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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郑琰嗔了她一眼,掐了她一下:“可别叫姐夫听见了。”心中却想,这话很应该让春华来听一听,也学一点门道。自己家里人口实是过于简单了,事情也少,春华虽然不笨,经验上差距却不是智商能够抹平。
“那是,你当我傻呀?”
姐妹俩说私房话,那边儿一对连襟对话就正式得多了,池之先谢了他离京这一段时间以来吴熙对他家里照顾。
吴熙带一点小得意,也很谦逊地道:“都是亲戚,这是应该,且我也没出什么大力气,七娘从小就让人省心。她们姐妹好得很,我们也是同朝为官,互相帮个忙,不值得一谢。”
池之又客气了几句,吴熙也顺便问一问北方局势:“究竟如何?定远将军可抵得住?朝中前阵儿颇有些风言风语呢。”
池之道:“你见过不吃肉狼么?双鹰王只要有了力气,必是要南下。且看如今他没有过来,就知定远军还抵得住,前一阵不过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说来也是没办法事情,只有千里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呢?”
吴熙叹道:“也是。不瞒你说,我也曾意动呢,家中祖上也是军旅出身挣下这一片家业,如今我虽是袭爵,可到了我这一辈就得降等,要有个功劳呢,兴许能不降等而袭。真能如愿,我也不愧对祖宗了。”
池之道:“男儿马上觅封侯,不瞒吴兄说,我也有此意。可自打上回出了那一档子事儿,如今控得可严,派也只会派积年老手去。吴兄还年轻,有是机会,倒不急这一时。为京兆仔细些就行,我这一外出,却是千头百绪。”
吴熙同情地看了池之一眼:“你是憔悴了。”
池之也很体贴地为吴熙出了个主意:“我看阿岚也渐长成了,你怎么不把他弄去做亲卫呢?圣人还小,打小情份难得了。”
吴熙一脸后悔地道:“谁说不是呢?没抢过啊,就是岳父家里,也没捞着几个近身机会。说来杞国公家真是不厚道,皇太后恨不得把圣人用徐家人给围起来,这不多此一举吗?要不是徐三死了,这会儿昭仁殿里除了姓萧,就只剩姓徐小娘子啦!皇太后之心,路人皆知也!”
池之唇角翘翘:“圣人终有长大时候。”
吴熙会意,大力赞同道:“就是这样!”
连襟两人初步达成了共识,池之家族势力单薄,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人争取大发展。池家这边势头非常之好,本来血脉单薄现也繁茂了起来,像是个复兴样子,吴熙也没有不跟进道理。
吴熙心里还觉得,外甥女池春华比萧复礼只小那么几岁,小姑娘又懂事又漂亮,身世也是一等一,虽说池之把京兆池氏从世家里降了出去,可要回来,还是再订一回《氏族志》事儿?到时候只凭这一个姓氏,就够干掉无数竞争对手了。
还有岳父这个首相戳着,小姨子还是萧复礼老师,师生关系良好。池之三十岁已是一州刺史还做过九卿之一,混个几年,等萧复礼要议婚时候他也能回京了,怎么也要涨那么两级吧?池之夫妻两个也挺会做人,合作起来也不吃亏。
池之道:“那也是数年之后了,眼下我们还是踏踏实实做事,圣人虽然年幼,却是聪颖。”
正跟表哥们玩池春华完全没意识到,她姨父心里已经给她盖上了个准皇后戳儿。
各自聊了一会天,池宪考完旬考回来了,小伙子心里挺得瑟――所有题目他都会!当然,脸上表情一定要谦虚一点,他是有风度男子汉。
回到家里先拜姨父再拜姨母,被问及考得怎么样,他努力谦虚地道:“题目都会,都答完了,等先生判完卷子才知道究竟好不好。嗯,不敢吹虚。”
池之挺满意,不过对儿子他是严格要求兼鼓励为主,就不哄孩子。郑琰开口道:“考完了就歇半天儿,去换了衣裳来用饭。”
因是家宴,也就不分姓别,上首两对夫妇,左右一排大小豆丁。池春华成了个稀罕,被郑瑜拉到怀里坐着,口中还说:“我就想要个闺女。”
池春华绝对遗传了她娘特性,顺着竿子就爬,抱着郑瑜胳膊道:“那您先拿我疼一疼解解馋吧。”
郑瑜笑不可抑,指着郑琰道:“这丫头像你!”说着摸摸外甥女毛脑袋,忽然顿住了手,“大娘怎么还没有穿耳洞?”小姑娘六岁了,也该穿耳洞了。
郑琰眨眨眼,坏了,忘了。
池春华一脸坑爹地表情:“阿姨,疼我不是这个疼法!”
郑瑜笑个不住,吴熙又盛赞外甥女果然活泼可爱又会让长辈开心。
一顿饭宾主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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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人返回之后,郑琰把孩子们赶去休息,自与池之交流一下今天所得。先絮叨一回:“春华得穿耳洞了。”次又说了沈氏事情。
池之冷笑道:“眼见世家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除了摆谱儿招人厌,竟是不剩下什么能耐了。”
“也不能这么说,李神仙就不是凡人。”
“那是,他是神仙么――便是蒋卓,也不简单呐,如今没了先帝压着,再有人乐得提携,他成就也不会小。可惜了,世家毕竟不如以前了。放到以前,沈氏女别说本宗旁枝,只要姓一个沈字都不会嫁到吴家去!眼下倒好,嫁都嫁了,还要拿捏着身份,殊为可笑!就是这样作,世家才会越来越衰落,世家者,世卿世禄之家,他们倒好,当个官还要挑,不清贵不要、听起来不雅致不要、管事情粗俗不要,白白拱手把命门让人。朝上寒人,哪一个不是俗务里挣扎、磨练出一身铜皮铁骨来?室内娇花遇上一双辣手,能敌得过吗?他们再悟不透,只好去完蛋了。”
也许是戳到了池之雷点,他一顿狂吐槽,听得郑琰黑线不已,跟着附和两句:“总有有识之士,至于那没见识,谁又能替得了他们活?看眼下这样子,总能再风光个五、六、七代。”
池之长出一口气:“那也与咱们不相干。”
“是,不与咱们相干,可外祖母那里总与咱们相干吧?她可想你呢,去那里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带上孩子去看看。”
“好。”说着池之不由自主地摸摸脸,完蛋了,变黑变瘦了,回京不过三两日完全没养回来,到时候外婆又要哭了。
郑琰则想着,到时候三个小可以带过去,春华和长生却要上课。正式探望长辈没有下午去吧,是请假还是不带他们呢?斜眼看了一下池之,郑琰咬咬牙,决定给两个小请小半天假。
次日请假好,因为是老师公布成绩、点评考卷日子,郑琰毫不客气地就用了“特权”挟着儿子去探望他曾外祖母,至于上午没有听课,她已经联系好了周边和夏侯霸助教,放学后给池宪补课。春华上午课是女红和书法,这两门课主要是靠练习,偶尔少一节也不是大问题。
一家子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往池外婆家去了。
池外婆近年来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只因年高,又思念池之,一想到宝贝外孙跑到战上去,小心肝就止不住地乱颤,时不时要哭上一场。见到池之,看他好像黑瘦了些,登时落泪道:“你外面吃苦了啊~”
池之心说,来了,拿出十二分耐心哄道:“我做刺史呢,就是管管事儿,又不用我去做什么力气活。总要看着瘦一些,陛见时候才显得没有去享乐。”
池外婆十分好哄,果然收泪:“对对对,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可不能渎职。”
郑琰这才得空让孩子们拜见曾外祖母,池外婆见过春华和长生,三小却只他们还不记事儿时候亲往池家见过一回――这仨小时候太弱小了,根本不敢拿出来随处显摆,想看只有到池家去看。
看到池之也是儿女成群,池外婆又欣慰地落泪:“这样好啊,多好孩子啊!这么些个小小子,开枝散叶,你池家终于有盼头了,我也算对得起你娘了,”同时高度表扬了郑琰对池家所做贡献,“以后就都交给你了。”
郑琰答应着,心道,这不是早就交给我了吗?怎么又说一回了呢?赶紧把孩子们哄上前逗老太太开心。
池外婆是个和气老妇人,样貌也端正,虽然动不动就哭,孩子们却也不讨厌她,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春华还剥了个桔子喂她吃了两片。留下来吃了一顿饭,眼见是池外婆午睡时间了,这才辞了出来。
春华和长生姐弟俩直接上课去了,郑琰和池之带着三小回家,把小东西们哄去午休,郑琰又与池之商议起晚间宴请朱寰等人事来。
这些日子随着男主人回归,池府着实热闹。池之离京期间郑琰把这些关系处得很好,甚至连她未嫁前熙山时遇到过卫王表侄赵延寿妻妾这些年她都没拉下,由此可见她家学渊源,亦可窥郑靖业这么些年如何能拉起一个大党与数百年世家相较本事了。
只是没想到热闹了没几天,堪堪把亲朋故交拜访了一回,还没来得及歇息,池舅妈使人送来讣闻――池外婆过世了!





奸臣之女 214继续发盒饭
214、继续发盒饭
外祖母为小功亲,五服之第四等,其服以熟麻布制成,视大功为细,较缌麻为粗,服期五月。按制,郑琰与家中子女为池之外祖母守制当减一等为缌麻。缌麻,五服之末等,次于“小功”,服以较细熟麻布制成,做功也较“小功”为细。
池外婆过世,家中无男丁,于外需池之照料,于内则由郑琰帮衬,举凡发讣闻、见宾客、换布置乃至取棺木、定碑文等等一应事务都由池氏夫妇来操办。
池外婆丧事也只有让池之来办才能办得风光一点了,否则光是这追赠事情,就没有现这样等级。池外公世时候做过七品小官,追赠时候有池之戳那里,给池外婆就再增上了一级。且这追赠学问也挺大,同是追赠,同样品级也有不一样待遇,就跟追谥皇帝似,文、武和幽、厉,那就不是一个档次。
是人都知道这场面是池氏夫妇撑起来,然而名义上丧主却是池舅妈谷氏,池之并算是外婆家人。
池外婆家亲朋故旧早已渐次凋零,有也是些小官又或者已经沦为平民,倒是看池氏夫妇面上、以“世交”名义出现人着实不少,此情此景,池之感慨良多。
没有“孝子”也没有许多亲族,这丧事虽然有权势作门脸,办得也不如周全人家那样体面,许多仪式完全没有办法做全了,后埋葬也显得有些草草――人少,真是没办法。池家几个孩子也池外婆堂前磕头上香,因不是这家子孙,守灵也不合规矩,只有池舅妈全程支应到底,十分辛苦。
因不是事主,郑琰也就不去揽那个事,把该做做完,就退到一边。谷氏到底也算是末落世家女,虽然一直空谷幽兰似活着,家中一应柴米油盐就没操过心,于礼仪上事情却是懂,丧仪上事情倒也办得有模有样。
郑琰得了空还得回家――她家里那一摊子事儿可比池外婆这些事儿多得多了。
看到郑琰回来了,叶远还吓了一跳,因是数代老仆,故而多问一句:“娘子怎么回来了?那头事儿多呢,舅家娘子不像是能顶事儿人。郎君独个儿那里,支应不到内宅事儿。”
郑琰道:“我看着她主持这事儿还是妥当,依礼而行便不会出错。夫君那里了,我再不得空回来瞧瞧,家中应酬要怎么办?”叹一口气,“再者,我们都那里了,倒有一大半儿人不是冲着事主去,弄得太热闹了,不像个样儿。”
叶远不再多方,家中不少庶务他能给支应,独这应酬,他身份差得太远。遂上前汇报了一些外务:“先前有些帖子还是积下来了,如何处置,还请娘子示下。”
“先前能见都已见遍了,这些,等会儿拿郎君帖子回了吧,就说正孝中,请他们多担待了。”
叶远应声告退。
郑琰回到正房,阿庆迎了出来:“娘子可回来了,累坏了吧。”上前服侍郑琰换了衣服洗了脸,又上热茶点心。
“还成,春华他们呢?”
“还写功课。”
“不要去打搅他们了,这些天他们也累了。”因有孝,春华和长生就都学校里请了假。这孝不大不小,既不好天天守着池外祖灵堂,也不好曾外祖母丧事没办完就上课,就都家中自习。
阿庆自从当了妈,行事比以前是利索,嘴皮子也了:“郎君还那边呢,娘子先回来了,那边舅家娘子可不是什么能顶事儿人,到时候有事找不到娘子,别再落埋怨了。”
不等郑琰开口,阿肖就道:“郎君却是明理人,至于埋怨不埋怨,就是做得好了,也未必能得一个好字呢。就是眼下这样丧事,还不定是不是有人要嚼舌头呢,管得多了,说你外姓之人揽事,管得少了,又说你亲戚不肯帮忙,嘴长别人身上,哪是由咱们作主。再说,还得处置家里事呢。”
阿庆叹道:“是呢,”又小声一道,“现下就只剩下舅家娘子一个人了,那位可不是什么省心主儿,看着跟喝花上露水长大神仙似,留原宅里,出个事儿又是咱们照顾不周,接过来,且有得碍眼了。”
郑琰瞪她一眼:“别乱说!她是不肯过来,再艰难,也要守着本家,单这一条就够让人佩服。”
阿庆与阿肖对望一眼,心道,守来守去,还不是要让别人养?好吃好喝供着,万事不操心,还要摆一摆长辈架子,有甚好佩服?――当着郑琰面却不说这话了。
郑琰晃晃脖子:“不说这些了,赶紧,把要改都改了。全家大小衣服,喜庆颜色是没法用了,冬装已经订下了一半份量,交来就先算了钱,另一半现也不用做了,赶紧改些素色衣服吧。他们小孩子只是缌麻,年纪小太素淡了也忌讳,不要太花哨了就好。还有帐幔等物,也去了艳色。”
原本准备过年东西因这一丧事就要推倒了重来,虽不是一姓之亲,到过年时候全家也还丧中,就不能吹拉弹唱太热闹了。过年就要图个热闹,再雅致人家到这会儿也不免大红大绿起来,还有各种应酬,都要重考虑了。
阿香飞地记了下来,又说:“那郎君过阵子启程北上,带行李是不是也要略改一改?”
郑琰早池之还没回京时候就给他订了数套冬春衣服,好考虑到池之是去干活不是去显摆,她给准备衣服都不花哨,颜色也是冷色系居多,需要替换掉并不多。
“再添几套素服罢,再量一量尺寸看有没有要改动。”司州裁缝未必有京城好,留下尺寸,京中提前给池之置办好夏秋衣服送过去,穿着也齐整。
阿祁又回给春华订数副耳坠阚霖那里飞地先送了几套过来备用,打开匣子给郑琰挑看:“样子都很别致。”郑琰选耳坠都是小巧精致,纵有镶红宝石等也留了下来,预备出孝给春华戴,现戴就是银镶着小珠子。
又说了一些过年人手安排,郑琰把阿庆单留了下来:“我有件事,却是要问一问你。”
阿庆心道,我回来时候把该汇报都汇报了呀,郎君也很乖,木有什么绯闻。口上道:“娘子只管问。”
“春华、长生都大了,长生也读书了,学堂里不缺同窗,家里身边总要有些差不大人一道才好,我记着你家里阿青与长生差不多大?可愿放长生身边?”
阿庆喜不自胜:“这还用问我么?我是打小伺候娘子,阿文是侍奉郎君,阿青当然要服侍大郎。”
郑琰道:“也不白使你人,长生读书,不许带书僮伺候,可他们小孩子家聚一处,要是能听课,也随他。将来学堂会开得大些,我估摸着,助教们抬抬手也教得书僮一二。阿青要是有悟性,我与郎君都不会拦着他上进。”
阿庆是知道郑氏习惯,郑安国徐梁皆是郑靖业书僮,于今如何?郑琰早有让叶文脱籍之意,但是叶远死心眼儿不乐意,叶文自己读书有限也不乐意到官场上混。如今郑琰有意抬举她儿子,阿庆一半是觉得池家也不错,一半也想儿子出息。不管哪一条,跟着长生也总是不错,当下应允:“都听娘子。”又建言春华也是半大姑娘了,该从小养几个侍女慢慢培养成心腹才好。
郑琰笑道:“她那里我留意着呢。”
当下通知叶远,把阿庆儿子叶青给了长生跟着,郑琰还有计划给长生再添几个年纪相当小厮,却是要慢慢评估了。
她对池春华慎重一些,说不好听,儿子粗糙,不老实了就揍到他老实,对女儿管教却要小心许多。女孩子容易吃亏,特么万一弄个红娘来,帮着小姐去私会张生,卧槽!杀她全家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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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家中事情,郑琰还要到丧礼上再晃一晃,告辞池之家中之事俱已安排妥当。池之外人面前总是冷清一张俊脸,现熬得是白中透青,听郑琰说:“都安排好了。”之后,才透出一丝疲态来:“叶家孩子自是信得过,都照娘子意思来吧。娘子辛苦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呀。还有一事要问你――舅母以后还住这里?”
池之点点头:“我问过舅母了,她还是要守这里。”
“那咱们还照旧奉养就是了。”
池之欣慰地道:“我要出外,总是麻烦你。”
“你就是家里,这也是我事儿,时候不早了,你眯一会儿,过两天就要启程了。”
外祖母并不是亲祖母,北方正用人之际,池之也只能丧事办完之后就回司州。丧外祖母,不给丁忧也不用丁忧。池之年都没家里过,就得回去了――过年了就得组织春耕生产,现回去就来不及了,得提及做计划。
因池之遭逢外祖母之丧,留京期间许多活动都被**了,连顾益纯和郑靖业那里都没能去几回。只离京之前悄悄去拜访一下,顾益纯对学生比较放心却也止不住关心:“大战即,别事情尤事,但涉战事,无不小心。年轻人都有雄心,你却要稳住!”说得池之脸上微微泛红。
郑靖业却又是另一番说词:“要勇于任事,不要以为只有冲锋陷阵就是有担当了,后方事情才是真正千头百绪,只有后方稳住了,前方才能有成果。苦点累点不要紧,真正心里透亮人都看眼里呢。”
池之心知朝上反对再兴战事人并不算少,双鹰王突进境内又亮出了锋利屠刀,存感太强烈了,激起了部分人斗志,也吓破了部分人胆,议和声音也不算微弱。郑靖业却是主战,也顶了不小压力,至今还与人磨牙。
本来卫王作为皇室之长者,又曾为顾命大臣,也要多嘱咐池之两句意,不幸池之遇到了丧事,卫王也遇到了丧事――他死了个侄子。
对卫王来说,他侄子多了去了,这些年也死了不少,总该习惯了。这回死人身份却不一般,乃是他大哥幼子,昔年宠爱苗妃独生子周王。老皇帝儿子经过几番拼杀,如今只余下六个,秃子头上头发,缺了哪一个都很明显!
坑爹是周王萧令p他身后无嗣,连个遗腹子都没有!苗妃自打老皇帝死后,这些年深居简出,平常连府门都不出一步,可是儿子一死,她又跑出来了,不能让儿子断了香火啊!她吵着要过继。
皇帝话应该是算数,可萧复礼年纪太小。徐莹身份也算可以了,又拎不太清楚,论吵架,估计吵不过苗妃。卫王一个头两个大,他本不是娴于政务人,又遇家里事情,哪里还有心思过问这个?转脸跟苗妃死磕去了。
苗妃是想给儿子过继个嗣子,可是十郎萧令德太猥琐,十八郎身份尴尬又跟萧复礼感情不合,养子吴王萧令仪到现也只有一个儿子而已。其余尚有歧阳王萧令安、长水王萧令信家有孩子,苗妃想挑看起来合意,可资质太好,谁家又舍得呢?
可恨是卫王他兄弟曹王,这货比他还缩,出了这样事儿,他好像也怕了苗妃泼辣了,居然称病宅家里不出来了!
池之车队出了城门时候卫王正大发雷霆:“去把曹王给我抬过来!”心里暗骂这个兄弟太狡猾,装一副老实样,把难题都推给别人。有本事你装死啊?
卫王府人还没出门,曹王府来人送讣闻了:“曹王殿下薨了!”
窝勒个去,卫王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




奸臣之女 215过继的闹剧
215、过继闹剧
这里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原本都是她熟悉,她曾这里住了二十年,这里享尊荣、养育儿女,这里发号施令、接见命妇。现这里成了别人地盘,摆设也变了,人也变了,周王太妃苗氏一片心酸。若非有事,她也不想踏进这里。
两个儿媳妇一左一右侍奉着,也不能让苗氏表情好一丁点儿:“二十四郎就这么去了,可他不能无后,我意给他过继个嗣子。这么大人家,就是民间,也不至取不中一个好孩子过继。宗室人丁又兴旺,太后、圣人与诸大臣不会不答应吧?”
话音一落,坐人一点也不吃惊,这都是些什么人呢?太后、皇帝、卫王、郑靖业、韦知勉、李幼嘉、宗正,人人事先都知道了,就等着她开这个口呢。不但知道了,人人都还有些盘算。
宗正便问:“太妃心中有人了吗?就是宫外过继,也得孩子父母愿意。”
郑靖业心中冷笑,愿意人多着呢。
苗氏道:“我想要愿意人家把孩子都带来,看哪个合了眼缘儿。”当初徐莹也主是这么挑嗣子。
这个……略有些不太好办,显得别人家孩子跟青菜萝卜似。皇太后能这样挑,苗氏也这样就略托大了。而且,苗氏先前有意挑选,却与几家打算不一致,两处谈不拢,只好把事情摆到大正宫来商议消息几位也都知道了。
徐莹心中略焦急,已经有人托到她这里了,她也有了个比较合适人选――延平郡王萧令德嫡次子。其余人虽有了主意,却也是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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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死了,真是一件大事!
这个“事”不同人那里有不同理解,有些人比如卫王,觉得是皇家不幸,人口凋零。有些人比如礼部宗正寺,觉得是又添了一桩要操办差使。却有多人瞧准了周王青年无嗣,盘算着过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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