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桃花运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岸
愣头青瞪瞪眼说“你敢。”
楚天舒轻轻扒拉开史志强,用手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说:“年轻就不能当书记吗,这是谁规定的,乡亲们,我就是新來的县委书记楚天舒,现年二十七岁,组织上派我來南岭县当书记,你们有事,可以跟我说。”
愣头青眨巴了几下眼睛,瞅了一眼身旁的婆娘。
婆娘冲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楚天舒面前,哭诉道:“青天大老爷啊,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我家男人的眼睛被他们搞瞎了,他们只赔两千块,这还有沒有天理,让我们一家老小以后怎么活啊。”
在婆娘哭天抢地地时候,一个老妇人和两个孩子也都跪了下來。
楚天舒心里一慌,马上扶着婆娘说:“大嫂,别这样,你们起來,都快起來,这像什么话。”
婆娘哭喊着:“青天大老爷,你不给我们做主,我们就不起來。”
楚天舒说:“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做主,但是,你们必须起來,这样跪着,不是把我搞得很难堪吗,起來起來,快起來,听我说几句。”
“不起來,不起來。”愣头青回头挥着手喊道:“大爷大妈们,叔叔婶婶们,今天要是不解决,我们就都给书记跪下了。”
这么一招呼,他身后的十几个人呼啦啦一个个都要跪下。
围观的人群中有大声叫好的,也有怪话连篇的,还有几个年轻人举着手机在拍照。
这时,从人群中跑过來一个中年人,照着愣头青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骂道:“二愣子,你搞什么名堂。”
二愣子一转身,捏起的拳头松开了,说:“叔,你这是……”
中年人指着二愣子,骂道:“你个狗卵子真是搞邪了,书记的路你也敢拦。”
二愣子摸着后脑勺,说:“叔,他真是书记。”
“这还能有假,上回我给你抽的中华烟就是他给的。”中年人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你三婶扶起來。”
來人正是给楚天舒扛椅子送桃花的老王。
沒等二愣子过來,楚天舒已经扶起了婆娘。
左天年等人也上前把老妇人和孩子搀扶了起來。
老王转过身來,说:“楚书记,对不起,伤了眼睛的是我家堂兄老三,这是我家侄子二愣子,这是我家二婶、三嫂和两个娃,给你添麻烦了。”
楚天舒握着老王的手,说:“老王,谢谢你给我送的桃花树啊。”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左天年、史志强、黄坚等人更是莫名其妙。
婆娘抹了一把眼泪,战战兢兢地问:“贵田,这就是你说的新书记。”
“三嫂,错不了。”王贵田说:“楚书记,我给你送的桃花树就是我三嫂家的。”
“哦,那我也得谢谢三嫂了。”楚天舒愧疚地说:“三嫂,我们的工作做得不细,给你家带來了伤痛,我这个书记当得不到位,还请多多原谅。”
婆娘激动得说不出话來,愣头青看傻了眼。
南岭县的村民们,平常和乡村干部打交道,乡村干部几乎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相,今天看到了县里最大的官,竟然对一个普通的农妇如此诚恳地道歉,惊得是目瞪口呆
左天年、史志强、黄坚等乡村干部在南岭县接触过好几任书记,从來沒有一个是真正体谅老百姓难处的,今天见楚天舒一开口就诚恳地说书记沒当到位,请人家原谅,简直不可思议。
史志强更是大呼意外,他按照付大木的布置要给楚天舒闹出动静來,正苦思冥想找不到法子,却赶上昨晚上农妇一家又拦车讨说法,他跑到现场去调解,先是鼓动运输公司的人放出狠话,惹恼了农妇一家。
然后他又出面做好人,跟农妇一家说,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新书记要來,我们一定把你的情况汇报上去。
二愣子气鼓鼓地说,你们这些个干部,见了书记只敢说好听的,哪里肯替我们平头百姓出头说话。
史志强急了,说,你他妈的不要给脸不要脸,老子还不管了,有本事你们自己找去,说完,一甩手骑上摩托车走了。
二愣子一气之下,一早上就带着农妇一家几口,专门等在了路口,真把动静闹大了。
史志强安排了几个亲戚家的小伙子用手机拍照上传微博,无论是楚天舒听他的建议绕道而行,还是让村干部把这帮人强行扯开,这事只要在网上一曝光,楚天舒在南岭县的威信要扫地,在市领导眼里的印象要搞坏,在媒体面前的形象要受损。
可他哪里想得到,楚天舒和其他的官员不一样,是个敢担责任不怕事的人,绝对不会对老百姓的疾苦无动于衷,一定会为他们主持正义和公道。
不过,这种事几句好话只能平复农妇一家的心情,拿不到钱还是解决不了问題,史志强退到一旁,看楚天舒如何收场。
楚天舒说:“三嫂,大娘,你们的要求刚才乡里的左书记给我说了,就是希望得到10万元的赔偿,对吧,现在我问问,这是不是你们的要求,除此之外,还有沒有别的什么要求。”
婆娘不敢做声。
王贵田碰了她一下,说:“三嫂,不用怕,楚书记是好官,你就说吧。”
婆娘哆哆嗦嗦地说:“我们沒有别的要求,就这一个要求。”
二愣子抢着说:“书记,这个要求并不高,我们在外面打工受了伤,也不止赔这么数,我们今天來,就是想让书记给我家三婶做个主,如果拿到了钱,我们就认命,再也不闹了;要是拿不到,我们就一级一级上访,非要讨个公道。”
王贵田瞪眼道:“二愣子,书记和你婶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二愣子梗着脖子说:“叔,丑话当着大家说在前面的好,免得等事情过去了,又拿些鬼话糊弄我们。”
二愣子说得在理,王贵田也只能鼓鼓眼睛,不说话了。
全场百十号双眼睛都静静地看着楚天舒。u
官场桃花运 第847章 郑重承诺
楚天舒一听,知道二愣子在外面做过事,懂得一些政策和原则,说的不是假话,三嫂一家也是老实人,一只眼睛,只索赔10万,是正当要求,根本不算无理取闹,这种事情要搁在市里,出了类似的交通事故,索赔30万也不为过。
为了避免事态扩大,楚天舒当即决定说:“如果你们能相信我,请你们放心,这件事我给你们做主,三日内,我让运输公司赔给你们10万补偿款,但我对你们也有个要求,立即撤回,不再拦路拦车,三天之内,我负责给你们协调处理好,你们说行不行。”
二愣子说:“如果三天之内我们拿不到钱怎么办。”
楚天舒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他们不赔,zhèngfu给你们赔,zhèngfu赔不了,我自己掏腰包赔,你们放心,老王知道我的办公室,我这个书记不会当三天就跑不见了。”
王贵田这才说:“三嫂,有楚书记这句话,你还有不放心的吗,二愣子,你还想干吗,带你婶子和奶奶回家。”说完,让二愣子招呼着老人和孩子,带着农妇一家离去了。
左天年看着人群散去,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又开始暗暗犯难。
楚天舒已经把话放出去了,三天之内这10万块钱非到位不可了。
可是他非常清楚,大通公司的老板周伯通,原先就是青原市**上一个有点名头的人物,后來回到南岭县,和付家老三付三森成了把兄弟,把持了整个南岭县的运输生意,想让他把这笔钱拿出來,恐怕比登天还难。
周伯通早就放出话來,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要是被“讹诈”了这笔钱,以后运输生意还做不做,在南岭县还跑不跑,真要是惹恼了我,别怪我不客气。
唉,大通公司不赔就zhèngfu赔,zhèngfu不赔就自己赔,这话说的是硬气,可zhèngfu赔,付大木肯定不会同意县财政掏钱,最后倒霉的还是大柳树乡了,总不能真的让楚天舒自掏腰包吧。
左天年还在发愣,楚天舒已经和王贵田攀谈上了。
“楚书记,二愣子有点楞,你不要介意啊。”王贵田上前扯着楚天舒的手,冲着路边上的的人群,大声地说:“乡亲们,这是我跟大家提到过的楚书记,大家有什么难处,都可以跟他摆一摆。”
楚书记向路边的村民们拱拱手。
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一些稀稀拉拉的掌声。
史志强上前推了王贵田一把,怒斥道:“王贵田,你还有完沒完哪,楚书记是下來视察工作的,你跟着瞎起什么哄。”
“史乡长,别拦着他们,听听大家的呼声也沒什么不好嘛。”楚天舒说完,又朝着人群大声说:“乡亲们,我这次來,就是想听大家摆一摆难处,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一说,能解决一件总少一件嘛。”
人群中叽叽喳喳了一阵。
突然,有个老大爷叫道:“书记大人,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我们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如果你真为我们老百姓好,那就帮我们修修脚下这条路,修修村西那座桥,我们日子过得好,谁还会找干部们的麻烦呢。”
楚天舒看看脚下人、车和牲畜踩轧的坑洼不平的碎石泥土,挑挑眉头,困惑地问左天年:“左书记,路是怎么回事,桥又是怎么回事。”
左天年叹口气道:“村西有一座清朝末年修的古桥,叫石板桥,早就不堪重负成了危桥,乡亲们一直提议要新修一座桥,可县里财政拨不出钱來,让乡里自己筹集,乡里‘村村通’的路还沒修完,怎么拿得出修桥的钱啊。”
楚天舒看看众人,把手挥一挥,说:“走,我们去看看。”
快到村西时,几辆大翻斗车轰隆隆地开了过來,车门上印着“大通”两个字,车上装的石料堆得满满的,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摇摇晃晃地跑得飞快,扬起一阵遮天蔽日的灰尘,身后的村民们纷纷躲避,随即爆发出一片骂声。
“呸呸,跑这么快,赶着去见阎王呢。”
“麻痹的,好好路全让这帮狗卵子压坏了。”
“狗鸡*巴cāo的,早晚把石板桥压垮了,都掉通天河里喂王八。”
……
尘埃落定,奥迪车上落了一层灰土,翻斗车掉落的石子,有好几块砸在了车子上,连言语不多的马国胜也忍不住骂了一个“靠”字。
楚天舒指指这几辆翻斗车,问左天年:“肇事的就是这些车吧。”
左天年说:“是的,这些车都是大通运输公司的,公司老板叫周伯通,县里的货运都是他在经营,这些车常年负责拉山上开采出來的石料,每天都要在这条路上跑好几个來回,唉,超载严重,再好的路也经不起它们折腾啊。”
楚天舒点点头说:“你们就不管管。”
“管过了,管不了。”黄副乡长说:“前两年,村民们自发封过路,与大通公司的司机发生了冲突,被打伤了好几个人,事情闹到县里,白县长出面处理的,他说,矿产开采是县里的支柱产业,必须得支持,最后让大通公司赔了医药费,每年再掏五万块钱修路,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村民们也不敢再惹大通公司的司机了。”
当时这事儿是黄坚代表乡里参加了调停,现在说起來还有点愤愤不平,可见他对这个处理意见是不太满意的。
楚天舒听了,若有所思道:“照这样的情况,要保护好这条路得标本兼治,标是车辆超载,本是矿产开采,不过,做不到治本之前还是可以先治标,把车辆超载管控住,起码还能给大家留一条好路走啊。”
左天年沒说话,黄坚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只有史志强在暗暗冷笑:你好大的口气,付老二靠的就是矿产开采起的家,大通公司的周伯通是付老三付三森的把兄弟,这标和本你都治不了,你还是先想办法把答应人家的10万块钱弄到手吧。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來到了通天河边。
通天河是青莲江上游的一条支流,发源于“浮云”山脉,贯穿了整个南岭县,沿途经过了二十几个自然村,也是大柳树乡与紫杨乡的分界线,这边是大柳树乡的河东村,对面是紫杨乡的河西村,是大柳树乡向西进入山区,紫杨乡向南进入县城的必经之路。
通天河上有一座抗战时期修建的桥,名叫“石板桥”,历经了战争炮火的考验,又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始终屹立不倒,是通天河上唯一保存下來的最完整的一座桥,成了连通通天河两岸的唯一通道。
因此,村民们视该桥为“神桥”,逢年过节,两岸的村民还要到桥上來上香“祭祀”,祈求來年“神桥”依旧“坚强”,保佑两岸百姓风调雨顺,道路畅通。
这几年,靠近河西的桥床在每年汛期泥石流的冲刷下不断坍塌,桥体逐渐下沉并有断裂,桥面的石板上铺的水泥,被碾压得支离破碎,有的地方已经看得见下面的石板,车辆过往十分危险。
在这几年的南岭县两会上,大柳树乡和紫杨乡多次联合提出要修桥修路,但财政局长彭宝銮说,县财政本來就捉襟见肘,拿不出钱來帮他们修桥修路。
于是,主管建设的副县长白存礼就采取了拖的方式,让两个乡配合县城建局先拿方案,做个预算。
修路容易,把原來的路面硬化一下就可以了,钱也相对花得少。
但修桥就比较复杂,最后经过市里和省里的专家论证,建议在石板桥旁边再建一座新桥,这样既保护了历史遗存,又不影响当前的道路通行。
两项预算费用大约分别是二十万和八十万,共计是一百万。
一百万对南岭县來说几乎就是个天文数字,马兴旺主持开会一讨论,上來就遭到了付大木的反对,说全县有十几个乡镇,各有各的困难,如果个个都向县里伸手,县财政根本承受不了,不能助长这股歪风。
付大木定了调调,原本持支持态度的茅兴东、李太和、迟瑞丰等人也不敢再多说了,讨论的结果是,县里暂时拿不出钱來,让乡里自己想办法。
乡里找过浮云石矿场和大通公司。
但浮云石矿场说,我们已经把杏林乡与村民共用的道路硬化了,石板桥和剩下的路与他们无关,要找也只能找大通公司,大通公司也坚决不肯出这两笔钱,他们说,我们向县里交过了养路费和各项税费,每年还拿五万块钱出來交给两个乡,作为路桥维修的费用,不可能再拿钱出來修桥修路了。
五万块钱是杯水车薪,只够每年填补被翻斗车压出來的坑坑洼洼。
无奈,两个乡就商量,决定由两个乡的村民每户摊钱集资修桥修路,但两个乡立场不同,意见得不到统一,大柳树乡的村民提出应该先修通往县城的公路,紫杨乡的村民则坚持集资的钱应该先修桥。
双方有争议,集资的事也只好作罢。
沒有资金來源,方案和预算做了也是白做,修路和修桥两件事就都搁置下來了。u
官场桃花运 第848章 越快越好
一拖再拖之下,眼见着石板桥越來越危险,付大木向市里打了一个报告,要了二十万块钱,又让石料厂和大通公司各掏了十万块,对老桥实施了一次改造加固,建新桥的呼吁暂时压了下來。
听过详细的情况介绍,楚天舒率领众人围绕着石板桥走了一圈儿,突然停了下來,摸着石头栏杆,无限感慨道:“如此精美的石桥,几十年沒大修过还保存得这么完好,真是难得,应该保护下來,在这座桥旁边修建一座新桥,不破坏老桥的原貌,让其成为南岭县的历史古迹,又解决了村民和矿区的出行问題,我觉得你们提的方案可行。”
得到了楚天舒的肯定,左天年并沒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心想:我的楚书记啊,那可是要一百万,拿不出钱來,方案再好也沒用。
楚天舒又问:“新桥的位置选定好了吗,施工图纸做了沒有。”
左天年指着对面的河床说:“新桥的位置在那里,从那里过來,再绕回到现在这条路上來。”
这时,黄坚把图纸展开递了上來:“楚书记,这是效果图。”
楚天舒俯下身子,仔细看了看之后问左天年:“左书记,乡里修路修桥,还有多大的缺口。”
左天年说:“楚书记,两个乡的村民集资大约有二十万,加上大通公司这几年给的二十万,至少还缺六十万。”
楚天舒看看左天年,问他:“左书记,乡里能拿得出多少。”
左天年面有难色,说:“楚书记,你知道,现在都是财政包干,乡镇沒有可支配的资金啊。”
楚天舒想了想,说:“那我來帮你想办法吧,不过呢,修桥修路是zhèngfu的事,不好让老百姓集资,我看这样,大柳树乡和紫杨乡各拿十万出來,剩下的六十万,包在我身上,我负责两个月之内落实到位。”
左天年听了,喜上眉梢,说:“楚书记,那我想想办法吧。”
楚天舒说:“不是想办法,而是落实了。”
“好,坚决落实书记的指示。”左天年咬咬牙道,“书记,你要能解决六十万,乡里配套的十万,我保证。”
楚天舒高兴地说:“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一直跟着楚天舒一行的村民王贵田,闻讯冲到桥中间,对着站在桥对面和河边的村民大喊起來:“楚书记答应给我们修路修桥了,乡亲们,感谢zhèngfu,感谢楚书记啊。”说着,王贵田拼命拍起了巴掌。
石板桥上和通天河岸边,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
史志强虽然跟着大家一起在鼓掌,但是,心里却在纳闷,楚天舒答应帮农妇讨要的十万块还沒有着落,现在又一张嘴答应了六十万,就是大县长也沒有这么大的气魄啊,难道他过來的时候从市里带了资金,好像沒听说有这么回事啊,就算有,这资金如何使用,也得开会讨论,怎么能由着他信口开河呢。
楚天舒向周围的群众挥挥手,待掌声停了之后,这才看见不远处的通天河两岸停着几台挖掘机,便问还在纳闷的史志强:“史乡长,河道清淤和堤坝加固好像正在施工,怎么沒看到动静呢。”
史志强手搭凉棚望了望,含含糊糊地说:“是啊,昨晚上还有人,今天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沒有,楚书记,我估计他们有什么原因,今天歇工了吧。”
楚天舒又问:“施工单位是哪一家。”
史志强说:“县里的宏建工程公司。”
黄坚不满地说:“宏建公司是总包,实际干活的是沿途几个乡镇的包工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照这么个进度,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才能完工呢。”
楚天舒轻轻地“哦”了一声,微微冷笑道:“宏建公司这个样子,到底是想干还是不想干呢。”
这话看似自言自语,却把史志强吓了一跳。
左天年抬腕看了一眼表,已经十一点半了,便说:“楚书记,时间不早了,我们回乡zhèngfu吧。”
一行人往回走,史志强摸出手机,假装着接电话,故意拖到了后面,给大通公司的老板周伯通打了个电话。
周伯通听了,根本不以为意,只轻飘飘地说了句:“老史,我和二哥在整酒呢,二哥说,楚天舒要是有钱,就让他赔好了。”
说完,周伯通就把电话给挂了,让史志强举着电话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给宏建公司的总经理顾远才打了个电话,把楚天舒问“想干还是不想干”这句话告诉了他。
顾远才慌了神,忙问:“史乡长,楚书记真说了这个话。”
史志强说:“顾总,我还能糊弄你不成,好多人都听见了。”
顾远才说:“谢谢,谢谢。”
史志强说:“顾总,要陪书记吃饭了,沒时间多说,你看着办吧。”
中午准备的是工作餐,就安排在乡zhèngfu的食堂。
左天年的这个安排也比较对楚天舒的胃口,严格按照通知的要求,沒有在接待上铺张浪费,也沒有上酒。
史志强跟了进來,假惺惺地问了句:“楚书记,要不要陪你整点儿。”
楚天舒不说话。
通知是王永超拟的,听到史志强的提议,他笑嘻嘻地问了一句:“史乡长,你陪得好楚书记吗。”
史志强“嘿嘿”一笑,摇了摇头,紧挨着楚天舒坐下來了。
吃完饭之后,左天年安排楚天舒、王永超和马国胜在一家“农家乐”的客房里休息。
大柳树乡离县城近,有点地域优势。
去年左天年从江浙的某乡镇办事回來,就学着人家出资找了块地方开了这么一家“农家乐”,按照农村老宅子的风格建了两套房子,平常地里照样种菜,周末双休就有城里人带着孩子出來观光体验,生意也还红火。
周一到周五,一般沒人來,两套房子正好安排楚天舒住一套,王永超和马国胜住另外的一套。
进了房间,楚天舒洗了把脸,稍微静了静神,拨打了杜雨菲的电话,开门见山地说:“又要麻烦你了,杜局长。”
杜雨菲呵呵一笑,说:“楚书记,你不用这么客气,你是领导,有什么指示我坚决执行就是了。”
“哈哈,我怎么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别扭呢。”楚天舒笑了笑,说:“嗯,我想请你帮个忙。”
杜雨菲不满地打断了他的话,说:“哎,老楚,你别沒完沒了啊,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真把自己当领导啊,有话直说,少跟我打官腔。”
楚天舒直言不讳说:“好,雨菲,你带几个人在大柳树乡通往县城的路上,查一查大通公司的运输车,理由你随便找,然后把它们全扣住。”
杜雨菲说:“这个有些难度……”
“有什么难度。”楚天舒问:“超载、号牌不清、车况不良,这些不都是现成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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