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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秘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任
我刚想跟冬爷说小卷毛还没被救出来呢,转头看到他因为被我们抛弃而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他的下巴一偏,向我们指了条路——
小卷毛指出的方向居然是那个我看到金色反光的位置!





地下秘藏 第一百四十五章 弱鸡的反击
从二楼出去的那扇门是被左丘堵在了身后的,我们一时间不可能从那儿离开,既然左丘现在处于死去活来休息状态,那么我们当然也不能坐等他恢复。小卷毛指出的那个位置并不远,大家便没有耽误,蹑手蹑脚的就绕了小半圈朝那个反着金光的东西赶过去。
我趴在怪人背上,感受到他一直微微侧着头前进,那只探照灯所散发出来的光明又刺痛了他的眼睛,我张开手帮他脸侧遮挡了一下,我不知道这种奇怪的眼疾到底应该用什么办法来治愈。依照目前的情况看,病情是肯定比原先要恶化了。
耗子冲在最前面,很精明的打开手电四下里不停变换角度照探着,我们知道在左丘先生的探照灯未照及的地方,一定存在着住在这宫殿里的原主人水鬼!
顺着耗子哥的手电光束,我看到不光是高处的位置,就连与我们处在同一水平线的位置也可以反射出一层金光,我心里嘀咕了一会儿,刚想说这为什么跟横公鱼的鳞片光泽那么像,耗子哥就一声“我操”照亮了他脚边一片金色的光丝——
那像是上好的轻纱与细腻的金粉混合纺织,那像是与这所宫殿相呼应的达官贵人得到的贡品,那是一条比耗子的身高还要再高一头的闪亮鱼尾!
不是,这不是鱼,这是一条……龙尾。
耗子哥的手电从下往上打过去,我发现之前我的猜测没有错,那个位置的确是矗立着一根高高的、像是支撑起了整个宫殿的顶梁柱子,柱子上盘着的东西,就是一条龙!
这条龙鳞片上的光泽我们已经非常熟悉,它是由横公鱼在千百年的时间里一点一点演化而来的,它不同于我们在莲藕中挖掘出来的半成品,这条龙的身躯要完整的多,我觉得它已经和我跟怪人在禹陵悬崖里看到的那条无异了。
怪人朝前又走了两步,我才看到在龙的旁边安置着一副铜质挂梯,小卷毛所指的出路就是这个东西,可这梯子却只能朝上进发,地面上根本没有出口!
所以我们还要进一步去探求大海螺的秘密,而不是退出南海的游戏吗?
耗子一招手就率先往上爬,我转念一想后面也根本没有退路,便在此刻完全泯灭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我们可是锦夜的人啊!
大约五十年前,那个时代的张小爷的运输队进入龙洞到达过鲛城,他们用灯光烤死了一只水鬼,他们装走了它的骨灰并在其中得到了一枚造化玉牒的碎片。当时那支运输队的成员绝大部分是第四海洋勘探组的人,左丘先生也在其中。
后来张小爷离开龙洞登上了前来接应的小卷毛的船,左丘很不幸的没赶上趟,更不幸的是在这儿被一条半死不活的横公鱼改造成了一只失败的鲛人。
刚才,左丘拿我当作筹码,要求其他人把玉牒给交出来赎人,那么可想而知,他所说的这枚玉牒就是张小爷当年从这儿带走的那一个。也许是他认为我们是锦夜的人、也许是他看到了小卷毛和我们在一起,他觉得我们这一次的到来,也是和当年的那块玉牒有关的。
从冬冬和苏丽妖那里我可以知道,左丘的愿望是想要从水鬼的手中得到营养液,以此来拯救他自己的那副丑陋躯体,那么,他还要玉牒干什么,他也想要长生不死吗?
低沉的呢喃自黑暗中响起,我的心也跟着低沉了下去,左丘依旧是不依不饶啊……
冬爷催促着大家加快了动作,可我们那么多人堵在拥挤狭小的挂梯上,后背紧贴龙的躯体,更何况怪人和冬爷还是各扛着一个废物,别说加速,就是一步跨两级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了!
低头一看,白色的身影在两秒钟后就出现了,我心说完蛋,这群无支祁,完全听从着那个白管鱼哨的指令,原先没有左丘的时候,它们并没有对我们发动过袭击,虽然说不上友好,但没了左丘我们逃跑它们也不会阻拦。之前在墓碑大门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猜也猜的出我们和他们是一番恶战打到了这儿的,小卷毛还开了枪、李副官还受了伤,我听几个人的喘息也是累得够呛。就算左丘被我那一脚踩爆了蛋蛋,无支祁的动作有些停缓,可总是这么有一声没一声吹起来,我们永远也逃离不开无支祁的阴影啊!
除非……除非可以不让无支祁听从左丘的号令,那么,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只白管鱼哨给夺回来!
眼看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已经踩上了第一阶挂梯,我一只手抱紧怪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滑下去,从他的腰间把匕首给拔了出来——
“冬爷、林医生,你们跟着耗子哥先往上探路去吧,我跟道哥必须得把拦路的东西处理一下——”
“幺妹儿你要做什么!”
“道哥,咱俩配合一下,我跑不动你就当我的腿,在下面你眼睛痛我就当你的指挥,咱们去灭了左丘吧?”
“那你可要抱紧我!”
怪人大概也正有此意,连犹豫也没有便应声点头,也不顾冬爷他们的反对,突然之间松了手——
我的头发呼啦一下全被吹起来,我们俩从好不容易攀上挂梯回到了原点,怪人毫无顾忌的松了手,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最下方站着一只无支祁当作肉垫呢,他这一个重脚下去,不仅把刚踩上挂梯的那个家伙踹了下去,同时撞开了刚刚赶上来的另一个倒霉鬼!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骑上了一匹可以飞檐走壁的“坐骑”,我知道怪人的身手一向灵敏,这一回却是第一次和他融为一体,以他的视角来感受他在作战时的所见。我突然觉得莫名的兴奋起来,有了他在,有了我们两个的默契在,我像个即将出征的将军一样,就等着大显身手了!
一跳回原先的二楼地面,怪人下意识的往一边偏了偏头,那探照灯是被固定在一面墙上的,它的光芒想躲也躲不开,我便大胆的让怪人直接闭上了眼睛,一切行动用我的眼睛来传递给他——
“道哥,我们现在往八点钟方向慢慢的靠过去,还有一只无支祁站在对面,左丘在十一点的方向趴着,我们的目标是他脖子上的鱼哨!”
“明白,我相信你。”
“好的,咱们先慢一点靠近,看看无支祁二号的动作……我晕它要冲过来了,加速跑!”我的双腿紧紧夹住怪人,骑马一样指挥着,“挡路的来了,朝六点钟方向拐弯!被你撞开的那只从四点钟方向爬起来了!”
我觉得我真是长进了不少,到了这种关头,头脑里倒是跟林医生一样的冷静,我高高举起亲自为怪人打磨的那把黑曜石祭刀,正迎着拦路白毛的方向——
“加速!尽最快的速度!后面的追上来了,对,超过去!”我听到了刀刃迎着步风轻鸣的声音,而这时左丘察觉到了我们的杀气,白管鱼哨的低沉呢喃又响起了,“道哥现在三只正在围攻我们,咱们……咱们往最弱的那边跑,一点钟方向返回,它被你踩伤了!”
怪人立马一个急刹加调头,我差点儿被那力道甩出去!我们俩直冲向那只踉踉跄跄的可怜家伙,我看的出来它也是很不情愿爬起来跟我们对抗的。“左边拐!”我抄起祭刀差点儿要和它交手,却突然看到了它嘴角一块红色好像刚吐了血,心里一软干脆顺势拐了个弯,一把将本来就站不稳的它推倒到了地上去!
“好了道哥,尽你最大的可能笔直加速,左丘孤立无援了!”我感觉到另外一只无支祁担心着这个同伴的安慰,赶紧的就指挥怪人钻空子,“对,再快点,我们就要到了——身子压低!”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神勇,我直对着左丘惊恐的眼神,在怪人无比给力的俯冲中举着匕首迎了过去,我似乎应该一刀给他的脑袋瓜开瓢,但我心里突然一动,在左丘已经等死的闭上了眼睛的瞬间,我松开怪人的身体,直接跳起来扑了过去——
我压在左丘失败的躯体上,手里的祭刀正抵着他发抖的咽喉。我伸出一只手来,像他对待我那样,拍了拍他的脸颊,沉声问道:
“你当年帮冬星彩提议了什么?”




地下秘藏 第一百四十六章 朋友的牺牲
“哎呀哎呀,不醉君你今天真是帅的不像话!一杯倒表现也不错,打戏太好看了啦!”
头顶上的小卷毛十分聒噪的点评起来,完全破坏了我好不容易给左丘制造的威胁感,我抬头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觉得他虽然被五花大绑着,却不急也不燥,脸上那表情根本就是进入了看戏状态!我说你什么时候能稍微有一点点正形吗?
“好了,你就少给我分神了,问你的问题,立刻马上回答!”我回过头去,又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一洗方才之辱,顺便,我用黑曜石祭刀把他脖子上的白管鱼哨项链取了下来。
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我们几个人剖开了鲸鲨的肚子,又从一大堆腐肉当中的藏宝盒里找到的,当初如果知道它在大海螺里可以使唤无支祁,那时候说什么也不能把这宝贝交给左丘啊!
左丘应该是没有想到我的突然爆发,他被我那一脚爆蛋直到现在还没缓和过来呢,这会儿惊觉我把白管鱼哨抓在了手里,这才突然之间剧烈的挣扎起来,妄图夺回他唯一能操控的力量——
可是我还有怪人在呢,他被我突然从他背上跳下去的举动吓了一跳,这会儿反应过来便赶紧的往回跑到我的身边,在左丘的拳头就要打向我脸颊之前,冲过来一脚把他的手给踩住了:
“如果还想要手指头,你现在最好听她的话。”
我把鱼哨握在手心里向后举起胳膊,给那三只无支祁示意左丘对他们的控制到此解除,我的眼睛却没有离开左丘,我重又压低了声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酷又凶恶的说道:
“回答我的问题,当年你和冬星彩相遇的时候,你到底给了她什么提议?”
“我说了你们会放了我?”左丘倒也是经历过风浪的老油条了,片刻的失态之后便冷静了下来,“呵呵呵,鱼哨也在你们手里了,我说和不说没有区别,我不信你们会护我周全。”
“你少来这套,现在没有你给我谈条件的机会。”
我丝毫没被唬住,这种滑头我又不是没见过,便装作一脸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提起刀柄,用尖锋真的在他下巴上点画了几笔,马上殷红的血液便为黑曜石祭刀镀了一层莹润的外膜。
“我一开始什么也没说,是冬星彩后来要求我的!”
左丘一看到我真的下了手,立马松了口风:“她说她想要替她的朋友先试验试验!”
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冬星彩所指的那位“朋友”一定就是刘晚庭了,我心说这个女人到底能有多大的人格魅力,不光是林医生为了她能上刀山下火海,一个女性朋友也愿意为她自我牺牲。听着小卷毛在上面也喊起了“晚庭庭晚庭庭”,我想起来这个没正形的家伙倒也是因为好酒量而格外受到他的青睐。
“你继续,冬星彩他们几个人来到了南海,然后有一天你跟冬星彩相遇了,后来她单独找了你,你们之间都说了些什么?”
我结合着之前邱善告诉我的情形,以一副“我也知道些故事”的嘴脸继续进行着逼问,我发觉我这会儿似乎是冷血狂魔附身,也或者是因为想起了刘晚庭那个女人的名字儿心烦气躁,我手头的祭刀可没有停下,所点之处皆戳开了一个血孔,左丘颤巍巍的回答着我的逼问,便满面开花了:
“她……她来南海,本来就是想要找到一个可以延续生命的办法,我知道她是锦夜的人,她是被王爷推荐来的这里,她也预料到这里可能有我在,因为毕竟王爷跟我取得过联系,他也是锦夜退休下去的……”左丘的表情痛苦的厉害,他抿了抿沾了血渍的嘴巴又说道,“我跟冬星彩说,海底下藏着一个鲛城,鲛城里有一位龙女,这个龙女掌握着延续生命的方法,她追问我那是什么,我没说。”
我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起来在南海里,长生的方法似乎是与横公鱼合二为一,也就是以一副将死未死之躯进入海洋,然后历经时间和运气的考验,演化为一只鲛人。至少在潭门大多数人的眼里、在我们没有窥探到鲛城之中的关于龙的秘密之前,我们都是这么以为的。可是冬星彩之后的所作所为却完全没有要成为鲛人的迹象,那么她所认为的延续生命的方法是什么,她又进行了怎么样的亲身试验?
“那块玉牒已经被张小爷带走了,而我在那个时候,也是刚醒来不久,对于南海的秘密还知之甚微,倒也没有什么真正有用的信息可以告诉她,但她既然来到南海,还有勇气单独等着我现身,我就知道她也是有备而来,她心里对延续生命的方法也是有些其他情报的。”
“你说重点,冬星彩在那以后可没有像我们一样进入龙洞,相反,她一个保密人居然在潭门怀孕了,而且怀孕以后还突然失踪,这也太反常了!”怪人把一只手覆在眉骨上挡着光亮,替我问道,“我们在问你,你对冬星彩的提议是什么啊!”
“我……我一开始没有提议,我话都说一半,留着她自己去领悟的,但是她好像方向错误,她走的和我想的根本不在一个路子上,她感兴趣的话题,是龙女和水鬼的繁殖。”
左丘终于说到了我们最想不通的点子上:“那时候我连鲛城最里面都还没有去过,我也好奇,干脆我就顺着她的想法让她去试验,我说龙女既然会生出水鬼,那说明她手里掌握的长生线索肯定跟这个有关,说不定水鬼的身体里才有大文章!”
一番话让我的思绪回到了晨雾之海,那个叫做玲玲的女保密人曾经怀上了龙伯人的孩子,梁阿婆带着她去检查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一肚子鱼籽……水鬼是龙伯人和女东王公的后代,他们的身体里能有什么大文章呢……为什么比起神秘的鲛人,冬星彩所在意的却是那种东西?!
而更让所有人,包括我爸爸刘建国还有邱善都想不通的是,一向看淡儿女情长的冬星彩又怎么会突然主动送上门去,跟那个平淡无奇的董文平发生关系怀上了冬冬?
等等……这种怀孕,也是生殖,这和冬星彩所在意的龙女的生殖有什么关系吗?
邱善说过冬星彩这个人是个证实派,她所认定的事情都必须经过她本人的亲身实践,而我记得取脑狂魔曾经在我们说到那个话题的时候,插了一句嘴,他说过什么“水生胎?”
“好了,那我现在再问你,为什么你会说我是‘那个人’的实验品?”
我想了想,决定不能在这种时候放词穷的左丘休息,心一横提出了我最为避讳的那个话题。
“呵呵呵,其实你还什么都不知道是吗?”左丘满脸是血的盯着我格外认真的眼神,笑的让我有些浑身发毛,“因为冬星彩进行了她脑子里的实验,所以才有了你的出现,这一切的牺牲都是为了那个人准备的,她的名字你应该知道的吧,她是——”
“别说,我知道是谁。”
我听得一阵发紧,赶紧的制止住左丘说出她的名字来。我身上好容易才散发出来的那股子摄人的气势此刻完全的消退下去,怪人把一只手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头,我觉得脑子里一阵一阵的“嗡嗡”作响。冬星彩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刘晚庭,而正因为刘晚庭有了这些个朋友的出生入死,才有了我的存在吗?
我到底是怎么被实验出来的?!
冬星彩当年主动的向毫无好感的董文平示好,她怀上了冬冬这个孩子,是因为想用冬冬、想用她自己来实验什么水生胎的秘密?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什么水生胎啊!
“后来冬星彩走的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左丘自己倒是像打开了话匣似的接着说了下去,“我知道他们很多人都在找她,找了很久的时间。我只是知道冬星彩在刻意的躲藏着他们,她在那段时间其实一直藏在南海没有离开过,我看见她独自一人进入过龙洞,也在小岛上见过她在风浪里嚎啕大哭,然后又拼命的止住哭声,可能是不敢被那些寻找她的人发现……我在那个时候身体上开始出现了异样,便没有再插手她想要试验的事情了。”




地下秘藏 第一百四十七章 龙子
我听着这段话,想着冬星彩独自一人在南海怀着孩子奔波的画面,觉得莫名其妙的感动。
其实我不应该感动,我应该是带着一丝憎恨的,如果没有她,是不是我就不用顶着“实验品”的名头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那冬星彩当时告诉你她要进行亲身试验的时候,是怎么形容‘那个人’的?”
“他说那是一个她绝对不能放手不管的女人,那个人的遭遇比她自己将要面临的情况还要糟糕很多倍。”
我想不出来刘晚庭所遇到的“糟糕的情况”到底是什么,难道在她与林医生相遇以前,也有过一段身体情况特别糟糕的时期?是她的心脏早在那个时候出了问题吗?
可是,延长寿命是一回事,怀孕生子又是另一回事,冬星彩至于做到这一步?
我和怪人都是一副迷茫的表情,左丘闭上了嘴巴,他像是终于吐出了心底的秘密一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知道此刻他是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了,我想起来在南海鲛城的那么多年里,他应该是十分孤独的:水鬼和无支祁自然不能跟他交流,而演化成功的鲛人又不会说话,他也许有过一个失败的同伴,可我们已经看到他融化在了鲸鲨的肚子里。
对了,白管鱼哨也是从那儿找到的,看起来这个失败者联盟曾经共同合作过,而后因为一方的死亡终止了他们计划之中的救赎,再之后,白管鱼哨从我们手中的再次现身,才给了左丘拼上一拼的决心。
“如果冬星彩跟董文平在一起是为了什么生殖、什么水生胎的秘密,那么……冬冬,其实也是一个实验品吗?”
这么想着,我不禁对冬冬那个孩子产生了比冬爷还要深刻的怜悯之情,我们俩在上一代保密人的手里,都成为了试验意义的存在啊……
“喀拉喀拉”。
我和怪人均是浑身一颤,从高处突然传来了水鬼的咽喉才能发出来的奇特声响,冬爷他们已经与宫殿的主人相遇了吗?
我们俩抬起头来,远远儿的能看见耗子手里的那支手电光束已经到达了相当高的位置去了,怕见光的水鬼为了躲避这里左丘放置的探照灯,全都扎堆在了宫殿的上半部分。就靠着那只手电筒,冬爷他们能扛得住吗?
“不醉君你小心——”
我听到小卷毛的话语还没落下,突然就觉得什么东西打了过来,后脑壳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然后控制不住的就眼前一黑往旁边栽过去——怪人赶紧的探身拉住我肩膀,我觉得身子底下的左丘变得和泥鳅一样滑腻,他在这个间隙从我的双腿底下挣脱出去了!
“一杯倒,先别反击,保护好鱼哨和你小女朋友!”
小卷毛居高临下的指挥着我们应对突发情况,我天昏地暗的被怪人的身子挡着躺到地上去,我觉得又是一个很有力道的击打甩在了怪人的脊背上,我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我们俩抬起头来的那个疏忽瞬间,让左丘给不失时机的抓住了,他的横公鱼身是从大腿才开始生长的,因此他畸形的身体要比其他鲛人更长一些,击中了我们两个的东西是他甩来甩去的鱼尾!
怪人挡在上面承受了两次重击,然后把我在他身子底下团成一个团抱起来,翻了个身就滚到了另一边去,我头晕晕乎乎的看到左丘上半身趴在地面上,尾巴重重的甩来甩去,击打得整个地板都颤动了起来!
“哨子……吹哨子道哥!让无支祁来帮我们!”
我有气无力的伸出手去,把那个宝贝的白管鱼哨递到了怪人的面前,左丘完全是疯了,尾巴耍得漫天飞,地上的水被他扫开,不知道怎么就变得那么滑腻,在他的猛烈进攻下我们俩除了连连后退压根儿就没有招架之力!
低沉的呢喃自黑暗中再度响起,怪人含着鱼哨发出了无支祁的指令,可……可那三个家伙听是听到了,它们全都抬起头来全神贯注的聆听着,怎么就不跑过来呢?
“哎呀这东西不是吹响就行的,有气长和间断的讲究,你最好别乱来省的发错命令!”小卷毛听了听赶紧的就打断我们,“这种时候了还管他原地托马斯回旋干嘛呀,快去追冬爷!”
我回过神来觉得小卷毛提醒的对,任由左丘在这折腾,他反正没有腿,不靠着无支祁的帮助他根本也爬不上挂梯啊!
我推了推怪人要跟他一起去追随冬爷,可左丘不依不饶的还甩动着尾巴,地上那么滑溜,我脚软还没恢复呢,一步踏出去我便很没用的滑倒在地,顺便还带着怪人一个踉跄——
他嘴里的鱼哨被我这么一撞,一个咬不住就飞了出去!我心说大事不妙,左丘反应神速的刹住了摆动探手迎了过去,我感觉一切即将因为我那一跤而前功尽弃的时候,突然听到上头传来一声叹息,然后在那鱼哨飞翔在空中,还没被左丘接到的瞬间,猛地消失!我眨了眨眼,它居然落到了小卷毛的手心里!
卷毛很淡定的扫过我们惊讶的眼神,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在几秒钟之间变戏法似的从空中悬着的五花大绑里挣脱开,卡在节骨眼伸出了援手!
“逃脱魔术嘛,小意思啦!”小卷毛活动了一下筋骨,看都没看左丘,一脚把他顺着被他折腾的滑腻的地板,踢到了远远的墙根儿处,“我卷毛大爷怎么可能被你这么个东西抓住,绳结的系法我单手都能表演出一百种来,一个简单的水手扣打开也就需要一点五秒钟罢了。”
“所以你早就能逃脱,却还一直赖在上面高枕无忧的看戏?”我心里对小卷毛是又爱又恨,干脆给了他一记轻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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