出去转转。偷看人家女人洗脸,差点被人家围殴,躲进了萝卜窖里,这么狼狈的事情绝对说不出口,我们就干脆都不说。
光头看到再也问不出什么情况,就叫进两个放哨的人,让我们两个今晚顶替他们放哨。
我们走出了房门,登上院墙角落的小亭子。站在小亭子上,能够看清院内院外的一切动静。
盐池县城的灯光逐渐熄灭,院子里的灯光也熄灭了,月光在云层中穿行,时明时暗。这个夜晚很静谧,这个夜晚很安宁。
我想起了白天在县城看到的各种颜色的面纱,就问小眼睛“为什么那些女人的面纱颜色不同,有什么讲究”
小眼睛说“没结婚的女人,戴着绿面纱;结了婚的女人,戴着黑面纱;而有了孙子的女人,戴着白面纱。”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我又问小眼睛“你的武功跟谁学的是不是学武的人都爱打架”
小眼睛说他老家在河北沧州,那里的男孩子从小都开始练武,他七岁那一年,跟着父亲来到了张家口,此后就没有再离开过。来到张家口的第二年,父亲就把他送到了镖局里,镖局里的很多镖师都和他一样,自从来到镖局,从最基本的武功练起,练成功夫后就在镖局里做镖师,赚钱养家。他的师父是光头。
哦,怪不得光头骂起小眼睛来,从不留情面,原来小眼睛是他的徒弟。
小眼睛接着说,刚刚学会功夫的人,看别人的时候,眼睛里都带着一股杀气狠气,一言不合,就想和人动手。而时间长了,这股杀气狠气就磨平了,看人的时候,眼神是和善的。
小眼睛问我“你不会功夫”
我说“我不会。”
小眼睛说“走江湖的人,怎么能没有功夫有了功夫,你就有了护身符,走到哪里都不怕。”
我说“以前没有师父教我,现在要学,恐怕晚了。”
小眼睛说“不晚,练功什么岁数都不晚。我见过一个人,六十岁才练功,现在都连得像模像样,寻常的小伙都不是他的对手。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你的花架子套路打得再漂亮,不顶用,还是要有真功夫。”
我问“什么叫真功夫”
小眼睛说“真功夫就是两个字,一个是快,一个是准。你和人打架,出手一定要快,他还没有出手,他的拳脚已经上去了。再一个是准,想打哪里,就打到哪里。至于那些各种各样的武术套路,没用的,打架的时候根本用不上。打架的时候,不是像评书中说的那样,大战几百回合,往往只是一两招,就要见效,就要把对方整趴下。”
我说“快,好理解,出手快;可是准,就不一定了,对方一直在移动。”
小眼睛说“想要准,先要心理平稳,不能慌张,不能胆怯,不能心急。你一害怕一紧张,肯定就打不过对方,拳脚也落不到实处。你要判断对方下一步的动作,盯着他的眼睛,就能够看出他的企图,然后你再应对,肯定一打一个准。”
我们正在亭子里交谈着,突然听见院子外传来了说话声,是两个女人的声音。两个女人从院墙外路过,她们谈论的是各自勾引男人的事情,边说边吃吃地笑。
小眼睛的眼睛发亮了,他低声对我说“哇,两个玩嫖客串子的。”玩嫖客串子的,是一句江湖黑话,意思是荡妇。





中国式骗局 第180章:又有响马来
我们爬在院墙上,一句话也不敢说,静静地听着两个玩嫖客串子在交谈。两个玩嫖客串子的似乎不知道院墙上有人,她们大喇喇地坐在了院墙下的石头上,交流着她们的性爱经。
她们两个,一个声音沙哑,一个声音清脆。尽管月色朦胧,我无法看清楚她们的容貌,但是从她们的声音中判断出,一个可能是少妇,一个可能是少女。
少女说“有一次,我一个人赶夜路,身后来了一个男人,抱住我,脱我的裤子,我对他说,大家都是成年人,要想玩,就好好玩玩,干嘛要干这种强迫的事情。那个男人笑了,脱了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
少妇吃吃笑了,她问“你们干了吗”
少女说“那还能不干咋的到那种时候了,忍也忍不住。”
少妇说“是的啊,我们女人长那么一个洞洞,又不能拉屎,又不能撒尿,还不是让我们自己享受的。”
少女说“你说的很对。”
少妇说“我离不开男人,我两天不干就忍不住了。”
少女问“那你这次几天没干了”
少妇说“三天了,实在憋得心慌。”
少女说“我也是的,好几天没做了,弄得人魂不守舍,干啥都没心思。”
少妇问“没有男人的时候,你有啥好办法解决。”
少女说“还能有啥好办法我夹紧大腿,在地上跳一跳,有时候就舒服了,但也有时候,怎么样都不会舒服,心里像揣着一盆火。你有什么好办法泻火”
少妇说“我用茄子。”
少女和少妇都吃吃笑起来。
小眼睛听到两个玩嫖客串子的这样说,眼睛亮光闪闪,他悄悄对我说“我下去一会儿,这两个玩嫖客串子的,把我心头的火都点着了。”
我说“这两个骚货,也说得我心头痒痒的。”
小眼睛说“我们下去,一人一个,先干了再说。”
我说“这样行吗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小眼睛说“能有什么麻烦我们天明就走了,她们想找我们都找不到。”
两个玩嫖客串子的还在院墙下窃窃私语,边说边暧昧地笑。小眼睛也学着玩嫖客串子的话问我“你多久没干了”
我说“我从来没有干过。”
小眼睛很惊讶,他说“你现在还是雏儿我的天啊,你哪里是个走江湖的,你是个和尚。”
我说“我命苦,爱上的女人都早早离开了。”那一刻,我想起了翠儿、叶子,想起了燕子,心中充满了难言的苦涩。
小眼睛说“有什么难受的你没听那个玩嫖客串子说,女人身上的那个洞洞就是用来享乐的。哪个男人不想进那个洞洞哪个女人不想让男人进那个洞洞这男人和女人,说穿了,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人活一辈子,全部的内容就是吃吃喝喝,日日戳戳。”
我还在犹豫着,不知道敢不敢跟着小眼睛下去干那两个女人。尽管我很像去干,但是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小眼睛说“快点走,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没听那两个玩嫖客串子的,洞洞都在冒火,我们下去帮她们泻火。救人危难,胜造七级浮屠。”
我身不由己地跟着小眼睛,沿着台阶走下院墙,然后走出了院子。
院墙下,两个玩嫖客串子的突然看到我们,似乎吃了一惊,转身就走,小眼睛追上去说“两位娘子,黑灯瞎火的,这是要到哪里去”
两个玩嫖客串子的说“我们赶夜路,要回家。”
小眼睛问“家在哪里”
两个玩嫖客串子的说“就在前面那个村子。”
小眼睛说“那我们两个送你们。”
两个玩嫖客串子的对望一眼,说“那再好不过了,我们两个赶夜路还有些害怕。”
小眼睛说“有我在,就没有什么怕的。”他边说,边在两个女人身上摸。女人吃吃笑着躲闪,却又故意让小眼睛的手指碰上她们的身体。少妇说“这里恐怕会有人来,我们去前面树林子去吧。”
两个女人在前面走着,摇摆着浑圆的屁股,像两只寻窝下单的母鸡;小眼睛在后面跟着,高视阔步,像只雄赳赳的公鸡。我跟在小眼睛后面,心中充满了惶恐,像只溜出鸡窝的小鸡。
我们就这样离开了大院,光头和豹子会不会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会怎么痛骂我们。我越走越觉得害怕,无意中一回头,突然发现了极为震惊的一幕
月光下,十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把挠钩扔上了院墙,挠钩勾住了墙头,然后,他们顺着绳子向上攀爬。
我大声呼叫着小眼睛的名字,小眼睛回头一看,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人家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我们中计了。
小眼睛和三师叔一样,都是好色。但是三师叔好色万无一失,相反,那些女人一和他上了床,就离不开他了。而小眼睛每次都会掉落女人构筑好的陷阱里,上次是替人家迁坟的人家挖了一晚上坟墓,这次是中了女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三师叔长身挺立,玉树临风,气质儒雅,又极会讨女人的欢心。而小眼睛长得歪瓜裂枣,五短身材,见了女人就想上。女人是一种感情动物,只要让他动了情,上刀山,下火海,也会跟着你,更不要说上床了。
小眼睛看到情势不好,就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圆柱形的东西,准备点燃,可是他匆忙中却总是擦不燃火柴。就在他想要擦燃火柴的时候,那两个女人回身攻向他。
我大叫一声“小心。”
小眼睛武功很好,脑子也转得快。他刚才是色欲熏心,忘记了面临的危险,现在知道了那两个女人是在给自己布置陷阱,所以他加倍警惕。女人的拳脚还没有攻到的时候,小眼睛一矮身,就躲过去了,然后,他一拳一脚,就把两个女人打倒在地。
小眼睛的拳脚很重,女人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可能小眼睛击伤了他们。趁着这个间歇,小眼睛擦燃了火柴,点燃了那个圆柱形的东西。那个东西一声爆响,拖着尖利的啸声,飞到了夜空中,然后,夜空中幻化出了漫天星光。
这是镖局遇到紧急情况下,用来报警的。他和今天的二脚踢炮竹是一个原理。
爆响声惊醒了高墙大院里的骆驼客,他们互相应答声,高声吆喝着,那些刚刚爬上墙壁的人,看到院子里有了防备,只好溜下院墙,叫一声“风紧,扯呼”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两个玩嫖客串子的也消失了。
大院里灯火通明,骆驼客们手中拿着刀枪棍棒,神情炯炯,严阵以待。
我本来想着光头他们会询问我们为什么跑到了院墙外面,可是没有问。光头只是问“这伙人是什么路数”
小眼睛摇摇头,我也迟疑地摇摇头。
光头又问“是不是定边县城那一伙的”
我说“不是。”
定边县城那些人,是响马的眼线,他们说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属于西北陕甘一带的口音,而今晚上这伙人说话声音轻巧,带着圆润的转舌音,尤其是那两个玩嫖客串子的,尽管一个声音沙哑,一个声音清脆,但都很好听,有一种女性的柔媚,应该是京津一带的口音。攀上墙头的那个人喊了一句“风紧,扯呼”声音也有一股京津味。
我说了自己的疑惑,大家都陷入了沉思。
这一路上走得实在不顺利。定边的响马眼线,估计已经让鹰隼把情报发出去了,前面会有响马拦截;而从京津一路跟来的另一股响马,在后面追踪。
两股响马都要花这么大的心思来抢劫我们,那么说明这一批货里面有问题。这趟镖开始走的时候,光头对外说只是茶叶和盐巴,现在看来,绝不是盐巴和茶叶那么简单,驼背上肯定还驮着不让人知道的贵重东西。响马们跟踪千里,绝对不会只为了劫去茶叶和盐巴。
光头肯定有秘密没有告诉我们。




中国式骗局 第181章:贪官的镖银
后半夜,光头重新加布了岗哨,换下了我和小眼睛。
我回到房间睡觉的时候,豹子还没有回来。想起这几天一连串的事情,毫无睡意。镖客是保镖的,响马是抢镖的,响马就是镖客的仇敌,可是为什么光头不让我们过分为难响马东面的响马和西面的响马都盯上了这路镖,那么这路镖里到处藏着什么神秘如果这路镖中藏着秘密,光头为什么又不对我们说明
我感到光头很神秘,如果再进一步大胆设想,他可能就是那个响马安插在镖局中的探子,只是,我不知道他属于哪一路响马的探子。表面上,他是镖局里而二当家,负责西路走镖,实际上,他和响马穿着一条裤子。
这样一想,我立即没有了睡意,我要等到豹子回来,把这一切都告诉豹子,别让光头把我们带进陷阱里。我觉得我和豹子最好今晚就离开。
月光从顶窗照进来,照着躺在炕上的我,房门打开了,豹子走进来,他看到月光下的我,问道“你怎么还没有睡觉”
我说“我睡不着,我感觉这里面有阴谋。”
豹子说“你说说看。”
我悄声对豹子说了自己的疑惑,和自己的猜想,担心门外有人偷听,我边说边向门外瞅一眼。
豹子笑着说“呆狗明显长大了,成熟了,会想事情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师祖和燕子死了后,我一下子长大了,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豹子说“你这样想,很对,但事情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问“那是怎样的”
豹子说“镖客护镖,响马抢镖,看起来是一队仇敌,其实不是的。他们是朋友。”
我感到百思不得其解,挠着后脑勺问“朋友怎么会是朋友”
豹子说“你想想,如果没有响马,谁会请镖客所以说,响马是镖客的衣食父母。镖客不能得罪响马,响马就不会为难镖客。”
我仔细想想,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响马和镖客相依相存,相克相生,他们还真的是朋友。我想起了那次在草原上和燕子遇到黑白乞丐的情景,他们说过草原上狼和猎人的关系。草原上没有了狼,就不会有猎人,羊群就会种族退化,疾病蔓延;草原上没有了猎人,狼群就会肆无忌惮,羊群就会灭绝。狼、猎人、羊的关系,就是响马、镖客、货物的关系,狼只会吃那些患病的、衰老的羊,保证了羊群的优胜劣汰,繁衍不息;响马也会劫取货物,但绝不会抢得人人自危,路断人稀;如果到了路断人稀的那一天,响马也就没有生意了,会被饿死。
豹子接着说“所以,镖客遇到响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痛下杀手的。如果真的出了人命,响马岂会善罢甘休镖客你总要从这条路上走,响马一路盯着你,总会有得手的时候。而且,镖客分散在各地,要保护货物,行动迟缓,而响马来去迅速,啸聚一处,镖客怎么都斗不过响马的。”
我突然想起那天和小眼睛在一线天布置埋伏的情景,心中捏着一把汗,也不知道把那几个响马眼线砸死了没有。如果真的砸死了,这一路上不会到会遇到多少麻烦。
我问豹子“如果那几个响马眼线被我砸死了,该怎么办”
豹子说“你放心,他们都还活着,没有死一个。”
我问“你怎么知道”
豹子说“光头让小个子埋伏在后面,清点了响马眼线的人数。他们一路跟在后面,但是没有看到鹰隼,想来鹰隼已经提前报信去了。”
我问“这伙子响马是什么人”
豹子说“应该就是此前三次劫取了镖印的那群响马。如果是他们的话,估计这次还会再贺家岩等着我们。”
我问“这群响马为什么三番五次为难我们光头他们得罪了响马吗”
豹子说“不知道原因,但是我问过光头,光头说他们一路安全走镖,从来没有伤害过这群响马一根头发。”
我说“这可真奇怪,咦,今晚又来了一帮响马,这是什么来路”
豹子说“也不清楚。”
我说“定远县城那群响马眼线说的是陕甘口音,今晚这群响马说的是京津口音,他们应该不是一伙的。”
豹子说“是的。”
我又问“驼队里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两路响马都盯上了”
豹子赞许地说“呆狗越来越聪明了,会分析问题了。你继续说。”
我说“今晚这群响马,肯定是从张家口一路跟踪过来的,从张家口到银川,上千里路。我们驼队里驮的是茶叶和盐巴,这群响马肯定不是奔着茶叶和盐巴来的,肯定知道驼队里的秘密。所以,我断定光头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
豹子说“是的,驼队里除了盐巴和茶叶,还有一张十万元的银票,驼队里出了光头和我,你是第三个知道的人,要注意保密。”
我大吃一惊,十万元的银票,那是一大笔钱。在这个时代,一个警察一月的薪水只有十元钱,一斤小麦只有五分钱,一斤猪肉只有两毛钱,十万元钱,那是多大的一笔钱啊,相当于一个警察差不多干一千年啊。十万元啊,怪不得京津的响马像狗一样一路追过来。
可是,有奇怪了。驼队带着十万元的银票,这是天大的秘密,驼队里只有光头和豹子知道,那么,京津响马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问豹子,豹子说他也搞不明白。
我又问“十万元啊,这么大的一笔钱,这是谁让我们带的”
豹子说“一名离职的官员。”
一听到这十万元是官员贪污的,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我问豹子“光头这个人拎不清,怎么还保赃款呢”
豹子说“镖客和医生其实是一样的,医生只管给人治病,不管病是怎么得来的;镖客只管送货,也不管货是怎么来的。这是镖局的行规。”
我悄悄对豹子说“现在,已经有两路响马盯上了我们,前头还不知道有多少响马盯着,驼队前三次都栽了跟头,这次我看也很危险。干脆这样,我们拿着这十万元的银票跑路,一走了之,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反正这十万元也是赃款,不干净,劫去不义之财,就是为民造福。”
豹子生气了,他说道“你胡说什么光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现在有危难,我们要帮他,怎么能趁火打劫我们得手了,光头怎么办他一家老小怎么办你这种话再甭告诉别人。”
我不再说话,躺在炕上,望着顶窗外的天空。豹子是一个响当当的好汉,为朋友两肋插刀,肝胆相照,义气当先,万死不辞。然而,豹子和三师叔比起来,我更喜欢三师叔,如果今晚是三师叔,我想他肯定会答应我的请求的。如果今晚我是对师父凌光祖和二师叔说,他们也会答应的。如果我对燕子说,燕子会不会答应我猜不准。燕子嫉恶如仇,她兴许会答应;但是燕子又极重情谊,肯定不会为难光头的。
十万块钱啊,好大的一笔钱,要是安全送到贪官手中,太便宜了他,怎么对得起遭受欺压的黎民百姓为贪官服务,就是与百姓为敌。要是让响马劫走了这十万元钱,也不妥当,这样就太便宜响马了,而且光头也会遭受处罚。
怎么办
黎明时分,我刚刚朦胧睡去,突然听见窗外风雨大作,我知道豹子起身出去了,也想起身,但是实在太疲惫了,干脆就躺着不起床。
风雨大作,响马肯定会有行动,所以,豹子和光头他们布置警戒了。
我睡醒后,已经到了中午,天空中依然下着雨,听说黎明时分,果然有响马前来试探,但看到院子里警戒严密,就知难而退了。
我在院子里见到小眼睛,小眼睛一身劲装,战意猎猎,跃跃欲试,很为早晨没有好好打一架而懊恼。小眼睛功夫很好,很喜欢打架,我想,小眼睛功夫都这样好,那他的师父光头功夫就更好了,只是不知道和豹子比起来怎么样。
天降暴雨,无法出行,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想看看豹子和光头谁的功夫厉害。我问小眼睛“你师父和豹子比起来,谁更厉害”
小眼睛说“那肯定是我师父了。”
我问“你怎么知道”
小眼睛说“我师父是镖局二当家的,当然厉害了。”
我说“我看还是豹子厉害。”
小眼睛说“我师父厉害。”
我说“豹子厉害。”
小个子看到我们脸红脖子粗地争吵,就跑过来问我们吵什么。我们说了原因,小个子说“那还不简单,让他们两个比一比不就得了。”
我问“去哪里比”
小个子说“村口有个打麦场,地势开阔,那是最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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