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王富贵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青史尽成灰
京城的勋贵,暗流汹涌,王岳却是老神在在。
他选择住在了小庙之中,然后让崔士林把请帖送到了所有勋贵的家中,包括驸马崔元,也在其中。
崔士林忙活了一天,跑得腿都断了。
但是他心情不错,总算能在爹妈面前挺直腰杆,俺也是个爷们!崔士林觉得拜师之后,他的生活简直就是两个样子,翻天覆地啊!
这一次他虽然只是挂名,但是多少人想挂名,还挂不上呢!
“师父,明天你请勋贵们去爬山,用不用弟子提前准备一下?”
王岳笑呵呵道:“你不嫌辛苦?”
“不!”崔士林大力摇头,“一点都不辛苦,弟子代表您老人家,发出邀请,怎么会辛苦!现在弟子浑身都是干劲儿!”
“哈哈哈!”
王岳朗声大笑,“那好,我给你一点人,提前把山路清理好,对了,我还要请大家伙吃饭,你安排人送去一些米面蔬菜上去。”
“好嘞!”崔士林又道:“师父,要不要些鸡鸭鱼肉?”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
崔士林点头,等他出来,有锦衣卫带着一大群人,向着这边走来,一个个扛着扫帚,穿着旧衣。
有的人连帽子都没有,露出了光秃秃的脑壳!
崔士林突然吸了口气,乖乖,这些人竟然是原来的和尚?
师父啊,您老可真下得去手!
我是王富贵 第241章 霸道的王富贵
嘉靖元年的腊月,大明朝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比如在京城之外,李东阳被剥夺了一切哀荣,李家也被驱逐到了云南,豪门衰败,凄凉如斯。
岂止是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简直是落了一地鸡毛……一个家族衰败,可不会这么简单结束。他们欺压的那些人,曾经的仇人,依附他们的奴才,每一个人都在尽力表演,趁机告发,反噬主人,侵夺财产,归结起来,只有四个字:世态炎凉!
而在另一边,一位老臣也去世了,那就是阳明公的老父,王华王老大人。
老人家很坚强,他想撑过冬天,最起码跟着儿子,在一起好好过个年……奈何老爷子身体太衰弱了,年前接连的几次降温,钱塘江甚至下了雪,老爷子没有实现目标,匆匆离去。
听说王华去世,整个东南都惊动了,匆匆赶来吊丧的人,络绎不绝。有人是王华的好友,但更多的则是心学门下,当然,也包括许多被阳明公威名吸引,想要趁机巴结的势利之徒。
但不管怎么样,能来这么多人,和李家的衰败放在一起,似乎告诉所有人……时代不同了。
王阳明不但是文武全才,更是当世鸿儒,心学祖师,再加上天子宠臣的身份,种种光环加身,让他的地位非比寻常。
俨然在野的宰相,若是能得到阳明公的一句赞许,立刻就要名扬天下,飞黄腾达,因此很多人都视此为终南捷径。
“我不会再去京城了。”
这是阳明公对待门下弟子的宣言,让大家意外的表态……
“先生,您老人家正在盛年,虽然老大人离去,可您也不能意志消沉,更不能置苍生百姓于不顾啊!”
面对弟子们的急切,阳明公微微一笑,“我没有那么大本事,天下苍生,这四个字是落在每一个人身上。朝廷要清丈田亩,这一把刀是砍在了士人的头上,你我师徒,也在其中啊!”
阳明公呵呵笑道:“你们能告诉我,若是朝廷清丈,你们会作何打算?”王阳明笑眯眯看着弟子们,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心。
“我想听真话。”
这些王门弟子互相看了看,面对阳明公洞穿一切的目光,他们又如何能撒谎……有人羞愧地低下头,有人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
“弟子惭愧,未能明晓心学真义,还请师父指点?”
阳明公哑然一笑,“师父能指点你们什么?这就是人的心性啊!天生便是如此,谁人能够逆天?”
“为师在京之时,结识一小友,从他那里,为师以为心学未必完善,应该再补上一门学问。”
“是什么?”
“功利!”
阳明公含笑,说出了让门人惊叹的两个字……先生这是疯了吗?千百年来除了杨朱,还有哪个人敢公然宣扬功利啊?难不成心学教化,要让人变成追逐名利的小人?这还是他们笃信的心学吗?
“尔等或许不解,为师只要你们想清楚为何以津贴取代优免,能有人赞同,有人反对……若只是清丈,就天下汹汹,无人赞同。”
“若要成事,不修行功利二字能行吗?”
……
或许连王岳也想不到,阳明公居然在晚年彻彻底底,改变了心学的走向,片面强调心的作用,心学不免流于释教的“一切唯心造”,跟真正的入世儒学大相径庭,南辕北辙。
身为祖师爷,如果不能彻底修正心学的弊病,力挽狂澜,那么后辈徒子徒孙,必然会越来越偏离心学本意。
阳明公早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他这次返回南方,就是一心讲学,培养人才,从源头上壮大变法一派。
他已经老了,该把位置和机会留给年轻人。
入阁拜相虽好,却不是王某之愿。
我就在江南看着,看着那些年轻人,能给自己带来多少的惊喜……
“诸位,天冷路滑,你们可一定要小心,千万别溜脚了。”王岳耐心提醒,跟在他后面的那些勋贵,尤其是三大国公,更是怒目而视。
大冷的天,姓王的根本是折腾人。
王岳却浑然不顾他们的幽怨,反而笑呵呵道:“瞧啊,漫山遍野,白雪皑皑,雪地上还有脚印,多好的风光!”
这帮人脸更黑了,只有风,刺骨的风,哪来的光,你丫的别信口开河行不?
此刻年老的英国公张仑黑着脸,气喘吁吁道:“王大人,年关将近,我们都是家大业大,事务繁忙,爬一段也就是了,有事说事,没事我们可要回去了!”
说着,他竟然停下了脚步。
见有人带头,其他勋贵也纷纷停下了脚步,怒视着王岳。
王岳看了看张仑,笑道:“我听说第一代英国公是张辅张老将军……当年他领兵平定安南,深入酷热之地,平定贼寇,不辞劳苦。你是……”
张仑哼道:“我是他老人家的嫡孙!”
王岳笑道:“如此看来,孙儿远不如祖父啊!”
“王岳!”张仑怒喝:“老夫的家事,岂是你这个小辈能随便议论的!老夫告诉你,别以为仗着天子宠幸,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我等乃是世袭罔替的爵位,与国同休,岂是你这等后辈晚生能比拟的?”
“对!我们祖上为了大明开国立下赫赫战功,出生入死,没有我们,哪有今天的大明朝?你敢随意欺辱勋贵,就是在小觑大明朝!”
几十个人,纷纷指责王岳,大声痛骂。
尤其是成国公朱辅,大口喘息,晃着肥硕的身躯,声音略显结巴,责备道:“王岳,你可以指点老夫,但是凭着你,还不能指指……点点!”
“对!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们指指点点的!”
王岳嘴角上翘,微微一笑,“说得真好,你们既然不愿意被指指点点,那你们就睁开眼睛,好好瞧瞧,瞧瞧脚下的路,是谁清扫出来的!”
这些人一阵迟愣,定国公徐光祚首先看到了,就在不远处半山腰,观景台上,有一大帮人正在蹲着,每个人给发了一个窝窝头。
凉如冰,硬如石。
可是到了这些人手里,却成了宝贝,他们小心翼翼,大口大口吃着,仿佛什么山珍海味。
徐延德眼睛尖儿,他看到了好几个人竟然光着脑袋!
是和尚!
这帮勋贵也顾不上疲劳,大步流星,走了几十步,赶了过来。
听到脚步声,有一个光头看了眼,连忙低下头,身躯向后退,想要躲进人群。可问题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往哪里躲啊?
这不是僧慧师父吗?
英国公张仑几步跑过来,痴痴看着,去年的时候,这位还去他们府上讲法,尤其是张仑的孙子,还是这位给起的名字。
“大师,你,你怎么落到这步了?”
僧慧无奈抬头,冲着张仑苦笑,“原来是国公爷,小僧有礼了,小僧还有事情要做,请国公爷自便。”
说着,僧慧把脑袋深埋,不敢多说一个字,和其他僧人纷纷站起,扫帚换成了锹镐和铁钎。
崔士林提着一根牛皮鞭子,对他们大声呵斥道:“快走,都给我挖矿去……每人挖不够五百斤,晚上就饿肚子吧!”
这帮僧人连忙小跑着前进,生怕落到后面。
张仑都看傻了。这里面不光是僧慧,还有法严,慧戒……还有好几个人,全都是大名鼎鼎的高僧,出入王公府邸,谁不把他们当成座上宾。
“崔士林!你,你怎么敢?”
崔士林翻了翻眼皮,两手一摊道:“我有什么办法,这可都是太后送过来的劳力。”
“太后?怎么会?太后仁慈,怎么会干这种事情?你,你们在亵渎太后圣名!”张仑急了。
这时候王岳笑着走过来,抱着肩膀道:“在这里只有劳力,没有什么高僧大师,也没有什么世袭罔替的贵人!”
我是王富贵 第242章 丹书铁券
英国公张仑一步一步挨着,下了西山。到了最后,他的两条腿都软了,比面条好不了多少。
“撑着我的,别让咱们家丢人。”儿子张溶用力点头,用胳膊抵住老爹,父子俩双手紧扣,总算上了马车,回到了家中。
这一趟西山之行,虽然没有掉落山谷,没有丢了老命,但是其中的警告意味也太浓厚了。
“儿啊,你说那些大师高僧,平时不都是口若悬河,舌绽莲花吗?他们又会算命,又懂得趋利避害,你说,他们怎么就没有算到会有今天这一步呢?”
‘张溶咧嘴苦笑,“爹,如此看来,这些高僧都是骗人的,胳膊拧不过大腿啊!多高的佛法,也挡不住王法啊!”
佛法不敌王法!
张仑点了点头,意味深长一笑,“吾儿看得比为父透彻,咱们家有你在,也不至于垮了。为父怕是撑不起来了。”
张溶慌忙道:“爹,您老可要打起精神,咱们家还要靠您老撑着呢!”
张仑摇头,“别说了,你爹有多少本事,我还是清楚的。要说带兵,我略有心得,可是经商做生意,我就不行了。你比我圆滑精明,咱们家往后全靠你了。”
张溶没有再说什么推辞的话,坦白讲,张仑的确上了年纪,他甚至连领兵打仗都不会了。更遑论适应眼前的变革。
可要说经商靠着圆滑和精明,张溶也不这么看。
就拿这次西山之行来说,他是真的开了眼。
数以千计的僧人,全都被安排到了西山挖矿。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需要将地表的冻土砸开,才能进行施工。
那些僧人用铁钎,用锋利的铁锹,拼命挖掘,手指磨烂了,虎口震开……说句不客气的,每一块石炭,都带着血汗。
到了矿场,就只有两种人,要么就是矿场主人,要么就是矿工。说穿了,矿工连牛马都不如,说什么爱惜百姓,根本就是假的。
要想挣钱,就要不择手段,就要心够狠,手够黑,就要学会压榨,比以往要更狠几倍那么压榨。
张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大显身手了。
他得到了老爹的允许,立刻将家中的田产清册都翻出来了,还真别说,看着堆积如山的清册,张溶头皮都发麻。
一代一代的积累,还真是够骇人听闻的。
这些田产全都要交出去了……不破不立,不走这一步,张家又怎么搭上这一轮的财富增加?
“来人!”张溶怒喝,“全都送去宛平县衙,告诉王县尊,我们张家……接受清丈!”
此话一出,那些院子里的家人,哇的一声,全都哭出来了。
完了!
彻彻底底完了!
这帮人追随张家多年,靠着国公府撑腰,谁家没有田地,谁家没有点产业?现在少国公都答应清丈了,他们还能怎么办啊?
“少爷,不能啊!田地可是一家的根本,不能把根断了啊!”
老仆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张溶咬了咬牙,“狗屁!这家中的根本是人!是能活着的人!你们可以不答应,但是别仗着英国公府的名声,去抗衡朝廷。有朝一日,你们被送去西山当矿工,就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张溶不顾家人的哭泣,果断投降,选择接受清丈。
事实上,张溶的速度虽然够快,但毕竟玩不过定国公徐光祚,身为靠着押宝,换来国公位置的高手,徐光祚完美继承了老祖宗的骚气。
他给王岳送来了两份账册,一份是他们家的,还有一份,竟然是他对其他各家的推测,反正都好几代人了,谁有多少家底儿,瞒不过对方的。
徐光祚还跟儿子徐延德念叨呢!
“唉,咱们家啊,在应天那边的产业,都被大房给侵占了,是半点没给咱们留,顺天这边,咱们又干不过那俩家,他们不就是仗着太宗皇帝的宠信,觉得是靖难功臣,是京城的地头蛇,这些年有什么好的东西,他们都不放过,吃相那叫一个难看!”
“好!现在好了!大家伙交出田亩,重新开始……小子,你给我好好用心,光大咱们徐家,要让咱家成为三大国公之首……尤其是要胜过应天的大房,明白没有?”
徐延德连忙点头,“爹爹放心,孩儿已经想办法巴结好王岳,溜须拍马,说他爱听的,把他伺候好了……”
徐光祚一听,气得啐了他一口。
徐延德吓得不轻,“爹,您嫌孩儿说话不好听?”
“我嫌你蠢!”徐光祚毫不客气道:“你的脑子长在哪里了?王岳是有权不过,但是他身边有那么多人,是你能巴结上的吗?真是愚蠢透了!”
徐延德呆住了,“爹,那,那孩儿该怎么办?”
徐光祚嘴角上翘,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说你小子太嫩,你还不服气,你现在应该找的是崔士林。”
“崔士林?”徐延德瞪大了眼珠子,“为什么啊?那小子多蠢啊!跟他在一起,孩儿怕变笨了。”
“呸!你现在就不聪明!”徐光祚煞有介事道:“以往我想不通,现在我服气了,人家永康公主和崔元才是真正的高手。那么早就押宝了,还不动声色,谁都看不出来。这份本事啊,真是让人五体投地啊!”
徐光祚拉住了儿子的手,“你听为父的,崔士林是王岳的徒弟,不管怎么样,巴结上崔士林,就勾上了王岳,你要拿出伺候你亲爹的本事,去讨好他,明白不?”
徐延德认真想想,用力点头道:“知道了……干爹!”
……
转过天,徐延德顶着两个乌青的眼睛,一瘸一点跑来见崔士林。却发现崔士林正唉声叹气,捧着一本《九章算术》切齿咬牙。
“你想过要有花不完的钱不?”
徐延德眨巴了一下眼睛,挺疼的。
“哥,谁不想啊!”
崔士林更苦恼了,“我就不想了……因为我现在根本算不明白,我特娘的到底有多少钱啊!”
徐延德简直要吐血了。
你丫的太欠揍了!
王岳也是瞎了眼睛,干嘛收你这个笨蛋啊,我不怕钱多,我算得过来啊!
尽管徐延德一脸的鄙视,却还是要乖乖跟着崔士林一起,清点各种账目,体验有钱人的痛苦。
相比起西山的小账,还有一笔更大的账目,这是朱厚熜和王岳亲自计算的。
“三十万,三十五万……三十八万!”
“皇爷!有三十八万多户啊!”
黄锦兴奋地跳起,急匆匆跑到了朱厚熜面前,将一张清单放在了皇帝的面前。
朱厚熜看着这份清单,狭长的眸子,瞬间睁大,狂喜之后,又是震怒!
他的手边,还有一份编户清单。
这份清单是洪武二十六年编的,那时候北平的户口是三十三万多,包括八府三十七州,看起来不多,可问题是那是靖难之前啊!
朱棣迁都北平之后,整个顺天的人丁兵马,都在快速上涨,光是一个京城,就有百万人口。
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可让人无语的是目前顺天在册的户口只有不到三十万。
如果光看这些,甚至能得出京城十室九空的荒唐结论。
“光是这些勋贵,他们就隐匿了三十八万多户,一百多万人口,他们手下的佃户,比朕的编户还多!”
朱厚熜大声咆哮,额头的青筋又绷了起来。
王岳能说什么……这就是大明的现状啊,顺天这块地方,勋贵,宦官,地方豪强,各自占了一份,留给朝廷的不到三成,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正在朱厚熜暴怒之时,陆炳突然急匆匆赶来。
“陛下,成国公朱辅不愿交出田亩,还请出了丹书铁券,说是陛下一定要让他交出田亩,他就唯有一死!”陆炳无奈道:“锦衣卫不敢进去啊!”
朱厚熜气得笑了,“舍命不舍财!还真让朕见识了!王岳,你说朕该怎么办?”
我是王富贵 第243章 体会绝望的滋味吧!
“还能怎么办?求仁得仁啊!”王岳都忍不住笑了,“朱辅抗拒朝廷命令,还拿出丹书铁券,用心更加可恶。要是陛下饶过了他,那其他拥有丹书铁券的,是不是都能跳出来抗拒皇命?到了那时候,清丈还退不退了?陛下的国库还充实不充实了?”
提到了钱,朱厚熜立刻来了精神,敢动朕的钱,岂有不死之理!
朱辅,你丫的完蛋了!
“王岳,朕给你一道旨意,你可敢去杀了朱辅?”
王岳点头,“臣愿往!”
朱厚熜欣然抓过来毛笔,正在他准备写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哎呦,不行啊!”
朱厚熜托着下巴,犹豫道:“前几天邵仙长给朕算了卦,他说明年朕洪福齐天,会有皇子降生……不过他请求朕要敬天修德,尤其是年关将至,不能造杀孽,这可如何是好?”
王岳一听,竟然是邵元节坏事,这老牛鼻子是不是找死啊?
弄得王岳都想捏死邵元节了。
不过老道也真是冤枉,朱厚熜成亲几个月,皇后肚子没有动静,他也只能这么安慰皇帝。反正给自己争取了一年时间,只要小皇帝加油,还是有希望的。
“人,朕不能杀,但是也不能这么饶过他,王岳,你给朕想个好办法。”
王岳一听,气得翻白眼。
你朱厚熜为了生儿子,拿自己的私事,干扰国家大事,你丫的还有没有大局观?笃信妖道,你还真有当昏君的潜质!
王岳不停腹诽,可朱厚熜却是一脸的坚持。
王岳想来想去,突然来了一个主意,“陛下,既然朱辅亮出了丹书铁券,那咱们也送几样礼物过去,不愁他不害怕!”
王岳给朱厚熜出了个主意……这货一听,眉开眼笑,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儿,真不愧是小富贵,这主意就是刁钻啊!
“好了,就这么办!”
……
再说此刻的成国公府,朱辅白须飘飘,手里捧着祖上传下来的丹书铁券,神情坚定,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看着哭哭啼啼的家人,老头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怕什么?天塌下来,有老夫顶着,砸不到你们头上!”朱辅哼道:“锦衣卫让老夫赶跑了,还有谁敢来?我告诉你们,咱们家不光有丹书铁券,还有一大堆帮忙的,想动咱们,没那么容易!”
他儿子朱麟满脸的苦笑,“爹,您老不会又说当年爷爷的事情吧?”
“怎么?说不得?”朱辅来气了,用力翘着桌子,臭小子,是不是忘了咱们家的过完了?
第一代成国公朱能,就以忠诚著称。
传到了朱辅的老爹朱仪,突然出了点意外,众所周知,三大国公坐镇北京,而魏国公一脉则留在了应天,常年出任南京守备。
有人要问了,魏国公一脉,都那么厉害,文韬武略,全都能胜任职责?就从来没有出错过?
很显然,不是这样的,
徐家人不行,南京守备的任务,就幸运地落到了成国公朱仪的头上,他从北京跑到南京,一待就是三十四年。
朱仪在应天的官声极好,尤其是在东南的士大夫中间,颇有声望。哪怕朱仪死了好些年,依旧络绎不绝,前来拜见。
“别以为咱家是武夫,好些文官也是站在咱们这边的。更何况我们扛不住,他们也好不了。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能不拼命吗?还有啊,我就不信了,所有的勋贵武人,就没有几个带骨头的?除了徐光祚那个不要脸的,其他人都不会答应的!”
老头朱辅越说越高兴,越算计,胜算就越大。武夫站在他这边,文官也支持他,他还有丹书铁券,这要是还扛不住,不如死了算了。
天时地利人和,就问你,怎么输?
和朱辅信心满满不一样,他儿子朱麟是忧心忡忡。
“爹,我可听说,不光是定国公,还有英国公,他们也决定投资西山了。还有武定侯,爹,在京的武人,支持咱们的不多。”
朱辅不服气,“姑且算你说得对,那文人呢?他们就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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