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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式骗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幺傻
白头翁昂首走进了这家妓院的院子里,我跟在后面。我觉得奇怪,白头翁空手空脚,我空手空脚,我们怎么可能给人家看病呢
这家妓院的院子很宽敞,中间还栽种着一棵巨大的石榴树。在这个季节,石榴早就成熟采摘了,树叶也快要落光了。
我坐在石榴树下,白头翁跟着那个三角眼走上了二楼的房间里。按照师徒之间的规程,没有经过师父的允许,徒弟是不能去瞧病人的。再说,一个下身受伤的妓女,我一个还没有老婆的人,也不好意思去看人家那里的。
我坐在一张杌子上,背靠着石榴树树干。石榴树长不高,但是树干很粗,很壮,就像一根插在地上的棒槌一样。
身边不时走过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们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香味,那种香味让人沉醉,也让人晕眩。她们都穿着旗袍,从我的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屁股夸张地扭动着,腰部就会出现丝绸衣服的褶皱,像波浪一样翻卷。她们腰肢很细,屁股肥大,从后面看起来就像葫芦一样。相书上说,过早频繁干那种事情的女孩子,屁股都很大。
我正欣赏她们一张张形似而神异的屁股时,听到白头翁在上面喊我“呆狗,呆狗,你上来。”
我跑到楼梯口,两步一个台阶,两步一个台阶跑上去,来到了白头翁所在的那间房子。我看到三角眼站在一边,白头翁坐在一张圆凳上,圆凳放在床边,床上躺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头发搭在她的脸上,她好像已经昏迷过去了。她的大腿根肿得很粗很粗,粗得就像两根柱子一样,每条大腿看起来都比腰粗,大腿上是动物的抓痕,抓痕和抓痕之间,是被紧绷的几乎要爆裂的血管。他的皮肤很白,好像是透明的一样,尽管隔得有一丈多远,但是蓝色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知道,躺在床上的,此刻昏迷的这个女人,就是梨花,三老汉的女儿。
梨花中毒这么厉害,没有那任何医药的白头翁,如何施救
我心中非常难受,想来现在我的脸上是痛惜的表情,但是我看看三角眼,三角眼一脸冷漠,好像这个女人的生死都与他没有关系;我又看看白头翁,看到白头翁面无表情,可能他见多了各种伤痕疾病,早就不会为之动心了。
白头翁对我说“呆狗,见过蜘蛛网吗”
我说“见过。”
白头翁又问“见过蜘蛛网上的育儿袋吗”
我想起了,每一张大的蜘蛛网边缘,都有一个白色的像笔帽那样的东西,粘在蜘蛛网上,小时候,我就听说,蜘蛛把孩子生在这里面,免除风吹日晒雨淋。长大后的蜘蛛,从这个笔帽状的东西里钻出来,开始自己独立的捕食生活。
我说“我知道。”
白头翁说“你快去找这种蜘蛛的育儿袋,愈多越好,不管找到多少,半个时辰内,都要回到这里。”
我说“好的。”
我跨出房门,白头翁在后面高喊道“一路都要跑着去。”
我一听白头翁让我跑着去,就知道梨花的病情一定很危急了,如果我找不到蜘蛛的育儿袋,如果找到了蜘蛛的育儿袋,而没有在半个时辰内送到白头翁的手边,梨花肯定就要死了。
我的眼睛在妓院四周扫了一圈,没有看到蜘蛛网。妓院每天都有仆人打扫卫生,当然就不会有蜘蛛网了。我跑出了粉巷,边跑边想着哪里会有蜘蛛网。蜘蛛吃的是虫子,虫子多的地方,蜘蛛网才会多。什么地方虫子多,肯定是树林里。一想到树林,我马上就想起了昨天夜晚跑进的那片树林。
我轻车熟路,跑进了那片树林。跑进树林里,我才看到原来这是一片坟地,荒无人烟,野草丛生,怪不得昨天夜晚我跑进这里面的时候,那些追兵没有追过来。他们也知道夜晚的坟地阴森恐怖。
因为人迹罕至,因为树木丛生,所以这里虫子很多,蜘蛛网也很多。我拿一根棍子,见到蜘蛛网就划,见到蜘蛛网就划,很快就收罗了一大捧那种育儿袋。
我把育儿袋装在口袋里,向着妓院飞跑。
跑进妓院的时候,妓院里信新一天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有各种客人走进来,有各种女人迎上去,他们欢声笑语,娇嗔嗲声,他们完全就不知道,此刻,有一个人快要死了,她就躺在距离他们只有几丈远的一间房屋里。
我跑进房间,上气不接下气,把蜘蛛的育儿袋倒在床头柜上。白头翁看到我收罗到了这么多的育儿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床边有半碗蜂蜜,白头翁用手指甲撕开育儿袋,蘸上蜂蜜,贴在梨花的大腿上、小腿上、两腿之间,我偷眼看到她身上已经是血肉模糊。
白头翁说“中毒太深了,一个时辰后再看情况。如果一个时辰后醒过来,那就没事了;如果一个时辰还没有醒过来,那神仙也没办法了。”
白头翁带着我走出去,走到了楼下,我看到那个肥胖女人从一间房子里走出来,她用冷漠的眼光看着我们,她肥胖的身体,堵住了整个房门。





中国式骗局 第338章:以毒攻毒法
我跟在白头翁的后面,走出了妓院,妓院里传来肥胖女人的喊话声。她说“救活了就救,救不活就叫仵作背走,丢在乱坟岗让狗啃了。”
仵作是那时候一种特殊的职业,由最低等的贱民担任。仵作的职责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查验被害的尸体,一个是背走没人认领的尸体。
这个肥胖女人真是蛇蝎心肠,他的毒辣远远超出我是想象。
我们走在粉巷,街巷里一片混乱,大家纷纷传言说,日本人已经打到了大同北面的郊外,有钱人都坐着马车,拉着家眷逃到了太原,城里剩下的都是没钱出门的穷人。我们走过粉巷,走到一条叫做马巷的地方,这里喂养着很多名贵的马,所以才有这样的名字。马巷是大同富人聚集地方,粉巷设在马巷对面,就是为了方便马巷的有钱人嫖娼。
马巷两边的房子都高大巍峨,要走进院门,先要登上高高的台阶。台阶越高,表示这家人越有钱。台阶都是石头铺成的,台阶下是石头柱子,柱子上镶嵌着铁环,这是为了拴马用的。过去,天晴的日子,有钱人家的仆人,都会把喂饱的马牵出来,拴在门口台阶下的石头柱子上,站在巷口向里望,马巷的两边都是喂得滚圆的马,谁家的马多,就表示谁家的钱多;谁家的马好,表示谁家的家境好。那时候,富人们比的是马,今天,富人们比的是宝马,比来比去,都是比马。
但是,今天,马巷没有一匹马了,那些马都跟着主人向南面走了。
马巷里大多数人家的院门上都挂着一把铁索,但是有几户人家的院门打开了,坐在门口的是脏兮兮的乞丐,他们解开裤腰在太阳下捉虱子。有钱人走了,他家的院子成为了乞丐们的天堂。
我想,我们今晚有地方住宿了,随便打开一家院门,想住哪间房屋,就住哪间房屋。
白头翁背着手臂在前面走着,白发白须随风飘飘,看起来很有仙风道骨的感觉。我走在他的后面,感觉到他非常神奇,以前只是觉得胖大和尚医术高明,现在看来,他的医术好像还在胖大和尚之上。
两个送信兵饿昏了,他搓了身上的垢甲,让他们吃下去,两个通信兵果然得救了;孕妇生娃娃昏迷了,他破棺救出了母子二人他的那些奇怪的药方和奇怪的治疗方法,总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我想探探他的虚实,我想知道他的医术到底有多高。
我紧走几步,赶上了他,问道“猫的爪子有毒,把梨花抓得那么严重,可是,蜘蛛的育儿袋怎么就能治好呢”
白头翁说“蜘蛛是大毒,蜘蛛的育儿袋更是剧毒。把育儿袋敷在中毒的伤口上,以毒攻毒,育儿袋就会拔走伤口里的毒气,也会帮助伤口愈合。”
我又问“被猫抓伤中毒是这样处理,那如果被马蜂蜇伤中毒呢是不是也能也能够蜘蛛育儿袋拔毒”
白头翁说“毒和毒不一样,每种毒物的毒性都不一样,被猫狗抓伤了用这种方法,如果是被马蜂蜇伤了,就把大蒜捣碎,涂抹在伤口,或者切开大蒜,在伤口反复擦拭。毒性自然就消失了。”
我知道白头翁说得完全正确,我小时候爬梯子掏马蜂窝,被马蜂蜇伤了额头,肿了鸡蛋那么大的疙瘩,我娘就是用大蒜反复在我的额头上擦,疙瘩慢慢消失了。
我又问“这又是什么道理”
白头翁说“大蒜也是毒,以毒攻毒。大蒜是调味品,但是吃多了,也会中毒。”
我接着问“那如果被蛇咬伤呢”
白头翁笑着说“你在考我呢,我知道的。如果被蛇咬伤了,就用旱烟油抹在伤口上,自然就会排除蛇毒。”
旱烟油我知道,就是旱烟锅子里积攒的那一圈黑色的粘稠的东西。现在没有人抽旱烟,都在抽纸烟,所以不知道旱烟油,而那时候的人都抽的是旱烟,人人都知道旱烟油,都见过旱烟油。
我问“这又是什么道理”
白头翁说“旱烟油也是毒性,烟叶子里都有毒性,要不然人们怎么会把鸦片叫做毒药呢人们抽旱烟,烟叶子燃烧后的积淀物,就是旱烟油,毒性非常大。旱烟油治蛇毒,还是以毒攻毒的方法。”
我由衷地佩服说“您知道的真多。”
白头翁笑着说“治病救人,是天大的事情,知道得不多怎么行弄错了就会出人命的。”
我们走出了马巷,我看到前头走来了几个人,衣服鼓鼓囊囊,他们排成一排行走,一个个看起来都很凶狠,迎面而来的人,远远看到他们,就赶紧给他们让开。而中间簇拥的那个人,正是柴胡。
柴胡看到我们,脸上有了笑容,他说“我以为那家妓院为难你们了,这才叫了几个弟兄,准备砸了那家妓院,把你们救出来。”
我说“没有的事,再蛮不讲理的人,也不会为难郎中的,我们是郎中。”
柴胡向他身边的那几人面目凶悍的人介绍我,说“这是呆狗,我的好兄弟,也是大当家的虎爪的徒弟。多少人当年都想给大当家的当徒弟,大当家的都没看上,就看上了呆狗。”
柴胡身边那几个人赶紧抱拳示意,这个说“久闻大名,如雷贯耳”;那个说“今日得见,大慰平生”。我知道这都是江湖上的客套话,我呆狗这些年形同丧家之犬,哪里会有什么大名,哪里会让人家大慰平生。不过,这几个兄弟看起来都不错,性格直爽,值得交往。
他们看到我和白头翁没有危险,这才解开衣服,从衣服里取出大刀片。怪不得刚才看到他们的衣服鼓鼓囊囊,原来里面藏着大刀片。
我说了在妓院遇到的情形,说到了梨花的伤情。柴胡说“可怜三老汉还在关帝庙里等着呢,他想不到女儿会成了这样。我看这样吧,今天就给梨花赎身,鸨母要多钱,给她多钱。无论多少钱,我都拿。要是不赎身出来,梨花早晚会死在妓院里。”
我说“好吧,我们先进去,看看梨花醒过来没有。如果她醒过来了,我就在楼上给你打暗号,你进来赎身。”
柴胡说“好的,就这么定。”他又转身对身边一个人说“来喜,你回去拿三百块大洋,我估摸着鸨母要得再多,也超不过三百块大洋。”
包头翁说“三百块大洋,足够给十个妓女赎身了。”
我和白头翁回身向粉巷走去,心中忐忑不安。我没有告诉柴胡,如果梨花没有醒过来,那就死了。我盼望梨花能够醒过来,她可千万不能死。她要是死了,她爹肯定也活不成。
我们走进了那家妓院,登上了楼梯,推开房门,我看到梨花躺在床上,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心中说不出的高兴。我仔细观察梨花,看到她出奇地漂亮,大眼睛。樱桃口,皮肤白皙,头发乌黑,这么好的姑娘,坠入烟花坑里,实在可惜。
想到今天她就可以赎身了,我欣喜若狂。我走到了门外,站在走廊尽头,看到街道边,柴胡双手插在裤兜里,牛气哄哄地走来走去。
我对着柴胡举起手臂,表示梨花醒过来了。柴胡信心爆棚地走进了妓院。
柴胡一走进来,那些涂脂抹粉的妓女就迎上去,她们的手指头在柴胡身上抚摸着,嗲声嗲气地叫着“啊呀呀,柴爷,今儿个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呀呀,柴爷,走了这么久,都不想人家,也不来看看人家。”
我一听,就哑然失笑,看来,柴胡是这里的常客。




中国式骗局 第339章:冤家路真窄 为Barbarossa馈赠皇冠而加更(四
柴胡站在当院里,鸨母迎了出来。鸨母鼻子眼睛里都是笑,她抓住柴胡的衣袖说“柴爷啊柴爷,盼星星盼月亮,今儿个把您给盼来了。”
柴胡站着,没有说话,眼睛也没有望鸨母一眼。
鸨母朝着里面喊道“三儿、四儿,快点出来帮柴爷更衣。”
鸨母的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从里面的房间里走出了两个妓女,莺莺燕燕,袅袅娜娜,扭动着肥大的屁股走向柴胡。
柴胡摆摆手,他说“今儿个我没兴趣,今儿个我要给一个姑娘赎身。”
院子里所有的妓女都望向柴胡,鸨母也望向柴胡,她说“啊呀呀,哪个姑娘这么有福气啊,能跟着柴爷走,以后吃香喝辣,穿绸着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那些妓院都满怀希望地望着柴胡,希望柴胡赎身的是自己。妓院是个火坑,很少有妓女愿意生活在妓院里。
柴胡说“梨花。”
鸨母长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她没有想到,柴胡想要赎身的居然会是梨花。此刻梨花不能出来见客,她刚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而且,在她的记忆里,柴胡来妓院,好像也没有找过梨花。
妓女们听到柴胡来赎身的,是梨花,就纷纷离开了,每个人都很失望。
鸨母说“柴爷,我们厅堂说话,里面安静。”
柴胡说“就在这里说,这里亮堂。”
鸨母脸上装出了一副可怜相,她说“柴爷,您看看,梨花在我这里这几年,我供她吃,供她穿,每月还得缴纳花捐,有时候还要给班钱,码头钱,这样算下来,这几年也是一大笔支出啊。我庙小店小,却要养活一大家子,做饭的、扫地的、跑街、娘姨跟包、挡手一个都不能少。租赁人家的院子,费用又是一大笔。柴爷,你说我容易吗”
民国时期,妓女合法化,每月要去医院接受检查,如果妓女身患梅毒等性病,坚决不能卖身。那时候还没有艾滋病,梅毒就是最可怕的性病。给妓女检查身体的费用,妓院要支出;另外,妓院每月要给主管单位上缴一笔费用,这种钱,就叫花捐。班钱,指的是个别警察来到妓院,敲诈勒索;码头钱指的是妓女出了妓院,在外面乱窜,跨越了警戒线,而被罚款。那时候对妓女管理较严,只能在自己的地盘上活动,便于管理。不像今天这样,早晨妓女还在广州脱裤子卖淫,到了晚上就在北京前门口吃烤鸭。如果这个妓女身患梅毒或者艾滋病,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走到哪里,就把死亡带到哪里。妓院就是一个小社会,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人,跑街指的是给妓女上街买东西的人,通常是少年儿童,小孩子在这种地方,从小耳濡目染,长大后肯定就是社会渣滓,类似于韦小宝那种人。姨娘跟包,指的是跟踪盯梢妓女的人,挡手,指的是妓院的打手。
柴胡不想听鸨母絮絮叨叨,他说“你说吧,多少钱”
鸨母伸出了五根手指,他说“五十块大洋。”
柴胡说“好的,五十就五十。”
柴胡的话音刚落,突然从对面的房间里飞出了一个声音“我出六十。”
柴胡一愣,他想不到妓院里还另外有为梨花赎身的人。妓女有了相好,相好的为妓女赎身,这种事情很常见,但是,两个男人为了一个妓女而赎身,互相抬高价钱,这种事情就很少见了。鸨母最乐意看到这种事情。两个男人争风吃醋的结果是,自己稳挣一笔大钱。最后谁出钱多,谁就把这个妓女带走。江湖上把这种现象叫做打气鳖。
我望着那个发出声音的房间,看到门窗都关闭着,猜想不到是谁在和柴胡竞价。
柴胡望着那个房间,加大了声音说“我出八十。”
柴胡的声音刚刚落,里面就紧跟着有人喊“一百。”
柴胡神定气闲,他面上带着笑容,喊道“一百二十。”他今天准备了三百块大洋,下定决心要把梨花带走。
里面应声喊道“一百五十。”
妓女们听到有人和柴胡打气鳖,纷纷围拢了过来看热闹,他们都不招徕生意了。对面二层楼上,窗户纷纷打开,伸出了一个个毛茸茸的脑袋,有男有女,大家都饶有兴趣地向楼下看。
柴胡喊道“二百。”
里面的声音紧跟着喊道“二百五十。”
柴胡站了起来,他高声喊道“三百。”
我知道,三百,是柴胡的最高价格,这是他今天能够拿出的最多的钱。按照包头翁的说法,三百块大洋,足以为十位妓女赎身。
里面的声音喊道“四百。”
我再次把眼光投向那间关闭门窗的房屋,心想,这里面是谁呀,谁今天铁定要带走梨花。是梨花相好的吗看起来不像,
如果他是梨花相好的,梨花伤成了这样,他应该陪伴在身边的,可是他没有;如果不是梨花相好的,干嘛要出这么高的价格。
柴胡的脸色很难看,他紧紧地盯着那间房屋,就像盯着一头蛰伏的怪兽。柴胡身边的那几个兄弟早就按捺不住了,他们对着房间叫骂“哪个瘪犊子躲在里面,出来吧。”
里面的声音在回骂“王八羔子,敢骂爷,活腻了不是”
柴胡身边的那几个弟兄冲上去,飞脚踹断了门闩,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从里面走出了几个横眉竖眼的男子,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是这一带的地痞流氓。这几个地痞流氓向两边闪开,房间里又走出了一个人,又矮又胖,就像一颗熟透的冬瓜一样。
矮冬瓜看着柴胡说“姓柴的,我们又见面了。”刚才房间里的声音,就是他喊的。
柴胡用凶狠的眼光看着他说“矮冬瓜,你是不想活了,又撞在了爷爷的刀刃上,今天爷爷就送你上西天。”
看来,他们两人认识,而且以前结下了梁子。
矮冬瓜一抖手臂,他身边的那些人从衣服里抽出了刀片。柴胡一示意,那些兄弟也抽出了大片。阳光照进妓院里,每一把大刀都闪闪发光,看起来很锋利。
鸨母看到双方要动手了,赶紧对着柴胡和矮冬瓜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她说“两位爷,可不敢动刀动枪的,这要是招惹来了警察,小店可要被查封了。两位爷,两位爷。”
柴胡看着矮冬瓜说“有胆的划个道道,今儿子这里打不成,去哪里打”
矮冬瓜说“姓柴的,别个怕你,老子偏偏不怕你。老子今天就带人修理修理你。”
柴胡说“别吹大话,拳脚上见真章,谁死谁活,悉听天命,敢不敢”
矮冬瓜说“不敢难道怕了你。走,现在就出去,今天非要分出个你死我活。”
两队人马大眼瞪小眼,杀气腾腾,走向门外,我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切,想出去给柴胡帮忙,就对白头翁说“我出去看看。”
白头翁说“我也去吧,兵荒马乱的,谁的命都不保,干嘛还要斗个你死我活,何苦呢”
我在房间里瞅着,看看能有什么东西好用,可以作为武器。看来看去,只看到脸盆架子可以用,就拿起来操在手中。现在的人洗脸有洗脸池,那时候的人洗脸用脸盆架子,脸盆架子上放脸盆,免得弯腰过低。
我抢先走出妓院,白头翁跟在后面,我们刚刚走到粉巷,就看到远处跑来了几个骑马的人,他们高喊“战时管制,不要上街,发现有人流窜,就以日本特务论处。”




中国式骗局 第340章:真有缩阳术
第340章
矮胖子手下有一个不知死活的,怒气冲冲地迎着奔马走上去,他刚想开口说话,马就奔了过来,哒哒的铁蹄声敲打着石头路面,蹦出了火星。马上的人顺势伸出手来,将这个不知死活的二愣子提起来,掼在几丈远的棉花包上。卖棉花的人抱着头,蹲在架子车下,满脸惊恐。
二愣子从棉花包上站起来,脸色蜡黄,他再也不敢耍横了。
矮胖子看到情势不对,就站在街边,对柴胡说“今天这场架不能开打了,有胆量的,明天午时,槭树林里见。”
柴胡说“槭树林里间,有种的就过来。”
矮胖子带着他手下的人离开了,我们也和柴胡他们离开了。
马巷里有很多空院子,当天晚上,我们就住在其中的一座院子里。这里什么都是现成的,厨房里有灶,灶上有锅,锅边有案板,案板角有面瓮,面瓮里有磨好的没有来得及运走的细面。房间里有炕,炕角有叠好的被子,被子上盖着床单。这家人肯定认为这场战场很快就会结束,他们只需要在外面躲几天,日本人被赶跑了,他们就会回来的。
我们拉开被子,就能睡觉,烧一锅水,就能蒸馒头。
夜晚,我们吃饱喝足了,坐在院子里。我问柴胡“今天那个矮胖子是谁”
柴胡说“他叫四害,是大同城里一霸,他家弟兄四个,个个都是下三滥,他的上面还有大害、二害、三害,这四个害祸手下有上百个地痞流氓。”
我问“今天真是邪门了,这个四害怎么会在妓院里”
柴胡说“我下午打听清楚了,这家妓院是四害开的。”
我想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四害和柴胡打气鳖,目的并不是想给梨花赎身,而是不愿让柴胡买走梨花。可是,三百块大洋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四害为什么不愿意卖呢
柴胡说“四害和我有仇,也和我们老晋北帮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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