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马迎亲自来解释:“是随二郎赴任回来报信。”
郑琰一下子倒榻上没爬起来,池春华连忙上前扶住了:“阿娘,长生宫中,二郎几个还学堂里,都得使告诉。咱们这衣裳也要换一换了。”
郑琰道:“是是。换了衣裳,咱们去舅舅家,阿庆呢?把家里看好。”
阿庆上前道:“总是旧主家,向娘子讨个情,们几个都去,哪怕磕个头再回来,也是不忘本。”
于是郑琰把家务付于阿庆婆婆,带着大队马,直奔娘家。郑靖业捂着额头:“二哥还没回来,娘难过,去看她。”
郑琰用力抱了一下父亲,把儿子们留下陪父亲,自己带着女儿去看杜氏。杜氏哭过一回,洗过了脸,略回了些精神:“外地只怕仓促,还是要换上好棺……木……”
郑琰很能理解杜氏心情,这会儿说什么话都是没用,死了儿子女,打起精神来与周旋是不道。上前抱着杜氏大哭,杜氏道:“一生顺遂,偏偏儿子走自己前头,宁可自己少些福泽多些波折,也想他平安健康!”
郑琰被她一哭,勾起伤心事,哭得比杜氏还凶。后还是郑靖业传出话来:“把那口棺材取来先给二郎用。”
因事急,来回都很,郑琦现用棺木也不算太差,乃是当地土豪们孝敬,又多放冰,令尸身不腐。一路飞奔而来,回到家关氏又病,郑家又办起白事。郑靖业虽已退休,但是儿子们犹有高官身,俩女婿各有爵位,又任实职,场面也很不小。
郑家兄弟姐妹一母同胞,宅斗从来没有,难过。池脩之不得不劝慰郑琰:“二郎年过五旬而逝,子孙成群,这样悲伤是为了什么呢?阿爹去世之时尚方三十余,且不知有没有他这寿数呢。”
郑琰挂着眼泪看他:“胡说八道!”
池脩之缓缓地道:“不知岳父岳母是怎样难过呢,多陪陪两位老,不要自顾自地伤心。孩子们都吓坏了,六郎都不敢哭了。”
一劝二劝,郑琰方才收泪。池脩之松了一口气,扳着指头数一数,郑家亲戚里,宁远侯是前年故去,曹王夫妇走得早,方家、赵家也没什么长辈了。朝中元老大臣业已去了一批,他终于不用主持各种丧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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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卷卷袖子,没敢告诉老婆,大舅子留下刺史位子一堆盯着看。当别死掉空出位子时候,大家抢得欢,只顾着抢了,都没有顾及家家属感受,特么现自家亲戚挂了,还一堆来抢,池脩之略暴躁。
与他同样暴躁还有李幼嘉,郑靖业还相位时候,郑党担忧多就是断层问题。这就意味着,能接郑琦班郑党,非常少!可以说没有。如果有,郑琦也就不用被扔京外这些年了。连郑琦两个幼弟,都不适合那个位子,这还是郑靖业养大教大儿子呢。
李神策那里倒是不缺,但是他要权衡各家之间平衡,md!全有亲戚关系!李神策爆着粗口,头疼了。
李幼嘉因无可荐,只提了个议。池脩之zlngnetnetgnet推荐了蒋卓。池脩之荐柳敏也是不得已,他宰相位就算是年轻,哪有培养好了门生可以担任省部级干部?李神策则是要让蒋卓历练一下,熟知地方。
事先三并没有沟通,李幼嘉扛着顺风旗儿就站到了池脩之身后。李神策额上想冒青筋——池脩之有主见也是情理之中,柳敏也算是循吏,李幼嘉这态度也太明显了吧?
三意见不统一,把两个选项给报到了萧复礼,就只见萧复礼游移地两个名单上看来看去、看来看去,终把柳敏给圈了出来:“柳敏久地方,郑琦事出仓促,身后所遗之事纷乱复杂,需得熟手。”
池脩之抢到了大舅子留下来位子,虽然不算是握到了自己手里,至少目前来看不是敌——也就足够了。不是他信不过蒋卓,只是第一时间,他想不是世家。为弥补蒋家遗憾,也是补李神策颜面,池脩之顺水推舟,当场开口请蒋卓为国子监祭酒,以代因为连番丧事而有所感触申请退休顾崇。国子监虽受到科考冲击,祭酒之职依旧是清贵,又是许多官宦子弟校长,经营得好,也是个大台阶。
两下基本满意,池脩之才心里小本本上给这件事情画了个比较圆句号,与李神策并辔回家。两个都是宰相,还是邻居,害得这一带住家都非常有安全感,也让夏寔略不忿——李神策太得瑟啦!
夏寔感观这件事情上是不需要被考虑太多,李神策与池脩之哪一个都不能举家搬迁,也不能明明是邻居却非要故意错开了不一起走。李神策略憋屈心情看到夏寔一张便秘般脸之后,忽然开朗了许多,果然是“看到不高兴就开心了”!
池脩之则伴着妻子到了岳父家,郑靖业显得有些枯瘦,眼睛仍亮。池脩之向他诉说了朝中动向。郑靖业闭眼道:“也是之常情,不能因为二郎去了,国家就少置一州刺史。举蒋卓原也不错,世家,庞然大物,怎么可能一口吞得下?”
池脩之道:“世家却也渐衰。”
郑靖业摇头道:“除非一场大兵祸,否则,且有得磨。以景宗之强势,尚留余地。先帝刚硬折断,也是前鉴。帝王犹如此,不要提魏静渊。不要因为姓氏而为难,也不要因为经历对世家有成见。”
老头子眼睛毒,池脩之有些讪讪,他也确实是个矛盾存。郑琰心道,阿爹这话真是切中肯綮了。
正思索间,郑靖业话头已经转了个方向:“二郎刚去,服大功,女婿却是无碍,女婿九月四十整生日,要好好为他操办!”
池脩之大惊:“这如何使得?娘子孝中,却取乐,成何体统?看二郎如兄长,服丧不可乱,饮宴却是使不得!”
郑靖业拍着扶手道:“听说!已为相,就不止是女婿了。以前们年轻,多过来就多过来,现一个宰相,凡事唯唯诺诺,成个什么样子?没让看不起!以为婿,并未轻视于,自姓池。先前不也做得挺好么?怎么到了现又彷徨了?”
池脩之道:“拳拳爱护之意,敢不领受?只是早已无父无母,待先生与待岳父是一般敬之如父,乍登高位便要疏远,非所愿。谁爱说谁便说去,从来不会怕这些流言!谁想要撞上来就撞,吃了亏就知道不该小瞧于。生日年年有,不此一时。夫妇年置酒,以待诸亲。”
郑靖业慈爱地抚着他背:“汝得之矣,汝得之矣。”
郑琰暗道,经此一事,虽则两家亲密,又有血缘亲缘,拆也拆不开,然则确是政治上分而为两家了,不由黯然。郑靖业复想起女儿:“儿女行将成婚,家里这才算是立了起来,女婿儿媳面前,当与以往不同,毋再为小儿女态。”
郑琰哽咽着答应了。
与池脩之并肩而出,郑琰不由回望娘家门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池脩之握着她手:“想了便回来看看。”
“好。”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完结鸟~
本文名字就叫《奸臣之女》,写着写着奸臣戏份好重,一旦郑琰彻底独立了,角色上郑爹女儿色彩淡去,池家主母身份显出,也就是完结时候。一直就慢慢独立,至池脩之拜相,郑琰也就从郑相之女成为池相之妻了。
下面是番外,能写多少写多少吧~会把后面事情交待个差不多,当然,时间跨度是会有~
元宵诗会亲,晋江奖励还木有到账,因为是作者手里名额和晋江官方名额一起,为了不重复,等这两部分发完之后,偶再给木有奖同学返积分^^
奸臣之女 258顾皇后番外
自打池脩之拜相,三位宰相相处还算愉。李幼嘉从政时间长,一直跟着郑靖业后面,有着相当经验与熟练度。李神策脑筋灵活,偶尔还刷刷下限什么,往往可以用出人意表办法解决棘手难题。池脩之年富力强,对国家事务也不算陌生。三人合作,兼有个青年皇帝,整个朝廷他们带动之下,倒有些欣欣向荣模样来。
池脩之向萧复礼进言,于各州治所兴建学校、图书馆,把科考推广到了五个州。萧复礼采纳了这个建议,二李对此亦持肯定态度。眼见君臣和谐,朝廷太平,宰相们接到一个消息——前阵子圣人翻阅了藏于宫中历年秘录,他看不到对他自己记述,却翻看了先帝与景宗朝。
池脩之与李神策不约而同地关注起了这件事情,通常情况下,一个日渐成熟皇帝一举一动都是有含义。人说“读史可以明智、可知兴替、可见贤思齐见不肖而内省”,但是,对于宰相这一层面人物来说,这代表着皇帝内心有所触动——他想什么呢?
经过景宗与先帝两朝,世家势力受到了不小冲击,萧复礼个人认为,这样也差不多了,太过剧烈变革容易引起势力还未完全衰退世家反扑。比如先帝死,比如韦知勉那封奏疏,比如他不得不同意了有关袭爵变通做法。
要强硬,不但需要皇帝坚决,还需要有一批前仆后继有能力有智慧大臣辅佐,景宗有魏静渊有郑靖业,还有他自己,依然任用了数位世家宰相。且通过接触,萧复礼认为世家里也不乏才学之士,不能收为己用未免可惜。这里面又要借鉴反而教材先帝经验教训。
如何与朝臣们打交道,他还需要前辈智慧,直接做法,就是看他们都做了什么。而先帝登临,就要跟大家拆伙,想一言堂,这显然不是双赢做法,也是不厚道表现,失道少助。
萧复礼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局势一步一步走向失控——虽然老师们讲过,他却不能总依靠别人脑子。于是“帝访之集贤馆”,把景宗和先帝实录都拿了来,一点一点地看,两相对照,评断孰优孰劣。尤其是注意事件之间关联。
李神策不由叹息一声:“这才是圣人样子啊!”
池脩之点头道:“皇帝从来不是教能教出来,还要看悟性哩。”
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对小老板评价开始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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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忽忽两月,由京师迁至熙山,也只看了一半而已——景宗皇帝太能活了,实录太长!饶是如此,他也看出了不少心得。由于过于投入,萧复礼留宿后宫时间变少,读书到深夜情况增多,惹得顾皇后忧心不已。
顾皇后唤来黄头阿铁询问,她一入宫就确立了这样关心皇帝形象,做出来也不让人觉得讨厌。阿铁对于顾皇后印象还是很不错,很诚实地回答:“圣人近来一直看两朝实录,如今天下太平,百官各司其职,朝上并没有什么让圣人为难事情。”
顾皇后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是萧复礼如此这般,越来越有皇帝样子。忧是,皇帝不踏足后宫,别人见皇帝时间少了,她与萧复礼同宿机会也少了。身为一个皇后,不能生下一个儿子,顾皇后比别人都急。想了一下开口道:“你要提醒圣人,不要熬夜太晚,每晚给圣人宵夜加些份量。”
阿铁重复了一回,见顾皇后没有别吩咐了,躬身告退。
顾皇后有些犯愁,皇帝不亲近后宫是好,但是连到昭仁殿次数也减少了,就有些不大好。见皇后情绪不佳,乳母便抱了大娘过来给她解闷。大娘已经跌跌撞撞地会走路了,看到母亲,张开双手要抱抱。顾皇后接过女儿,哄着她玩:“慢点儿慢点儿,仔细跌着了。”
大娘抓着她食指,用力拉着,咯咯地笑着。顾皇后把她身体扳正:“这样才妥贴。”
乳母见顾皇后回过脸色来,凑趣道:“大娘小小年纪,已有皇家气度了。”
顾皇后略宽心,又道:“才这么点儿,能看出什么气度了?倒是要好好教导才是,免得误人误己,一辈子成了个笑话。”说着捏捏女儿小脸。有了一个孩子,虽然不是儿子,到底是解了心中躁意。
乳母连声称是。
正其乐融融间,忽有宫女急匆匆赶地过来汇报:“娘子,德妃不适,正遣人去宣御医。”
顾皇后掰掰女儿小胳膊:“她早上还好好……可说是有什么事?”
“尚且不知,看德妃那里并未有乱相,当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宣吧,宣两个熟手来。”
顾皇后发了命令,心下也疑虑,德妃素来表现得乖巧,早上还好好,这一个时辰功夫就不适了,她应该不是玩干什么装病争宠把戏。哪怕是,既是自己执掌后宫,就不能让她出事,这么想着,顾皇后又派了心腹宫去阿梅:“你去德妃那里看看,有事速速回报。”
阿梅道:“请娘子示下,若是德妃不碍事,奴婢可否称是娘子宣谕,德妃静养?”
“可。若有事,速来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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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梅给顾皇后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好消息:“娘子,德妃有孕。”说话时候她也是直擦汗。
顾皇后一个趔趄,差点没倒坐榻上:怎么偏偏就她有了呢?“这是喜事!使人报圣人去,我们也去看看。”
徐欢终于盼了个孩子来,心中无限欢欣,行动间都带着小心。顾皇后来,她挣扎起身,缓慢地拜了下去。顾皇后看她拜下,笑道:“你仔细些,如今可是双身子呢。”伸手去拉徐欢手,欲携手共往榻上坐。
徐欢反射性地缩了一下,又把手往前伸了一点。顾皇后手一僵,脸也一僵,旋即笑着握着徐欢手:“你有些瘦,得多吃些,孩子才健壮,生产时候才能有力气。报给皇太后了吗?她老人家一定乐意听到好消息。”
徐欢羞涩地道:“这里乱糟糟,还没有呢。”
顾皇后道:“这可不能耽误。”又派人去给徐莹送信。
一番忙碌下来,顾皇后便告辞而去。萧复礼那里虽然知道了消息,却不好立时冲到后宫,只回一句:“知道了,交由皇后去办。我晚些时候再去看德妃。”
与萧复礼那里显得有些平淡反应相比,徐莹那里就开心了许多,徐莹听到消息,就赐下许多滋补品来,又嘱徐欢好好休养,还说明天让徐欢去请安。
顾皇后正徐欢处,听了此言,暗道,到时候也要把大家都拉过去请安才好。一个德妃不打紧,圣人也不是宠她宠到糊涂了,要紧是皇太后。孝字当头,圣人也要为难。须得看紧了皇太后才好。
徐莹盼着侄女到来,听到顾皇后也来了,就开始晴转多云。这要不是有顾皇后碍事,徐欢一索得男,事情不就完美了么?徐莹皱起了眉头,好顾皇后还没生出儿子来,诸皇子中,唯徐欢之子出身高,且当然还有盟誓之事,怎么看都有竞争力。啧,做皇后又如何?有本事做太后去!
徐莹要见主角是侄女,来一群女人里却是顾皇后打头,这让她小有不爽。众人请安毕,徐莹道:“都坐吧,德妃有了身子,以后不要行此大礼了。”
听得夏美人心中不,谁没怀过、没生过吗?她生是长子,如果顾皇后没有生育,阿松就有希望继承大统,皇太后一直对这几个孩子相当有意见。大娘因为不是男孩子,倒还好那么一点儿,自己儿子明显被冷落。md!要是德妃生了儿子,到时候不但顾皇后得不着好,连阿松也要尴尬,现成绊脚石啊!
顾皇后早就知道徐莹是偏向着徐欢,然而当面看这姑侄俩秀亲情,又是别样心情。徐欢十分注意不让自己躺枪,大力向徐莹表示:“一切都好,娘子很照顾我。”
徐莹对顾皇后道:“你辛苦了,德妃怀也是圣人孩子,你多多照顾。”
顾皇后低头称是,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自己自生了大娘,还没有消息呢。
从徐莹那里出来,顾皇后心情指数就又下降了十个百分点,暗道德妃有孕,自己正可趁着这个时候把圣人多留一留。不想萧复礼忽然连着好几天不入后宫,顾皇后再稳重,也有些焦头烂额了,以前萧复礼再用功,也没有这么长时间不踏到后面来。
当务之急,还是弄明白圣人为什么不入后宫了吧。
阿铁又被召了过来,回答也如上次一般:“圣人还是看两朝实录。”
顾皇后惊讶道:“先帝实录早已修撰完毕,圣人连着看了许久,权衡利弊得失,心情都没有变差,怎么偏偏今天心情不好?圣人今天就做了这个吗?”
“下朝时候还好好呢,就是翻了几页档,又亲往集贤馆密令调了些出入旧档,看完就不高兴了。”
“圣人都看了哪些?”
答曰:“先帝实录第三本。又翻了一些应天六年出入记档。”
萧令先位时间短,纵使毛笔抄写册子,也只是寥寥三本而已。应天六年,就是他死期。顾皇后心道:难道是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彼此她年纪还小,许多事情也是不清楚,但这并不妨碍她判断——圣人对以前事情感兴趣?顾皇后紧皱着眉头——应天六年,魏王兵谏逼宫、萧令先自裁、萧复礼入继即位——这倒是要弄明白了,那一年事情里,充满了皇太后对圣人提携之恩。可如果看恩义,断不至于心情不好到不入后宫。
究竟是为什么呢?顾皇后自负聪明,奈何缺少资料,也推断不出内情来。
顾皇后道:“知道了,你去罢。若能知道圣人因何而不,我有重赏。”萧复礼心要是这么好猜,她也就不用这么为难了,多半还是朝政。
阿铁欲言又止,终于低声道:“圣人既观实录,又调旧档,见杞国公之条,面有不愉之意。”
当年那场宫变开头时候,只是变,而不是乱。魏王他们入宫时候,很就控制了局势,宫廷依旧按照原有程序运转,进出要对门籍。与早早想好退路提前称病家休息,还把儿孙拉回来侍郑靖业不同,许多人都是本色出演,留下了案底。
杞国公长子本来宫里了,却没有保驾之举。杞国公前后脚地赶到,他也一点反对举动都没有。
萧复礼心情很复杂,先帝之智有不足之处,人倒是算不得坏,怎么就众叛亲离了呢?看来为君者,实是要谨慎啊!看来,外戚既不可过份纵容,也不能寒了他们心哩。又觉这其中诸臣步调过于一致,苦思之下,召先帝之师秦越入宫奏对。
史称“莫知其所言”。当然我们有上帝视角,可是偷窥一二。秦越听闻萧复礼所问,先是死活不肯开口。后才说:“圣人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须问臣呢?”秦越话对萧复礼冲击是巨大,彼时朝中只有二三老臣没有参与此事,比如袁曼道、比如秦越、比如郑靖业,萧复礼危机感略重。叹道:“士大夫不可轻啊!”
能追究吗?当然不可以!除非他有把握自己可以干了天下活儿,自己子孙也代代精明强干,否则压抑了大臣,用一群应声虫来治理国家,必须是个悲剧!萧复礼合上案卷,拖着沉重步伐走回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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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复礼自我警醒,只想把事情埋心里,然而事情却还没完。萧复礼本人并无意追究什么,顾皇后遇事却要多想。她回过头召来虞国夫人,让虞国夫人代为调查:“圣人这几天心绪不宁,我问了人,说是看了应天六年旧档,当时发生了几件大事,我并不很清楚。阿娘回去仔细查访——毋声张。”
虞国夫人道:“那一年事情太多,娘子要问哪一桩?若要全知晓,只恐查起来太慢。”
顾皇后附虞国夫人耳朵上:“先帝之死,杞国公是不是有份?”
虞国夫人一惊,当时这件事情,她也隐约感觉到了。整个上层社会都弥漫着一层希望皇帝去死上一死气氛,彼时顾氏正一个小低谷时期,她又是后宅妇人,不知详情。当下道:“我这就回去。”
顾鼎听了虞国夫人发问,惊道:“圣人有疑心?”又自我安慰道,“那个时候又有几个想让先帝胡闹下去呢?”
虞国夫人道:“难道竟是真?”
应天六年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顾家也是知情者,顾鼎不好跟老婆说,当时咱们家也想让先帝去死来。只说:“景宗取杞国公之亲,又因其军中,故以其女配先帝。杞国公但凡有一丝忠心,断不能叫魏王兵不血刃地幽禁了先帝。”
虞国夫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等骇人!为何当时不追究?”
顾鼎不好意思说,那是政治交易好吗?不然怎么能借皇太后正统地位过继了今上,而不是诸王里选一个?从眼前结果来看,咱们家也是受益者。“当时那么乱,休养生息为要,哪顾得上这个?上覆娘子,此事再不要提。”
顾鼎让女儿不要提,顾皇后一想,这□也确实挺可怕,且把此事压下。不想树欲静而风不止,忽忽数月,徐欢产下一子,是为三郎。徐莹整日围着这个婴儿转,大赞:“这些孩子里,唯三郎似圣人。”
像你妹!
顾皇后又惊又怒,还要表现出贤惠大度来。夏美人就直白得多了:“都说女生肖父,还是大娘像圣人。三郎下巴尖尖,倒似德妃。”
徐莹沉下了脸,楚美人接口道:“德妃与太后是亲姑侄,倒是有些相似,三郎原是像了太后。”
徐欢心中一颤,十分害怕徐莹发作,转口道:“还没长开呢,总得过了百日,方能看出端得来。我大哥生下来时候像阿娘,都说他生得眉清目秀,越长越像阿爹,倒显憨厚。”
她算是看出来了,她又成公敌了!崩溃啊!怎么太后姑母一要护着她,她麻烦就来了呢?
徐欢却是不知道,她麻烦不止是因为皇太后护着她,还是因为她生了皇子。朝臣们也表示出了极大担忧,当时坑人不留余地,现怕人算后账。虽则生下来未必能养大,养得大了未必能成器——到底是个阻碍,必须要防患于未然。
好办法当然是皇后生个儿子,然后一切k。问题是皇后这好几年了还是没有生出来,那就退而求其次,至少不能让这三郎有翻身机会。宫外酝酿串连着,希望把夏美人、楚美人两个育有皇子后宫,一齐晋位封妃,以抗德妃母子。
人情走到了荣安郡太夫人跟前,也走到了郑琰那里,庆林大长公主是掺了一脚。这种事情,还是由女人们来说是好了。为了不显突兀,庆林大长公主建议:“不如再纳一次妃,圣人后宫并不算多,该趁年轻,多生几个孩子才好。进了人,就要把老人品级提上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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