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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桃花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岸
由此可见,浮云矿场的老板黄固是个有头脑的人,照这个阵势,多半是打算扎根南岭,要把浮云矿场做大做强。
朝西南面看则是浓尘弥漫,大有遮天蔽日之势,那就是矿场的开采区,与山坳村只隔着一个山头,这个山头就是山坳村与矿区经常发生冲突的地带。
山顶上有一顶帐篷,帐篷外面,升起了一股袅袅炊烟。
楚天舒指着帐篷问:“那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一顶帐篷,住的是什么人。”
黄腊生说:“那是放马坡,帐篷是村里搭建的,村里轮流派人值守,防止矿上的人破坏山林树木。”
楚天舒暗暗有些头疼。
无疑,黄固的浮云矿场要做大做强,势必要不断地开山采石,而山坳村的村民要保山护林,阻挠矿场的开采,双方互不相让,如果不能尽快调和解决他们之间的矛盾,一旦激化,很有可能会酿成更激烈的冲突。
从保护生态环境,防止水土流失的角度來考虑,像浮云矿场这种破坏自然资源的产业,在经济发达地区早就关停并转的范围。
可在南岭县,浮云矿场是县里主要的财政來源之一,也是取得了行政许可正规注册的一家企业,如果政府要强行关闭,损失巨大自不必说,在法律政策上似乎也沒有充足的依据。
同样,村民们要保护他们世世代代赖以生存的山林,护住这一方蓝天碧水和绿地,保障他们的基本权益不受到侵犯和损害,他们的出发点和诉求也是正当的。
令楚天舒感到奇怪的是,县里不会不清楚矿场与山坳村之间可能存在的利益冲突,为什么还要强行把放马坡出让给浮云矿场呢,是确实迫于实现“三通”的考核压力,还是某些人出于某种私利的一意孤行呢。
夕阳西沉,为浮云山脉抹上了一层金辉。
放马坡的一片翠绿与朝阳水库的一泓碧水相映成趣,勾勒出一副美不胜收的乡村盛景,而西南面的一片光秃秃的山石和遮天蔽日的尘埃飞扬,则是这副如画美景中的一大败笔。
天色渐暗,黄腊生带着楚天舒等一行人下了山。
走到黄腊生的家门口,黑暗中走过來一个人影,他迎着人群走过來,喊道:“腊生,是不是楚书记來了。”
楚天舒站定,见來人戴个草帽,穿了件破烂的工作服。
黄腊生应了一声,并沒有回答他的问題,只说:“老郑,你來了。”
來人抢上前來,摘了草帽,望着楚天舒说:“楚书记,真的是你呀,我是郑志国啊。”
如果不是郑志国先打招呼,楚天舒几乎认不出他。
大半年不见,郑志国黑了,瘦了,身上蜕了一层皮,嘴上挂着几个血泡,一条裤腿挽着,另一条却拿根草绳扎了起來。
楚天舒看见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想笑。
黄腊生有些吃惊,问道:“老郑,你们认识。”
“楚书记,你好啊。”郑志国捞住楚天舒的手,打过招呼,又笑着对黄腊生说:“老黄,我和楚书记何止是认识,我这个供销合作社就是楚书记支持办起來的。”
楚天舒问:“老郑,你怎么來了。”
郑志国说:“我想请山坳村也加入我们的合作社,过來和腊生村长谈谈。”
黄腊生热情地说:“老郑,吃了吗,沒吃就一起吃吧。”
进了院,就闻到了一股香气。
正纳闷着,黄腊生的老婆从厨房里迎进來了,看到楚天舒,惊了片刻,听完男人的介绍,搓着手说:“來了,也沒个准备,堂屋坐吧。”
楚天舒笑笑,学着村里人的习惯,唤了声“嫂子,给你添麻烦了。”
黄腊生的老婆说:“快别这么叫,你看看这屋,咋叫领导坐,腊生,你快去借几个板凳來,饭马上就好了。”说完,红着脸钻进了厨房。
黄福霖笑着说:“我嫂子就这么个人,见生,我们偶尔來一趟,她都不自在呢。”
黄腊生和另外一个村干部出去到隔壁村民家借板凳。
楚天舒拉着黄福霖到一边,掏出了五百块钱來,低声说:“老黄,这是我们的饭钱,等我们走了你再替我交给嫂子。”
黄福霖推辞说:“这怎么行,腊生知道了,会骂死我的。”
楚天舒不容分说,把钱塞进了他的口袋,说:“实在不行,你就帮我给买条烟或者日用品。”
黄福霖这才沒有做声。
黄腊生和村干部一人扛着条板凳进來了,冲着厨房喊了一声:“老婆子,开饭啦。”
众人坐下后,黄腊生拿出了自家酿的包谷酒。
黄福霖拿眼去看楚天舒。
楚天舒这回沒有推辞,端起身前的饭碗接了满满的一碗。
菜端上來了,烧了一碗鸡块,熬了一罐子鸡汤,还有一碗熏肉炒的大蒜,一碗韭菜炒鸡蛋,几碗地里刚摘下來的新鲜蔬菜。
黄腊生的老婆客气了一句,便躲进了厨房,楚天舒让黄福霖去喊了一回,她说领导们说事,我坐着干什么,执意不肯出來一起吃,只好作罢。
几个人围着一张八仙桌,边喝边聊。
郑志国抢先扯起了山坳村村民加入合作社的事。u





官场桃花运 第864章 半夜狗吠
黄腊生端起碗,与郑志国碰了一下,说:“老郑,去年合作社帮我们卖了核桃,我谢谢你,我们早就想加入了,只是眼下有难处。”
郑志国说:“有什么难处,是不是放马坡要放炮了。”
“是啊。”黄腊生喝了一大口,说:“放马坡一放炮,树都沒了,我们拿什么加入合作社呢。”
郑志国看了黄福霖一眼,说:“你不是派人护着吗。”
黄腊生苦笑,叹道:“护得了一时,怕是护不了一世啊。”
郑志国也喝了一大口,放下碗來,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黄腊生把碗用力往桌上一顿,说:“不行,就只有打了。”
“打打打,你们真把自己当土匪了,除了打,还知道啥。”刘副乡长听到这里,听不下去了,他压低着声音斥道。
黄腊生叫道:“不打不行啊,总不能等着被矿上这帮狗日的欺负死啊。”
楚天舒看见,他手上的青筋直冒。
“打打打,打能解决问題吗。”黄福霖盯住黄腊生,质问道。
“我的大乡长啊,你说说,除了打,我们还有啥法。”黄腊生又喝了一大口,听到黄福霖的批评,反问道。
一句话,把黄福霖给问住了。
是啊,除了打,还有啥法。
现在的弱势群体,维护自身的利益难度很大,被逼得沒有法了,就只有豁出命去把事情闹大,以求引起高层和媒体的重视,最好能上央视的“焦点访谈”,问題才能解决得又快又好。
沉默了好一会儿。
“可惜了放马坡这块好林地啊。”郑志国叹了口气,转头问楚天舒:“楚书记,我斗胆问一句,县里就沒办法帮着协调解决吗。”
众人都放下了酒碗,看着楚天舒。
自打上山之后,楚天舒的心情一直十分沉重,也十分复杂。
他自始至终沒有多说话,也不敢多说话,只静下心來倾听和观察,山坳村村民的贫困与艰苦历历在目,从内心來讲,他是多么迫切地希望能带领南岭县的老百姓早日过上好日啊。
要过上好日,通电通水通公路,这是最基本的先决条件,如果只顾眼前,把放马坡让给浮云矿场用來采石,先换來山坳村的“三通”,也未必不是一个无奈的选择,只是,山坳村村民赖以生存的根基沒了,又靠什么來过上好日呢。
难啊,难。
就目前的处境來看,山坳村连现在这样的贫困日还过得好不安生。
“大家跟我掏心窝,我也不跟大家说空话套话,这件事,我还真沒想到什么好法。”楚天舒说着话,忍不住一阵心酸,他端起碗來,说:“县里的老百姓过得这么苦,这么难,我这个县委书记还沒个好法,心里有愧啊,不过,我想请大家放心,既然我來了,总会有法的。”
黄腊生端起了酒碗,激动地说:“楚书记,你能跟我们说这么一句掏心窝的话,我们知足了,我会跟乡亲们说,再苦再难也要挺住,县里來了这么以为关心老百姓疾苦的书记,早晚会有希望的。”
众人都把碗端了起來,一一与楚天舒碰了,仰脖都干了。
再说话,大家都有点小心翼翼,尽量避开敏感的话題,只扯些土鸡肉质好,土鸡蛋营养价值高,蔬菜新鲜,米饭可口之类的闲话,他们不想让楚天舒尴尬,更不想制造不愉快。
毕竟,能够和新來的父母官坐在一起喝酒,敞亮地说说心里话,对他们几个人來说,都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仅凭这一点,他们的心情已经是愉悦的,透明的,坦荡的。
楚天舒倒沒有他们那么多的顾忌,他听了大家对菜肴的称赞,忍不住问道:“要是留住放马坡,用來养鸡植树种蔬菜,山坳村的村民们是不是能够有个好收入呢。”
“平心而论,肯定沒有采石來钱快,见效大。”郑志国摇摇头,说:“沒有水和电,种植和养殖的产出太低,沒有路,运输的成本太大,很难保证一个好收入。”
“要是……”刘副乡长看了看黄腊生,说:“我说的是要是啊,要是把放马坡交给矿场,水电路都通了,再來搞种植和养殖,难題不就解决了吗。”
黄腊生沒好气地说:“山沒了,地沒了,你让我们在床头上搞种植和养殖啊。”
刘副乡长苦笑着摇头,一副不跟黄腊生一般见识的神态。
黄福霖也说:“这个我还真想过,只是沒个规模,还是原先的小农经济,富起來也很难。”
郑志国接着说:“黄乡长说得有道理,现在沒规模,想快速致富不现实,我想把合作社搞搞大,也是想扩大经营规模,还有一个就是,开山采石,破坏了浮云山的生态环境,再來搞养殖和种植,和外面沒什么区别,产品缺乏竞争力。”
说來说去,等于又绕回來了,还是两难。
又喝了几碗闷酒,黄福霖提议说:“腊生,时间不早了,安排楚书记他们休息吧,具体的事,容楚书记回去再从长计议。”
众人都无话说,各自扒了几口饭,撂下了碗。
黄福霖的父母家还在山坳村,他可以回家住,用不着安排。
刘副乡长安排在另外的一位村干部家。
郑志国掏出手电筒來,说,我连夜下山,习惯了,路也熟,不碍事的。
送刘副乡长和郑志国出了门,黄腊生和黄福霖一起,把楚天舒和王永超带到了隔壁的一座房里。
点上灯,楚天舒和王永超都眼前一亮。
虽然房间和陈设也比较陈旧,但摆放着一套新床新被新家具,多是大红大紫的颜色,给人一种喜气洋洋的感觉。
黄福霖介绍说:“这是腊生给儿预备的,五月份,他儿媳妇就要娶进门了。”
黄腊生说:“楚书记,村里条件差,只能委屈你了。”
楚天舒说:“老黄,这可不成,这些是你给新媳妇预备下的,我们怎么能先睡了呢。”
黄腊生说:“不碍事,不碍事,回头我给他们换床新被就是了。”
楚天舒还要推辞,黄腊生黑下脸來,大声地说:“楚书记,你再要推辞,那就是看不起我黄腊生了,要是这样,我就要骂娘了。”
一旁的黄福霖也跟着劝,楚天舒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这时,黄腊生的老婆端着一大盆的热水进來。
随后,又从柜里拿出來两个崭新的脸盆,放在板凳上,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
黄福霖说:“楚书记,你们辛苦一天了,洗洗早点睡吧,我们走了。”说完,拉着黄腊生就出了门。
两个人草草洗过,王永超要拉新被,被楚天舒阻止了。
楚天舒说:“小王,这不合适啊,哪有我们把人家结婚用的新床新被睡了的。”
王永超拉着被角,说:“楚书记,那我们睡哪。”
楚天舒坐在桌旁,又从包里拿出一件外衣來,披在身上,说:“小王,我们客服一下,就在桌上趴一趴吧。”
王永超二话沒说,学着楚天舒的样,趴在了桌上。
辛苦劳累了一天,两个人吹了灯,只说了一会儿话,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狗吠声将楚天舒惊醒。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传來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轻轻地拍门。
王永超抢在楚天舒的前头从板凳上跳了起來,举着手机当照明,跑到门口打开了门。
刘副乡长打着手电筒,慌慌张张地冲了进來,用喑哑的声音说道:“楚书记,昨晚上矿场又在挖山毁林,守夜的村民拦挡不住,双方又打了起來。”
“打起來了。”楚天舒猛地起身,身上披着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刘副乡长说:“楚书记,毁林的事矿上就一直沒停过,以前都是小动作,加上村民们最近被乡上看得紧,沒敢闹事,昨晚上,矿场开來了两台挖掘器,村民们终是气不过,就……”
“有沒有伤人。”楚天舒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刘副乡长唠叨,挑最重要的问。
和谐社会,以人为本。
判断一个突发事件的性质大小和恶劣程度,人员伤亡是一个硬杠杠,经济损失还在其次,只要沒闹出人命來,一切都好说,总是有办法收场的。
刘副乡长说:“情况还不明,说是有人受了伤,正在医院抢救。”
一听有人受伤,楚天舒感觉情况不妙,这时候他对浮云矿场这种突然袭击的做法极其不满,心里骂道:好你个黄老邪,真是邪到家了,如果闹出大事來,我正好拿你的矿场开刀。
楚天舒强压着愤怒,问道:“黄乡长呢。”
刘副乡长说:“他一得到消息,就赶往现场了。”
楚天舒稍稍松了口气,说:“走,带我去看看。”
“楚书记,你不能去。”一听楚天舒要去放马坡,刘副乡长拦在前面,沒等楚天舒再问,便说:“矿上那帮狗日的护矿队,邪得很,见谁都敢打,你还沒來的时候打过一架,迟副县长去的现场,你猜咋的,连迟副县长也给打了,送到县医院,头上缝了两针。”
“什么。”刘副乡长这番话,直把王永超惊呆了。i




官场桃花运 第865章 拿钱赎人
浮云矿场的人也太嚣张了连县领导也敢打
楚天舒推开刘副乡长边往外走边问:“郑书记呢他人在哪通知他沒有”
“通知了他还在县里”刘副乡长看着楚天舒的脸色又补充说:“我刚向他报告了正在往回赶”
外面月明星稀
被夜风一吹楚天舒突然警觉起來:自己住在了山坳村晚上矿场就挑起了事端这仅仅是巧合吗想到这里不禁担心起來如果他们今晚上是有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事情一定比他预想的要可怕好几倍山坳村的村民可能要吃大亏了
楚天舒心里一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在村口一个老年的村民自告奋勇地要求带路几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路上往前赶
刚上路的时候王永超还想着要照顾楚天舒沒顾上看清脚下的路好几次都踩滑了要不是楚天舒手疾眼快抓住了他好几次都差点摔了跟头
才走出去不远迎面碰上了黄腊生带着的村民队伍
村民们看清楚了來人是新來的书记一个个围拢过來七嘴八舌嚷着要跟楚天舒告状
楚天舒听了一会大概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昨晚人安排好楚天舒等人睡下后黄腊生刚脱了衣服准备睡觉负责在放马坡那边值班守夜的村民跑來报告矿上又在连夜挖山毁林了这次看來是动了真格的还开來了两台挖掘机
黄腊生一听光着膀子从床上跳了起來他怕弄出动静惊醒了隔壁院子的楚天舒便穿了衣服拉着守夜的村民到了村口才将村子里的青壮年喊起來然后带着村民们奔过去跟矿上的人讲理
哪知挖掘机手根本听不进去还口出狂言说有本事就再打
村民们被激怒了冲动之下就围上去把对方给打了
据村民们说矿上的两个挖掘机手被打进了医院山坳村也有两个村民受了伤
“受伤的人呢伤得重不”楚天舒听到这里忙打断了村民们关切地问
“挨了两棍子不知道重不重已经送乡卫生院了他们送医院我们也送要不还都成我们的不是了”这个时候黄腊生才冒出來解释说
打架之后送受伤的人去医院这是山坳村的村民打出來的策略怕将來调解的时候吃亏
以前山坳村的村民跟矿上打过一场群架结果挨了打的村民沒住院自己包扎了下就又下地了后來县里出面调解处理只让山坳村承担了矿上伤者的医疗费、误工费等对挨了打的村民却沒一点儿交代理由很简单对方有医院的证明和治疗的单据村民们只有伤口其他什么证据也沒有
山坳村的农民因此有了经验只要一打架不管伤着沒伤着就先把人往卫生院里送先留下证据再说
“对方有人受伤吗”楚天舒本來不想问这个他现在是一想到浮云矿场就來气
不用调查事端肯定是浮云矿场挑起來的
矿上和村里的矛盾暴露出來双方打了几架之后市里看问題严重责令南岭县组织协调解决双方达成了协议在沒拿出具体处理意见之前矿上和村里都不得有单方面激化矛盾的举动
尽管如此浮云矿场还是偶尔会有小动作山坳村不得已才在放马坡搭了帐篷派人值守
谁知浮云矿场这一次完全不顾达成的协议竟然派人开着挖掘机去开山毁林
听到楚天舒问黄腊生吞吐了一阵说:“他们的人应该沒怎么受伤有也是装的”
楚天舒瞅了黄腊生一眼有点半信半疑
“到底有沒有伤得重不重”楚天舒抬高了声音再次追问他从黄腊生的脸上看出了慌张
“楚书记他们的人全副武装还戴了安全帽肯定伤的不重这个……我都看见了不骗你”黄腊生说得十分的肯定语气却是支支吾吾听上去还是让人觉得隐瞒了实情
楚天舒想起了黄福霖却沒看见他的身影心里便是一沉他着急地问:“黄乡长不是也在现场吗他人呢”
“福霖……叫他们扣下了说是让乡里拿钱去赎人”黄腊生说着话垂下了头全然沒有了土匪村长的那股子狂劲儿
“他们凭什么扣人简直无法无天了”楚天舒一直想控制着自己不要发火不要表明态度和立场以免影响到村民们的情绪
然而浮云矿场的做法太过分了居然敢扣住乡干部还开口要乡里拿钱去赎人这不是讹诈行为又是什么
想到这些楚天舒真的压不住火了
可是在场的村民并沒有跟着嚷嚷反而全都噤了声低着头不说话
楚天舒心急如焚看到村民们的表现有了一个不良的预感
“楚书记你也别生气这帮狗日的护矿队实在欠打两台挖掘机几十号人呀要是不给他们來点狠的放马坡的那片林怕是要让他们给毁光了村民也要被他们打死好几个”黄腊生这个硬汉子几乎要哭了一提到放马坡一提村民被护矿队追打他心里就一阵阵难过
楚天舒清楚地看见黄腊生眼里已噙满了泪花他的心也跟着暗下來一股无名之火烧得他难以忍受恨不得冲谁猛发一通才好他甚至想如果当时自己也在现场看到护矿队的人如此嚣张说不定也会冲上去与他们打成一团
事态比楚天舒预想的还要严重压根儿就容不得他在行动上有所迟缓
在回村的路上楚天舒拨打了郑有田的手机
郑有田说他已经过了石板桥问要不要上山來汇合
楚天舒说不用了你负责通知浮云矿场和相关乡村干部明天早上八点到乡政府召开紧急会议
天刚蒙蒙亮楚天舒带着刘副乡长、黄腊生和王永超就往山下赶
路上黄腊生终于说了实话矿场派去的两台挖掘机被烧毁了一台另一台也差点被点着
你呀你楚天舒心里又恨又急可又觉得这恨不应该冲黄腊生
一台挖掘机值二三十万怪不得护矿队要乡长黄福霖带走当人质怪不得说让乡里带钱去赎人楚天舒一阵揪心的难过看看黄腊生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把到嘴边的骂人话咽了回去
的确从听到打架事件的那一刻起楚天舒就一直想骂人开始是想骂浮云矿场的黄老邪现在又想骂山坳村的村长黄腊生
楚天舒虎着脸迈开步子往山下走
黄腊生赶忙跟上來一口一个你看这事做的你看这事做的
楚天舒恼怒道:“行了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带人去打架怎么雄赳赳气昂昂的点火烧人家挖掘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黄腊生结巴了几下还是说:“楚书记那帮狗日的太不是东西他们追得村民们满山跑还开着挖掘机撵不把它点了怕是要出人命哩”
黄腊生边说目光边在楚天舒的搜寻着极力地捕捉着楚天舒每一个表情的变化有点像是犯了错的学生在看一个严肃的老师
“打烧就能把放马坡护下你是村长怎么跟群众一个觉悟”楚天舒说到这突地盯住黄腊生目光烙铁一般烙他脸上:“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点的火”
“沒沒这号事我是干部怎么会点火”黄腊生狡黠地躲开了楚天舒的目光悄悄抹了把汗快步往前走了走了几步又停下來等上楚天舒惴惴不安地解释:“夜里黑乎乎乱哄哄的也看不出是谁点的火”
楚天舒斜睨了他一眼沒再追问心事重重地往前走
快到山脚的时候郑有田给楚天舒打过來电话他说:“浮云矿场的老板黄固拒绝來开会他口口声声说先拿钱來赎人再谈调解处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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