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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李幼嘉很自觉地把池脩之个履历与与惩奖情况、社会关系一一报来。
萧复礼也正琢磨着这件事情呢,国家口越来越多,口基数大,事情就必须多,前几朝一个宰相能忙得过来,现俩都未必够用。照萧复礼琢磨着,这多设宰相,未必就完全是为了分臣下权柄,也是因事而设。这件事情由两位宰相共同接出,萧复礼也非常欢迎,免得让别提出来,宰相面上不好看,不利于朝廷和谐——能皆大欢喜,何必要闹个不愉?
萧复礼道:“虽意料之外,亦情理之中。只是须周知朝野。”哪个宰相胜出,不是角力结果呢?
李神策与李幼嘉心里比了个手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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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宪工作地点就是萧复礼身边,闻得二李一同举荐他父亲,嘴角微微一动,又变成了个小面瘫。他总觉得他爹迟早是要做宰相,当然他目标也是要做一个像他爹、他外祖父那样宰相。然后做些利国利民事情,让国家兴旺发达,自己也好青史留名,当然封妻荫子是少不了,光宗耀祖是必须。
得知消息,他假作什么都没听到,连萧复礼说:“外祖父是宰相,父亲也是宰相,也是佳话哩!且京兆池氏,百余年后复有了相,也是光彩。”池宪都没有作特别高兴样子,反而说:“拜相是国家大事,臣父肩上责任重,当以谨以忧,岂可只为位高而喜呢。”
萧复礼敛容道:“说是。”
池宪叹了口气:“这下教训起来愈发要严厉了。”
萧复礼失笑。
当场表现得大义凛然,回家池宪就蹿到郑琰面前秘报——真用蹿,把郑琰吓了一跳。
当时郑琰正组团刷她家小六,蒋家是姻亲,老邺侯去世,池家也不好呼朋唤友、灯红酒绿。除了必要社交,郑琰都带着春华窝家里,一面仔细教她家务,一面一起玩小儿子——也是让春华对抚育小孩子有些实习经验。
与三个哥哥一样,六郎也是一直不起名字,就照着排行叫。小朋友正可爱时候,他兄姐都比他大了十岁以上,尤其是春华,抱着他姿势要多熟练有多熟练。药师、去病、延寿自从入学就各自有了正式名字,药师名池纪、去病名池纲、延寿名池范。药师与去病还好,延寿必要抗议——这个名字太矬!听起来像个吃货!当然结果还是被镇压了,这让吃饭小朋友不开心了很久。
三个无良哥哥穿得一模一样,站成个三角,把幼弟到中间。可怜小六刚刚会走路,话都说不清楚,滴哒着口水,左看右看,以为自己眼花了!坏是,当他抓到一个喊“二哥”时候,药师非常严肃地说:“是三哥。”
池宪冲了进来,六郎也跌跌撞撞朝他冲了过去:“哥tt,哥哥们糊了。”
药师&去病&延寿:“……”
池宪冷哼一声:“让们逗他,自食其果!”说得弟弟们低下了头,大哥好凶残!正嘀咕着而不反省时候,池宪又说:“们三个,以后不许这样了!六郎还小,们这样戏弄他,不觉得亏心吗?好容易得半天假,都花戏弄弟弟身上了。”
训完弟弟再说母亲和姐姐:“阿娘也说过,小孩子小时候经历很重要,经历了不好事情会有阴影,怎么自己带头玩起来了?”小孩子也有自尊好不好?“还有阿姐,该备嫁了,学怎么抚育孩子,不要学怎么玩孩子啊!”
池春华一瞬间狰狞了,捏着池宪脸颊:“要管要管,个小老头儿!脸比阿爹还臭!”郑琰两眼望着房梁。
一看哥哥姐姐打架,三小捏、捏,用眼色下注:猜猜,谁会赢?
六郎开心地一旁拍着小肉爪子,郑琰黑线地把他抱了起来:“不要做坏榜样。”
好一通笑闹之后,池春华抱起六郎:“明明屋里挺干净,这脸怎么就脏了?阿娘,带他去洗脸。”三个弟弟闻声起立,齐声道:“们去温习功课!”
池宪与郑琰对坐,郑琰道:“咱们大郎威风够啦?”
池宪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六郎比们都小许多,是要多照看嘛。还记得小时候,阿娘带见,被她们乱捏乱揉,还乱说哩。”正太时代像个萝莉神马,是池宪心中永远痛,所以从小锻炼出气势来,努力有爷们范儿。
郑琰偷笑两声:“知道啦。”
池宪这才把大正宫里听到给说了出来,郑琰一愣:“怎么这么突然?”
池宪道:“两位李相公欣赏阿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并不算突然啊。”
郑琰道:“越是这个时候,家里就越要收敛。”
池宪道:“儿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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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神策与李幼嘉事先都没有透露风声,萧复礼口风也比较严,然而池宪实是池脩之一个大外挂,他知道了,就等于池脩之知道了。亲卫嘴巴再严,事关亲爹消息还是要回家说上一说。池脩之晚上回家,就知道了这消息,李幼嘉因为已经具本了,也就把消息透给了郑靖业。
因为消息好要保密,与会也就是这么几个而已。郑靖业带着德平,池脩之夫妇带着池宪,由池宪这个围观群众复述当时场景。
与郑琰觉得池脩之拜相略早不同,郑靖业与池脩之两倒是有些期待。郑琰终是有些受思维定势约束,另外两位却是胆大心大。他们那里,做官也像是刷世界纪录,要是高强~
郑靖业又思自己年岁已高,也想女婿早些跨进高级领导层,错过这次机会,万一别当了宰相又忌惮池脩之,从中作梗,界时自己不了,池脩之少了一个底牌,事情究竟如何还不好说。对于池脩之能够拜相,是相当欢迎:“机会难得。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不要总想着事情背后有什么难处,要有些锐气!”
郑琰奇道:“先帝时做九卿都嫌早,如今拜相倒不觉年轻了?”
池脩之摸摸鬓边:“华发已生,还敢说年轻吗?”不是每个都像先生和岳父那样长寿,寻常男活过六十已经很难得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他父母都早亡,他祖父母寿命也不很长——这个话却不能说给郑琰听。
池脩之自己对于国家建设也有自己想法,他就是想推行科举选官制,把荫官压一个不领实职范围内,想让这个国家多一些公平。这是一个宏大构想,二十年时间根本不够用!时间越多越好!开始得越早越好!
郑琰不自觉地也摸摸头发,她比池脩之年轻,意保养,倒是还没有白发皱纹,但是被池脩之猛然一提,也生出一股悲凉之感来。脱口而出:“红颜自古如名将,不许间见白头。”
郑靖业与池宪一齐拧脸,秀恩爱自重啊!当着亲爹/儿子面调戏老公,真没问题吗?郑靖业吐槽完女儿,自己也是涌起一丝惆怅来。
唯有德平一脸呆滞,幽幽地开口:“也可鹤发童颜嘛。”
被他这么一打岔,郑靖业愁绪也飞去大半,池脩之与池宪默不作声,郑琰多看了郑德平好几眼——被顾宽附体了吗?
既有宰相、前宰相保驾护航,郑琰也就没有提出反对意见,这个,兔国主席年龄标准是年满四十五周岁,白头鹰家总统也只要三十五周岁就能报名竞选了。她只是担心有反对意见而已。
郑靖业却说:“李神策做事,总有出意表之举。李幼嘉做事,向来务求谨慎,无妨。”
果然是无妨,大朝会时候,萧复礼道:“昨日见御史上表,请再拜一相,一解国家烦剧之忧。二相早与吾言,举池脩之为相,诸卿有何异议?”
异议不是没有,池脩之毕竟还是年轻,颇有几个蠢蠢欲动。
李神策极霸气地出列:“池脩之自景宗朝便得景宗赏识,亲授舍,朝夕提携。又曾出镇地方,亦做过九卿、尚书,处事公正果决。又是年富力强,若有可褒贬之处,唯惜其年轻。然则朝中诸,谁又比他做过实事多呢?年轻些是无碍,总好过马齿徒长。”噎得想反对脸红脖子粗。
李幼嘉又难言,池脩之儿女亲家们也跳出来同意,郑靖业系亦为之鼓噪。
楚椿想了一想,池脩之履历是够光鲜了,尤其是司州时候作为,也不能说他心中没有国家。这做宰相,谁没点黑历史呢?池脩之也就是那么一个黑历史而已。当下也同意了。
他开了头,中间派等也动摇了。
顾崇投完赞成票,却又提出:“景宗之时,有宰相五,如今只得其三,是否再添一二?”
随着他提议,不少眼睛也亮了起来。李神策是断不肯再来个不好控制:“为政须灵活,因事设职,而非为固守成例致使浮于事。”死活不肯答应。
萧复礼是比较赞成李神策观点,再开明皇帝,也不想弄个半老头子来念叨些没谱礼仪,萧复礼需要是一个实干宰相。不等再有掀池脩之黑历史,萧复礼飞地接口道:“李相所言甚是!朕唯实干,不务虚礼!有德高者,吾当旌表之!有才高者,吾当任用之!”
后世谈起萧复礼此言,给予了很高评价,认为这是一个信号,一个彻底转变选官方式宣言。他是个实干家,进一步确立了国家工作员应当有相当能力而不是用评选道德楷模标准任命一群不通实务牌坊,是对“以德行”zlngnet推荐选官明确否定。
不可否认,池脩之推进社会公平方面起了巨大作用,推广科考方面作出了重大贡献。他与池宪秉政时期里,科技得到了足够重视。由于父子二相继执政,时间够长,政策有相当连续性,对社会历史发展产生了不可忽视影响。这二位实称得上是良相,举荐二李提议对国家发展确实是有好处。
然而对二李举荐池脩之为相这件事情本身,一直有一个评价:妹!们不是私相授受吧?
看郑靖业先后举荐二李,二李又不约而同地举荐了池脩之,说们没一腿,谁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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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脩之宣麻拜相,池府宾客盈门。
得意莫过于夏寔了,不但家中得瑟自己眼光好,还很得瑟自己下手,得空就要炫耀一把:“如何?没看错吧?当初们还说他只是空有一付皮囊,品性却不好,无甚前途。现如何?”听得一家黑线,分明就是颜控,瞎猫撞上死耗子好吗?
不但炫耀与池脩之交情,他还炫耀早早与池脩之结了亲家:“为阿蕴定下一个宰相儿,如何?长生将来未必逊于乃父!”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提起这门婚事,他妻子楚氏就发愁了:“如此,阿蕴嫁妆就要再添置一些了。”
夏寔道:“要添,一定要添。”
楚氏怒道:“添了阿蕴,阿菁就要添,蒋家也不能怠慢了啊!”很愁好吗?!
夏寔摸摸鼻子:“反正不能寒酸了!”
楚氏何尝不知道不能寒酸了呢?家里口又多,总不能因为嫁个孙妇儿,其他不过日子了吧?池脩之拜相,则两个孙女嫁妆必不能厚池而薄蒋,那样就显得夏家趋炎附势了。楚氏现只盼着池家给聘礼不要太多才好,到时候可不好回礼呢。
与楚氏相反,顾彝欢喜之情远远大于忧虑。
顾彝此,前十几年是个规行矩步标准世家少女,到了议婚年纪遭遇了不少事情,顾氏家族那融进血液里灵活因子全面复苏。她入京就与哥哥们一道违抗了祖父命令,直接抱上了庆林大长公主大腿,此后一发而不可收,与庆林大长公主系土鳖们熟悉得很。性格方面,咳咳,表面上看还是大家闺秀,内里接近于土鳖。
从来做宰相,父子相继又或者是翁婿相继,也是美谈呐!这门亲事,不止是有个好儿媳妇儿,还添一大助力,实是意外之喜。当然,聘礼也要添一些了——又不能多添,否则次子婚事就不太好办。唉唉,要守孝,阿昭父子须得丁忧,三年之后,这品级上不太好看呐!
作者有话要说:池小受归处~
番外会有,后世评论也会有。
下面可能还要提到几个盒饭~但是正文里不会有郑爹盒饭,近猛然发现,大家接到这个文,简称都是“奸臣”,好像郑爹才是主角一样了==!于是不好意思发他盒饭了。
文里有许多问题,可能从现行文角度看有些模糊,番外里我会量解释清楚哒~





奸臣之女 257本章完结鸟~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郑琰坐案头上,撑着下巴看池脩之奋笔疾书。
池脩之把手中写完一张稿纸拎起来摊晾案上,拉过一张纸,砚台上舔了舔笔,抬头道:“亦如是。”
不止是江湖,但凡有些责任心从政,亦如是。位置越高,责任越重,经见越多,就越不肯轻易地一拍脑门就决定了某些事情。池脩之对自己职业生涯是有规划,如今做这个宰相,也不算提前得太多,他计划里是与岳父拜相差不多年龄上做宰相。而对于任期内要做什么,他也有个大致构想。现他要做,就是给二李打下手时候一面学习一面把自己计划给详细划出来。
与他有同样想法还有郑琰,由来夫妻一体,郑琰是个宰相书房里长大,每每看着许多布置,事后必有反馈——总有许多意料之外情况发生,如果不能妥善解决,效果可能与设置完全相反。有计划尚且如此,没计划还不得把自己坑死?
郑琰支持池脩之先有个套路,当然,该劝还是要劝:“看挑担不吃力,还是先跟二李后头多看看再上手罢。”
池脩之道:“写好了,心里有个数了,想与岳父谈一谈呢。”
郑琰笑道:“他必是不肯先看。既已拜相,就该拿出自己东西来,一味问他,他也不会开心。”
池脩之喃喃地道:“心里有些空落落。”
“那是现还没有正经视事,一旦有了事情做,保管忙得没功夫想这些心事。当年阿爹,休沐日都不得空儿,好容易有一天假,还要巴巴地寻个画匠给画张行乐图裱起来。”
池脩之失笑:“却不用找画匠了,画就好了。”
郑琰道:“那好,不用照着都能画出来。”
两说了几句话,池脩之又问郑琰一些学校事情:“若是简单些,这样一所学校,要花多少钱?维持费用呢?一家养两个读书学生到十六岁,每年要耗多少钱粮?”
郑琰道:“这可不能拿崇道堂作比,那里学生既富且贵,屋子也好、先生也好,家什也好。要说寻常家孩子读书学堂,那得另算,连建房木石都不一样呢。”
“唔,先算一算,先算一算。”
郑琰听他这么说,就扒拉出个小算盘来,一样一样给他加:“一年笔墨书籍若干,束脩若干……县学就可小些,郡学就要大,眼下房舍是需另起。待学兴起,可与旧学合并。”
池脩之头疼地道:“还说二十年不够,看这个样子,有四十年也未必得够。”
“十年树木,百年树,无须急功近利,无须自己就能看到成果,若能使后得其益,也不枉费这般心了。若想办得略些,就把考试录官事儿也一齐推进,诱读书。要说,四十年还嫌了,也不想想,弄出这么些读书来,天下又有多少官儿可做?有些是家中富足,仓禀实而知礼节,另一些是硬挤出来钱来读书,一旦不成,连门手艺都没有。这多出来要往哪里放?”
池脩之道:“想选官,要披沙拣金,多些来考总是好,可选也多,这淘汰下来。可以耕读传家嘛!”
郑琰惆怅地想,好是社会能消化掉啦。问题是如果生产力跟不上,直白地说是粮食产量跟不上,养不了那么多剩余口,想发展工商业都发展不起来。“还是田没种好!什么时候一个能种几十亩田且高产了,事情就好办多了。”郑琰拍桌子。
池脩之道:“五百年来,亩产只因灌溉、积肥等事,多收了三、五斗而已。只有这几斗稻麦,仅止使他们不溺婴。这些年日子好多了,溺婴事儿也少了,先前尤其是溺女婴多。”
“……”郑琰有些混乱。
池脩之埋头道:“先算出来,一步一步来吧。纵使令他们读书,乡间豪族或许十年内为官者突增,待世家醒过味儿来,两下也就打平了——李神仙、蒋卓都已经回过神了。真正贫寒之士,能出挑并不多。日子久了,寻常家就得想想是不是要让孩子读书了。”
郑琰把他说话理解了一下,就明白了:这是统治阶级内部不同利益集团之间利益再分配,劳动民想挤进来,也就捞点渣子了。像她爹那样,绝对是走了狗屎运。池脩之为朝廷注入大量血目标没达到,很不开心。
□神马,果然是木有办法一时半会儿做成。郑琰只好安慰池脩之:“万事开头难,开好了头,总会有结果。”
池脩之“唔”了一声,继续埋头苦写
不等池脩之写好他施政纲领,就被分派到了拜相以来第一个任务——主持平侯郭沛良之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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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沛良一生,难说是幸福还是不幸福,一个公主妻子,代表着有靠山同时也代表着要忍受许多事情,比如连生七个女儿时焦灼。终于郭老先生有了儿子,儿子也给他生了孙子,对得起郭家先了,郭沛良两眼一闭,睡梦中离开了世。
郭沛良有爵位,国家要按照一定规格给他一定丧葬补助与优待,要派致奠、写祭文、发钱,还要处理他遗留下来爵位继承问题等等等等。池脩之被办丧事办得烦了二李踹过来过问此事了。
由于郭沛良与池家也有着拐了一个弯亲戚关系,池脩之公事之余,还要代表自己去致奠。郑琰比他还忙,她还要去看看宜和大长公主,大长公主病了,受到了惊吓,正喝药呢。
原来,郭沛良是夜里悄悄去,宜和大长公主一觉醒来,身边躺着个尸首,胆子再大、关系再好,特么刚睡醒摸着个凉尸首!想着自己跟个尸首不知道并头睡了几个时辰,能不吓着么?据说当时连尖叫都叫不出来了。郭靖又要收敛他爹,又要安抚他娘,还要打报告给萧复礼,还要通知亲朋好友,还没个兄弟帮忙,整个熬得蓬头垢面,眼窝都是青。
郭沛良有七个女儿,出嫁时候个个都选好家,几十年过去了,有过得越来越好,也有稍不如意。亲爹故去,七个女儿一齐回来,哭得郭靖头都大了。遇到池脩之换下官服来吊唁,郭靖拉着池脩之手,红着眼睛道:“有照顾不周地方您多担待,……眼下劈成八瓣儿都不能事事周全了。”
池脩之很同情地道:“且忙老侯身后事——大长公主如何了?”
“圣遣了御医来,开了药。说是朱砂定惊却有毒,恐上了年纪受不住,不敢下这一味,药效就略差些,今天还说心跳得厉害。”
池脩之也头疼得厉害,心说,千万要好了,要不然这办不完丧事了。
池脩之祈祷并没有应验,郭沛良头七没过,宜和大长公主尾随而去。她辈份极高,听到她死讯,萧复礼非常难过,当即表示:“大长公主与老侯伉俪情深,令感叹,要亲往致奠。”这又要安排皇帝出行,虽不至于一路清道,也要布置好警卫。
庆林大长公主作为妹妹,也出现了宜和大长公主夫妇葬礼上,看到萧复礼就失声痛哭:“老一辈只余一了,”又为郭靖求情,“阿姐唯此一子,临去前嘱咐,把他交给了。”
萧复礼哽咽道:“敢不从命。”
宜和大长公主亲家多来却少,不少已经先于他们故去,郑靖业与杜氏倒是扶杖前来,看得心头一颤一颤。郑琰是独个儿过来,抬眼见扶着父母兄嫂们都已两鬓斑白,蓦然一阵心惊,觉得自己也需要找个大夫诊脉压惊。
萧复礼不便久留,安慰了郭靖,表示安侯爵位是他,他安心家守孝,出了孝也不会忘了他。留下一干亲友感叹圣仁厚,兼互相打招呼。顾益纯与郑靖业相长叹,顾益纯小声道:“棺木是早就备下了,老衣也做了,若去,为撰碑。”
郑靖业脸上没有了标准浅笑,皱眉道:“不要说这个,不要说这个。”
杜氏比他们都看得开,爽朗地道:“不瞒说,们老衣也置了、阴宅也看了,若们先走,就交给您啦。”
因周王太妃等又至,庆林大长公主应付完外面事儿,回来就听到如是说,心像被一只手给揪住了,顾益纯出此不祥之语,委实让她难过。假作没有听到:“这回乱糟糟,看八郎也抽不开身了,都先回罢。”
这头郑琰因心中不安,跑去拉了郑瑜,约了兄弟们出来商议:“阿爹、阿娘寿木、老衣准备得如何了?先做了,倒好压一压。”
郑琇道:“都是齐。棺材寄外面,每年刷漆,也是压一压,到时候只怕宫中也会赐下秘器来。老衣一年做一身。”
郑瑜又说起陪葬来:“种种明器,也先准备着。”
几商议毕,心里都沉甸甸,商议几个都没有想到,郑靖业与杜氏身体还算硬朗,先走一步居然是郑琦!郑琦久居外州为刺史,每年只有那么几天才得回京与家团聚,父母兄弟都没能见他后一面。
消息传来,一家子哭得死去活来,杜氏痛哭失声,直按着胸口,赵氏给她揉了半晌,才放声道:“让替了他去吧!”
郑靖业心志再坚定也是老泪纵横,郑琇忍痛道:“让德兴、德安陪着德平去迎灵吧。”
郑靖业点点头:“二娘也不是无知妇,想来二郎身后之物她都收着,让他们去,把二郎东西清点回来,尤其是往来书稿。还有,州内府库、册目,都要妥善处置。一应幕僚也不要亏待了,带回京里来交接,有合用给家一个去处。”
郑琇一一应了。
事不宜迟,德兴、德安、德平三整装,当天就请假往迎郑琦之棺。池脩之接到报告攥紧了手里笔,用力申请上签了名。有他从中运作,假很就批了下来,郑琦身后待遇评定也很启动了程序。德安弟弟们皆已出仕,又打报告丁忧守制。池脩之批得心里挺烦,不知道郑琰再是个什么心情了。
郑琰再没想到她哥哥会先挂掉!还追问:“千里迢迢,别是听错了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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