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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骗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幺傻
到底有没有觊觎四害的人,谁也不知道,但是三师叔这样说,总是不会错。如果真的有人和你作对,那就证明有这样的人,这个人在明处;如果没有和你作对的人,那也证明有这样的人,这个人在暗处。不论有没有和你作对的人,算命先生的这句话总是不会错。





中国式骗局 第369章:三师叔中计
算命先生最爱说的一句话是“你有小人作崇,谨防小人。”每个接受算命的人,都认为这句话很正确。算命先生还爱说的一句话是“谨言慎行,祸从口出。”这句话也没有错,接受算命的人也都认为算命先生说得对。其实,这是一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正确的废话。
偏偏算命先生说一大堆正确的废话,就有人相信了。
三师叔接着说“要破解小人,可以用一个方法。”
四害问“什么方法”
三师叔说“土遁法。”
四害问“什么叫土遁法”
三师叔说“我这里有一道符,可破小人作祟。三天后的正午,你一个人出北门,行五里,将这道符埋在一棵最大的树下。注意,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如果此时被别人知道,被别人看到,此法就不灵验了。切记,切记。”
四害神情庄重地接过三师叔手中画着鬼符的黄表纸,神情庄重地装在了上衣口袋里,还用手指神情庄重地压了压。
三师叔明白,四害再能活三天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三师叔刚刚起身,跨过门槛,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他只好站在房檐下等候。
保镖打开院门,进来的是两个黑衣警察。一个黑衣警察凑近四害,在四害的耳边说着什么。他边说边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三师叔。
三师叔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不祥,就立即发足奔向后院,后院有一间柴房,三师叔攀着柴房上方露出的椽头,想要翻上房顶。反应过来的保镖也追到了后院,他们手中的枪响了,三师叔不管不顾,他翻上柴房房顶,又翻上了后院围墙。
保镖们和两个警察的枪都响了,但是,他们的枪法和当初的我一样臭,有的枪子钻进了后墙,有的枪子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三师叔翻过了后墙后,就一路狂奔,跑进了黑暗中。警察和保镖翻过围墙后,看着浓墨一样的夜色,停住了脚步。
三师叔本来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是,因为他心中牵挂着海棠花,就又回到铁炉街。
这一去,危险就降临在了三师叔的身上。
三师叔是个情种,只要是女人,他都想保护,哪怕这个女人是妓女。
现在回到黄昏时分。
黄昏时分,三师叔走进了四害家,赛哥盯着四害家的院门,他等待着三师叔走出来。此时,海棠花还在铁炉庙里。
那一老一少两个卖假虎骨的,跟踪三师叔来到四害家门口,他们看着四害家高墙深院,朱漆大门,他们自惭形秽。他们不敢走进去,自行离开了。
赛哥因为要等候三师叔,就顾不上再跟踪那两个卖假虎骨的。他以为那两个卖假虎骨的知难而退,不会再骚扰三师叔了。
然而,那两个卖假虎骨的不骚扰三师叔,却去骚扰海棠花。
海棠花一个人在铁炉庙里,两个卖假虎骨的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一路跟踪而来,知道她是三师叔屋里的或者相好的。那时候的北方人,把老婆叫屋里的,把情人叫相好的。
两个卖假虎骨的来到庙门外,低头商量了一下,老者走入了庙门外的黑暗中,少年走了进去。老者在庙门外查看情况。
这时候,光线阴暗,但还可以看清楚庙里的一切。
少年看到海棠花坐在地上,神态很慵懒。少年装着吃惊地问道“啊,这里还有人姐,附近有无客栈”
海棠花看到铁炉庙里走进了一个俊俏少年,心中禁不住一阵欢喜。她站起身来,看到这个少年是白天那个卖假虎骨的人,神情就有些寥落。
少年察言观色,知道海棠花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就说“都是跑江湖的,吃碗饭不容易,得饶人处且饶人。”
海棠花就问“你家在哪里”
少年说“我家祖上是提督和巡抚,家财万贯,奴仆成群,后来,大清灭亡了,我家就成为贫民之家。”
海棠花说“原来是为贝勒爷。”那时候的人们把皇亲国戚、达官显贵都叫贝勒爷。
少年说“那都是过去的时候,现在流落江湖,不提也罢。”
海棠花听到少年的往事,开始对他有了好感。更重要的是,这个少年长得如此俊俏,如此迷人,她一颗心开始砰砰跳动。
娘爱钞,姐爱俏。这是过去一句民间俗语,但今天也还是这样。娘指的是妓院的鸨母,姐指的是妓女。鸨母只爱钞票,妓女只爱帅哥。
少年自小就在江湖上混日子,懂得察言观色,他看到海棠花的神态,就知道海棠花对自己动心了。少年问道“姐,你一个人在庙里干什么”
女人一旦对男人动了情,就不会说谎话,海棠花说“我在这里等人。”
少年问“等谁呀这里黑漆漆的,你一个人也不害怕”
海棠花说“我的一个同伴,他去了四害家中。”
少年问“他去四害家干什么”
海棠花说“准备干了四害”她一说出口,就感觉说漏了嘴,赶紧又问道“你问这些干什么”
少年说“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四害的名字,少年听说过。走江湖的人每到一地,一般都要拜码头,要知道本地的帮会头子是谁,免得不小心得罪了他。四害就是大同的帮会头子。
到这一步,再愚蠢的人,也知道可以假借四害的手,除掉仇敌三师叔。
少年站起身来,准备走出去,海棠花有点失望。她本来还想着能够和少年有点肌肤之亲,没想到少年这么快就要出去。
做过那种职业的女人,一见到俊俏男人,就像蜘蛛精遇到唐僧一样,直奔主题。而十多岁的男孩,不会对比自己年龄更大的女人动心。这是男女之间的一般规律。如果做那种职业的人,对长得很普通的你说她爱你,你就要明白,她爱的不是你,而是你的钱包;如果一个少年对一个少妇的你说他爱你,你也要明白,他爱的不是你的心灵,而是你的身体。
少年对海棠花说“等等,我很快就来。”
少年走了出去,他并没有来。他和老者直接去了警察局,说这里来了一男一女,想要杀了四害。
警察开始分头行动,一支去了四害的家中,一支去了铁炉庙。
铁炉庙里,海棠花还在等着少年的到来,她心潮澎湃,心波荡漾,心旌摇曳。黑暗中的庙门推开了,进来的不是那个俊俏少年,而是拿着手电筒的黑衣警察。
海棠花被抓走了。
海棠花很快就供述了他和三师叔下山,刺探四害情况的行为,还供述出了我们在大同城外那个地窨子的情况。
三师叔逃出四害家后,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他开始回身找海棠花。
黑衣警察看到三师叔逃走了,他们把海棠花带走后,猜想三师叔还会回来接走海棠花的,所以,他们在庙里庙外布好了埋伏。这一切,三师叔同样不知道。
夜半时分,三师叔看到铁炉街风平浪静,万籁俱寂,就偷偷溜过来,推开了虚掩的庙门。
突然,几道手电筒照进来,三师叔插翅难逃。
这天晚上,还有一个人关注着四害家的情况,这就是赛哥。
赛哥同样不知道大门紧闭的四害家,今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看到警察走进了四害家,又听到四害家传来了枪声,赛哥知道大事不好,但是他不敢进去。
后来枪声结束了,赛哥看到警察和保镖,还有四害走出了院门,但就是没有看到三师叔。
赛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好继续藏着。
到了半夜时分,铁炉庙里传来了大呼小叫声,还有火把。赛哥悄悄跑过去,看到三师叔被警察带走了。
赛哥知道大事不好,赶紧连夜翻出城墙,跑到山上,向我们报信。
地窨子里的人都出来了,他们看到赛哥,关切地问起一切。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远处的树林里惊飞了一群鸟雀。
我说“情况不妙。”




中国式骗局 第370章:我们被包围
我跑进地窨子里,取出了步枪,陶丽拿着另一杆步枪,我们带着其余的人跑上了山顶。站在山顶,我向四周望去,看到四面的半山腰都有树枝在摇晃,显然寻找我们的人下了血本,四面合围。
这伙人肯定是冲着陶丽来的,如果不是冲着陶丽,犯不着这样兴师动众。然而,既然我们和陶丽在一起,就要和她甘苦与共。
陶丽的身份显然暴露了,要不然不会来这么多人。被日本人抓走的只有两个人,三师叔和海棠花。我相信三师叔是条汉子,他宁折不弯,肯定不会出卖陶丽的。出卖陶丽的,只会是海棠花。
海棠花不但知道陶丽在这里,还知道柴胡在这里,柴胡是四害的仇家,四害肯定也会派人过来,四害的人都是本地人,他们熟门熟路,对我们的危害,比日本人更大。
现在四面都是人,我们必须分路突围,分路突围,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搅在一起,都会被捂死的。
我向陶丽说了自己的看法,陶丽同意了。我提出我们突围出去后,在一个地方汇合,这就是我当年练习偷窃技艺的武周山,那里估计还有钟老头。到了钟老头那里,就什么都有了。
我们分成了这样两组,因为只有两杆枪,只有我和陶丽会打枪。所以我带领一组,陶丽带领一组。知道武周山钟老头那个地方的,只有我和燕子,所以,燕子就必须在陶丽这一组。这样,我带着梨花、赛哥、白头翁,陶丽和燕子带着其余的人。
柴胡本来分在我这一组的,但是他放心不下陶丽。他看着陶丽,眼中流露出难分难舍的神情,好像生死离别一样。我们这一组基本上都是男的,而哪一组都是女的。柴胡放心不下。柴胡一直对陶丽单相思。陶丽这样强势的女人,怎么会看上柴胡这样的男人呢然而,癞蛤蟆也有爱上天鹅的自由,谁也不能阻挡癞蛤蟆对天鹅的单相思。
燕子又要和我分开了,我们就像两条飘荡在汪洋大海中的航船,刚刚相遇,又被狂风吹散。聚少离多,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时间紧急,燕子双手捧着我的脸说“你一定要到武周山,你一定能到武周山。”
我也双手捧着她的脸说“我一定会到武周山的,你也要到武周山的。你说过的,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小山村,男耕女织,生一堆孩子,我们在那里一直生活到老。”
陶丽说“我等你。”
我说“我也等你。”
陶丽说“你一定要回来。”
我说“你也一定要回来。”
我们分开了。我带着他们向东,陶丽和燕子带着其余的人向西。
陶丽的那边,他们淹没在了密林中。我故意把落在地上的树枝踩得咯嘣乱响,我知道,只要把日本人吸引到自己那边,燕子和陶丽他们那边就会安全了。
远处响起了追捕者的叫喊声“在这里,在这里。”
我带着他们钻入了树林中,走出不远,就听到了枪声。枪声先是一声两声,接着好像炒豆子一样,响成了密集的一片。我望着身后,不知道燕子和陶丽他们到了哪里。
我刚刚回过头,就看到前面的大树后闪出了一名黑衣警察。我下意识地举起枪,瞄准他。黑衣警察和我们突然遭遇,张大了嘴巴,喊不出一句话来。他看着愈来愈逼近的枪口,浑身颤抖。
我不想开枪,我担心枪声把鬼子引来。我举着枪逼近了黑衣警察,突然一刺刀扎进了他的胸膛里。黑衣警察倒了下去,他身下的树叶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
我把步枪从黑衣警察的身上拔出来,突然看到前面几米远的地方,一名黑衣警察举枪对准了我,他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狞笑。面对着黑洞洞的枪口,我连举枪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身后的梨花发出了一阵尖叫。
那名举枪的黑衣警察发出了叫喊,远处响起了回应声。突然,空中飞过了一支利箭,一箭射穿了这名警察的脖子。警察连一声呻吟也没有,就倒了下去。
我向空中望去,只看到密密的遮天蔽日的树枝,树枝间透出星星点点的阳光,那支箭从哪一棵树上射下来的,我不知道;那支箭是谁射出来的,我同样不知道。
但我知道那绝对不是三师叔,三师叔这会儿被关在大同的牢房里。而且,三师叔在射出一支箭后,肯定会露面的。
这个人不愿意露面,一定有他不露面的原因。我对着空中鞠了一躬,然后带着他们向山下跑起。
我们跑出了不远,我突然听到前面传来说话声,是两个黑衣警察在说话。我看到旁边有一个树洞,急忙把那几个人一个接着一个塞进了树洞里。我蹲在最外面,握着枪,观察情况。
从山下走上来了两个黑衣警察,一个胖,一个瘦。瘦子抱怨说“不就是抓一个女人吗犯得着这样吗来这么多人,到现在都没见踪影。”
胖子说“你知道个屁。这个女人很特殊,他的价值要值一个团。”
瘦子说“怎么可能呢不就是一个女人吗”
胖子说“这个女人可不是普通女人。”
瘦子说“不管她是什么女人,抓住了,就丢在粉巷,谁想去弄,谁就弄。”
胖子说“不会丢在粉巷里的,肯定会和昨晚那个女人一样,送到前线去做军妓。”
我听了这句话,心中震惊不已。我回头看看梨花,她的表情很淡然,她根本就不知道军妓是什么。军妓的下场,比普通妓女的下场更悲惨。
两个黑衣警察走远了,我带着他们悄悄向着山下走。
我们走到山下的道路时,听到山上还有枪声。起初,枪声很激烈,后来,枪声渐渐平息了。
后来,我才知道,黑衣警察和鬼子兵分两路,对我们围剿。我遭遇的这一路都是黑衣警察,而燕子他们那一路遭遇的,全是鬼子。
在山下,梨花要回张家口,她不愿跟着我们颠沛流离,她想过安定的生活,和父亲在一起。她说,只有自己的家最好。
到了这一步,我只能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梨花说“我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张家口,除了张家口,他哪里也不会去。”
我说“你父亲不在张家口。”
她问“我父亲不在张家口,还能在哪里”
我努力地说“你父亲已经去世了。”
她问“你怎么知道”
我说“你父亲是不是三老汉。”
她对我知道她父亲的名字感到很惊奇,她说她父亲就是叫三老汉。那时候的农村,因为很多人不识字,他们的名字就起得很奇怪,什么猪呀狗呀,什么鳖娃呀兔子呀。她父亲当时并不老,但是被人家叫做三老汉,估计是因为自小容貌就苍老的缘故。
她问她父亲怎么了。
我讲了那天我们和四害准备火拼,日军飞机轰炸的经过。她坐在地上,好久都没有说话,捂着脸,我看到眼泪从指缝间露出来,哭声也从指缝间露出来。
她无家可归,没有亲人,只好跟随者我们。
前途未卜,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三天后,我们来到了武周山。钟老头还在那里。多年前,当冰溜子投靠了鹰爪孙,举报了晋北帮所有的秘密,官府曾经派人来到武周山,捣毁了我们练习偷窃技艺的那个地方。那天,钟老头刚好下山办事,躲过了一劫。
过了很久,钟老头看到风平浪静了,又回到了武周山,在原来的地方重新盖了一间草房。这时候,冰溜子已经被宰杀,也没有人再会来到武周山寻找钟老头的麻烦。
我们在武周山等候了三天,没有等到陶丽和燕子他们。
第四天早晨,我派赛哥出去打探消息。当天下午,赛哥回来说,他在城门口看到一张告示,日本人说,第二天中午要处决一名女匪。




中国式骗局 第371章:陶丽在受难
她会是谁呢她会不会就是我们的人
第二天,我们早早走下了武周山,来到了城门口。我在城门口果然看到了那张告示。告示上说,这名女匪是恐怖分子,罪大恶极,扰乱社会治安,是社会不稳定因素。当前,稳定压倒一切,不杀之不以平民愤。
杀人现场设在城内那个戏台上,就是赛哥表演魔术,我把假情报塞在八字胡口袋里的那个戏台。戏台前早早就围满了人,人山人海,比肩接踵,但是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凝结着萧杀的气氛。
几名鬼子走了过来,我看到为首的是那个走路一脚高一脚低的老鬼子,他的身前身后都跟着凶神恶煞的端着步枪的鬼子,而在戏台旁边的房顶上,还架着机枪。两名鬼子以老鹰的眼神俯视着戏台子前黑压压的人群,他们把机枪的枪口在人群的上空晃来晃去,让恐怖的气氛在人群中蔓延。他们才是恐怖分子,而不是这个即将被处决的女人。
这个女人会是谁呢我心中一直有一种不祥之兆。燕子和陶丽那一路一直没有回来,他们遇到了什么危险
鬼子们就坐后,一个中国男人走上了戏台子,他先说欢迎皇军之类冠冕堂皇的话,然后说请维持会会长上台讲话。
维持会会长走上台来,我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保长。
日本人刚进城的时候,他是一个敲锣吆喝人群的小角色,而现在居然成为了维持会会长,也就是当年八字胡的那个角色。八字胡走了,保长来了,维持会会长前赴后继,我们干掉了八字胡,下一个就要干掉保长。
我们正准备干掉保长,正苦于找不到他,没想到他居然自己蹦出来了。
保长比以前胖了,也比以前穿得好了,他显然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很满意,他显然生活得很滋润。保长在台上说,皇军在前线捷报频传,已经占领了南方很多城市,南方人民沐浴在皇军大东亚共荣圈的光辉之中,感觉到很幸福很和谐,中日亲善,安居乐业,要不了多久,全中国人民都会尽享大东亚共荣圈带来的幸福。
保长说完后,戏台子前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我知道那一定是混在人群中的特务。稀稀拉拉的掌声果然带来了一片掌声,人们都有一种从众心理,看到别人干什么,自己也会盲目地干什么。我突然想到这个世界其实也是一种江湖,江湖上充满了欺骗,这个世界上也充满了欺骗;江湖上到处是托儿,这个世界上也无处不是托儿。
保长走下台后,两名日本鬼子拉着一个女人走上来,我们一看到她,就差点喊出声来,尽管她低垂着头,尽管长长的头发盖住了脸,尽管她被夹在两名日本鬼子的中间,被两名鬼子拖着向前走,但是我还是认出了她。
她是陶丽,教给我打枪,教给我一击致命,教给我不要相信日本人的陶丽。她还穿着那天突围的那身衣服。
陶丽在这里,燕子在哪里柴胡在哪里其余的女人在哪里
我紧紧握着拳头,感觉到手心全是汗水,全身微微颤抖,我努力在心中告诉自己,镇静,镇静,旁边就是日本鬼子,人群中混杂着日本特务。我用最后的一丝气力站立着,才保证了自己没有倒下去。
陶丽被绑在戏台子旁边的木柱子上,低垂着头,她的衣服被多处撕破,还沾着血迹。一名鬼子用刺刀挑着她的下巴,她不得不抬起头来,我看到她脸色惨白,嘴角也有血迹。
保长又走上台来,带着洋洋得意的神情。他说“这个女匪,一贯与皇军作对,破坏来之不易的和平稳定的大好局面,曾被皇军抓住,但是,中途又逃走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皇军天下无敌,掌握了宇宙的真理,皇军的力量足以征服世界,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女匪,这不,她又被皇军抓住了。凡是和皇军作对的,绝没有好下场。”
保长在台上趾高气扬,口若悬河,身后的梨花抓住了我的衣角,她的手指颤抖着,带动得我的衣角也在颤抖。我回头望去,看到梨花脸色潮红,她声音颤抖地说“就是他,就是他。”
我知道梨花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认出来了保长的真实身份。她知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保长走到了台下,四害又走了上来。这段时间里,我的视线一直被吸引在戏台子上,都不知道四害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四害和保长一样洋洋得意,不同的时候,保长脸上带着一层伪善,而四害的脸上布满了阴冷。
四害同样说了一同皇军天下无敌,中日世代友好之类的话,然后指着陶丽说“凡是和皇军作对的,都没有好下场,这个女匪就是最好的证明。”
四害接着说“皇军没有来之前,我们一辈又一辈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没球吃,没球穿,还要受人压迫,是皇军带给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让我们翻身做了主人。可是,现在却有一小撮人,开历史的倒车,想让我们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是可忍,那个他叔都不可忍。他叔都不可忍,我们更不可忍。现在,让你们看看,凡是和皇军做对的,就是这样的下场。”
一个鬼子走上来,他手中拿着一把剪刀,狠狠地抓住陶丽的头发,一剪就是一大把,然后丢在地上。陶丽的脸上是木然的表情,她的眼光扫过人群,她好像看到了我,又好像没有看到我,她的眼神似乎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又似乎没有停留。我从她的眼睛里没有读出任何哀伤。
陶丽的头发被剪光了,四害指着陶丽说“大家看一看,这就是女匪,丑他妈的像个逼一样,还敢和皇军作对,真是螳螂挡车,不量自己。也不量一量自己有多高,就敢和皇军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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