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涯无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关越今朝
“哈哈哈。”徐大壮大笑起来,“不就是撒尿吗?赶紧去厕所。”说着,用右手一指。
楚天齐看了眼厕所方向:“我,我不习惯,在屋里尿不出来。”
“这孩子,还尿不出来。那好,那就再找个地方。”说到这里,徐大壮按了下沙发扶手上的按钮。
很快,一个精干的小伙人走了进来,躬身道:“首长,请吩咐。”
徐大壮一指楚天齐:“你带我大……带他去外面厕所。”
“是。”答了一声,小伙子示意楚天齐,“请跟我来。”
“那我先去了。”楚天齐和徐大壮打了声招呼,跟着小伙子走去。
楚天齐现在确实也想撒尿。在从安平县出发之前上过一次厕所后,一直到现在,已经六个多小时了,再没有去过。但他所谓的“在屋里尿不出来”,纯属是瞎说了。所以要出去,主要就是想找个地方,把有些事好好的捋一捋,他现在脑子有些乱,主要是心里乱的很。
……
刚走进院子,就见前面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宁俊琦赶忙迎上去,感了一声“二姨”。
中年女人拉上宁俊琦的手:“琦琦,外公醒来就要找你,他最稀罕这个宝贝外孙女了。”
宁俊琦“嘿嘿”一笑:“外公睡了吗?”
“没呢吧,我见他那屋一直亮着灯呢。”中年女人道。
“二姨,那我先去看外公了。”宁俊琦说着,抬腿就走。
“好,好。”话到半截,中年女人忽又喊住了对方,“等等,等等。”
宁俊琦停下脚步,转回头去:“二姨,怎么啦?”
中年女人走上前来:“还说怎么啦,你脸上简直就是个大花猫,头发也乱糟糟的,就这么去见外公呀?”
宁俊琦不好意思一笑:“那我去收拾一下。”
中年女人点点头:“去吧,到那间屋,那里什么都有。来,二姨帮你拿着东西。”
“谢谢二姨。”宁俊琦把挎包递了过去。
“自家人客气什么?”中年女人去接挎包,“琦琦,眼窝怎么这么红,哭过?谁欺负你了?”
“还能有谁?李大书记呗。”宁俊琦哼了一声。
“这么大人欺负个孩子。”中年女人嘟囔了一句。
“哼,就是。”宁俊琦说着,松开挎包,转身走去。
“哎呀,琦琦这么毛燥。”中年女人埋怨道。
宁俊琦回头看去,见二姨正低头去拿挎包。想是自己太着急,没等二姨抓住就撒手了吧。
中年女人偷眼看着宁俊琦奔去的方向,只到不见了人影,才直起腰来。
时间不长,宁俊琦快步奔了出来。
此时的宁俊琦,头发柔顺了好多,脸上泪痕也不见了踪影,就是红眼圈还没有完全散去。
中年妇女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最起码不像流浪猫了。”
宁俊琦“嘻嘻”一笑,接过了挎包:“二姨,谢谢你,我先去了。”
“去吧,去吧。”中年妇女挥了挥手。
宁俊琦不再说话,转身奔去。
中年妇女脸上出现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口气跑到外公房间门口,宁俊琦收住脚步,缓缓心神,轻轻推开了屋门。
外公就坐在屋里沙发上,精神还是那么矍铄,但显然又瘦了。宁俊琦不觉眼窝一热,喊了声“外公”,扑了过去。
沙发上老者好似在走神,一开始并没注意到来人,现在听到呼喊,才回过神来。他先是一楞,接着高兴的说:“琦琦,你怎么来啦?”
宁俊琦先是扑在沙发上,然后搂住了外公的脖子:“外公,你这人怎么这么能睡觉?我都怀疑你是瞌睡虫转的。”
老者爱抚的拍着外孙女胳膊:“就你能编排外公,你以为我想睡呀,好人都得睡病了。这么晚的,你就来了,你爸也放心?”
“他呀,哼。”宁俊琦话到半截,又换了语句,“就知道工作,哪管他女儿?”
“你呀,下来,下来,勒的我快上不来气了。”老者拿开了外孙女胳膊,“你爸是个有责任感的官员,不要错怪他。”
“行,他有社会责任感。老革命,这行了吧。”宁俊琦撒娇的说。
“你呀。”老者点指对方,疑惑道,“又哭鼻子了吧?因为什么?”
“还不是……”话到半截,宁俊琦忽然指着老者左侧,“外公,你这里还有一个?”
老者顺着外孙女手指方向看去:“什么,这个呀?这是你……”
“吱扭”屋门一响,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老者马上换了话题:“卫军、琦琦,告诉你们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天大好消息?”二女齐声质疑。
官涯无悔 第一千四百九十六章 两个扫把星
老者没有回应二女的疑问,而是冲着宁俊琦一伸手:“把你的也拿来。”
宁俊琦尽管疑惑,但还是从包里拿出了外公要的东西。
老者左手接过外孙女的东西,右手抓起了沙发上的物件,双手掌心向上:“看看。”
二女左右来回看看,异口同声的说:“一样,完全一样。”
“当然一样了,都是咱家的东西,能不一样?”老者满脸喜色。
“外公,怎么回事?”宁俊琦发出疑问。
中年女人也提出了问题:“爸,什么好消息?”
老者“呵呵”一笑:“你大哥的儿子找到了。”
“啊?”二女同声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老者非常自得。
“我大哥都走了三十来年,哪有什么儿子?”中年女子道,“爸,你不是睡糊涂了吧?”
宁俊琦也说:“是呀,从来就没听说过。外公,你断断续续的睡了好几年,知道吧?”
“你们是不都以为我睡傻了?这是什么?这就是物证?”说着,老者掂了掂右手的东西。
“这是哪来的?”二女再次异口同声。
“你们说呢?”老者卖起了关子。
中年女子急道:“到底怎么回事?现在骗子可多。”
“你老爹能碰到骗子?”老者很是自得,“能骗我的人,还没生呢。”
“外公,你就快说吧。”宁俊琦催促着。
老者“哈哈”一笑:“好,好,这事说来话长,还是老天开眼,不该我们绝后,不该我老……”
“吱扭”一声,屋门响动,打断了老者的话,一个高瘦的大男孩出现在门口。
宁俊琦“啊”了一声,嘴巴大张,楞在那里。
大男孩也楞在当地。
“你怎么在这儿?”两个年轻人异口同声的提出了同一个问题。“你们认识?”老者发出了疑问。
二位年轻人都“嗯”了一声。
老者继续发问:“朋友?”
“嗯。”二人还是如此回答。
“你俩怎么啦?怎么就只知道‘嗯’?”老者笑着道。
“嗯。”二人依然异口同声。
“哈哈哈。”老者仰天大笑。
二位年轻人根本没被老者的笑声打扰,而是目光紧紧的盯在对方身上。他们已经四年多没见面了,就连电话也不曾打一个,今天却突然身处一室,怎不吃惊?两人四目相对,眼眸中都噙上了一网碧水,女孩眼中碧水更是扑簌簌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男孩走向女孩,女孩走向男孩。
老者看看男孩,又看看女孩,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中年女子盯了楚天齐两眼,快速走到一边,从挎包拿出一样东西,看了起来。
老者冲着两个年轻人道:“你们过来。”
两个年轻人听话的走到老者近前。
大男孩眼睛忽然直了,定定的盯在老者手上:怎么两个一模一样,那个是谁的?
老者一笑:“奇怪吧?琦琦是你表妹,你是她表哥。”
“啊?”男孩惊呼一声。他都懵了,怎么出去了这么一会,她就出现在这里?还成了自己的表妹?那个女人又是谁?
宁俊琦可不仅只是懵了,而是又惊又骇。虽然刚才见他一进屋,宁俊琦就有了预感,但是现在听到外公亲口说出,他还是顿时心乱如麻。大舅的儿子怎么是他?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姓呀。他怎么能是我的表哥?不能,绝对不能,她不愿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说错了,外公说错了,肯定是外公年岁大了,又刚刚醒来,脑子还不清醒。
“爸,你说什么?你弄错了吧?你看这是什么?”中年女子把手中东西递了过去,“这是琦琦包里掉出的。一开始我没注意,等我再次出来的时候,才在地上看到。”
“照片?”老者“哦”了一声,从照片上抬起目光,饶有兴致的看向面前的年轻男女。又转向中年女子,“卫军,这又怎么啦?”
“怎么啦?他能是琦琦的表哥?他是琦琦的男朋友。”中年女子大声道。
“男朋友?有何为证?”老者追问。
“这种亲密程度,还有,你看后面。”中年女子说着,把照片背面翻了过来,念着上面的文字,“你还好吗?日夜思念你的琦。”
老者缓缓点头,一手拉着男孩,一手拉起宁俊琦,把二人的手向一起拉去。同时嘴里说着:“看来真是男朋友。天齐,俊琦,男友,表哥,好啊,好……”
“好什么好,这是乱*伦?”中年女子厉声道。
“乱*伦?”话到此处,老者声音戛然而止,双眼紧闭,身子向后一靠,随即往右侧倒去。
“老……爷爷,爷爷,你怎么啦?”男孩眼急手快,身子俯下,扶住了即将倒在沙发上的老者。
男孩不是别人,正是中途去上厕所的楚天齐,老者正是徐大壮,中年女子则是徐大壮的二女儿徐卫军。
“外公。”宁俊琦也惊呼一声,伏到了老者腿边。
“住手,一边去。”徐卫军大喊一声,同时按下了扶手上的按钮,“老爷子又昏迷了,你俩就是罪魁祸首,扫把星。”
“你怎么这么说?”宁俊琦哭着道,“赶快救外公吧。”
徐卫军厉声道:“老爷子昏迷,就是被你俩气的,谁让你俩乱*伦来着?”
“你……”楚天齐双手扶着徐大壮,瞪向那个女人。
一阵脚步声起,进来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还有一名短发的精干小伙子。
“白大褂”快速到了徐大壮身旁,打开了随身携带的金属箱。
楚、宁二人站起身来,焦急的盯着沙发上昏迷不醒的老人。
徐卫军对着那名精干小伙说:“请他出去。”
精干小伙顺着徐卫军手指方向看去,迟疑着说:“他是徐部长的客人。”
徐卫军“哼”了一声:“你只管执行命令,卫华那里我来说。”
“是。”答过一声,精干小伙来在楚天齐近前,用手示意,“请。”
楚天齐扫了对方一眼,又冷冷的看看徐卫军,把目光投向了沙发,投到了老者身上。那是自己的爷爷徐大壮,那是革命元勋徐老,而此时只是一个陷入昏迷的普通老头。
目光再次移动,落到了那个哭成泪人的女孩身上,楚天齐感觉心头好痛,脑子也乱了好多,他忽然不知该如何与她相处了。
“请。”精干小伙再次提示。
“不劳费心。”楚天齐冷冷回了一句,再次狠狠瞪了徐卫军一眼,转身走去。
精干小伙尽职的跟在身后。
徐卫军嘴角掠过一丝笑容,目光落到宁俊琦身上:“琦琦,你也先不要在这儿了。”
宁俊琦眼睛死死盯着外公,没有任何反应。
徐卫军移动脚步,来在宁俊琦身边,右手搭到外甥女肩头:“琦琦,不要在这儿守着了。”
“为什……”宁俊琦厉喊出两字,停顿一下后,压低了声音,“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徐卫军语气很平静。
“那走的为什么是我?”这几个字是从宁俊琦牙缝崩出的。
“只能是你。”徐卫军仍然很平静,“你对病人的救治帮不上一点忙,而我赶上好多次了。”
宁俊琦迟疑一下,摇了摇头:“不,我要守着外公。”
“你的冲冲怨气,不利于对病人救治,请你离开。”徐卫军的声音忽然变得冷厉。
“不,不。”宁俊琦连连摇头,“为什么,为什么?”
徐卫军手指门口方向:“你去面壁思过,为了被你气昏的外公思过。”
“你……我……呜呜……”宁俊琦悲鸣着,冲出了屋子。
……
李卫民走进院子,和门口卫兵点头致意后,急匆匆向后院而去。
一个人影快步奔来,差点和李卫民撞了个满怀。
李卫民急忙向旁一闪,同时也看到了来人侧脸,先是一楞,随即喊道:“天齐,楚天齐,你……”
擦身而过的不是别人,正是楚天齐。可是面对李卫民呼喊,楚天齐没有任何反应,径直快步走了出去。
他在这?发生什么啦?李卫民狐疑不已。先不去想他了,看看再说,想到这里,李卫民迈动了脚步。
“呜……外公……呜……”一阵悲鸣,伴随着急切的脚步,由远而近。
琦琦怎么啦?她外公怎么啦?正自疑惑,一个人影跌跌撞撞迎面跑来。
李卫民看清了,是自己的女儿。于是,他急忙迎了上去:“琦琦,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宁俊琦没有回应,而是继续哭着,躲闪着父亲的拦阻。闪避几次无果后,宁俊琦一转身,向院中跑去。
“琦琦,琦琦。”李卫民在后面紧紧追赶。
宁俊琦径直冲进一间屋子,“咣当”一声掩上屋门,给父亲来了个闭门羹。
李卫民收住身形,左右看了看,走到一个精干小伙近前,说:“千万别让她离开院子。”
“是。”对方回应道。
李卫民不再说话,而是快步向徐大壮房间奔去。
徐卫军双臂环于胸前,站立在徐大壮门前。
“卫军,怎么啦?”李卫民停下脚步。
徐卫军冷哼道:“你生的好女儿,扫把星。”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两个扫把星。”
官涯无悔 第一千四百九十七章 你俩只能是表兄妹
李卫民连着敲了好几次,可是屋子里除了呜咽声,没有任何回应。于是他拿出刚刚取来的钥匙,打开屋门,走了进去。
女儿正趴伏在大床上,双肩一抖一抖的哭泣着,看上去是那样孤寂,那样可怜。
李卫民坐到床沿,右手搭在了女儿后背上。
宁俊琦猛的连续晃动肩膀,把那只无数次倍感温暖的大手,抖了下去。
李卫民没有气馁,而是再次把手放了上去。
宁俊琦接着再抖。
如许三次,宁俊琦已不再理会,任由那只大手搭在背上。
李卫民长嘘了口气,缓缓的说:“琦琦,现在你知道了吧,不是爸爸势利,也不是爸爸狠心。你妈妈和你大舅那是亲姐妹,他是你大舅的亲儿子,你俩是姑表亲,表兄妹。你俩只能是表兄妹,根本就不能结为夫妻,不但《婚姻法》通不过,伦理道德也不允许。
你知道吗?爸爸对天齐非常欣赏,既欣赏他的人品和能力,也欣赏他用情之专。正因为如此,我才一次次帮他,做好事不留姓名的帮他,而他却不知道,或是认为我别有用心。我不怪他,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毕竟他不知道其中的细情。我又怎能怪他呢?他是你妈妈的亲侄儿,也就是我的亲侄儿,你妈妈和大舅都不在了,我就会更呵护他、关心他。当然了,就冲他的所作所为,也值得我这个党的中级干部予以培训和关注。
为了阻止你俩的结合,我采取了好多看似有悖人情的做法,显得很是冷血。其实每当那么做,每当看到你的无助,爸爸都心疼的很,真是扎心的疼。可我知道,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你好,也是为他好,更是为老徐家好,我的心就硬了下来,便一次次的充当你所谓的‘法西斯’。一个人违心的做一次事可能不难,但要经常违心的去做,那是很难很难的,我所受的内心煎熬并不比你俩少。所幸的是,正是由于我的强力阻拦,才没有酿成大错,这也是值得欣慰的。迷底终于揭开了,这一天早晚要来,早来比晚来好,心里终于踏实了。”
宁俊琦猛的一翻身,坐了起来:“你踏实了?”
李卫民点点头:“踏实,当然踏实了。你俩也踏实了呀,省得再受那种煎熬,你有了表哥,他有了表妹,他还找到了自己的至亲家人,这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自私,这是站在你角度考虑。”宁俊琦“哼”道,“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想过他的感受没?四年多,一千五百多天,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俩认识八年了,八年啊,八年把鬼子都打败了。可我俩呢?相恋了八年多,坚守了四年多,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你让我怎么想,他又会怎么想?”
李卫民叹了口气:“琦琦,爸爸也很无奈,也时刻在自责,可这件事只有你外公能点破,我们谁也不能说。我也只能在尽力的情况下,只能采取阻断你们接触的方式,而不让事情发展的更糟。虽然我的方式看似有些残酷,但让你俩保持了安全距离,这是我最欣慰的事。你想想,若是还让你俩在一起,这四年当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了,那才是无法原谅的过错。”
“你是说,没有发生男女之事,你脸上有光,觉得很有成就吧?”宁俊琦冷声道,“那根本不是你的功劳,而是我俩足够自律,我俩做事有底线。”
“确实你俩品行纯良,这也是我非常欣赏天齐的原因之一。”李卫民继续说,“但是做为长辈,那种担忧之心却是时刻存在的。为了达到阻止你们的目的,我可谓用心良苦,除了我自己出手外,还曾经去找过楚雄飞,就是楚玉良,让他和我一同阻止你俩接触。哎,雄飞变了,当初那个睿智果敢的警卫员不见了,他已经变成了目光短浅的糊涂虫。他不但不配合我,还说什么‘孩子的事大人最好少掺和’,这叫什么话?这是掺和的事吗?”
“等等。”宁俊琦忽然瞪大了眼睛,“我妈可是姓宁呀。楚叔是不是知道什么?”
李卫民先是一楞,随即道:“想什么呢?你俩就是至亲的姑表亲。你妈不姓徐,那也是无奈的事。当时你外公处境危险,全家也很艰难,你大舅又生死不知,只好让你妈改姓宁了。这事你也知道呀?”
宁俊琦怔了一下,反身扑倒床上,又放出了悲声:“呜……”
……
凌晨时分,*市街头清静了许多,车辆和行人都很少,和那些喧嚣的时段相比,显得非常冷清。
大街上有数的行人中,主要是清扫卫生的环卫工,还有流浪者的身影,偶尔也有找不到家门的醉汉。而有一个人,似乎并不属于这些群体。
一个身材高瘦的人影缓步行进在人行道上,在路灯光亮映照下,身后形成的影子更加修长。他长着一张坚毅的脸庞,但此时脸上却写满了茫然;他平时的眼神非常清澈、睿智,而此刻却混浊了好多;他的步子很慢,但体现不出一丝清闲,只能看到深深的疲惫。他就是楚天齐,被那个女人“请”出徐家的楚天齐。
离开徐家后,楚天齐就到了大街上,他没有去找住处,也没有坐出租车,也不知去哪,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行进着。
此时才是二月下旬,农历也没有出正月,后半夜的*街头温度很低,还伴着三级左右的风。楚天齐只穿着一件夹克和衬衫,但他却感觉不到冷,因为他的神经已经有些发木了。在刚才过去的几小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些事情太突然,太离奇,也太的让人难以接受,让他不愿相信是真实存在。
昨天下午接到卫华叔电话,直到走出首都机场前,楚天齐都以为是公事,以为是特训的事。只到看见卫华叔真容,听到要带自己见一个人的时候,楚天齐才犯起了嘀咕。但他也仅认为是一个领导,也许是厅级,也许是部级,还曾想到了李卫民。他觉得可能是考验到期,李卫民要答应自己和宁俊琦的事。但是当进入那个院落的时候,楚天齐才意识到,自己把见面人的地位想小了。
果然,见自己的人竟是大名鼎鼎的徐老,还自称是自己的爷爷,这让楚天齐很震惊。无论是徐老知道的那些事,无论是徐老知晓自己的“葫芦”,还是徐老讲说了长命锁上的图案,尤其是自己和徐老父子的长相,都证明了一点,徐老的确是自己的亲人。
能有徐老这么一个爷爷,那是多么荣耀的事,也是多少人多么向往的事,可楚天齐却在想着如何向父母讲说。他担心如何讲说与徐老见面的事,虽然自己也是被安排,但他仍然担心父母的感受,尤其母亲可能并不知晓自己的真正来历。在楚天齐心里,楚玉良夫妇永远都是自己的亲父母;只不过他对生父母并没有任何怨恨,他理解他们的苦衷,也唏嘘他们戛然而止的人生。
本来脑子已经够乱了,可是再次回屋的时候,宁俊琦却出现在屋子里,还有那个可恶的卫军。当时楚天齐以为是幻觉,认为是在梦境中,可是俊琦清瘦的身形、憔悴的面容,却是那样的真切与真实。
接下来的事,让他脑子更乱:宁俊琦和自己是至亲,她竟然是自己姑姑的孩子,是自己的表妹。恋人秒变表妹,表妹竟是与自己相恋了八年的恋人,这也太奇葩了,这更像是上世纪初的剧情。可楚天齐却不觉着剧情多么精彩,只觉着心头充满了凉意,他不愿是这么个剧情。
更不愿的剧情发生了,那个可恶的卫军指出了问题所在:表兄妹不能是恋人,还用了“乱*伦”这样的词。紧接着,徐老也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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